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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冉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镜中影
言外意即是:东则王在那时所占的,只是名正言顺的便宜。
倘若连这一点也需要解释,她亦不介意从命。
好在,东则王也不是那么不解事的,尽管脸色铁青,仍停下质问,缄默无声。
遂岸眯眸,才欲发作催促,被她摇首示止。
“东则王若不嫌弃,留下来用膳罢。”她娉婷站起,“我家王爷很善饮,你们可以多喝几杯。”
我家娘子……好狠。遂岸突然暗生感叹,并告诫自己今后万不可做出任何有负冉冉之事,倘若有一日被她这么清静自如万事休矣的对待,自己一定生不如死,一定。
“南连王府的饭,本王怕是吃不起。”律鄍蓦然长身而立,眸光寒冽望向那对从未停止秀恩爱的男女,“好自为之,告辞。”
遂岸稳坐不移,挥手:“不送。”
冉晴暖目送东则王背影径直走出大厅,走向大门,秀眉微颦,目心内忧忡隐隐。
“冉冉,你不是在心疼他罢?”他提心吊胆。
她瞋其一眼。
“诶?”他垮脸,“冉冉为什么瞪本王,本王不是一直在乖乖听冉冉的话,忍忍忍到现在?”不然早已一拳挥向那张自以为是的脸,看那厮敢在自己面前摆什么前任姿态?
她正颜对他:“你当真如此没有信心么?”
他目光闪烁,支吾其词:“什……什么信心?”
她蛾眉淡扬:“当然是对我的信心,你对自己向来信心百倍不是么?”
“不是!”他剧烈摇头,“在冉冉这件事上,本王的信心很微弱,微弱到病入膏肓。”
“这是什么话?”她玉颜俏冷,“我哪里让你如此没有信心?”
他恁是委屈:“因为本王深爱冉冉啊,先前又曾经历过恁多波折,就是会情不自禁的患得患失嘛。”
这个人说一些爱语情话就如闲话今日天气,若非知他甚深,当真会以为他是情国圣手,说惯了说多了习以为常。但不可否认,每一次听来,都令人心花怒放。是而,她捧住那张鼓起的脸,一记轻吻落在他唇上。
立在角落的藏花羞得蒙住双眼,只从指缝间偷看。
“冉冉~”他昵声,“本王可以更听话一点,你每天主动亲一次本王罢?”
她两手收紧,很喜欢看到那张俊脸在自己手中变形:“回答你先前的问题,我不是心疼,是担心,总担心这样的东则王回到熙禾城,会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事。”
他忖思须臾,颔首:以那厮的本性,大有可能。
“还有,冉冉信任王爷,就如同信任自己,你也必须对冉冉多一点信心,再不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道。
他点头。
“回答呢?”她更愿听到掷地有声的响应。
“唔唔唔。”他指了指自己正被娘子摧毁着的嘴。
她莞尔,俯首落下细细浅吻。
他当即反客为主,回报如火的热情。
藏花撤下双手:主子们慷慨演出,她何妨大方观赏?左右以后也将派得上用场。





卿心冉冉 第227章 一得一失(1)
律鄍回到了熙桑城。
“国君,臣弟请求带兵前往攻打嘉岩。”御书房内,他主动请命。
外间正是大雨滂沱,律殊看着一身烈火的兄弟,颇是意外:“先前你一径劝朕息兵,怎么走了一遭回来反而想打仗了?遂氏姐弟如此令人难堪么?”
律鄍面覆重霾:“他们既然公然挑衅,我们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助长遂氏部落的气焰?”
律殊淡哂:“朕料得那对姐弟不会对你和颜悦色,却没想到会将你激怒至斯。”
国君的神色与语声皆非先前,律鄍略怔:“难道皇兄已无意攻打南疆?”
律殊一叹:“先前,是朕有失冷静了。朕与你的皇嫂夫妻十余载,当最是了解她的脾气,她如今怒极攻心,因妒生恨,难免剑走偏锋,但她向来是一个有大气魄的女人,假以时日,当她放下这些小情小绪之后,一定会站在对大氏国最有利的位置去考虑问题,朕只需要给她时间。”
律鄍面色僵固,默然不言。
律殊噙笑:“朕知道你此行受了委屈,但毕竟是朕有负你的皇嫂在先,就当你是代朕受过如何?”
东则王垂首,仍未说话。
律殊手指窗外:“熙桑城长年多旱,难道有今日这场好雨,朕心情甚好,阿鄍不想与朕分享喜悦么?”
他勉力一笑:“皇嫂与侧妃接连有孕,皇兄将为人父,身边又有解语之花相伴,自是龙心大悦,臣弟很替皇兄高兴。”
律殊稍愣,推开眼前奏章,起身走出书案,指了指设在南窗下的椅座:“陪朕喝杯茶罢,我们兄弟也好久没有好好聊一聊了。”
尽管心有旁骛,律殊仍随在国君身后落座。
随侍太监传来茶水,并在主子示意下退出书房。
“听阿鄍的话中意思,近来你过得似乎很是不好。”律殊注视着这个自己最是看重的兄弟,“可是与秀丽公主有关?”
律鄍端茶的手浅微一颤,几不可察。
“你远在熙禾城,朕并不了解你与那位秀丽公主的相处情形。你与遂岸的争美风波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秀丽公主投河自杀的原因何在?朕虽然在向送往云国的国书上写着公主因寒疾而殁,但个中原因,朕还是颇为好奇。”律殊循循善诱,力争使这位并不喜欢推心置腹的兄弟一坦真言。
“她……”律鄍脑中闪过那个以女主人之姿坐在南连王府的大厅内的女子,欲言又止。替嫁之事倘若败露,大氏固然可以借机向云国要挟若干,但她在云国境内仍有家人罢?云国皇帝又岂肯善罢干休?恼她怒她是一回事,亲手推她于苦境又是另一回事。
“不想对朕说么?失去秀丽公主,对你来说如此痛苦?与当初失去博卿相比呢?”律殊问。
“她们不同。”律鄍道,“博卿灿烂如夏阳,热情率真,带给臣弟平生最初的心动,失去她,就如失去了整个少年岁月。而暖……晴,她更如冬日的暖阳,一丝一缕浸润入心,在臣弟还未发觉时,她已在某一处牢牢生根,带着臣弟停顿了许久的时间再度运转,失去她,臣弟重回冰天雪地。”




卿心冉冉 第228章 一得一失(2)
这个兄弟是在念诗不成?律殊从不知不喜言语的东则王说得出如此一番言语,道:“事情过去这么些天,朕只看你表现如常,却不知你心中藏着这多苦楚,是朕这个大哥当得失职了。”
“是臣弟自己的问题。”他沉吸口气,“皇兄外理国务,内有家务,臣弟不能为皇兄解忧,反累皇兄担心,委实惭愧。”
律殊摇首:“朕与你兄弟一心,不需要你虚应客套。不过朕也明白,无论如何亲近的人,总是有些东西无法替而代之。朕当年不能替你承受失去博卿之痛,如今也无法替你承受失去秀丽公主之苦,仍要靠你自己整理心情。”
他持起茶盏:“臣弟以茶代酒,谢皇兄开解。”
律殊浅笑:“还在生你家皇嫂的气么?”
“臣弟回熙禾城后定然潜心思考皇兄教诲。”他起身告退。
律鄍之所以避而不答,在在因为无法在皇兄面前做违心之论。既然国君的兵马动不得,自己封地之内也有精兵强将,还有那个始终未还清自己人情的老狼主又何妨一用?他着实无法容忍遂岸就那般逍遥自在。
东则王执念如铁之际,南连王正逢春暖花开。
每日醒来,与梦中人的恬静睡颜近在几寸之间,待她醒来,一双秋水明眸柔情脉脉,起笑莞尔时宛若琼玉生光,登时觉得自己已将全世界握在掌心。每日外出,心知家中有她期盼挂念,便格外事半功倍,进而归心如箭,待回家中,看她姿影窈窕,听她软语细暖,只想卧美人膝,直至花明岸。
不过,他家娘子不会允许。
他若辛劳政务,恪守勤勉,她为他烹制小菜,缝绣衣衫,执扇磨砚,无一不温柔周全。
他若离职殆责,耽溺贪欢,她必是浅颦蛾眉,瞋启明眸,紧抿朱唇,端肃玉颜,令他无法不尽速回归正途,结束惰懒。
就这般,有一个人疼着爱着督着管着,南连王喜欢上了每一日的日出日落,花开花谢。
尽管,深秋已来临。
“一转眼,树上的叶子便落光了,算日子这个孩子应该是在冬天降生。”
今日,主楼小厅内生起炉火,遂宁到南连王府做客,大腹便便偎坐榻上,捧着一盘鲜果大啖:“干脆叫冬生怎样?”
“噗~”遂岸坐在对面长椅上饮茶吃果,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姐姐大人,我们家的冉冉饱读诗书,请教一下如何?”
遂宁美眸瞪去:“昨天危峰向我抱怨,你自从娶妻之后存奉行重色轻友之道,对朋友日渐疏远,我还替你说话来着。原来你不止重色轻友,连为姐也给轻了。”
遂岸嗤之以鼻:“少听危峰那厮胡说,他自己娶不到值得全心对待的好妻子,便来嫉妒本大人的幸福。姐姐英明一世,别因为肚子里多了一个脑袋就泛傻,受了他的蒙骗。”
遂宁好生奇怪:“他骗我什么?”
他郑重其事:“骗色。”
遂宁啼笑皆非:“他是你的朋友,似乎长你一年的罢?一个小我三岁又是弟弟朋友的男子,充其量只是半个弟弟。骗色?亏你想得出来。”
“姐姐问冉冉,她心细如发,也善于观察……”
素手剥新桔,冉晴暖将一枚桔瓣塞进他口中。




卿心冉冉 第229章 春意盎然(1)
“冉冉方才是不想我告诉姐姐么?”
天色渐晚,遂宁回自己的安宁居看折子,遂岸仰躺长椅,望着坐在绣架前的妻子,问。
冉晴暖低首绣着一朵牡丹,淡哂:“但凡这种事,当事人不挑明,外人多嘴只会徒增尴尬,你身为弟弟和好友,哪能那般不厚道?”
“咦?”遂岸翻个滚,两手垫颌凝视妻子雅丽秀颜,“你不会反对么?”
她掀眸:“反对?”
“冉冉来自云国,在汉人的礼教中……”呜,娘子在瞪我。
“在你心中,我竟迂腐至斯么?宁姐如今才值花信之年,既已与国君离缘,成为自由之身,便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资格令她孤独终老。何况大氏国是个崇尚自由相爱的国度呢?”
遂岸两手抱头:“呜,我要完了。”
她颦眉:“又怎么了?”
“无论是守礼自持的冉冉,还是这般开明豁达的冉冉,本王都很喜欢怎么办?”
她低首,为手底那朵牡丹添是最后一针光晕。
“冉冉~”
她纫针换线,点缀花下绿叶。
“冉冉~”
她绣完最后一针,持剪断了,将绣件从架上撤下,招手:“过来。”
“是!”南连王欢天喜地,三五步到了近前,两臂大张,“冉……”
她将一只袖口套上他的手臂。
“诶?”
将整件月白色长衫套进他的身躯,再系上腰间长带,她左右审视:“还好,身量上略短了一寸。”
“冉冉,这件衣服上绣着牡丹花喔。”
“不好么?”
他坏笑:“给本王的衣服上绣着牡丹花,冉冉是怕我不够招蜂引蝶么?”
她美眸娇瞋:“大氏国的衣服多是窄袖紧身,在外行走自是多了许多便利,但在家中休憩时未免不够舒适。这是我按云国衣样为你做的家居常服,上面的牡丹也是按照你精心培植的那盆……”
“冉冉。”他识出了缀在自己胸前的牡丹,正是那盆“冉冉”的花样,越发喜不自胜,“冉冉把‘冉冉’绣在本王心口,本王的心被冉冉包围,真是温暖。”
她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尚有这一层蕴意。那时将花朵绣在他胸口,只是为了避寒,选择“冉冉”,也仅是想到此乃他亲手培育,当别有趣致。但被他如此联想,却似理所当然。
“本王更加确定冉冉的爱了,嘿嘿。”有新衣上身,更有妻子的爱意浓浓,遂岸傻笑不止。
她莞尔:“自从宁姐回来,我反复想过一个问题:倘若有一日,我也遇到了宁姐所遇到的事,将何去何从?”
他两目惊瞠:“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她秀眉淡扬,“无论怎么说,国君的专一也超过了十年,已赛过天下许多男子。你今日如此爱我,谁能确定十年之后仍然不变?若有一天,你的心中添加了另一人,我该如何?”
他略作忖思:“那冉冉想到了什么办法?”
她浅笑:“我不是宁姐,无法如她那般挥斥八极,壮怀激烈。真有那一日,便就在南连王府的对面开一间绣铺,专绣牡丹,在每一位来客的心口绣上‘冉冉’,你觉得如何?”




卿心冉冉 第230章 春意盎然(2)
他眼睛眨眨,抿唇弱声:“冉冉饶命。”
“虽然很难说你届时会不会恃势凌人,不允我将店设在对面,不允绣客上门,但宁姐通情达理,那时应该可以助冉冉一臂之力。或者,把店开在嘉岩城最繁华的达利大街也无不可,店名就叫‘冉冉绣铺’如何?”
他很是委屈:“冉冉,本王什么也没有做,不要吓本王好么?”
她失笑:“傻瓜,你这时觉得害怕,是因为你爱着冉冉。当有一日不爱时,无论我做些什么,你至多是付之一笑,心中必然没有任何动摇。 所以,若有那日,我应该什么也不会做。”
他拧眉想了良久:“本王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嫣然:“庆幸罢。”
“庆幸什么?”
她将脸颊偎在他胸前:“庆幸我们遇上彼此,庆幸我们仍在相爱,庆幸我们可以与所爱之人相守相近,触之可及。”
唉,他家娘子就是如此,一时将他推近荆棘处,一时又将他带入甜蜜地,令他一颗心上上下下忽忽悠悠地随着她翻转周折。他不由揽紧掌下纤腰:“冉冉一定不能抛弃本王喔。”
她浅笑:“那便要看你如何表现。”
他大眼珠一直,唇角旋即掀起邪气纵横的笑,一把将妻子横抱而起:“只要娘子给为夫机会,为夫从不介意好好表现!”
近来他食髓知味,凡是与她独处时分便极尽放肆,如一只初识蜜糖的蚂蚁般贪食不止。她捶打无果,也只有任他“表现”。
又见两情绸缪好时光。
主寝楼前,青如端着一盘干果走来,撇头见得藏花站在阶下仰头直直望天。
“藏花在看什么?”青如好奇问道。
后者切齿:“你有没有觉得近来这些过来过去的鸟儿都是成双成对腻腻歪歪地教人生气?”
“哪有什么鸟儿?”青如看一眼空零零灰濛濛的天,“这都快入冬了,鸟儿早就飞光了好么?”
藏花瞥来同情满满的一眼:“青如,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该换一个脑袋?”
青如不知所云:“为什么换脑袋?”
“因为你的脑袋实在不开窍嘛。”青妍端着鲜果走来,揶揄低笑,“你也不想想,我们在什么时候才会躲出寝楼?”
青如稍加思索,一张小脸霎时红透。
藏花怨念重重:“王爷就是个大色狼,最爱缠着小姐不放,人家今儿还想跟小姐学绣牡丹来着。”
青妍更加咯吱咯吱地坏笑不停。
“你们三个。”顺良掐从对面廊上走来,“既然有时间在这里讲闲话,还不快去库房将今冬的炭火领了,就算是王妃跟前的丫头,也别净等着总管事把东西送到你们眼前。”
“是,嬷嬷~”三个丫头乖应一声,小雀儿般忽啦啦飞个干净。
顺良且气且笑,抬头看了眼双扃紧闭的寝楼,又忍不住满心欢喜:两位主子既然如此浓情厚意,不妨早点生一位小王爷小公主供老奴把玩罢,也不枉负老奴在这大冷天里还要为二位照应周全。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南连王府的这个秋天,恁是春意盎然。




卿心冉冉 第231章 世本多事(1)
冬天到了。
熙禾城内,东则王也认为一切准备就绪,直等河水结冰,即可直渡乌木脱河,挥师南南疆。
只是,天不从人愿。
今载是个暖冬,河水迟迟未冻,就在他已经开始考虑调用船只之际,严寒来到,随着一场大雪降落,长河也始见冰封。而在这时,一个消息传遍全国——
南域王生下龙凤双胎,
这表示当今的国君有了皇长子与皇长女,可谓举国同庆。国君为了此事,特地将最亲近的兄弟传至国都,开了一坛好酒,与他饮至天明。
看着如此开怀的国君,律鄍突然冷静下来。
若为自己的一己私怨掀起战火,又有什么资格劝回因怨生隙的皇嫂?既然是男人间的事情,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挑战书?”
今日,遂岸收到一份极为特殊的礼物。
这些天,因为一对甥儿甥女,他收到的奇珍异宝令库房爆满,不得不将几间闲置的客房清空加锁暂时存放。是而,当万俟睦一早就将一张折笺送进书房时,他当即想到又要有一间客房充当库房,还是要及早按娘子所说的将那些东西折现存放,以备不时之需得好。但当拆了封套看到其上字迹时,顿时豁然开朗。
“睦叔看到了没有?”他笑意灿然,“这才是最好的礼物,本王喜欢。”
万俟睦被其上三个大字给惊了一记:“谁敢给王爷送来这样东西?”
遂岸未急于翻看:“放眼整个大氏国,有这胆子、有这份心思又有动机的,只有一个,睦叔应该不难猜到罢?”
万俟睦想了想:“东则王?”
“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他将内页抽出,一目了然,“还真是难以出乎本王的预料呢。”
其上所书,充其量十几字,也不外是些言辞刚烈的挑衅之辞,约在十日后于脱木河畔放手一战。
“王爷您会应战么?”
“应,当然应。”他冁然,“为心爱的女子决斗,是大氏国男儿的荣耀,本王岂能放弃?不过,也不可能什么事都按照律鄍那厮的步调发展。他要十日后,本王偏要给订在一个月后,熬一熬那厮,本王将更加的神清气爽。”
万俟睦一笑:“这事倘若王妃知道,一定不准王爷应战。”
对呢,自家娘子是位和平主义者,如果这事被她晓得,定然是不允的。他正颜:“睦叔,本王任何事都不瞒王妃,惟独这一件,你必须替本王保守秘密,不得让她听说任何一字,连半个字也不可以,明白么?”
万俟睦表示心领神会:“老奴替王爷保守这个秘密不难,但是……”
“但是什么?”他好惊奇,“睦叔不会想和本王讲条件罢?”
万俟睦赔笑:“条件老奴是不敢,王爷受危公子所托,请王爷莅临他第二十家店铺的开张典礼。”
“所以呢?”
万俟睦脸色一敛:“其实是他想向王爷打听一些有关大小姐的近况。老奴看着大小姐长大到如今,最希望大小姐能尽快开始新的人生。王爷您为了大小姐,多去危公子那边走走罢,别当他是您的朋友,就当是考察一个陌生人,看看他是不是那块料。”




卿心冉冉 第232章 世本多事(2)
瞒着妻子,回复了那封决斗函后,遂岸对这个冬天登时充满了另一样期待。
当年,冉冉尚是东则王妃时,自己掀起的那场决斗无果而终,如今对方既然愿意给这份纠缠做一个了结,然后从此滚出冉冉的世界,他当然乐得从命。
“参加危公子新铺的开幕,令你这般高兴么?”
南连王双臂平张,正在接受南连王妃为他披挂外出便服。后者看他兴高采烈,心中颇有几分纳罕。只因近来南连王颇有几分穴居动物的趋势,除了必要的公务,皆窝在府中大门不出,危峰的邀约也是拒绝了数次,这一次为何有这等脸色?
遂岸覆眸看着正为自己盘系腰带的妻子,问:“冉冉喜欢我么?”
她眼尾乜来:“又是怎么了?”
“嘿嘿~”他傻笑,“没事,就是想问一下。”
她半矮身形,为他系上一枚青龙玉佩,附一枚亲手缝制的丝绣香囊,道:“不喜欢。”
他脸色一垮,继而邪笑:“昨晚明明说喜……”
“再说下去,今晚、明晚及之后十日的每一个晚上,你将在书房度过。”她淡淡道。
他眼珠乱转,试探问:“为夫如果誓死不从呢?”
她回之嫣然:“我搬到安宁居和宁姐做半年的伴如何?”
他点头:“为夫这就闭嘴。”
“乖。”她抚平他领角袖口,福了福,“妾身送王爷出门,愿王爷早去早回,少饮多思。”
他咳了声:“为夫出门了,娘子须谨守妇德,严守家规,等待为夫归来。”
她黛眉一挑。
“嘿嘿嘿……”他再发傻笑,瞄一眼四遭,倏地回头在他家娘子的唇上偷取了一记香吻,掉头即跑。
她既气且笑,目送他走出院门。
这时,立在墙角打旽装困的藏花向身边的青妍摇首叹息:“感觉你们家王爷越来越像个登徒子了,希望我们家小姐不会嫌弃他才好。”
旁边的青如噘嘴:“什么‘你们家王爷’‘我们家小姐’,王爷、王妃都是一家,王妃是个好人,才不会嫌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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