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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冉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镜中影
素问紧着摇头:“奴婢只熟悉药草属性,哪懂得农物的生长?”
她嫣然:“都是土中生长之物,总有触类旁通之处。”
素问稍作思量,道:“土中生长之物,如果不提品种的优劣,外因无非空气、阳光、土壤、水分。空气和阳光这里要多少有多少,水分靠人力和老天帮忙。西漠的土中多沙,适宜用腐叶土作为肥料。”
冉晴暖沉吟:“据此不到百里就有密林,可在每年落叶之时取土储存,来年备用。”
“还好,暖晴精神不错。”律鄍大步走来,“刚刚本王还在后悔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带你出门。”
素问福了福,笑道:“公主的身子虽然娇弱,意志却强悍,适才还在要奴婢为稻子的长势想办法呢。”
“哦?”律鄍含笑,“你可想到了?”
“奴婢是根据自己种植药草得出的经验,也不知有没有用。”如此这般,她一一转述。
律鄍目色倏亮:“如果是腐叶土,长古山上有一片长了几百年的森林,资源充沛至极。”
冉晴暖淡哂:“改变土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取肥也不且过滥过重。”
“好!”律鄍眉目盎然,“明日我们便去长古山打围行猎,顺便观察实地。”
此时,侍卫们林立四遭,几个在农田弯腰劳作苦觅不到可趁之机的“农户”在东则王话声朗朗之后,无声退去。





卿心冉冉 第100章 杀机四伏(2)
长古山。
古木参天,积叶如毯。
律鄍行走其内,欣喜不胜,连不时跃过身边的小兽也无心关顾。
“暖晴,你帮本王解了一桩心头大事!”他回首道,“因为接连两年收成不好,许多农户都有弃耕还牧之意,倘若这些肥料能够使他们的谷仓丰硕,何须官员们的劝说压制?”
“昨夜,我在随嫁册籍中找到几本有关农事的书,素问所言不无道理,但未必能够立竿见影。”
今日,冉晴暖特意换下不利行走的宽袖长裙,身着大氏国窄袖紧衣,脚蹬大氏女子麂皮小靴,秀发编结成辫,身姿愈显婀娜修长。
他不由自主的回身,伸双手将她扶住,道:“耕种关乎民生,乃国之根基,本身便是百年大计,皇兄若是知道暖晴的这个办法,一定欢喜至极。”
她冁然摇首:“这不是我的办法,是素……”
丕地,律鄍脸色赫变,揽起她向旁一跃。
一支寒镞钉在他身后树上,直入三寸。
他稍加辨认,以树干为基,蹬落茂密的枝杈间,进而在树间飞身行走。
下方,乱箭齐发。
“杀东则王,为奉先将军报仇!”有数人齐声扬喝。
“蠢货!”立刻有人压着声量斥骂,“你们想把他留在山下面的侍卫引过来不成?你们的箭也要看到人再射,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快上去杀了他!”
一百多条身影倏忽而现,向东则王逼近。
是奉先将军的残部。冉晴暖觑向身边男子。
后者面如寒霜,感受到她的注视,低声道:“别怕。”
她颔首。
“闭上眼睛!”前后各有人影飞来,他拔出腰间佩剑,两线血光之后,对方各自坠地。
她阖眸,鼻间尽是血腥之气,脱口道:“可有办法召唤山下的侍卫?”
“须到了林外才有办法。”不然在这参天树木的遮挡下,发出任何信号也是枉然。只是一旦到了林外,没有乱枝屏蔽,对方的弓箭也将派上用场。
今天说好是行围打猎,到山下后,他却不准左右随行,是为与佳人私下独处。如今遇上这等险事,难道是出云庵里的菩萨显灵,以惩他心术不正?
“我知道离此最近的几处山洞。”她道。
“对方人多,这种情势下躲进去,正好给人瓮中捉鳖。”他在树间行走间,又将两个追来的刺客斩落。
“所有人不得单打独斗!”下方有人沉喝,“听我发令后,所有人一起上,乱刀将他砍死!”
“云国公主呢?”
“留得住就赏你!”
冉晴暖手心泛凉,切声道:“王爷,请给我一把刀。”
律鄍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道:“相信本王。”
“兄弟们听着!”下方又有人高声呼喝,“别管惊不惊动山下侍卫,在那些人上来前,把东则王杀了,咱们从后山逃走!”
“是!”
“杀东则王,抢公主,为奉先将军报仇!”
“谁第一个杀了东则王,美人就是他的!杀——”
冉晴暖容色苍白:“我相信王爷,但还是想要一把刀。”
律鄍双眉拧若刀锋,眸内戾芒遽现:“闭上眼睛!”
他单手紧环佳人,单手挥剑,向那些狂躁人影直迎而去。
这一次,她手心紧捧银簪,双眸定定未阖。




卿心冉冉 第101章 东王之怒(1)
冉晴暖永远记得那一日,记得那一日的律鄍。
他化身索命阎罗,又如虎入狼群,一只紧紧揽她,一手执秉长剑,冲进百余人的包围中。其间的每一步,她永不想融入记忆。但,她只记得那张冷峻如雕的侧脸,以及腰间绝不放手的力度。
那一日,他英雄盖世。
那一时,他威若天神。
为那一日,她永远不恨。
“王爷!”半山腰的开阔地带,卫随带着府中侍卫迎上一身血污的东则王,骇得心胆俱裂,“您……”
律鄍眉如立锋:“本王没事,素问在哪里?”
“素问?”卫随回头,“应该是在后面,她也知道王爷和公主出事了,正在向此赶来。”
“速去接她过来!”
“是!”卫随飞身而去,不一时便挟了素问过来。
后者一见半身血色的主子,当下就大哭:“公主,奴婢这就为您医治……”
冉晴暖抓着她,定定摇头:“没有疼痛,没有伤到。”
“她应该受惊了,你扶她回去仔细检查一番。”律鄍道。
冉晴暖知道自己的确是在害怕,血腥与尸体,仇杀与暴戾,绝对不是她喜闻乐见的东西,但她更怕得是……
心的沦陷。
自幼,她最引以为傲的,最笃信无疑的,是对自己那颗心的把握。当年,成为公主陪读,父亲对她说“皇家人绝非良人,吾儿切勿动念”,是而,在宫中数载,从金钗之年长到碧玉年华,她都使自己心静如水,未思未妄。
但在方才,那样的惊魂动魄,那样的惶怖战栗之间,那只手臂带她远离死亡,那只手臂的主人令她免于****……她想,纵然是一时的错觉,也已心动。
无关救命之恩,而是为那一身英雄气概。
“公主,奴婢为您换身衣裳罢?”车中,素问检视过后,拿出一套干净衣裙。
她摇首:“先回府,我要沐浴更衣。”
“奴婢这里有定惊安神的药,先喂您吃一粒罢?”
她仍是摇首:“回去后沐浴更衣,再给我可以睡到明日太阳升起的药。”
“不等王爷了么?”
“不,不等,吩咐他们快点赶车。”
高行早到一步,吩咐丫鬟为主子准备汤浴。马车从侧门直接驶进府中,直达明秀苑门前。冉晴暖才进内室,即卸下血衣,置身黄杨木桶内,沉浸于散发着花草芬芳的热水中,安抚惊怦不已的心臆,回思不久前的血色梦魇。
素问端药进来:“公主,奴婢为您煎了一服安神药,但空腹用总是不好……”
她从水内仰颜,道:“此刻,纵使吃得下也会吐出来。”
“可是……”
“给我。”她伸手索来药碗,不顾尚微烫口舌的温度,将一碗药饮尽。
一刻钟后,东则王赶回王府,来到明秀苑。
“公主吃过药,已经睡下了。”素问道。
律鄍注视着睡榻上气息已沉的女子,问:“她还好么?”
素问叹一口气:“身上没受伤,但受惊匪浅,恐怕要好好将养一阵子才行。”
“好好伺候王妃,缺少什么只管向贺兰取用。”
王妃?素问愣愣点头。
律鄍旋身离场。
“王爷。”卫随站在明秀苑外,迎上,“那边已经打扫干净,有两个还活着。”
“治好他们,然后……”他眸色沉沉,“严刑拷问。”




卿心冉冉 第102章 东王之怒(2)
东则王被激怒了。
元庆谋反,本是连带九族的罪过,他念在过往情谊,只斩杀其一人,却给那些逃脱了死罪的同党一个反噬的机会。而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有胆量在熙禾城地界内刺杀东则王,他们必定不只是一群被逼入绝境的亡命之徒。
他命卫随与贺兰刑一起审讯两个活口。
而后,他发现了一件事。
“她又安歇了么?”明秀苑内,他又一次听到了听过的答案。
前几日,因为关注着审讯进展,也想到她委实需要休养,故而每次听到素问如此回禀后,只有抱着一丝憾意离去。
但事情已经过了近十天仍是如此,他自然无法漠视。于是,第二日一早,他直接推开明秀苑的院门,在院中花影之下,见到了数日不见略显清瘦的佳人。
“王爷?”正抚花沉思的冉晴暖回眸,“恁早过来,有事?”
他驻足在她三尺之外:“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你一定又是喝下安神药睡下了罢?”
她眉心稍颦,淡淡道:“抱歉,惟有喝下安神药,那日的情形才不在我梦中出现。”
“倘若你受惊过度,本王自然体谅。”他神色凝重,“可是,你确定自己没有在躲避本王么?”
她目心微闪:“我为什么要躲避王爷?”
“因为……”他沉声,“是本王害你遇上那种事。”
她微怔:“王爷为什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他向前一步,“若非被本王连累,你不必经受那些惊吓,也不必看到那些血光。”
她摇首:“做恶的,是那些恶人,与王爷何干?”
他眉宇内自责重重:“元庆的谋反,是本王识人不明;谋反之后,不曾肃清残孽,是本王考虑不周。”
她浅哂:“每一个恶人行恶,哪个背后没有因由?然而作恶的永远是恶人本身,无论有多少苦衷和起因。”
他稍松口气,继而蹙眉:“你既然没有埋怨本王,为什么这几日一直躲着不见?”
她神色略显局促,美眸明灭,道:“或许是不想让王爷看到秀丽因为惊吓而变得惨淡的容颜。”
他愣了须臾,忽地释放笑颜,长腿往前直迈数步,与佳人相隔数寸,眼内烁出点点热芒:“汉书常说一句‘女为悦己者容’,大氏国也有一句俗话‘女人只把最美的花朵只献给热爱的情郎’,暖晴不想本王看见你的病容,在乎自己在本王眼中的形象,这说明你已经开始在乎本王了罢?”
她那个理由本是随口搪塞,谁知殊途同归,还是被他道破真谛。她嫣唇略抿:“王爷未免联想过多。”
他意外且惊喜:“竟被本王说中了?本王是不是要感谢那些恶人一下?”
她赧颜转首:“秀丽要进房歇息了。”
“暖晴。”他忽从背后将她拥住,声线低哑,“本王很高兴。”
她垂首不语。
“若非出征在即,本王等不及要暖晴做我真正的新娘。”
她本是羞窘不已,闻言一怔:“出征?”
“对,出征。”他下颚蹭着她柔软的鬓发,“本王要亲自带兵平定西方部落。”
“是奉先将军谋反的背后支持者?”
“正是他们。”他冷冷道,“本王不喜欢他们把本王的善意当成软弱,势必灭之而后快。”




卿心冉冉 第103章 不如不见(1)
花架之下,律鄍环揽佳人,共坐秋千坐椅。
“元庆谋反,固然有他自己的成因,那些人的煽风点火却是推他走上这条自亡路的巨手。本王那时只斩杀元庆一人,是不想多开杀戮,以为他们收到了本王的警告,谁知道反而助长他们的气焰,以至于敢在本王的熙禾城公然行刺。”
最不能容忍得是,他们惊吓到了这朵倾城名花。他抚着她那张与自己一掌一般大小的小脸,心疼她的清减,由此更觉那些个不肯收敛的野心之流不可饶恕。
“待本王取得胜利回到熙禾城的那日,暖晴可愿送本王一件礼物?”
她黛眉轻扬:“王爷想要什么?”
“暖晴的心甘情愿。”
她笑而不语。
“怎么不说话?”他掀眉问。
她目中笑波潋滟:“秀丽能否心甘情愿,还要看王爷能不能早一日凯旋。”
“哦?”他扬唇,“听暖晴的话中意,若使本王回来得晚了,你便不要本王了不成?”
她慧诘反诘:“难道王爷不想早日归来?”
他禁不住心沉意湎,俯首在她纤柔唇角落下一吻,惟恐自己收敛不住,只是浅尝辄止,而后眼见她如雪容颜瞬间灼如红霞,心际春暖花开。
“本王有些后悔,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他伸臂将这尊玉人拥到胸前,“等我回来,与本王做真正的夫妻,好么?”
“秀玉在此等待王爷早日凯旋。”她微声浅应。
不是没有游离,不是没有迷茫,故而裹足不前,故而不敢越过心中的那条界 线。但此刻,她决定遵从内心的指引,握住眼前。
五日后,律鄍率兵开拔,踏上征途。
冉晴暖专心调养,待身子恢复完全后,并未如过往那般深居闺中,除却按律鄍此前的日程巡视农务堤防,尚携素问到城中的贫弱住区赠医施药,擅尽东则王府主母之职。府中人对她的称谓,在不知何时已从“公主”易为“王妃”。
事情仿佛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
“晴晴?”
今日,她们结束赠医施药,行经凤阳楼前时,里面走出了散发佩剑的白衣少年。
“南连王?”冉晴暖稍讶。
后者淡笑:“正是本王,不过这一次来全为公务,不会令冉冉为难。”
她欠首一礼:“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遂岸凝视着这痊立于绘有水墨丹青纸伞下的玉人,“冉冉还好么?”
“一切都好。”她借用对方四字,简言回之。
“一切都好……”遂岸品味个中意味,轻轻颔首,“如此就好。”
她覆睑作别:“阁下公务在身,秀丽不敢耽搁阁下行程,就此告辞。”
“好,晴……东则王妃走好。”
她移步,对身旁素问道:“命他们把车赶过来罢。”
“是。”素问也不愿在南连王的目光中远行,回首向随在不远处的高行招手示意。
随后,主仆二人蹬上马车。
凤阳楼前,遂岸兀自伫立。
“王爷,该走了。”遂洪低声道。这一次来,是有点公务在身不假,但并不是一定南连王出马不可。说到底,主子不惜违背对国后的承诺出现在熙禾城,仍是为了与云国公主见上一面。
可,这一面,不如不见。
“她当真一切都好呢。”遂岸道,扬首踽踽独行。




卿心冉冉 第104章 不如不见(2)
冉晴暖从车内回首。
素问也看着后窗方向,而后看向主子,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她问。
素问叹息:“奴婢觉得南连王有点……”
“有点怎样?”
“可怜。”
“你能够爱上,就应该知道他不是寻常男子。”冉晴暖眉尖微颦,“南连王是驰骋在草原上的英姿少年,没有任何事可以消损他的意气风发。”
素问低头不语。
冉晴暖喟然:“倘若如此担心,不妨试着接近他,安慰他。”
素问涩然一笑:“诚如公主所说,南连王是位潇洒英勇的男儿,纵使需要安慰,也不是奴婢。南连王不愿退而求其次,奴婢又何必自取其辱?”
“素问。”她握住这个丫头的手,“戏文上、坊书中,还有那些传颂千古的****传说里,多是一见钟情即至死不渝,但是,在真实的人生里,许多人并非一生只拥有一段情感。你在遇见南连王之前,难道就不曾在某一个瞬间为某一个人怦然心动?”
素问微窒,讷讷道:“可是,不是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诗?”
冉晴暖浅浅叹息:“做这首诗的文君在嫁司马相如之前,曾为人妻,你怎知她与亡夫没有过恩爱时光?你怎知每一对白首不离的恩爱夫妻在遇见彼此前,不曾因邻家的垂髫少女、行经门前的白马将军情窦初开?”
素问缄声多时,问:“如果公主是未嫁之身,可会爱上南连王?”
她哑然失笑:“这个问题,南宫王问过,我自己也问过。”
“结果呢?”
“没有答案。”她淡淡道。
可是啊公主,灵慧如你,却想不透有时没有答案便是有了答案么?素问遂不再问,幽幽叹了一声:“奴婢对南连王从不敢有更进一步的妄想,以前不敢,之后也不敢。”
自此,她们一路默然,静寂回府。
当晚,新月初升之际,高行递来一封信,说是遂洪托他转交公主。
素问初时还以为是南连王向主子鸿雁传情,待看清其上字迹,半是喜悦是惆怅。
“奴婢她从那一次后便会消声匿迹,这是将南连王当成信使了罢?”
冉晴暖边拆开蜡封,边哂道:“她最有识人之明,想必看出了南连王足以信赖。”
素问摇首,嘟喃有语:“那也没有这样行事的罢?难道不知道中间关系着多少人的性命?”
“也许,她只想让我们晓得她过得如何。”冉晴暖展信看至半处,不由莞尔,“她有孕了。”
“真的?”素问又惊又喜,接信细看。
她半笑半叹:“异国他乡,有了这样的喜事,也惟有我们可以与她分享。”
“是呢,不过奴婢不敢想她为人母的样子,作为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儿,会不会也是位离经叛道的母亲?”
她忍俊不禁:“倘真如此,便是她的现世报了。”
素问把信交回:“您要回信么?”
“不了。”她摇首,一手持信,一手掀了灯罩,付之一炬,“你说得对,个中关系着太多人的未来。我们和她还是各安其事,相忘于江湖罢。”
信的那方,是灵枢,而她是慕暖晴。前者夺去冉晴暖的人生予她慕暖晴之名,后者身为远嫁来此的皇族公主,不宜与一介医女往从过密。如此而已。




卿心冉冉 第105章 卿妹博怜(1)
夏季过去,秋季来临,将入深秋时,东则王凯旋回城。
她披着珍珠外氅,站在熙禾城东门,看着大军浩浩而来,看着他一身戎装由远而近。其时旭日初升,霞光千条。
律鄍也看到了等在大门前的她,纤纤玉立,清雅绝尘,正是他多日来思念的模样,当即驱马一阵疾行,迫不及待地赶近她身前,
“暖晴。”他向她伸出手。
她握住。
他稍一施力,将她带上马背,坐在自己前方。
“本王出去这多日,才知道自己有多想暖晴。”他在她耳边道。
她面颊微燃,道:“回府再说。”
他低笑,策马进城,在全城百姓的夹道欢呼中,与东则王妃共骑而行,回到阔别三月之久的东则王府。
“王爷,王妃,请进府。”贺兰刑率府中侍卫、仆役,在门前列队,迎接主人归来。
律鄍翻身落地,再将佳人接落臂弯,大踏步迈向台阶。
“律鄍哥哥,不要扔下怜儿——”后方忽有一声尖厉呼喊传来。
律鄍一震,倏然转身:“贺兰,把这辆车直接驶进府中,命丫鬟将车上的博怜姑娘接进客房,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进府看诊。”
“是。”贺兰刑早看到主子马后有一辆门窗紧闭的车轿随行,心中存着纳罕,只等吩咐行事,不想主子径直牵着王妃进府,原来竟是忘了。
冉晴暖微讶:“这是……”
“到府中再详细告诉你。”他道。
身后,车子转向能够直入府中的侧门,车内响起凄厉哭喊。
“她是博怜,博卿的妹妹。”
走进府内大厅,顾不得盥洗,东则王即将车内端倪仔细道来。
“当年,博卿十五岁,博怜十岁,两人在郊外被一股乱匪冲散,本王救了博卿,博怜不知所踪。过去的许多年,本王一直助博卿寻找妹妹,是而对博怜特征极为熟悉。她的手心内上有着与博卿一样形状的方形胎记,也记得自己名为博怜。只是,本王是在奴隶市场发现得她,因为多年的颠沛流离,精神极为不稳。除了本王,其他男子稍一接近即尖叫不已。”
冉晴暖沉吟:“若是如此,只怕不能请外面的大夫看诊,素问是女子,由她为博怜诊治罢。”
律鄍颔首笑道:“若是暖晴愿意,自是再好不过。”
她起身:“王爷先去盥洗,秀丽去客房看一下博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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