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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袁宗皋本还想皇帝这是成长了啊,没等我帮腔,就自己就把场子找回来了。
结果马上,皇帝就把目标对准了自己。
袁宗皋瞬间成为众失之的。
杨廷和望了袁宗皋一眼,自然知道这是皇帝绝对的嫡系,而联想到皇帝出手稳准狠,他心里开设琢磨,先前是不是低估了这个看起来笑眯眯的老狐狸?不然皇帝这番从容应对是受何人指点?
“既然诸位卿家没意见的话,那事情就如此定下来,工部将河工账誊录后交由袁阁老细查……”
……
……
一场朝会。
本来是杨廷和处心积虑要给皇帝出难题,不料被新皇轻易化解不说,还让他自己丢了面子。
到最后,皇帝更是要查清河工账目,分明是要以此为契机,从过去几年账目中“找银子”。
你们不是说没钱吗?那朕就一查到底,但凡有账目对不上的地方,就拿下一批官员,抄家问罪,银子不就出来了?
你们大臣中有人贪赃枉法,家底可能都比户部府库都更丰厚,以为朕不知道呢?
你们打朕的内库主意,可就别怪朕拿你们中间那些贪赃枉法的贪官开刀!
散朝后。
杨廷和一边走一边思索,户部侍郎秦金一阵小跑追上,凑过头小声道:“阁老,此番陛下要清查账目,但过去数年朝中混乱不堪,府库多由近佞把持,如今刚拨乱反正,大账难平啊。”
杨廷和怒道:“谁拉的亏空,就让谁担责!陛下说要查账,难道老夫要反对吗?”
朝廷的账目,本来皇帝那儿就该有一份,现在皇帝说账目不清,需要彻查,内阁总不能说你不能这么做,那岂不是明白无误地告诉皇帝账目有问题?
现在六部推搪说亏空全是之前王琼、王宪等人拉下的,谁信谁是傻子,如此一来就只能实话实说。
秦金落了个老大没趣。
不过是个人都看出来,杨廷和真的恼火了,也是因为新皇表现太过出人意表,让杨廷和这般官场老油条都非常被动,这就很让人糟心了。
……
……
朝议后,袁宗皋被单独叫到乾清宫。
这也是出自朱浩的指点。
其实就是为了坑老袁,让人觉得,其实新皇最近的反常表现,全都是袁宗皋在背后提点的功劳。
“……陛下,这账目……是否交给其他人来调查?”
袁宗皋在兴王府时,作为长史还信心满满,可到了朝廷中枢,如今更是入阁为大学士,却感觉力不从心了。
虽然袁宗皋没问朱四,那些应对方略是否出自唐寅献策,但他已本能感觉到,朱四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学会朝堂权谋之术的,必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不是唐寅的话……那就只能是朱浩了呗。
难道是比自己还平庸的张左?乃至不学无术的蒋轮?
朱四道:“不用麻烦他人,朕让你查,你就一查到底,人手不够的话,就调几名户部主事,再加上王府时一些属官就行。不用太刻意。”
“那陛下……究竟要查什么?”
袁宗皋不明白了。
朱四明摆着是要拿查账之事敲打户部和工部的官员,怎么弄得好像只是应付场面事?





锦衣状元 第四百九十五章 鞠躬尽瘁……嘿
袁宗皋很头疼。
这官当的……皇帝说的话都听不懂。
不能理解皇帝的意图,问还问不出个结果,总不能刨根问底,反过来逼迫皇帝吧?让自己揣摩……能揣摩出什么?
既然不明白,就只能求教别人,可应该去向谁请教呢?
总不能去问唐寅和朱浩吧?
今天刚进内阁,难道跑去求教杨廷和?
那我到底是谁的人?
袁宗皋出了乾清宫,琢磨了一下,当下只能去请教一个人,正捉摸着,这个人恰好从乾清宫后门绕了过来,正笑眯眯望着他。
正是张左。
“袁老,咱家要说声恭喜了,入阁对于读书人来说,乃毕生所愿,如今袁老心愿得偿,可喜可贺。”
张左拱手道贺。
袁宗皋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一琢磨张左好似话里有话。
张左陪同袁宗皋往东华门方向走去。
袁宗皋直言不讳,问询了皇帝查工部和户部账目到底要查到何等程度。
张左好奇地问道:“陛下未跟袁老说清楚吗?陛下召见袁老,不就是为说及此事?”
嘴上这么说,张左心里却幸灾乐祸,暗忖,看你这熊样,当初在兴王府时的威风跑哪儿去了?当咱家不知道陛下召你来是为了打马虎眼儿让内阁那帮人以为你是隐身背后的幕僚?
袁宗皋叹道:“陛下只说让查,未提及查到如何地步,料想河工账目众多,只怕没几个月甚至经年……”
“唉!”
张左叹口气,打断了袁宗皋的话。
袁宗皋道:“张公公有事请说。”
张左笑道:“此事乃是钦命让袁老来查,本来咱家不该插嘴,但若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完的话,不妨就……誊录一份,找人来查,不就行了?”
“谁?”
袁宗皋急切想知道,皇帝最近的反常举动,到底得自谁的指点。
张左当然不会跟袁宗皋明说,虽然人选其实呼之欲出,张左也要继续装湖涂:“莫要管是谁,到时誊录了,咱家自会找人。”
袁宗皋听完后有种自己被人拿来当幌子,做那出头鸟被人针对的感觉。
这让他很是郁闷。
“张公公,咱都是故旧,话便明说了吧,陛下是否其实本来目的,就是让伯虎去查工部账目?以老朽所知,伯虎在王府多年,少有过问王府账目之事,仓促间他能查清楚?”
袁宗皋面色凝重。
张左心想,你这人真是,到现在依然轻视那位朱小先生?
谁说一定得由唐寅来调查?
张左叹道:“袁老,如今咱都是奉命行事,何必要将自己职责之外的事问得那么清楚呢?唐先生能力不济,不还有他人?最重要的是得自己人去调查,这样才不会出现欺上瞒下的情况,我们能相信朝中那些擅于遮掩的前朝老臣?”
袁宗皋琢磨了一下,不由点头。
张左的话颇有道理。
查不查得清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以“自己人”来查,才能保证不受人蒙骗。
“再说了,东厂和锦衣卫中有查账的高手,袁老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东华门近了,咱家先回了,告辞。”
张左不把话说清楚,就是要让袁宗皋自行琢磨。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张左心中别提有多舒坦了,虽然现在皇帝最信任的人不是自己,但好歹自己没有站错队,跟朱浩和唐寅一条心。
张左心说,你老袁想站队都没法,谁让你以前对他二人挤兑那么深?活该有今天。
……
……
查账之事,一时展开不了。
此时距离殿试只剩下四天时间,朱浩按照朱四的要求,以朱四的口吻拟定了本次殿试的考题。
唐寅看过后啧啧称奇。
“朱浩,看来你的确能独当一面,为师就算回乡种花弄草,也能安心了。”唐寅感慨。
朱浩瞪了这老小子一眼。
心想,现在赶你走,你会走?
真是无病呻吟。
殿试之期已定,朱浩这两天甚至不用再备考了,因为十有八九殿试考题会采用自己所出,连题目都提前知道,那还准备什么?论对这题目的理解,有比他这个出题人更深的?
朱浩道:“先生,我今天要去见苏东主,你去不去?”
唐寅摇头:“一个商贾,有何好见的?公务你都忙完了?下午估摸着又给你送一堆奏疏过来,你不好好休息,只怕到殿试时精神萎靡!”
朱浩笑了笑,道:“别小看商贾好不好?陛下刚登基,户部又不在控制中,内库有点银子都被大臣给算计拨拉走了,这会儿再想做点什么事,从哪里弄银子?到时文官还不得借题发挥,跟陛下大讲什么要勤俭节约,让陛下知难而退?”
“所以你想从苏东主手上弄银子?他会给?你自己不也有吗?”唐寅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
朱浩道:“我手上也就万八千两,好干嘛?苏东主可是大财主,他背后还有各地商贾支持,跟徽商商会关系也极为密切,从短期来看,缺钱还是从他手上拿比较好。”
唐寅思索了一下,这才点点头表示知晓。
朱浩不跟他解释太多,收拾心情便去见苏熙贵了。
……
……
苏熙贵的戏楼。
包间早就备好,朱浩一来,茶水点心迅速奉上,苏熙贵本来正在见客,听说朱浩到了,屁颠屁颠跑来相见。
“小当家的,鄙人给您请安了。”苏熙贵一个大礼下来,躬身矮了半截,让朱浩很不适应。
朱浩连忙道:“苏东主这是干嘛?弄得如此见外?”
苏熙贵笑呵呵道:“先前见过唐师,听他提及您的事,知道您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红人。”
朱浩一听就来气。
你唐寅在我面前装得跟苏熙贵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不想私下里早已见过,还给苏熙贵透露我的秘密,真是……可恶!
不过想想,唐寅跟苏熙贵讲的算不得什么秘密,毕竟苏熙贵很清楚朱浩跟兴王府关系是何等紧密,若是苏熙贵真有意透露出去,那最多朱浩不加入杨廷和一党当卧底,直接挑明了跟皇帝一起干就行。
大不了被称为第二个江彬,至少我是进士出身,在治国方面,比江彬强多了,不服咱就正面比一比。
要是苏熙贵能严守秘密,那朱浩还是保持原来的计划,继续在正统文官体系混日子。
当个皇帝的影子幕僚就行。
“唐先生真是直接,苏东主请坐……哦对了,他还跟你说过什么?”朱浩试探地问道。
苏熙贵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言,赶紧解释:“与唐师一见,所聊不多,并未提及其它,不过却得知如今陛下似在为银子发愁。鄙人别的不行,若是能为陛下在钱粮方面出一份力,必将鞠躬尽瘁……嘿。”
还说聊得不多,看来你们很熟啊。
朱浩再一想,苏熙贵认识唐寅,可比认识自己还要早,唐寅到安陆去乃是受了苏熙贵的指引,苏熙贵算是师徒二人相识的引介人。
或许唐寅最近手头缺钱,想用一些消息从苏熙贵手上换点银子花花呢?
朱浩正想着心事,苏熙贵果然有了塞银子的动向:“小当家,鄙人也不知该如何出力,不如这样,鄙人在京城有十万两银子,却也不知该如何帮到陛下,便先交与小当家,另再奉送上一万两……若是小当家有需要尽管调遣。您看如何?”
上来送礼十一万两,而且话先挑明,你自己看着花,给皇帝多少,自己花多少,由着你。
实在不行十万两全花了,最后那一万两也是孝敬给你的。
朱浩道:“是这样的,苏东主,最近我在考虑一门生意,就是在京师改进一下钱铺子,除了兑换银两和铜钱的散碎银子,同时也加入放贷和存款的业务,这件事若是做好了,或可以暗中为陛下筹措银两,但以我能力,实在难以支撑这么大的局。”
苏熙贵闻言凑上前问道:“这局……要多大?”
“自然是开到全国各地,各个省的省会必定要有分号,江南和京师等地,分号只会更多,全面布局,经手的钱财至少几百万两……”
朱浩做引导性说明。
苏熙贵摇头:“鄙人也无此实力撑起来。”
朱浩笑道:“即便我们撑得起来,没人借贷没人存款,还不是一样等着倒闭?听说苏东主跟徽商关系不错,再加上苏东主背后有黄公,信誉方面是有保障的,若是再有陛下暗中相助,你看……”
苏熙贵一听,有皇帝作为靠山,再以黄瓒为幌子,在全国各地开设吸纳存款和放贷的钱庄?
以他做生意的精明,自然能听出背后有多大的油水。
朱浩道:“如今大明的钱铺子,无须官府审核,全都是小打小闹,商贾做生意都是以铜钱或是现银,携带不便,若是能将生意开起来,可以发行与大明宝钞相似的银票,到各地后可随时兑换现银或者铜钱……要的就是个信誉。不知苏东主是否有意入伙呢?”
苏熙贵笑道:“听小当家之意,即便鄙人不参与,您也会推广开来,是吧?鄙人为小当家,为陛下,自然是鞠躬尽瘁……嘿。”




锦衣状元 第四百九十六章 出宫
对朱浩来说,发展实业固然很重要。
但要是论积累财富,为新皇解决燃眉之需,还有比在大明发展金融业来钱更好、更快的方法?
可朱浩也不能亲自上阵,金融业这东西,弄不好血本无归,而且还有政策方面的风险,若是被杨廷和等顽固派老臣得知皇帝联同谁出去置财,还不得把皇帝批得体无完肤?
这就需要一个“白手套”冲锋陷阵在前!
纵观朱浩认识的人中,只有苏熙贵这个财迷最适合担当钱庄银号的联合发起人角色。
当然这件事朱浩回头还要跟朱四商议。
五月十二傍晚。
朱四终于在护卫的陪同下,从西华门出西安门,入宫后第一次走出皇宫,在皇宫西侧的一处不大宅院内,见到了朱浩。
“朱浩,可算见到你了,你不知道这皇宫里有多闷,太没意思了!感觉出来后,就好像是死了一次又重新活过来,这感觉真好……”
朱四从一生下来就是笼中鸟,只是从王府的小笼子换成皇宫这样的大笼子,而且这次换笼子还是永久性的,大概朱四也感觉到自己当上皇帝就意味着永久失去自由,才会生出这般感慨。
朱浩心想,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天下人谁不想当皇帝?
看起来只是守着皇宫的一亩三分地,可你手头掌握的却是大明天下,那种一切尽在我手、生杀予夺全在一念间的绝对权力,谁不渴求?
朱四终于见到能让自己放松的人,还在那儿掰扯:“今天开经延,那些个什么侍读、侍讲,跟我说了半天经义,我发现听他们讲经,就好像听天书一样,真不如当初听你讲的,至少我能听懂。
“朱浩,你赶紧考中进士,这样你去皇宫给我讲课,咱俩就能天天见面了。”
眼下新皇登基,杨廷和等人马上恢复经延日讲,为的是以儒家大义来系统教化新皇,让新皇成为儒家的忠实信徒。
却不知这位新皇逆反心非常强,越是让他做什么,他越不爱干,不爱听,最后的结果就是这货后来沉迷于道家长生之术不能自拔,连科举都变成考青词文章,就问儒家那帮老道学气不气?
正说着话,唐寅在骆安和陆松等人陪同下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行锦衣卫指挥使事的朱辰。
他们刚好听到新皇最后说让朱浩早点进宫的话语。
“朱浩,我又带了不少奏疏来,你说让我查阅一下过去两年有关河工和地方赈灾的奏疏,我让人给你找来了,今晚咱俩一起批奏章,正好我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你一一讲解给我听。”
朱四态度诚恳,摆出一副要跟朱浩学习治国之术的劲头。
最后进来的张左听了新皇的话,赶忙低下头,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朱浩道:“陛下能事事亲力亲为,自然是好的,臣……”
“别这么见外,什么陛下、臣的,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呃,不对,你叫我朱四吧,以前都是这么称呼的,唐先生你也来了?一起坐,帮我批奏疏,这些东西每天都有一大堆,很多都是乱七八糟,不知所谓……对了,有没有好吃好玩的?我想看一场戏,宫里太闷了,真怀念上次来京城时,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出去玩的日子,朱浩你赶紧安排一下!”
……
……
朱四有着变成一个昏君的潜质,若任由其发展下去,很可能会成为朱厚照二世。
朱浩暗暗琢磨,像朱四这样少年登基的皇帝,大权在握,很难以自律的姿态恪守一个明君圣主的行为准则,一旦给了他放纵和胡闹的途径,就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再难拉回。
可朱浩不会限制朱四的本性。
只要朱四不是嬉闹无度,出来看个戏,听个曲,一起坐下来下下棋喝杯茶什么的,追求一点正常人的生活,反而是一种好现象。
凡事都讲究一个度。
这个度别人没法给皇帝规范,但朱浩暂时还能控制,如此也能建立起一种超越君臣关系的友谊。
当晚让人给朱四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乃是跟唐寅经常吃的火锅。
朱四一边吃一边夸赞,期间提到了伤心事:“……宫里吃点东西都战战兢兢,唯恐被人下毒,都是让人先尝了,过去半个时辰才敢动快,饭菜都凉了……还是这里吃舒服,有滋有味……”
朱四刚当上皇帝,知道自己在宫中没有基本盘,外边还有人觊觎本不属于他的权力,这让朱四产生一种自危的情绪,在宫里寝食难安,出宫一趟才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慢点吃。”朱浩提醒。
朱浩、朱浩和唐寅一桌,隔壁桌则是朱辰和张左等人,张左不时往主桌看几眼,非常羡慕。
能跟皇帝同桌用膳,吃的都还是宫外的膳食,这得多深厚的交情才能如此?
“朱浩,戏什么时候开锣?”朱四问道。
“快了,已经让关夫子他们准备,不过他们不知今日给谁唱戏,一会儿你也别露面,就躲在帘子后面,看个热闹就行。”朱浩提醒。
“好,好!真好吃!”
朱四喜不自胜。
……
……
晚饭结束。
到了看堂会的时候,朱四坐在帘子后,戏台上是苏熙贵戏班里的人献艺,其中以关德召的武戏最是抢眼。
朱四看得入神,恍忽中回到自己以兴王世子身份留滞京师时,那是他最怀念,觉得无比自在的时光,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手叫好。
张左过来请示:“陛下,老奴先去批阅奏疏……”
“你先去吧,哦对了,把唐先生叫上,遇到那些不太着紧的,就以内阁票拟回过去就行。朱浩,你陪我看戏!”
朱四一边打发张左和唐寅批阅奏本,一边拉着朱浩陪他看戏。
朱浩道:“不如臣……”
“都说了别自称臣,咱就算要去批奏本,也不急于一时,等看完戏一起去!哦对了,给我准备点冰激凌什么的,一会儿累了我想吃点……”
朱四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既然出了宫,就要一次享受个够,然后再去工作。
……
……
等朱浩下楼准备冰激凌时,张左和唐寅在那儿低声细语说事。
“朱先生,您怎下楼来了?”
张左见到朱浩,急忙过来行礼问候,随后指了指楼上,问皇帝在干嘛。
朱浩笑道:“下来准备点东西。陛下还在看戏呢,楼上有陆千户在,没事。”
张左道:“哎呀,好久没看到陛下这么开心了,自打进了宫,每天都很压抑,这皇宫看起来好,其实就是龙潭虎穴,感觉随时随地都危机四伏。陛下在宫里孤单寂寞,这不正跟唐先生商议,是否跟……留在安陆的王妃说一声,早些给陛下安排大婚?”
朱浩没想到张左这么关心朱四的终身大事。
本来朱四当皇帝,年岁到了十四周岁,是可以考虑完婚的问题。
但有个问题,老兴王朱右杬于正德十四年六月过世,以普通臣民二十七个月的守制期来说,朱四尚且不能在居父母丧时成婚,但朱四毕竟是皇帝,立皇后乃国之大事,可以超脱居丧限制,比如说朱厚照大婚时就在正德元年,也没过守制期。
这就形成一个“可也不可”的怪圈,现在没人着急安排,但心系皇帝的张左却比别人想得更为长远,想让新皇早些大婚安定下来。
唐寅提醒:“此事应该及早跟礼部打招呼,不如让袁阁老去操持?”
“呵呵。”
张左听唐寅提到袁宗皋,脸上带着些许不屑的笑容。
好似在说,指望他?有用吗?
朱浩道:“是得问问太后……也该早些将太后接到京师,与陛下同住才是。”
张左听了朱浩的话,立即瞪大了眼。
你这小子说话可真直接啊。
现在大臣都说了,新皇跟母亲之间已经是“侄皇帝”跟“婶婶”的关系,你却直呼太后?但这明摆着就是皇帝所需!
“朱先生,话可不能乱说,不过……呵呵,陛下其实是很希望王妃……太后入宫的,不知可有办法?”
张左一脸激动地问道。
朱浩笑道:“事情要一步步来,奉养母亲,体现的是陛下的孝道,此事全看如何去争取。”
“对对,那该如何争取呢?”
张左很热情,显然在接蒋王妃入宫这件事上立功心切。
朱浩道:“这就需要有人出面,驳斥礼部的大礼议,提出新的议大礼的说辞,其中最关键一点,就是长子不能过继他人,这是儒家孝义礼法中最重要的一条,再说陛下并不像汉哀帝和宋仁宗一样曾被养在宫中为他人子嗣,只是以继统方式继承皇位,为何要居于他人名下?”
张左惊喜无比:“那……那由谁来上奏?朱先生,是您吗?”
朱浩往旁边的唐寅身上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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