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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这几天下午散学后公孙衣没有选择到王府食堂连吃带拿,或许是问心有愧,即便王府没勒令他不得如此,他还是乖乖回家吃。
朱浩刚在井边打水,陆松从院门外进来。
朱浩早就从王府几个典仗的轮值时间推算出,当天是陆松轮换夜班的首日,然后要连续值五个夜班。
“王府马上有考核,你为何没去读书?”
陆松先往屋子方向看了一眼,里面传来琅琅的读书声,便知眼下京泓是实打实在学习,而不是装样子。
朱浩道:“年底考试的事,连陆典仗都知晓了?”
陆松黑着脸道:“这不是秘密。”
朱浩摊摊手,没有跟陆松解释。
反正陆松对他知根知底,他才不管陆松用什么眼光看他,亦敌亦友,之前他说过要离开兴王府,让陆松觉得自己“自暴自弃”,没什么不好。
正好有一队值夜侍卫从外面路过,此时尚未到他们上岗时,正热切地讨论什么,嘻嘻哈哈,声音嘈杂刺耳。
“作何?”
陆松出门叫住这些人。
几个侍卫莫名其妙望向陆松。
我们不过是讨论的时候大声了一点,又没影响到王府的秩序,你陆松不过只是个典仗罢了,比我们品阶高不了多少,怎么还摆起架子来了?虽然你得势,但谁不知道你是因为夫人是世子的乳娘才被王府另眼相看的?
一名侍卫道:“王府西边有个戏园子,正在演新戏,今天我们好不容易买票去看过,真精彩啊”
说到这里,一群侍卫眼神都在放光,好像这出戏真的有多精彩,看过良久依然让他们回味无穷。
陆松闻言皱眉。
他很清楚,侍卫口中的戏园子就是朱浩开的书场,只不过舞台特意拓宽了,还增加了扩音设施,方便戏班子在台上演出,之前他已陪世子看过三打白骨精。
现在听说又排了新戏,陆松心里嘀咕开了朱浩真有那本事,写一出新戏就让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心驰向往?
另一名侍卫道:“陆典仗,我们并非当值时去看的,没影响到差事,你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
陆松面子有些挂不住,板着脸道:“最近王府事多,你们白天不好好休息,跑去听戏不怕晚上打瞌睡?下不为例!”
既然陆松没有说要惩罚他们,几个侍卫即便心有不服,但还是打了个哈哈就此把事情揭过。
等侍卫走了,陆松转过头看着正望着他笑的朱浩,“都是你在搞鬼?”
朱浩一听不乐意了:“怎就叫搞鬼?我这几天都没出王府,你是知道的,外面的戏是不是我家戏园子唱的另说,就算是那也是上台表演的戏子功底强,又不是我唱要不回头陆典仗跟我一起去听听?”
陆松感觉很无奈。
明明朱浩只是个孩子,自己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制住这小子,可每次与其说话,自己为何都有一种极大的无力感呢?
第二天,连朱三和朱四都听说了外面戏园子在唱新戏。
朱浩好奇地问道:“你们听谁说的?”
此时未到上课时间,只有京泓抱着书本在那儿默默背诵,朱三和朱四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他们知道公孙衣还要过很久才会来上课,提前来学舍更多是为了找小伙伴一起玩耍。
朱三笑道:“是听张奉正和舅舅说起来的,说那戏真好看舅舅还邀请张奉正一起去看呢朱浩,那戏是怎样的?你给我们讲讲呗?”
朱浩摇摇头没回答。
朱四问道:“你之前说要带我们去看好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个?”
“对!”
朱浩这次没回避。
朱三眯起眼,双目好似月牙,喜滋滋问道:“就说你一表人才,除了书读得好,连戏都会写?哦对了,戏是你写的,还是你之前那个先生写的?”
“无可奉告!”朱浩耸了耸肩。
朱三吐吐舌头:“就知道你会故作神秘,今天我和小四就找机会跟父王说,让父王允许我们出王府听戏。”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朱浩知道,兴王不会同意两个孩子的非分请求。
一次出去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第二次去,锦衣卫和朱家那边若有准备,再对孩子下手怎么办?
有了朱浩被下毒的先例,兴王府会觉得有人要置世子于死地,这时就不会再纵容孩子出王府。
正如朱浩所料。
朱三和朱四下午就回来说,朱祐杬没有同意他们的提请,说要继续缠着王妃说情云云
散学后,朱浩和京泓正在食堂吃晚饭。
陆松进来,不过这次他不是来找朱浩说事,而是叫朱浩跟他走。
“什么事?”
朱浩不想放下筷子,“如果不是很急的话,是不是容我把饭吃完再说?如果现在不吃,晚上可就没得吃了。”
陆松横了朱浩一眼:“袁长史来了。”
既然是袁宗皋亲至,朱浩不得不放下碗筷,跟陆松一起走出食堂,刚出院门就见袁宗皋立在那儿,身旁是蒋轮和另外几名朱浩不认识的王府典吏。
“正说呢,他就来了。”
袁宗皋笑盈盈道,“朱浩啊,听说你在王府西边开了个书场,最近搭台唱戏,可有此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朱浩点头:“正是。”
袁宗皋道:“听说这出戏,观众很多,反响强烈,这不到了年底冬闲时节,王府各处活计都松下来了,老夫便来跟你说说,把戏班子请到王府来唱上几场,府里会支付你不菲的报酬你看如何?”





锦衣状元 第一百零二章 圆回来(加更二)
王府要开戏,让朱浩名下的戏班前来表演,听起来像是商议,但朱浩总觉得,这似是来给自己下最后通牒,并无丝毫商量之余地。
但这并未超出朱浩的预想,本来他就觉得王府不可能会让朱厚熜再出去闲逛, 把戏班子请进来,虽说这戏班中可能会混入刺客、细作等,但只要小心防备,出乱子的可能性很小。
到底是在王府自己的地盘演出嘛!
朱浩道:“可以,但要在档期也就是唱戏时间上做好规划,再便是我得提前出去安排。”
“嗯。”
袁宗皋脸上笑容不减,神色中对朱浩多了几分赞许, “你随时可以出王府,跟你的人商议妥当, 只需陆典仗陪同便可。”
朱浩目光落到陆松身上。
陆松早就知道此事,但大佬当前没有他插嘴的资格,这会儿沉着脸,侧着头,仿佛对朱浩不屑一顾。
蒋轮笑呵呵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眼光,那戏班子这两日在城里引起轰动,还弄出个戏票的东西,非要有票才能进场看,一张戏票的价格甚至被人推高到一百文还不一定是靠前的位置,花样百出啊。”
这话听起来是在恭维朱浩,但其实是提醒袁宗皋,这场戏可不能开低价,不然王府就真的是在占朱浩的便宜了。
袁宗皋本来想走,听到蒋轮的话,不由追问一句:“戏班子唱的戏,是他们原本就会的, 还是你”
朱浩道:“是陆先生之前写的,我不过是教会他们。”
“原来如此。”
袁宗皋听到是唐寅的杰作, 便没有再问。
蒋轮好奇问道:“这个陆先生好大的本事,不知是哪尊神仙?”
旁边一名典吏似听袁宗皋说过其中关节,低声对蒋轮道:“小舅爷,那位陆先生可是大名鼎鼎的唐伯虎!”
蒋轮哈哈大笑:“居然是唐寅?怪不得”
那满脸会心的笑容岂是不知?
故意问出来,让人回答,乃是为了在袁宗皋面前强调一下,让袁宗皋知道朱浩是唐寅的弟子
朱浩看到蒋轮如此旁敲侧击,全都是在帮自己,便觉得此人很讲义气,虽不知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心思,但以朱浩之前几次跟蒋轮见面以及对其的观察了解,感觉此人性格豪爽,值得一交。
袁宗皋带人离开。
陆松跟在他身后,等那些典吏分道而行,陆松才紧张兮兮问道:“袁长史,贸然找外边的戏班子进王府来唱戏,会不会有所不妥?”
袁宗皋笑道:“不是朱浩的戏班吗?有何问题?”
陆松道:“正因为是他的戏班才有风险他不过是个孩子,怎有能力支起一个戏班来?定是朱家隐身背后,亦或者有旁人相助若那戏班中藏匿歹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袁宗皋抬手阻止继续说下去。
“你对外面的人小心戒备,心思是对的,但这次你多虑了其实老夫已提前让人调查清楚了,这戏班子来路并无问题,而朱浩买戏班的用度,先不论是否其母亲所给,但定不是朱家所赠,朱家没从他母亲手上拿银子就是好的”
袁宗皋做事谨慎,其实压根儿就不用陆松提醒。
陆松猛然意识到,有关朱浩身上的秘密,袁宗皋不可能只用他一人去调查,他陆松在王府是什么地位?
不过是众多打下手的人之一罢了!
只是因为他平时跟朱浩走得近,就以为袁宗皋会把所有关于朱浩的事都告知他?
陆松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悲哀,想到这两年同僚对自己的疏远,全都是因为自己沾了妻子的光,总是被上司另眼看待,安排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的心态也有些失衡,以为王府缺了自己就不能正常运转?
但似乎自己才是那个背叛王府之人现在居然主动帮王府纠正一些错误?这心思用得对吗?
袁宗皋见陆松神色阴晴不定,以为自己语气重了,改而以轻缓口吻道:“明日你陪朱浩出去走一趟,把事情敲定,顺带观察一下戏班的情况。王府开堂会那日,你让人盯紧了,老夫会把护卫重任交托给你,你要仔细做事,毕竟王府内眷会集体前去观戏。”
这算是对陆松的一种信任。
陆松急忙抱拳:“卑职定当不辱使命。”
袁宗皋笑着拍拍他肩膀:“不用太过严肃,请戏班子进王府唱戏罢了,哪年没有?倒是朱浩那边呵呵,虽是少年郎,却有很多不属于他年岁的心思和习性,你多留心一些。”
陆松听出袁宗皋对朱浩的戒备。
朱浩表现得越像个大人,王府越会留意和防备,这不正好符合他的预期?
翌日清早。
朱三和朱四刚见到朱浩,就兴奋问及王府即将开戏之事。
“朱浩,把你的戏班子请到王府来演堂会,袁先生告诉你了吧?这是母妃特地找父王请求的,母妃说今年王府还没演一场戏,父王犹豫再三才答应下来嘿嘿,让你赚钱,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们?”
朱三上来就邀功。
京泓好奇地打量过来,他不明白王府开堂会跟朱浩赚钱有什么关系,之前只意识到书场是朱浩开的,顺带着有人在台子上唱戏。
现在听到朱浩可以因此而赚钱那朱浩岂不是个小富翁?
朱四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奇问道:“朱浩,你娘不是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还出来卖兔子,怎会有钱雇戏班?”
朱浩没好气地道:“就你问题多,我家的情况你了解吗?”
朱四诚实地摇了摇头。
朱浩道:“我爹死后,我娘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但我祖母和二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本来我家生意很好,但他们找官府的人把我家铺子给封了,收入断了来源,那时我娘生病,家里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我才出去卖兔子
“你以为我愿意小小年纪就出来赚钱养家?要不是被人欺负惨了,我何至于要等见到陆先生后才有人给我开蒙?还是陆先生指点迷津,我才自己出来做买卖,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别说朱三和朱四了,连京泓和陆炳都用听故事般的眼神望着朱浩,全然忘记手上正在做的事。
“后来呢?”
朱三忍不住问道。
“后来我找了一个叫于三的,他曾在我家做长工,我跟他一起合伙开书场,他平时负责照看营生,而我则负责写说本,后来更是把说本改成了戏本,找戏班来唱戏这不就赚钱了吗?
“陆先生说,只要我赚的钱不被族里人知道,他们就不会继续盘剥我们孤儿寡母,这样以后我就有钱读书,母亲生病也有钱医治了。”
故事始终是故事。
虽然跟实际情况有一些出入,但朱浩好歹把谎给圆了回来,让几个孩子挑不出毛病。
就算朱三和朱四刨根究底,找外人去问,王府的人估计知道的线索也就这么多,只有朱娘之前生病的事不好编造,但问题是谁能去求证朱娘是否真的生病了?那时被朱家打压欺压,生意做不下去,茶饭不思继而卧榻不起合情合理啊。
朱三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朱浩,道:“朱浩,之前没看出来,你小小年岁就要出来赚钱养家,不过我觉得你拜陆先生为师不对,是拜那个唐先生为师,真是你的造化,他教给你的事可真多。”
朱浩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是我的恩人。”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唐寅啊唐寅,我给你戴了多大的高帽?
再看旁边的朱四,一脸悠然神往,在其幼小的心灵中,又种下了一个“唐先生无所不能”的印象。
当天中午。
朱浩便在陆松陪同下离开王府,到书场找于三和戏班商议进王府唱戏之事。
于三见到朱浩后激动万分,几乎是喜极而泣,道:“小东家,您是不知,这几天咱的戏真是让全城人都疯了!那么多人来看书场说白蛇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想到排成戏效果这般好。”
朱浩道:“之前让书场说白蛇传算是预热,让人知道故事梗概,为今日票房大卖做准备。”
于三虽然听不懂,但激动起来只把朱浩的话当作金科玉律。
旁边陆松则以打量傻子般的眼神看着眼前两位。
“小三哥,跟你说一声,王府那边要开一场堂会,邀请我们戏班去,给了十两银子时间定在腊月初二,从下午唱到晚上,到时多排几出戏唱唱,你先把时间安排好。”
朱浩随即做出安排。
于三问道:“十两银子”
陆松黑着脸喝问:“嫌少?”
“没没有。”
于三暗自咋舌,就算最近生意好,说是一张戏票能卖一百文,但那是人为炒起来的,真正戏票的价格也就三四十文钱的样子,而且雅间和靠前的位置没多少,一场戏下来能赚个二两银子就算不错了。
若是一天真能赚十两一个月岂不是三百两?
想想就让人激动。
“行,事情我已经通知到,你安排妥当,我先回王府去了,下午还要继续上课。”朱浩道。
于三急忙挽留:“小东家,您别急着走,戏班那边还有事等着您处置,再便是之前在我们台上演出的龙班主让我给您稍句话,他说若您愿意的话可以把他的戏班转手给您您看”




锦衣状元 第一百零三章 全盘利用
朱浩在于三引路下,去见之前给他们唱戏的戏班龙班主。
陆松跟随其后,不解地问道:“那是何人?”
朱浩道:“是之前戏台上唱戏的,不过在我买了新戏班后,他们只能唱唱垫场戏什么的,盈利大不如从前,因此才会想跟我谈生意。”
“跟朱家锦衣卫有关?”
陆松看似在问询, 但更多是试探,用心留意朱浩的反应。
朱浩神色如常:“陆典仗担忧过甚了,这群人的底细兴王府不可能没调查过吧?一群走南闯北的戏子,能跟锦衣卫扯上关系?就算锦衣卫需要线人,收买他们作何?你以为锦衣卫真有料事如神的本事,能算到王府会请他们去唱戏?”
这话好似点醒陆松一般,这厮竟驻足抚着下巴思索,好像真在考虑有没有这种可能。
朱浩抬头看天,没好气地道:“就算戏班子进了王府能做什么?当刺客?还是有机会刺探到什么了不得的情报?陆典仗,保护王府的重担落到你身上了!”
刚开始还在讲道理,后来就放弃了,最后一句看似鼓励,但其实是讽刺。
你陆松是不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自身就是锦衣卫的奸细,却处处防备锦衣卫,作为阴谋算计王府的二五仔,却在为保护王府不遗余力?
疯子说的就是你这种吃里扒外连心态都没摆正的家伙!
朱浩跟于三穿过一排跑来恶性竞争,如今门可罗雀濒临倒闭的书摊,到了正式铺面的地方。
本来王府西边这片空地没太多人,这里距离花鸟市和城中早晚市都比较远,即便周边有做买卖的,也全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种营生。
可在空地被朱浩带头开发成为安陆本地的文化娱乐市场后,周围街区人气暴增,随之餐饮业兴起,大大小小的店开了十来家,甚至有人过来售卖成衣、书籍、笔墨纸砚
你既然有闲暇来听书看戏, 说明家庭条件不错,衣服要不要了解一下?新出的说本看不看?要不要买点文房四宝附庸风雅?
以至于到现在, 花鸟市那边出现分流,一部分人来到空地周边聚集,俨然把这里当成了安陆新兴集贸中心。
“于三哥好!”
“这不是于大官人吗?”
“三爷,小店新推出了几个菜式,您要不来尝尝?”
于三现在走到哪儿,都是风云人物。
那些小门店掌柜,都知道因为于三开设的书场带动一整片区域经济繁荣,再加上于三本身就有江湖草莽背景,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使得他就好像是这片街区的土皇帝,走到哪儿都能让人认出来,殷勤巴结。
朱浩作为幕后东家,别人并不认识,跟在后面笑眯眯看着。
陆松则对于三受到的高规格对待很不可思议
这小子什么来头?人脉这么广的么?好像路人见到他都要先放下手上的活跟他打招呼?
莫非是锦衣卫?
朱浩好似看出陆松的心思一般,解释道:“你也知道,以前这片地方很荒凉,白天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你瞧瞧现在多热闹?全靠他一人给撑起来的。”
陆松这才知道于三为何有这样的社会地位,感情别人是把于三当作衣食父母看待。
陆松心中暗骂一声“三教九流市井之徒”,就再也没理会。
到了一处茶寮。
龙班主闷闷不乐坐在那儿,见到于三到来还没什么,可当看到朱浩跟在身后,急忙迎出来向朱浩行礼。
朱浩摆手:“龙班主,你也太客气了今儿要求会面,算怎么个说法?”
龙班主哭丧着脸:“鄙人还要问东家您呢,本来咱戏唱得好好的,怎么就让人顶替了?之前那么多人找鄙人去唱戏,鄙人都没答应全在于江湖义气,东家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于三皱眉:“你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有事说事,怎就过河拆桥了?眼下没给你生意做还是怎么着?你想给别人唱戏,也没人拦着你啊!”
龙班主当然知道于三非常强势,不跟于三争,或者说跟于三争也争不来什么,真正说了算的还得是这个平时笑脸迎人,看起来一脸和气的少年。
朱浩笑着坐下,正要拿茶壶自行斟茶,龙班主赶紧提起茶壶,殷勤为朱浩倒茶,还双手奉到朱浩面前。
朱浩笑着接过茶杯,道:“龙班主,咱都是生意人,讲究实在,你的品德是很受人尊敬,但我要做长久买卖,必然要买个戏班自己做营生这无可厚非吧?”
“呵呵。”
龙班主苦笑一下,没法接茬。
“之前我让小三哥去跟你商量一下买你戏班的事,你当时不没答应吗?这不正好碰上合适的,一些新戏就让他们演了,可赚钱的事我没落了龙班主你小三哥,最近给龙班主的份子钱没少吧?少的话,从我那份给龙班主补上!”
朱浩随即看向于三。
于三趾高气扬道:“没少,还多了呢,现在生意这么好,谁都没亏待!”
朱浩道:“没少的话,也给龙班主补上一点茶水钱,都是出来跑江湖的,谁家容易?龙班主,这戏虽然暂时不是由你们来演,可该学的,你们也不少学,这唱戏最重要的不就是把技术学到手,这样就算换个地方搭台子,也能立足不是?”
龙班主为难道:“道理是这道理,可是”
旁边陆松实在听不下去了,黑着脸道:“当初人家买你戏班,你不卖,想捂着赚钱的时候,就该想到会被人替代现在人家找自己的戏班来唱戏,还让你不少赚钱,你怎么不知足?”
龙班主好奇打量朱浩身后这个高大英俊的汉子,嘴上嘟囔着,刚有钱就学人家请保镖?
朱浩笑道:“给龙班主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府仪卫司的陆典仗,陆典仗乃正六品官员,仅就官阶而言,比咱本地知县还要高呢。”
龙班主一听大吃一惊,急忙撤回一步,跪下来磕头:“小的见过陆老爷!”
陆松闻言不由皱眉,他马上意识到又被朱浩利用了。
自己没同意跟朱浩合伙做生意,朱浩就不遗余力把他拉出来,当作书场的靠山,而他本身典仗六品的官阶,看起来是比知县的正七品高,但其实论地位,连给本地文官之首的知县提鞋都不配。
王府仪卫司在明朝官职编制上,只相当于一个千户,仪卫正也不过才正五品,相当于千户所正千户,仪卫副正六品相当于副千户,而典仗就相当于百户,品阶相同,但手下人员数量还不如一个百户多。
但平头百姓从哪儿知道“王府仪卫司”内情,只需明白这是个官那就够了,足以令其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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