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沙
绿之在殿外“扑哧”一声笑出来,捂着嘴瞧阿娇,朝她击了个掌,小声笑道:“干得好!~”
而张太后,果然气咻咻地指着太子,“殿下莫要颠倒是非。事实上,灵柩从未被开撬过,而这颗红宝石却至今都存留在世上,只能说明,当初下葬的,不是太子的母妃!”
“当初母妃确实下葬了的,入土前,父皇也再三确认过的。对吗父皇?”
皇帝点点头,眉目间泛起丝丝心疼,思忖后方道,“朕还记得,爱妃当初走得很安详。太后、你可是看到了爱妃?”
张太后的脸青了又白,“胡说!尽管你们父子二人配合再好,红宝石就是证据,太子殿下,你休想逃掉!”
“红宝石是假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所有人闻声寻去,见一个宫婢杵在殿外,一旁的赵启魏在阻拦着她进去。
“朝堂之上,岂容得一个小小宫女放肆,来啊、将她拖出去!”众人又是以诧异的目光投向张太后。
张太后、她为何看到一个宫女会如此紧张?
“放肆的是你,张太后!朝堂之上,岂容你说教!请父皇治张太后的不敬之罪!”语罢,太子殿下真就跪下去请旨。
然皇帝没有直接有所表示,而是请太子起来,随即朗道:“殿外何人?”
声音远远传来:“禀陛下,奴婢陈阿娇,乃柔福宫舒昭仪的贴身婢女。有要事禀告,事关太子一事,请陛下恩准奴婢进去。”
皇帝果真让她进来。张太后握着红宝石的手略微松懈。嘴角颤了颤。
阿娇依规矩朝皇帝等人逐个行了礼,这才提高嗓子,扬声道:“奴婢原是这届祖祭的五名才女之一,后因春香小主被害一事,与舒才女,也是现在的舒昭仪,一同被关入牢狱,而审官的裁决是,奴婢是偷了春香小主的红宝石,而起了杀意。当然,这件事澄清后,奴婢间接发现,那红宝石,竟是赝品,如今在奴婢手中。”话落,阿娇将那宝石呈给各位大臣看。
“你说的,可跟太后说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笑意深了些,阿娇还趁机瞅了张太后一眼,道:“奴婢无端被人冤枉,自是想查明,这红宝石,究竟是何由来,能让凶手杀了春香小主。后来,宫中的老宫女告诉奴婢,陛下甚爱宝石,曾给玉妃等人赏过一些稀有的宝石,每颗宝石的左偏棱角,都有三道很浅的细痕,不着眼去看,反而会觉得那是替宝石镶饰了美观不少。而奴婢手中的这颗红宝石,虽也有三道细痕,但刮口过深,边缘已有裂痕,因此为赝品。不知张太后手中的那颗宝石,又是如何?”
张太后蓦地一笑,“小小一个奴婢,妄想与哀家辩驳!”将宝石交于一个大臣,声音更大:“仔细看看了!哀家手里的宝石,可是真是假!”
“真的有细痕,不浅不深,恰到好处。美观至极。”
“那就是真的了。”
“张太后手里的这颗宝石,是真的!”
太子对上阿娇的眸,呵呵笑:“陈阿娇所听闻的,可是在世的玉妃娘娘那听到的,据孤所知,父皇赏给妃嫔的宝石并不多。而赠于孤母妃的那颗宝石,母妃生前曾给孤瞧过,恰好没有细痕,完完整整,光滑细致无比。因而,张太后手里拿的宝石,并非母妃所有。”
张太后瞪大眼睛、。暗觉不好,中了太子的计!他与这个陈阿娇,诱她跳入陷阱!
那些大臣正哗地窃窃私语着。
只闻皇帝冷道:“赵启魏,拿朕的钥匙打开库房,看是否缺失了一颗宝石!”
赵启魏对皇帝所有事情一清二楚,自是了解皇帝所指的。得令依言退下。
不过半盏茶功夫,便见他进来禀告:“陛下,库房唯缺了一颗红宝石,其余仍在。”
“嘭”的一声,皇帝的手重重拍在桌上,指着张太后怒喝:“张太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竟敢窃了朕的东西来指控太子!”
早在昨晚张太后来与他摊牌,他便知她已跳入陷阱,今日所有布置,更是天衣无缝!
张太后自知中计,不惜将皇帝所做一切通通说出,“陛下无需假惺惺!”面向众臣,接着说,“昨日皇儿返回宫中,却不料被北皇囚禁,想以此要挟哀家。诸位大臣,皇儿自幼痴傻,北皇如此恶毒,连自己的兄弟都忍心下手。这样的人,怎能做皇帝!”
“啊、陛下囚禁文成王?”
“这是不是真的,陛下怎会害自己的手足兄弟呢!”
“难道真如太后所言,陛下恶毒至此……”
……
皇帝皱眉道:“太后说朕囚禁三弟,可有证据?”
“证据?”漠然冷笑,“皇帝敢不敢放行让哀家搜!”
“无须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我们的张太后,亲自给远在封地上的文成王书信一封,三日后文成王若来信说一切安好,孰真孰假,一切了然。~”
张太后清楚看到,舒昭仪,就站在殿外,也不进来,微笑着看着她。
但那笑容,此时,对她而言,却是嗜着血一般,舒昭仪!竟是她!又是她!
张太后转身去看皇帝,“好!此法最好不过!哀家这便书信一封!三日后,朝堂见!”
张太后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不过,即使这封信是要在皇帝眼皮底下写,但她终究相信,文成王定是被皇帝抓了,况且自己在后宫的人,也的确说过皇儿回来过,只有被皇帝囚禁,否则他不可能不现身。现下这封信出去,只要皇儿没有回复,北皇!北皇就死定了!
可是,事情总是不如人料,张太后不会知道,她在后宫所有的眼线,已尽数被抓,而文成王,不可能再得到任何关于皇宫的真正消息。第三日,文成王真的回信了,而且信的内容,注重说自己在封地上过得很好,很好很好,。教她一切无须挂心!
张太后彻底崩溃了,她甚至不甘的去看那封信的笔迹,试图寻找一丝破绽,可是,没有,无迹可寻。那封信,的的确确,是她的儿子,文成王写的!
于是,张太后诬陷太子殿下不成,又诬控皇帝,实在罪无可恕。而皇帝,却是将她交给了舒昭仪。
那一日。雪飘飘飞絮,整个慈宁宫都是雪白的。冬日里的阳光,格外柔媚。一如春天。
绿之以最好的状态,最显贵气的装扮,踏进了慈宁宫。雪是白的,风里透着血的猩红。
张太后,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披头散发,斜躺在榻上,脸色憔悴不已。
甚至绿之走进来,都是凄凉的,整个慈宁宫,总透着凄凉的气息。
她让阿娇退在一旁,自己缓行走进殿内。
张太后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绿之,憎恨不已,冷冷地:“你来做什么!”
绿之站在她旁边,微微笑:“臣妾来看看太后。”
“玉华!玉华哪里去了!快、快将这女人赶出去!”张太后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从软榻上起来。
绿之不动声色:“玉华姑姑,先行一步了、哦不对,太后在宫中安插的眼线,都已走了,相信她们是想念太后的,太后……该不该下去陪陪她们?”
张太后不可置信的看她,“不……不可能!玉华昨日还在的!”
“呵呵,太后坚持要等文成王来信,那臣妾只好将姑姑放回来了,只是,姑姑的家人在臣妾手里,相信姑姑,定在太后身边安安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您说这样多好。对不对呢?”
她的轻描淡写,让张太后一直猛地摇着头。她只是一个小女子!怎会!怎会这样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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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媚 第88章 毒酒
张太后猛地朝绿之身上扑去,眼眸变得嗜血,手狠狠扯着绿之的衣服,厉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能这样恶毒!毒妇!该死的毒妇!哀家非要扒了你的皮~!”
终于,扯得累了,张太后也颓唐地跌在了地上。
而绿之,目光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自己已经感觉到了麻木。身心都已麻木。
她淡淡地:“太后也曾是先帝的妃子,自是能理解,绿之这样做的原因。”
张太后一怔,霎那,似乎许多画面从她脑中闪过,随即嗜冷一笑,“先帝?该死的男人!有了那个贱女人,便忘了昔日谁一直伴在他身边!男人喜新厌旧,呵!舒昭仪,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似乎岁月流水,却总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最恨的,最憎的!
曾经张太后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可是怎料,当你容颜衰老,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便会攀上来,而那个将她取而代之的,不是别人,便是现在皇帝的母妃。
她当初苦苦求他,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这样,就算自己死了也没关系。
可是没用了,最终还是没用的。先帝喜欢那个女人,自是连她的儿子也喜欢。于是,她只能靠自己。转瞬,这么多年了、女人,依旧是厉害聪明的。好比如眼前的这个。
而张太后自己,也明白,即使自己死了,这个舒昭仪,也不可能赢!
她从小在皇宫生活,一直到老。她又岂不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包括,自己的儿子。
然而这些,舒昭仪不可能知道,她也不会明白。
这是后宫。
后宫有后宫的生存法则。
你自以为自己最年轻貌美、最聪明伶俐、最懂得揣摸人心,当有一天,自己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你会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智,有的,只是那份妒恨,杀了那个女人的妒恨。直到后来,慢慢地,自己成熟了,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已经看淡了。那时才发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已经随着时间逝去了,而那个男人,也不再爱了。剩下的,只是名利的争夺。
而绿之,也正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连自己都不曾发觉。
她说,只要陛下爱她,她也爱陛下,一切都不会是障碍。
然而她还不知道,想在这宫中博得一份真爱,有多难,多难。
其实自己心里是知道的,张太后,就好比如第二个将来的自己,不是?
那时,她总想起那个梦,那个奇怪的梦。
如若回到那个时代,是不是便不会这样痛苦挣扎了?
于是,她想啊想,想啊想、却突然发现,张太后……她在看着自己。
她很迷惑,为什么要看着自己?
很久很久,她才想明白。
哦、张太后,现在的性命在她手里。
张太后……她要死了……
自己今天来,是要了结她的……
她喃喃自语地说:“其实、如果你不害我,也许我不会杀你的……”
她声音很小,像细蚊一样。小小的,带着可怜兮兮。
像一只迷了路的小羔羊,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往回走,只是心里的那个方向,总是他。
他在,她才能找到家。
可是回家的那条路,太可怕了。
一路上惊心动魄,那些一个个倒下去的人,是因为她!只是因为她!
终于临近他了,而自己,却变得好麻痹。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时时刻刻都带着那股淡淡腥血的味道。恶心至极!
张太后说,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因此一点点醋味能够忍受,那是因为你俏皮可爱,但过了那个度,便会变成妒恨,也就会惹他们厌烦、讨厌。
绿之显然是不赞同的,如果不想自己吃醋生气,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女人?
然。幸好她的陛下,不是这样的。
她不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他就真的答应了,一个也不找。
就算做做样子,也是带着她一起去。
即使两人赌气,他也是去北苑看看那些老妃子,而不是去找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
她的陛下,最亲最爱的陛下,始终是疼她、爱她的。
那时,阿娇已将鸠酒端来。
绿之端起那杯酒,轻轻匀了匀。轻仰着头,将酒杯放在嘴边。
阿娇和张太后皆是一怔。
然,她并没有灌下,只是闻了闻,而后轻轻放下。
“太后,听说鸠酒是用鸠鸟的羽毛泡的酒,那羽毛,轻轻在酒里沾一下……便变成毒酒了~”
她递到张太后面前,张太后冷瞪她一眼,挥手用力将酒洒掉。
她面无表情,带着僵硬而木讷的笑容,道:“再给太后倒一杯、”
“舒昭仪,哀家告诉你,即使你杀了哀家,哀家背后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那是要看绿之自己的本事了。太后不必费心。您喝了这酒,一切烦心事便都没了。剩下的,交给绿之去操心便是。您说呢太后……”
再给张太后递了一杯酒,这一次,她很木然地接过。只是久久看着那杯酒,无动于衷。
半晌她突然笑起来,“你可知,当初哀家也是这样,将一杯酒,递到那贱人面前,没一会,那贱人就吐/血而亡了。哈哈……那贱人,那贱人活该!”
她自言自语:“哀家倒要去看看,这贱女人跟先帝过得怎么样了!”
说罢,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绿之双目呆愣,傻傻地看着张太后。
见她一口腥血溢出,然后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响彻至极!
随即,人也倒下去。
一切,都是平淡的,却总是让人害怕。
绿之喃喃自语的,自顾自的走出慈宁宫。
风雪很大,寒风如利刃般刮着她的脸,一阵一阵的疼。
血……似乎到处都是血……
像是为这片白雪缀上的一朵最美的红花,残而艳。
而她的眼里,也只剩下了那些惨不忍睹的残红……
她的目光很空洞,凌乱而疲倦地寻找着,想找个落点可以让她的眼睛停下,却发现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雪。
终于无可奈何,累了、垮了、还是想要睡一觉。
她始终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做了一些事,后悔了,于是就很害怕,她害怕上天会惩罚自己。害怕真如张太后说的,陛下不要她了……
可是、陛下要是不要她了,她要怎么办?
她只有陛下了,只有他一个人了!
如果连陛下都不要自己,自己又能做什么?
浑身都在颤抖、哆嗦。
冷、好冷……
“陛下……你在哪里……呜呜……我好冷……”
眼前一翻,她还是倒下去了……
宫媚 第89章 要你陪朕挣扎一辈子
(嘎嘎,有船戏的说~)绿之醒来时,已是半夜。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那个温暖宽大的胸膛,一直都是她的避风港。她忍不住扑通一声,在他怀里放声哭起来。
那里面,有她的埋怨、难过、幸酸。
他只是紧紧抱着她,任由她搥打自己。
后来,她哭得累了,终于肯停下来,只是声音干涩地问他:“陛下、一切都结束了吗?”
她很累,不要再去陪他演戏,不要再自己一人苦苦守着了。
爱是两个人的事,皇帝没理由一直让她折腾下去。
她的小手软软的攀上他的脖子,丝毫不肯松开。那是一份自然而然的依赖,不能让他舍弃自己的。
他深深地在她额头上一吻,深情而温柔地在她耳边,亲昵低语:“小东西,朕好想你。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所有的委屈,在他的绵绵情话中,融化成深切的爱意。
她只是爱身边的这个男人,只是这样,仅次而已。
那一刻,他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他温柔而炙热。自己也渐渐沉浸在他深邃而惑人的眼眸中,那是迷离的、如梦境一般的迷乱,却又冰冷。
于是,她双腿紧紧缠绕着他的腰,脸颊贴附在他炽热滚烫的胸膛上,指尖用力地掐着他的后背。嘴里低低细喘,他覆上自己的唇,辗转攫取她嘴里的甜蜜芳香。
身下的他温柔地缱绻深入,而绿之,也渐渐在他的攻陷下,迷失自己。睫毛颤颤的扫着他的肌肤,嘴里的热气吹到他身上。她能感觉到,他更卖力了,自己也似乎与他彻底的融合在一起。紧紧连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她的手指狠狠抓着他的脊背,他越用力,她便抓得越狠。他像一头饿狼般,欲求不满,越发地深入,而绿之也渐渐感觉到了疼痛,如同被搓得脱水的鱼般,软绵绵地,丝毫力气都没有,只是呜呜地哭起来:“坏蛋……好痛……不要了……我不要了……”
他低哑地喘息,声音磁性而性感,“小东西、朕舍不得你,终于回到朕身边了……小东西……朕的小东西……”
寝殿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女子的娇喘声与男人的低吼,那样让人脸红心跳。
窗外的月亮偷偷藏在树下,似乎也因害羞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云。
一切停下来时,绿之早已累得无力地呼吸,全身酥软得可以任他轻易拎起。
他轻轻在她唇上吻了吻,低柔而道:“小东西,要你陪朕挣扎一辈子……”他想了又想,摇摇头,“不,一辈子也不够,小东西……你永远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她鼻子一酸,一颗滚热的泪珠啪嗒一声,滑进他的唇里,她哽咽着,口是心非的说,“不要……我才不要跟你一辈子……”
这时,绿之突然想起一首歌——我的爱如潮水,她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将你我包围。
她与陛下,就是如此吧。
互相折磨,互相挣扎,最后还是要抱在一起。
将来如何她无法预料,但只知,此时此刻,她需要他,他也需要她。
她没有多好,他也没有多坏。
只是两个人互相依偎。互相相爱。
“陛下、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陛下,你会不会不要我?”
“陛下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你说不会再让我受伤害的……你骗我……”
耳边是她的亲昵、委屈、埋怨……
宫媚 第90章 小东西,你没它值钱
张太后被赐死,秘不发丧。对外只称张太后去玉佛寺修行了,不再回到宫中。起先宫里的人总是议论沸沸,一夜之间很多妃嫔与宫婢消失不见,而在三日后,张太后更是莫名失踪。同样的没有人敢去诘问。只因他们身处皇宫,不得不明白,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而后来,日子久了,宫里的人也便对这些人淡泊了,毕竟宫里新鲜事永远不会少。比如、舒昭仪又莫名其妙的得宠了。
甚至,跟皇帝比以前更亲昵更恩爱了。
同为后宫女人,谁不想弄清楚弄明白、。
狩马场位于皇宫城北方向,那是一个很大的场地。三面围墙,一面正是城北的城门。若站在城楼上观看,便可将狩马场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而如妃、婉仪,正是在这城楼上,静默无声地看着狩马场,有说不出的怨。
被冷落的日子久了,自是再也埋怨不起,就连如妃,现下也是如此。只是淡淡地看着城楼下,因春天的到来,那些马儿似乎都倍感精神,骑马的人,也总彰显着奔腾激越的情怀。
晌久,才见她仄目道:“陛下果真会带她来这里?”
这个狩马场,如今皇帝要带她进去学习骑马。
而那个女人,如同小宠妃一般,皇帝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一连几日,都与皇帝一起待在狩马场。
后宫妃嫔所有没有过的待遇,她都有了。
似乎,那个女人,已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那她呢,她这个如妃算什么?难道只是宫里空有头衔实则无圣眷的妃子?那还与那些宫嫔有什么分别?
婉仪对上如妃清冷的目光,颔首道:“娘娘、恕我直言,现在这种情形,只有采用非常手段了。”
如妃冷冷一笑,如那冷风一般,总带着令人寒颤的眼光。
“婉仪,本宫还没傻到那种地步。”她鄙夷地睨了婉仪一眼,“你以为,本宫会傻得捧一个娇弱玲珑的小美人上位?本宫是陛下的女人,岂会亲自把别的女人送到陛下怀里!又或许,你一门心思,就想本宫中计,让你那个小美人儿取代本宫的位置?”
婉仪淡笑一声,端庄地只手放在小腹上,仰着声音笑道:“娘娘说笑了,娘娘若是怀疑妹妹,当初便不会收下妙莺了。娘娘收下妙莺,必是也想过将来会有这么一天,舒昭仪复宠,而娘娘、只能用比自己更漂亮的美人儿,来取代舒昭仪。”她瞧如妃脸色有些变化,复声又道,“只是娘娘再这样犹豫不决,待舒昭仪做了皇后,到时真正的辖领整个后宫。娘娘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又会如何对待娘娘。相信娘娘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妹妹的意思。”
如妃眼色变得暴戾起来,“你敢威胁本宫!”
婉仪略微一慌,连忙跪下去,谆谆道:“妹妹不敢。妹妹当初将妙莺献给娘娘,便只是想帮娘娘。舒昭仪年轻气盛,才封为才人不久,便当上了昭仪,妹妹虽不得宠,但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与其是舒昭仪蒙宠,妹妹倒宁愿是姐姐。至少姐姐,才是让妹妹真正臣服的。”
抬眸果真见如妃面色稍霁,嘴边还嗜着一抹冷笑。
“起吧~”
婉仪乖顺地起来。彼时,狩马场终于有了动静。
二人皆是全神贯注望去——皇帝今日是黑色的胡服骑装,脚上踩着一双带有弧弯的银扣皮靴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健壮结实、意气风发。
而我们的绿之,她则穿着束身紧衣样式的骑装,一身如海水般的淡蓝色,盈盈楚腰处系配着一把玲珑小巧的匕首。她这身装扮,暖和又轻逸、娇小盈弱而清新靓丽。亦方便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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