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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另一个接茬:“听说这个人曾在杏花楼上向东湖里撒尿,还是当着诸多游人的面一点都不知羞耻!”
本来朱浩还不确定湖中那人的身份,但听了路人甲乙丙丁一番话,立即笃定那就是唐寅。
唐寅不知羞耻?
可能是有点狂放不羁!
但他会淹死这就有点搞笑了。
唐寅怎么说也是江南水乡成长的,别的不行,游泳想必是一把好手,这时候在水里憋个气,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很难吗?
就是有点冷!
正想着,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到岸边的青石板路上,马车上下来一个头梳云鬓、身着紫色长裙的女人,虽然隔得有些远,朱浩看不太清楚相貌,但观其举止从容,仪态万千,浑身散发出一股知性美,想来就是围观者口中的娄妃。
娄妃快步来到堤岸边,此时通往杏花楼的木桥已被王府侍卫清空,在一大票人簇拥下,畅通无阻上了岛。
娄妃亲临现场指挥,救人不再用什么竹竿,而是直接让侍卫跳进冰冷的湖水里救人。
经过好一通折腾,终于两个侍卫拖着个一动不动的人上了岸,并没有现场展开救治,直接送进了杏花楼里,可能是顾虑到跳湖之人的面子,不愿意暴露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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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救了,娄妃进入杏花楼后也没有再露面,看热闹的人顿时意兴阑珊。
“没得瞧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动都不动!”
“看样子死透了,多半救不活了”
人群议论纷纷,各自散去,堤岸边很快便空旷下来或是游人觉得刚有人溺水而亡,正月里碰到有些不吉利。
朱娘看了半晌不得要领,不解地问道:“小浩,那人谁啊?”
朱浩笑道:“娘,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往心里去跳湖之人很有可能是陆先生。”
“啊!?”
朱娘大吃一惊。
“准确来说陆先生并不姓陆,而是姓唐,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就是他当今大明称得上诗画双绝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去年他就是应宁王之邀到南昌来当西宾,途径安陆”
朱浩说话时,朱娘脸色明显紧张起来。
虽然朱娘跟陆先生没什么交情,但人家好歹困难时帮过自己一把,收孩子当弟子,也给了自己应付朱家刁难的借口。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知道对方可能是朱浩的启蒙恩师,她作为朱浩的母亲便觉得没道理袖手旁观。
朱娘急道:“要不咱去那杏花楼帮衬一把?”
朱浩摇摇头,微笑着说道:“娘放心,我看陆先生多半没事,只是这湖水有些冷,再加上他上了年纪,受冻后患上风寒倒是有可能现在宁王妃已派人照料,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
“宁王妃?”
李姨娘凑过来,小声问道,“是先前从马车上下来那位贵夫人吗?”
没等朱浩回答,朱娘点头:“应该不差不过男女有别,宁王妃作为王府内眷,怎会如此关心陆先生安危?”
朱浩没法跟朱娘解释。
唐寅作为天下闻名的大才子,虽然老了点,却是这时代许多女子的偶像。娄素珍作为唐寅的女弟子,对这个师父尊崇有加,据说唐寅装疯卖傻后成功逃离南昌府,还是娄素珍去找宁王说情才成全的。
但以娄素珍的聪明才智,以及对丈夫心思的了解,岂会不知唐寅是在演戏?
“娘,陆先生那边,迟早有我们帮上忙的时候咱别在这儿杵着了,徒惹人怀疑。”
周围人基本散去,只有朱娘一行留在岸边,显得很碍眼。
朱娘秀眉微蹙,不知朱浩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猜不到,儿子到南昌府来并不是求学,也不是带戏班参加什么大堂会,就是在逃离朱家掌控的同时,看望一下老朋友。
时间也凑巧,毕竟历史上唐寅就是正德十年三月离开南昌城的,在这之前装疯已有一段时间。
拉唐寅一把,或许能对这个名闻后世的风流才子来个二度改造,改变其后半生的穷困潦倒。
如果弄一些唐寅的墨宝回去,当传家宝
啧啧!
知道唐寅装疯,还在人前跳湖,朱浩躁动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接近唐寅,帮助其逃离南昌城,如此一来,就不需要劳烦娄素珍了。
到那时别人只会以为唐寅疯病发作,死在哪个犄角旮旯,或是落进湖里喂鱼了,谁会想到唐寅是被他拐带走了?
“嘿”
回去的路上,朱浩想到唐寅当初在他面前装清高,卖弄什么姜太公钓鱼,还拿了一堆大道理教育他现在却要以装疯卖傻的方式逃走,一代豪杰落得如此凄凉境地便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嘴角上翘,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朱娘瞪了朱浩一眼:“小浩,陆先生落得如此境地,你作为他的学生,怎可发笑?”
朱浩掩嘴笑道:“娘,难道你看不出来,陆先生是在装疯吗?”
“怎么可能?”
这消息又把朱娘吓了一大跳。
“娘,之前陆先生就跟我说过,宁王可能有谋反之心,他进入宁王府后定是察觉到这一点,才以装疯的方式躲避宁王府征辟我们应该想办法带他离开南昌城,不是吗?”朱浩问道。
朱娘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点头同意的同时,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宁王府唐寅
这跟自己能扯上关系?
认识唐寅不假,帮其跟宁王府作对,就算有心,可有那能力?自古民不与官斗,现在可是要跟宁王府作对,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朱浩也不着急。
历史上唐寅装疯是经过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光是跳湖的壮举,就进行了很多次,横跳、竖跳、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压水花将跳东湖的技术动作练得滚瓜烂熟后,终于被宁王放还。
现在朱浩就是等候,找个机会跟唐寅接触,暗示他随自己离开南昌。
这跟自己在南昌府“游学”并不冲突。





锦衣状元 第一百二十章 无人可用
大明正德十年,正月十五。
安陆州,长寿县,朱家庄园。
朱万简跪在后堂,旁边坐着的是家中除了三房外的其余各房人,老太太朱嘉氏当着全家的面,对朱万简进行一番批斗。
朱万简听到最后怒不可遏, 当即驳斥:“跑的是老三家的,娘怎么来教训我?这件事我哪里有错?”
后堂瞬间安静下来。
老太太阴沉着脸,默不作声。
所有人都感觉到,这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刘管家的通报声:“老夫人,锦衣卫来人了,说是要见您。”
朱万简不屑道:“锦衣卫又来人找麻烦?兴王府的烂摊子交给他们便是”
朱嘉氏没有理会二儿子,对一旁的四子朱万泉道:“看住他, 若他起来, 就用戒尺狠狠抽!”
说完居然把代表家法的戒尺交给朱万泉。
这下朱万简更加来气了,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弟弟,哪有弟弟教训兄长的道理?
这个娘不是偏心是什么?
朱家正堂。
林百户风尘仆仆而来,见到朱嘉氏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上前便质问:“我才离开安陆两个月,怎么会发生此等事?进兴王府的不是你们朱家人?明摆着跟你们作对,朱家就没丝毫表示吗?”
朱嘉氏之前还在训斥儿子,林百户当前,她一反常态没有低声下气,好似根本没顾虑到自己身在京师的大儿子的处境。
朱嘉氏板着脸道:“林百户,世子伴读被赶出王府,乃是兴王所做决定,非但是我家孩子, 就连京知县家的公子也被赶了出来,这能怨谁?”
林百户脸色一变,喝问:“老夫人, 你这是在向我发火吗?”
火药味瞬间弥漫。
朱嘉氏走到椅子前坐下, 也不招呼林百户入坐, 继续用冷漠的眼神瞪过去:“以老身所知,林百户在兴王府的内应到现在都平安无事,还能源源不断给你带来情报,但林百户却从未想过把这些跟我朱家共通
“可怜我那苦命的大儿子,如今还在京师守天牢,林百户以往从朱家拿走的那些银钱,让为难我儿子的那些人锦衣玉食”
林百户听出来了,老太太怨气很大。
之前一直隐忍着没爆发,现在他先撕破脸,朱嘉氏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林百户态度反而软化下来:“老夫人莫要见怪,如今这世道,锦衣卫内人人自保,谁还顾得上他人?当初要不是在下用银钱打点,朱副千户恐怕还在守皇陵呢!至于兴王府的内应我这边本就无义务跟朱家共通情报,眼下朱家失去凭仗,上面要追究,只能归罪于朱家。”
朱嘉氏冷冷甩下一句:“追究?那就让吾儿继续回去守皇陵好了!”
朱嘉氏脸色阴冷, 目光怨毒, 林百户一听脸色瞬间凝滞。
想想也是, 锦衣卫之所以能拿捏朱家,不断地盘剥银钱,不就是因为留在京城的朱家长子,也就是身为质子的朱万宏?
朱万宏名义上在京城看守诏狱,其实等于是坐牢,能比看皇陵的差事好到哪儿去?
朱嘉氏全然不在乎这些,反正我儿子到现在也没得到公正待遇,那干脆我们朱家在安陆也不调查情报了,你们爱咋咋地!
“老夫人,我们是来商量事情的,怎闹得如此僵?”林百户只能赔上笑脸。
之前手上掌控着朱万宏,朱家怎么都要给自己面子。
可现在朱家摆明要断尾求生,毅然抛弃朱万宏,如此一来就不需要再怕锦衣卫的威胁,除非锦衣卫又从朱家抓一个人质回去,又或者索性取消朱家在安陆的任务如此朱家还求之不得呢。
把控不住朱家的软肋,现在犯难的就变成锦衣卫,林百户忽然意识到,不能把朱家逼得太紧。
朱嘉氏道:“我孙儿在兴王府这半年时间,调查到不少有用的情报,林百户都带到京师邀功去了,如今他被兴王府赶出来,还偷偷溜走了,就算找回,还能再塞进兴王府不成?林百户不想着用自己人刺探消息,却把罪责一股脑儿往我们身上推,这算哪门子道理?”
林百户迟疑一下,换上笑脸:“没有追究之意,只是来商讨下一步应对策略。”
朱嘉氏冷笑一声:“老身听闻,陛下在宣府建行在,不日将到北关治军,之前那位造访安陆的御马监张公公,就是在林百户陪同下前往宣府负责扩建行在事宜,林百户对此消息可是提都没提。”
越交谈下去林百户越觉得尴尬。
本以为朱家在安陆这偏僻之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不想京师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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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朝廷关注的重点并不在安陆,连锦衣卫都不稀罕过问兴王的儿子到底怎样,整个朝廷都在关注皇帝的各种胡闹行为。
林百户一心留在京师,此番回来不过是施压一番,让朱家为自己所用可现在看来,朱家打定心思要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老夫人,陛下是说让张公公前往宣府监军,可没说扩建行在,至于陛下要去宣府治军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切记外传你该明白规矩的。”林百户闪烁其词,脸上满是回避之意。
“哼!”
朱嘉氏只是轻哼回应。
林百户续道:“如今外面传言四起,全在于有宵小以陛下宠信奸佞为由,蛊惑民心,行那不轨之事,我等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更应杜绝此类声音,不该听是风就是雨我这边兴王府内应提供的消息,以后必定拟一份送到朱家,让朱家好对上面交差。”
朱嘉氏冷笑道:“不必了,我朱家自有方法完成朝廷交托的差事。”
林百户一惊,好奇问道:“莫不是朱家收买了兴王府什么人?”
嘴上如此问,心中恍然。
怪不得朱家老太太突然硬气起来,感情人家找到了方法能获取情报,或许比我的渠道更为稳妥高效,那我岂不是反过来要巴结朱家?
朱嘉氏不愿向林百户解释太多,甩袖道:“我朱家为朝廷办事,问心无愧林百户若无要事,好走不送!”
竟下了逐客令。
而后朱嘉氏拂袖而去。
刘管家在门口招呼:“官爷,请吧。”
林百户心里不是個滋味儿,暗自纳闷,朱家怎么会如此硬气?
说是有消息渠道,那是什么渠道?以前怎没听其提及,自己埋在兴王府的钉子也没带出什么消息来呢!
他心想:“陆松始终只是兴王府典仗,所处位置不高,对于兴王府核心机密了解不多,看来朱家这回是钓到大鱼了,本来完成任务便早早回京,现在看来要在安陆多逗留几日。”
朱嘉氏回到后堂,未再对朱万简行家法。
只是她已不可能再倚重这个儿子,但凡关乎朱家核心利益,朱万简都会被抛除在决策之外。
长子在京为质,三子不在,朱嘉氏能信任的只剩下四儿子朱万泉。
家庭会议结束,朱嘉氏将朱万泉留下,本想好好嘱咐一番让朱万泉做事,可惜朱万泉对于朝堂纷争并无多大兴趣。
“母亲,孩儿并不懂情报刺探之事,您为何不委派他人?”
朱嘉氏叹息一声,神色为难,好似在说,要是我手下还有人,用得着找你?
朱万泉续道:“前次乡试未过,孩儿难过好久,想发奋读书,争取今科中桂榜,望母亲成全。”
朱嘉氏无奈点头:“人各有志,家中事便不劳烦你,好好读书便是。”
让朱万泉离开后,朱嘉氏想了想,本来有个长孙已成年,可以使唤了,可惜长孙品性跟他二伯半斤八两,如出一辙。这次家庭会议,本想让长孙参加,可是连人影都找不到,指不定在哪个销金窟风流快活呢。
思来想去,只能让刘管家过来。
“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呢?”
朱嘉氏也知道朱家可能有奸细,但此时她根本无其他人选,只能把之前为她做了不少事的刘管家叫来。
刘管家在朱嘉氏面前显得很拘谨,恭谨道:“老夫人找小的?”
朱嘉氏道:“是啊,过些日子,有一人到安陆来,或有暗中来往联络之事,老身想让你负责,有何消息第一时间带过来。”
刘管家马上行礼:“是。”
“你不问问是何人吗?”
朱嘉氏上下打量刘管家。
刘管家诚恳道:“老夫人安排做事,小的不敢多问。”
朱嘉氏轻轻叹息一声,想到既然要用刘管家,便不能表现出不信任,该说还是要说,即便不说,刘管家去见了那人后还是会知悉,倒不如大方一点提前说出来:“那是兴王府从长沙找回来的新教习,以后栽培兴王世子学问,他在兴王府查到什么消息,你问清楚,回来通禀便是。”
刘管家心中暗喜,神色却不为所动,语气平和:“小的会机密行事,不为外人所知。”




锦衣状元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正月十五,花灯会。
这天也是兴王府举办的大堂会正式开锣的日子,各戏班早就蓄势待发,准备了拿手好戏,要让南昌民众大开眼界。
朱浩带着一家人来到自家戏班开戏的地方。
这个戏台位于城西洗马池附近,乃是南昌城著名的商业中心,寸土寸金。此刻戏台周边已是人山人海, 不过因为朱浩是戏班东家,通过关系拿到了位置靠前的戏票,虽不是第一排,但有桌子和板凳坐。
于三过来跟朱娘打招呼,朱娘笑着调侃:“没看出来啊,于三你还有点当家的样子。”
于三道:“三夫人取笑了,小的不过是给人打杂罢了今天同时有几个戏班登台演出,只有获得满堂彩的才能到东湖百花洲的大戏台上唱”
朱娘不明白于三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全然不知对方这话其实是对朱浩讲的。
朱浩了然,眼前的演出就像是后世歌手比赛,先参加各地举行的选拔赛,只有经受观众的考验,才能登上最后的舞台。
同时参演的其他戏班班主此时心情却不怎么好,觉得今天自己最多是来当陪衬,很难有机会去大舞台,毕竟敞云班的名头太过响亮,人家在城里包了几个大院子,可以同时参加几个戏台的演出,到最后多点开花,会师决赛。
普通戏班想要超过敞云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朱浩看来, 敞云班此举纯属投机取巧。
仗着自己戏班人手充足,选拔时各个戏台都有他们的人亮相,一次比赛却参加多场选拔, 对于中小戏班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朱浩正琢磨其中门道,敞云班的头脸人物终于在千呼万唤汇中到来,陪同宁王府派来戏台当监督的二人坐在第一排居中的位置。
不过观其言谈举止,此人应该只是众多小班主之一,并不是东家,点头哈腰频频,在宁王府人面前过于谦卑了。
不过这些都跟朱浩无关。
朱浩就是来看戏的。
戏班通过选拔,就会被豺狼虎豹给惦记上,那才叫倒霉。
“这不是龙班主吗?”
敞云班的小班主陪同宁王府的两位监督坐下,左右看看,忽然发现后排的龙班主。
敞云班小班主之前拜访过龙班主,自然认识,立即向宁王府的人引介。
与此同时,台上好戏开场。
由于时间有限,各個戏班只能表演戏目的一出,也就是所谓的折子戏。
先上台的是没什么名气,用来垫场最好的小戏班,表演的戏目泛善可陈,唱腔也不出彩, 台下观众都提不起兴趣, 一个个交头接耳聊着闲话, 嗡嗡声响成一片。
于三没到后台坐镇,这会儿距离自家戏班上台还有段时间,后台的事暂时轮不到他操心,亲自给朱娘斟上茶,他笑着解释:“那位龙班主,之前带人上台演亮场戏,五场下来积累了一些名望,这不敞云班的人正把他介绍给官老爷认识呢。”
说到这儿,于三眼神有些促狭。
朱浩了然。
于三这话是对他说的,其大意无非是那个姓龙的,不过是唱咱给他排的戏,给他脸让他去接触大戏班,他就把自己当盘菜了可他的戏班跟咱的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没法看。
“哦。”
朱娘听不太明白,没有插话。
朱浩笑着在朱娘耳边道:“娘,那个龙班主也是咱安陆的,此番跟着小三哥一起来南昌唱堂会。”
于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当家,您还是称呼小的于三吧。”
朱娘面前,朱浩如此亲切的称呼,于三有些受不起。
朱浩可不会介意尊卑贵贱,不过是个相对客气一点的称呼,听着让人心里舒服,能安心为自己办事,自己又没什么损失,何必计较呢?
不断有戏班上台演出,折子戏一出接一出。
叫好的人有,但满堂彩的场面却没有出现,各地征召来的戏班也分优劣,所唱戏目又千篇一律小戏班哪儿有能力自主创新?再加上城内戏台多,之前几天观众都看花眼了,平庸的戏只有礼数上的叫好罢了。
可对于朱娘和李姨娘,还有朱婷来说,她们平时没听过什么戏,无法判断一出戏的好坏,观戏体验非常好。
朱婷不断跟着母亲拍手,小妮子看得那叫一个起劲。
“三夫人,小当家,小的还有戏班的事要处理,就不能在这里陪您们了,告退。”于三看时间差不多,该去后台安排了,便起身告辞。
朱娘点头:“有事就去忙,别耽误正事。”
戏台上,戏一出接一出,看戏的人也越聚越多。
此时敞云班和龙班主的人都没登台。
这个选拔区的人都知道,两个戏班实力雄厚,估计可以通过选拔到百花洲大戏台唱戏,所以要压轴登场。
如果他们先上场,观众看过好戏后,估计别家的戏就没人看了。
就好像让人吃饭,不能先吃好的,否则臭鱼烂虾什么的怎么上桌?
大戏班没登台,终于靠近中午前的最后一场,于三带的戏班上场了,照例是由戏班的班主上台亮相,说明自家唱的戏是个什么情况。
常在印作为戏班老乐师,算是懂戏的,就由他暂代班主之职。
毕竟是乐籍中人,自觉低人一等,在台下黑压压的观众面前有些抬不起头,佝偻着身躯,声音也不是很宏亮:“接下来这出,乃是白蛇传,讲述的是一个修炼成人形的蛇精与人的曲折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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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在场很多人听都没听过,但之前唱亮场戏的时候龙班主的戏班曾演过其中几折,乃是跟着新戏班排的,演员和唱腔都未得精髓,但依然引发轰动。
“龙班主,这台上的戏班也是你的吗?”
龙班主旁边的敞云班小班主笑着问道。
龙班主有些尴尬,其实人家才是正主,但朱浩有言在先,让他可以把自己当半个东家看待,所以还是强笑着点点头。
敞云班这个小班主赶紧向宁王府的监督说明了一下情况,宁王府的人才不管这些,他们就是来免费看戏的,回头哪个戏班上道,可能还会孝敬点什么的。
戏唱得好坏,他们并不太在意。
就在此时,场上异变陡生。
烟雾蒸腾,仙气飘飘。
正是特意为白蛇传准备的烟饼开始放烟,在场的人瞬间傻眼,这是什么戏?还没开始唱,就在戏台上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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