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独家专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妮千宠
她也跟了过去。
花房外面,大黑倒在雪地里,还在不停的吐白沫,看样子应该疼得厉害,连身体都在发抖,嗓子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仆人也有些瑟缩,似乎怕东家责怪,急急解释,“今天一直好好的,刚才出来的时候,它突然就抽搐起来,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贺北寅盯着那条狗看了很久,突然掏出枪来,动作极快。枪声一响,大黑的脑袋溅出血来。
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就彻底死掉了。
于时苒吓得脸色惨白,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自己没摔倒。而那个仆人则直接被吓得一屁股摔在雪地里。
大黑的身体终于不再抽搐,也停止吐沫,只有枪口处的血还在淌。
贺北寅静默地站了几分钟,才回身理也不理于时苒就直接回去了,贺北寅一走,就听那个仆人失神地呢喃,“这条狗还是少爷小的时候,小姐生前特意送给少爷的生日礼物呢……少爷一向爱如至宝,平时连碰都不让人多碰一下的,怎么……怎么突然就……”
于时苒再次看向大黑,然后转身回屋。
贺北寅的心狠手辣,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对人都能那么狠心,何况只是一只年事已高的狗狗?
这只狗,如果是贺北寅小的时候,他母亲送给他的,那么,还真的是很长命了呢。
只是,她心里虽然一直这么安抚自己,可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贺北寅开枪时的画面。她看见他的手在颤抖,也看到了他开枪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痛!
她想,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贺北寅这种心如蛇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一只狗而心痛?!
回到客厅,贺北寅并不在,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儿,都没有。
上楼一看,才发现他的卧室紧紧关着。
“你在么?”她敲门。
“……”里面没人回答。
“贺北寅,我知道你在。”她再敲,仍然没人回答。
她锲而不舍地敲,里面突然传出暴怒而沙哑的声音,“给我滚远点儿!”
于时苒愣了愣,想着自己完全没有理由,要这么诚惶诚恐地来受仇人的气,于是转身走了。
半夜的时候,于时苒突然被恶梦惊醒,一摸额头,脑袋上一层冷汗。冷静下来,她强迫自己闭眼入睡,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眼里就出现母亲扭曲带血的面容,和父亲被定时炸弹炸飞的情景!
这些梦,就像长在她意识深处的常青藤,只要一到晚上,只要她一闭眼,就会冒出来把她缠得死紧。
睡不着,她的情绪开始烦躁,下*拉过行李箱,摸出夹层里的手枪小心翼翼地出了卧室。
到了贺北寅的门前,却发现,他卧室的门居然敞着,*头灯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她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把枪藏在背后,继续光着脚,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经过书房的时候,却发现书房里射出暗淡的灯光。
屏气凝神,格外小心地推开书房的门,书桌前根本没人,朝里面张望好半天,终于在书架旁边的小角落里看到他。
而此时,贺北寅的样子,让于时苒惊诧不已!他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缩在墙角,怀里不知抱着什么东西,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咬着牙,蹑手蹑脚的走到他面前,生怕把他惊醒。等到他跟前,于时苒才看清,他抱的,居然是就是被他亲手击毙的大黑!
此时,大黑显然已经完全僵硬,身上的雪花融化成地上一小滩浅浅的水渍。而大黑头上的血迹蹭了他一身,他却毫无觉察,不知道梦里梦见了谁,遇到了怎样的好事,唇角居然有浅浅的笑意,依稀有了那被撕裂照片上的傻气和天真。
看到这样的情景,于时苒突然觉得自己手上的枪突然变得有千斤重,这一刻,对着毫无防备的贺北寅,她居然无法下手!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无能好没用!
此时此刻,贺北寅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人,拼命地想抓住一些温暖,一些感情。
可就因为身份环境,性格经历的原因,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追求,怎么去挽留,以至于把想要的东西,推得更远更遥不可及……
明明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是最无辜的那一刻,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产生这种悲天悯人的情绪!
她一次次举起枪,却就是扣不下扳机!
当她第三次举起枪的时候,手都在瑟瑟发抖,可也是这一刻,她突然看见,贺北寅的鼻孔,淌出两道细细的血线……
第二天早上,于时苒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贺北寅的卧室紧紧关着门,经过书房,发现书房的门也被紧紧锁死。
下楼,云姨已经一大早赶回来,说贺北寅一早就出去了。
对于贺北寅的去向,于时苒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由于她的工作特殊,都是晚上开工,所以,她吃过饭之后,也只是坐在沙发里发呆。
云姨见她及不看报纸,也不看电视,又知道她是晚上工作,忍不住劝她再歇息歇息。她抬头笑了笑,忍不住问起贺北寅的一些事情来。
云姨跟在贺北寅身边伺候了将近二十年,对贺北寅的一切自然了解,想着于时苒是贺北寅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儿,也就毫无芥蒂地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至此,于时苒才对贺北寅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也对贺迟年幼年的事情,知道了一些。
原来,贺北寅不光是私生子,而且,母亲的身份还不怎么光鲜。说白了,就是个卖的。
但他母亲并不是自愿卖,而是被贩卖,被卖的过程中便遇见了贺北寅的父亲南宫崎。南宫崎见他母亲长相过人,人也极为聪敏,心里爱慕,就买了下来,作为*养着。
那时候的南宫崎,要巩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于是有了家族联姻,娶了贺迟年的母亲。
作为正妻,贺迟年的母亲先有了身孕,生下了贺迟年,那时候,贺迟年的母亲并不知道南宫崎在外面养了*……直到贺迟年六岁的时候,贺北寅被领进家门……而后来,贺迟年的母亲猝死,贺迟年被送走……贺北寅作为私生子却被留了下,虽然他的身份并没被公开,但是,在整个上流社会,这已为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在更多的人眼里,贺家族依然只有一位公子,那就是贺迟年……
“小北寅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记得刚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听说是从贫民区找回来的,他母亲也是心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扔下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到贺家的时候,他谁都不理,性子倔得要命。动不动就想跑。下人们都有些发憷,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任性的孩子。后来,不知大少爷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他渐渐老实起来。那时候啊,他和大少爷相处是极好的。几乎是形影不离。看着他们兄弟友爱,太太开心得不得了。太太一直心疼二少爷从小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所以,对二少爷也格外心疼。可后来……哎,大太太突然就车祸而亡,大少爷也被送走了。那时候,北寅少爷特别伤心,每天都跑到门口巴巴望着大少爷能回来,可是,一等就是好几年,大少爷一点儿音讯也没有,二少爷那时候,孤苦伶仃的,和其他孩子相处不来,看着都让人心疼,老爷又经常在外,照顾不到他。好在后来,北寅少爷突然转了性子似的,又恢复大少爷走之前的开朗,除了比较爱跑贫民区生事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对。”
于时苒听得皱眉,她从没想过,像贺北寅这样的人,居然曾在流落贫民区。
想想那时候贺北寅也就四五岁光景,这样的孩子,在那种肮脏的街区,要怎么生活?打架斗殴,拐卖频发的地方啊。
“南宫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于时苒故作花痴却别有用心地问着。
一提起贺迟年的母亲,云姨来了精神,一个劲儿地赞贺迟年的母亲怎样贤惠端庄,怎样宽容大度。
“那你有没有见过北寅少爷的母亲?”
“这个倒是只见过一两次,印象中,是个极美艳时髦的女人。自从北寅少爷被带回来,她只来看过两次。”云姨说着,不免叹气,“哎,出身不好,想来老爷再怎么心疼她,也不可能让她随意出入贺家的门啊。而且,老爷和她生了北寅少爷,对太太来说已经不公平了。那时候,太太的家族并没衰落,肯定也不会容忍这种事情……”
于时苒听得心里生凉,照云姨说的这些来看,贺北寅和贺迟年之间的恩恩怨怨,恐怕又和她自己一样,牵扯到上一代的恩仇,很难说得清了。
经过左依夏的教训,她太明白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贺迟年的母亲是不是真的如云姨说的那么宽容大度,贺北寅的母亲又是不是真的甘于在外面偷偷摸摸见不得光,除了她们自己,谁也说不清楚……
懒得再去理会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于时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云姨,我想吃栗子糕了。”
云姨闻言,点了点头,“正好,一会儿我要出去买食材,于小姐喜欢的话,我顺便带回来。”
于时苒想了想,点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可以帮你拿些东西。”
云姨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于小姐还是多休息会儿,晚上工作对身体不好。你真该让北寅少爷给你换换工作。”
于时苒闻言一笑,转身上楼。
确定云姨出去了,于时苒才偷偷进了贺北寅的卧室。
他的卧室除了必备用品,同样没有多余的坠饰。关好门,她立刻跳到*头柜前开始翻里面的东西。
柜子里除了杂志书籍,一些计生用品之外,并没找到她想找的。
可整个房间里,除了*头柜,就是一目了然的衣橱。她不禁有些疑惑。
昨晚看贺北寅鼻子流血了,而他自己也说过,没多久好活,那么,他肯定是生病了,可为什么生病了却不吃药?到底是什么病?平时看他除了脸色苍白,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啊。
在卧室里翻了半天,一无所获,她也只能放弃,悻悻然离开。
她没想到,贺北寅居然来了媚色,红发的他,站在一群着装怪异的人群里吆五喝六,骰子被他摔得噼啪作响,他在人群中一个劲地喊,一个劲儿地笑,然后一个劲儿地输。
新的一局开始,他本来,要再喊的,结果却突然拧眉说了句抱歉,就匆匆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
于时苒发誓,自己只是出于好奇才去的,没有任何心软的意思。
但她才跟到洗手间门口,就看见又许多血迹顺着他指缝往下流,滴滴答答淌了一路。一到洗手池便松手呕吐出来。
她彻底呆住。
贺北寅从镜子里看见她,也没有吃惊的意思,慢条斯理清理干净,擦干净手,回身抱胸看着她,“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特别解气,即使你不亲手杀我,我也是要下地狱的。”
他在笑,微微笑意,在洗手间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即使不去找他吃的药,她也猜到他得了什么病。解气吗?一开始去找顾莫安要支援的时候,她确实是满腹决心,满腹怨怒的。
可昨天看到他抱着死去的大黑,她下不了手了,而今天看到他病入膏肓,却无人发现,无人理会,她突然觉得自己再补上一枪,也没什么意义。
贺北寅见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笑容更大了些,但眼底却不免出现烦躁之色。他摸了摸裤兜,找到烟盒,抽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却呛得猛咳。
“你现在杀了我,我不会还手。机会,我只给你一次。毕竟,我做了那样的事。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后悔也不会忏悔。你当初的猜测对了一半,你说我是想试探贺迟年的反应,那没错,还有就是因为我嫉妒你,发自骨头的嫉妒。凭什么,你同样也是私生子,你就可以有那么好的命?疼你爱你的母亲,肯为你不要性命的父亲……凭什么呢?”
他突然走上来两步,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你活得那么快乐,那么幸福。如此雷同的身世,为何却有不同的命运?!我的存在,留不住母亲,留不住父亲的爱,甚至,连给过我承诺的哥哥都留不住!我不够可爱,还是我生来就背负罪孽,活该没人救赎?就连大黑也弃我而去了……”
他对着她吐烟圈,烟雾中,他俊俏的面容,变得无比哀伤茫然。
于时苒突然就觉得冷,发自骨头的冷。
贺北寅最深层的扭曲,竟然是缘于对亲情的求而不得。
是啊,当一个孩子,被遗弃,幼小的心灵怎么可能不存在创伤?当他遇到贺迟年的时候,他是真的真的依赖过贺迟年的吧?可是,贺迟年却突然离开。日复一日的等待,没有音讯,相聚之日也遥遥无期,久而久之,越是深厚的依恋,就越容易转化为深重的恨意。
怨恨被抛弃,怨恨许下的承诺轻易被辜负!
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居然能理解他如此*扭曲的性子!然而,理解终究不等于原谅。
“我不会杀你。”她开口,目光直视着贺北寅,用近乎残忍的语气说着,“死了,对你而言,是太容易太干脆的解脱。只有活着,活着才是折磨,你的求而不得会让你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扔了手中的托盘,脱掉套在身上的工作服,这份工作已经没有意义!
她拿着行李,离开贺北寅别墅的时候,正是半夜,贺北寅站在门口看着她,依然目光复杂。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习惯用这么复杂的目光看她,但她知道,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每个人,不管他的表面多么光鲜,不管他们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最初的最初,他们都是一无所知的孩子,都是向着光明生长的紫藤。
没有不向往光明的生命,只是在纷扰的世间,在无情的磨砺下,变得扭曲。他们或许不值得被原谅,但,终究是可怜。
而她自己,也是可怜的一个。如果不离开,终有一天,她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杀我的机会?”贺北寅看着她的背影终于问出口,“如果我是你,即使我知道对方就要死了,也会补上一枪。”
“你杀大黑的时候,是出于恶意,还是想让它少些痛苦?也许别人认为你狠心,但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他继续痛苦下去。我对你,没有你对大黑的情谊,所以,我吝惜到不愿意给你一颗子弹。”
呵呵……
贺北寅突然笑了起来,“时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侥幸不死的话,我一定会和贺迟年还有任以秦抢夺你。”
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个人,能读懂他的心,读懂他的狠,可惜的是,她来的太迟,或许不迟,只是,他没更早的发现……
他不知道就这么放走于时苒,他会不会后悔,但,如果时日无多的他,仍有机会从长计议的话,这个女人,绝不放过。
经过公话亭的时候,于时苒分外犹豫,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电话一直响,却始终无人接听,直到冰冷又机械的女声响起,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她和贺迟年的缘分,就那么一点点。
事到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吧?
她走出电话亭,回头望着这个高楼林立的城市。这里曾有过她的憧憬,她的梦想,也是在这里,她的一切都被覆灭。
在这里,她二十多年的年轻生命,是如此的轰轰烈烈,惊心动魄。
这个日光下,雪色中,雄伟又靓丽的城市,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踏上……
题外话:
这个文,就结束到一段落。
总裁的独家专属 六十五章 :伤心的人才会流泪(结局)
圣光修道院。
马修女拿着最新的名单送到院长办公室,见院长又对着一堆的票据头痛,忍不住叹了口气。
“院长,这是亚光小学,最新的学生名单。”
院长抬头,接过名单看了一眼,眉头拧得更深。
亚光小学,是圣光修道院集资建立的,是本地区唯一一所小学。最初,读书的孩子只有附近的几个村子,开支并不是很大,圣光修道院可以从自身获得的捐助中拿出一半来维持运作。
可近些年,亚光小学因为教学质量和条件比其他地方要好,越来越多的家长把孩子送到亚光来。
这里的孩子,家境都很贫穷,大部分交不起学杂费。而当初建立亚光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贫穷的孩子也能有书读,所以,亚光小学自身收入微乎其微,甚至连教室的工资都凑不齐。
为了维持亚光小学,院长必须每年从修道院募集的经费中拿出绝大部分来维持运作,久而久之,就导致了圣光修道院也出现赤字危机。
“学生又比去年多了一倍。”
院长看到名单之后,居然露出很欣慰的笑容。
马修女不禁有些为难了,“院长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你看,我们几乎没法维持亚光小学了。而今年学生增多,意味着,我们必须再招新的教师……”
院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修女,慈眉善目,听马修女这么一讲,她笑意更浓地摇了摇头,“孩子增多,表示,这里的家长已经开始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主会赐予我们力量,带领我们渡过难关。”
马修女点头,“那么,我先去筹备招新教师的事情。”
山明水秀的小镇,阳光明媚,因为距离城市较远,这里的道路虽然通畅,但来往的车辆却很少。除了一早一晚的339公交之外,出租车都很少到这里来。
马修女把招聘告示贴在公告牌上,拎起浆糊要走,就听后面有人说话,“请问,是你们要招人么?”
于时苒从来没想过,在这么偏远的小镇上,在偏离小镇的山坡上,还建有一所修道院,而亚光小学就在修道院不远的地方。
这里风景很好,但是,村民的生活并不富足。
修道院和亚光小学,居然成了这附近最富丽的建筑。
她没教过小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子相处,但是,一走进教室,看到满座的孩子抬头对她微笑,露出热情洋溢的笑脸时,她连日来的奔波劳累,还有郁闷不欢,忽然间烟消云散。
这里,或许是最好的落脚之地,没有纷争没有苦恼。
看着孩子们认真学习,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学会越来越多的知识。
有时候,她会去圣光修道院听听院长讲课,有时候会和马修女一起出去做做义工。日子居然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来,安详的时光,宁和的心境,以及修道院里听过的课程,或多或少,让她找回些过去的自己。
她并不完全苟同修女们所讲述的观点,但对此也并不抵触。信仰是每个人的自由。而如今,她信仰的,只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她信仰的,只是这份宁静安稳的生活。
她以为,那些人那些事,就那么过去了。
当在收到报厅里的拿来一张报纸,上面醒目的两个字“最新”消息,于时苒本不太注意,却没料到是贺北寅去世的消息。
她盯了报子许久,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看见这个杀死父亲的凶手的胃癌死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她将报子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没有回头的走进教室。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在以为之前接触的人来影响自己平淡的生活。
这样平静的神火没多久后,一个重伤者的出现,在时隔一个半月之后,再次打碎了她得来不易的宁静。
那是个阳光晴朗的上午,她带着办理的孩子们踏青,并要求他们在活动结束之后,写一篇感想交给她。
孩子们对玩耍总是格外的热衷,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午餐等着她下令出发。
说起来,每次她看见孩子们带来的饭菜心里都会觉得特别酸。以前,她觉得自己家里算是比较贫苦的了,可现在看起来,比她贫苦的孩子比比皆是。
她能吃得上米饭炖白菜,而直到现在,这些孩子还在带红薯。也许在大城市,这红薯是稀罕玩意儿,可在这里,这真的就是给猪吃的东西。
贫穷的孩子吃得起红薯穿不起鞋子,一双鞋子穿一年是它,两年还是她。很多时候,她看不过去,总会自己掏钱给他们买。
反正当初吕锦成打发她走的时候,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当她孑然一身的时候,那么大笔金额,在她的账户上,也就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既然如此,还不如拿来做些想做的事情。父母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她想,他们见她这么做,也许觉得开心。
“老师,你怎么哭了?”
他们坐在树下午饭的时候,挨着她最近的小女孩儿看她眼圈红红的,眼底都是泪。忍不住问道。
于时苒回神,赶紧用手背揉了揉眼,“老师只是想起自己小时候了,有些怀念啊。你不知道,老师这是在羡慕你们呢。这么小的年纪,这么快乐,这么开心。”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靠过来,“老师你不开心么?”
于时苒笑了,强辩,“哪儿有,老师很开心啊,有你们这群开心果在,老师怎么会不开心?!”
身边的小女孩摇了摇头,“老师你说谎哦,马修女说,人伤心了才会流泪。”
于时苒伸手摸着身边孩子的头,“小丫老师告诉你啊,人开心和伤心的时候,都会流泪。只不过呢,只有开心到极点的时候,眼泪才会出来。”
小丫这孩子,生长在单亲家庭里。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妈妈当初生他的时候难缠,那时候,这里的条件极差,路不好走,送不到大医院,抱住孩子,自己却没了。
于时苒见她可怜一直带在身边的,每当她想爸爸的时候,才把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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