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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现实就是这么神奇。
朱浩道:“如果监察御史,加上兴王府,还有湖广布政使司衙门一起上表参劾的话,估计还是够本地知州喝一壶的。”
唐寅想了想,跟着点头。
张也铮在本次防灾中屁作用没起,御史又不眼瞎,布政使司那边也不会站在张也铮立场上,到时几方人马一起发力,众口一词,张也铮恐怕百口莫辩。
“就怕此事无法上达天听,会被一些人给压下来。”朱浩随即做出补充。
唐寅有些气恼:“你小子,到底站在哪一边?平日你那么多鬼主意,要扳倒一个张也铮不难吧?”
此话一出,连陆松都用惊愕的目光望向唐寅。
这话你确定不是吹牛逼?
朱浩能力是大,但要以一介稚子之身,扳倒一个知州,还说这不难?
分明是给人出难题!
朱浩摊摊手:“张也铮下去了,不照样会来个胡也铮、孙也铮?谁来都是个‘争’,不如留现在这个他已名誉扫地,本地官绅早就把他当成豺狼猛兽一般看待,有句话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百姓心中有杆秤,有这么个玩意儿映衬,百姓更会觉得兴王府不易,对兴王府更能归心。”
唐寅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朱浩嘴角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管你觉得我怎样呢,想拿我当枪使,对付张也铮?连兴王都不能做到把此人给替换掉,你让我一个尚且还没有功名的孩子做些什么?如果被知州知道我有意针对的话,那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自古民不与官争,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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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第三百三十九章 送考(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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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第三百四十章 以“德”服人
朱浩能说什么?
告诉他,按照没有我存在的历史,你未来可以当皇帝,还是公认致使大明由盛转衰的皇帝,大明最后被你子孙给霍霍了?
还是告诉他,你未来将会经历什么,让你提前有所防备?
“我算不出你的命运。”
朱浩很实在。
朱四则稍微有些失望:“我很想知道我以后能干嘛,听说到了我父王那地步,以后连出城都会被人盯着,那多没意思,我想到处游历……”
朱浩笑道:“你以后肯定不会局限在安陆这个小地方,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那他以后会干嘛?”
朱三也提起了兴趣。
“暂时保密。”
朱浩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朱三、朱四等几个孩子的期待感立即拉满。
……
……
唐寅厚着脸皮来询问对策了。
义正词严,说张佐催得很紧,来向朱浩请教乃是张佐乃至兴王的意思,好像他唐寅是被迫前来一般。
此时已是晚上。
朱浩还在院子里收拾刚刷了油漆的木器,闻言没好气地道:“那些田亩并不是朝廷赐给襄王府的,被襄王府动用手段窃取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我这么说吧,就算兴王府上奏,只有闹到天子那儿才有效,普通官员都不会理会这种事……更何况,他们就是希望看到兴王府跟襄王府之间发生争端,最好是大打出手。”
唐寅坐在板凳上,神色略显沮丧:“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从襄王府手里拿走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可不是容易的事。不拿出利益来交换,人家怎会轻易撒手?要是太过容易的话,我也不会前来烦你了。”
朱浩笑问:“既然朝廷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把那些田地赐给兴王府呢?”
唐寅白了朱浩一眼:“你不都说了?朝廷希望看到兴王府跟襄王府间闹开吗?最好吵得永远不得安宁,这样朝中某些人才能放心。”
“那就争啊,派出人马大打出手……不就是抢吗?这年头你不动点武力,人家能把你当回事?又怎能把地抢回来?”
朱浩心平气和地说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唐寅蹭地一下就从凳子上蹦起来:“你……你说什么?”
朱浩把木器搬到茅草棚内,如此即便晚上下雨也不会影响这些木器,眼前这些木器都是兴王府特意派出匠人来西院打造的,用以改善朱浩和京泓在王府内的生活条件,朱浩等不及了,便自己刷漆晾晒干……
“别惊讶。”
朱浩道,“难道兴王府上下不知道不动武抢不来地?这年头,不但湖广,就算是京师,京郊那些值钱的田亩,也全都靠武力打出来的……世间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只通过谈判便可得到利益。”
唐寅皱眉。
有关京师勋贵之间抢地争产之事,民间多有议论,他自然是清楚的。
别的不说,就说当今皇帝的两个舅舅,寿宁侯和建昌侯张氏兄弟二人,那就是动用武力打架抢夺商铺、田地等产业的主力,没事就纠结家丁跟京城那帮勋贵殴斗街头……天子脚下尚且崇尚武力解决纠纷,凭什么到了湖广,就能和平解决?
“你当张奉正看不明白这一切?他是故意给你出难题,美其名曰是为了王府……其实就是算计你罢了。”
朱浩笑着说道。
唐寅语气不善:“这一点,我也明白。”
“明白还畏首畏尾?跟襄王府的使者谈判个屁啊,直接把人轰回去,再让王府仪卫司的人把田地给占了,大不了就动用武力嘛……兴王府现在已增加护卫数量,难道还怕襄王府不成?”
朱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挑唆唐寅带人前去殴斗。
唐寅黑着脸摇头:“朱浩,你应该看清楚当前局势,兴王府不能再起波澜了。”
朱浩骂道:“唐先生,你醒醒吧,最近你不会是被袁长史洗脑了吧?不掀起波澜,兴王府就是被人欺压的命……你想事情上达天听,要让皇帝知道安陆发生了什么,只有把事闹大一途……而且不管是皇帝,还是隐身暗处的奸佞,再或地方官府,其实都希望看到兴王府把事情闹大。”
“呃……此话怎讲?”
唐寅又犯迷糊了。
朱浩道:“兴王府为了几亩地,跟襄王府大打出手,你猜太后会怎么想?”
“下旨喝斥?”
唐寅试着分析。
“说得好,就是这样,找机会下旨喝斥一番,可问题是……那些田地本来就是朝廷赐给兴王府的,兴王府就算动用武力拿回来,那也是正大光明,不理亏。”朱浩继续笑。
唐寅琢磨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说,其实那些人看到王府为了一亩三分地,连藩王的尊严都不顾,都想瞧兴王府的热闹,是吧?”
朱浩道:“就是这样……现在兴王府靠剿匪和防洪取得声望,朝中某些人看不顺眼,出个难题让你跟襄王府争,那就趁机闹一下呗,满足那些暗中窥伺者的需求,反正这又无损大局。”
唐寅点点头,恍然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是要麻痹朝中那些对兴王府心有芥蒂之人,但这会不会让他们藉此机会兴风作浪?”
朱浩摇头:“事情最不济也就是闹到皇帝那儿……皇帝虽胡闹,但明辨是非,很清楚田亩乃是朝廷赐给兴王府,即便兴王府拿回田地的手段有些狠辣,但依然会站在兴王府一边,总归兴王乃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不是吗?哪里有偏帮外人的道理?别人不知会如何,当今天子可是个要脸面之人。”
对于此,朱浩了解颇深。
朱厚照虽然不太愿意理会藩王间的纷争,但偏心还是有的,从正德当皇帝后给兴王府赏赐的东西就能看出来,其实正德并没有太亏待这个叔叔,只有张太后和钱宁、江彬等人,才不愿意看到兴王府崛起。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我也不能建议兴王做如此极端的选择吧?”唐寅很为难。
你当兴王府是我唐寅做主呢?我说干架就干架?
朱浩笑道:“你不去跟兴王说,怎知道兴王不会同意你的建议?或许他就等你去当这个坏人呢……
“张佐难道不知道这地儿不靠武力抢不来?现在都不想揭破这层窗户纸,这种事……也只有你去提最合适,反正无论是袁长史还是张奉正都不想看到你像今天这般如鱼得水……坏事你不去做,谁做呢?”
“你……你这是害我啊。”
唐寅心中大概已经做出决定,却还在那儿无病呻吟。
朱浩脸上笑容不减:“兴王就等着你去说,只要这场架打得漂亮,把兴王府的威风打出来,把朝中反对兴王府的那群人打闭嘴,就算成功!
“你这是为了兴王府长久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名声,兴王是明事理之人,只要你把我跟你说的话,详细分析给兴王听,他一定会欣然采纳。”
朱浩的意思是,你尽管建议打,场面越大越好。
最好把襄王府给打服,双方仇恨不共戴天,朝中人义愤填膺说你兴王府不像话,张太后那帮人就觉得兴王府只顾眼前利益,连同宗之谊都不顾,争皇位也就是无稽之谈……如此就算是你唐寅的成功。
“好,我明日就去跟兴王提请。”
唐寅当即做出决定。
此时他长舒了一口气,迷惘良久,终于用一种非常规方式破开一个死局,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无与伦比。
随后他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怎么打,你给提个意见……放心,这我不跟兴王说,让我做到心中有数就行。”
朱浩道:“没事,开打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兴王府仪卫司很多人都经历过实战,打过硬仗,手头见过血……承平已久的襄王府算个屁啊,皇室旁支,护卫有几个鸟人?打他丫的。”
唐寅咋舌:“啧啧,你怎能口出脏话?不过打他丫的……这话听来爽利,就打他丫的。哈哈!”
……
……
第二天唐寅见过兴王。
随后兴王急忙把袁宗皋、张佐和朱宸三人叫到书房,告知唐寅的建议。
袁宗皋大惊失色:“伯虎他真如此说?”
张佐和朱宸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唐寅脑袋瓜怎么想的?
居然在这多事之秋,浑然不怕事,让兴王府动用武力去抢襄王府的地?要是闹大了,双方干架……死伤乃是难以避免之事。
你唐寅是真不怕事啊!
这是要跟襄王府撕破脸,连丝毫面子都不顾么?
一旦出问题,被朝廷追责,你在王府还要不要混了?
朱祐杬笑吟吟看了三人一眼,道:“我没有答复他,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朱宸率先表态:“田地既是朝廷所赐,那王府占回来天经地义……手下弟兄必定为王府效死命!”
当兵的不怕事大,打就打。
谁怂谁孙子。
袁宗皋赶紧道:“兴王,此事不妥。”
张佐则在仔细思索后试探地道:“王爷,其实唐先生的建议未尝不可,谁让这地本就是咱王府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在意别人怎么想?再说襄王府就是纸老虎,他们王府人少,凭啥占那么多地?”
“张奉正,你这是要让王府声名扫地?”
袁宗皋当即质问,在其看来,这场架怎么都不能打,这是原则问题。
兴王府可不是靠巧取豪夺来扩大家底的,儒家讲究以德服人,能动口就绝不动手。
朱祐杬却发出感慨:“唐先生说的话,有一点非常打动本王,就是王府要做出目光短浅的假象,平抑朝中反对者的猜忌。这对王府利益无损,对地方百姓利益无损,只损了襄王府的利益,换取兴王府的安宁,本王觉得很值。”




锦衣状元 第三百四十一章 文人的体面
看得出来,朱祐杬态度异常坚定,那就是采纳唐寅的建议。
难得他以藩王之身自居,分明是告诉在场三人,你们说出自己的看法即可,王府上下最终还是要由我来做主。
这跟他找袁宗皋、张佐和朱宸三人来开会的初衷似相违背。
这难免让袁宗皋心中来气
你既然都做出决定了,为何还要找我们商议?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王爷所言极是,唐先生的提议非常正确,襄王府欺人太甚,那些田地并非朝廷划拨给他们的定额,乃是他们长期从民间侵占的结果,此番朝廷改划给兴王府,乃是拨乱反正,可他们不但不遵圣旨,还一再派人来安陆纠缠,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等时候张佐坚定不移地站到了朱祐杬一边,抨击襄王府的所作所为。
袁宗皋皱眉不已。
大部分田地是襄王府多年来自民间购买,还有小部分则是垦荒所得,说是侵占民田,理由太过牵强,反倒是朝廷一道诏书就把襄王府苦心经营的田地划拨给兴王府,分明是有人想看到两家藩王为了土地之事起争端。
现在兴王府居然会顺着朝廷的意思,让天下人看笑话?
袁宗皋心中有诸多意见,但他懂得克制,没有表现出来。
兴王难得有如此强势的时候,再加上其身体大不如前,如此激进行事,大概是在为兴王府的将来做考虑
“袁长史,我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朱祐杬语气稍微软化,侧头望向袁宗皋。
袁宗皋拱手:“即便要出手相争,也需保持克制,切不可大动干戈,危及两家王府护卫的性命。”
朱祐杬颔首:“我自然明白,也会告知唐寅克制行事,这点无须袁长史担心。”
言下之意,你同意本王的提议就行了,剩下之事本王自会安排唐寅去做。
作为王府长史,你既然不站在王府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对此持反对意见,那我以后也不会再向你求教,这件事将全权交由唐寅来做。
袁宗皋从王府书房出来,越想越气。
自己什么时候受过兴王如此冷遇?
自打唐寅来到安陆,兴王府就不得安宁,不行,我得找他问个清楚,他到底要把兴王府领向何方?
当即袁宗皋便怒气冲冲前往西跨院,将唐寅从教室叫到外边的院子,劈头盖脸喝问:“伯虎,何以你要陷王府于不仁不义之境地?朝中勋贵抢夺田产已然闹到不可开交,为何我兴王府也要掺一脚进去?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兴王府立足安陆,一直都以维护地方安稳为己任,你却在需要各方冷静时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意欲何为?”
气愤之下,袁宗皋不再维持什么风度和礼数,黑着脸发出质疑。
唐寅同样神色冷峻,仔细倾听了袁宗皋的训斥,没有出言反驳。
前去向兴王进言时,他就料到,挑唆兴王府以武力抢回朝廷赐下的原属于襄王府的地,很容易遭致袁宗皋这样传统儒官的反对,人家现在来质问他已算客气,没彻底跟他割席断交都是看在同为王府做事的面子上。
“伯虎,这一切可是朱浩向你提出的建议?”
袁宗皋还在给双方找台阶下。
冲动过去,就该好好想想,唐寅提议的内容分明得到兴王首肯,不管怎么说唐寅也算是在尽他幕僚的职责,手段是极端了些,难道说以后就不在王府共事,彻底分道扬镳了?
还是先给个台阶下,你说是朱浩提议的,那我现在就去教训那小子,你属于从犯,罪轻一等。
唐寅哪能看不出来袁宗皋的目的?
这点担当他还是有的,当即正色道:“袁长史,此建议乃是在下仔细思索后提出,所献之策的确不太合礼数规矩,但目前兴王府为朝中小人所忌,此等时候适当做出一些假象,反而是麻痹敌人的良策。”
袁宗皋横眉冷对:“伯虎,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有错?你可有文人的体面?”
心中恼怒至极,居然抨击起唐寅的为人来。
唐寅苦笑一下,心中多有慨叹。
你跟我讲什么“文人的体面”?
那从来都不是我唐某人在意的东西,那是你们这些儒官注重的,你们看重士林的清议,在乎别人对你们的评价,要脸要面。
若是我唐某人也在意体面,就不会在南昌大冬天当街胡来,甚至玩高台跳水和冬季潜泳的把戏。
你是在以自己为人处世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却不顾别人有着怎样的过往?
你当我是你袁宗皋呢?不但在安陆,更是在朝中声望卓著,还有文名在身,我就是个在兴王府混吃等死的闲人好不好?
“袁长史,你的批评,在下牢记于心,但也请理解,很多时候在下都是迫不得已,若一切都循规蹈矩,那兴王府从一开始就不该牵扯进地方事务中去。袁长史莫要打搅在下授课,请吧。”
唐寅也很生气。
你袁宗皋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风头,你不服气,才拿这件事抨击我,以体现出你是多么大公无私,秉公办事?
可我本就不是当官的料!
兴王府这一年下来所做所为,早就超出了一个被朝廷当猪养的藩王的范畴,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谋求政治上的利益,你现在拿礼义廉耻那一套来教训我晚了!
袁宗皋气恼之下,拂袖而去。
唐寅立在那儿,怅然若失,他没想到,会因为这一件事跟袁宗皋闹掰。
站到了袁宗皋的对立面,自己以后在王府还能有好日子过?
“唐先生,没事吧?”
唐寅回到课堂后,正在讲课的朱浩让几个孩子先自习,然后上前问询唐寅情况。
说是唐寅授课,但很多时候都采取了当初公孙衣讲学的方式,先生在旁坐着,朱浩在讲台上讲。
要不是因为之前袁宗皋前来,唐寅连样子都不打算装一下。
唐寅看朱四他们全都竖起耳朵偷听,没心思上课,估计刚才他跟袁宗皋争论声大了点,几个孩子都听到了。
汗颜啊!
为人师表,好像没给学生起到好的带头作用
“没事。”
唐寅努力想挤出一抹笑容,却发现难以如愿。
“先生完全可以说,这是我提议的,那个心怀叵测、做事不择手段的人是我。”朱浩道。
唐寅一怔。
下面几个孩子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朱浩。
“朱四,你跟我来,我们到院子里说话。”朱浩招呼。
朱四傻愣愣走到唐寅和朱浩跟前,一脸茫然,眼前之事怎么还跟他扯上关系了?
朱浩拉着朱四的手来到外边的院子,同时跟出来的还有唐寅。
“朱四,你不是一直问我,你将来要做什么吗?那我跟你说,你将来很有可能会当皇帝。”朱浩突然直白地说道。
这话不但让朱四意外,连唐寅都用无比震惊的目光望向朱浩。
你小子疯了吧?这种话也敢乱说?就算话传不到外面,只是兴王知道就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朱浩1
唐寅立即出言喝止。
朱浩摆摆手打断唐寅的话,继续对朱四道:“这些话我不忌讳告之,因为道理显而易见,当今陛下没有子嗣,若以继嗣顺序,皇位继承者将会出在兴王府最可能的就是朱四你,明白吗?”
朱四挠挠头:“这听起来好玄啊,朱浩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别说了。”
唐寅再次出言阻拦。
他觉得朱浩是在玩火。
朱浩道:“我们先不说皇位继承的问题,就论现在兴王府跟襄王府之间的田地纠纷,乃是因为朝廷赏赐给兴王府的田亩原本是襄王府私自侵占的田地所致
“朱四,你猜朝廷为何要这么做?唐先生,你莫要回答,让朱四自己分析朱四,一些细节,我可以跟你讲,这要从年初时江西盗寇祸乱湖广说起”
朱浩开始跟朱四讲故事。
唐寅在旁边直发愁。
现在阻拦好像来不及了,朱四回头把情况跟他爹一说,朱浩一准儿要遭殃。
“你觉得,唐先生提议你父王,让我们跟襄王府之间打上一架,把地抢回来,此计是否可行?”
朱浩把所有一切讲完,直接问道。
朱四咬牙切齿:“地本来就是朝廷赏赐给兴王府的,凭什么襄王府霸占着不撒手?不给的话,那咱们就抢回来。”
朱浩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在我看来,抢回土地的目的是为了让朝中人觉得兴王府胸无大志,平盗寇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田地和军功赏赐,而没有收买人心的想法你觉得有道理吗?”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这又是为何?”
朱四说是明白了,但其实脑袋里全是浆糊。
兴王府上下就没给他灌输过未来你要当皇帝的思想。
唐寅不耐烦地道:“朱浩,适可而止吧。这件事我会酌情处置,不用你担心。世子,请你不要把朱浩的话告知令尊。”
朱四道:“唐先生,我知道朱浩的话有些大不敬,但我觉得他是对我好,跟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害我朱浩,是这样吧?”
“嗯。”
朱浩点头。
唐寅一愣。
随即便明白了什么。
眼下兴王会因为朱浩把一层窗户纸给捅破,而将其逐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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