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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在蒋轮和黄锦将孙交请到官邸时,张左和唐寅已等候多时,却没有朱浩的身影,主要是这种场合朱浩不方便跟新皇一起出现。
孙交本来很不情愿见新皇,但皇命难违,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皇帝身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员架构,为何会出现让一个少年郎朱浩代表新皇出来说话的地步。
难道这个皇帝也是个昏君,宠信朱浩这样一同长大的同窗好友,未来的佞臣已经初现踪迹?
……
……
朱四一点都没有端皇帝的架子,见到孙交后,主动过去行礼。
“草民拜见陛下……”
孙交见到朱四,马上便要行大礼。
朱四上前去一把扶住:“孙老,您乃是先帝在世时所倚仗的老臣,先帝曾在朕面前多次提及您的能力,还说天下为公者以孙老为首,若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听从孙老的教诲。”
孙交一琢磨,老兴王以前这么推崇我的吗?莫非是因为兴王没事总喜欢在孩子面前抬举,才让小皇帝觉得我有大才?
那恐怕会让他失望了。
“先帝?”
孙交心中在琢磨别的事,嘴上却先计较起称呼的问题。
一旁的张左笑道:“孙老部堂,是这样,陛下已下诏,以兴王府献王为兴献帝,以兴献帝王妃为兴献后,今日陛下已派鸿胪寺、工部车驾司的使节前去通州迎太后入宫。”
孙交毕竟不同于朝中大臣,他到京师后就住在皇帝赐予的宅子里,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
孙交听了这话,心中马上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之前杨廷和等人在大礼议方面态度那么坚决,居然会同意皇帝的诏书?
之前他听过一些传闻,说是皇帝要册封兴献王为帝的诏书,可都是被杨廷和以及毛澄等人给封还了。
这次怎么会如此顺利通过呢?
朱四笑道:“这得益于……朝中诸位臣工对朕的支持,孙老不用多想,这可是礼部毛卿家以及杨阁老等人亲自同意的,并无异议。等孙老入朝之后,有何不解之处,只管找他们问清楚便可。”
孙交心想,原来不是小皇帝胡来,是杨廷和和毛澄等人真的转性了?
之前态度那么坚决,现在却掉头转向?杨介夫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吗?还是说背后有何隐情?
朱四本想表一下朱浩的功劳,但又记起来,有些事不能在孙交面前说太清楚。
朱四道:“孙老,这里的人朕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奉正,以往是王府承奉司承奉正,现在是司礼监掌印,这位是户部主事唐寅,他的名气很大,在王府内他是朕的教习,现在朕有何事,都会咨询于他。”
“是,都见过了。”
张左赶紧行礼。
朱四笑道:“孙老里面请,已经为孙老准备好接风宴,因为有不方便之处,这宴席就不摆在宫里了,就当是私宴,请孙老不要介怀招待不周。”
……
……
孙交满肚子疑惑。
跟在朱四身后,进入旁边的大厅,来到备好的酒席前,却不敢落座。
这席桌非长桌,而是圆桌。
这是有讲究。
皇帝宴请大臣,一般都是设单独的席桉,因为皇帝不能跟大臣平起平坐,就算真要同桌赐宴,也应该是摆长桌,皇帝坐在主位,而众大臣分坐在长桌两侧,这是规矩。
而像朱四这样直接以圆桌来宴请大臣,就会显得众大臣可以跟皇帝平等一般。
熟知宫廷礼仪的孙交,怎敢在这种场合僭越?
朱四道:“孙老不必讲究,这里不是宫廷,也不算是什么正式的赐宴,只是家宴,唐先生也坐吧。”
这边唐寅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而那头蒋轮和张左也落座,本来太监只是皇帝的侍者,这都能落座,足以说明眼前的小皇帝的确没什么架子,再看唐寅那边,一看就是平时这种宴席吃多了,都没觉得怎样。
孙交却认为这群人有点不懂规矩。
再者想到之前朱浩在他面前说的话……皇帝近臣中,最先给他留下“不懂规矩”印象的人,恰恰是朱浩。
在朱四的强烈要求下,孙交拘谨地坐下,但低着头从不往新皇那边斜视。
却是朱四站起身来,亲自给孙交敬酒。
这让孙交诚惶诚恐,急忙起身行礼:“陛下,万万使不得,老朽当不起。”
朱四道:“孙老这就见外了,您是先帝推崇的名士,朕就算当了皇帝,也要遵照先帝的意愿,不能怠慢了先帝的朋友,您是朕的长辈,朕给长辈敬酒,都是合乎情理的。”
“这……”
孙交没想到新皇会一直拿兴献王说事。
张左笑眯眯道:“孙老部堂,您不太了解陛下的为人,陛下最是礼贤下士。”
孙交只能是双手恭敬地举起酒杯,接受了皇帝的倒酒。
朱四斟酒一杯,又要给唐寅斟酒,唐寅急忙道:“陛下,让臣自行来吧。”
“好,唐先生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多拘礼,你来。”朱四说完,果真就把酒壶递给了唐寅。
一看这架势,连个验毒的环节都没有,一点都不像皇帝的用膳风格。
虽说平易近人,但孙交总觉得,这个小皇帝缺少九五之尊的气势和威严。
……
……
酒过三巡。
所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朱四也没着急提出让孙交早些到户部履职。
从这点上,孙交倒觉得新皇还算有耐性,没有说急功近利上来就把目的说明,真好像就是家宴一般,一大群人坐下来嘻嘻哈哈说话,没太当回事。
只是孙交心里一阵疑惑,王府长史袁宗皋为何没出现在这里?
照理说前兴王府长史袁宗皋才应该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谋臣,一切都应以袁宗皋为首才对。
“……陛下,老朽听闻,此番殿试的新科状元,乃是我安陆州本地的学子……”
孙交实在忍不住了。
没见到朱浩,也没听任何人提及,却是在皇帝派人去拜访他的时候,出面说话的都是朱浩,好像为他跟新皇之间做私下引荐之人也是朱浩,当然要知道朱浩在新皇身边究竟是干嘛的。
朱四笑道:“孙老说的是朱浩吧?他……呵呵。”
话到嘴边,有点不知该怎么说。
因为朱浩之前明明白白嘱咐过,今天的宴席上就不要把他拿出来说了,却是没想到孙交会主动问及。
唐寅道:“朱浩乃是王府读书的孩子,与陛下,与在场之人,都相熟。”
皇帝不说,张左也不敢僭越,但唐寅作为皇帝和朱浩的双料先生,却有资格说这话。
孙交不解地问道:“那他到底是……”
这次连唐寅都不好说什么。
朱四往四下看了看,叹道:“孙老不是外人,哪怕未来入朝,也不会把事对外泄露,那朕就明说了吧……朱浩跟朕是朋友,他的才学是朕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的,连唐先生和在场诸位也都佩服有加。所以他一直作为朕的幕宾,为朕出谋划策。”
“啊?”
尽管孙交早就猜到了这一层,但还是没想到,朱浩会在皇帝这里得到如此高的赞誉。
张左笑眯眯道:“孙老部堂不要误会,陛下可不是宠信亲近之人,朱先生的能力,可说令人叹服,当初在安陆时,地方剿匪和平灾之事,都是由朱先生主导,只是当时不方便给他表功罢了,孙老部堂应该听说过吧?”
孙交瞠目:“难道是说正德十一年的那两件事……都是朱浩……这……不太可能吧?”
说着,孙交把目光转向唐寅。
孙交满腹疑惑,是因为现在的朱浩不过十四岁,而正德十一年发生盗乱和水灾时,朱浩才九岁,进王府也不过两年多时间,那时兴王府还是由老成持重的朱右杬当家,背后又有袁宗皋这些幕僚和典吏,怎可能让一个九岁的孩子作为一切的主导?
这明显超出了他的认知。





锦衣状元 第五百五十章 孙老头也要面子(求月票)
孙交不相信朱浩在其中发挥作用,也是因为他在事后从朱右杬那边听到了一些风闻,说是此事首功归唐寅。
所以才会看向唐寅,有求证之意。
唐寅叹道:“说来惭愧,当初都是朱浩在背后指点,有关大灾的预警,以及用兵等事,朱浩居功至伟。当时先帝令在下主持,但多数时候都是朱浩从旁指挥调度,他以少年之身承担起王府重任。”
唐寅说完,这边孙交更觉得惊讶。
要知道现在正是新皇登基时,每个人都在争功,唐寅作为皇帝身边的幕僚,在兴王府中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居然会主动把功劳“让”给朱浩?
孙交道:“那如今他……”
朱四道:“孙老,其实之前朱浩该对您说过,朕让你回朝,不是让您帮朕做什么,哪怕在一些事情上,您的意见跟朕相违背,朕也不会有所怨言,只是想让孙老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至于朱浩,他在翰苑中,也并非事事都依从于朕,在公开的态度上,他是支持杨阁老的。”
“嗯?”
孙交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小皇帝一上台,就拿大礼议之事来兴起风浪,朝中被小皇帝折腾了半天,居然在对待朝臣态度的问题上,如此豁达?
若你真这般宽容,干脆别去跟杨廷和争啊。
朱四笑嘻嘻道:“其实朱浩等于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么说可能不合适,但就是这样。这两天有关朕的一些事,就是他在背后……”
“咳咳——”
一旁张左和唐寅同时用清嗓子的方式,提醒朱四不要把这件事告知孙交。
你觉得很得意的事,在孙交这样的老臣看来,就是坏规矩,纯属乱来。
你自己这么做也就罢了,皇帝嘛,因为孝义不想当皇帝要禅位,回去奉养母亲,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可要是你说这是朱浩教你这么做的,你把朱浩这个臣子摆在什么位置上?告诉孙交,朱浩为了成事,甚至不惜拿皇帝禅位之事来要挟群臣?
由于朱四几乎是脱口而出,就算话没说完,孙交也理解了个大概。
感情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不是出自新皇的本意,而是那个叫朱浩的新科状元给皇帝出谋献策。
这小子……
出手挺毒啊!
张左急忙岔开话题:“孙老部堂,先帝在世时,可有提到过王府中的俊杰?比如说提及朱浩?”
“有。”
孙交没有隐瞒。
朱右杬当时的确对他提过,王府有个孩子很令人欣赏,名叫朱浩,当时朱浩只是个生员,就算朱右杬提了,孙交也不可能去想这个孩子会在兴王府体系中发挥怎样的作用。
但现在他明白了,要不是这个孩子真的有非凡的才能,朱右杬又怎会很自豪对外人提到,当爹的给儿子找了个好同学当左膀右臂?
如今想来,朱右杬那不是无意中提及朱浩的名字,而是在他面前得意吹嘘呢。
朱四举起酒杯道:“来,孙老,朕再敬您一杯。”
孙交急忙举起酒杯回敬。
……
……
酒席中,朱四多次提到召孙交回朝的目的,却没以皇帝的名义去要求孙交必须要入朝。
酒宴结束后,朱四本想请孙交看戏。
可这边有人过来传话,告知朱四要早些送孙交回府,毕竟皇帝出宫属于极度机密,若是皇帝在宫外流连于民间嬉乐,难免会让孙交觉得你这个皇帝不务正业。
朱四没跟孙交提,现在很多奏疏都是朱浩替朕批阅,这要是被孙交知道,非把朱浩的事公之于众,让朱浩彻底成为过街老鼠不可。
临分别时,朱四亲自相送,同时提到有关给朱浩身份保密之事。
“孙老,朱浩为王府中人,相助朕做大事,还请孙老不要对外人提及,尤其是……杨阁老。”
朱四言辞恳切。
孙交躬身行礼:“老朽明白。”
你的身边人当了细作,打入杨廷和内部当奸细,我对外说明的话,那就是挑起两边的纷争,以我这么精明老练的行事风格,会干这么愚蠢的事?
但他心里同时又在想,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会真把杨廷和当傻子吧?
朱浩出身王府,这件事杨廷和难道不会去查?
就怕你们自以为高明,能把朱浩的身份成功隐瞒住,其实人家杨廷和那边早就什么事都清楚,只是故意不揭破罢了。
那朱浩……看起来很精明,但在这种问题上,谁给你的自信?
早晚你要因为自己两面三刀之事,而被杨廷和惩戒,这边先皇对你的宠幸恐怕也只是暂时的吧?
“唐先生,麻烦你送孙老回府,朕就不外出了,还得早些回宫。”朱四明明是要去看戏听书,但还是要表现出勤勉克己的样子。
唐寅明白规矩,行礼后,与孙交先恭送朱四折返,随后二人才往官邸大门走去。
……
……
孙交本以为唐寅在回去路上,一定会劝说他留在朝堂。
不料唐寅与他并不同乘一辆马车。
送到孙交的住所后,唐寅也只是下马车恭送,本来孙交想邀请唐寅进去坐坐,唐寅却婉言谢绝。
“伯虎,老朽问你一句,若是有人问及今日之事……”
孙交很踟躇,今后万一被人问及,我为何回朝,我该怎么回答?要不要告诉那些大臣,皇帝曾单独宴请过我?
唐寅笑道:“此等事,还是由孙老自己来定为好。”
孙交一怔。
随即马上明白过来,唐寅也是一只老狐狸,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你孙交会主动对外人提到,皇帝曾私下宴请?这事要是让杨廷和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不把你直接打入到敌对阵营才怪呢!
所以新皇那边只是嘱咐他不要把朱浩的事说出去,都没嘱咐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孙交真想说的话,那皇帝必然是很高兴,因为你把事传扬出去,杨廷和自然会把你归类为保皇党,到时候你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那你还说吗?
孙交马上感觉到一种被人把控在手的局促感,换作以往,他必定会很生气,但现在却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好。
这个小皇帝及身边人用策准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此心机和算谋,可真不是一般皇帝能比拟,这样的皇帝要么会成为明君圣主,要么会成为遗臭万年的昏君。
至少到现在看来,新皇成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睿智的皇帝,善于用人,还能事事做到深谋远虑,想要败坏大明的基业,目前看来也挺难的。
孙交点点头,如此他心中也算有数了。
……
……
进入宅院,回到厅堂,女儿出现在面前,看到他满脸通红,浑身散发出酒气,急忙吩咐老仆前去准备水盆和干布等。
“呵呵……不用了。”
孙交笑着摇头。
女儿问道:“父亲何以如此开心?”
孙交道:“你不懂,陛下单独召见为父,让为父前去饮宴,席间说了很多话。”
女儿听到皇帝,面色拘谨,因为她曾被朱右杬相中,想给朱四当王妃,这件事被孙交所拒绝,而偏偏现在朱四又当了皇帝,她的终身幸福可说是被耽误了,自然心怀不满,但又不敢对外表达。
“圣上如此礼遇,父亲是准备回朝了吗?”
女儿问道。
孙交摇摇头:“不会,为父会继续上奏请辞。”
这回答,出乎了自家女儿的预料。
皇帝都如此礼遇你了,你还这么执迷不悟,真不怕皇帝报复咱孙家?之前在安陆时,孙家就曾得罪过兴王府,就算你现在一把老骨头不在意,那在朝当官的兄长呢?还有我孙家上下,难道不想保全吗?
……
……
当天朱浩一直都在。
只是他没露面,也没跑去偷听,但大概明白宴席上会说什么。
“朱浩,朕如此善待他,他应该会直接回朝吧?你的计策真好,这样收买人心,相信朝中任何大臣都不会回绝的。”
朱四很得意。
自己又在宴席上做了一次很好的表演。
最近他很喜欢戏台上的事,感觉人生如戏,照搬到现实中,自己的演技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提高。
朱浩摇头:“不会,他会继续上表请辞。”
“啊!?”
别说是朱四,连一旁的张左和黄锦等人也都不能理解。
皇帝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孙交还继续请辞?
朱四道:“若是如此的话,那朕还见他作何?弄得好像朕低声下气在求他一样,他不会这么执迷不悟吧?”
张左也道:“朱先生,这位孙老在席间说得挺听好的,难道是因为泄露了您的事……所以他才会觉得陛下用人太过于草率?不可能啊,咱们可都在称赞您呢。”
张左生怕朱浩怪责他们违背之前的约定,把朱浩的存在提出来。
当时朱四完全是想取信于孙交。
朱浩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此事。我的意思也并非是孙老执迷不悟……这么说吧,古代任何一个篡位的君王,在接受皇位前还要故作姿态三辞呢,孙老之前态度表现得如此强硬,总要给他个台阶下嘛,让人觉得他是几次请辞不得,是被陛下逼着他必须当差的吧?”
朱四一听,马上笑道:“朕明白了,孙老也是个要面子的人,那朕就顺他的心意,让他多表演几回。”




锦衣状元 第五百五十一章 母子团聚(求月票)
在朱浩看来,孙交的问题基本已经解决了。
无论你孙交之前态度多么坚决,又有多不想卷入到朝堂纷争中,眼下皇帝已给了你足够多的礼遇,甚至还答应把你三甲出身从未有过光明前途的儿子调到翰林院来当编修,以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还想怎样?
历史上孙交也不过是在三次请休,三次被驳回后即踏上往京师之路。
有朱浩在,孙交提前被“押”到京师来,又给了他一两次请辞的机会,到时皇帝只要表现出强烈要使用他的意愿,他就只能欣然领命,不然就会得罪新皇,等着被雷霆暴风一般的报复。
给足了你面子,你若不还以面子,那就是不要脸,别怪皇帝不讲情面。
对于重新征召弘治名臣谢迁入朝这件事,朱四态度并不坚决,没有像对待孙交这样先把人绑来京师再行商议。
谢迁回绝了入阁的征召,或许谢迁也知道自己入阁后就要被拿来跟杨廷和搞对抗,若是他再一次入阁,会出现资历比杨廷和还要老,也就是先入阁但实际地位却不如杨廷和的尴尬局面。
大明内阁,论资排辈讲的是入阁的先后顺序,但中间除了守制外不能有外放、致仕等离开内阁的经历,一旦离开就要重新算资历。
像谢迁这样,即便回到内阁,论资排辈也是排最后,哪怕当年他入阁比杨廷和早多了,名望更是远比杨廷和高。
这对心高气傲的谢迁来说,怎会接受?
谢迁派了儿子谢正到京师来感谢皇帝的信任,据说已在路上,估计再有一两个月才能抵达京师,毕竟从绍兴府余姚县北上京师,路途不是很近,这年头交通不发达,乘船或乘马车,一天能走个四五十里就算不错了。
……
……
随后。
蒋王妃一行抵达京师。
朱四很高兴,差点儿就要亲自出城迎接老母亲,当上皇帝后终于把生母接到身边,对于他这样一个少年丧父的半大孩子来说,母亲的存在对他的意义非凡。
朱四在宫廷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有亲人在身边会令他安心许多。
但皇帝不能出宫迎接,否则要准备相应的礼数,比起迎接太后这件事还要繁复多了。
最后朱四亲自在大明门等候母亲到来。
对朱四来说,从大明门进宫,是他到京师后掀起大礼议的第一步,所以在他根深蒂固的思维里,皇帝和太后就必须要从大明门进出,从这里进宫才算得上是皇宫正主。
他还想过带老母亲去拜谒太庙。
这件事却被礼部官员上疏阻止,连朱浩也告诉他,就算你母亲是皇太后,妇人也不能随随便便踏足太庙这地方,这是大明法统,不是说对你个人的苛求。
朱四这才知道,原来带老娘去拜太庙会坏了规矩,反而会让他们母子在大礼议的舆论中处于下风,为顾全大局,也是为了以后能顺利把老爹的名号加上“皇”字,正式迁到太庙内,朱四暂时只能忍了。
“母后,你快看,这就是皇宫,以后这儿都是咱的了……”
朱四见到蒋太后,非常高兴,拉着母亲的手臂,就好像孩子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带着母亲到城里过好日子一样。
蒋太后抬头看着承天门高高的城头,巍峨的城墙,有一种三十年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感觉。
但她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因为丈夫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天,虽然她也知道,就算丈夫还在世,这皇位也传不到丈夫头上,但那时估计儿子被过继到孝宗名下就更加顺理成章,反而不如现在这般,因为自己的丈夫死了,儿子要奉养母亲必须接她入宫,还能以各种孝义礼法为由头,跟大臣抗争。
最重要的是能全了母子情分。
“真好。”
蒋太后心里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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