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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她要跟姚守宁说的,却不是这件事,又不想要丈夫坐在这里,连忙催他去侧屋换衣服,不要偷听。
将人打发走后,她才看着女儿,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个孩子。”
大庆女子成婚较晚,十七八岁定婚,二十出嫁,也不叫迟。
姚守宁眼见要十六了,可心性却还像是个孩子。
今日见了那风华绝代的陆世子,她毫无少女扭捏之姿,当时柳氏还觉得心中松了口气,可现在看来,又有些担忧不已。
“你那表弟,仅比你小了几月,都比你懂事一些。”
柳氏有些恨铁不成钢,伸手点了点姚守宁的额头。
她被柳氏一点,脑袋往后一仰,不由有些不大服气:
“娘怎么知道他比我懂事?”
“我一看就知道了。”柳氏恨她这样懵懂的样子,有些气:
“人家说话行事,就比你懂事。”
“今天才见面,庆春表弟明明话都没说两句,娘怎么看出来的?”
柳氏见她还不明白,索性直言:
“你们年纪相差不大,你盯着人家看,看得人家脸都红了。”
“那他脸皮可真够薄的。”
她又想,今日自己也盯着陆执看,人家的脸也没红。
一句话将柳氏堵得气恼,恨恨的道:
“以后不准你盯着他看!”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既然开口,姚守宁也懒得去细想她说这话的原因,便一口答应:
“好吧,我听娘的。”
柳氏说了半天,倒还不如这句管用,一时又是好气,又是无语。
姚守宁心中还装着事,犹豫半晌,又问:
“娘……”
她拉了一下凳子,凑到了柳氏身边:
“您之前提到过,外祖父参加了应天书局,提到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他的后代血亲之中觉醒……”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外祖父一手促成了柳氏姐妹的姻缘。
在此之前,姚守宁将柳氏所说的话当成了故事来听,只是随着苏妙真姐弟到来引发的一连串变化,她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苏妙真的身上,竟然隐藏了另一道声音——这极有可能就是柳并舟所提到的,在他后代血亲之中觉醒的神秘力量。
“嘘!”
姚守宁话音未落,柳氏的表情就一变,竖了中指挡在嘴前,发出一声‘嘘’声,示意姚守宁住嘴。
她瞪了女儿一眼,眼中带着警告之意,像是在怪她不讲信用,旧事重提。
姚守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姚翝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好奇的问:
“什么觉醒?”
姚守宁顿时就明白她娘为什么是这样的神情了。
“爹。”
她站起身,殷勤的将自己坐的凳子搬了过去:
“这里坐。”
姚翝被女儿这举动一哄,顿时眉开眼笑,只觉得这一刻什么烦恼尽去,也早忘了自己的提问。
柳氏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觉得好受了许多,不免也跟着露出笑意。
“爹,您今日没事儿吧?”
经姚翝一打岔,这会儿已经不再是姚守宁问柳氏的好时机,她便换了个问题。
“没事,没事。”
姚翝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母女二人恐怕在说什么秘密,夫妻多年,柳氏就算极力强作镇定,他仍看得出来柳氏眼中的心虚。
不过夫妻之间,总也需要给彼此留些空隙,没有必要去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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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四十八章 事发后
柳氏此时不说,姚翝也装出不懂的样子,享受女儿极力哄着他,绞尽脑汁想换话题的乐趣,笑呵呵的摆手:
“我也打听过了,此事只是意外,与你们母女又无关系,因此问完我的话后,便放了我归家。”
他话是这么说,可姚守宁却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她想到了从苏妙真身上听到的那一道奇怪的声音所说的,姚翝得罪了刑狱司的楚少中,欲刑杀他泄愤,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今日是怎么说的?”
柳氏被丈夫的话吸引了心神,不再纠结先前的问题,担忧的问了一声。
今日她先与女儿回家,后面的情况如何处理,便不得而知。
回家之后一直都提心吊胆,幸亏入夜之后,便见姚翝带了苏妙真姐弟回家,才令柳氏一颗提起的心放回了原位。
自丈夫回来之后,苏妙真提到小柳氏之死,再加上亲人叙旧,她根本来不及问姚翝今日发生的事,一直忍到现在,一家人才有说话的机会。
“那姓孙的,确实是个学艺不精的庸医。”
姚翝说到正事,神色严肃了几分。
姚守宁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便拿了倒扣在茶盘中的干净杯子,提了茶壶倒了一杯,往姚翝的手中递了过去。
那茶虽是饭后冲泡,但一直放在炉上,此时也还未冷,姚翝饿了一天,吃饭时挟了不少咸鱼,正是口干之时,这一杯茶便来得格外的及时,接过之后,便觉得女儿实在贴心。
“刑狱司的人一来,他立时便招了。”
孙神医确实是两百年前的药王后代,至于是不是嫡亲一系,那便无从得知。
只是虽说打着孙药王招牌,可此人天份一般,医术也不大行,最多治点小毛病,却难治顽疾。
此人贪财,却又胆小不敢害命。
当着刑狱司、镇魔司以及后来赶来的镇国神武将军府的人的面,他口称冤枉,说是今日有无赖闹事。
姚翝心中自然清楚闹事的缘由是什么,但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也不可能承认。
他找来闹事的地痞见机得早,混乱一起之时,便已经溜走了,刑狱司的人当时也无证据。
事情起因是有人找孙神医麻烦,导致民众聚集。
此后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人进城,然后苏妙真所乘坐的马车继而受惊发疯,开始冲撞人群。
事情审来问去的也与当时柳氏在场时说的差不多,但因为死了一个人,且是由陆执亲手杀死,便格外受重视。
定国神武将军府的人怕陆执吃亏,三方经过协商之后,毕竟事情由孙神医而起,便决定先将此人收押进北城兵马司的大牢里,容后再审。
“受伤的人群登记姓名,恐怕会发卖那姓孙的家产,到时用以赔偿、医治。”
姚翝说到此处,柳氏不由痛快的低喝:
“活该!”
那姓孙的招摇撞骗,这些年利用噱头骗了不少的人,其实还不知有多少像姚婉宁一样,被他误诊之后耽误了病情的人。
现在人进大牢,散尽家财赔偿,也算报应。
至于苏妙真姐弟,“也是受害者。”
马车失控与他们无关,是赶车人失职。
“可惜事发之后,赶车人逃走,明日我会问问这赶车人样貌,到时画了出来,发榜公告抓捕此人。”
“而那死者,据说有一老母也在场,但排查之后,却并没有找到他的母亲。”
姚翝舍不得将女儿倒的茶一口便饮尽,捧在手里,暖着掌心的同时,小小口的嘬着:
“此人突发疯病,当街伤人,虽说情有可原,但毕竟事态紧急,世子当时救人心切,所以出手失了分寸。”姚翝的眼中精光闪烁,猜测着:
“估计后续会由神武大将军递书向皇上请罪,毕竟是自家亲戚,死的又是一个庶民,最终的结果大不了大将军自罚闭门思过,此事便算揭了过去。”
而三方势力争斗的结果,是姚翝趁此机会逃过一劫。
查清与他无关之后,便放他带着苏妙真姐弟归来。
“这桩案子,后面还会找爹麻烦吗?”
姚守宁还有些不放心,问了一句。
“最多说我治理北城无方,降我一阶。”
但女儿的关心令姚翝心中受用,安慰了她一句:
“放心吧。”
“可是刑狱司的人今天好像在刁难你。”
柳氏也想到了楚少中今日嚣张的态度,皱了下眉。
姚翝本来就不受刑狱司的人待见,今日自己与姚守宁离开算是当场打了那位楚大人的脸,就怕后面想法报复姚翝。
“罪不至死,最多受些折腾。”
姚翝的神色平静,回了妻子一句。
今日之事,细说起来他确实也有问题。
为泄私愤,寻了地痞去闹事,导致出了大乱,就算吃些皮肉之苦,也不冤枉的。
“老子当年什么苦没吃过?只要命还在,大不了回南昭去!”
他哈哈大笑,并不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中。
柳氏原本也担忧,但听丈夫这样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她仍是打定主意,放下面子,稍后给父亲写封书信,求他从中帮忙看能不能周旋此事。
柳并舟身为名满南昭的大儒,也有他自己的人脉,与许多读书人都有往来,兴许也能让姚翝平安渡过此劫。
夫妻二人说话的同时,姚守宁也在想自己的事。
虽说苏妙真身上隐藏的那一道声音说楚少中会刑杀姚翝,可她总觉得姚翝会有惊无险,平安避过。
既然如此,她便不再多提此事,转而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
姚守宁一开口,见引起了父亲注意,接着说道:
“爹,今日镇魔司的人怎么也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镇魔司的人?”姚翝听她这样一说,不由有些吃惊。
“……”姚守宁一时不察,被他抓到了漏洞,不由有一瞬间的心虚。
现在想来,是苏妙真身上那道提醒她的声音,点出了镇魔司副首领程辅云的身份,她自然也就知道那老太监是何人。
可是这声音来源神秘,她没有办法跟柳氏和姚翝解释。
哪怕她平日反应极快,此时也难得哑口无言,遂想起苏妙真身上那道声音评价她时的话:虚伪愚蠢、撒谎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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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四十九章 有烦恼(求月票)
想到这里,姚守宁又觉得有些不服气,自己此时面对姚翝问题哑口无言,想来就算偶尔忽悠人,也不到撒谎成性的地步,可见苏妙真的身上那道声音评价的并不准。
她还在心中拼命的思索着对策,姚翝则已经自我攻略,替她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可能是我刚刚提到过的。”
他为人虽说精明,但对妻子、儿女是全然不设防的,压根儿没想过自己的宝贝女儿会骗人。
姚守宁顿时心虚的点头,连声应:
“是是是。”
柳氏对于他有没有提到镇魔司也记不大清了,就听姚翝说道:
“那个过来的,是程副监,程辅云。”
他提到镇魔司的程辅云的时候,压低了些声音。
仿佛在他心里,镇魔司的人比刑狱的人还要可怕一些。
“此人身手不凡,别看他笑呵呵的,其实内里阴险毒辣,十分记仇,杀人不眨眼的。”
“他们既然来此,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
姚守宁并没有将姚翝对程辅云的话放在心上。
她与程辅云这样的人并没有交集,心中想的也只是那两股从死人身上冒出的黑气。
镇魔司成立之初,是为了绞杀天下妖邪。
今日出动,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这里情况不对?
“哪有什么不对劲儿?”
柳氏不以为然,插话道:
“镇魔司向来招揽内侍,代代相传,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名义上是为了扫荡天下邪魔,保百姓太平,实则这些年来,已经沦为了皇帝手中的一把尖刀,放出眼线、细作,替他监督百官,偷听有没有人胆大逆上,非议皇帝,或者行大逆不道之事,与刑狱司的人算是相互制衡。
“恐怕是因为涉及到了镇国神武大将军府,再加上刑狱的人也来了,镇魔司才不甘落后的。”
柳氏的话姚翝显然也十分认同,她话音一落,便点了点头:
“应该是。”
目前朝中共有三大势力,分别就是以刑狱为首的楚家、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长公主夫妇,以及专属于神启帝的势力镇魔司。
“可……”
姚守宁却觉得这事儿不一定,只是刚一开口,柳氏就将她打断了:
“好了,你别操心这些。”
朝中党争之势,姚家是掺合不上的,更别提她一个还未满十六的少女。
她欲言又止,想说今日看到的那两股钻入了陆执、孙神医身体中的黑气,也想说那被陆执杀死的人恐怕不是发了疯病,镇魔司的人不知道会不会从他的尸身上找出什么问题……
可是看到柳氏的脸,这些话又再说不出口了。
“唉……”
母亲对于神鬼之说已经极度反感,到了压根不信的地步。
她若说出来了,恐怕会遭柳氏训斥。
姚守宁这一声叹息倒将柳氏逗笑了,她年纪还小,此时却偏偏像个大人一般,愁眉苦脸的。
“瞧你这模样,倒像是有很多愁绪。”
“……我真的有。”她有些不服气的说了一句。
柳氏就忍笑道:
“有什么?担忧妙真不喜欢你?不能与你玩到一起?”
“我才不和胡妙真玩!”
姚守宁有些不高兴,嘟了下小嘴,下意识的将心中的话脱口说出。
从她听到那道古怪的声音对她低劣的评价,又得知这声音是苏妙真身上发出的之后,她已经不可能和这个表姐亲近。
她性格好,不代表她没有脾气,苏妙真如此诋毁她,两人是绝不可能再当闺中密友的。
‘胡妙真’这个名字经历恶梦,已经牢牢印刻于她脑海中,此时脱口而出的刹那,姚守宁当即就后悔了。
好在柳氏并没有察觉她内心的恐惧,反倒出口斥责:
“人家姓苏。”
她有些头疼:
“我虽然不喜你姨父,但你姨父姓苏名文房,什么胡妙真的,把人姓氏都改了,若是你表姐听到,恐怕心中要生芥蒂,从此跟你生分。”
“生分就生分。”
见柳氏没有对自己的话生出怀疑,姚守宁心中松了口气,却仍是低了头,说道:
“我不喜欢她,不想和她做朋友。”
“你这话我不喜欢!”柳氏一下就不高兴了,板起了脸:
“妙真是你姨母的女儿,你姨母临终之时将她托付给我们,不是为了让她来我们家受气的!”
她虽宠女儿,但为人做事却又极有原则:
“你姨母性格好,妙真说话做事也进退有度,我看教养是很好的,你为什么不想和人家做朋友?”
“做朋友又不是做老师,她说话做事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娘您自己喜欢她就算了,为什么要勉强我呢?”
姚守宁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是不喜欢她,不想和她做朋友!”
“放肆!”
若说柳氏先前只是不高兴,听了姚守宁这话,则是勃然大怒,重重伸手一拍桌子:
“你姨母已经去世了,若她在天有灵,听到你说的这番话,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她与小柳氏虽说这些年已经生份,可毕竟是血亲姐妹。
再加上小柳氏已经去世,人死如灯灭,当年的恩怨随着人一去世,便自然烟消云散,脑海里只留下她的种种好处而已。
柳氏本身就已经很伤心,又悔恨自己这些年赌气,未能好好照顾妹妹,便抱持着一种补偿心理,恨不能对苏妙真再好一些。
听到姚守宁的这些话,哪里能忍:
“你立即收回说的这些话,以后绝不能在妙真面前表现出半分,否则我饶不了你!”
姚守宁被骂得莫名其妙,心中也是委屈无比:
“我又没说什么。”
“好了好了……”
姚翝一见不妙,当即眼皮疾跳,连忙打起圆场,想让这对母女消气:
“别伤了母女和气。”
“你别替她说话!”柳氏气得脑海血管暴跳,一听姚翝说话,顿时将怒火往他发泄了去:
“都怪你平时太宠她,宠得无法无天的,是不是你教她看不起我娘家的人?”
“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
姚翝被骂得如同鹌鹑,却很有义气的向女儿拼命摆手,示意她趁此时机,赶紧离去。
姚守宁得到父亲的提示,和冬葵偷偷溜走。
出了柳氏屋门,还能听到柳氏不快的抱怨与姚翝低声的认错道歉。




男主发疯后 第五十章 有恶意
“唉……”姚守宁听到这里,仰天叹了口气。
外头天色已经大黑了,今夜云层极厚,将繁星、月亮尽数挡住。
柳氏房中的光照出来,将站在屋门正中的姚守宁身影拉得极长,直覆盖至门庭正对处的院坊出口。
不知是不是先前才被柳氏疾言令色的斥责了一顿,冬葵总觉得今夜的姚守宁看起来有些孤独。
“小姐不开心吗?”
忠心耿耿的丫环开口问了一句,姚守宁正要说话,接着屋内传来‘哐铛’的响声,像是有杯盏被打破了。
“守宁呢?”
柳氏一声怒喝传来,显然意识到女儿已经溜了。
姚守宁一听闻这话,身体一抖,心中的那些感叹瞬间化为乌有,甚至来不及与冬葵说话,主仆二人极有默契的忙不迭开溜。
回了屋子,冬葵忙着去催厨房的热水,姚守宁有了独处的时间,开始思索起连日来发生的种种。
若说一开始预感小柳氏之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见到胡妙真——不,苏妙真的时候,一切便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警惕自己千万不能再叫错苏妙真的名字了。
今晚叫错了名字,引发了父母之间的大战,还连累姚翝被骂,可见母亲对这个表姐的重视。
她咬了下嘴唇,心思放在了苏妙真的身上。
真是奇怪。
她与苏妙真从未谋面,却能透过梦境看到‘表姐’的脸。
无论是从小柳氏之死,还是梦到表姐化名‘胡妙真’敲门,都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提示着她什么。
今日砸医馆之后发生的事,当时只觉得匪夷所思,现在想来,又觉得巧合得太过诡异了。
苏妙真的马车当时进城,受混乱刺激之下发狂,而那死者也突然疯病发作,提刀砍人。
恰在这个时候,陆执出现,救了柳氏一命,却最终被黑气入侵——令她总觉得这一场闹剧,仿佛最终的结果都是直指陆执。
而无论是她的梦境还是幻觉、幻听,仿佛都有苏妙真的影子。
再细想苏妙真身上的声音所提到的前世,其中也包含了陆执的存在,会不会是因为这两人前世有什么牵扯?
事到如今,姚守宁已经没有办法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只是受惊之后出现的幻觉、幻听。
不详的预兆一一应验;而今晚姚翝提起镇魔司程辅云等人的身份,也证明了苏妙真身上的那道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如此一来,她白日看到的死人身上钻出的黑气自然也不再是幻觉。
忆及那一缕从尸体之中出现的黑气钻入陆执眉心,姚守宁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黑气究竟是什么来由?那男子发疯,与这黑气又有没有瓜葛?
她想到了白天昏睡过去时,所做的那一场梦。
梦中陆执身上金色的光罩破裂,黑气钻入他的身体,化为一条细细的黑蛇盘踞在他眉心处,最终化为可怖的蟒头,冲自己迎面扑出。
“太可怕了!”
她现在回忆起这一场恶梦,竟觉得比‘胡妙真’敲门还要恐怖。
如果说她的梦境意味着提前预知到了某种事,是不是也意味着这陆世子要出事了?
“小姐还在回忆白天时发生的事?”
冬葵去了厨房回来,正好就听到她的话了。
这丫头白天时也看到了杀人的那一幕,当时被吓得不轻,现在好像已经恢复平静了。
“我就是在想……”
屋里也没有其他人在,当着这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环的面,姚守宁也不由吐露了几分真实的心声:
“要是表姐没来就好了。”
她总觉得,如果苏妙真不来,就不会有那辆带来灾祸的马车,兴许围观的人不会受刺激犯病,自然也不会死于陆执之手。
“这话可不能让太太听到了。”
冬葵进了内室,摸了摸床铺。
床上被汗浸湿了,虽说已经干了些,可摸上去却有些冰凉。
若是天气暖和便罢了,但现下气温骤降了许多,这样睡下去怕是会受寒。
她又去屋侧柜子取新的被褥,姚守宁就喃喃的道:
“是啊。”
柳氏对苏妙真爱屋及乌,将当年对小柳氏的情感倾注在她的一双儿女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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