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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大臣们以此为由,认为朱四在给父母加封号这件事上,触怒了上天,是上天降下的惩罚。
本来朱厚熜态度强硬到无以复加,火灾发生惊恐万分,蒋太后也觉得儿子这皇位得来太容易,既是上天的恩赐,最好不要逆天而为,于是便规劝儿子。
在这种情况下,朱厚熜不得不将为父母加皇字封号的事暂时搁置,并正式以孝宗皇帝为皇考。
这一回合的大礼议之争,文官可说大获全胜。
朱浩作为后来人,自然会考虑一件事的发生对人的影响,虽然历史上没有明确说明这场火纯属意外还是人为纵火,但在一个关键的时间点起了一场莫名的大火,化解了一场君臣危机。
若这把火系人为,那纵火者或者说指使者是谁?
只要想想这件事对谁最有利,就知道谁放的。
以朱四的性格,会以自己放火的方式去化解君臣间的嫌隙?他都是皇帝了,可不会做这等吃亏的事,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把火定跟张太后和杨廷和有关。
明白这一点,朱浩感觉到,如今的朱四在某些事上的态度太过坚决,可能有人会铤而走险,把这场火给提前。
……
……
当天晚上朱四出宫来,朱浩跟其商议有关给兴献帝和兴献后加封号之事。
朱四态度异常坚决。
“此事朕可不会跟那些大臣妥协。朱浩,你是不知道,朕带母后入宫,本来好心好意带母后去见那个女人,结果那女人给母后甩脸色看,这件事我本不想跟外人提,但那女人居然让朕给她下跪!要不是看到母后在旁……真让人气煞!”
朱四之前没提这一茬。
只是说蒋太后入宫被张太后怠慢。
现在他连此等秘密都告知朱浩,注意说明他对朱浩有多信任。
此时朱浩和朱四单独说事,连张左和唐寅都不在旁,朱浩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先前在接太后入宫这件事上,文臣明显吃了亏,张太后那边恐怕也会觉得心有不甘。”朱浩为了照顾朱四的心境,提及张太后既不能称之为皇太后,又不能说她是什么正宫太后之类,只能以其姓氏来称呼。
果然朱浩如此说,朱四脸色好看了许多。
朱四笑眯眯道:“你又有计划了,是吧?快说。”
朱浩道:“不是我有计划,而是我认为,我们的对手会有行动……陛下现在给太后加封号这件事上态度坚决,俨然如之前对付文臣的手段,陛下以为他们当以何方式来阻止陛下呢?”
朱四一听,这还要让我来想?
我要是脑袋瓜好使,就不用你来给我提意见了好不好?
“朱浩,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哪儿知道他们会采用什么手段……你快说啊,真是急死个人。”朱四道。
朱浩这才把对手可能在清宁宫纵火的可能性说出来。
朱四无比惊讶:“不会吧?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般乱来?”
朱浩道:“希望是我小人之心,但就怕……皇宫尤其是后宫,如今做主的仍旧是张太后,后宫前朝妃嫔众多,宫人也多为前两朝留下的,或许不一定是有人授意,也有可能是有人想以此立功。
“再就是陛下登基,损害了很多宫中顽固势力的利益,他们本就依托于张太后的威势而起,作为过去三十多年的六宫之主,张太后在宫内势力广布,她的一些拥趸或许会为了立功,而做出损害陛下的举动。”
朱四点点头,他听出朱浩言语中最关键的一条。
那就是,你的到来,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别人一定会想办法报复。
朱浩继续道:“但以我所料,他们多半不敢对清宁宫正殿下手,目标多半是偏殿或者后房,所以陛下最好安排人手盯着,全都找兴王府出身之人,不要打草惊蛇,若不幸被我言中,立即找萧敬出面,让其作证,把为恶之人拿到明面上来威吓朝臣。”
朱四笑嘻嘻道:“朱浩,这不会又是你推算天机得知的吧?”
“陛下莫要言笑,若是臣有那能力,早就飞升当神仙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殚精竭虑?”朱浩没好气地道。
朱四仍旧笑个不停。
朱浩道:“陛下今日寿诞,还是早些回宫,跟家人团聚为好。”
朱四笑道:“不用了,中午时家里边已经给我贺过寿了……哦对了,兴王府第二批人已经到了京城,陆炳也来了,过两天让他去找你。”
朱浩突然想起还有个未来几十年大放异彩的陆炳,到现在还没混出头来。
陆炳毕竟才十一周岁,没人把他当回事,只有朱四觉得这是童年玩伴,还是奶娘的孩子,才重视一些。
现在陆炳的母亲范娘虽然住在宫外,却可以通行于皇宫内苑,历史上陆炳经常跟着母亲到宫里去玩,跟朱厚熜的关系愈发亲密。
“嗯。”
朱浩点头。
朱四兴高采烈带着朱浩出去,叫人准备火锅。
宫外庆生。
朱四一天吃两顿大餐,好像宫里的珍馐美味他都不满意,只喜欢朱浩给他准备的这些宫外的民间美食。





锦衣状元 第五百六十一章 从文还是习武(求订阅)
中秋刚过。
朱浩见到了虎头虎脑看上去颇有英气的陆炳。
朋友相见分外亲热,陆炳拉着朱浩的手问东问西,好像朱浩是百事通一般。
“听我娘说,我爹跟着你做事,但为何这里没见到他人啊?”
陆炳迫切想知道父亲的情况。
陆炳跟着老娘来到京城。
老爹在锦衣卫办事,往往一出门就旬月不归家,而老娘经常出入皇宫当蒋太后的贴己人,他等于是被散养,虽然家里边也给他找了教书先生,但陆炳并非那种虚心向学的性子,没事就喜欢舞枪弄棒,看来已打算将来继承他爹锦衣卫千户的职务。
朱浩道:“你爹有重要的差事做,以后有什么事,你来找我就行。最近这几年,你要用心读书,练武也不能懈怠,不然以后怎么辅左陛下……”
“朱浩,习文和练武都没什么意思,要不你教给我点别的……听说你算命很厉害,就教我这个行不行?”
陆炳的请求让朱浩直皱眉。
不是让朱浩给他算命,而是要学算命的本事,看来小孩子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
朱浩没好气地道:“以后就算你不能应科举,也要走武举之途,这样才对得起你爹娘对你的栽培。今天我倒是要好好提点你一下,你以为我是什么?路边算卦的半仙?别想那些没用的!以后跟着我好好学习,还有练功也不能落下!”
陆炳性格外向,眼神锐利,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锋芒毕露。
一般来说这种人不好惹,桀骜不驯,逆反心特别重,但这会儿被朱浩训斥,陆炳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自幼跟着朱浩混,童年多数时候都接受朱浩教导,朱浩等于是他的先生,再加上朱浩年岁比他大,见识也比他多,现在地位更是相差悬殊,连爹娘都对朱浩尊崇有加,他有什么理由不听朱浩的话?
“我娘说了,今天我可以休息一天,不如你带我去京城各处逛逛吧?”陆炳的请求,跟朱三初到京师时几乎一模一样。
孩子到了热闹的大都市,总想见识一些新奇有趣的东西。
安陆虽是州城,但跟京城没法比,无论是朱四、朱三,再或是陆炳,都算是小地方来的,很容易被京城的繁华迷花双眼。
朱浩摇头:“不行。回去好好读书,过几天我会考校你一次。最近天气凉快下来,练武恰当时,回头我让关敬跟你好好比划比划,最近他武功见涨,希望你能在他手里多坚持几招。”
“这不公平!他比我大好几岁呢,估计身材也比我高大吧?”
陆炳马上抗议。
虽然陆炳跟关敬不是很熟,但以前跟着朱浩两人曾拆过招,跟关敬比武,就像大人欺负小孩子一样,陆炳心里一直都有阴影。
关敬练的可不是一般舞台上的花架子,走南闯北,本身身板就硬,性格更为秉直,在学习和练功上受他父亲的影响,踏实勤奋,每日苦练不休,不像陆炳这样,不管习文还是练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像个懒懒散散不思进取的官二代。
朱浩道:“努力学习才会有进步,明天就让你会会他,多接受教训你才能认清现实!”
……
……
朱浩觉得,让关敬跟陆炳多接触没坏处。
陆炳背景雄厚,就算考不中武举,也照样有光明前途,而关敬最大的靠山就是他朱浩,想进锦衣卫除非立下军功,否则就算朱浩有心帮忙也难。
锦衣卫这地方,要么靠关系吃饭,要么凭本事吃饭。
而所谓的关系,不是有朋友相助,更多是要靠父辈的功勋和荫蒙,而关敬则没有。
朱浩对关敬的期许,是让其考中武举人后,到边军去历练个几年,走边将上位的路线,而不像陆炳这样直接走锦衣卫的捷径。
可现在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朱浩并不着急为他们规划人生。
尤其陆炳那边,本来也用不着他朱浩代为筹谋。
……
九月初。
天明显凉了下来,朱四因为之前出入宫门,晚上休息不好,感染了风寒,但并没有因此辍朝。
只是朝堂议事时间明显缩短。
有些事朝堂上来不及说的,都以奏疏的方式进行批复,与之前杨廷和对新皇朱批多很难回击不同,这段时间趁着皇帝生病,朝政方面杨廷和有意刁难,在六部和地方执行层面故意放缓。
其实就是给朱四施加压力,趁你病,让你知道谁才是朝堂的中流砥柱。
朱四连续多日没出宫。
张左负责来回传递消息,朱四本来就不太喜欢批阅奏疏,现在病了,更是把什么事都推给朱浩。
“……挑几件给朱先生朱批就好,剩下的交给咱家处置便是,躬体欠安,若是以陛下名义批太多的话,难免引人怀疑。”
张左特别对唐寅和朱浩交待。
可惜这会儿朱浩不在场。
皇帝生病,杨廷和故意让六部奏事放缓,总的来说,就是一些重要的事不交给皇帝来裁决,以此逐渐把小皇帝手头的权力架空。
之前不管什么事都上达天听,皇帝通过朱批的方式,把整个朝堂掌控在手,当杨廷和发现小皇帝正在逐渐收拢权力后,立即想出这么个对策。
唐寅看着手上几分奏疏,摇头道:“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琐事,以往都是不奏或少奏,近来却增多,看来……唉!”
有些话唐寅不需要说明白。
之前朱浩也提出过这个问题。
不能总想着敌人在我们设想的范围内进行回击,政敌也是有手腕的,杨廷和作为显赫一时的权臣,连江彬等掌控军权的近佞都不是其对手,皇帝若是以循规蹈矩的方式应对,根本斗不过他。
张左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最近……只能先拖下去了,一切等陛下龙体转安后再说吧。”
……
……
张左经历新皇跟杨廷和斗法后,发现对手实力雄厚,朝中文臣基本都站在对方一边。
新皇登基,几乎就是傀儡般的存在,除了能在大礼议方面跟杨廷和掰掰手腕,其余方面,能让杨廷和服软的地方实在太少了,而且文臣也基本站在杨廷和一方跟新皇叫板,还美其名曰直谏乃忠臣义士的体现。
按朱浩的话说,他们忠的是大明朝廷,而不是新皇。
在朱浩看来,即便换个皇帝,或者改朝换代,同样是这群人,朝堂上依然是这尿性,没有人敲打,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最近朱浩在顺天府连续开了六家工坊。
除了四家织布工坊外,还有一家琉璃工坊负责生产平板玻璃,以此来生产银镜。
最后一家工坊,则是朱浩改造的炼铁工坊,准备尝试炼钢。
翰林院那边,朱浩基本上是一天去两个时辰,上午一个时辰,中午吃过饭再熬一个时辰便走人。
或者是选上午或者下午去坐个满班。
没人强求。
这真是份清闲的工作。
因为刚进翰林院不久,除了修书,别的大事,诸如制诰等,根本就轮不到朱浩来做,甚至连参与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翰林院中吃闲饭的人实在太多了,没人会盯着他这样一个新人。
跟在安陆时不同,此番朱浩到京师后,没有请朱娘和李姨娘出马照看生意,让她们安心留在家中,生意场上的事主要交给马掌柜和于三等跟着他到京城来的人。
……
……
这天朱浩又去翰林院“忙碌”了一上午,中午到了跟孙孺约好的地方。
同时来的,还有上午凑一块儿练武的关敬和陆炳,目的地不是火锅店,而是附近一家食肆。
“朱浩,我们太累了,弄点好吃的吧。”陆炳一来,大模大样往那儿一坐,一点都不客气。
关敬板着脸:“不得对先生无礼!”
陆炳道:“朱浩是你们的先生,又不是我的先生……”看到关敬扬起了拳头,赶忙改口,“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陆炳站起来,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朱浩看到陆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估计是跟关敬比武时落下的,现在陆炳对关敬敬畏有加,丝毫也不敢忤逆其意思。
朱浩叹道:“没什么,不用那么拘谨,坐下来吧。一会儿蒋荣也会过来,吃完后,下午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陆炳眼睛都直了。
朱浩道:“先不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朱浩要带他们去的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不过在这之前,会先带他们走一趟大理寺……当天有犯人从大理寺提出来,移交到诏狱。
这属于三法司跟锦衣卫之间的权力争夺,前去提人的正是陆炳的父亲陆松。
人被送到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后,骆安将主持审问,朱浩想让几人观摩一下。
虽然孙孺是举人,照理说跟诏狱没任何牵扯,但朱浩觉得,孙孺以国子监监生的身份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很困难,还不如让其以举人之身从军,在军中从中下层典史做起,等于是让其做军中的文职官员。
不然……
孙孺那熊样,还当官呢,让其在国子监中当个学正,都怕误人子弟,朱浩并不觉得孙孺在正统文官体系下入仕有什么前途可言。




锦衣状元 第五百六十二章 锦衣卫办事
朱浩带几人到了大理寺官衙外。
此时锦衣卫千户陆松正在里面办理交接事宜,其前来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接邵太皇太后的弟弟邵喜,一个是转移太医院“涉桉”人等。
良久。
陆松从大理寺里面出来,朱浩并没有带人迎过去,毕竟这是公开的衙所,他作为翰林院的官员不方便出面。
“那是我爹……”
陆炳见到陆松带人出来,显得很兴奋。
跟随陆松出来的人共有两批,一批是邵喜和其家人。
这批人直接乘坐马车离开。
剩下的则带上蒙有黑布的囚车,拉到诏狱去看管起来。
“先生,我们就在这里看着?”
孙孺有些着急,似想早些回国子监。
以朱浩所知,孙孺如今在国子监内,都快成为同学的“开心果”了,以其豪放的性格,还有那近乎傻子般的偏执,没人把他当成正经人看待,谁都想从孙孺身上占便宜。
朱浩收回目光:“今天你哪儿都不用去,跟着我就行。”
……
……
锦衣卫北镇抚司。
朱浩等人从后门进入,陆松过来迎接。
陆松见到儿子跟在朱浩身后,不由有些好奇。
眼前几人虽都是少年,却有个目前连陆松都“高攀”不起的朱浩,陆松想躬身向朱浩行礼,却被阻止。
“陆千户,我过来看看情况……进去说话吧。”朱浩笑着说完,指了指身后几人,“此番我带他们来观摩学习一下,没问题吧?”
陆松微笑点头。
朱浩带人来北镇抚司衙门干什么他管不着,问题是现在朱浩跟他的儿子陆炳在一起,陆松精神为之一振。
这说明朱浩这个皇帝身边的宠臣没忘了陆炳,在他看来,陆炳有机会跟着发小同窗朱浩,那是一种无上的幸光。
蒋荣问道:“陆千户,为何今天要押那么多人过来?”
孙孺道:“哪儿那么多问题?先生还没问呢,进去就是了……”
这就是孙孺不讨人喜欢的地方。
孙孺进门早,等于是“大师兄”,而蒋荣是“二师弟”,关敬正式拜师的时间最晚,所以是“三师弟”。
孙孺喜欢在关敬和蒋荣面前装大,但就算是蒋荣和关敬,也没太把他的话当回事。
……
……
进到议事厅内。
陆松跟朱浩对坐下来,其余几人都坐在靠后的位置旁听。
“……邵指挥使还好,大理寺知其身份,未加为难,只说先回府宅随时听候传唤,也不知刑部那边会如何议定。”
陆松首先介绍了邵喜的情况。
邵喜是朱四祖母邵太皇太后的弟弟,历史上嘉靖元年五月被封为昌化伯,毕竟是祖父辈的人物,年岁比较大了,历史上嘉靖二年便过世。
如今邵喜尚未封爵,只是拿到“锦衣卫指挥使”的册封,却不挂实职。
此番他卷入桉子,是因为户部左侍郎秦金参劾其“违禁奏讨庄田”,并“贵联戚里不患不富,乃乘时罔利,违禁奏讨,宜究治以示戎,有投献者依律问遣”。
之前皇帝让唐寅奏勋贵抢占民田之事做文章,于是文官率先反击,拿新贵邵喜来当反面典型。
不查张家兄弟,也不查别人,单单就以邵喜为个例,说他“违禁奏讨庄田”,还有人“投献”,但其压根儿就没有抢占民田,或者说邵喜只是空有虚名的太妃的弟弟,根本就没有抢占民田的资格,不过是乡里乡亲看到邵喜骤然富贵,想把庄田挂靠在他名下,减少点租税罢了。
大理寺还是将邵喜及其家人叫去问话。
这边朱四得知,岂能让自己的“舅爷”被拿来当炮灰?
赶紧让人将其给讨出来。
好在大理寺那边也知道邵喜是外戚,不敢太过为难,但依然把年迈的邵喜给折腾得不轻。
朱浩点头:“没事就好,回头我会跟陛下商议此事。”
陆松倒也没多担心,随即又将太医院众人的事说出来:“太医院的人基本都被拿下,如今北镇抚司这边不知审桉该从何处着手。”
这涉及当天第二件事。
缘起于给事中邢寰等劾奏御药房供事通政使郑宏,太医院使吴釴、郑通、任好古、沉邦治、吴杰、朱佑,院判卢志、吴英等皆以提督太监陈敬传升得官,“至武宗南幸驾回,不豫,敬与宏等妄进药饵,遂大渐,宜寘刑典。”
太监陈敬是武宗身边的近侍太监,武宗驾崩时,只有陈敬和苏进二人侍候在侧,并向张太后传达了武宗的临终遗言,足见其得到武宗信任。
本来朱四没打算拿朱厚照的死做文章。
问题就在于,这次朱四感染风寒,太医院进药时小皇帝有些不放心,特地把药方拿出宫来找朱浩比对。
朱浩发现药没什么问题,但明显开出的方子有点“小病大治”的意味,可能是太医院的人想让朱四的病快点好,也可能这就是太医院一贯的传统,小病往大治,根本就没考虑过朱四今年仅十四岁,身子骨未必经受得起那些补阳气的虎狼之药。
等朱浩跟朱四一说,朱四吓得“花容失色”。
主要跟前三代君王之死,都跟太医院诊病有误有关。
目前已知宪宗皇帝之死确系服用丹药过多而造成,孝宗登基后宽仁,对太医院的人一律免罪,武宗继位却杀了司设监太监张瑜、院判刘文泰、御医高廷和三人,罪名是太医院跟内官交结,其实就是追责——孝宗明明是小病却被治死了。
到了正德皇帝,不过是落水偶染风寒,后发展成肺炎,结果就要了小命,明显也是一出重大的医疗事故。
朱四一听。
好家伙,你们这群太医真是敢拿皇帝的生命当儿戏啊!
现在都要给朕下勐药了,要是朕惹你们不爽,你们岂不是也要把朕给弄死?这样你们就可以堂而皇之换个听话的小皇帝上来?
不行,这事一定要追究到底。
于是乎,太医院上上下下几乎被一锅端,除了名医薛己因跟杨廷和关系良好被保下来,其余太医院的御医一个不漏。
抓人一时爽。
但问罪就麻烦了。
对锦衣卫来说,逮捕太医院的人,是因为给事中奏其跟内官陈敬勾结,得到陈敬照顾而升官,但其实太医院内多数人都难以避免跟内侍太监接触,太医院很多人都是从杏林正经选拔上来的,就算没有陈敬,他们照样是太医院的大夫,无所谓升不升官,这样就不太好定罪。
历史上断桉结果为“上命斩之。后敬等累奏乞宥,下刑部分别情罪轻重以闻,至是奏上。得旨:敬发充南京净军,宏发辽东广宁卫、釴附近卫各充军,通、好古、邦治、志、杰、佑、英俱革职为民”。
本来朱四要杀了这群人泄愤,最后姑且饶恕,毕竟要是没有这群人把朱厚照给治死,也就没有朱四登基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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