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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兰子义这边文武齐聚,两边桌上其他人边吃饭时也边观察着太子一桌,所以不只不觉间其他各桌全都燕雀无声停止了说话,只有太子一桌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现在杨脂厉声呵断兰子义,后边其他大臣也便跟着一道质问兰子义是否要谋反。

    鱼公公越过眼前挡着的诸位大人,把视线投向了后面那些跟着杨脂一起躁动的众臣,见那些大臣并没有要买账的意思,鱼公公便看向了章鸣岳。章鸣岳见状闷声叹了口气,他抬起手挥了挥,那些呵斥兰子义的人见状也就逐渐收声。可其他人收声并不代表章鸣岳就想收声,章鸣岳先看了看鱼公公,然后便转向兰子义说道

    “卫侯,杨大人说得不假,你是番将,裁撤禁军这种话不该由你来说。“

    鱼公公闻道

    “谁告诉你子义是番将年初灭贼时子义明明带的是禁军,怎么现在又成番将了难道番将出身就一辈子都是番将了首辅大人怎么不去兵部查查花名册,看看现在禁军当中有多少人都是从藩镇选调上来的把这些人也当番将裁撤掉算了”

    章鸣岳笑着答道

    “公公,您可不要说笑,虽然卫侯年初带禁军出征,可您也别忘了,卫侯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代公还是北镇统帅呢,卫侯以番将之子说裁撤禁军的话,怎么不让人生疑”

    鱼公公一听这话当下便想出顶回去,却被坐在一旁的兰千阵拦住,之见兰千阵笑呵呵地对章鸣岳说道

    “首辅大人说的极是,子义身份敏感,的确不该对禁军说三道四。”

    接着兰千阵又作色对兰子义说道

    “子义你也太没规矩了刚才你便出打断诸位大人饮酒,现在你又出不逊,要裁撤禁军,这岂是你个小孩该管的事情”

    兰子义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真本事从来只看人好学不好学,善思不善思,和年龄有什么关系若是年长就一定有才,那请乡间那些九十余岁的乡贤来朝中议事就好,要科举干什么”

    兰千阵装出一副被顶撞的怒气堵胸的难受模样,只能干瞪眼,嘴上却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叹气道

    “罢了,罢了,你小子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

    坐在对面的章鸣岳看着这父子俩一唱一和,不屑的冷笑了两声,他开口道

    “卫侯,以番将裁禁军可谓不忠,当众顶撞亲父乃是不孝,不忠不孝卫侯都占全了,这还怎么立足天地间”

    兰子义道

    “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多插手众位大人的事情,毕竟我不在其位,但这话我不说谁还肯说我提出这事也没想着一定要诸位大人照做,只是想藉着今天人都在的机会让大家可以敞开一起商议此事,诸位大人藉着我开的头商议一番,若是真不行,不裁便是了,我也不用担那不忠不孝的骂名。”






第三百四十章 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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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坐在杨脂后面的大理寺赵庭柱开口说道

    “无论是禁军还是镇军都是朝廷的军,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里都疼。”

    这时坐在兰子义下面的铁木辛哥开口接了一句道

    “我怎么听人说禁军都是用来防止藩镇造反来着的”

    结果铁木辛哥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心里藏着的那层窗户纸忽然就冒冒失失的被铁木辛哥给戳破,这突如其来的震惊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了铁木辛哥。铁木辛哥被桌上人盯得发毛,转脸小心翼翼的问兰子义道

    “安达,我又哪里说错话了”

    站在兰家父子的立场上讲他们只恨自己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铁木辛哥替他们把事情办了,父子两人心中当然高兴,只见兰子义拍了拍自己安达的手背,他笑道

    “安达,你的话放在这张桌上讲便是错了。”

    铁木辛哥何等聪明,兰子义字里行间吐露出来的弦外之音自然被他听在心里,可他终究不是大正人,所以他听不明白兰子义说得到底是什么,于是他疑惑的问道

    “安达你的意思是”

    兰子义笑着摇摇头,也不语,而章鸣岳则笑着对铁木辛哥说道

    “铁公子,卫侯的意思不是说给你听,而是说给我们听。”

    赵庭柱则紧随章鸣岳道

    “禁军是不是用来防备北镇我们暂且不论,只论卫侯所提的裁撤一事,今年流年不利,举国遭灾,天下人都吃不饱饭,若按卫侯的意思把训练不精的禁军全部才撤掉,裁撤下来的这么多人可到何处觅食去”

    赵庭柱说完后刘瞻接过话反驳道

    “我以为赵大人说得站不住脚,现在朝廷已经开仓放粮,冗军随被裁撤却可以和其他百姓一道去粥厂领取救济,待到荒年一过,万物复苏,众军连同其他流民就可由官府安排去开垦荒地,倒是也便安置了下来。”

    赵庭柱叹道

    “刘中堂,您执掌户部自然晓得天下土地田亩的数量,时至今日,大正各道各府可还剩下几处荒地可以开垦北镇兵都跑到塞北去开荒了,其他人还能往哪里跑”

    刘瞻转头看向赵庭柱道

    “赵大人,天下田亩的数量我自是心中了然,可朝廷每年养兵花费的军饷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禁军当中精兵每年饷银二十两,次者每年十六两,再次每年十二两,两百万禁军这个开销有多大不用细说吧更别提每年要给将士们发的衣帽鞋袜,配套需要下发的铠甲器械,各级将领支取的俸禄。裁军不单是裁掉军饷,还能剩下兵丁耗费的物料,这可是好大一把银子啊”

    赵庭柱则说道

    “刘中堂,将士们在军中有吃有喝还能养家糊口,突然之间把他们裁撤了,纵使有粥厂可以接济,可他们的生活可就全垮了,搞不好还要带上一家老小,到时候他们可如何忍得了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我劝你不要忘了,这些禁军都是习练阵法,熟悉战阵之人,他们要是被逼得没活路,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想必就不用多说了吧”

    赵庭柱说罢刘瞻摇着头扶额开始叹气,而赵庭柱自己也呷了一杯闷酒。两人说得都有道理,两人说得又都没法说服对方,众臣似乎被这两人撕裂了,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谁说的对,该按谁的做。

    其他人可以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但章鸣岳不能不知,他罕见的露出了冷峻的面容,在饮了一杯酒后章鸣岳开口道

    “如今天下太平,的确用不到这么多兵,尤其现在还全国闹灾,我以为的确应该裁撤冗军。”

    章鸣岳这么一说,赵庭柱立刻长叹一声,不过章鸣岳并没有完全站到赵庭柱对面,他接着又说道

    “但赵大人提到的问题也很紧要,突然裁撤大批将士乃是动摇国本,绝不能这么干。我看明日应卯之后,兵部就开始拉单子列表吧,兵部递一份禁军的花名册来,给出裁撤的建议,我们军机处商议商议,自今冬开始,一季一季分批往掉裁军吧。”

    赵庭柱闻问道

    “章首辅,按季裁人的确是妙计,可为什么要冬天开始裁人寒冬腊月里把兵士们裁撤了可让他们怎么活”

    章鸣岳叹道

    “赵大人,若不是缺银子我一个禁军也不想裁,可现在我不得不裁。赵大人,到了冬天可是要给将士们拨烧火钱的,若今冬不裁军,户部就揭不开不锅了。”

    章鸣岳说完此话在座一众大臣纷纷垂头叹息,明知这么做后患无穷可又不得不做,这恐怕就是饮鸩止渴吧。

    章鸣岳转头看向鱼公公,脸上终于换上了惯常的微笑,他问鱼公公道

    “公公,卫侯所提的裁军一事,公公以为如何”

    鱼公公吃着菜完全不管桌上其他人在说什么,听到问话他只说道

    “我没什么想法,只要你们能让子义说话就行。”

    章鸣岳又问道

    “卫侯话已说过,我们几个商讨之后暂时拟了这么个办法,公公您看妥否”

    鱼公公放下筷子拿手帕抹乾净嘴,然后他抬起头,用那一双鹰目横扫过在座众人,最后他把目光停在兰子义身上。兰子义引着鱼公公的目光微微欠身,然后说道

    “公公,往日吃饭都是您主宴,不见您吃,光见到您忙,今日主宴换成太子,公公您便吃的这么开心,真是难得。”

    鱼公公闻笑着摸了摸下巴,他道

    “是啊,有太子爷坐镇我自然可以放下心来。

    首辅大人,今日有太子设宴,您有什么话就应该直接和太子商量,太子终究是储君,他的话比我这老奴才顶用的多。“

    章鸣岳看了兰子义一眼,又看了看鱼公公,最后只落得一阵苦笑,他问道

    “殿下,您以为裁军之事如何呢”

    太子赶忙回道

    “我以为全按首辅大人所说来办就好,一定没有问题。”

    章鸣岳道

    “那等明天我便与军机处其他几位同僚一同商议此事,拟好奏章后呈交司礼监吧”

    说罢章鸣岳举起酒杯向鱼公公、兰千阵敬道

    “公公,代公,说了这么半天,该聊的都聊了,不如我们同饮一杯”

    鱼公公与兰千阵自然应邀举杯,同桌其他人见状也随之举杯,太子祝道

    “这就对了,文武相合,我大正才能千秋百代,永葆太平,来,我与诸君共饮此杯”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太子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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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的唇枪舌剑虽血溅三尺之虞,却也是刀光剑影,明枪暗箭,宫中府中两派人马借吃饭之机勾心斗角了这么许久,大家光顾着说话,饭也没吃几口,等他们终于谈累了打算吃饭时才发现,一桌酒菜竟然已经凉了。

    太子见到众臣好不容易闭上嘴,自然不想让他们争执再起,一发现火菜凉了,最为恼火的便是太子,太子直接就给身旁伺候的太监发火,命他把菜撤下去重做。只是太子的命令被章鸣岳拦了下来,章鸣岳以饥荒严重为由制止了太子重做的命令,他提议把这桌菜重新热热吃,一切以节俭危重。

    章鸣岳的话太子自然听计从,在座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等旧菜装新盘重新上桌后,大家终于开始把酒欢,吃到尽兴处,人们也便暂时忘了各自派系背景,压在他们肩头的种种烦恼似乎也随着滑过喉头的美酒一併流走。

    有这么多大臣陪着,太子喝的非常开心,太子不仅自己喝,也拉着德王一起喝,德王因为进门时被太子仪仗吓到,居然整场午宴都陪着太子吃酒,甚是规矩。

    一场午宴无惊无险的吃了两个时辰,酒足饭饱时已经到了下午,太子喝的醉眼朦胧,絮絮叨叨的嘱咐别人时不时夹杂着一半句疯疯语。章鸣岳见状吩咐伺候太子的太监道

    “殿下已经醉了,你们快扶殿下回后面休息去。”

    凡是见过醉汉的都知道,人喝醉时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醉,太子平日里过得谨小慎微,今日难得一醉,自然想着要做些出格的事情,一听章鸣岳说他醉,他立刻就呛声道

    “谁说我醉谁说我醉醉与不醉我自己最清楚,还用别人来定我醉不醉”

    章鸣岳见太子醉意十足,也就不像以往那样直不讳,他只是赔笑劝道

    “殿下,今日大宴,惠及天下,按皇上的意思今晚不宵禁,到了酉时殿下您还得往丽德门上去照临游街百姓,现在离酉时已经没几个时辰,您也吃累了,回去打个盹也好酉时出门。”

    太子听到章鸣岳这话,摇摇晃晃的就直接从座上站了起来,他道

    “章首辅这是什么话从来只有吃饭吃饱的,何时有过吃饭吃累的我要是吃法都嫌累,那大正天下遭灾的那些百姓们连饭都没得吃,他们可得累成什么样”

    整场宴席一直默坐,一不发的李澄海听闻太子此,冷不丁的发话到

    “殿下所甚是,天下汹汹近一岁,人心不稳,还好天佑大正,灾情渐削,而今又是中秋佳节,正是祛邪祝禳的好时机,若得与民同乐便能为明年丰收开个好头,臣以为殿下应当出宫巡街,广传圣恩”

    太子闻大喜,太子在东宫一向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就怕自己哪日不讨喜被皇上废掉,每日过得可谓辛苦,今天藉着几分醉意,太子终于能袒露几分真心,他只招呼众臣道

    “众爱卿,来来来,随我一同起身,今日中秋大喜,我等一起上街去与民同乐”

    太子这么做章鸣岳自然不许,章鸣岳也再顾不上去哄太子开心,他匆匆起身阻止太子道

    “殿下,万万使不得,以殿下身份,平日出宫都要仔细巡查街道,广布耳目,以保完全,今日街上人多眼杂,之前也没有上街巡视的安排,仓促间人手难以布置,这时上街万一有歹人为非可当如何”

    李澄海闻冷笑道

    “章中堂这样说未免就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黎民百姓求一餐饱饭尚且艰难,哪有闲工夫去盘算谋害殿下之前没有安排自然也就无人知道殿下上街,外面的百姓更不会知

    晓此事,等歹人做好准备,殿下一轮巡街也就完毕,根本不会给他们为非作歹的机会,这简直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章首辅有什么可怕的”

    章鸣岳被李澄海激的恼怒,他转脸盯着李澄海质问道

    “从来就没有中秋游街的惯例,历代先帝都没有过,而李中堂却要行崄侥倖,以太子万乘之躯博一时之名,天下岂有此等道理”

    李澄海反驳章鸣岳道

    “与民同乐何来行崄侥倖章中堂难道就未见到累累饿殍害的人心惶惶吗不让太子上街稳定人心,民心思动一点生变中堂大人担得起吗”

    章鸣岳冷笑道

    “我为当朝首辅,天下大小事皆由我票拟方略,然后施行,小大责任全在我肩上,别说这点惶惶人心,就是妖贼作乱时我也担下来了反倒是李中堂你,前日举荐贺温玉带兵出征,结果妖贼未曾抓住一个,监军反倒死了不少,你渎职之罪还没论处,今日又要蛊惑殿下,我倒想问李中堂,你是怎么想的”

    李澄海被章鸣岳犀利的辞呛得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而鱼公公也因章鸣岳的话被牵扯其中,不得不盘算究竟应该在哪个军机大臣那边落子。不过李澄海很快就给出了鱼公公答案,只听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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