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枝
柳升不想听他再说,直接挥了手,几个健壮内监就直接按住汪含青,用白绫将他给勒死了,汪含青死后依然是大睁一双愤怒眼睛,柳升这时候才道,“刚才忘了告诉你,到底皇上仁慈,念你伺候过慈圣皇太后份上,允了将你好好安葬,并不让你乱葬岗上被野狗耗子吃了。”
汪含青之后去回了皇帝话,“皇上,汪总管去了。”
皇帝只是看着手里折子,微微点了一下头。
贤妃被处死之事,第二天就被传遍了后宫,毕竟皇帝并不会隐瞒此事,而且还将贤妃罪状给公布了出来,贤妃是罪有应得,要是以后谁再加害太子,那就不仅仅是自己身死可以了事,定要诛灭九族。
邵妃宫里,她身边女官低声道,“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见柳总管,听说便是他伪装着出宫去查这件事去了。贤妃也真是,竟然动起了太子,太子是皇上心头肉,只要被查出来,那便是没有任何逃脱可能,也亏得皇帝还念着季府情意,才没有将季府也一股脑直接拔了。”
邵妃淡淡道,“皇上对那季衡还是有情,无论怎么处置贤妃,都不会对季府过分。不过只是没想到汪含青也被处死了。”
那女官又小声道,“听说是汪含青给贤妃提供下毒之法,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也是该死,仗着自己伺候过慈圣皇太后,又得皇帝看重,做总管那几年,娘娘您也没少受他气。他这是自作孽罢了。虽然皇上不来后宫歇息,但是这到底是他后宫,难道他没眼睛看不到吗,汪含青做事也没心眼,活该就这么没了。”
邵妃道,“还是少谈论此事为好。”
那女官就赶紧应了。
贤妃被处死事既然这么飞地传遍了后宫,自然也不要想前朝会不知道,第二天下午,前朝便传遍了。
不过季大人和小季大人都没有上朝,也没有上值,这些大臣想要看季大人反应也不可能了,而且,季府又被皇帝禁军包围住了。
这次自然是因为贤妃毒害太子,虽然皇帝知道贤妃这是自作主张,与季府无关,但是从连坐角度看,季府也不能脱掉干系。
季府只是被围住,既没有被抄家,家人也没有被抓起来扭送刑部大牢,已经可见皇帝对季府优待和心意。
季府已经出过一次被围禁,除非来仆人,其他虽然心里依然担忧和惴惴,但是却没有太过慌乱,至少不会像别人家奴仆,到了这时候,就乱成一团地想要想办法脱身和逃跑。
因主人家获罪,一向是罪及家仆。
柳升亲自带着人前来季府宣布了贤妃罪名,前院宽大院子里,季府主子和仆人们全都跪这里,跪了一地,听柳升念了圣旨,公布了贤妃之事,和给季府下了罪名。
得知居然是贤妃要毒死杨麒儿,许氏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恶狠狠地看向季大人去,而季大人也是震惊不已,他完全不明白三女儿为何会做这种事,只要她没有疯,就不该做这种事情,但是,他也知道,不管这事里面有没有猫腻,这时候都没有办法发问。
而四姨娘则是听闻贤妃已经被处死时候,就咕咚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倒了地上。
五姐儿嫁人之后,生活虽然拮据,但是日子过得不错,她是出嫁了姑奶奶,回娘家也可以说六姨娘几句了,故而这一年多来,六姨娘虽然眼红着季衡东南功绩为家中挣来如山赏赐,越发催逼璎哥儿好好读书,倒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动辄闹事了。
再说这一年多以来,季大人也和许氏关系好了很多,许氏一心宫中太子身上,也没有精神再听六姨娘闹,六姨娘只要一闹,她就直接让她去庙里祈福,而季大人也支持她,故而六姨娘也知道了收敛。
只有季衡面无表情地跪那里,他也并不明白贤妃为何会这么做,但他也什么也没问。
倒是柳升有一双火眼晶晶,也难怪皇帝一直宠信他,他这么多年来也不见让皇帝疏离过,他知道皇帝还是一颗心季衡身上,而且前一晚贤妃被处死现场,贤妃说太子乃是怪物所生,就已经让柳升有了推断,他一直怀疑太子与季府到底有什么关系,皇帝才那般让许氏入宫照顾太子,且季衡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进宫照顾太子,而皇帝还教会太子唤季衡为阿父。
既然朝廷出了这样一个奇怪法令,阴阳人免税收和徭役,那柳升就不会不往这边想。
虽然觉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但是柳升还是将这天大秘密埋心里,连季衡跟前,他都不会表现出任何一点不同。
柳升读完圣旨之后,将圣旨交给了季大人,他自己就亲自上前去将季大人,然后小季大人扶了起来,并说道,“谁谋害太子,都是灭九族大罪。皇上如此对季府,已经是轻责罚了。”
季大人和小季大人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便还对着柳升道谢。
四姨娘渐渐转醒,便哭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呀,我可怜孩儿。”
季大人看四姨娘悲痛欲绝,但是也不想理她,看她这样,他心里大约已经些微明白,该是四姨娘将太子身世告诉了贤妃,不知贤妃到底怎么做想,居然谋害起太子来了。
季大人被剥夺了官位,季衡却是没有处罚,不过包围季家禁军没有任何撤退迹象,季家又开始过起了被围禁苦日子。
柳升带着人走了之后,许氏就家里大发雷霆,对着季大人大骂,“看看你好女儿,当年不知廉耻非要进宫也就算了,现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了。所幸太子被治好了,要是没有被治好,咱们一家都去陪葬好了。”
这般说着,她又想到杨麒儿病重时候受那些罪,她真是无法想象,那么小孩子到底是怎么坚持着活下来,于是她就又哭了,“真是活该被处死,只是白绫赐死太便宜了她。”
房间里只有季大人还有季衡,季大人被老婆骂得一言不发,季衡也是蹙眉不语。
之后看许氏实是哭得太狠了,季衡才上前去安慰她,而季大人也去了四姨娘住处。
四姨娘已经卧病床了,但是府中被围禁,却没有办法去请大夫,故而她只是吃了两丸保心丸。
季大人进来后,就遣退了房里伺候丫鬟,然后站房里,对四姨娘道,“你进宫可有挑唆贤妃,让她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四姨娘病病歪歪地哭泣道,“三姐儿都已经没了呀。”
季大人生气地恨声道,“她竟然对太子下手,这得是多狠心呀。要不是太子是衡儿所出,恐怕咱们家只能等着满门抄斩了。”
四姨娘突然捂住了眼睛,哽咽道,“皆是我错,我不该把太子是衡儿所出事情告诉她,她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是皇上宠幸衡哥儿,根本就不曾宠幸过她。她从小就心高气傲,她就是太心高气傲了。”
季大人恶狠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道,“皇上未必不知道贤妃下手缘由。”
说完,他就走了。
当晚,四姨娘就自己吞了金,肚子疼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死了。因季府围禁之中,故而四姨娘只是草草地用了口薄棺材,随便拉出去葬了。
出了这事,季大人整日前院书房里,没过几日,却是又像是老了几岁。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267第四卷
第六十二章
又过了几日,皇帝前来了季府。
朝廷很多人关注着季府状况,这次贤妃谋害太子,被处死乃是罪有应得,本季府也该获大罪,但皇帝说季府并不知道贤妃所作所为,故而只是给季府判了个教养不力罪责,将季大人官位给拔了,让他家被围禁着养老。
因此,不少季家对立势力就蠢蠢欲动,而想帮着季家说话,却是不好对皇帝求情。
现皇帝亲临季府,不少关注季府权贵之家自然就得到了消息,只是等着看皇帝后会如何处置季府。
不过有些眼色,就觉得后恐怕只是不了了之罢了,毕竟皇帝对季衡乎和情意还那里呢。
关注季府情形,除了季氏一族和季家亲族外,恐怕就是林家了。
季府才刚给林家下了定礼,因林襄已经死了,以免她魂魄不安,本准备越将婚礼举办了越好,没想到季府就遇到这件祸事,婚期就只能无限期地推迟了。
不过既然已经下了定礼,林襄也就算是季衡未婚妻了,季衡一直没把林襄骨灰坛还给林家去,林家也一直没好意思要,现看季家获罪,林家自然那就很是着急了。
皇帝到了季府,因完全没让通报季府之人,故而皇帝到了季衡所中正院,季大人和许氏才知道皇帝驾临了,但等他们赶到中正院,皇帝亲卫已经将中正院守了起来,季大人和许氏想要进去也被拦住了。
这段时日,天气已经很冷了,季衡坐暖阁里看书整理资料,每日里早睡早起,生活十分规律,虽然算是戴罪之身,但是身上脸上居然还养回了几分肉,气色也好了很多。
整个院子都被控制住了,再说,卞武和郎商都是皇帝派来人,自然还会要向着皇帝,也便没有进来向季衡通报。
皇帝进了暖阁,暖阁里没有烧地龙,只是放了一个暖火炉,暖火炉里火不算旺,上面还架了一个铁架子炉子,又放了个锅,里面不知道炖着什么,还带着甜香,因有这甜香,房里连熏香便也没有熏了。
皇帝心想自己那般想他,他姐姐又谋害他儿子,他家里居然还过得这般优哉游哉。
皇帝又看到了暖阁另一边放着骨灰坛子,以及旁边牌位,牌位上写是“先室林氏闺名襄生西之莲位”,上面此时没有供奉香烛,而是供奉着大朵菊花,又有几只漂亮果子。
皇帝看着那骨灰坛子,又看了看那牌位,便明白了。
只是他竟然是一直不知林家长女已经过世了,而竟然京中也无人知道,此时才知道,他十分诧异,然后责怪起去调查林家和季家结亲那位侍卫来。
虽然他现已经明白了林家长女竟然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是很不高兴她骨灰坛子竟然季衡暖阁里,而且还摆着牌位,显然季衡每天都看得到她。
皇帝走到了季衡所榻边去,不请自己就榻上另一边坐下了。
榻上朝里地方全堆着书,一本叠一本,堆了老高,而榻上小桌上则是摆着季衡书写工具,季衡盘腿坐着,正边看边写,等他腿麻了换一个姿势时,他才抬起头来,于是看到了盯着他皇帝,季衡下了一大跳,然后就蹙了眉,嘴里却说道,“皇上,微臣没有前往迎接,微臣罪过。”
皇帝直接伸手拿了他写那几张纸手里看起来,发现是关于发展东南农业和手工业书,其中有些词皇帝初时还有些迷糊,多看了两眼便也就明白了。皇帝放下手里纸张,季衡要伸手将纸张拿过去,他就伸手按住了季衡手,然后直接将他手握了手心里,又直勾勾看着季衡,颇有些心疼地道,“你就不能歇一歇吗。”
季衡将自己手抽了回去,皇帝正要着恼时候,他突然“哎”了一声,从榻上下去了,穿上棉拖鞋,亲自去看暖火炉上面煮着东西。
皇帝看他揭开盖子,扑鼻甜香十分浓郁,皇帝不由问,“这是什么。”
季衡道,“母亲做好水果甜汤,放这里直接放冷了,我要是不喝,恐怕母亲又要生气,就只好让人拿了这个锅来,我放暖炉上热着,要喝时候就喝。”
皇帝道,“那朕也喝一碗吧。”
季衡便应了一声,真从一边柜子上拿了许氏放这里碗和勺子,给皇帝舀了一碗递给他,皇帝接到手里,看里面是桂圆桂花,甚至还有苹果枣子银耳等,闻着倒是十分香甜,他用勺子舀着喝了一口,就点头,“味道不错。”
却看季衡已经回到对面去坐下了,不由道,“你不喝吗。”
季衡笑了一下,道,“母亲只送了一只碗来,你让我端着那锅喝吗。”
皇帝看了看季衡拿碗那柜子,发现果真没有碗了,于是他就直接舀了一勺子甜汤,吹凉了就喂到季衡唇边去,“那咱们两喝吧。”
季衡赶紧把头偏开了,“皇上自己喝吧。”
皇帝追着要喂他,把季衡惹得都要恼怒了他才讪讪把勺子和碗收回去,然后把碗也放下了,道,“还和朕怄气是不是。”
季衡看了他一眼,“皇上说哪里话,家姊谋害太子殿下,季家本也是罪责难逃,皇上这般处置季府,已经是对季府十分宽容了。季府只有感恩,没有气恼。”
皇帝憋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朕不是问这件事。”
季衡目光幽深地看着他,“那皇上还能问哪件事。”
皇帝抿了一下唇,“你知道。关于你那表哥事情。朕确是悔了,君卿,朕真悔了,但是人已经死了,你就准备永远这般对朕吗。”
季衡将脸转开了,去看那镶了两小块玻璃,透光很好窗户,从玻璃看出去,外面是落光了叶子树,树枝光秃秃地刺向天空。
季衡心也像外面那树一样,总觉得无法再枝繁叶茂了一样,就是那么又空又冷。
季衡摇了摇头,“不要说了,皇上。”
皇帝皱着眉,“君卿,朕求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先前对付许家,乃是因为许家同王启同倭寇皆有来往,卖船卖粮卖药给他们,这是证据确凿,后来许达川嵛山岛一战上立了功,朕已经下旨许家将功折罪,不予追究了。许家同徐家勾结,广州盘踞这么多年,且有着纵横南海船队,还勾结倭寇海贼,你认为许家是无罪吗。”
季衡看着皇帝,说道,“我知道皇上所做没有错,只是我心里难过,即使我知道你那般做没有错,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就这样吧,皇上。”
皇帝一巴掌拍炕上小桌上,“怎么能就这样。”
季衡垂下眼睫道,“那皇上想怎么样?”
皇帝愤怒又悲伤地说,“你说过生老病死,皆会陪着朕一生,不让朕做孤家寡人,你说还会为朕生儿育女,还说会生很多,这些都是菩萨面前说,难道你都忘了,还是你菩萨面前撒谎。”
季衡怔怔抬眼看他,当时那话确是发自内心,只因感情而起,但是现却有了理智,季衡道,“就当我是撒谎。”
皇帝气得要跳脚,但只能瞪大眼睛瞪着季衡,他伸手一指那边骨灰坛和牌位,道,“你看看你,你一出宫来就要和人成婚,麒儿宫里每日想你哭闹得嗓子都哑了,你也不管。朕做错了事,也是朕承担,你难道也要完全不管麒儿了吗。你亲生姐姐,对麒儿下毒,朕跟前口出恶言,说要看着麒儿全身溃烂而死,这多歹毒心肠,你也完全没有将这件事往心里去是不是,你不担心麒儿吗。”
季衡怔怔不言,皇帝直接到了季衡身边去,他旁边跪了下来,“君卿,就原谅了朕吧。朕求你了,朕定然别方面对许家做出补偿。”
季衡想要避开脸,皇帝这下是真伤心了,“看来你心里,许七确是比朕重要。你为了他,以前朕跟前什么都能答应,现他死了,你就恨上朕了,你要为了他,把朕和儿子都不当回事是不是。”
看季衡似乎是无动于衷,皇帝就满腔怒火,又哀声说道,“你不知道,前阵子,朕听闻你要和林家结亲,娶林家长女,朕心里有多难过,朕除了你除了麒儿,又有什么亲人,朕从来就是孤家寡人,没有谁可以真正相信和放心,想到你要成为别人丈夫,你会有妻有子,你再不和朕好了,也要将麒儿抛下,朕真觉得熬不住。”
皇帝说得哽咽了起来,季衡知道这是他苦肉计,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心软,他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心里有颗大石狠狠压着,让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只好伸手搂住了皇帝,低声道,“我没有那般狠心。”
皇帝于是加示弱,“别扔下朕和麒儿不管。”
季衡叹了一声,心想皇帝这话到底是从何说起,他看皇帝做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只好捧着他脸,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皇帝这时候虽然还是一副示弱模样,眼里却有了光,他眸光又温柔又深情还带着可怜和委屈,马上打蛇随棍上,抱住了季衡,他唇上回吻了一下,季衡要推开他,他就赶紧将他搂紧,狠狠亲了上去,季衡这下有点恼怒地要推他了,却被皇帝就势就压了榻上,他唇上脸上胡乱亲起来,季衡张嘴要说话骂他,马上就被他堵住了嘴。
皇帝虽然又是恼怒又是可怜,面上也装成个怨妇和小白兔结合体,但是等将季衡压倒了,别思绪就抛诸了脑后,只剩下了一颗狼子野心,而且还是饿狼,季衡之后想要反抗也是不能了。
房间里因为烧了暖炉,倒也不是很冷,皇帝对季衡又亲又啃,季衡只剩下了喘气和怒瞪力气,皇帝却他身上又摸又揉,甚至拉下了他裤子,榻上那逼仄空间里,硬是将季衡拢到了自己怀里,和他成就了一番好事。
边动他还边说,“你菩萨面前说要和朕好,这事不能不算数。不然要被菩萨惩罚。”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268第四卷
第六十三章
季衡被皇帝好一顿揉搓,因为姿势别扭,只觉得腰酸腿软,没想到皇帝得逞一次了还不放过他,季衡这下就真恼了,要从皇帝身上爬起来,因和皇帝推攘,直接从榻上摔了地上,这下季衡被摔懵了,头晕眼花,皇帝则被吓懵了,一提裤子,赶紧从榻上跳下去将季衡抱了起来。
季衡揉着披头散发脑袋,又皱眉去够裤子,皇帝这时候自然也不好犯浑了,赶紧替他把裤子穿好,又为他整理衣裳,然后还帮季衡把头发拢一处,又轻柔地为他揉了揉被撞疼地方。
季衡家里并不愿意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头发又多又滑,非梳得很紧才能束住,总是扯着头皮疼,所以自己一个人书房暖阁里,也就只是用发带简单束一起披背上罢了,刚才被皇帝不知怎么把发带扯了,头发披了满肩满背,季衡一边整理头发寻找发带,伸手就又不耐烦地推了推皇帝,嘴里嘟囔道,“真是只知道这种事。”
皇帝从自己屁股底下把季衡那根发带拿了出来,然后给季衡束头发,嘴里却很是委屈,“没有见别帝王如朕一般过得清苦,朕从没有过过从此君王不早朝日子,倒是被你说成了只知床笫之欢昏君了。”
季衡抬头瞥了他一眼,“那你去试试从此君王不早朝日子不就成了。”
皇帝赶紧讨好地笑,又季衡耳朵上亲了亲,“那还不得被你嫌弃死,再说,你可受不住朕那般折腾。”
季衡被他说得脸红,到底也没有再说别,以免被皇帝一个劲粘着,只好下了榻站起身来将衣裳整理好,说道,“这几日麒儿怎么样?”
说起儿子,皇帝就一个劲地装可怜,把杨麒儿说成了一个没有季衡就吃饭饭不香,喝水塞牙缝,玩乐无人陪,睡觉睡不好,总是往殿门口跑去苦等留守儿童了,还强调道,“他总是走到麒麟殿大殿门口去张望,能够那里站老半天,乳母抱他他也不动,问他做什么,他就唤阿父,晚上睡觉也总是要先坐床上发呆,看实等不到你了,他才愿意趴下去睡觉。”
季衡也不知道皇帝这话里有没有夸张成分,他所想,孩子能有什么记忆力呢,自己只要稍稍狠点心离开一阵,他也就把自己忘记了。
虽然这般想,季衡心里还是十分难受,也并不接皇帝话。
他总算将自己衣裳整理好了,又看向皇帝道,“皇上,您也收拾收拾吧。”
皇帝穿着常服长袍,蓝色刻丝团龙圆领袍,自然已经有些皱了,季衡还是爱面子,怕人看出皇帝和自己荒唐,赶紧为他将长袍抚平一些,这时候,皇帝又伸手将季衡搂住了,低声道,“夫妻之间不能种下隔阂,朕也不想和你之间有芥蒂,君卿,咱们就算揭过了许七事情,别事情上补偿许家,好吗?”
季衡虽然心里难过,但是这件事,还能怎么办?
季衡叹道,“皇上能够记得许达川立过功,也是对许家恩德了。”
皇帝赶紧说,“朕会记得。”
说到这里,皇帝便得寸进尺指着一边林襄骨灰坛子和牌位说道,“君卿,林家长女已经过世了吗,你为何要和她成婚。你之前朕跟前也提也没提。”
季衡刚才被皇帝一通折腾得脑子发昏,此时被皇帝一提醒才醒悟过来林襄骨灰坛和牌位就房间另一边,他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甚至多看了皇帝一眼,心想自己刚才怎么就能够任由他施为,若是林襄真有天之灵,这般看到两人之前那样胡作非为,不知道该会如何想。
皇帝自然看到了季衡神色变化,但他面上却是丝毫不变,方才那般将季衡搂怀里折腾,他心里,何尝没有要让这个莫名其妙成了季衡先室女人看看意思,若是她真有灵,看到季衡他怀里□,和他恩爱缠绵,即使做了鬼,也该识趣地退婚不要纠缠季衡了。
皇帝拿季衡没办法,但是一个死鬼女人,他还是不会怕了。
季衡心里懊恼欲死,于是不再愿意让皇帝搂着,自己坐到了榻另一边去,又收拾了被皇帝随便放下碗,才坐得距离皇帝远远,即使他伸手也够不到地方,嘴里则解释道,“从温州到绍兴时,路上遇到王启残部拦截,林襄当时随我一同回京,因护我而死了。”
皇帝知道季衡从温州到绍兴路上遇到过贼寇,因贼寇凶猛,人数众多,季衡没有要军队护持,只带着两百多人亲卫,是以遇险,亲卫死了多人,而且仆人也死了多人,连四大死士都死了两个,皇帝听付扬汇报时,当时是十分震惊,不过付扬只是说了死人数,并没有特别提季衡身边这个为他而死女子,主要是怕皇帝吃醋,故而就含糊其辞了,此时听季衡这般说,才知道这个林家长女竟然和季衡还有这么深渊源。
皇帝触觉神经是十分敏锐,很就问,“林家长女不是庙中清修吗,为何会随你从温州回京。”
季衡只好老实交代,“她没庙中清修,那只是她家人给理由。她乃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女子,知道倭寇海贼劫走女子回家后多不被相邻接受,就想帮她们度过难关,嵛山岛之战时,她还女扮男装前往过战场,之后随我身边做护卫,其武功和聪明才智都是一流,可堪大用,我便留了她。之后返京,自然便让她同我一起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