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无论怎么推,您也不醒。”当时就将冬葵吓了一跳。
但幸亏有先前她在马车上昏睡一事儿,冬葵也算有了经验,连忙去了柳氏屋中先回禀一番,回来就找了人将她一并抬上床。
“还以为小姐要睡到明日才醒,没想到这么快就起来了。”
姚守宁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一做,让她感觉眼前发黑,头一阵阵眩晕疼痛。
此时屋中已经掌灯,外头天色肯定已经黑下来了。
她从白天回来便睡,睡到此时也过了好几个时辰,照理来说睡完应该精神饱满才对。
可她这一觉睡得不大踏实,不知是不是与做了恶梦有关,她有一种自己越睡越累的感觉,这会儿头疼得很,眼皮还有些酸涩,恨不能立即再度躺下。
不过她很快想起了一件事,又瞪大了眼:
“几时了,我爹呢?”
“已经戌时末了(晚上八点左右)。”冬葵应了一声,接着又道:
“您刚惊醒时,太太屋里的逢春姐姐正好过来传信,说是老爷已经回家了!”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
“带了表小姐与表少爷一道。”
原本以为姚守宁睡着了,今晚恐怕是见不着了。
哪知就这样巧,姚翝回家的消息刚一传来,姚守宁就醒了,好像父女心有灵犀一样。
听了这话,姚守宁顿时就坐不住了,连忙拿了衣服穿上,想要去看看父亲怎么样。
虽说她有预感姚翝有惊无险,但事情涉及颇大,这还只是个开始罢了。
冬葵知她心中着急,也帮着她穿衣,主仆二人收拾妥当了,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便匆匆赶往柳氏所在的正房。
已经入了夜,若是平时这个时候,柳氏早就已经歇下了。
但今日发生的事多,再加上姚翝刚回来,柳氏屋中灯火通明,姚守宁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到曹嬷嬷匆匆从房中出来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曹嬷嬷神色疲惫,眼睛泛红,像是刚哭过的模样。
见到姚守宁的时候,她愣了一愣,接着那张悲痛的脸上浮出几分欣慰之色:
“二姑娘醒了!”
姚守宁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
“嬷嬷怎么了?”
她一问话,便如切中了曹嬷嬷内心的悲伤,顿时低头落了数滴眼泪,一面背过身去拿袖子擦了,接着低声才道:
“表姑娘、表少爷来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没能回答到点子上,接着补充了一句:
“他们说,二娘子果然已经去世了!”
曹嬷嬷说完这话,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我怎么会说果然?”
她话音一落,一拍脑袋,想起今日出门之时,马车上姚守宁提到的那个梦了。
当时姚守宁与柳氏说,她梦到小柳氏不大好了。
只不过那会儿柳氏与曹嬷嬷都当姚守宁年纪小,随口一说罢了。
哪知世事竟真有这么巧,姚守宁的嘴像是开了光,一说小柳氏不大好,果然今日噩耗就来了。
曹嬷嬷说完,姚守宁的脸色微微一变,像是有些心虚,还夹杂着一丝后怕。
今早她感到不安,所以忍不住提醒了柳氏两句,谁也没想到‘梦境’会变成现实,导致事情真的发生了。
她已经发誓不提这预知之事,此时曹嬷嬷说者无心,她听者有意,便自然感到不安了。
“果然是至亲血脉,想必是有所感应啊。”
曹嬷嬷显然并没有想那么多,叹了一声之后,又吸了吸鼻子:
“对了,太太吩咐我去准备些热水饭菜,二姑娘也还没吃吧?”
看样子,姚守宁像是一醒就往这边赶过来了。
不过这会儿她心中惦记着事,听曹嬷嬷一问,便胡乱点了点头,曹嬷嬷说道:
“那我去厨房帮忙,多做几道菜。”
说完,正转身欲走——
只是刚迈了两步,又转回了头来,欲言又止。
“嬷嬷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她是柳氏的乳母,姚守宁也算是曹嬷嬷一手带大的,对她格外亲近。
见她这样,分明是有话要说。
曹嬷嬷看了她一眼,心中却是想到:这二姑娘先前提到过苏妙真,苏妙真就来了;
早上一说小柳氏不大好,晚上就听到了小柳氏的死讯。
见姚守宁盯着她看,曹嬷嬷忍下心中的怪异,摇了摇头:
“没事,外面冷,您快些进去。”
说完,爱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往厨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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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四十五章 不欢迎(求月票)
曹嬷嬷分明是有话想说。
若是平时,姚守宁好奇心旺盛,说不定要撒娇缠着曹嬷嬷问上一番。
可她这会儿心中装满了对姚翝的担忧和对自己连做了两次恶梦的忐忑,也没有功夫去追问曹嬷嬷想说的话了。
因为昨晚的梦境,她这会儿还急着想进屋去看看苏妙真。
刚走到门口,脚还没迈进去,便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哭声。
姚翝听到了脚步,问了一声:
“守宁来了吗?”
虽说早前冬葵就说过姚翝已经回家了,可此时真的听到姚翝的声音了,姚守宁那颗提起的心才顿时放回了原处,兴奋的唤了一声:
“爹!”
她提了裙摆进屋,冬葵替她撩起了垂落的帘子,就见中堂之中,柳氏、姚翝夫妇坐于正首,一对年轻的少年男女背对着姚守宁,跪在了二人面前。
那身段苗条的少女趴在柳氏的膝上,柳氏环了她的肩,强忍悲痛细声的在安慰着。
先前姚守宁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她娘与苏妙真发出的。
而她一进来,那跪伏在柳氏膝上的少女抬起了头,睁大了一双婆娑的泪眼与她对望。
不知为什么,姚守宁的脑海中,便响起了今日白天时,听到的那一番不知道谁说的话:
“姚守宁,柳氏幺女,年十五,为人虚伪愚蠢……”
她用力一甩脑袋,将脑海里的声音压了下去,再眨了眨眼,盯着苏妙真看。
这一次再看苏妙真时,自然是比任何时候都看得清楚了。
兴许是最近接连看人,都觉得眉心有异样的缘故——姚守宁感觉自己好像被搞出心理阴影了,再看苏妙真眉心处的那粒红色小痣时,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害怕之感。
她忙不迭的将目光移开,与苏妙真的眼睛对视。
表姐长得极好,瓜子小脸大眼睛,此时那眼含泪光,哭得都要打嗝了,可妙守宁总觉得在表姐的眼中,除了悲伤之外,好像还隐藏着一种冷漠、平静的感觉。
这种念头刚一升起,便见苏妙真轻轻举手擦拭眼睛,眼里的泪水被抹去了,露出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杏眼,显得楚楚可怜。
姚守宁已经期盼表姐的到来很久,但不知是不是受梦境影响,此时再看苏妙真的时候,却不如之前那般期盼,反倒内心隐隐生出一丝对她的抗拒。
正当她内心觉得有些怪异之时,柳氏开口了:
“守宁,这是你的表姐妙真、表弟庆春,你过来见见。”
柳氏一说话,那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转过了头,见到姚守宁的一眼,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甚至连哭声都忘了发出。
与苏妙真清丽秀美相较,姚守宁的长相是明**人,灿若玫瑰,两者各有各的美,但若论第一眼美貌的印象,姚守宁给人的冲击则是更大一些。
有柳氏出声打岔,苏妙真再与姚守宁目光对视时,眼中便只剩哀恸。
姚守宁又看她双眼,再看不到那种令她感到心悸的感觉,仿佛之前从苏妙真身上感应到的冷漠,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可能真的是看错了。”
她心中暗想。
姨母去世了,表姐又怎么会冷漠、平静呢?那是她的亲生母亲。
自己今日连续出现幻觉,看来是做梦的后遗症,使她头晕眼花,看错眼了。
兴许是自己用眼过度,头昏眼花,真的看错眼了。
姚守宁心中宽慰了自己一番,没将这样一个小插曲放在心中,唤了一声柳氏,往父母方向走了过去。
经过苏庆春身侧时,他忙不迭的低下了头,竟似是不敢再看她的样子。
姚守宁压根不知道这个表弟的异样,她内心有许多的话想和柳氏说,可惜此时却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柳氏将她召了过来,有些怜爱的看了女儿一眼:
“好些了没有?”
她问的是今日姚守宁昏睡一事。
当时冬葵来报时,把柳氏急疯了。
可惜那会儿她事情繁忙,只能先看了女儿一眼,见她只是熟睡之后,便暂时先吩咐了人守着她,若是情况不对,随时向她报备。
同时一面想着要打听丈夫的消息,一面又思索着想低头与父亲联系,求他帮忙看能不能找人说,以免姚家今日留下祸根。
虽说有了上次姚守宁昏睡的经验,柳氏心中觉得女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这会儿见人真的苏醒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本来也没事,就是困了。”
柳氏也没多想,以为她是被今日的事吓住,所以才过于耗费心神,昏睡过去罢了。
听了这话,便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是表姐?”
姚守宁看了苏妙真一眼,柳氏这才回悟过神,搭在苏妙真胳膊上的手一握:
“快起来说话。”
她擦了下眼角,温言跟苏妙真道:
“我生了一儿两女,你表哥名叫若筠,正在筑山书院之中,平日不常回家。”
柳氏提到儿女,表情柔和了些:
“近来大雨,山路崩滑难走,我让他晚些时候路况安全了再归,到时你就能见到了。”
听到此处,苏妙真的眼皮颤了颤,顿了半晌之后,接着才神色温婉的答了一声。
柳氏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刻细微的停顿,又说:
“我还有一个大女儿,年岁与你相当,名叫婉宁。”
她叹了口气:
“不过婉宁身体不好,常年生病,所以在屋中躺着的时候多,不太出门。”
柳氏停了一下,说道:“明日我带你过去认认门,她若见到你来,必定喜欢的。”
苏妙真抿了抿唇,这次反应很快,点头应是。
说完了兄妹二人,又指着姚守宁道:
“这是你的表妹守宁,今日白天的时候,你应该见过她。”
苏妙真抬头看了姚守宁一眼,点了点头,细声细气的唤了一声:
“守宁妹妹。”
柳氏的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又跟姚守宁道:
“这是妙真,你姨母的女儿,你前些日子,不是还盼着表姐来吗?”
“……”姚守宁默默无语。
其实昨晚做了那一场恶梦之后,她已经不大期盼了……
不过这样的话可不敢说,否则柳氏必定气她不知礼数。
“叫人啊。”
柳氏见她呆愣愣的不说话,不由催促了她一声。
“啊……胡……”
姚守宁一时不察,听了母亲一催,下意识的开口,差点儿将昨夜梦中那人自称所说的‘胡妙真’三个字顺口就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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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四十六章 再听到
幸亏姚守宁及时警醒,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将到嘴边的‘妙真’二字咽了回去,改为长长的喘息声:
“啊……呼……啊呼……”
接连两次喘完,她瞪大了眼,装出才被柳氏惊醒的懵懂模样,问:
“娘,您说什么呢?”
“……你这孩子,怎么魂不守舍的。”
柳氏一脸的头疼,却很快又想起这小女儿今日恐怕是被吓得不轻,因此忍下到嘴边的说教,将自己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你的表姐妙真,姨母的女儿,今日出门的时候,你不是才提起过吗?”
“表姐。”
姚守宁这下不敢大意,乖乖的唤了一声。
苏妙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与此同时,姚守宁的脑海中,白日时听到的那一道古怪的声音再度响起:
“刑狱司的楚少中记恨今日受辱之仇,欲刑杀姚翝解气。”
“陆执即将发病。”
这话音一落,姚守宁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
与白天人多嘴杂,难以找出说话的人不同,此时屋里都是自己人。
姚翝强忍疲惫,捧了杯热茶,没有出声,仿佛全然不知暗地里有一道声音在说他即将大祸来临。
柳氏含着泪,半拉半抱的让苏妙真快快起身。
跪在地上的少年耳朵通红,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除此之外,屋里并没有外人,只有侍候着母亲的丫环逢春一人。
那声音听不出男女,格外的诡异。
周围人神情或疲惫、或伤心,像是压根儿没有听到这古怪的声音。
姚守宁只觉得脚底之中似是有寒意蹿起,令她心生恐惧。
兴许是今日睡觉恶梦连连,姚守宁再听到这古怪的声音,更觉得头疼。
姚守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弯拱的双臂形成阴影,遮挡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她放下手,往逢春看了过去。
“二小姐不舒服吗?”
被她一看,逢春很快注意到了姚守宁的眼神,不由关切的问了一声。
逢春来历清楚,是当年柳氏从南昭带回来的。
她性格温柔,又很善解人意,姚家上下都很喜欢她,不像是说出先前那番话的人。
更何况在此之前,姚守宁也从未在家人身上听到这样的奇怪声音。
初来乍到的,便只剩了这一双姨母托孤送来的姐弟。
姚守宁心中生疑,她实在不愿意怀疑自己素未谋面的表姐弟,可眼下他们确实有极大的嫌疑。
又想道:若是这诡异的声音可以再多说几句,让她能探出端倪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生起,仿佛冥冥之中也有一股力量也在帮着她。
紧接着,姚守宁就再次听到:
“姚家危机四伏,柳氏可能会因灾而生恨。”
“向柳氏抢先道歉,平抚她内心的怨气,令她心生怜意。”
那声音说完这话,随即消弥于无形。
姚守宁还在猜测这声音究竟是从姐弟二人谁身上发出来的,就听苏妙真开口道:
“我今日进城,不小心惹了这样一桩天大的祸事。”
苏妙真与柳氏拉着手,有些惴惴不安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连累姨母、守宁妹妹受惊不说,还引发了一场官司。”
她泪眼盈盈,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屋中众人一眼,泪盈于睫:
“都是我们姐弟的错,还请姨母责骂,也好令我姐弟心中好受一些。”
苏妙真话音一落,顿时水落石出,一切都已经分明。
姚守宁的瞳孔立即便紧紧一缩,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忍住了到嘴边的惊呼声。
苏妙真!苏妙真!竟然会是苏妙真!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才见面后,对自己恶语评价的人,竟会是自己期盼了许久,素未见面的表姐。
再一联想昨日所做的恶梦,使她对苏妙真心生抗拒,如今再一细想,仿佛早有预警似的。
姚守宁的内心一言难尽,许多疑问从她心头生起,可她却只能强忍。
柳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刻女儿神色的异样,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苏妙真的身上。
听到她说这一番话,不由心痛怜悯,安慰她道:
“那马发疯,也非人为,只恨那赶车的人逃遁,又与你何干呢?”
她想起妹妹所嫁非人,这些年来跟着苏文房东奔西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养成了她的女儿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性格。
相比之下,自己的两个女儿,姚婉宁病重不提,姚守宁比她也小不了三岁,却自小受宠,养得活泼而又可爱,半点儿不知畏惧的样子,便越发令她心疼起眼前含泪道歉的懂事少女。
“你娘不幸去世,临终将你托付给我,我与你姨父又怎么舍得责骂你?”
她说完,又连拍苏妙真的手背,宽慰她道:
“好孩子,别往心里去。”
话音一落,她看了姚翝一眼,姚翝捧着茶杯,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
“你姨母说的对。”
他长相粗莽凶狠,不笑时便看起来格外的吓人,这话半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头一点完,反倒令跪在地上的苏庆春越发有些恐惧。
苏妙真看在眼里,咬了咬嘴唇。
几人说了这话,柳氏连忙让苏庆春起身,逢春机敏的递上了凳子,让姐弟二人坐了下去。
姚守宁心神不宁,此时再看苏妙真,既是好奇,又夹杂了一丝恐惧与排斥,总觉得这个表姐浑身都是迷。
柳氏曾听妹妹在信中提到过一双儿女,但生平从未见过,不免强忍住疲累,细细问起小柳氏近年的情况。
苏庆春话不太多,有些腼腆。
他身材瘦弱,长得也不是很高,与苏妙真的样貌相较,显得普通了许多。
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之上,似是初到陌生之地,很是局促不安的样子。
明明是两姐弟,但姐姐好像身怀秘密,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姚守宁盯着他看,心里想着事,一下出了神。
却没有留意到,苏庆春被她看得双颊泛红,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去。
柳氏却在与苏妙真说话的同时,分心盯着女儿这边看,一见此景,不由皱起了眉头,神色略显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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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四十七章 夜训女
“我娘在江宁之时,就时常提到姨母,说在她幼时,您对她是最好的人。”
苏妙真将柳氏的神情看在眼中,垂下了眼眸,提起了自己的母亲。
一说到小柳氏,柳氏顿时动容,想起旧日时光,又浮出了眼泪。
两人又一番抱头哭诉,若是其他时候,少不得姚守宁要插嘴好奇问上几句江宁的风俗人情。
可今晚她饱受刺激,出奇的安静。
说了一阵之后,曹嬷嬷终于端了饭菜回来,柳氏才招呼着一家人吃一些。
桌上摆了三素五荤,连腊板鸭都切了一只,蒸了咸鱼,可见曹嬷嬷是用了心,尽量想凑出几个菜,让苏妙真姐弟感应到姚家的热情。
这样一桌菜摆得满满当当,已经是平日姚家饭菜很好的规格。
姚翝虽说是六品的官职,但大庆的官员呈两极化,富的富的流油,穷的穷得叮铛响。
他的俸禄不高,甚至曾经遇上神启帝挪用国库的钱购买炼丹之物,堂堂朝廷,竟然发不出官员的俸禄,便以库中陈粮、布匹等贡品为抵。
家中开销又极大,再加上姚婉宁生病,花费更是不菲,全靠柳氏精明,家中的日子才过得比旁人家舒适。
“本该再多准备。”
柳氏叹着道:
“但你们来得突然,事前也没收到消息,待明日之后再去买些酒菜,为你姐弟接风洗尘。”
再加上今日又出了那样的事,她回来之后担忧丈夫、苏妙真姐弟,又安排着让人准备房屋安置这姐弟二人,再加上姚守宁突然昏睡,使她心力憔悴,自然便疏忽了此事。
苏庆春低垂着头,耳朵通红也不出声,苏妙真倒是落落大方,只说已经很是丰盛,且姐弟二人只是晚辈,不敢劳师动众的。
姚守宁是真的饿了。
她自白天出门之后到现在,滴水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听母亲说可以吃饭,便暂时将什么预知、陆执和梦境、苏妙真以及她身上突然出现的声音等抛到了脑后。
柳氏与苏妙真彼此客套,她就闷声进食。
饭后苏庆春的脸上现出几分疲色,柳氏看在眼里,便忙体贴的说有话明天再讲,连忙让逢春、曹嬷嬷先带这姐弟二人各自回房歇息。
姚守宁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落到了苏妙真姐弟的身上。
柳氏笑意不变,却目光微沉:
“守宁留下来。”
她有话要跟女儿说。
不用她出言挽留,姚守宁也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姚翝见柳氏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以为她是因为今日之事要教训女儿,连忙出声道:
“今日发生的事,不能怪守宁。”
他爱女如命,深怕妻子发起火来骂人,抢先将锅背到了自己身上:
“还是怪我,昨天主动怂恿着你们出门。”
“……”
柳氏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后面明白他话中之意,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你走开。”
她有些不大高兴:“我自然分得清,我连妙真他们都不怪,又怎么会怪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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