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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婚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晓璋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可理喻?”
被聂绍琛这样诬蔑,但是她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他总能挑出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她没听他的话和彭增凯宋蓝都绝交,那她就说什么都不对。
聂绍琛对她是好,但这好是有条件的,就是她得事事顺着他,一旦有违逆,他就会口不择言地打击她。从前是这样,现在她以为他变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突然冒出一阵心灰意冷,没和他吵,只是冷冷地说:“随你怎么想吧,我要和他们吃这顿饭。”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聂绍琛马上又打了过来,她看着那个闪烁的号码,心里烦躁,最后干脆摁了关机。
江小薇也打完了电话走过来,看她脸色难看,不由问:“怎么了?和聂绍琛吵架了?”
她紧了紧背包带子,低声说:“没有。”
“鬼才信!”江小薇睨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问,“是不是他不喜欢你和彭增凯来往啊?毕竟他是刑满释放人员,说出来不好听。要不,我让宋蓝自己来?”
“别!”孟引璋忙阻止她,“那得让宋蓝多难堪啊,就一起吧。”
“那聂绍琛……”
她现在不想提这人,想说没事敷衍过去,但也知道瞒不过江小薇,小声承认:“他是不太高兴。不过不用管他。他那人就那样,有时候想得太多。”怕江小薇不放心,又加上一句,“真没事,他脾气急,来得快走得也快,我回去哄哄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气氛已经不好了。江小薇本来是欢天喜地预备老友重逢,这样一来,心里总免不得郁郁的。
没心情四处逛,她们就在学校里晃了一个下午,实在无聊,四点多就去了那家海底捞,准备到那边去等着宋蓝他们。
孟引璋开车载着江小薇,路上江小薇接到个电话,是个陌生号,她有点狐疑地问:“天都的号码?还这么多8?这谁呀?”
孟引璋看好了前方路况,偏头一看,顿时就叹了口气,“别接了,是聂绍琛的。”
江小薇讶然,“他怎么有我的号码?你给他的?”
“没有。”
“那他怎么……”
孟引璋无奈地说:“我亲戚朋友的电话他都有,我没存过的他都存了。”
“他对你,也真是挺上心的。”
上心么?
当然上心。
但有时候这上心让人受不了。
江小薇看着手机一直闪,瞥了一眼孟引璋,还是接了起来。
聂绍琛对着她倒是很客气,低沉的嗓音十分温和,但也只是礼貌性的温和而已,听不出更多情绪。他问:“江小姐,你和引璋在一起么?”
“在。”
“麻烦把电话给她一下,我有事情和她说。”
“她……”江小薇瞥了眼孟引璋的脸色,僵硬冰冷,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根本就是无法交流的样子。她挤出笑来,敷衍说:“她开车呢,不方便接电话。”
“开车去哪儿?海底捞么?”
“是的。”江小薇也礼貌性地邀请他,“要不,聂先生你也一起来吧?”
“不必了。”聂绍琛的声调还是四平八稳,江小薇有些想不出,这样一个男人和孟引璋吵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她只听他说:“你们也不必去了。你们约的那位彭先生和他太太今晚都有事,去不了了,托我告诉你们一声。”
车子里空间小,他的话被孟引璋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不加掩饰的谎话,也就只有聂绍琛说得出口!
前方正好是红灯,孟引璋愤愤然踩了刹车,夺过江小薇的手机,冲着话筒就开始低吼:“聂绍琛,你别太过分!”
聂绍琛却还是波澜不惊的口气,只是声调比刚才略沉,“我不想听你用别人的电话和我吵架。回来吧,回来我跟你解释。”
她是怒火攻心,咬牙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有自己交朋友的自由,你凭什么这么干涉我?”
“别大呼小叫了,让外人听见了笑话。”聂绍琛缓缓地说,那口气几乎有些温柔,“听话,快点回来,我做了酸菜鱼,你最爱吃的,在家等着你。”
他这样低缓柔和的口气,孟引璋却只觉得压抑,手机被她攥得死紧,棱角处硌得她手心都疼。她还要再说什么,可聂绍琛又说了一遍“等你回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窗外面人流熙熙攘攘,每个行色匆匆的人都有他自己的方向。孟引璋盯着那些行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是没有方向的,只要和聂绍琛在一起,她就只能按照他指定的路线走。





豪门复婚记 第39章
孟引璋回到家的时候,聂绍琛正在厨房做饭。
家里只厨房那边开了灯,客厅里是暗的。她也没有去开灯,只站在门口朝着光源的方向望,聂绍琛立在光芒里,长身玉立,如同镀金。
那样好看,可是那样陌生。
锅里不知道煲着什么汤,他正掀开盖子来搅拌,袅袅白雾顿时涌了出来,缭绕在他周围,他轮廓结实的身影马上就模糊了。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回头,只站在那里淡淡地说:“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又要出去消气到半夜才肯回来呢。”低头尝了一口汤,已经煲得入味,于是盖上盖子关了火,若无其事地招呼她,“回来了就去洗洗手吧,饭都做好了。”
孟引璋一口气闷在那里,只盯着他不说话。
刚刚她被他逼得没办法,只好先送了江小薇回去,自己开车回家来。可是回程路上总觉得不甘心,又给宋蓝打了电话,想问个明白。
依着聂绍琛做事的风格,既然不许他们见面,想来也会把宋蓝他们威胁得死死的,连句话也不敢和她说才对。她本来以为宋蓝不会接,打这个电话不过是泄愤,但没想到居然通了。
多年不见的故友,友谊还没散尽,可是中间隔着巨大的断层。突然联系上,太热络不好,太客气也不好,有种介于生疏和亲热之间的尴尬。
她们互相问了好,沉默了好一阵,孟引璋才说:“小蓝,我……是我对不起你。”
这声对不起,为当初,也为现在。
可宋蓝却急切地说:“引璋你别这么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你?”孟引璋诧异,“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宋蓝仿佛是难以启齿,磕磕绊绊了好半天,最后说出一句,“聂总对你真的是很好,我希望你们幸福。”
孟引璋不由皱眉,“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聂绍琛找过你们了是不是?他和你说什么了?”
她一连串的问题逼过来,宋蓝压抑在心口多年的内疚就要冲口而出,可是想到聂绍琛那句警告,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一个多小时以前,聂绍琛在电话里对她说:“不想你男人再进去坐几年,就把你们做过的那些腌臜事都给我烂到肚子里。你要是敢对她说一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宋蓝天生就是个软弱没主意的人,遇事犹犹豫豫,好人已经是做不成了,坏人又当得不彻底。她这次回来,就是自觉欠了孟引璋太多,负罪感如同一座墓碑,沉沉在她心上压了三年多。现在彭增凯出狱,她想和他一起向孟引璋道歉,为自己赎罪。
可聂绍琛这样一通电话打过来,她哪里还敢见孟引璋?
这通电话本来也不该接,但她认得孟引璋的号码,一看她来电,心想能亲口和她说句“对不起”也是好的,所以才又犯了糊涂。
现在孟引璋穷追不舍地问,她只会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瞒着你的!聂总很好,他没和我说什么,你别误会他!总之,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你……”
“是我对不起你!我马上就离开霖州,我……我祝你和聂总幸福!”
“小蓝……宋蓝!”
她越是这样语焉不详,孟引璋心里就越疑惑,焦急地再想问什么,宋蓝那边已经挂断了,她试着又拨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已经是关机提示音。
这一路都是心急火燎,她踩着油门回到家里,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可聂绍琛又是这样装傻充愣,显然想蒙混过关。
她深吸一口气,洗了手在桌边坐下来,聂绍琛一边端菜一边还像平时那样数落她:“叫你坐还真就坐下了,连个菜也不帮我端。”
三菜一汤被他自己一趟一趟地端过来,他又不慌不忙去盛饭,丝毫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到底是孟引璋沉不住气,香软的米饭摆在面前也勾不起她任何食欲,她终于忍不住问:“聂绍琛,你和宋蓝他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聂绍琛解了围裙,坐下来低头吃饭,夹菜的间歇里才说了一声:“没什么事。”
“你还敷衍我!”孟引璋把筷子一摔,看他夹了菜又若无其事地开吃,一时气愤,探身过去把他的筷子也夺了,气呼呼地说,“你别在这里装没事人!我给宋蓝打电话了,她口口声声说什么对不起我,还让我别误会你。你们要是没什么,她会平白无故说这些吗?”
“她还敢接你的电话?”聂绍琛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他皱眉问,“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孟引璋扬声问:“你还敢说你们没事瞒我?你有什么事那么怕她告诉我?!”
孟引璋知道自己不该往那方面怀疑,但聂绍琛对宋蓝夫妇讳莫如深,宋蓝又是说一句藏一句,她没法不多心。
天涯也好子陵也好,各种各样的论坛里都有那样的帖子,就是自己的丈夫和闺蜜……她脑子一往那个方向转就停不下来,当时宋蓝正为了彭增凯的事想求聂绍琛,而她自己又正和聂绍琛因为避孕的事情冷战,许久没有亲热过。记得那些日子,聂绍琛深更半夜才回家的时候特别多,他总是去应酬,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
天时地利人和,寂寞男女之间要发生点什么太容易。
如果当时……
她一想到那种可能,已经是万分恶心,用力一咬下唇,才哆哆嗦嗦问出口:“你们、你们两个是不是……你们是不是……”
后面几个字她说不出口,像是有什么硬物梗在嗓喉咙里,憋得她眼圈发红。
聂绍琛倒冷笑了一声,睨着她反问:“你想问什么?想问我和那个宋蓝是不是勾搭上过?想问我和她有没有上过床?”他慢悠悠又取了双筷子,自顾自夹了块牛柳放进嘴里。又鲜又嫩的牛柳此时吃起来只觉得涩然无味,可他还要装出享受的模样,嚼蜡一般机械地咽下去,他才挑着眉梢,讽然说:“你要是真这么想,我就告诉你,有。”
最后那个“有”字被他咬得极重。
他是真的动了气。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首先就要把他坏处想。
他自问对她真心实意,是有管不住脾气出口伤人的时候,也有苦衷难言不得不瞒她的时候,他说过伤害她的话,但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相信他,而不是听了别人几句挑拨就陷他于那样龌龊的境地。
孟引璋和他相处这么久,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怒意。
其实她也不是不信他,而是因为太在乎,在乎到永远没办法放心。就像他总把徐腾辉挂在嘴边,一提起来就忍不住恶语相向一样。她心里也介意,发了疯一样介意每一个和他可能有关系的女人。但冷静下来想一想,也知道他不会和宋蓝真有什么瓜葛,于是又心生愧疚。
聂绍琛现在又开始冷言冷语,从前她最烦他这样,但现在更心疼他。因为知道,他冷言冷语,往往是因为先冷了心。
她上齿咬了咬下唇,讪讪地说:“你、你别这种口气啊……”
他把眉毛一竖,样子都装不下去了,板着脸说:“那我该什么口气?哭着求你相信我?还是跪在地上跟你解释?”
“……”
每次他一耍横,孟引璋的气势就被压下去,莫名其妙,又成了她小声解释:“我刚才……我也是紧张你才乱想的啊。”她下意识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再说,你要是肯和我说清楚,我也就不会乱想了。刚你打电话还说我回来你就解释的,你现在说呀。”
聂绍琛脸色稍霁,但仍旧不愿开口。孟引璋也拿他说过无数次的话堵他:“你倒是说呀,你要求我坦诚,你自己难道不该对我也坦诚?”
他坐在那里叹了口气,终于不情不愿地说:“其实你猜对了一半,我和你那个朋友没什么,我可以发誓。但是她……”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继续,“她的确对我暗示过那方面的意思,为了求我救她的丈夫。”
孟引璋听了,只张了张嘴没接话。
她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但真的从聂绍琛口中证实了,还是会失望。
大学四年,她和宋蓝关系最好。宋蓝虽然有时候有点糊涂,但她一直觉得她温柔大度,又善解人意,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聂绍琛是她的丈夫啊,宋蓝怎么能……
孟引璋暗自捏了捏拳头,聂绍琛继续说:“她先找过你,你来求我我没答应,所以她就自己来公司找我了。当时……”
当时宋蓝在前台,要求见聂绍琛。他本来不想见她,但念着她是孟引璋的朋友,到底给了两分面子,叫人请她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女人没什么心机,见了他也只会哭哭啼啼。男人容易对哭泣的女人心软,但那只能是对自己心爱的人。聂绍琛只对孟引璋心软,听了宋蓝那软糯的哭声,只觉得烦躁,客气地抽了纸巾给她,没想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竟然被她站起来抱住了。
他身体一僵,她贴在他耳边说:“聂总,帮帮增凯吧,他知道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帮他,我什么都给你……”
她是女人,聂绍琛不好过分推搡,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会想要她。她一直在哭,但是颤抖的身体却把他缠得死紧,甚至放肆地吻上的脖颈。他满心的不耐烦,可身体却不可避免地燥热起来,最后终于一把推开了她。
她被他推倒在地上,而他站在那里,正了正领带,只说了一句“彭太太,请你自重”,就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宋蓝衣衫凌乱趴在地上,几分钟后就被两个保安“请”了出去。
最后彭增凯终于还是锒铛入狱,而宋蓝无颜留在霖州,也到国外一躲就是三年多。




豪门复婚记 第40章
聂绍琛的“当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对着孟引璋,始终没有说出口。她也没心思知道得更详细,只问他:“你就是为了这个,不许他们和我见面的?”
“嗯。”聂绍琛点了点头,审度着她的表情,看她神色淡然,他又犹豫着说,“是为这个,但是还不止这个。”
“还有什么?”
聂绍琛不答反问:“记不记得以前我丢过一支笔?”
对于聂绍琛的事,孟引璋一向记得清楚,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他的确是丢过一支派克笔。
聂绍琛这人对于身外物从来不上心,他手头的好东西也多,丢掉一点什么更是从不在意。现在突然提起一支笔来,孟引璋十分好奇,皱眉问:“记得,怎么了?”
聂绍琛说:“是宋蓝拿走的。”
“什么?”孟引璋诧然,“宋蓝再怎么样也不会偷东西吧?她家世虽然不如你,但她爸爸和她老公也都是有钱人。”
聂绍琛的筷子在一碗米饭里拨来拨去,最后摇头轻笑着说:“她当然不是看上那支笔,她拿去有别的用处。”
“有什么用?”
——
有些事聂绍琛并不愿孟引璋知道,从前不说,是过分自信,以为就算只手遮不了天,能给她遮风挡雨也是足够的。
分开这几年想了许多,也渐渐明白,每个人的人生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去过,为自己的选择自负盈亏。夫妻再亲密也只是伴侣,可以陪伴对方,不能妄图掌控。
过分保护,也是禁锢的一种。
以前为了不让孟引璋失望,把很多事都瞒着,但他自己桩桩件件都记得很清楚。
对待公事他一向态度严谨,不喜欢和熟人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一来打着熟人的旗号,算计他想占便宜的人太多;二来是管理不便,都是亲戚朋友,一旦出了纰漏,想要问责都要拿捏分寸。但偏偏有个熟人就硬挤了进来,成了他们公司某个工业开发区的建筑承包商。
这人就是彭增凯。
那个项目不算大,不是聂绍琛亲自经手的,最后合同敲定拿给他过目,看到彭增凯公司的各项指标并不比别家好到哪里,马上找来负责人询问。
那人期期艾艾告诉他,这位彭总是他的朋友,所以就把项目给了彭总。
聂绍琛知道彭增凯,和孟引璋有关系的人他都知道,他沉声问:“彭总自己说的和我是朋友?”
那人一听话头不对,已经暗叹自己办砸了事,只好一五一十地说:“开意向洽谈会的那天,彭总用的笔很眼熟,就是您常用的那支。我随口一问,他说是您送的。”
聂绍琛顿时明白,这姓彭的是用这样的法子拉关系。
前不久,宋蓝到家里来玩过,那支笔肯定就是那时候被拿走的。他的东西都喜欢刻上自己名字,所以被人认出来并不难。他厌恶极了这样的下作手段,尤其那个宋蓝竟然这样利用孟引璋。但是合同已经签了,而且他不希望这些龌龊事被孟引璋知道,所以也就默许了这件事。
那负责人睨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那您看,这个项目……”
“就这样吧。”他沉声说,“但项目执行的时候,务必公事公办。”
“是。”
结果项目执行的时候还真的出了问题,彭增凯在和信诚合作之前接过一个项目,是某大学的食堂改造。他的人勘测不精,更可能是被甲方收买,竟然没告诉他那食堂原来是抗战时期的防空避难所,要重建的话单是地基就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那个项目做下来,他亏损不少,和信诚签了合同,竟然是要把聂绍琛当冤大头,用他们信诚的资金来给他自己补亏空来了。
聂绍琛当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事情查出来,他是雷霆手段,马上要求法办。
公司里不少人劝他把这事压下去,因为闹大了对信诚声誉也有恶劣影响。他这执行总裁的位置本来就不少人觊觎,当时又是多事之秋,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聂绍琛执意要按他的意思来。
他这人有时候显得刚愎自用,但所谓成功人士,大多都是这样。如果不能坚持己见,就会被下头人们当成墙头草,失了威严,再下命令肯定要被阳奉阴违了。
孟引璋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声:“所以,是你把彭增凯送进监狱的?”
聂绍琛瞭着眼皮看她,“怎么?你还怪我?”
“不是不是!是他们太过分了。”孟引璋叹了口气,“真想不到,他们这样算计人,我还一直把宋蓝当朋友的。”
聂绍琛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算计,不过是些小把戏。而且那个宋蓝,也没什么心计,其实是个夫唱妇随的可怜女人。”
宋蓝的确就是这么个脾气,以前读书的时候,大家一起去旅游,她都要向父母请示好几遍,恨不能把路线都和父母商量好。后来有了男朋友,就是彭增凯,又恨不能事事都听彭增凯的。她本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为了彭增凯偷东西的事做了,对男人投怀送抱的事也做了,这样没有原则,仔细想想也不知道是可恨还是可悲。
对于这个曾经的朋友,孟引璋只觉得无奈,连连地唉声叹气。聂绍琛又说:“彭增凯的事我没留什么余地,现在他们回来,我一是不想你知道这些事,二来么,也怕他们对我怀恨在心,为了报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孟引璋听了,只静静地盯着他看。聂绍琛听不到她接话,又问:“是不是失望了?”
孟引璋缓缓地摇了摇头,“刚知道宋蓝居然想……你的时候,我是失望,可听到后面就有点……麻木了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种事估计也是常有,人家能被算计,我怎么就不能呢?”到底是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能让我看清谁是真朋友。”
聂绍琛放了心,微微一笑,“你倒是想得开。”
“是啊。”
可她目光沉沉还是定在自己脸上,聂绍琛被她看得不自在,“那你还盯着我干什么?”
孟引璋说:“我在想啊,为什么这些事儿你以前不告诉我,就算现在你还打算蒙混过关,不是我逼你你肯定还不说呢。”
“我说过,生意上的事不用你操心。”
“宋蓝对你投怀送抱也是生意上的事?”
他居然理所当然,“当然。”
她被他气笑了,“是不是在你看来,你不想我知道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啊?”
“是。”
聂绍琛端坐着,孟引璋起身走过来,绕到他背后,一条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故意做出恶狠狠的口气,逼问他:“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冷不防被她勒地咳嗽了两声,拨开她的手臂说:“别闹。”
“谁跟你闹了?”
他抓着她的胳膊一扯,她顺势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本来还打算剑拔弩张地吵一架,不知不觉又变成了这样暧昧的气氛。
聂绍琛压着她的脊背,把她往自己身上贴,她极力伸手抵着他的肩膀,严肃地说:“聂绍琛,你说过我们要互相坦诚的。”
聂绍琛吁了口气,仿佛很疲惫似的,“我是说过。但过去的事毕竟是过去了,如果它成了咱们现在的阻碍,是误会我会解释,是我的错我会道歉。但如果和咱们现在没关系,那我们就不要主动提了好不好?毕竟……都是些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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