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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婚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晓璋
聂绍琛一脸郁闷。
唐卓笑而不语。
——
吃完饭,从琉璃木走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们出门街上还是暗的,走到车子旁边,仿佛施了魔法似的,一条街的路灯齐齐亮起,粲然流光,把暮色中的城市照得宛如画境。
和唐卓他们告别之后,孟引璋跟聂绍琛一起回家。
刚刚分开之前,曾恬看她情绪不高,还把她拉到旁边低声劝过:“孟姐,唐卓就是嘴欠,故意给你添堵呢,你别理他。再说……我说句不应该的,你和聂总离婚好几年,这中间就算他真有什么,你也说不出什么来的,别为这个和他怄气。”
道理孟引璋都懂,但是……
她偏头看着聂绍琛,他正目不斜视地专注开车。
不言不动时,聂绍琛侧脸总是有几分冷硬。她以为这个冷峻男人的温暖和热情只会对着她,他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深爱让她有了这样的信心。但是如果,他也和别的女人亲密无间,哪怕只是逢场作戏,她想起来还是会不舒服。
曾恬说的话她也明白,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只装作不经意地问:“和你交往过的女明星是哪个啊?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聂绍琛问:“问这个干什么?你和我离婚好几年,你自己也找过徐腾辉,我就算真有什么,也不算对不起你。”
“我没说你对不起我啊,就随口问问。要是你们还有联系,还能帮我要个签名。”
“没联系了。”聂绍琛沉声说。
她碰了碰他的胳膊,又问:“那她到底是谁呀?”
他这次居然很不耐烦,胳膊一动就躲开了她,嘴里嘶嘶抽了口凉气,还没好气地埋怨:“没看我开车呢,还动手动脚。”
他这种态度,更坐实了某种猜测,她也火了,扬声说:“我问问怎么了?就许你对我阴阳怪气,我和徐腾辉什么都没有还被你说成那样!你自己呢?你有你的前妻白月光也就算了,我什么都没说过,现在又弄出个女明星,我问问还不行了?”
聂绍琛还是波澜不惊的口吻,趁着红灯,倒是偏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什么白月光?你又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你自己向你前妻承认的!”
聂绍琛微微挑着眉梢,一副疑惑的表情。
孟引璋更是没好气,“你装什么装?就你叫我和她去吃饭那次!”
——
对于聂绍琛的前妻安茹,孟引璋并没有追问过什么。她只知道,那也是个豪门出来的白富美,在国内某顶级交响乐团里担任小提琴手。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奇,但那已经是聂绍琛的过去,她要的是他的现在和将来,那么曾经的事就只能当做不在乎。
好在他们婚后,聂绍琛和安茹从无联系,让孟引璋也就慢慢忽略了这个人。
后来有一次,安茹的交响乐团到天都来开演奏会,她和聂绍琛是和平分手,而且聂安两家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当时安茹在信诚也还有股份,她到天都来,于公于私,聂绍琛都要和她见一面。
他事先就向孟引璋报备过,她心里当然不舒服,谁会喜欢自己的丈夫和他前妻去见面?就算两个人现在不爱了,当初那也是有过夫妻之实的。
然而再不乐意,她也知道那只是自己的情绪,她不能不让聂绍琛去,只能故作平静地说:“你去吧,替我向她问好。”
聂绍琛一看她那怏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问:“吃醋了?”
“没有!”
其实真算不上吃醋,但就是不舒服。
聂绍琛把她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我是二婚,而且连个婚礼也没给你,让你这么跟着我,真的很委屈你。”
和孟引璋结婚的时候,聂绍琛其实已经和安茹离婚三年多了。
他结婚早,在家人的撮合下,从美国留学回来两年,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娶了安茹。当时他年轻,谈过两次恋爱最后都无疾而终,因为对方总是看重他的钱多过他的人。后来见了安茹,虽然对她没什么天雷地火的心动,但是觉得她人漂亮,性子清高,而且两家又是门当户对,总不至于是冲着聂家的身家来的。
男人年轻的时候志在事业,总是把感情两个字看得很轻。聂绍琛觉得没有所谓爱情也无所谓,无非就是在一起过日子,然后成家生子,终此一生。
他就那样草率地结了婚。
而后来安茹也承认,她当时和聂绍琛闪婚,是因为上一段恋情里受的打击太大,所以就想随便找个人安定下来。
草率成婚的结果就是婚后各种矛盾立刻凸显。
安茹是个艺术家,她向往的是跌宕起伏的爱情。而聂绍琛在信诚太子爷的光环之外,只是个向往平淡生活的寻常男人。
她要的是风花雪月,他要的是人间烟火。
这样一段无爱的婚姻,两个人都有些不负责任,然而也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他们的关系只维持了一年不到,当意识到彼此不合适的时候,果断地分了手。
真正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第一次离婚聂绍琛无比平静,他当时还想,他一定就是个冷血的人,天生不懂感情。可后来遇上孟引璋,最后拿到和她的那张离婚证,他才知道他也会离不开一个女人。
当时果断,不过因为不爱罢了。
豪门中离婚,总是牵涉到太多利益问题。像是聂家和安家这样的地位,传出离婚的消息,公司的股票都要动荡。他们为了商业原因,虽然拿了离婚证,但是对外并未公开。一直到孟引璋嫁给他的时候,他才公开自己离婚的消息不到三个月。那样短的时间就再婚,传出去影响也不好,所以他连个婚礼也没能给她。
好在她善解人意,也不在意这些形式,两人倒没为这个有什么矛盾。
聂绍琛觉得对不起孟引璋,那次和安茹见面,他非要叫上她一起。
而孟引璋是那种别人知道她委屈,她就觉得任何委屈都值得的人。
聂绍琛肯这样坦诚,她心里的郁结也少了许多,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笑,“你们前夫前妻见面,我这个后妻才不去呢!去了干什么,难道给你们当电灯泡啊?”
他把她从身上拉下来,没好气地又训她:“又胡说!什么电灯泡,我和安茹,我们……”
“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她又像个考拉一样黏在他身上,“我就是放心你,所以才不去呀。我去了好奇怪,你前妻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醋坛子,时时刻刻看着你啊?”
聂绍琛转怒为笑,“想什么呢!虽然我和安茹离了婚,但我们是和平分手,她到天都来,现在就是客人。我做主人的招待人家,当然带着太太一起。”
他把话说得这样满,孟引璋再拒绝,反而显得她矫情了。
当天聂绍琛和安茹约在一家茶室,她下了班匆匆赶过去,两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
茶室包厢门外竖着一架镂空雕花的木屏风,她开了门还没露面,倒听见安茹动听的声音,含着笑意问:“看来你现在真是很幸福,你的那位孟小姐,真的就那么好?”
“不是孟小姐,嫁了我,她就是聂太太。”聂绍琛强调着孟引璋的身份,笑一笑,又说,“她么,和你比的话,确实算不上好。你是月光,她是炊烟。我没福气,享受不了风花雪月,我只是个想过日子的人,还是找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就好。”
孟引璋听了,说不上什么滋味。
这时候倒是完全可以肯定了,聂绍琛和他这前妻肯定没什么,他是一心想和自己过日子的。
但他选择她的理由……
“你是月光,她是炊烟。”





豪门复婚记 第26章
事情过去那么久,聂绍琛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终于记起来,笑着问:“你居然听见了,还记了这么多年?我不过是随口恭维她一句,这也值得你放在心上?”又说,“既然当时的话你听到了,那你更应该知道,我和她绝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人永远不知道女人在乎的是什么,她相信他们没什么,但谁又愿意做陪衬白月光的一缕炊烟?
孟引璋酸溜溜地说:“是呀!你们什么都没有!人家是白月光嘛,就算你想和人家有什么,人家那么高冷也不一定肯呢。就我是一阵灰溜溜的烟,你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
聂绍琛开着车,讶然偏头看了她一眼,“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她用他话回敬他:“就是老陈醋才酸!”
他居然笑起来,那笑容在她看来真是可恶极了。他说:“既然这么酸,当时你怎么什么都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生气?”
当时……
当时她刚下班就去了那茶室。
那天她跑了工地,身上穿着卫衣和牛仔裤,还带着油漆木屑的味道。本来她是想换了衣服郑重其事地来,但是江小薇告诉她:“聂绍琛的前妻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换什么衣服啊?听我的,不必给她那么高规格的礼遇,平时怎么样见她就怎么样。听说那女人长得不错,估计外貌上你是压不倒她了,那你就要从心理上蔑视她。”
她信了江小薇的话,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过来。而当她走出屏风看到安茹的那一刻,马上就知道自己信错了那个狗头军师。
安茹那天穿了件珍珠白的抹胸小礼服,头发是纯黑色的大波浪,风情万种地披在肩头,那样油亮的黑色,更衬得她肤若凝脂。她的五官精致大气,尤其那两片红唇,如同艳丽灼人的玫瑰,楚楚盛开在白皙的脸颊上。
她不是光彩照人,而是光彩逼人。
孟引璋站在她对面和她握手,觉得自己像是白天鹅旁边的丑小鸭。
其实孟引璋对安茹印象真的不错,她美丽又大方,气质张扬而不招摇。饮茶聊天的时候,她讲起话来滔滔不绝却不显聒噪,和聂绍琛一唱一和,把气氛调节的很好。甚至每次看向她的时候,她也都是带着笑意的。
那笑容里带着两分玩味的审视,大概也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嫁给聂绍琛,坐稳了聂太太的位置。
这样的笑意孟引璋并不陌生。
结婚以后,陪着聂绍琛见过几个相熟的朋友,大家对着她笑的时候,都是带着类似的善意调侃。她最初也会不自在,然而慢慢也就习惯了,毕竟大家都没有恶意。
但是她可以对别人的目光坦然,对于安茹,这笑容就成了一根刺,不至于扎得她血肉模糊,但是心尖上也仿佛被蜜蜂蜇了一样,有点酸麻的疼意。
因为这审视的笑容让她自己都好奇起来,聂绍琛到底为什么选择她呢?
本来她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美人,但是容貌气质也过得去,带出门不至于给聂绍琛丢脸。但是见了安茹,他的前任妻子,她才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判。
心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他选她的原因真就是那句“你是月光她是炊烟”?月光高寒,唯有仰望,而她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所以让他没有压力,让他觉得和她在一起更随意更舒服?
如果真的是这理由,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总不能去埋怨聂绍琛,怪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女神小心翼翼捧着。
谁让她不是女神呢?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所以当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没和他说什么,只等着那点酸涩慢慢淡下去罢了。
而如今旧事重提,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喜欢委曲求全的女孩了。因为她知道,很多时候,有了心结就要及时解开,委曲不能求全,只能积累怨气。当时也许能得过且过,但那怨气积累久了,总有一天要大爆发一次,到时候更是不可收拾。
她咬咬牙,问聂绍琛:“你现在知道我生气了,那你说,她在你心里还是不是白月光?”
聂绍琛扬扬眉梢,“什么白月光?我不是说了,那只是恭维她两句。”
她不依不饶,“那你是不是很欣赏她?”他动了动嘴唇,她又厉声说:“我要听实话!”
他只好说:“是。”少不得又解释,“平心而论,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但是我和她不合拍。欣赏归欣赏,我对她绝没有别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离婚找你了对不对?”
孟引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问也问不出什么想要的答案来,最终还是要堵着那口气。
她心里也明白,一个女人不能太贪心,男人的疼爱和欣赏,很多时候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因为大多数男人的爱情都是居高临下的,他们喜欢比自己弱小的女人,乖巧听话容易控制,在一起不会有压力,很能满足他们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
或许放在从前,女性意识还没觉醒的时候,聂绍琛这样,实在已经是个好丈夫了。但是如今……正如毛姆所说,世界上最大的折磨也莫过于在爱的同时又带着藐视了。孟引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心想聂绍琛就算真的藐视她,那也是因为她的确不够好。说到底,这么多矛盾的根源,还是她自己太自卑,而自卑的原因,就是她本身不够优秀。
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内外兼修,做个真正配得起聂绍琛的女人,孟引璋也不再纠结安茹的事,旧事重提,问起那个女明星:“你前妻……不对,是前前妻,反正都过去了,我就不问了。可是你到底和哪个明星来往过?别说你没有,唐卓提起来的时候,你的表情分明就是承认你真有。”
“是有,我没否认过。”
“那她到底是谁?”
“林青霞。”
“你!”
看他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孟引璋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吊着她的胃口,给她心里添堵。她哼了一声,就是不让他得逞,也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你不肯说就算了,反正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居然还点头,“那就好。”
“……”
——
聂绍琛还说他和安茹不合拍,但是孟引璋觉得,他们两个才是真的不合拍。
最从开始认识到现在,两人正常交流永远无法超过半小时,哪怕开头再美好,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你来我往,浓浓的火药味。
他这么讨厌,孟引璋也不想再理他,索性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偏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所有人骨子里都贱,聂绍琛也不例外。刚刚孟引璋追着他问东问西,他是懒洋洋的爱答不理,现在人家不理她,他又开始没话找话:“喂,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怎么不记得?”她说起来是怨气满满,“第一次见面你就骗我!先诱导我让我觉得你不是聂绍琛,然后又跑到我面前看我出丑。”
聂绍琛低低地笑,“那是你第一次见我,可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她好奇了,“嗯?”
聂绍琛满脸都是怀想的神色,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们正军训呢。”
霖州地处南方,大一开学的时候暑期正重,不敢让入学的新生参加军训,所以他们的军训是在大一学期末。
那时候聂绍琛有个朋友叫秦继尧,在霖大找了个女孩子交朋友,炫耀似的带着他去看。那女孩子也在军训,而且恰好和孟引璋一个班。
秦继尧指着他的女朋友,得意地眉飞色舞。
聂绍琛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目光没能定在他女朋友身上,倒发现了当时还未相识的孟引璋。
那时候他刚离婚不久,婚姻的失败对他没多大打击,但是这件事却被聂家其他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他越是想瞒住离婚的消息,让信诚的股票稳住,越是有人暗中抓住时机兴风作浪。都是他们聂家的人,有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平辈兄弟,平日里你来我往如同一家人,背后捅起刀子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心狠。
当时处理那些事,聂绍琛真的是心力交瘁。突然看到操场上那个一身迷彩笑容灿烂的小姑娘,他顿觉眼前一亮,仿佛连心底的阴霾都被驱散了。
有一次是正午休息的间歇,大家都在树下乘凉,操场上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顶着烈日在那里爬软梯。一次一次地摔下来,她用小拳头捶两下地面,连声痛都不喊,一咬牙就站在来再爬。她一个小丫头,活像只横冲直撞的小牛犊,浑身带着一股子冲劲儿,永远也使不完似的。
还有一次她和人比力气,男生们嚷嚷着叫她去扛水。她二话不说,跑到水车那里就扛了一桶纯净水过来。围观的男孩子们起着哄叫好,她挺着小胸脯笑得得意洋洋。军训期间,她一张小脸晒得又黑又红,越发显得那一排小白牙亮闪闪的,笑容比八月的阳光还要灿烂。
那时候对她还谈不上喜欢,只觉得她笑起来真好看。
他的朋友中不乏和女大学生交往的,他也动了心思,叫人查了孟引璋的资料。然而她那时才十八/九岁,他实在下不去手,也就把那份资料束之高阁了。
再后来和她联系上,已经是一年多以后了。
她误打误撞一个电话进了信诚,他听说她叫孟引璋的时候,心里轻轻震动了一下。如此的巧合,让他这个向来不信缘分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豪门复婚记 第27章
孟引璋从来没听聂绍琛说过那些,现在大约是听她提起安茹,他才说出来想安抚她。
她心里一甜,又觉得笑出来太不矜持,忍着笑意问他:“原来你那么早就注意我了?那你以前怎么没和我说过?”
聂绍琛开着车,侧脸上也看得出笑意。那个酒窝似的疤痕又露了出来,浅浅一个小坑,让人看了心里发痒,很想伸手去戳一下。
他得意地说:“是呀,早就注意你了。不然就凭着那次见面,你以为我会对一个结结巴巴满脸窘态的傻丫头一见钟情么?”
“你!”
孟引璋恨恨地咬牙,这人给过的感动永远超不过五秒,她刚有点甜意,他的乌鸦嘴马上就不知要说出什么来。
她刚刚的感动已经成功被驱散了,他却还没完,继续说:“至于为什么以前不告诉你……反正我不说,对你也是手到擒来了。人都到手了,我还多那个嘴干什么?”
“……”
孟引璋决定这一路都不再理他了。
回家之前,他们去了趟超市。
他推着购物车在货架上挑挑拣拣,该买不该买的都拿了一大堆。孟引璋几次想阻止,但是看到他弯腰站在货架前,拿着一瓶食用油仔细看商标说明,她突然觉得心里一暖,终于没舍得开口。
以前这种事情,聂绍琛从来不去操心,也轮不到她来操心,自有管家和佣人打理好一切。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当然是惬意,但是也少了人间烟火气。孟引璋小门小户地出来,还是觉得生活该和柴米油盐联系在一起,那样才觉得真实。
正微微走神,聂绍琛回过头,举着油瓶子问她:“这牌子的好么?”
孟引璋随便看了一眼,“都差不多吧?你随便拿好了。”
聂绍琛倒又把那瓶油放回去了,声调低沉,仿佛是自言自语:“我不是随便的人,对东西不随便,对人更不会随便。”
孟引璋知道他这话意有所指,虽然他还是含糊其辞,她始终保留着那点儿好奇,却又募得安心了。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跟着他继续走,他递了一只手给她,她含笑握住了。
聂绍琛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牵着老婆……哦,是前妻,走路非常不方便,但是他一直到了收银台那里都没有放开。
好像能这样牵着走一辈子似的。
收银台附近的货架上摆着安全套,其中有他常用的“冈本002”,孟引璋盯着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拿一盒。
前两天孟引璋有亲戚保佑,和聂绍琛整晚都是相安无事。但今天她已经好了,按着他的性子,她想那事肯定少不了的。上次和他在一起,还是在七重天的套间里,她月事向来不调,那次吃了事后药,闹的好几个月都不正常。她是再不想吃药了,但是主动去拿那东西……她悄悄看了眼专心结账的聂绍琛,总觉得那样好像在主动邀请什么似的,显得她太不矜持了。
聂绍琛已经结完了账,买来的东西满满装了两个大袋子。一回头看到孟引璋还在发愣,微微皱眉叫了她一声:“杵在那干什么呢?走了。”
“哦!”
他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每次和他一起走路,孟引璋都要急匆匆小跑着才跟得上。到了电梯前,总算追上了他,她微喘着埋怨:“走那么快干什么?急着投胎啊!”
聂绍琛回过头望着她笑,“谁让你腿短?”
“那你就不能等等我,迁就我一下!”
聂绍琛的声音突然柔得如能滴水,“好,以后都等着你,实在等不及,就背着你,总之不会让你跟着我跟得那么辛苦,可以么?”
超市的扶手电梯缓缓下降。
聂绍琛走在前面,矮了她两个台阶。这样看上去,他和她真的一样高了。曾经的距离感消失了,孟引璋觉得,他们的差距其实也没多大,不过就是两个台阶。只要她肯上一步,他肯退一步,他们就能并肩站在一起。
她终于也微笑起来,“你说到可要做到。”
他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只是出口的话仍旧带着孩子气,“做不到是小狗。”
——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聂绍琛又说要自己做饭吃。
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哪里会做什么饭?以前在家基本都是管家和厨师做,偶尔他会要求孟引璋亲自下厨伺候他,她不服气,要他打下手帮忙。拿了土豆给他切,看他把菜刀举得高高的,拿了个砍人的架势出来,她在厨房里也不寒而栗,连忙把他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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