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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近来雨水不停,本是多事之秋,他以长辈身份劝阻长公主,让她不要闹了,这样一通乱喊,可能灾祸还没有来,便先使民心生变,引发百姓恐慌。
朱姮蕊早看简王不顺眼。
前几日静清真人死讯通过儿子的口传入她耳中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心想要修理这老头了。
此时见他不知好歹,竟敢钻到自己眼皮底下来找麻烦,如今大事当前,她没有时间耽搁,也确实需要杀鸡儆猴,便令手下将简王绑了。
“立即将我皇叔送往瞭望台。”长公主吩咐道:
“当年太祖建立此处,是为了有事第一时间能将消息报往神都。皇叔既然不信今夜有洪灾来临,便请皇叔今夜亲自留守在那里,好好看个清楚!”
简王当时面色大变。
他已经九十多岁高龄,又向来养尊处优。
纵使没有洪灾,可此时天寒地冻,风雨交加,瞭望台上环境粗陋,他这把老骨头恐怕熬不住。
再者说,他虽说嘴硬,但心中对于洪灾一事却是半信半疑的。
柳并舟神通毋庸置疑,更何况他的老师,乃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儒张饶之,儒家力量非同一般,兴许柳并舟确实得知了洪灾一事。
就算柳并舟无法掐算,可近来雨水频多,城中已经不少地方闹起水祸。
神启帝近年来沉迷修道,不理国事,全国各地河堤年久失修,闹灾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先前之所以与长公主唱反调,纯粹是记恨当日陆执坏自己好事,后又找上门来打自己家仆,使自己颜面尽失。
简王认为朱姮蕊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儿子,又不尊重自己这个长辈,再加上皇帝有请,一心想要讨好神启帝,有意要借着这个事,给长公主下眼药。
却没想到长公主心狠手辣,此时分明是想要自己命的。
“你不要乱来!”
简王面色大变,连声指责:
“朱姮蕊,我可是你长辈,你这是想要忤逆悖上,试图害我!”
“这怎么能叫害?”长公主冷笑一声,道:
“据说瞭望台当年建成之后,太祖亲自上去过。”她眼皮一翻,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怎么,太祖上得,你上不得?”
“身为皇室子孙,关键时刻得为国出力!”她懒得再跟简王废话,提枪重重往地面一杵:
“将简王爷绑走,不允许有人相救!”
她一锤定音。
身边私军如狼似虎,顿时将一群被神启帝请来的皇室国戚震住。
简王哭天抢地的被绑走,其他人群龙无首,不敢再开口。
神启帝当时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又慌又怒。
而就在这时,温庆哲正在宫中任职,也将这些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今日温太太在姚家受了奚落,回去之后悔恨难当,也派人与他说过。
这会儿又听长公主提起洪灾将至,而神启帝避而不见,他对柳并舟十分信任,除此之外也认为降雨时间长了,水祸一事并非空穴来风。
而神启帝此时因为私怨避而不见,此非仁君所为。
温庆哲本人官职虽小,但品行正直,哪里见得惯这种事呢?
因此提笔写了一封奏折,上呈皇帝。
最终的结果姚家人此时也知道了——神启帝心胸狭小,并没有容人之量。
再加上长公主后来满宫寻他,终于在顾后宫中将他找到,并对他大加喝斥,甚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逼他取出玉印盖章。
这一举动被神启帝视为奇耻大辱,他心中愤怒至极,又听说一名姓温的七品小官写奏折骂他,心中大怒。
他暂时制不了朱姮蕊,还制不了你一个七品小吏么?
一怒之下,温庆哲被打下刑狱之中!





男主发疯后 第三百二十二章 洪流至
不过才辰时末而已,神都北城一间名为‘望角’的茶楼之中,大堂之内已经坐满了焦急等待的客人们。
茶楼傍湖而建,木梁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年头,上面的涂漆都有些褪去,显出几分古朴、深厚的样子。
已经十月末的天气,外头飘着零星的小雨,四周半卷的草帘压根儿挡不住‘呼呼’的寒风,但这一切并没有影响茶楼内等待的客人们的热情。
“堂倌,落叶先生几时才出来啊?”
有人坐得久了,茶水已经连喝两壶,终于忍耐不住,出声询问:
“我们已经来了小半个时辰,专从西城赶来,就为了听这落叶先生说书的!”
“就是就是!”
其他客人一见有人率先催促,也跟着大声的喊:
“几时来呢?等了许久了。”
“就来,就要来了!”
提着一个大长嘴茶壶的店小二听到客人催促,不由撩起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擦脸,赔着笑意哄了一句。
看小说上
“这话都说三五回了,没一回真的来,你们茶楼是不是骗人的?”
有人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
其他人待要再闹之时,眼见堂倌即将压制不住之时——
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压过嘈杂的抱怨,在众人耳畔响起:
“……话说当年骊县之中,有一姓王的后生,父母早亡,与兄长相依为命……”
“待及成年,嫂子看他不惯,将其赶入柴屋居住,每日干不完的活,仅换来一餐饭食,因手中无钱,所以而立之年仍没有娶妻。”
“就这样,这王生很快便到了三十之龄,每日都暗自神伤不已。”
“忽有一夜,正辗转难安之时,有一妙龄女子敲门,自称姓胡,说是隔壁县逃难的孤女,赶至此地,天色已晚,想在王家的柴房借宿一晚。”
“那后生听她说得可怜,当即善心大发,便将门打开。”
“月光之下,只见那女子美貌非凡,衣着打扮像是出自大户人呢,便又感惶恐又感荣幸,将那女子迎入柴屋里面。”
这一大段开篇,顿时将众人焦躁的情绪安抚了下去,解了那店中堂倌燃眉之急。
松了口气的堂倌飞快的在人群之间穿梭,替众人满上茶水。
正在这时,一个将折扇别在后背的枯瘦老头儿跑得满头大汗,从后堂之中大步出场,一开口便先讲了个故事的开口,引来了众人的喝彩声:
“好!”
“好!”
众人接连鼓掌,老者终于松了口气,双手握拳,向周围的人笑着躬身行礼。
“对不住了,老朽来迟,让各位久等,在这里给各位赔罪!”
“见谅!见谅!”
二楼的一间雅间内,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女站在垂落的草帘前,隔着帘子的空隙,望着楼下的场景。
其中一个梳了双丫髻,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孩轻声的道:
“这落叶先生在北城之中很有名气,说的故事很是新奇有趣,不少人特意赶来此地,就为了听他说上几句。”
另一个少女也只梳了简单的发式,穿了一身暗橘上衣,下身配深褐色的及地襦裙。
她比讲话的女孩高了半个头,伸了只雪白如玉的手,压制着编好的草帘一角,看着那说书人满脸堆笑的躬身。
“唉,等了半天……”少女叹了口气,声音娇软甜腻。
“没想到名满北城的落叶先生,竟然是个老头子。”
说话的同时,她转过了身,露出一张明艳无比的脸。
那少女约十五六岁,梳了时下大庆流行的少女发式,将额头头发拢起,挽了简单的髻,仅在耳后各分两缕青丝,垂在胸前两侧。
这发式将她一张鹅蛋似的脸庞完整的露了出来,那肌肤白皙细腻,好似上好的美玉,不见半分瑕疵。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
那眼睛大而长,似是脸蛋上两汪黑白分明的湖泊似的。
眼尾上挑,在长睫映衬之下,眸中好似盈满了光辉,说话间眼波流转,看人时似是含笑带媚,又似是有少女谙不知事的天真。
她是北城兵马司指挥使姚翝的小女儿,名叫姚守宁,今日是好不容易出门,带了贴身的丫环冬葵前来北城知名的望角茶楼听说书人讲故事的。
其实姚守宁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错过了故事的开头。
哪知她来得迟,那说书人竟然更迟,让她等了两三刻钟,那说书人还是没见现身,直到众人都等得有些不大耐烦时,才姗姗来迟。
“长的也不怎么样……”
姚守宁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她早就已经听说了望角茶楼之中名唤‘落叶先生’的说书人,一直对他都十分好奇,谁知等了许久,结果见了却是这么一个年过半百,身材瘦矮的老头而已。
“不过听着口齿还算清晰,就是不知道这后面的故事有没有意思。”
本来也是冲着故事而来,初时的失望之后,姚守宁很快就将思绪放回到了落叶先生讲的故事之上。
她提着裙摆,走回了桌边坐了下来,想起故事的开头,不由笑了一声:
“这王家后生可能要倒大霉。”
“什么善心大发,我看他是色欲熏心,不知死活才是。”
“您可要慎言!”
站在窗侧的冬葵一听这话,嘴角像是抽了数下,默不作声的掀起了雅间的草帘,眼珠转往外头看了一眼。
姚守宁一见她举动,当即醒悟过来,把脸上的笑容一收,细腰一挺,装出端庄淑丽的样子。
今日她是与母亲一道出门,不过母亲有事,好说歹说,求了母亲暂时留自己在这茶楼等候而已。
算算时间,她的母亲已经去了好一阵子,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
她的母亲出身南昭县柳家,其父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子观书院学子,如今是名满南昭的大儒,与大庆不少学识出众的读书人都有往来。
柳氏出身书香门第,嫁的虽说是性格粗放的武夫,但为人却最重规矩、体面。
若她听到女儿刚刚那一番话,恐怕回去少不了要罚她抄写《慎言》。
主仆二人正说话的功夫间,站在窗侧的冬葵像是看到了什么,身体一震,将撩起的草帘一松,转头向她挤了下眼。
同时脚步一迈,便已经弹站到了姚守宁的身侧。
就在这时,楼下听到马车轮滚动的声音,茶楼里的堂倌殷勤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太来了!楼上早就留了雅座,您这边请!”




男主发疯后 第三百二十三章 历史变
‘轰轰轰——’地底震动,似是有万马奔腾。
沿街两侧的房屋都在抖,大股大股裂痕从墙根底部往上蔓延。
众人听到他的喊话声,好几人下意识的扔了沙包往两旁的墙后躲去。
那些堆叠成山的沙袋被抖落下来,姚翝咬牙上前将其中几袋扛起,试图叠原处。
但这些沙袋本来就沉,吸水之后更重。
地面又抖得厉害,他站立都不稳,更别提每抖一下,滑落的沙袋更多。
那震感越发严重,洪水的咆哮已经近在咫尺——
有人跑得不远,听到动静回头去望,便目瞪口呆,惊骇之下大喊了一声:
“头——”
姚翝抬起头来,便见远处浪头卷起两丈高,阴影盖过房屋。
洪水来势凶猛,挟杂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所到之处,将房舍吞没。
一秒记住
他瞳孔紧缩,危急时刻扔了手中沙袋,拼命往街道一侧扑去,紧紧的抱住了一根木柱。
下一刻,他先是听到洪涛的咆哮,接着一股人力无法抗衡的力量席卷而至。
所有人堆叠的沙包路障在这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一并被冲走。
房屋无声坍塌,融于水中。
姚翝的身体迅速被洪流包围,‘嗡’的声响中,水流在大股压力催动下涌入他耳鼻口中。
他能感觉到自己所抱的木柱被这力量撕扯开来,房屋瓦解,他抱着木柱,被卷入洪流。
……
姚家之内,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宫中的内侍刚刚到来,送来了神启帝的旨意,皇帝的意思只有一个:听闻七百年前,在天妖一族的肆虐之下,大儒张辅臣曾经施展过儒道圣术,以浩然正气为一个奇大无比的盾,将整座城池护住。
——而今,柳并舟既然预言到今晚有洪灾将至,那么神通必不输当年张辅臣。
因此神启帝让他一展儒术,为天下儒生之表率,施展圣术之盾,将整个神都护住。
“什么儒生之表率,什么护住神都——”柳氏看了父亲一眼,叹息一声:
“皇上这是在怪罪您呢。”
长公主闯宫之后,神启帝心中愤怒。
但朱姮蕊手握重兵,还不到他发难的时候,他便唯有将满心怒火往别处发泄。
因此这才有温庆哲入狱,此时逼柳并舟出手。
但旨意上的话在柳氏看来,便如天方夜谭,显然是故意要刁难、奚落柳并舟的。
姚守宁听到了母亲的念叨,可她的目光却落到了外祖父的身上。
在姚家众人看来,神启帝的要求无异于是刁难,但她却从未来的预示中,早就看到了外祖父舍身护城的那一刻。
“外祖父——”她含泪伸手,去拉柳并舟。
先前闹着说想学纸鹤术的轻松气氛已经一散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放心。”柳并舟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
“我心里有数。”
此时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神启帝这样做无非泄愤,想使他声望受损罢了。
但对他来说,名利地位如浮云,受人敬仰或是受人唾骂,日子都是一样的过。
几人心情都十分沉重,正在此时,姚守宁耳中似是听到了洪流声响,她的面前飞快的闪过一幕画面:街道之上,姚翝身影被洪水卷起,不知所踪。
“爹——”她惊声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接着姚家众人便听到:‘轰!’
似是石破天惊,地底震动。
姚家的房舍似是建立在一层布帛之上,布帛被人抖动之后,整个房子都在抖。
曹嬷嬷年纪大了,甚至有些站立不稳,‘扑通’摔倒在地。
屋里的桌椅、箱柜一并歪斜,桌上摆的饭菜还来不及吃,碗盏通通滑落。
‘哐铛’碎裂声不绝于耳,姚婉宁也晃荡了两下,姚守宁来不及去抱扶她,却见她被身后的‘河神’牢牢托住。
‘河神’的大手拦在她腹间,使她站稳了脚。
她正惊魂未定,柳并舟就沉声道:
“洪水来了。”
大家吃了一惊,接着就听到远处似是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洪水来势极凶、极迅猛。
——城内司天监的观星台上,是除了皇宫之外,最高之处,可以俯瞰整个神都。
此时的长公主已经将此地占领了,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
她亲眼见到白陵江出事,先是将城外瞭望台冲垮,被吊在塔楼之上的铜钟旁的简王连喊声都没有发出,便被洪水吞没。
水势冲破塔楼,将河堤冲垮,如巨兽扑入城中。
所到之处,房舍被夷平,浑浊的河水迅速将神都街道铺盖。
好在白天时动静闹得大,无论是长公主强闯皇宫,还是捉绑简王的传言伴随着‘洪灾’一事流入千家万户,百姓大多有所准备,因此这一场灾害之后伤害应该并不重。
但长公主并没有掉以轻心。
她的目光并没有放在那迅猛入城的洪流之上,而是落到了远方——那里是白陵江的方向。
只见大雨之中,江面之上似是有阴云汇聚,以她的听力,隐约可以听到‘嗡嗡’的鸣响。
朱姮蕊的心里浮现出那种肚腹内蕴含了妖气的蚊虫,这些虫子不知会给灾后的百姓们带来怎样的伤害。
“希望徐师兄可以调配出解药来——”一向强悍的长公主长长的叹了一声,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但这种神情只出现了刹那,仅片刻之后,她的目光重新恢复了刚毅,手握着长枪,站在观星台上,神情强悍。
正在这时,她的眼中似是映入了一个黑点,并在雨中飞速移动。
“那是——”
朱姮蕊眯了下眼睛,正欲提枪去刺,但那东西越飞越近,她已经觉得不像是受妖气感染后的蚊子了。
等到离她约五丈时,她看清楚那是一只振翅而飞的纸鹤,鹤上带着熟悉的儒家浩然正气。
长公主紧锁的眉头一松,露出笑容:
“师弟!”
她伸出手,将那纸鹤抓入掌中。
……
这一夜神都许多人彻夜难眠。
虽说有了长公主的提前预警,但洪灾的严重程度仍是超乎了许多人的想像。
姚家所在的位置处于神都城的上游,并不靠江,洪水冲至此处时,冲击力小了许多,但仍被淹了。
水没过人的膝盖,姚守宁的房间无法再睡,只好与姚婉宁一道搬进了柳氏的房中,姐妹俩共住一屋。
街内外都蓄满了水,有些地方没至腰侧,根本无法出街。
大门口堆满了冲击来的杂物、桌椅的木头碎屑,家中人清理了许久,才勉强将门打开。
柳氏站在大门口,一脸忧愁。
“别担忧。”
“爹。”柳氏听到声音,转过了头。
她的神色憔悴,眼睛通红。
昨夜洪灾,而姚翝则是一夜未归,她心中担忧,一宿都睡不着。
本来想早上派人出门看看,可此时大街已经被水淹没,街上没有行人,只见到那水被泥沙染成浑浊的黄色,上面漂浮着不少杂物。
柳氏看到父亲打伞过来,雨水似是被他身上无形的正气所阻隔,碰到他的伞沿时,便四溅开来,使他衣摆都未湿。
但柳并舟的眼睛也是通红,好像也与她一样,一晚没睡似的。
“您怎么起来这么早?”
从姚家门口望出去,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河流,四周安静极了,偶尔可以听到若隐似无的哭嚎声,使得柳氏心中沉甸甸的。
“我昨夜也没睡好。”柳并舟道:
“姚翝不会出事,你别想那么多。”
自他入神都以来,他说过的数件大事都应验了,这会儿柳氏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一块大石顿时落回了原处。
她拍了拍胸口,道:“那就太好了,上天保佑。”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
柳并舟神色严肃:
“今日你与家里交待,没事不要外出,将门窗紧锁,家中备些柴禾,若是有蚊子出现,便即刻洒上白酒点燃火把,将其熏走。”
“蚊子?”柳氏愣了一下,有些奇怪:
“天寒地冻的,哪来的蚊子?”她一问完,便觉得不对头,再看父亲凝重的脸色,不由有些紧张,问道:
“莫非,是有古怪?”
“不错。”柳并舟点了点头,小声的道:
“这场洪灾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河底之中的邪气过盛,养出了一批妖蛊虫,这些蛊虫孵化后,便会变成毒蚊,叮咬百姓。”
他眉头紧皱:
“被这种毒蚊咬之后,妖气入体,伤口久溃不愈,十分严重。”
“但这种毒蚊不喜酒气,又生在河底,属于阴邪祟物,最怕火光,因此两者结合,便能将其驱走。”
这些消息,是当年他在应天书局上,听那位来自于未来的少女所说。
但纵使已经得知了如今发生的事,但有些结果他是改不了的。
柳并舟眉头紧皱:
“不过仅只是驱,无法将其彻底杀灭,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一连说了数个‘小心’,可见对此事的看重。
柳氏也心中有数,闻言便点了点头。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
“长公主那边——”
“长公主那边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柳并舟扭头去看白陵江的方向:
“希望事情不要出变故。”
在当年的‘她’口里,洪灾因为提前有预警,所以使得神都城的百姓大多躲过了一劫。
虽说仍有伤亡,但远比姚守宁预知的幻境里,尸横遍野的情况要好得多。
但最后造成了巨大伤害的,则是其后的妖蚊。
这些蚊虫在洪水未褪之后,便铺天盖地的出现,大量民众不知防备而被咬伤。
初时以为只是蚊虫叮咬,许多人不以为意,但到了后来,这些伤口疾速溃烂,不到半天功夫,便能烂及周身。
从被咬到恶化,最多不过两天功夫。
这些人死亡迅速,家里人甚至来不及收拾尸体。
而就在这时,神启帝颁布圣旨,征收‘死人税’。
这是大庆朝自神启帝登基十年左右新增加的税赋,民间称为‘见官发财’。
百姓刚遭水灾,家中一贫如洗,正是又饿又冻的时候,一听官家还要再加税,不少人便索性不再收拾尸体,而是将家里的亲人尸首扔进了水中。
他陷入回忆里,想起当年的那个意外穿过时空,闯入书局的少女忐忑不安却又含着眼泪说:
“神都城被水淹了,死去的人像是汪洋之中翻肚浮起的鱼。”
那种惨况,仅寥寥数语,便已经呈现出来了。
而最为严重的,是这些受到妖气腐蚀而死的人入水之后,那妖毒顺水而流,感染了许多未曾被蚊虫叮咬的幸存者,再次造成另一大批人受伤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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