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行电熨斗
如果减少不行,那把阴气或者阳气注进去会怎样?这就好比往家中澡盆里接水,只要水管开着,想接多少都行;但如果从别的地方引水过来往里面放,那水可不会自己流回水龙头里,早晚都要漫出来。
……嗯,我反复琢磨了几遍,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决定试一试。
阴气肯定不能往里面输,本来就少,估计输不了一会儿自己就先挂了。而我阳气盛,用来使这个古阵法的阳气过溢,刚刚好。
但是怎么输?这个舅爷倒是讲过,阳气外泄有三种方法,要么是对一件物体用力,就能将阳气传递过去;要么就是流血,血是纯阳的;第三种方法,好像叫什么泄精。
泄精我也知道,不过这个和流血一样,就算做了,怎样才能把阳气传递过去,是个问题。我可不认为弄点血出来,涂到那块石头上就成。
于是,只剩下第一种办法——对它用力。
行,想到就做,甭管成不成,得做了才知道。于是我扎好马步,深吸一口气,双掌递出,按在那块位于阵中的大石上,开始用力推它。
当然,推是肯定推不倒的,这块石头何止千斤?据我估计,重量至少也在四五吨左右。不过一个令人振奋的感觉传来——我身上的阳气,果然慢慢传递到了这块巨石上,而且它本身的阳气居然也增加了!
看来这个办法可行!我立刻加大了用力的强度。
可是几分钟过去了,这个速度和程度却远远不能让人满意,石头内的阳气只是略微提升了一点儿。
大家也都知道,当跑步跑得很累时,感觉不行了,已经丝毫力气也没有,一步也走不动了。但是如果休息上两三分钟会怎样?不说多,走路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跑个二三百米也行。这说明两点:一、阳气的恢复速度是很快的;二,虽然看似很累,但只耗费了很少一点的阳气,远没有自己感觉那么多。
所以,单以用力的办法,估计我推到明天早上也没办法破了这个阵,而且还有虚脱的危险,毕竟这里没水没食。真到时候晕过去,阳气全跑完了也到不了这个石头上。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加上一条办法——放血!
放血在异术中被称作“开印”,一般情况下,异术师遇到比较棘手一些的难题,都会割破手指,在做法时用上一点自己的血,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开印”也分很多情况,特别是在胸口开,阳气溢出最为凶猛,手指反而是最弱的。依照刚才的情况,我那么用力推,石内的阳气只是涨了一点点,看来割破手指头、胳膊都不一定管用。干脆,要上就上最厉害的!
正好,这次来的时候,殷骞送了我把瑞士军刀,说路上可以修个指甲或者削个水果。我将其从兜中拿出来,又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只留一件短袖在身上。
拿着小刀在胸前比了比,我决定还是先开一个浅浅的小口为妙,别到时候不管用,再流血致死,那就太丢人了!他们到时候来救我,还以为是想不开自杀了呢!
撩起衣服,比比位置,我就右手握刀,竖着在胸口中间划了一下。……没开,用劲儿太小了。没办法,狠了狠心,我闭上眼猛划一下,顿时胸口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两秒钟后,火辣辣的痛终于传来。
我低头看了看,好家伙!这下划得可真不轻!一条将近三寸长的口子,正哗哗地往外冒着血,不过看样子好在刚把表皮层划开,不至于会缝针。
愣了一下,我赶忙在双手上涂满了血,再次用力朝那块巨石推去。
这次终于管用了,石内的阳气顿时上升不少。我不敢停,一直用力推着,直到眼前发黑,感觉实在坚持不住了,但阳气还差一点点就满。“啊!!!”我大叫一声,把仅存的一点力气全都发泄在了这块石头上,随后就双腿一软,靠着它坐在地上。
当然,这石阵内的阳气,此时也终于冲破了顶点,再也存不下了。
周围开始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自己因为力竭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在响,但实在是没劲了,勉强还能睁开眼,连把头抬起来看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无力地靠着巨石喘着气,周围尘土飞扬,黄沙漫天。也不晓得吸进去了多少土,背后的这块石头似乎在渐渐地移动,我刚恢复了一点点神智,就感觉它竟是朝我压来。
这可怎么了得?!上万斤的石头压在身上,那还不得成肉饼啊?!
可是我想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它倒得偏一些,或许压不住我,再或者是慢点,等个二三十分钟,我能缓过来劲儿。
但天不遂人愿,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本来斜靠着它,此时已经被顶得坐直了身子,估计再有个十来秒,角度一到,这块石头早晚都会砸在我身上。
一枚袁大头 第十七节 可算到了
妈的!就这么死在这儿了?我心里想着,这也太怂了吧?破阵是为了出来,没想到把阵破了,人却被压死在里面,说出去算是把舅爷的脸给丢尽了!
正想着到了下面怎么跟老爷子交代,身旁突然闪出一道黑影,来到身旁一个字也没说,拽着胳膊就将我拉出那块巨石的阴影。随之轰隆隆一声巨响,这块石头也终于倒在了我刚才坐着的地方。
尘埃落定,我缓过来一点劲儿,抬头看去,救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弃我不顾的假小子——秋天!
这丫头此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显是惊魂未定,喘了半天气,看到我胸口被鲜血浸湿的地方,脸色一变,怒骂道:“你疯了吧?!想自杀是不是?赔个礼道个歉能要了你命?!看看你干的!要不是我……”
我瞧她指着我大发脾气,却只是咧嘴傻笑。还有什么能比刚死里逃生更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秋天自然没有走,只不过是在远处等着我所谓的“赔礼道歉”。但是她没等到我的态度,却看到了古石阵竟慢慢地从外围开始崩塌,一圈一圈地向内倒去,直到在尘土中勉强瞧见我靠在一块摇摇欲坠的大石旁,她这才知道情况不妙,于是赶忙冲进来,在最后时刻拉了我一把。
这些事情,都是她给我包扎伤口时说的。
好在伤得不深,废了那件短袖t恤,大概扎了一下,我也多多少少赞了些力气,挣扎着站起来道:“走吧。~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回来也不安全。”
“你……你还去啊?”秋天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有什么?全当跑了个马拉松!”我轻松地朝她笑了笑。虽然这个丫头害得我不轻,但后来的结果她肯定也预想不到,再加上又救了我一命,算是两抵吧!毕竟我是个男的,总得大度一点。
“……那我扶着你走吧,你也省点力气一会儿留着用。”秋天瞧着半天,突然不好意思地说着,就将我一条胳膊搭在她肩上。
“没事儿!不用的!”我说着,想要拒绝她。
“别动!当心伤口又扯开!”秋天说着,强行拖起我半边身子,说道:“一会儿你还要爬山,留点劲儿吧!是大老爷们就别扭扭捏捏地!”
我这会儿实在没劲儿推开她,只得不好意思地接受了这个帮忙,嘴上说道:“那麻烦你了!~”
“别跟我套近乎啊!”没想到这闺女扭得很,虽然在帮我,却根本没有和好的意思:“我只是怕你真死了,回去挨爷爷的骂!咱俩的事儿,等你回来了再说!”
“……”碰上这号倔丫头,我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往前走了一会儿,秋天突然问我道:“刚才那个古石阵,真的是你破开的?”
“你说呢?”我看着她笑道:“不是我干的,还是它自己塌的不成?!”
“那指定不会!”秋天皱着眉摇头道:“听爷爷说,这个古石阵至少存在了一千多年,既然那么久都没倒,肯定不会你一进去就倒了。”
“呵呵。”我心想这假小子单纯得可爱,多么明显的事儿,她还在那儿仔细分析。
秋天又低头想了片刻,突然瞪大了眼晴,盯着我问道:“你是学道法的吧?不然你怎么会能破那个阵?”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我和志豪,包括舅爷的本事都来自梅道人,但舅爷严格来说并不算梅道人的徒弟,所以他在教我们俩的时候,从来不说“道法”这两个字,而是统一称为“异术”。当然,老爷子也解释过,异术只不过是对这一整个门类的统称而已。
“也不对……”秋天不等我说话,又自言自语道:“爷爷修炼道法那么多年,连他都破不了,你这个年纪,肯定不可能的!”
我正想告诉她只是体质不同罢了,也就我,要是别人,把阳气倾泻完了恐怕都远不够破阵的量。但听这丫头说到他爷爷,赶忙问:“你爷爷是修道的?”
“以前修,现在都交出去了。”秋天说着,突然停了脚步,将我胳膊放下说道:“到了,山你自己爬吧!我走了,你要是回来,可千万别告诉爷爷今天的事儿啊!”
我本想问她爷爷“都交出去了”是什么意思?这本事又不是个物件儿,学会了还能再交出去?没成想这丫头扔下我就跑了,冲出去十几步,又转过身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再说一遍,我忘了。我叫夏秋天!”
“……贺朝阳。”我回了她一句,想了想又赶忙问道:“秋天,那个……”话说到一半,抬头看去,这丫头早就在几十米开外了,冲我挥手道:“我救了你一命!记得,你欠我一个谢谢和一个道歉!”说完,不等我还嘴,就钻进树林中,没了踪影。
“这丫头!~”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去,就在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并排种着两棵青松,树中间夹着一排简易的石阶,慢慢延伸至山体的高处树林中。
休息了一会儿,我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顺着那石阶慢慢朝山顶走去。
这石阶也真简易,基本上都是一块块尺多长的方形石块组成,有些地方早已脱落,露出了下面的土基。
这一通爬,算是要了我的命了!力气刚耗尽不说,石阶两旁树木丛生,一旦进来,连外面的风景也看不到,视野之内除了各种粗细不一的树干,就是眼前这条笔直的石头台阶。
从下午一直走到天黑,中间休息了四次,我终于爬到山顶。踏上最后一阶石台后,也顾不得观察四周的样子,直接躺在冰冷的地上仰天喘着粗气。
不知道躺了多久,黑暗中走过来两个人,蹲在一旁问了我好些话。可这时的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对他们的声音有反应,但却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更别提张嘴说话了。
终于,在他们将我抬起来后,我彻彻底底地昏了过去,也许是疲极而睡,总之什么也不顾了,这会儿就是拿枪顶着脑袋,我也要先闭眼睡上一会儿再说。
一枚袁大头 第十八节 云燕绝顶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我活了二十年,都没睡得如此死如此沉过。也不做梦,就像是在太空中飘着一样,整个身体处于种虚空的状态下。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而我则置身于一间简单的房舍内,这里面积不大,也就十来平米,除了一张床,一个老式的衣柜,和一把长条凳、一张桌子,再无它物。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是穿越时空了,因为这些家具都是很老的款式,完全没有现代的气息。屋内也没有任何体现时代氛围的摆设。
试着动了动,体力已经基本恢复,胸口的伤似乎也经过了二次处理,现在缠着干净的纱布。
坐起身来,肚子顿时狂叫不已。我算了算,如果自己整晚都在睡觉的话,岂不是一天一夜都没怎么吃东西了?怪不得会如此饥饿!
我透过窗户向外瞅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于是自己下床,穿上衣服,推开门走到外面,想找人问个明白。至少先讨点饭来吃。
如果没错,如果这里是云燕岭,那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双重观了。环视四周,方圆很远都没有更高的地方,显然说明这是山顶。周围很对称地盖着几间房子,全部都是灰墙灰瓦,个别地方刷了红漆。院子正中一个大殿,上面挂着块扁,居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写。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又低头揉揉眼,再仔细瞧去,发现真的是什么也没写,只留了一块空扁在上面。
大殿此时关着门,我正想到门前瞅瞅,却听到身后的院外传来一阵扫地声。
有人就行!我急着吃饭,含腰来到观门口,果然见到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小伙子正在山门前扫地。
我看他扫得挺专心,本不想打扰,但实在饿得不行了,只得打断道:“咳……请问……”
小道士闻声抬头看来,瞧见是我,马上爽朗地笑道:“善福寿,你醒啦?”
“善福寿?”我被他叫得一头雾水,怎么睡了一觉就被改名了?
“呵呵。”小道士见我重复他的话,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上来道:“善福寿是我们道家对香客和俗家的尊称,你要听不习惯,我叫施主也行!”
“哦……”我迷茫地答应着他,发现睡了一觉脑子有点不大好使了,想了想才问道:“现在几点了?”
“你是想知道你睡了多久吧?”小道士说完,将扫帚夹在腋下,同时伸出两只手,左手比了个一,右手比了个二,接道:“你整整睡了一天两夜!”
“什么?!!!”我被他吓了一跳,算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确定地问道:“也就是说……我来到你们这儿……是前天晚上?”
“嗯!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我一个师兄,正要关门,看到了你,就把你抬进来了。不然这荒天野地得睡上一夜,你人就废了!”小道士颇为自豪地和我说着。
“哦……真是谢谢!”我嘴上感谢他,心里却震惊不已,没想到泄一次阳居然这么可怕?!要两三天才能缓过来劲儿,看来以后还是别乱玩这种技术得好!怪不得这么饿,合着已经几十个小时滴水未喝、粒米未进了。
思绪混乱中,我突然想到正事,顿时也顾不上吃饭了,两步抢上前抓着小道士问道:“你们这里是云燕岭吧?”
“是啊!”小道士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点头应是。
“那你们这一定是双重观了!”我终于听到了肯定的回答,高兴地道:“麻烦帮我找一下竹道长吧?!我有要事找他!”
本是满心希望,却没想到小道士仔仔细细地瞅了我一眼,突然笑道:“我想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不是双重观。而且也没有你所说的竹道长。”
“……啊?”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只得再次确认道:“你们这里是云燕岭?”
“是啊!”小道士也不嫌烦,又回答了我一次。
“云燕岭上……有几座道观?”想到这里,我重燃起了希望。
“就我们一座!”小道士瞬间又给浇灭了。
“那你们叫……”我越来越糊涂。
“呵呵,我们这是一重观!”小道士说着,用手指了指头顶道:“你自己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发现自己就站在山门前,红色的院墙中间有一扇颇为古旧的大门,上面也挂了块匾,不过这个上面有字,而且是三个描金大字,一重观。
……不是吧?我又揉了揉眼,希望那一横上面能再多出一道来,但反复看了几遍,发现只有一根棍儿孤零零地横着。
“呵呵,没错吧?”小道士将扫帚靠门外放好,轻轻地推着我往观内一边走一边道:“你呀,已经两天没进食了,可能是太饿导致思绪混乱。这样吧,先吃饭!说不定吃饱了你就想起来了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不过看他年纪和我差不多,也许一些事情他不了解,干脆先吃饭,吃完了找个上了年纪的道长问一问,就清楚了。
一枚袁大头 第十九节 斯人已逝
舅爷的话指定不会有错,既然云燕岭就一座道观,那就铁定是这个,虽然名字不对,但一重观和双重观看起来就像是有联系的,我想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改了个名而已。
早上刚过,小道士拉我来到大殿后面的伙房,盛了碗他们早饭剩下的小米粥,又端来一碟腌咸菜和两个馒头,没等他招呼,我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由于将近三天没有进食,肠胃已经处于一个惰性阶段,所以不能吃得太多,将这些消灭完,虽然感觉只有五六分饱,但我还是克制住,站起来帮着小道士收拾了碗筷。同时打听起旁的事情来。
不出我所料,这小道士是观里年龄最小的,和志豪同年,比我小一岁。带上他,观里一共只有十二名道人,其他师兄师叔们都到半山腰里种地去了,他们常年不与外界联系,吃的喝的都是自给自足。年龄最大的张真人昨天一早到后山的一个村中做法事去,今天晚课前就能回来。
没办法,我只有等那位张真人回来,兴许能从他嘴中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从伙房出来,小道士还要忙着去做些日常的打扫,我只有一个人在观里无聊地溜达。
要说这个道观还真是小,估计也就和半个足球场差多,只有两进院落,中间由那座挂着无字牌匾的大殿一分为二,前院两侧也奉着一些神仙,还有道人们做早课晚课的地方。后院则是他们的住处和伙房粮仓。
所有供奉神仙的屋子都大门紧锁,看来平时根本没有什么香客,所以也用不着整日里敞着。小道士告诉我,只有他们做早课晚课的时候,所有殿门才会打开。
不过这一上午也不算无聊,我到处找寻着双重观可能存在的证据,那些石碑石刻,门联偈语,就连地砖上刻着的字都没放过。但直到中午,依然找不到有关双重观或是竹道人、梅道人的半个字。
难道真的如我之前所想,双重观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这帮道士,和梅、竹道人在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拨人?
晌午时候,小道士先招呼我去伙房吃饭,然后又将锅里的饭菜分别装在两个筐中,用一根扁担挑着到半山腰给他的师兄们送饭去了。
午后山顶阳光还是很毒的,好在天也凉快,我饱饱地吃了顿午饭,又跑到观外,本想围着转上一圈,却发现这个道观着实不简单,三面都临崖而建,院墙和悬崖几乎在同一个平面上。别说是过人了,就是连根草都长不出来。
如此小的一个山头,如此险峻的一条路,硬是盖了这么座道观出来。我不得不佩服,的确是充分发扬了愚公精神!
不过,这双重观究竟在哪儿呢?真是急人!
又度过了无聊的一下午,我本想下山去看看,但又怕那个什么张真人回来了没法第一时间见到他,只好老老实实地窝在道观里面等天黑。
三四点的时候,那些在山腰上干活的道人们也都相继回来了。不过他们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来人似乎都不太在意。虽然来来往往,就像没看见似的,各自洗漱后就回到房中休息或是在外面聊天,等待晚饭。
我也有点不习惯,于是一个人爬到墙头上,看着远处的群山发呆。
天渐渐黑了下来,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吃上晚饭,那个小道士来叫我,说张真人有请。
跳下墙头,跟着他来到后院最角落的一间小房前,小道士推开门,将我让进屋,就独自掩门出去了。
屋内的床上盘腿坐了一位长须老者,五十多岁年纪,道士打扮。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地睁开眼,上下打量我一番,笑着请我坐下后,说道:“小友两日前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我见四下没人,为了尽快找到竹道人,只得将舅爷交待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又拿出那打满了小眼的铜扳指给他看。
这老道人接过扳指,瞧了半天,递给我道:“小友不愧是集孝义为一身,令人佩服!不过呢,你这次怕是要失望而归了。双重观已不存在,竹道人也于二十年前驾鹤西去了。”
“哦……”这点我倒是早已有心理准备。必经过了那么多年,竹道人还是梅道人的师弟,就算年龄差距大些,现在要活着估计也百十岁了。
“那有没有竹道人的后人或徒弟?把这个给他们也行。”我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呵呵。”这位老道指着我手中的铜扳指道:“其实不用太纠结于这个,许多事情,成与不成,在天意。不是所有事情通过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就拿这件事来说吧,你就算再努力,斯人已逝,又能如何?”
他说的很在理,舅爷的确说过这铜扳指很重要,让我一定亲手交给竹道人,可现在人都不在了,总不能再让我拿回去吧?人家一个门派的掌教指环总是放在我这里,也不合适啊!
“仁至义尽,莫再强求。呵呵,小友,你明白么?”老道长来到门前,将门拉开,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死水不生波澜,活水奔腾向前。如不嫌弃,今晚留宿一夜,明早下山去吧!”
这句偈语我大概明白,意思是人已经不在了,成了死局,就不要想那么多,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去吧。
没办法,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我也知道目前只能如此。至于竹道人有没有后人,以后再作计较吧!随即站起来,走出了屋门。
一枚袁大头 第二十节 峰回路转
刚迈两步,老道突然又叫住了我,说道:“小友,还有一事,我不明了,还望指教?”
我客气了一下,让他有话只管问。
“我昨日下山,只见古道中千年石阵被毁,又联想到你刚上山时劲力全无,不知可否告知一二?”老道捋着胡须,眯眼问我道。
我只得又转过身来,将如何在旅游区碰到一个老者,他指引我来到这里,那个夏秋天又如何带我误入阵中,不得已自己才想办法破了那个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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