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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他终于理解孙交所说的「惹一身骚」是什么意思了。
要不是他执意出来上奏此事,也不会导致皇帝跟次辅在朝会上当众吵起来,其实仔细想想还真没什么,皇帝自行找人开矿,就算用到了一点人力,但好像也没有损害朝廷的利益,为什么他这个工部尚书要不识相出来找皇帝麻烦呢?
这下要当炮灰了。
朱四道:「造火车之事,朕认为,只要没用到朝堂人力、物力,那一切都合情合理,朕不需要对你们解释。至于你们所说的与民争利,那就让被争利的人自己出来说吧,朕可以把矿窑交给他们,看谁能把矿窑维持下去!」
「矿窑在民间人手里,什么都不是,只有在朕手中才能发光发热,如果不信,你们就找人试试看!」
「至于你们要朕停止开矿,那不如直接说出来,反正提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朕也放话在这里,想阻止这件事的,先掂量清楚你们自己的身份,反正朕是坚决不同意的!」
皇帝如此公开表达对臣子的不满,让很多大臣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可蒋冕却丝毫没有犯怵的意思,继续进言:「陛下,即便开矿之事,乃内府所为,也用到了内府的人力物力,岂能算是与朝廷无关?」
朱四笑道:「蒋阁老,这点你还真说错了,朕内府养活那么多人,以往都是靠朝廷每年调拨钱粮,先前朕就说过了,今年内府调给朝廷的比朝廷给予的都多,这算是内府养外人,还是外人养内府?」
蒋冕道:「内府营收,主要来自于官地和皇庄、皇店等产业,此也乃朝廷固有之本。」
朱四听了这话,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哎呦喂,听蒋阁老的意思,朕的皇宫是不是也是朝廷的本,以皇宫产生的任何利益,都成了以本所置之末?是不是朕把皇庄、皇店什么的都交给朝廷,朕再有什么产出,朝廷仍旧觉得,朕是靠皇帝的面子赚来的,仍旧非正大光明所得,仍旧要向朝廷府库上缴?」
朱四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目光灼灼,似要杀人!
蒋冕很不客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王土和王臣仍旧归于朝廷。」
朱四道:「那什么事属于朕的?」
「朝廷是属于陛下的。」蒋冕道。
朱四怒道:「那你还有脸跟朕说这些?莫说开矿之事不是朕从朝廷调拨款项进行,就算是,那也是名正言顺,跟朕矫情什么?还不是因为看到朕开矿赚到了银子,想把矿收归朝廷?让个工部尚书出来上奏,以为朕就不知道你们那点花花心思了?」
这下矛盾彻底爆发了。
赵璜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真是被人当枪使了啊,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让人使,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想把矿拿回去,朕是不会答应的,有本事自己找人开去……朕名下产业生产的东西,朕有自行分配的权力。但官地和皇店等,朕不稀罕,从明年开始,这一项收入,朕可以暂时归户部统调,再由户部划拨内府,这样总该没问题了吧?退朝!」
朱四不耐烦结束了这次朝议。
……
……
皇帝不给大臣继续争论的机会。
蒋冕借助赵璜的上奏,算是好好地给皇帝上了一课。
蒋冕觉得很解气,但等他回过头去看杨廷和时,却发现杨廷和脸上满是无奈,显然蒋冕跟皇帝争论的过程和结果,都不是杨廷和愿意看到的。
皇帝任性发飙,拂袖而去,看起来是朝臣赢了,但其实也体现出臣子的无能。
先前朝臣反对皇帝开矿,虽然最后也默认让皇帝去开,但谁都觉得皇帝开矿的行为不会有任何结果,最后会灰溜溜戛然而止。
结果现在皇帝开矿开出了门道,大臣就借助工部尚书赵璜上奏,想让皇帝把矿场交给朝廷打理,如此就给人留下一种朝臣蛮不讲理的感觉。
针对勋贵或是民间开矿商贾,文臣们这么做完全合情合理,就是巧取豪夺。
但现在夺到了皇帝头上……
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么?
皇帝压不住杨廷和,压朝廷大多数朝臣没问题吧?再说就算杨廷和,难道就不是皇帝的臣子?
现在看似把皇庄、皇店的收益争取过来,但舆论场上失败的却是朝臣,尤其是内阁诸公。





锦衣状元 第七百九十三章 是他的荣幸
朝议结束。
对一些不明就里的官员来说,蒋阁老不负所望,如今朝议的结果已经是可以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但对不少中高层官员,他们脸上严峻的神色充分说明,对此并不满意。
朝会后出宫的路上,孙交作为这场闹剧的旁观者,直接找到杨廷和,讲明他代表户部在此事上的见地。
「……介夫,老朽不明白,若是陛下将官地……也就是先前的皇庄,还有皇店,都交给户部,户部应该以什么人来打理和经营?人手和编制方面,是要重新加设一名户部主事来负责此事吗?「
孙交看似在请示杨廷和,其实就是质问。
蒋冕的事是你授意的吧?
既然这是你的意思,现在把皇庄、皇店什么的经营权争取过来,皇帝在气头上,肯定把原先打理的人全部裁撤,就问你现在户部靠什么来继续经营?光是在交接一项上,没个一年半载怕难厘清吧?
以前新皇登基时,有户部来打理官地的生意,但后来因为唐寅之后这个户部主事都是由皇帝的人来担当,吏部便以不合规矩为由,早早给撤了。
皇庄现在只是改了个名,叫官地,继续由皇帝的人来打理。
只是跟以往不同,如今官地不再对外扩张,而且这两年下来,官地田地数量比全盛时期少了近三分之一,虽然多数还是赐给兴王府体系的人耕作,但至少在往良性方向发展。
现在一次要把官地和皇店全拿回来,也只是拿到经营权,产权还在皇帝身上。
这就等于是要让户部派人来帮皇帝打理,出产的东西在户部过个账,回头直接交给内府……就问你杨中堂,是觉得中间转这么几手好玩吗?让皇帝的人自己去打理不行?就为了拿到名义上的权力,就来折腾我们户部?
杨廷和道:「志同,这本就该是户部的差事,只因为长期被内府把持,你就不去争,如今好不容易争回来还要再这里诉苦是吗?朝廷上下的衙门,哪个不是在克服困难?「
杨廷和对孙交也丝毫不客气。
让你孙交没事到我这里来发牢骚,如果以往那样,你当墙头草就算了,现在不玩中立玩自立山头,还让我惯着你?
「呵呵。」
孙交对此并不觉得意外,他也早就知道过来找杨廷和落不到好,笑眯眯道:「那就麻烦吏部再斟酌一下,看谁来主持这件事为好,其实老夫倒觉得,伯虎赋闲在家中,让他来担当这个差事不错。就怕他不愿意啊。」
说完,孙交不理会杨廷和的反应,径直往宫门去了。
……
……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冕和毛纪在孙交走后,一左一右往杨廷和身边靠拢过来。
杨廷和冷冷道:「这不明摆着,他不想趟这滩浑水吗?」
毛纪道:「我看他这不是不想趟浑水,是他明知这是清水,却非要搅成浑水,也让人觉得这是浑水……跟人诉苦叫屈,让人觉得他不易。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坐实事的。」
以往内阁几人,对孙交这个重新启用的老臣还是多有尊重。
但自从孙交在朝中另立山头后,就难再获得杨廷和派系的好脸色,毛纪在杨廷和面前评价孙交,自然也就不会再给其颜面。
蒋冕多少有些自责,因为他觉得,现在是他给惹了个***烦回来。
用一个看似成功的博弈,争取到了鸡肋的官地、皇庄的经营权,却没法阻止皇帝开矿和营造火车的事。
蒋冕此时就显得务实一些,必须要尽早解决麻烦,问道:「如志同所言,该找谁来担负此事?介夫,你看用叙怎么样?」
蒋冕随即想到一个人。
就是杨廷和刚考上进士的儿子杨惇。
先前管理皇庄的是户部主事,现在将皇庄打理权交给朝廷,所用自然也还是户部主事,但户部主事这差事,非要个当官不久的人来担当不可,三年考满,一般就从户部主事的职位上跳出去了,当然也有中下层放到地方上的官员可以调回来担当主事。
可那些人,从当官伊始就被外调,自然不会是杨廷和派系的核心力量。
所以杨惇这个初入官场的新科进士反而最合适。
「他不行。」
杨廷和直接回绝了提议,「以他的威望和能耐,不足以胜任。」
毛纪也道:「也是,现在官地和皇店,多是兴王府旧人在打理,那些人攀龙附凤,多是嚣张跋扈之辈,岂会轻易受管辖?还是斟酌一下,不行就换个差事,未必是用户部主事。再者,户部主事始终是在户部……」
言外之意。
就算皇帝把皇庄、皇店的经营权给交出来,也是交给孙交,而不是交给杨廷和。
杨廷和现在想扼制小皇帝的经济命脉,就要把皇庄、皇店的经营权给牢牢控制住,最好是跳出户部管辖掣肘。
当然毛纪也考虑到了,杨廷和不同意让儿子杨惇去当户部主事,也是怕杨惇初入仕途不懂官场凶险,那这个人选就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但杨廷和似乎早就有了主意,不再跟蒋冕和毛纪多说,已做好全盘打算。
……
……
当天中午,杨廷和就到金鱼胡同自己平日用来休息的院子,把儿子杨慎叫来。
「……父亲要让敬道出馆,去当户部主事?这……恐怕有点难度吧?」
要是也是见到父亲才知道,原来父亲打算牺牲朱浩的利益,让朱浩去干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户部主事差事。
杨廷和舍不得用杨惇,觉得这会害了杨惇的仕途,却不会顾虑朱浩当官已有两年多,照理说外调也不该从户部主事当起,却想让朱浩来担任一个管理杂活的人。
杨廷和冷冷道:「都是为朝廷效命,有何不可?」
杨慎叹道:「父亲,你莫不是忘了先前也要调朱浩出馆,却为孙志同和刘仁仲等人联手阻挠?如今都已过去一年多,只怕他们还是不会同意。」
要调朱浩出翰林院,已经不是第一次。
上一次是孙交和时为翰林学士的刘春出面,为朱浩继续留馆铺平道路,现在旧事重提,难道不怕孙交和刘春等人再跳出来反对?
「今时不同往日,调敬道,为父会让吏部出面,翰林学士那边也必不会有所阻挠。至于孙志同……他想阻挠,由着他去,这朝事不能听他的……」
杨廷和一番话,让杨慎看出问题关键所在。
所谓的「今时不同往日」,说得就是孙交和刘春如今在朝的身份和地位跟当初不同了。
孙交自立门户,杨廷和已无须太给他面子,至于刘春也不再是翰林学士,就算刘春反对……你一个内阁大学士有何资格反对翰林院中的人事调动?
朱浩又不是你的直属下级。
而现在朱浩的直系上司,翰林学士石珤和侍读学士丰熙,都是我的人,都不会出面反对。
又有谁还能阻拦这件事?
杨慎明白,现在翰林院已成为杨廷和的后花园,真就是想决定什么,不用跟外人商议。
杨慎为朱浩感到惋惜,道:「敬道为官者两年,经历了不少事,兢兢业业也算是为朝廷和父亲出过力,为何一定要难为他呢?」
好端端的翰林修撰,突然变成户部主事,放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当初杨达甫刚考上榜眼,就被调为户部主事,还一肚子怨言呢,结果朱浩跟我们干了两年,就这么被调去当户部主事,就算朱浩不说什么,朝中别的人,尤其是那些新科进士会怎么想?
他们不会觉得父亲卸磨杀驴?
杨廷和道:「只有他熟悉兴王府旧人,与唐寅等人也相熟,非他去,如何能维持平稳的过渡不变?你去跟他说,只要他能顺利完成交接,最迟半年后,可以继续晋升,或调去布政使司衙门,总比他留在京师好。你不是也说过,这就是他的生平志愿吗?」
杨慎点头。
朱浩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想要早点外调。
如今只是在外调前,让朱浩当户部主事……
那岂不是说。朱浩考中个状元,在翰林院混了两年多,结果放出去的官员跟一个新科三甲进士一个层次?还要让人家心安理得接受?只是画饼一样给规划出一个外调布政使司当官的大饼……
就算去了布政使司衙门又能当什么?无论也还是从参政、参议干起,或还不如外调个知府呢。
但状元调知府,真的就是很有脸的事?
要知道跟朱浩同科的张璁,现在早就当了永平府知府,这可是个北直隶的大府知府,朱浩再怎么拼,其实还不如个张璁呗?
杨慎都替朱浩觉得惋惜。
「用修,你是不是替敬道不值?」
杨廷和见儿子脸色阴晴不定,不由问道。
杨慎不但是替朱浩不值,还觉得父亲不近人情,甚至进一步去想,父亲这是觉得他做事不力,只是没惩罚他,而是以惩罚他身边人作为对他的教训。
谁说当儿子的就没脾气?
「你记住,一切都是为朝廷安定,任何人的利益都可以牺牲,为父,还有你,都是如此。何况现在只是敬道,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个少年得志的军户之子,这样的人,你如何对他委以重任?现在能为朝廷效命,那已是他的荣幸!」
杨廷和斩钉截铁道。




锦衣状元 第七百九十四章 一调再调
帝王无情,权臣更加无情。
当杨慎到翰林院,传达了杨廷和的意思后,朱浩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
毕竟朱四在朝堂上愿意将皇庄和皇店的打理权交出来,也是经过朱浩授意的,朱浩对于自己是否留在翰林院并不强求。
「敬道,我知道你肯定心有不甘,但情势如此,前年达甫担当此职,可说是铩羽而归,如今唯独有你,方能顺利完成过渡,待你完成任务后,将会把你调到更重要的差事上,到时你要回翰林院,也由得你。」
杨慎就是在给朱浩画大饼。
杨廷和的意思,是说让朱浩完成过渡后,就把朱浩调到地方布政使司当外官去;现在杨慎却说朱浩还有机会回翰林院。
朱浩道:「回来与否不重要,我也正闲得慌,想出馆找点事情做。」
朱浩的洒脱,让杨慎更觉歉意,先前他还在人前说羡慕朱浩的开朗,也表达过要跟朱浩共同进退的意思,但一扭脸就把朱浩从翰林院修撰调为户部主事,总觉得利用了朱浩对他的信任。
但现在杨慎也想明白了,自己在父亲面前根本就没多少话语权,只能听任父亲的安排。
别下一个是他自己被赶出翰林院就好。
……
……
朱浩要调出翰林院,在朝中没有任何迹象。
只是杨廷和跟杨慎打过招呼,回头杨廷和会找吏部的人说及此事,但孙交消息灵通,大概是从吏部那边得知杨廷和要把朱浩调去他主事的户部。
孙交心里很不爽。
不过这次他的反应,没有上次得知朱浩要被外调时那么大。
那时孙交还不知晓朱浩在皇帝身边充当了什么角色,坚定地认为朱浩留在翰林院应该能更好地修身养性,未来仕途也走得更顺。
经过这一年多后,孙交想明白了,管朱浩在哪儿呢,这只小狐狸满脑子都是坏水,指不定这事又是他自己在背后策划的呢!
看起来赵璜的上奏没来由,但其实很像是被人利用了,就像他孙交先前那么小心防备还是被朱浩利用了一样。
孙交把朱浩叫到自家府邸,然后翁婿到了书房。
「……老夫从吏部得知,说是要加设户部主事来打理官地,听说还要找个跟兴王府上下都熟稔的人就任,老夫第一个就想到你,问询后还真是,看来杨介夫为了让陛下手上的财权被消减,也是煞费苦心。」
孙交跟朱浩坐下来后,把自己所知跟朱浩说了。
朱浩问道:「孙老这次不替我说话了?」
「替你说什么?告诉别人,你志在当宰辅,不当外臣?切!以往或还会替你说,让你能再翰林院中多学习几年,现在看来……没那必要。再者说了,如今老夫出去替你说话,谁还会听?」
孙交面带自嘲。
更多是因为他自立门户后,跟杨廷和有了分庭抗礼的迹象,违背了此番他回朝当官的初衷。
孙交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走到前台,始终是骑虎难下。
孙交道:「不过老夫倒觉得,你到户部来,也没什么不好,以后老夫就是你的上司,你有事记得跟老夫汇报。」
朱浩笑道:「这不好吧?」
「为何?你不会是想着把内府那点事都藏着掖着?你既要对得起陛下,也要对得起老夫的赏识。你这个户部主事照理说不用在户部衙门坐堂,一切随你心意行事,比你现在在翰林院更加自由。」
这边朱浩当户部主事,还没定下来,孙交已开始为朱浩规划布局了。
朱浩觉得孙老头明显有点「居心不良」。
你孙老头要自立门户,甚至要把我招揽到
你门下?说是我上司,可你也很清楚我在朝中发挥的作用相当于隐相,类似于内阁首辅加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结合体,可以代表皇帝做主,你居然要让我事事向你汇报?
不知道的,真以为你孙老头打算取代杨廷和主持朝政呢。
……
……
杨慎跟朱浩打过招呼,告诉朱浩要外调户部当主事后,五六天没新的讯息传来。
大概谁都知道,皇庄、皇店要转交给户部打理,涉及到太多交接事宜,这事得一步步进行,贸然提出要重新以一名户部主事管理一切,就像是跟皇帝唱对台戏,必须得小心谨慎行事。
等事情差不多后,再把朱浩搬出来,如此皇帝的逆反心理大概就没那么大了。
皇帝日理万机,真的有心思在意什么皇庄、皇店经营?
可能皇帝决定交出来时,带着一些出离的愤怒,等过几天皇帝气消了,说不定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就在户部那边通知,交接已经开始后,杨廷和亲自去了吏部一趟,要求吏部尚书乔宇将此事尽快落实。
乔宇略显为难:「介夫,有一件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陛下先前定了个外调官员的名单,涉及到翰苑臣子的,其中就有上一科仍旧留馆的朱敬道,只怕要安排他到户部当主事,得先过陛下那一关。」
杨廷和皱眉:「陛下会亲自过问翰林院人事安排?」
乔宇摇头:「陛下此举,明显跟先前取消馆选有关,或是延续,陛下或是要出手整肃翰苑。」
嘉靖二年会试和殿试,皇帝看似对结果没太多过问,甚至外间有传言时出面力挺杨廷和,但在殿试后便果断出手,先是取消庶吉士考试,再对翰林院进行一番整肃,目的大概是要控制清贵的新科进士、庶吉士和翰林等人没事就跑去联名进言。
翰林院的官员,地位或许不高,但在士子中影响力却巨大,因为这群人代表了读书人的梦想。
加上去年联名上奏的事情,皇帝惩戒了以朱浩为首的一大批翰林,现在皇帝要早于杨廷和把朱浩外调地方,断了杨廷和要任用朱浩的念头,一切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杨廷和问道:「陛下提前知晓要将敬道调去户部?」
乔宇继续摇头:「不知。」
杨廷和长长地叹了口气。
以往或还对朱浩有所怀疑,但这两年下来,朱浩不过只是翰林院中替人跑腿的小角色,怎么看,都是个无足轻重的微末小官,现在朱浩最大的价值,或许就是皇帝拿来针对他杨廷和。
「对了中堂,还有一件事跟你说,有关永平府知府张璁,此人听说在治理地方上颇有贤名,有不少官员联名保举,眼看他已近三年考满,而以他的年岁,若是要调京师,或就在今年晚些时候……可他……你看。」
乔宇欲言又止。
张璁是发起大礼议的关键人物。
虽然这一世有朱浩在,真正的始作俑者变成了朱浩,但张璁却冲在了大礼议最前面,负责承受文官集团的火力。
张璁先做山西按察副使,又坐永平府知府,前后两任官职,都是皇帝给安排的,现在地方上开始颂扬张璁,明显也是在讨好皇帝,乔宇的意思是告诉杨廷和,你要小心张璁这个人。
杨廷和道:「不是说他到永平府后,因地方开矿之事,跟地方官绅闹得很不愉快?为何却没人参劾?」
乔宇无奈叹道:「这地方上的事务,在下不太知悉,得中堂自己掂量,不过料想矛盾解决了吧。」
杨廷和心里挺纳闷。
皇帝在永平府开矿,虽然开的都是新矿坑,但明显跟地头蛇的利益不符,先前的永平府知府便代表地方官绅到
矿场闹,还利用地方官府向矿场施压,后续则带人去闹事,想要以官方力量查封矿场,却被锦衣卫阻止,矛盾越发尖锐……
换作张璁,就能让矿场跟地方官府间和睦相处?那些官绅是被张璁用武力压服?还是说都被收买?
现在居然有人为其歌功颂德?
不会到他临卸任时,还要给他上个万民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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