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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但他不会狮子大开口。
常在印走过来叹道:“东家,如果选择留下来,只怕会祸事连连。”
“哦!?”
朱浩有些惊讶,问道:“怎么个说法?”
常在印看了看旁边的于三和公冶菱,无奈道:“南昌府周边都不太平,盗匪横行,或是有人故意为之。如果宁王有不轨之心,只怕会牵连到我们,留在这里固然可以获得一时安定,后患却很大,不如跟在东家身边老朽看得出来,只有您才能带给我们真正稳定的生活。”
戏班中其余两个老乐师也都过来表态,支持常在印的说法。
大概他们之前商议过。
朱浩点头:“如果你们都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让龙班主的人留下,我去跟他商量一番。”
朱浩跟于三到了隔壁院,打探过龙班主的口风,才发现什么叫人与人不同。
龙班主是抻着头想留在南昌。
“龙班主,不是我不想卖我那戏班,我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下来,一转手卖二百多两,这买卖做得值,只是我手下那帮人不讲究,都不想留下,说要跟我混饭吃我也不能逼人太甚,要不这样,就把你的戏班卖给宁王府,钱由你来收之前我的戏大部分你戏班的人都会吧?”
龙班主按捺住心中的惊喜,神色间显得有些为难:“不太熟,再者,鄙人手下也没那么多人啊。”
朱浩笑道:“人少没关系,南昌城里如今到处都是戏子,随便签几个充门面就行,花得了几个钱?以后给达官贵人唱戏,还能在南昌这等繁华之地立足,多好的机缘?比回安陆那小地方强多了吧?
“另外我那儿置办的行头,包括服装道具,全都送你了,只要你能把戏唱好,让我手下那帮不开眼的家伙吃个教训就行等你登台表演完,我就会领着他们离开南昌,回安陆吃百家饭!”





锦衣状元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见机行事
安陆,兴王府。
朱浩一直没有消息,年后兴王府也没有新先生到位,每天朱三和朱四所谓的读书,就是拿着本书发呆,整日无所事事。
“早知道的话,真该在朱浩走之前让他把说本写出来, 如果现在有说本打发时间该有多好啊?”
朱三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脑袋搁在上面,整个人都显得很懊恼。
朱四把一个纸球丢起来,随后抓在手里,好像在用手指玩蹴鞠。
这是朱浩教他的方法,课堂偷奸耍滑第一招, 用课本挡住先生的视线,暗地里做各种小动作。
朱四道:“说得好像你认识所有的字一样给你看, 你能看懂吗?”
两个孩子年龄太小。
即便过了年都长一岁, 但学问和见识并没有明显增长,就连朱浩所讲故事,如果不是他考虑到受众年龄层面有高有低,必须要通俗易懂,若只是以书上的内容来讲,他们都未必听得懂。
朱三侧过脑袋,瞪了弟弟一眼:“让你去跟父王说,把朱浩叫回来,你怎么没去?”
朱四一把将纸球丢在地上,显然这个手指蹴鞠的游戏并不好玩,他摇头轻叹:“我问过了,父王说朱浩现在已不在安陆,怎么找他回王府?父王说他去外地游学,可能要成年考科举时才会回来。”
朱三生气道:“王府那么多人,真有心找,还能寻不回来?我看就是推搪”
“喂, 三姐, 你当王府会为了朱浩, 会倾尽全力寻人?对我们而言,朱浩是一起玩的知心朋友,可对于王府而言,他只是我们的伴读,普普通通。或许父王还会想,如果我们真需要伴读,大可从外面随意找一些同龄孩子回来,为什么非得是朱浩?”
朱四经过王府送走朱浩之事,好似成长了许多,说话带着一丝哲理,朱三听得一愣一愣的。
朱三好奇地问道:“王府又要招新伴读了?”
“没听说啊。”朱四摇头。
朱三怒了:“那你说个屁啊!朱浩的本事,是一般同龄孩子拥有的?小京子那种笨蛋,你稀罕吗?你说说看,谁能替代他?”
灵魂三问!
朱四见姐姐很生气,随手把丢在地上的纸球捡起来,继续玩他的手指蹴鞠游戏,毕竟当前也没别的事情干。
“没法替代也没办法,现在连京泓都回不来了,更何况朱浩或许正因为朱浩本事大, 还能带着我们玩,父王和袁先生他们怕朱浩带坏我们,令我们玩物丧志吧。”
“偏见,都是偏见!”
朱三抗议。
可惜她的反对只有弟弟能听到,也就成了抱怨,反正是白搭。
姐弟俩沉默良久,朱三都快趴在桌上睡着了,朱四那边才传来话声:“如果朱浩回来该多好?马上开春了,到时一起玩,一定会很开心。”
南昌府。
龙班主出面跟涂钦接洽,卖戏班不再需要朱浩经手。
朱浩让于三回去后马上把戏班就地解散。
“换上普通人衣服,不要住民院,干脆迁到客栈去,不要带任何乐器和道具,全部留给龙班主,如果被人认出来,就说被戏班赶出来了先在城里住两天,等风声过去我们就一起出南昌府。”
朱浩安排时,于三瞪大眼,满脑袋浆糊。
于三好奇地问道:“那浩官儿,我们出南昌城后,去哪儿演戏?”
朱浩随口道:“到时再说到九江府补齐服化道后,可能回湖广,到沿江各州府巡演,等走完一圈再回安陆,毕竟安陆才是我们的家至于我和母亲、姨娘,可能要到江南走一趟”
朱浩没有坦言相告,这次出逃计划异常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即便要告诉于三,也要等一家人顺利逃出南昌府,视后续情况而定。
于三负责解散戏班,但并不是说戏班真的就此散伙了,朱浩依然要负责一大票人的吃穿住行。
等龙班主卖戏班之事谈妥,朱浩再悄悄把人员整合起来,一起带出南昌府,到时候可能会把唐寅捎上。
眼下要取得跟唐寅的联系,并安排其以戏班藏身,以便顺利脱逃最为着紧。
这件事朱浩不再仰仗于三,而是直接到城中各茶寮,找来茶博士问询唐寅的事。
现在唐寅经常从宁王府出来,他的种种疯癫举动,早就成为街边路人的谈资,茶寮来往客人众多,口口相传,找消息灵通的茶博士问清楚并不难。
经历之前跳湖事件后,宁王府有意让唐寅远离湖泊,东湖举行的南昌士子的聚会,一概不邀请唐寅参加。
唐寅没法表演跳水技巧,只能上街装疯卖傻,随处撒尿,力争完美地表演一個精神病人。
谷寂
刚开始唐寅还借助酗酒,后面连酒都不喝,可能大早晨起来突然就犯病,穿着一身单衣便跑出王府,等跑累了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倒下就睡,浑然不顾外面天寒地冻,让跟着他的人目瞪口呆。
朱浩听了茶博士的讲述,不由打了个寒颤。
心中不由感慨,唐寅为了离开宁王府,真够拼的,堂堂闻名天下的大才子,年少轻狂时如此也就罢了,现在临老了,身子骨那么单薄,居然大冬天当“流浪汉”?
不过转念一想,唐寅还没裸奔,尚有进步空间。
对朱浩来说,本来可以等上一等,到唐寅发展到不着寸缕跑出王府,再试着与其联系,可时间不等人,眼下他在南昌府不能久留,回头龙班主顶替他卖戏班之事兜不住,到时全城一搜捕,戏班可能真的没了,自己得重新招募和培养人不说,还不能以戏班掩护唐寅出城
朱浩花钱请了几个小孩守在宁王府门口,看到唐寅再出来装疯卖傻,及时通知他。
正月十九这天。
距离大堂会最精彩的百花洲大会演还有一天,终于有消息传来,说是唐寅昨夜没回宁王府,跟人喝酒到半夜,露宿街头
朱浩一听,就算唐寅没装疯时,这不也是常态吗?不然安陆怎么被自己的娘亲捡到?不稀奇!
可听到后面,朱浩便觉得唐寅真够拼的。
原来露宿街头不说,唐寅一大早突然发疯,跑到东湖玩“裸奔”,虽然不是不着寸缕,但也衣衫不整,还在一群赶早市的过往行人面前往湖里撒尿,结果一个不稳掉进东湖,只是这次落水的地方浅,很快被人救了起来。
同行的友人给他披了一件外套,便羞臊离去,随后唐寅着单衣跑到附近的街道,寻了个地方倒头便睡,据说衣不遮体
用一个字来形容。
惨!
正月虽然已过大半,但处在小冰河期开端,天气依然很冷,衣不遮体睡大街不算,睡觉前还要下水游个冬泳,被各种路人围观指点
真的很拼。
朱浩得知情况后,便叫了关德召和关敬两父子,跟他一起到靠近东湖的街巷,果然老远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关德召不解地问道:“小当家,今日来此作何?提前为明日的大戏做准备?”
朱浩没有马上靠近,远远观察了一下,发现附近有形迹可疑的人在盯梢,终于明白唐寅为什么要这么拼,显然宁王并不相信唐寅真的疯了,一直派人暗中观察和试探。
朱浩道:“明日的戏我们不上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两日我们随时都可能离开南昌。”
关德召点头,之前于三已经给他们说了当前的处境,他和儿子已随戏班众人住进了客栈。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正式登台亮相的机会,连边缘角色都没出演过,可他并不着急,见识过朱浩试戏时所唱片段,他很清楚朱浩有能力给他们父子编戏,还是量身定制的那种。
据说戏本已经到了于三手上,只要到了安稳的地方,父子俩就可以排练老祖宗关羽的新戏。
有几出戏傍身,就算以后离开戏班单飞,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他们进戏班并不一定是为长期挂靠,更多是要在戏班中学到东西。
朱浩默默观察,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观察许久后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也不知在商议什么,随后其中一个转身往宁王府走去,剩下一人搓了搓手,远远瞥了一眼人堆,再次跺了跺脚,便一头钻进附近的茶楼,估计是进去喝杯茶暖和暖和。
朱浩知道机会来了,立即让关家父子留在原地等候,快速冲进人群。
穿过人墙,朱浩终于看到落魄的唐寅。
头发蓬松,湿漉漉的甚至还在淌水,身上只着一袭单衣,身体却出奇地没有发抖,侧身躺在一块大青石上,口中发出“呼呼”打鼾声,但朱浩仔细观察后发现他的眼皮偶尔会跳两下。
就算再不怕冷,这种寒风刺骨的天,之前还泡了个凉水澡,跑到街巷躺在青石板上睡觉,唐伯虎的老身板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走了走了!这里还要做生意,哪儿来的病痨鬼?”
唐寅睡的地方并不是哪一家店铺的门口。
可附近商家发现这个醉汉仰卧的位置终归还是影响到自家做生意,毕竟人群扎堆看热闹,谁还进自家铺子消费?所以忍了又忍,但铺子迟迟不开张,掌柜实在受不了,干脆过来赶人。
但就算这个掌柜上去踢上两脚,唐寅还是照睡不误,实在没办法,只能悻悻离开。
周围围观的人发现没多大热闹可瞧,相继散去,最后只留下朱浩。
朱浩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挪到唐寅脑袋附近的墙角蹲下,抬头看看天,故意用奚落的口吻道:“人终于走了,这些吃瓜群众真不长眼,早点散去还能透些阳光进来,今天天气不错,是个晒衣服的好天。”
“呼咳”
这头装睡的声音一点都不正常,像是喉头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却没有睁眼。
“陆先生,我早就跟你说过,别来南昌,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吃苦了吧?你说伱何苦来着?”朱浩苦口婆心。
“呼呼”
这次打鼾的声音就正常了许多。
朱浩装作没事人一样,他这样一个孩子蹲在这儿,就算宁王府的人看到也不会起疑心,只当是哪家孩子拿醉鬼逗乐,他继续道:“再这么下去,你身子骨肯定受不了,垮了的话即便能离开,也只剩下半条命以你这年岁,还有几个半条命?
“此番我从安陆来,带了一个戏班在身边,如果你有心跟我走,明日找机会去东湖边看戏,人多眼杂,盯梢的人容易分心,到时候我带你以戏班为掩护,一起逃出南昌城。”
“明日我早早就会到东湖,你瞅准机会,到地势高的地方露一回脸,到时候我会凑过来,见机行事!哦对了,明日别癫了,你越癫越引人瞩目,目标大了不好走,适当收敛一下,正常点就好。”




锦衣状元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蝉脱壳
朱浩未停留太久,把该说的都说了,就选择告辞恋栈不去很容易引人怀疑,宁王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至于唐寅,由始至终都在那儿打鼾,但包括唐寅自己可能都觉得演得有点假,因为每次朱浩说话时, 他的鼾声或停,或变小,应是怕打扰到朱浩说话,等朱浩说完他又鼾声如雷。
机会已摆在唐寅面前,走不走全看他自己的选择。
朱浩离开后便带着关家父子前往客栈,到了客栈特地看了看戏班中部分人的安顿情况, 其实就是观察一下是否有人暗中跟踪, 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又找来于三, 把来日就要出城的事说明,随后便回家。
当朱浩把明日要走的消息告知朱娘时,朱娘感觉很意外。
“小浩,你是说陆先生真的是唐伯虎?你亲眼见到了?”即便之前朱浩已经说过多次,可当朱浩亲口证实,朱娘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朱浩点头:“千真万确,娘啊,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
朱娘眉宇间呈现忧色:“那他怎落到如此田地?”
朱浩笑道:“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他看出宁王心怀不轨,却又不可能成就大事,不想被其拖累,落个诛灭九族的下场,所以想早点儿脱离,又怕被宁王追责才装疯卖傻,伺机逃走。
“我已把明日出城之事跟他说了娘, 明儿一早, 你和姨娘带着小婷先一步出城,到了城外渡口我们再会合。”
旁边李姨娘担忧地问道:“浩少爷, 你真要去带唐先生出城?那多危险啊”
朱浩自然不会说宁王府有人跟踪唐寅,这只会增添家人的担心,他笑着解释:“没事的,现在宁王府都当唐先生疯了,没人管他,我只是提供个途径帮助他出城,到时候他会感激我们,跟我们一起回安陆,教我读书。如果他临时变卦,我们也没多少损失,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为了体现自己计划完美,朱浩没说这件事只是跟唐寅说了下而没有得到对方答复,显得好像是跟唐寅商议好一样。
朱娘想了想,忧心忡忡:“即便要带唐先生走,你也不能与他同行,必须分别坐车安排于三带他出城,如果出了事你照常出城, 绝对不能卷进去。”
虽然朱娘心地善良,但在涉及儿子安危的大事上, 宁可让于三担负起责任来。
这样就算出事,朱浩也能逃离,大不了今后在躲避朱家的同时,又躲宁王府。
当天便要收拾行李。
李姨娘还在抱怨,似觉得把宅院租半年太过浪费钱,甚至有鼓动朱娘去找房东谈退租的意思。
朱浩解释:“如果朱家有心,找到这儿,或是宁王府的人寻过来,看到我们家当都在,院子还有半年租期,定以为我们会回来,那时他们就不会放太多心思追我们。况且把这里留着,实在不得已我们去江南游学,回到南昌府还有落脚处这点银子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算得了什么?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李姨娘见朱娘没意见,也就不再多嘴。
朱浩走之前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当,尤其涉及跟于三的沟通。
朱娘还在考虑要不要跟隋夫人派来的莲女知会一声,始终人家陪自己前来,现在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好像有点不近人情,但朱浩严厉告诫,切不可如此。
本就只是通过苏熙贵认识,彼此不知根知底,人家又是江西根深蒂固的势力,万一扭头就把自家行踪给卖了呢?
翌日清早,朱娘一行在朱浩和于三目送下坐车离开。
朱娘临行前自然少不了千叮咛万嘱咐,朱浩笑着逐一应了下来。
送走家人,朱浩便带着于三往东湖去了。
当日是大堂会举行的日子,之前宁王府谈买戏班,只能算是口头交易,要等大堂会结束才会正式过户,已说好当天龙班主的人将作为压轴登场。
所以这场戏对朱浩来说,不可能听到结尾。
万一宁王府派来的人不满意,发现戏台上的演员阵容变了,演出质量不如预期,追查戏班情况,那不什么都完了?
朱浩到东湖时,百花洲上戏台已搭建完毕,东湖面向戏台的岸边搭了很多临时的观戏台供游人看戏。
“有点远啊。”
朱浩来到岸边远远看了一眼,摇头道。
于三道:“我也觉得有点远,或许人家在这里唱戏,就是图个热闹的场面,百姓能否听清楚唱什么并不重要呢?”
朱浩点头同意了于三的说法。
宁王府在东湖开戏,图的是与民同乐?
笑话!
宁王才不会在意百姓是否从中得到实惠,宁王要的是一个盛世的大场面,为的是收了他钱的官员到皇帝面前为他歌功颂德,顺带着选拔最优秀的戏班巴结皇帝和朝中大臣。
谷碀
至于城里达官显贵,已给这些人在百花洲上安排了席位听戏。
还想怎样?
朱浩四下观察,几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都没看到唐寅身影,只能耐心等待。
于三有些焦躁不安:“浩哥儿,您等的人,来了吗?”
朱浩道:“没到,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你赶紧去马车那儿,把化妆品和衣服备好,等人到了马上给他上妆,换上戏服,出城时有人检查就说是咱戏班的人现在城里三教九流汇聚,没人会留意的。”
宁王府一旦确定唐寅出逃,城门和码头等处可能会面临严密的检查,但若是打個时间差,宁王府暂时没找到人,只以为唐寅又发疯了,不知睡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只会在城里找寻,作为一省首邑的南昌,门禁怎可能会突然加紧?
现在又没到宁王谋反的时候,他闲得没事去干涉江西承宣布政使司下辖衙门的军政事务,不是落人口实吗?
于三走后。
朱浩来到路口那个新搭建的观戏台,花了两钱银子入内,在一楼逛了一圈没有收获,又上到二楼,在临道路一侧的栏杆边驻足一会儿,就见楼下一群人涌来,全都是儒生打扮,唐寅赫然在其中。
唐寅进入观戏台,随意往楼上看了一眼,正好与凭栏而望的朱浩目光对上,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算是完成接头。
唐寅跟几个宁王府的友人来到临湖的栏杆边站定,等候好戏开锣。
此时人群热闹起来,因为百花洲上的大戏台,已有戏班登台,趁着四周一片喧闹,朱浩下楼钻进人堆里,挤到唐寅身后站定。
“别回头,你右手边柱子后面有两个人看到没,不时打量你,昨日我就见过,想来是宁王府派来监视你的人你现在最好是单独行动,得赶紧想办法把身边人支开”
朱浩扯了扯唐寅衣服下摆,悄悄说了一句。
他个子矮小,正好被人群挡住,加上周围人正在大声叫好,旁人很难听清楚朱浩说什么。
唐寅招呼身旁的友人一声,指了指头顶,道:“这边太过嘈杂,上楼观戏,可能体验会好些。”
“伯虎兄言之有理,站得高望得远,我等同去!”
随后这些书生一起往楼梯口涌去,带动其他人一起上楼,导致附近一片区域出现严重拥堵状况。
唐寅坠在几个书生后面,朱浩紧随其后,顺着拥挤的人流往楼梯口缓缓蠕动。
唐寅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几分高傲:“未曾想伱小子会来跟谁来的?”
朱浩道:“我是专门来南昌府帮你的你跟不跟我走?不走的话,我这就转身离开,马车已在外边等候,等今天的戏唱完,怕是连我自己也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唐寅不解。
朱浩没有隐瞒:“宁王府典宝正涂钦,前日说要买我的戏班,还许诺了三百两银子,我找别的戏班顶上了一旦今天的戏开锣,宁王府的人就会发现端倪,或许会找我的麻烦。”
唐寅一听,即便知道这时候应该避忌,还是忍不住回头瞪了朱浩一眼:“嘿,你小子!”
朱浩眼看就要到楼梯口了,没好气地道:“别你小子我小子的,走不走?给个准话!”
唐寅叹道:“走怕是不容易,你也知有人跟着。”
朱浩不屑道:“他们跟得不紧,现在到处人头攒动,很容易看丢人他们发现你失踪,只以为你又发疯跳湖了,或是正在哪儿撒野我让人给你画上戏妆,再穿上戏服,就算熟悉你的人都认不出来,走不走?”
“走!”
唐寅毫不犹豫。
朱浩道:“等下直接往楼梯后闪人那里有道暗门直通观戏台外面,出去后第一辆马车就是。”
朱浩本以为唐寅反应会很迟钝,可当计划执行,发现唐寅比谁都鸡贼,等二人到楼梯口时,二人麻溜地拐进楼梯后,后边的人虽然奇怪,但看戏心切,没有停歇继续往二楼涌,很快就湮没了他们的行踪。
等两个盯梢的人也上了楼,暗中观察的朱浩打开暗门出去,带着唐寅径直来到附近的马车旁,于三正坐在车架子上打哈欠。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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