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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婚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晓璋
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豪门复婚记 第21章
聂绍琛说了那样的话出来,他们免不了又是一场大闹。
家里的佣人们很有眼色,见他们争执起来,早就躲了出去。
孟引璋隔着眼泪望向聂绍琛,熟悉到骨子里的人,那时候却觉得遥远又陌生。她想一定是因为客厅太大了,不然她怎么都看不清他脸?
每次争吵的结果总是差不多,无非就是闹到最后,两人都累了,然后他哄两句好听的,她没出息地哭一场,最后勉强和好。
根本问题被掩盖了起来,他们一直都在为了所谓爱情妥协。可是有妥协就有委屈,有委屈就有怨气,有怨气就要发泄,要发泄……就必须要再次争吵。
明明是爱得分不开的两个人,却为了一些琐事,慢慢陷入了恶性循环里。
孟引璋想,也许真如书上所说,爱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最平淡的流年。
那次“监视”事件像是他们婚姻生活中的分水岭,那之前他们的二人世界里一直都是春天,那之后突然就成了秋天。
而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
如今再回忆起那些来,孟引璋仍旧感慨良多。
离婚后的三年,她一个人生活,经历的多了,见识的多了,也慢慢成熟了不少。
她后来无数次地想过,那段时间里,如果她能不那么敏感脆弱,发现了自己的短处,不是抱残守缺自怨自艾,而是积极地充实完善自己,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现在聂绍琛再次找回来,她一开始是躲闪抗拒的,因为害怕又走回那条争吵不休分分合合的老路。她实在是累了,没力气陪着他再折腾。
可这次见面之后,聂绍琛的改变给了她信心。
她也还爱着他,也想和他再试一次,再试一次……也许结果真的不一样呢?
但如果、如果这三年里她从没自由过,如果聂绍琛还是如从前那样,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她真的要考虑清楚,还能不能和他试下去。
——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终于熬到了散席,孟引璋如梦初醒,和大家一起跟唐卓告别,然后随着人群亦步亦趋走出了酒店包间。
她先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后狠狠洗了把脸,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下。
走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四下里一片空旷。她到车库去取车,却看到一个男人正倚着一辆车的车头,斜身站在那里抽烟。
她走过去才看清那人是谁,好奇地望着他问:“张启明,你还不走么?”
车库里面灯光昏暗,张启明指间那个红亮的烟头一闪一闪的,映得他一张脸也忽明忽暗。他叹息了一声,拖起长音无奈地说:“小璋啊,我的梦中情人是彻底没戏了!”
他的梦中情人就是曾恬,他以前在聚餐的时候亲口说过。
孟引璋诧异,不由问:“恬恬怎么了?她……拒绝你了?”
张启明哼笑,“人家被有钱人看上了,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拒不拒绝我还不都一个样?反正我是没戏了。”
他这阴阳怪气的口吻让孟引璋不悦,不由皱眉说:“你胡说什么呢?什么飞上枝头!”
“我哪儿胡说了?”张启明喝了酒,声音有点粗噶,“吃饭的时候我出去接了个电话,正好姓唐的也出去了。我亲耳听见他跟人说,说什么……今晚上一定把那姓曾的小妞儿拿下来。”说着就朝前努了努嘴巴,“看见没,那边那辆保时捷,就是姓唐那孙子的,曾恬都被拉上去了。”
“拉上去?他对恬恬用强的?”孟引璋心里一惊,口气急切,“你怎么不去拦着?”
张启明讽然笑着说:“我拦什么?人家那么有钱,曾恬肯定巴不得呢!挣扎拒绝什么的还不就做做样子吊人胃口!她心里指不定怎么爽呢!我说怎么我明里暗里追了这么久,她就是躲躲闪闪不松口,原来人家是等着这天呢!果然啊,我这种穷diao丝配不上人家!我这十几万的大众,怎么跟人上百万的保时捷比啊?”
平时张启明说她两句酸话,孟引璋只当他心里不平衡,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同在职场上打拼,谁都不容易。
但今天听他这样说曾恬,她实在有些瞧不起,不由冷冷说了一句:“我现在总算知道恬恬为什么看不起你了!”说完就朝着他指的那辆保时捷跑了过去。
——
聂绍琛自己算得上洁身自好,至少和她在一起后,她从来没见他招惹过什么女人。但是他的那帮朋友都是有钱有势,其中不乏欢场浪荡的常客。
还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有次聂绍琛带着她出去吃饭,在餐厅遇上他的一个朋友,非要把他们请到他的包间去。
聂绍琛那朋友姓李,一直亲热地和他勾肩搭背,还笑嘻嘻地管孟引璋叫“妹妹”。
孟引璋听了心里烦躁,聂绍琛主动解释说:“什么妹妹?这你是弟妹。”
那李先生这才张大嘴做惊诧状,忙说:“原来是弟妹!原来是弟妹!哎,我看走眼了,弟妹可别怪我眼拙。”
孟引璋只勉强笑了笑,没怎么理他。
进了包间后,她才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三四个男人,每个人身边都带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李先生更是了不得,被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他一手搂着一个,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对于他们这种习气,孟引璋十分看不惯。可聂绍琛居然说:“老李其实人不错,就是花了点儿。男人嘛,小节不拘大节不亏,还是可交的。”
孟引璋不由撇嘴,“原来玩弄女孩子,在你们看来只是小节。”
聂绍琛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又解释:“你可别乱想,我是从来没有这种事情的。”
她倒真没有乱想,只是有几分感慨。
如今国内到底还是男权社会,在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眼里,女人到底算什么呢?不过是寂寞时聊以解闷儿的玩物罢了。
聂绍琛后来说,他对这个其实也看不惯。但大环境如此,他最多也就能做到独善其身,没能力也没立场去管别人。更何况,很多时候这种事也是你情我愿,贸贸然去管,非但没人感激你,人家还要埋怨你多事。
孟引璋把这事也向江小薇吐槽过,江小薇倒是看得明白,笑着说:“你一个结了婚的怎么还不如我这单身的看得透?男人嘛,不就是这么个东西吗?有几只猫儿不偷腥的?你家聂绍琛算是极品了,你还指望个个都和他一样啊?还有,你可别觉得有钱有势的男人才坏,那些没钱的穷diao丝们,你以为他们就不想?他们天天晚上做梦当种马呢,不过没那个资本罢了!”
——
想着曾经遇上过的那些欢场浪子们,孟引璋只怕唐卓和他们是一路货色,真的对曾恬有什么不轨。她急匆匆跑到那辆保时捷旁边,抬手就敲向了车窗玻璃。
车窗倒是马上落下来,她往里一看,后座里果然是曾恬和唐卓。
曾恬见了她,脸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叫人:“孟、孟姐?”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衬衣领口被扯开了两颗扣子,眼睛也红红的,一看就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孟引璋见了,顿时心头火起,强忍着没对唐卓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沉声说:“唐先生,你要送恬恬回家,我替她谢谢你。不过还是不麻烦了,我开车送她走就行。”
唐卓挑眉看了孟引璋一会儿,目光里玩味十足。
她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也是仗着自己有聂绍琛,知道唐卓不敢把她怎么样。
唐卓看够了,突然对着她勾唇笑了一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他那懒洋洋却又带着威胁的口吻问曾恬:“你和谁走?”
曾恬没说话,她赧然垂着头,抬手就去推车门。
唐卓明白了她的意思,人向靠背上一仰,闲闲地对前面的司机说:“老王,给她开门。”
车门应声打开,曾恬马上逃一样地冲下了车子。
孟引璋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见她一直低着头,两手绞着衬衫下摆,仿佛是惴惴不安。她想问问,唐卓有没有把她怎么样。可是又怕她尴尬,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多问。
两个女孩子在车上沉默着,车窗外的街道上霓虹闪烁,扰得人心神不宁。
前面不远处有家肯德基,曾恬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开口说:“孟姐……我想去个卫生间。”
孟引璋点点头,“好。”
她在肯德基门口把她放下,自己在车里等了片刻,忽然觉得手上黏腻,于是也锁了车子下去,打算到肯德基的卫生间去洗洗手。
时间已经不早了,店里没什么人,卫生间内更是安静。
薄薄的隔扇门不能隔音,孟引璋正洗着手,就听到某个小隔间里传来曾恬焦急的声音:“你别这样!孟姐叫我我能不走吗?”
孟引璋洗手的动作一顿,又听曾恬继续说:
“我怎么知道孟姐会突然冲过来?”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
“明天、明天我再去你那里行不行?”
“……”
孟引璋听得脸颊发烫,她再笨也听得出这电话是给唐卓打的。
她惊觉自己又做了蠢事,原来人家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也许还真如张启明所说的,推推搡搡的本来就是情趣。可笑她还在自以为是地当英雄,以为是她把小姑娘给救了。
现在这会儿,人家没准儿怎么恨她呢!
她再也无意听人家的壁脚,关上水龙头,连擦手也顾不得,两手湿漉漉地就要走。
她还没出门,就听到身后隔间门一响,曾恬已经挂上电话出来了。
曾恬看到她,当场就愣住了,嘴巴张了好几次,面红耳赤地叫她:“孟、孟姐,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孟引璋也是尴尬万分,回过头来干笑了两声,“哦,我……我来洗个手。那个……我有点急事,不能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曾恬当然知道她这是借口,焦急地喊她:“孟姐,我……”
“我真的有急事,先走了,明天见啊!”
孟引璋说完,逃也似的就冲出了那家肯德基。




豪门复婚记 第22章
孟引璋独自开车回家,心想这一天也真是过得高/潮迭起、精彩绝伦。
半路上,聂绍琛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她心里烦躁,没敢去接,只怕接了忍不住,在电话里就要和他吵起来了。
她任由手机响了几次,最后实在不耐烦,干脆摁了关机键。
关机之后,她又不想回家,因为明知道等着她的又是一场大吵大闹。
她开车上甘霖湖畔绕了两圈,湖面上暗夜波光,璀璨堪比天上的星子,湖风清爽怡人,撩得她长发飞扬舞动,总算让她心里的躁郁少了两分。
最后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她住的小区物业不完善,停车处的声控灯坏了好久也没人修。
孟引璋停好了车子,四下里一片幽暗,只有旁边楼上住户的窗口透出点点光晕。她刚拿出手机来准备照明,一个高大的影子突然朝她扑过来,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听见那人微喘着怒声问:“你上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
她听了那声音,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聂绍琛。
聂绍琛攥着她一只手臂,力气大得让她吃痛。他明锐的眼睛在夜色里寒光乍现,哪怕看不清楚,也知道此时那目光里是焦灼的担忧和埋怨。
想要质问他的心思突然沉了沉,孟引璋轻轻挣开他的桎梏,只说:“我没上哪儿,吃饭太久了,散席晚。”
她说着就用手机照着路往回走,聂绍琛急匆匆跟上来,气咻咻地又问:“什么散席晚?!你们八点钟就散席了,狮子楼到家不过半小时车程,你现在才回来,跟我说散席晚?”
什么“八点钟”什么“狮子楼”,把孟引璋刚刚沉下去的怒气又惹了起来,她猛然回过头,盯住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八点钟散席,你怎么知道我在狮子楼吃饭?”
聂绍琛原本是跟着她走,她乍然一停,他差点狼狈地撞到她身上。向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子,他才坦然说:“唐卓告诉我的,就是就是今晚请你们吃饭的业主。”
孟引璋听了就想冷笑。
唐卓的事,她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这时候他自己说了出来,倒是省了她不少心思。
她讽然问:“看来你早知道唐卓是我的业主了。你还知道什么?是不是这三年里,我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是不是你一直就安排人跟着我,你从来就没放过我!”
夜色里,聂绍琛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她口气里的嘲讽已经足够让他愤怒。
今天中午他和几个朋友吃饭,其中就有唐卓。
这家伙在霖州新买了几栋别墅,刚定下其中一套的装修方案,席间还夸那设计做得漂亮,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国际大师的手笔。
到了晚上,唐卓又突然打来电话,让他猜那设计师是谁,他顿时就想到了孟引璋。
结果唐卓还真的说:“这是什么狗血缘分,我的房子居然落到你老婆手里了。哎,琛子你还别说,你老婆这水平真不错。我以前老听你提她,还以为真像你说的那么笨。现在看来,这小女人挺有天赋,从前是被你个不识货的家伙给埋没了。”
当时听唐卓那么夸孟引璋,他只觉得满心自豪,比当年自己做成了第一笔大生意,被太爷爷夸上天的时候还自豪。
他向唐卓打听了他们吃饭的时间地点,兴奋地在家等着她回来。
他想他从前或许真的忽略了太多,只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只想把她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保护她,忘了她也该有自己的事业和人生。
如今想来,他明白自己最该做的不是为她造一座舒服的金笼,而是带着她展翅高飞,和自己一起徜徉云海。
聂绍琛想了很多话准备告诉她,可是他左等右等,都快到半夜了她还没人影。
他给她打电话,几次都没接,最后干脆关机了。他紧张得不得了,只怕她半路出了什么事。想在家等她,可是坐卧不宁;想出门找她,又怕他出去她却回来了。于是他傻乎乎地跑到停车处来等,总算等到她,她居然兜头就向他泼了这么一盆冷水。
这寒意冰冷刺骨,连他的声音都仿佛被冻住了。他用力咬了咬牙,这才发出声音来,“你这是又在怀疑我?”
孟引璋反问:“我怀疑的不对吗?”
聂绍琛怒极反笑,连连点头,“对!当然对!反正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事,你只管怀疑我就对了。姓徐的公司出事你要怀疑我,唐卓找你装修个别墅你也要怀疑我。孟引璋,你是太自恋了还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你以为我天天就那么闲,什么都不用做单盯着你和你那个姘头?”
“什么姘头!你又说那么难听!我们就事论事,你扯什么徐腾辉?!”孟引璋被他骂得恼羞成怒,咬牙说,“你要是没和唐卓交代什么,他那么大的手笔,为什么选我们这种小公司做设计?”
聂绍琛阴着脸,“你问我我问谁!”
他一理直气壮,她的气焰不自觉就弱了,“真不是你?”
他还是没好气,“我是有事瞒过你,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要是我做的我一定认,你觉得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孟引璋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好像有什么线没连上。但她心里烦乱,一时也理不清头绪,唯有继续怀疑聂绍琛,“那你敢发誓么?这事和你无关,这三年里你也没找人跟过我。”
“发誓?发什么誓?”聂绍琛一听又是怒不可遏,“这是要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才满意?我做了什么让你恨我恨到这地步?”
“我不是恨你,我……”孟引璋讪讪地说着,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明明是她来质问他的,怎么又变成她小心翼翼地解释了?她回过神来,又昂起头说:“你别胡搅蛮缠!你要是没做,你为什么不敢发誓?”
聂绍琛分外不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发什么誓?小孩子才玩的东西,我不陪着你发神经!”
他人高腿长,几步就把她远远甩到了后面。她回过神正要跟上去,他倒又折回来了,二话不说,劈手夺了她的挎包,又怒冲冲朝前去了。
孟引璋诧异极了,心想这人怎么突然这么绅士,都气成这样了还想着给她拿包?
其实在外人眼里,聂绍琛或许还真是个绅士。
孟引璋没怎么见过他和别的女人相处,只是从前他请她宿舍的几个女生吃过饭。那时候他真是彬彬有礼,上下车都会殷勤地过来开门,看到珠帘会抢到女孩子前面撩起来,到了餐厅主动帮她们拉开椅子,言笑晏晏问她们的口味……
可只跟孟引璋独处的时候,他就能完全变个样子。
每次见了她,他都是直接摁着她的背急吼吼往车里塞。什么珠帘什么旋转门统统不管,带着她直接往里走。拉椅子的事就更别想了,孟引璋吐槽过他,结果他懒洋洋在桌下伸出一条长腿,直接给她把对面的椅子踹了出来。
这男人的绅士范儿从来都是表面功夫,在她这里更是装都懒得装,直接原形毕露。
今天这是怎么了?
孟引璋满心疑惑,快步跟着他上楼到了家门口。
他从她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她正想跟进去,结果他居然“砰”的一声就把门给甩上了。要不是她躲得快,估计鼻子都要被撞歪了!
她郁闷得不得了,真是活生生又被打脸。她自作多情还以为聂绍琛是帮她拿包,没想到这男人只是为了抢她的钥匙!
孟引璋看着紧闭在面前的防盗门,忍了又忍还是抬手用力砸向了门板,“聂绍琛你给我开门!这是我家,你居然把我关到外面?!”
聂绍琛打开窥视的小窗,孟引璋从门外只能看到他带笑的两只眼睛,他的声音里也藏着欠扁的得意,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说:“不是喜欢在外面逛么?还回来干什么?反正我总是骗你监视你,你也不想见到我,干脆别回来了。”
“你!”
孟引璋真想伸个手指进去戳瞎了他那两只眼睛!
她深呼吸了两下,愤怒又无奈。从前吵架最后总是吵到哭,现在倒好了,她是被他气得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好声好气地哄他:“你快开门。我信你还不成吗?别闹了好不好?你三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了,这样恶作剧你觉得有意思吗?”
他居然厚颜无耻地说:“只要能让你生气,我就觉得有意思。”
“你!”她咬咬牙,豁出去低声求他,“我要用卫生间,你给我开门!”
聂绍琛直接笑出声来,“今天早上你不是还让我憋着,那现在你也憋着吧。”
“……”
孟引璋肺都要气炸了,正想再说什么,她家门没开,对面对的门倒是开了。
邻居胖太太穿着一身天鹅绒家居服,趿拉着拖鞋站在门口,揉着眼睛没好气地说:“三更半夜的,这是吵什么?”
孟引璋赧然极了,连忙对人家说对不起。
聂绍琛也终于打开了门,对那胖太太略略弯腰,歉然笑道:“不好意思陶太太,她正和我闹脾气,吵着您休息了吧?”
那陶太太一见到聂绍琛,脸色顿时就柔和了好多,连声说:“没事儿没事儿,小两口闹别扭也是常有的。”又对孟引璋说,“你就是小孟吧?小聂人多好啊,怎么还和他闹别扭?男女之间要对彼此多宽容点儿,吵架可伤感情。”
“您说的是,都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聂绍琛对着外人,又摆出彬彬有礼的样子,还假惺惺地主动认错,含笑说,“我这就回去和她好好解释,陶太太您晚安。”
陶太太打了个哈欠,也摆手说:“回去好好说,你们也晚安。”
说完就关门回去了。
孟引璋看得目瞪口呆。
聂绍琛的无耻程度让她咋舌,更惊讶的是他居然和邻居太太这么熟络!
她搬来这里将近一年了,左邻右舍只混了个面熟,在外面遇上也不说话,最多就是点头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可聂绍琛才过来一天,怎么就和邻居太太熟成这个样子了?互通姓氏不说,那陶太太还说什么“小聂人多好”,他这是给人灌了什么*汤了?
跟着他进门后,孟引璋就忍不住问:“你和那个陶太太以前认识?”
聂绍琛把门一关,回头就变了脸色,凶巴巴朝她竖起了眉毛,怒声说:“你什么意思?你想说那陶太太也是我认识的,是我安排她来当你的邻居,是我用来监视你的眼线?”
料不到他敏感成这样,孟引璋忙说:“我根本没往那儿想!我就是好奇,你刚来一天,怎么就和人家那么熟了?”
这解释让他脸色稍霁,旋即一扯嘴角,又是冷嘲热讽:“你以为我是你?住进来快一年了,都不知道对门的邻居姓什么!整天浑浑噩噩,你长着脑子干什么用的?就只会用来怀疑我么?到了新地方,谁不知道要先摸清周围的环境查清身边的人?人好的可以交朋友也可以拓展人脉,人不好的你也能知道该怎么防着他。你倒好,去了哪里都是独来独往闭门造车。难怪你一个人混了三年,就置办了那么一辆破车,买了这么一套破房子!”




豪门复婚记 第23章
孟引璋当年赤手空拳从聂家出来,三年时间里做到如今这样,虽然不能引以为豪,但好歹自给自足,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如人的。
现在被聂绍琛这么一打击,顿时炸了毛。她也不是从前那个被骂了就会低着头哭的小丫头了,扬起脖子立刻就反击:“是比不得聂总你!分分钟赚的钱比我一年还多!资本家么,剥削着那么多人,赚钱当然容易。我是没本事,我是没脑子,你这么嫌弃我你走啊!谁求着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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