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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行电熨斗
……这地方也太邪门了,我心中暗骂他们俩怎么会搞出来个双重观!怪不得那个张真人告诉我说双重观不存在,我本以为是曾经存在,现在不在了,谁知道竟是指压根从没存在过!
我试着拿出那枚叫什么**印的铜扳指,想要看看是否还能通过上面的符咒回去,却发现根本没有月亮,唯一的光源都是来自于屋内的蜡烛。
这下抓瞎了,又莫名其妙地被困在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空间里。我都快要习惯了,觉得自己最近是各种被困。
得,我从石阶上走下去总行吧?如果说这里是他们两师兄弟创造的,那总不可能造了整个世界出来。也许我顺着上来的路走到山下,自然而然地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来到山门前,我刚顺着台阶下了几阶,就发现自己猜的真对!他们师兄弟俩的确没有那个能力造出来更大的地方,所以干脆就建了这么一个山头,台阶下面是直刷刷的山崖,就那么硬生生地给断开了,根本不给你往下走的路。
好了,这下彻底没路可走,我就这么孤零零地被困到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小山头上。
看来,搞不清楚老爷子那十六个字的偈语,我是别想出去了。
可是我跟着舅爷学了这么多年,无外乎是一些异术和功夫,道法没沾过一星半点儿,要弄明白这几个字,不是开玩笑嘛!?
当然,想别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能,但风险极大,那就是——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既然只造了这么一个山头,连路都不给留,那山下一定也没有东西,可能我跳下去,就会自然而然地出来。只不过跳崖可不是跳水,跳得不好还能爬上来再跳一次。这跳下去,下面是哪儿?会不会有事儿?全都是未知数。
显然,刚才用拳头砸墙那一下我还心有余悸。既然会感觉到疼痛,那摔死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过要真摔死也没什么,怕就怕掉到下面哪里,不但没死成,还上不去下不来的,那就真要了亲命了!
不过我还是打算试一试,通过这段时间来的各种历练,我发现自己似乎平白多出来一些不怕死的冒险精神。敢想敢做,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
既然决定了,就去试试吧,反正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路可走。大不了跳下去还不成,我再想他那几个字也不迟。要是一下摔死了,我就直接到下面找梅道人告状去!就说他师弟把我害死了!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一点,什么考验不考验的,说白了就是骗胆小鬼的,或者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往远了想,无论是舅爷,还是梅、竹两位道长,他们都是良善之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所谓的考验,就能平白要了一个孩子的命。所以说,这个考试,考的只是胆量,当然,还有心术,如果心术不正,那你的人生观价值观肯定也不会正确,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在这里正合适。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自然也会觉得有可能是在害他,所以他们是不敢跳的。
既然这两点我都不占,那就没有不敢跳的理由了,赌的就是竹道人的心思。至于那十六字偈语,以后慢慢再悟吧!至少现在没这个空儿。
只不过对于如此高的一个悬崖,就算知道绝对不会有问题,要下决心跳下去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特别是我还只有八成的把握。那两成,只能算在竹老道万一缺心眼上面了。
想到就干!再想一会儿恐怕就又不敢了。我把那扇开在悬崖上的门打开,回身退到屋外,盯着两扇门后的空间,瞧了半天,又拍了拍脸,给自己打气道:“来吧!是死是活就这一下!”
说完,我起跑、加速,朝那扇门外冲去。
没有想任何其他的事情,也不敢想,我踏出最后一步,猛地往前一蹦,靠惯性又横着走了四五米,终于开始下落。
“啊!!!”我到底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需要用这种呐喊的形式来发泄。
“砰!”我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浑身一阵乱颤,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抬起头来,那圆形的窗户外透出一丝绚烂的朝霞。而我的钱包和军刀,就在面前地上静静地躺着。
“吱呀”一声,屋门适时地打开了,昨天那个小道士把头探进来,和我说道:“施主,起来吧,吃了早饭下山去吧!”
我果然出来了!
这一夜就在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双重观中度过了,张真人很识趣地一大早就下山去了,怕我找他麻烦。吃完早饭,我也没什么再留下的理由,只能收拾背包打道回府。
回来的路走得很快,来到旅游区大门前,我想了想,又转身朝景区高处走去。既然竹道人在这里卖饮料,那我没有不找他问个明白的道理。





一枚袁大头 第二十五节 一分为二
很快,爬到山顶,果然看见那个老头儿正在看着自己的饮料摊,我直接走过去,拿起一瓶可乐,拧开喝了起来。
“呵呵,小伙子,可乐三块。”老爷子乐呵呵地说着,等到看见低下头的我,才愣了愣,又赶忙道:“呦!我说这么眼熟呢?回来啦?”
我把剩下的半瓶可乐往他面前一摔,眯眼瞧着他道:“我说竹道长,究竟怎么个事情,您总得有个交代吧?先是孙女耍我,耍完了又换徒弟耍,最后还亲自上阵耍,您是不是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你想干嘛?找打啊?”一旁的夏秋天第一时间发现了我言语间的不善,站起来到我身边威胁道。
其实我当然不敢对竹道人用强,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之所以要回来找他,一方面是连着吃了一肚子气,再加上许多事情还都没搞清楚,问个明白是必须的!只不过这老爷子一家连耍我三次,理亏在先,我态度才会强硬一些。
“别让我捅你那篓子事儿啊!”我斜眼瞧着她警告道。
“……”这丫头一愣,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往后退了半步。
“哦?什么情况?跟我说说。”竹道人就像根本不知道似的,见我俩“颇有默契”,笑着问道。
反正要说开,我也不在乎那么多了,脑子一热,将秋天带我去云燕岭,到张真人为难我的事情都跟他学了一遍。
“哈哈哈哈!”竹道人听后,非但不怒,反而仰天大笑道:“张存善这傻小子,过了二十年,竟然还把那句话记得如此清楚!”
说实话,我这会儿很不爽,先后拼了两次命,换来的却是他们毫不在乎的嘲笑。于是直接掏出那枚**印道:“你这个东西,今天算是送到了,要不要是你的事儿!放这了,我走了!”说着,将那铜扳指丢在了老头子卖饮料的钱盒子里。
“你什么态度?!”身后的夏秋天忍不住了,见我对她爷爷如此不客气,伸手就要来打来。前几天见识了这丫头的本事,以逃命自保的招数居多,我早已在心中演练好几遍,此刻见她抓来,虚晃一招,待这丫头手往回缩的时候,一下子就扣在了其臂弯处。
臂弯一旦被学过武功的人扣住,顿时半边身子都酸麻不已。秋天这次终于没能躲开,试着弹了几下,也没从我指间滑出,顿时力气一散,呆立当场。
“小友,莫伤我孙儿!”竹道人见我瞬间就制住了秋天,立刻一掌推来。我也是怒火攻心,哪想那么多,剩下的一条胳膊照着他打去,两人对了一掌,待我反应过来,心叫要遭,中了竹道人这一下,怕是胳膊不保。
但没想到的一幕再次发生了,老爷子和我一顶之下,非但没有任何力道,他却因为我这一掌向后倒去,全然没有一丝力气。
“爷爷!”夏秋天被我扣在手中,眼见祖父被打翻在地,虽然心急,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竹道人这一倒,也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愣了一下,马上就松开另一只手,抢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我刚把竹道人扶起来,却不想身后摆脱了控制的夏秋天,一下打在左心俞穴上,顿时气息一滞,身子僵直。
“爷爷,您没事儿吧?”夏秋天抢前一步,扶着竹道人,一脸关切的神情。
老爷子喘了几口气,确定没什么事儿,对孙女道:“放了他吧,有些事情,我想你这位大哥哥是误会了。”
“爷爷!~”夏秋天叫了一声,但看到老爷子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得来到我背后,又拍了一下右心俞穴,将穴道解开,我这才敢喘气。
见我恢复了行动力,竹道人对其孙女道:“秋天,我和大哥哥有些事情要说,你先来看着饮料摊吧!”
“……哦~”夏秋天显然很不乐意,但又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到饮料摊前。
“小友,这边请!~”竹道人说着,将我拉到远处悬崖边,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但凡我晓得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算是对你这两日的补偿吧!~”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呵呵,我知道你心里乱得很。”竹道人挺善解人意,见我脸色为难,主动说道:“那我就从头说讲起吧!”
“你在双重观遇到的竹道人,并不是我。”没想到这老爷子停了一下,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震惊不已。
“什……什么?!”我下意识地说了两个字。只听他又接道:“早在二十年前,我终于顿悟了师兄理念。于是,我就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是继续修炼道法的竹道人,而另一半,则是你面前的这个朱寻一。”
“这……这怎么可能?!”我实在无法理解他能这么做的理论依据。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的。”老头子顿了一下,接道:“这就好像是来到一个岔路口,普通人只能选择一条路。但我,却可以一分为二,分别走向两条不同的路。”
“准确地说,就是精神和**分离了。”老爷子怕我无法理解,又补充了一句。
“那您……现在……”我想知道的是,既然精神和**分离,为何他还会有自主思想?难道不是应该成为一个傻瓜才对么?
竹道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就是修道之人的不同了,呵呵,所分开的,只不过是继续钻研道法的精神而已。”
“至于双重观。”老爷子转过身来,看着我道:“不管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如果你不打算研道,就当做是一场梦好了。”
“……您的意思是说,双重观是真实存在的?”我听到老爷子提起这个名字,顿时又想到了昨晚的遭遇。
“不,严格来说,它只存在于云燕岭,也并不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脑海中。”朱老爷子朝自己的脑袋画了个圈,接着道:“我和师兄对那里还有一个叫法,称其为——太虚幻境!”




一枚袁大头 第二十六节 原来如此
……太虚幻境。貌似这个词在《红楼梦》里见过。
事已至此,已经可以说明,眼前这位叫做朱寻一的老人,和云燕岭已经没有了任何联系。对他来说,所剩下的,只不过是做一个普通人罢了。
不过他那一掌,却和几天前拍我肩膀时有天壤之别。
“那这个扳指……”我跑过去将**印拿过来,打算递给朱老爷子。却没想到他也推了一把,拒不接收道:“既然竹道人不要,那我更没有收下的理由了。小友,如果送不出去,说明它和你有缘,就不要再勉强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觉得如果自己收下这铜扳指,似乎总有些不妥。
朱老爷子却不理这茬儿,转身拍着我肩膀道:“小友,既然你和这**印有缘,就说明人不错,我相信师兄识人的本事。你就只管放心地去吧。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个玩意儿,不用太在意在谁手上。刚才那一下你也应该察觉到了,我这几天已有油竭灯枯之象。所以,老头儿还还有一事想厚着脸皮求一下,万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见我不说话,老爷子也不客气,看着远处那个假小子道:“秋天这孩子,是我十六年前从县城医院后面拣来的。打小在山里长大,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刚好你来了,如果不麻烦,带她出去开开眼界吧!”
“什么?!这……这怎么行?!”我顿时惊叫起来。毕竟自己还属于在校大学生,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回去,不被开除才怪!
“为什么就不行呢?”朱老爷子正色道:“我的孙女儿,要是出去以后不能自食其力,你尽管回来找我!”
“不是这个原因。”我说完,见老头儿盯着我,犹豫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道:“她……她心术不正,是个小偷,您让我怎么带啊?!”
“哦……啊哈哈哈!”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朝远处的秋天招手道:“来,把你的账本拿出来,给大哥哥瞧瞧!”
夏秋天走过来,从贴身小包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记本,一脸敌意地递给我。
我迷茫地随便翻看着,上面却都是一个个人名、日期和金额。在最后一页,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贺朝阳,九月廿六,二百元。
“……这是什么意思?”我瞧了半天也没看懂,只得抬头问秋天。
“那是你们每位来这里的游客,给山里孩子们捐款修学校的钱。”夏秋天一把夺过账本,又塞回自己包里。
“呵呵。”朱老爷子笑了笑又接道:“我知道这样并不合适,但这些来旅游的人们,宁可把大把的钱捐给那些寺庙、道观,也不愿意在我们设的助学箱里丢一毛钱。没办法,眼看就要入冬,孩子们教室里透风撒气的,我只得让秋天有时候去旅馆里摸上一摸。如果有钱,每次只拿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并通过包里证件记下这些人的名字。将来学校修好,给你们立个碑,也算有所交代。”
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丫头见我有一千元,结果只抽了二百出来。
“可是这还算是偷吧?”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我总觉得不妥。
“哼!你们这些城里人。”夏秋天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屑道:“来了游山玩水,拜佛捐款。把钱都给了那些泥疙瘩,有个屁用啊?!还不胜让我拿走一些,实实在在地去帮娃儿们修修学校。”
“钱已经差不多了!”朱老爷子仰天叹了口气说道:“主意是我出的,到时候要罚,就罚我吧!只要这个冬天能把教室里破的玻璃都给安上,再围几个炉子,我就不再让秋天这么干了。”
我无语了,看来真的要让人们反省反省,这安心钱,究竟塞进哪个箱子里才算安心?这爷孙俩才是真真正正的善人。
不过,这一次拿个五块十块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儿啊?貌似也就我傻着脸把大钱留在了旅馆里。
想到这里,我将包里剩下的八百块钱都拿了出来,递到秋天面前,说道:“这里是你那天剩下的,拿去吧!别再偷摸人家的了。”
秋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爷爷。老头子乐呵呵地说道:“拿着吧,这是你大哥哥的一片心意。一会把钱都送到学校去,咱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这丫头小心翼翼地接过钱,在账本上一算,顿时高兴地一蹦老高,喊道:“哦!终于够了!还多出来一百多,我这就把钱给校长送去!”说着,转身就要走。
“别急别急!”朱老爷子一把又将其拽了回来,看着她说道:“秋天,你长大了,跟着爷爷十几年,也没能学到什么真本事。这次呢,我想让你跟着大哥哥下山去,到城里开开眼界,好不好啊?”
“下山?好哇好哇!”秋天一听要去大城市,拍着手兴奋地道:“爷爷,您带我去动物园吧!听说那里有许多见都没见过的动物!”
“呵呵,爷爷不去,只有你跟大哥哥去。”老爷子爱怜地摸着她头道:“爷爷这把老骨头已经挪不动了。”
“那您不去,我也不去!”秋衣立刻把嘴撅了起来,虽然神色间颇有些遗憾,但态度坚决道:“我不跟这个大流氓一起走!”
“唉!~别这么说,大哥哥刚刚才帮了咱们那么多!”朱老爷子皱着眉吓唬她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打算在这山沟沟里待一辈子啊?”
秋天发现老爷子真有让她离开的意思,神色一黯,走上来拽着爷爷的胳膊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陪着您!”




一枚袁大头 第二十七节 大包袱
朱老爷子将她一把揽在怀里,看着我说道:“傻孩子,就算你想陪爷爷一辈子,爷爷也活不了那么久啊!听话,跟大哥哥去吧!以后挣了大钱,回来把咱们山里的学校都拆了重盖,这不一直都是你的梦想么?”
从老爷子的眼神中,我终于读出来一些信息,恐怕他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不过这样硬朗的一位老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走的样子。
秋天撒了半天娇,也没拗过她爷爷,不过老爷子同意她过年的时候可以回来,这才不情愿地先将钱送去学校,又下山回家收拾了些东西,在老爷子的挥手微笑下,跟着我上了去省城的大巴。
也许,这就是他们爷孙俩的最后一面了。
秋天这丫头看来真的没出过大山,一路上瞧见什么都是新鲜的。可我却犯了愁,虽然老爷子说我只要把她带出来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但就这么把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丢在省城的大街上,我也不放心啊!
没办法,看来只有把她带到西安,到时候让殷骞给安排个活计得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多多少少还省点心。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起来,看着手中的这个什么**印,兜了一大圈,不但没送出去,竟然最后还又让人家塞了一个大包袱回来。这叫什么事儿嘛!?
到了省城,已经是晚上,我自然不敢带着秋天回家,不然光解释就解释到明天一早了。再者还要急着回学校销假,我本来请了五天假,再加上周末的两天,今天刚好结束,如果明天上午到不了学校,是要被处分的。
没办法,这边刚从汽车站出来,我就让秋天看着行李别乱跑,自己去对面的火车站买了两张最早到西安的车票。
午夜发车,时间尚早,我又带着她去吃了顿饭。酒足饭饱了出来,还剩两个多小时,我嫌候车大厅里面空气不好还热,就拽着丫头找了个人少的路口,坐在外面等火车。
过了一会,秋天突然指着路边正烧纸的一家三口问我道:“唉!流氓,他们这是干嘛呢?你们城里人就把先人们埋在马路下面么?”
“拜托,我有名字!你得叫我朝阳哥哥,知道么?”我苦笑着跟她强调过,看着路口几家烧纸的人,这才想起来,今天就是阴历十月初一,只得又解释道:“当然不是,因为城里老人们死后呢,往往都愿意埋在老家。但到了这种日子,儿女们往往都比较忙,没空回去上坟,所以就找一个路口,画个圈,写上先人的名字,把钱一烧,希望在那边的老人们能收到他们的心意。”
“哼!”秋天听我解释后,不屑道:“城里有什么好的,连给老人上个坟都用这种方法将就。在我们山里,就算再远,到了这些日子,翻山越岭也要去给老人家上坟的。”
我摇头笑着,眯了一只眼,见街上人影憧憧,心想别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好,于是带着秋天进了候车室,这里人多,阳气大,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什么破地方?!”秋天一进候车室,算是坐不住了,捏着鼻子一直抱怨道:“在外面呆着多好,非要进来!你闻闻这味儿,汗臭脚臭,又是烟味又是厕所味的。”
我买了份报纸,以防上车无聊,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你就安生一会儿吧!不是没坐过火车么?一会就让你坐!十月初一,百鬼夜行,在外面呆着不安全,知道不?”
秋天听到我说最后那句,一下子跳过来,蹲在我面前道:“唉!流氓!你是不是会捉鬼啊?你教教我呗!教教我呗!我知道爷爷会,但他从来不教我。”
我收起报纸,看着面前这个大眼睛丫头道:“想学啊?可以!不过你以后得叫我朝阳哥哥,我才肯教你。”
“……”秋天皱着眉想了半天,站起来装作为难道:“哎呀~!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啊!流氓叫顺口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改!不过呢,你得先露上一两手,让我看了,觉得你的确有本事,我才会同意!”
“那古石阵不就是例子么?”我朝她笑道:“连你爷爷都破不了,我就行,这还不够么?”
“那不算!你怎么弄得,我都没看见!谁知道你是不是作了什么弊?”秋天赖账道。
“呵呵,那你随便吧!”我逗她道:“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不介意的!”
“……唉!你……”秋天没想到我说放弃就放弃,顿时急了,坐回一旁,小声嘟囔着:“哼,你指定是个二把操,连露一手都不敢!真给你师傅丢人!……”
我笑了笑,只管打开报纸接着看,也不生气,也不接话茬,让她劲情骂去。反正这丫头说得挺对,我本来就是个半瓶子咣当,比志豪都不如。有什么可不忿的?




一枚袁大头 第二十八节 争座大战
终于,我们的车开始检票进站了。虽然买的晚,好在这临开车前又放了些坐票,好不容易挤上了车,看着满眼的人,秋天禁不住吐了吐舌头,叹道:“这么多人啊?!”
“想什么呢?往前走!”我在后面拿着俩人的行李,催她道:“有的坐就不错了!你看有多少人还站着呢!”
我们的座位在倒数第三节车厢的最后面,秋天挤到这里,指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车厢朝我喊道:“流氓!前面没人,咱们去那儿坐吧!”说完,不等我的信儿,她就要过去。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铁老大经常会做出这种事情,专门为了后面的大站而特意留上一两节车厢,即使前面挤得上个厕所都恨不得踩人头过,预留的座位也绝对不会给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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