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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看泉听风





玉堂金阙 66两面为难
“长公主,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侯娘子虽们陆家长大,可到底是侯家的女郎,们做长辈的为娘子添妆是理所当然的,可要们陆家出嫁妆,这是何道理?老夫想来,侯家断断不会此无礼之。”
“胡说什么!就拿几本书,这算什么让陆家贴嫁妆?”常山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长公主,您拿着的那几本书,可是五侄儿亲手抄誉的,们陆家一向有祖翁、父亲给女儿抄书作为陪嫁之物的习俗,那五侄儿抄誉的这几本书可都是给皎皎、阿妩准备的吧?”比起常山暴跳如雷,显然陆八爷要沉稳许多,说话声音也听不到一丝火气,可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却怎么都不对味,连常山都听出他分明讽刺自己把陆希、陆言的陪嫁抢了,去补贴侯莹。
“含血喷!”常山气得跳了起来,“哪里有拿陆希的嫁妆了!”陆希那点破烂货,她才不看眼里呢!
“长公主,您误会了,老夫可没有说您拿了皎皎的嫁妆。”
“这老贼!”常山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目圆瞪,“来,把这个老贼——”
“阿母!”侯莹和陆言门外站了有一会,听到常山的话,侯莹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跪了常山面前,一声不吭的“咚咚”给常山磕起头来。
“阿薇,这是做什么?”常山震惊的望着长女的举动,对身边的侍女呵斥道:“都是死嘛!快让大娘子起来。”。
“阿母,是女儿不孝,是女儿连累了!”侯莹哽咽道,如果不是为了她,阿娘也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这些书女儿不能拿,这是世父给皎皎和阿妩准备的。”侯莹如何不可能要两个妹妹的嫁妆,这样她还不如不嫁了!侯莹越想越觉得,这些事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如果不是为了她,阿母何必做这么多糊涂事呢?
“这死老头胡说!这些书压根不是他给陆希准备的!”常山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些书要真是陆琉给陆希准备的,陆希肯定早就收好了,怎么可能放书房里?
“阿姊!”陆言见侯莹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冲进去要拉侯莹起来,阿姊马上要成亲了,若是脸上破相了怎么办?陆言入内就发现一张略长的卷轴摊书案上,她先是一怔,随即不可思议的望向常山,“阿母,——”那是一幅父亲临摹祖父钱本草的摹本。
陆说不仅是一代名臣,同时也是前梁极为出名的书法家,他最得意的作品就是他那副《钱本草》,当时他文思如泉涌,通篇一气呵成,行书如行云流水,畅快非凡,因此《钱本草》不仅是一篇名篇,而是一篇极有名的书法名作。当年陆说写完钱本草之后,无论旁怎么劝,都不肯再写第二遍,故安置陆家书阁的那一副《钱本草》是绝品。
而陆琉是陆说的唯一的儿子,又是从小临摹陆说字长大的,故当下最值钱的就是陆琉的摹本,只是陆琉和陆说一样,自持身份,笔墨极少外露,尤其是钱本草的摹本,迄今为止也就临摹了一份,直言道是给皎皎的嫁妆之一。为此陆言还忿忿不平过,还是郑启心疼外甥女,将自己的临摹的钱本草送给了陆言,再三保证只临这么一次,不再送给其他,才让陆言喜笑颜开。
常山理直气壮的说:“不过是一摹本,凭什么不能拿。”
侯莹看到那钱本草的摹本,越发的无地自容,不顾宫侍的阻拦,又朝常山磕头,一下下的磕得越发的重了。
“阿姊,不要这样!”陆言眼泪都掉下来了。
陆希站书房的隔间望着这一幕,垂目不语,现这情况,她进去只会火上浇油。
“那是谁临的?”陆止悄声问。元澈给皎皎临摹的那副钱本草,她是见过的,装裱精美,若不是上面没有姑父的朱批和祖父的印章,她都以为是原本了,而书案上字看不清,可装裱就已经差很多了。
陆希小声回道,“耶耶。”
“他不是说就临了一份吗?”陆止问。
“您觉得可能吗?”陆希反问,祖父写出《钱本草》的时候,集天时地利和于一身,所以他才不肯再写第二遍,已经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耶耶书法水平是不错,可究竟比不上祖父那边阅历,如果说真临一遍,就能临得那么完美,他自己也能去写《钱本草》了。
“所以他临了不少?还摆书房当装饰了?”陆止嘴角抽搐道。
“嗯,但是都没有落款和印章的。”陆希说,难道八叔祖没看出那是一篇游戏之作吗?
陆八爷见到见到那副卷轴的第一眼,就看出这幅字肯定出自陆琉之手,只是没有落款和印章,也算不上是他真正的作品,若是换了其他,拿走就拿走了,可如果是常山的话——他就偏不让她如意!他今天就是来捣乱又如何?谁让常山这疯女欺太甚呢?陆家其他自持身份,懒得和他计较,哼!他可不怕**份。他动不了她,还不能恶心恶心她吗?“来,去找侯家的来,若是他们真出不去侯娘子的嫁妆,们陆家倒是可以替他们把女儿给嫁了!”
侯莹听到八叔祖的话,脸色都白了,陆言也哀求的望着陆八爷,“八叔祖——”八叔祖要真让去这么找侯家,阿姊就真完了。
“叫就叫!不过给女儿拿几本书当添妆,难道还要说抢了陆希的嫁妆不成?”常山怒道。
“阿母!”陆言也跪下了。
“们——”常山比两个女儿的举动气得嘴唇都白了,“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是为了们好!”
陆言哭着说:“阿母,就放过阿姊吧!您这样,让阿姊以后怎么做?”
陆止见闹得实不像话,皱了皱眉头,她非常讨厌、甚至厌恶常山,厌恶到都不愿意和她住同一地方,但侯莹和陆言是她看着长大的,若再这么闹下去,最苦的还是侯莹,陆止也不忍心她这么为难,这孩子敦厚善良,完全不像常山,陆止一直认为常山能有侯莹和陆言两个女儿,是标准印证了歹竹出好笋的道理。陆止刚想入书房,就被一沙哑的声音,“老八,干什么?”
“六哥。”陆八爷一听这苍老的声音,立刻恭敬了许多。
侯莹抬头,就见一名须发皆白、面容清俊的老站书房门口,同时站老身后的还有一名气度柔和、姿容秀美的中年女子,“六叔祖、七姑姑。”她哽咽的叫了一声,她陆家学堂上学的时候,还受过老不少教诲。
陆六爷见侯莹额头一片青肿,“们先扶侯娘子下去上药。”他瞪了自己弟弟一眼,都当曾祖父的了,还那么不稳重,去为难一女孩子,这孩子过几天都快成亲了,真磕伤了面门,将来怎么办?
陆八爷讪讪的笑了几声。
侯莹脸上犹带着泪水,但依然很坚定道:“六叔祖,这些书不要。”
陆六爷听到侯莹的话后,严肃的神色微缓,“是们陆家女学的弟子,出嫁,学堂送几卷书当添妆还是给得起的。”陆六爷绝口不提侯莹陆家长大的事,这件事原本就没说什么好说的,陆家养大的孩子太多了,也就老八这浑,会去和一疯子计较,还来为难一女孩。
跟陆六爷身后的中年女子,是陆六爷的亲妹妹,也是之前教导陆氏姐妹的先生之一,她上前摸了摸侯莹的额头,轻声责备道:“马上都要成亲的,哪能这么胡来?万一留了疤如何?先随去上药吧。”
听着先生温言责备,侯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不停下落。
陆希悄悄拉了拉陆止的袖子,既然六叔祖和七姑姑都来了,她们也该走了。
陆止无声的摇了摇头,同陆希依然从偏门退出。
“呜——啪——”闷闷的像是被用堵住嘴的惨叫声,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响起。
陆希脚步一顿,这是——
“谁那边打板子?”陆止也听出了这个声音,陆家家规颇严,但很少会打板子。
“观主,是长公主打她寺的板子。”下轻声说道。
“她就没一天消停的!”陆止看着一名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小寺被拖了出来,往书房走去,不由厌恶的道:“回来让把耶耶的书房拆了重修。”
陆希则有些吃惊的望着那小寺。
“怎么了?”陆止见侄女盯着那寺发呆,也顺势看了一眼,“他不是太常寺的乐工吗?”这陆希和陆止都有点印象,此之前是太常寺的乐工,因弹了一手的好琵琶,很受宫中贵宠幸。
“他中秋献艺之时,被长公主看中,长公主想让他跟身边伺候,所以让把他净身了。”陆止的侍从悄声说道。
陆希和陆止脸色一下子变了,乐工是贱籍,可地位再贱也比当内侍好,更别说那乐工已经成年,这会净身能活下来简直是他命大,陆希叹了一口气,对春暄道:“派去给他送些伤药。”
陆止说:“们下午就去芦苇荡吧。”有常山的地方,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阿姑,说报应真的存吗?”陆希突地问,如果世界上真有报应的话,为什么她还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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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 67芦苇荡
“皎皎——”陆止听了陆希的话,愧疚的望着侄女,如果不是她太粗心大意的话,十年前也不会让常山钻了空子,让她的把皎皎从她清修的观中偷出,丢到了城郊,偏这件事他们抓不到常山任何证据,所有牵扯到的事发后,已经全部被皇家清理干净了。
大家都认为十年前那件事,皎皎因为年纪小,当时又不怎么会说话,根本不记得了,可她和元澈心里有数,皎皎应该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不然皎皎怎么会欺负高严、袁敞,会把两指使的团团转,可从小没有对两红过一次脸,但凡阿妩要的东西,皎皎不用大吩咐就立刻送给阿妩,只要阿薇目光扫到的东西,皎皎甚至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常山对她再凶,她都一声不吭,从来不说一句关于常山的话,坏话没有、好话也没有。她从小性子就娇憨,爱的腻大怀里撒娇,可她就算会对高后撒娇,都从来没对常山露出过一个笑脸。小小的儿,连话都不怎么会说的时候,就能分辨谁喜欢她、谁不喜欢她,也因为这样,陆止和陆琉才会格外愧疚。
“阿姑,们收拾下去芦苇荡吧。”陆希回神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她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十年前的事,陆希一直装作自己全忘了,耿耿于怀只会让爱她的伤心愧疚,而对于常山来说,根本无关痛痒。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当初对常山刻骨铭心的恨意,已经渐渐的淡去,每次看到常山的时候,就仿佛看一个跳梁小丑,无法让她消失,那就无视她吧,她可真是得了阿q的真传啊!陆希无不自嘲的想到。
陆止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好。那芦苇荡最近弄的如何了?听说还让养了不少地龙?那东西有什么好养的?”陆止想起那软趴趴的、一扭一扭的地龙,心里就不寒而栗,也不知道侄女怎么这么喜欢这种东西。
“地龙可是好东西,没有它们,怎么能养活那么多家禽。”陆希说。
“那么大的芦苇荡,还养不活几只小鸡小鸭?”陆止不信。
“阿姑,去看了就知道了。”陆希心中暗忖,她那个已经算养殖场了,每年供应那么多肉干,若真放养芦苇荡里,生态早破坏了,那些芦苇早被啃光了。
陆希的芦苇荡她买下的第二年的时候,陆止去过,那时陆希让开出了一片荷花田,约她夏天去赏荷花,陆止当时就见她只让搭了几间竹屋,芦苇地里一点都没动。而这次去芦苇荡的时候,陆止却大吃一惊。
那芦苇荡依然没变,芳草遍地,碧波盈盈,一排排黄绒绒的小鸭子悠然的沼泽中悠游着,几头懒洋洋的水牛趴浅滩上晒着太阳。沼泽周围开辟出来的荒地中,金灿灿的芸薹花*和紫澄澄的翘尧花*开的正艳,彩蝶蜂儿花丛中探来探去,走路尚颤巍巍的小鸡雏们一只趾高气扬的大公鸡的带领下,跌跌撞撞的地上走着。专门育秧的水田中,绿莹莹的小芽刚刚探出了头……
“阿姑怎么样?”陆希坐马上,得意洋洋的问,望着这一片美景,陆希难掩骄傲,这是祖母和阿父送给她第一份私财产,也是她花了最大心力经营的田庄。
“美,很美!”陆止赞叹的说,尤其是陆希让搭建的房子,并非寻常的砖瓦房,而是竹木结构,配上这片美景,格外的心旷神怡,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皎皎一定要把这块荒地买下来了。
“现蔷薇花和茉莉花,还不到开花的时候,不然这竹屋会更美。”陆希指着竹屋外种着的花草道,“那是茉莉花,下面是银丹草,这些花都能驱虫,夏天来得时候,蚊虫也不多。不过有蚊虫也不怕,还让种了不少艾草,到时候点上艾草就什么都不怕了。”一来这里,陆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等过几天,们就去小蓬莱山,马上快寒食*了,新茶应该这几天就能采摘了,们去山上喝茶去。还特别让开辟了种了很多蔷薇和茉莉,等开花了,定是飘香满园。”
“好。”陆止点点头。
“大娘子、陆观主。”一名包着头的妇一手拎着一菜篮子,一手提着两个小葫芦笑盈盈的走过来,将两个葫芦递给两,“跑了大半天了,喝点茶吧。”
陆希拔开葫芦盖子,一股清香迎面扑来,“是大麦茶?”陆希眼睛一亮,喝了一口,入口微烫,正是她最习惯的入口水温,“五树嫂,费心了。”陆希喝了几口,向妇道谢道。陆希爱饮茶,但她不怎么喝绿茶,一般只绿茶上市的时候喝点新茶,她最常饮用的是铁观音,只可惜这会还没有铁观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铁观音,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让做点大麦茶冬天喝。江南这里,大麦一般都是喂牲口的,除了贫民外,很少有会食用大麦,可偏偏陆希就爱吃这些,连带陆琉和陆止,还有高严、袁敞,都跟着她喝惯了大麦茶。
“不费心,一点都不费心。”妇憨笑的提了提手中的篮子,“采了些新鲜的荠菜,今天给包荠菜肉馅馄饨好不好?”陆希平时对庄上佃农一向没什么架子,对大家又好,农家淳朴憨厚,就把陆希当成了一个疼爱的晚辈,每次陆希来,总是变着法子打听陆希爱吃什么。
“不吃馄饨,想吃荠菜豆腐羹。”陆希望着那篮水灵灵的野菜,“还有上回五树嫂给做的荠菜鸡片,那蛋羹也好吃。”陆希说道最后都不好意思了,提的要求好像挺多的。
陆止惊奇的望着陆希熟稔的同那妇说话,直说着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是家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陆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能挑食了?
“行!这就回去做!还让家那口子,去震泽捞了一点小虾和鱼回来,再加个清炒虾仁、清炖白鱼。”那妇爽利的说。
“这会去捕鱼,大哥没事吧?”陆希问,春天正是万物繁衍的季节,这时候各地都是严禁捕猎的,和自然和谐方面,古做的要比现代好多了。
“没事,就捞了一点点白虾,还顺手捞了一条白鱼,这就回去清炖,省得一会死了,就不新鲜了。”妇朗朗笑道。
等妇离开后,陆希对陆止说,“阿姑,这是五树嫂,庄上就属她做饭最好吃了。”
陆止微微点头,指着水塘里那些小鸭说:“这些鸡鸭都是让养的?”
陆希说,“这些都是庄上那些自家养的,庄上养的那些鸭子,都先让关起来了,去年让它们祸害了不少小蝌蚪,一个夏天就没怎么听到蛙叫,蚊虫闹得要命,今年怎么都不能让它们再祸害了。”
“小蝌蚪?”
“就是活东,蛙的幼崽。”陆希说。
“不是说很多吗?带去瞧瞧。”陆止说。
“好。”陆希一勒缰绳,“阿姑,跟走!”陆希的马,是高严特地从胡手中淘来的,通体呈淡金色,性格温顺,今年刚满三岁,黑眸水润、头细颈高、长发飘柔,不折不扣的倾国小美儿,陆希的心头肉,除了几个极为亲近的亲外,一向秘不示,每次来农庄都和她亲热不够。陆止的马也算是名品,可和陆希比起来就差远了。
陆止看着那匹小马,心中暗忖,这高严也算对皎皎上心了,这么一匹极品宝马就算是她,都忍不住心动啊。
“阿姑,看这是鸡场、这是鸭场,还有那里是猪,还养了些牛和羊,但没有鸡鸭那么多。”陆希远远的指着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说道,“再靠近的话,说不定有味道,们还是别过去了。”她怕阿姑受不住,而且这些房舍边上,就是养蚯蚓和沤肥的地方,蚯蚓池陆希就看过一次,就差点得了密集恐惧症!这种太专业的事还是果断的交给专业士比较好,她就稍微提供些虚无缥缈的技术指导比较好。
比如她之后提出的水稻田中放鸭,也是他们反复琢磨出来的,一亩水稻田到底放多少鸭子比较适合。就如之前陆希提出的选种问题,这几年老农都一直再琢磨,稻米的产量也的确比之前好上许多。陆希虽然不懂怎么种田,上辈子也没种过田,可不妨碍她有一颗种田的心,一心希望凭借自己那些皮毛知识同老农的实践经验想结合,把自己的田庄打造成一个景美物美的生态农场。
陆希自己住的房舍是竹木房屋,可这里的房舍,都是搭建的极为整齐的砖瓦房,地上铺着平整的青砖,地上冲刷的干干净净,有不少妇面上蒙着布罩打扫房舍,“养了这么多家禽!”陆止没看到房舍里面的家禽,可光看这片屋舍的容量,就暗暗吃惊。
“当然,不然那里来那么多肉干?”陆希说,鸡鸭鹅的产蛋高峰期三岁以前,三岁之后产蛋量就减少了,所以陆希这里的鸡鸭鹅都是三年淘汰一批的,杀掉的鸡鸭鹅,让制成肉干,送去北地,同时拔下的羽毛,她也做成了保暖的羽绒被褥*,只可惜布料不是太好,时常会露绒,只能垫下面。至于那些牛羊,牛是当成劳力的分给各家,羊大部分她都让做成了羊毛毯之类的保暖物品,一并送去北地。
“现有多少头牛?”陆止问。
“呃——”之前还滔滔不绝的陆希顿时巴眨着大眼,语塞了,“不知道,一会去问五树嫂吧。”
“能调出二百头吗?”陆止问,她原本以为这小丫头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却不想她居然一下玩这么大,看她这里一口气能养几十头牛,想来让这丫头调个二百头牛绝对是小意思。
“阿姑要这么多牛干什么?”陆希错愕的问,牛是大牲口,她是体恤佃农辛苦才会庄上多养几头牛,尽量节省他们劳力,可一口气要二百头牛,也太惊悚了吧。
“知道皇上年初发的罪已诏吗?”
“知道。”陆希点点头,去年一年,大宋颇为多灾多难,元尚师暂时处理好广都县事务,皇帝晋封他为益州刺史同时,也发了一份罪己诏,“盖灾异者,天地之戒也。朕承洪业,奉宗庙,托于士民之上,未能和群生,乃者地震广都,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行有所过欤?……”
“那知道,他发罪已诏的同时,还减轻了田租吗?”陆止说。
“还要减田租?”陆希吃了一惊,现官赋已经是十五税一了,还要降?
“对,陛下已经将税收降到了三十税一了。”陆止淡然的道。
“这和牛有什么关系?”
“陛下派广置水利,还设立了屯田官,又下令无田可耕者方可投身为部曲,又让屯田官租借官牛给屯民,田租者官家取六,屯民取四;官田私牛者,于官家中分。”陆止说。
陛下果然开始整治了啊,陆希心中一动,耶耶屡次和她说过口庇护问题,屯田制前梁就一直推行,只可惜后来前梁覆灭,屯民一下子又都散了。这些年陛下一直休养生息,这会终于开始动起来了吧?一般来说,私租也是十取六分,和官田看似一致,实则里面区别大着呢。“那些屯民应该都北地吧?这些牛能运过去?”陆希随口道,“这些牛都有用的,不想买。阿姑,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俗事来了?”
江南这带已经好些年没有战乱了,而且此地士族林立,建康附近的田地被他们陆顾朱张四姓霸占了一大半,王谢袁萧这些侨姓士族就是因为建康附近没有田地,才不得已去会稽附近广置田地的。而北地因常年战乱,口凋零,无主之地较多,陛下想要推进屯田制的话,应该北地比较顺利,士族豪强想插手也无能为力,地实太多了。
“谁让卖了。”陆止没好气的说,“是让给敏行送去,他前日被陛下认命为彭城郡太守,陛下让他负责把蜀地逃荒来的灾民,徙去彭城垦荒,敏行这会正愁那么多怎么能顺利徙过去呢。”
彭城历代都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初前梁被郑裕篡位,各地反声不断,前梁彭城郡太守就是其中之一,后来被高威一刀斩于马下,彭城也连年征战而民生凋敝,郑氏父子继位后,一直轻赋税,好容易才恢复了些生机,但依然有大片无主良田无耕种,陛下一直没强行徙民,但这些流民却容不得他们选择,私自逃离故土,没让他们没入贱籍就不错了。
“堂兄当太守了?”陆希兴奋的说,“太好了!阿姊,等等,去五树叔,放心,就算变,也给变出两百头牛来!”她搞得生态农庄,可不止那么一处呢,五树叔已经严正警告她,除非她想卖牛,不然绝对不能再继续养牛了,她想了想,“阿姑,彭城郡里这里会不会太远了些?可以运过去那么多牛吗?”
“有什么不可以?出门不乘犊车吗?那么多徙民路上总要吃喝吧,有了牛也方便。”陆止说,“也省得敏行去了彭城郡,一时征不到那么多耕牛。”如果彭城郡离吴郡也不是太远,她也不会想到这个。
“那去准备。”陆希说着双脚一用力,“乖乖,走,们去找五树叔。”
“吁——”乖乖叫了一声,优雅轻巧的一跃,带着陆希快速的离去。
“慢点!”陆止无奈的摇头,“这疯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芸薹花,就是油菜花;翘尧花,就是紫云英,这两样都是在种在水稻之前的,油菜花可以榨油,当绿肥;紫云英可以当绿肥,也能当饲料。

古时,寒食节在农历三月,清明之前一两天。唐宋时期定寒食为清明前一天,唐太宗时还曾下政令将祭祖定于寒食节这一天。从先秦到南北朝,寒食都被当作一个很大的节日。唐朝时它仍然是一个较大的节日,但已开始式微,还来逐渐为清明节所兼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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