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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对方十余人,个个矫健。他只有几人,还各自带伤。宇文渊一咬牙,扭头飞奔。身后响起惨叫,是他的人。可他顾不得了,只要稍一停,他就会死。
心腹护着他,且战且退。保护他的人,从七个到五个,再到三两个,最终,心腹全部战死,只剩他在逃命。
“宇文渊!你还不受死!”
嗖——
一声破空,带着尖锐的风。他没命地跑,几乎感到背脊发凉,即使不回头,他也能想到,箭已直逼后心。
天亡他!
他竟忽然停住,仰天悲啸。
眼前一花,箭风没了。一个黑影倏地出现,鬼魅般无声,巧妙地一挥手,箭就被抄走。黑影反手轻托,挟起他,飞掠而去。
“追!”孔义方急喝,心中惊疑万分。哪来的黑衣人?若说洛王同党,看似不像。若不是同党,为何出手?
小巷中,孔义方率人疾追。这时,又有黑影闪过。像一只优雅的黑蝶,滑过他们头顶,散发一阵淡香。
扑通!扑通!
手下先后跌倒,像死了般,动也不动。孔义方大凛,只觉头脑发昏,晃了几晃,也扑通倒下,没知觉了。
几条街外,宇文渊已落地。
他被人挟着,御风飞掠,竟毫无反抗之力。他又惊又疑,一落地,立刻全神戒备。在他对面,黑影悠然独立,正看着他。
“尊驾何人?”他问。
“收债的人。”黑影笑了,一抬手,揭开面巾。月光下,那张脸年轻美丽,似笑非笑。
宇文渊失声:“千金小姐?!”
来的人,竟是楚卿。
“洛王殿下,你许我的报酬,还半点未付。”楚卿看着他,悠悠道,“欠债还钱。在追魂千金手上,没有追不到的魂,也没有追不回的债。”
“小姐放心,我绝不欠债。”
“可殿下的境遇,让人实难放心。”
“不瞒小姐,我已有打算,可一举成功。”宇文渊略顿,正色道,“大将军童虎,正驻扎此地。他率军四十万,只要追随于我,必可成功!”
“追随殿下做什么?”
“回师卫都,讨伐逆贼!”
“那不可能。”
宇文渊一愣:“怎么说?”
“在众人眼中,殿下才是逆贼,谁肯追随?”
“我有证据,佚王才是逆贼!”
“证据?秦枫的供词?”
“不错!”
“那个供词,殿下一直都有。如果管用,何必沦落至今?”
宇文渊一滞,登时语塞。
“何况,先帝驾崩后,佚王并未篡位,乃是太子登基,谁说他是逆贼?”
宇文渊呆住。
他忽然发现,方千金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对,对得让他无法反驳,也不得不承认。先帝驾崩,太子继位,一切名正言顺。而他指控佚王,并无铁证,童虎会为他的几句话,抛弃似锦前程,追随他这‘逆贼’?
顿时,他的心凉了。
“殿下,你此路不通,还有一个原因,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楚卿看着他,像看入他心底,“殿下回师讨逆,倘若成功,你会容许幼帝继续在位?若不容许,那你是讨逆,还是谋逆?”
宇文渊大震。
他的这番心思,没对方千金说过,但她居然看出。好个追魂千金!不但有追魂的手段,竟还有追魂的眼光。
他忽然笑了,赞道:“小姐厉害!明人不说暗话,我意在天下,也不否认。”
“殿下爽快。”楚卿点头,也笑了,“所以,我指殿下一条路。”
“什么路?”
“去梁国。”
梁国……宇文渊恍悟,想起了郊祭。佚王陷害梁国,梁人岂会不理?借力打力,正是时机!梁国一国之力,岂非远胜童虎?想着想着,他的眼又亮了。
“小姐为何帮我?”
“为了收债,总得费点心思。”楚卿眨眨眼,笑道,“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已履行,只差殿下付酬。若劳而无酬,我岂不赔本?”
宇文渊大笑,慨然道:“小姐助我多次,今又救我一命,这份酬劳,我定加倍奉还。”
“殿下,别答应太快。”楚卿一挑眉,笑得微妙,“欠债的人越富,我胃口就越大。殿下如登九五,也许,我会要你半壁江山。”
“即便如此,又有何不可?”宇文渊看着她,眼似在发光:“如有一日,我登上九五,愿许小姐半壁江山。”
“好。”楚卿笑眯眯,一抬手,“殿下请。孔义方已被拖住,殿下速奔前程吧。”
“谢小姐。”
宇文渊走了。楚卿看他离去,笑容也消失。月光清冷,照在她的脸上,只有一脸冷漠,一脸无情。
卷二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55章 去而复还
陈卫边境平静了。
卫国的朝野上下,总算松一口气。这次危机像场梦,来得快去得快,举朝的心情都被牵动,猛地提起,又猛地落下,大惊大喜之间,几乎将人闪出病来。
不过,它也催生了‘奇迹’。
‘奇迹’叫刘白,一介无名辩士。他随援军驰边,一人独入陈营,凭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陈国大军。然后,陈国退兵了。卫国不费一兵一卒,化解危机于无形。
刘白一夕成名。
他被天下辩士崇拜,成为神一般的存在。大家都很好奇,他究竟说了什么,能力挽狂澜,震退八十万大军?
对此,他讳莫如深。
可他越是神秘,人们越为之疯狂。刘白两个字,在卫国史册上,留下了惊艳一笔。他的风采,他的辩才,随青史千古流芳。
但只有他知道,他并没做什么。
被派去游说的前晚,他一夜没睡,怕得要死。独自走入陈营,腿一直在抖,跌了好几次跤。面对敌将时,更连话都说不顺。
这样的他,竟退了陈国大军?简直像在做梦!
陈国若非疯了,就是压根儿不想进攻,这是他的想法。然而,接下来的一切,来得太快。他还没缓过神,就被荣耀包围,一步登上云端。
这种感觉太好。
于是,他立刻决定,忘掉真实情况。他的想法不重要,别人怎么想他,才更加重要。至于真相是什么,谁去管它!这就是真相,是堂皇正史!
“这个叫刘白的,太厉害了!”朝华殿内,宇文休托着小脸,一脸惊羡。
“陛下,时势造英雄。”宇文初笑了,悠悠说,“有些时机到了,该当有人出名。”
“皇叔祖,我要召见他!”宇文休忽然站起,很兴奋,“我要问问他,究竟说了什么,一下就退了陈兵。”
“陛下问不得。”
“为什么?”
“兵者诡道,辩亦诡道。只有神乎其技,秘乎其辞,才更见奇效。若逢人便说,天下都知晓了,还有什么胜算?”
“哦……”宇文休垮了脸,很不甘心,“那……连我都不能说?”
“陛下,你贵为天子,既知这个道理,就不该去问。”宇文初看着他,微笑,“陛下,你是想忍住好奇,让它危难之时见奇效;还是想追根究底,危难之时束手无策?”
宇文休听了,小脸不由皱起,半天,才失望道:“那我……不问好了。”
“陛下圣明。”宇文初莞尔,随口说,“陛下,昨日的书都读了么?”
“读了。”
“今日的呢?”
“……还没。”
“陛下初登大宝,很多事要学习,不可怠惰。”
“……嗯。”
“记住了?”
“记住。”
“那开始吧。”
“……好。”
学无止境,直学到夕阳西下,皇叔祖才离开。宇文休趴在桌上,小脸像个苦瓜。
原来,当天子这么累。
以前他是太子,虽也读书,可没这么多。那时候,他能跑能玩能撒娇。现在呢?每天只有两件事,读书和上朝。
书堆积如山,简直让他绝望,好像一辈子也读不完。朝议枯燥无趣,基本听不懂,偶尔有个感兴趣的,还不让问。
他趴着,委屈又无奈。
当天子有什么好?他半点也不喜欢。这让他很苦恼,简直苦恼万分。可他这些苦恼,能对谁诉说?唯一亲近的人,只有皇叔祖。但皇叔祖是大人,那些大人们,总无法明白他的苦恼。
“唉……”宇文休苦着小脸,叹气。他才七岁,就当上了天子。当上天子后,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却是叹气。
而此时,宇文初坐在轿内,也正叹气。
这一场皇权争斗,终于结束。他是赢家,本不该叹气,可他竟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楚卿还没回来。
她不回来,那他怎么办?他的宏图要想实现,她必不可少。卫国的皇权之争,只是小试牛刀,这一次的小试,足令他惊艳了。他甚至开始兴奋,开始期待未来。
可她至今未回。
难道输给了楚煜?不,不可能。端阳公主是什么人,他选中的盟友,绝不会输。又或者,她二次被他暗算,生气不来了?也不可能。她与他一样,都是以大事为重的人。在她心中,复国最重要,就算她再恨他,再想杀他,那也要等她复国后,利用完他再下手。
这么无情的事实,很难让人愉快。可他居然不在乎,居然很激赏。这才是他要的盟友!不管是她的行动,还是她的想法,都与他一致。这样的合作,让他很愉悦。
孤军作战那么久,这种难得的愉悦感,他无法不喜欢。
“殿下,到了。”
软轿停下,他走了出来。黄昏,佚王府内已掌灯。
侍女们纷纷施礼。他噙着笑,懒洋洋一摆手,连话也懒说,径回房去了。夫人馆已空,青葵不见太久,他只好捏个理由,塞住侍女们的怀疑。
真是多余的麻烦。
如今,卫国局势已定,那些过多的伪装,变得不再必要。他第一次觉得,府中的侍女太多了。
房内点着灯,龙涎香弥漫。他走到桌边,忽然浑身一僵。
杀气。
杀气瞬间出现,比最利的剑还利,几乎像穿透血肉,深刺入他的脏腑。杀气逼着他,他一手扶桌,冷汗津津,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保持站立不倒。
之前,陆韶也曾以杀气逼他,但与这个杀气一比,简直如同儿戏。这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他知道,她回来了。
他费力支持着,很艰难才说出话,一句断续的话:“公主……殿下,你……不以复国……为重了么?”
回答他的,是一个陌生声音。声音说不出的美,也说不出的冷:“公主以复国为重,但我不是,我以公主为重。”
杀气陡然消失,他浑身一轻,几乎是滑坐到椅子上,冷汗已湿透了重衣。气息渐平稳,他抬起眼,看见一个人。
一个很美的女人,正冷冷看着他,像看待宰的牛羊。
他笑了。
“你倒还笑得出。”那女人说。
“我知道你是谁。”他笑得更愉快,笃定地说,“你是在皇宫密道中,接应公主的人,那个神秘的江湖人。”
“我是能杀你的人,你知道这个就足够。”
“的确。”他点头,笑问,“公主殿下呢?”
“你两次害她,还敢问?”
“当然要问。”他笑吟吟,悠悠道,“天下虽大,但放眼天下,只有我与公主是盟友,我不问谁问?”
“盟友?你不配。”
“我配不配,要公主说了算。”他笑容不减,眼底却有锋芒,“你有能力杀我,但没能力评判我。能评判我的,天下也只一人。”
“可惜,像殿下这种人,实在不值评判。”又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含笑回头。
屏风后,转出了楚卿。灯,龙涎香弥漫。他走到桌边,忽然浑身一僵。
杀气。
杀气瞬间出现,比最利的剑还利,几乎像穿透血肉,深刺入他的脏腑。杀气逼着他,他一手扶桌,冷汗津津,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保持站立不倒。
之前,陆韶也曾以杀气逼他,但与这个杀气一比,简直如同儿戏。这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他知道,她回来了。
他费力支持着,很艰难才说出话,一句断续的话:“公主……殿下,你……不以复国……为重了么?”
回答他的,是一个陌生声音。声音说不出的美,也说不出的冷:“公主以复国为重,但我不是,我以公主为重。”
杀气陡然消失,他浑身一轻,几乎是滑坐到椅子上,冷汗已湿透了重衣。气息渐平稳,他抬起眼,看见一个人。
一个很美的女人,正冷冷看着他,像看待宰的牛羊。
他笑了。
“你倒还笑得出。”那女人说。
“我知道你是谁。”他笑得更愉快,笃定地说,“你是在皇宫密道中,接应公主的人,那个神秘的江湖人。”
“我是能杀你的人,你知道这个就足够。”
“的确。”他点头,笑问,“公主殿下呢?”
“你两次害她,还敢问?”
“当然要问。”他笑吟吟,悠悠道,“天下虽大,但放眼天下,只有我与公主是盟友,我不问谁问?”
“盟友?你不配。”
“我配不配,要公主说了算。”他笑容不减,眼底却有锋芒,“你有能力杀我,但没能力评判我。能评判我的,天下也只一人。”
“可惜,像殿下这种人,实在不值评判。”又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含笑回头。
屏风后,转出了楚卿。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56章 各怀隐忧
“公主别来无恙?”宇文初笑得亲切,问得亲切。
楚卿不说话,在他对面坐下,脸色冷冰冰。
他摸摸鼻子,讨好道:“公主殿下,你一路返回,必定累了吧?你的房间我没动,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公主先去歇歇?”
她的房间……她一哂:“夫人馆?”
“嗯!”
“我为何还住那儿?”
他一愣,不由说:“公主不住那儿,想住哪儿?”说着,忽然恍悟:“啊!如果公主想住我这间,我马上让给你。”
“多谢殿下好心。”她横他一眼,冷冷道,“我说的是,我何须再住佚王府。”
他微怔,随即明白。
是啊,她何须再住他这里?权争已了,二人已不须暗中筹谋。没了不得不留的理由,她何必还要留下,对着个她怀恨的人?
这真是……多明摆的道理!可奇怪的是,之前他竟一直没想过。
“公主言之有理。”他立刻点头,微笑问,“那公主此来,有何吩咐?”
“没别的,只为提醒殿下。”她看着他,目光清亮,“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已履行,现在轮到殿下了。”
“当然,公主放心。”他笑眯眯,悠悠道,“君子一言。我虽不是君子,但对公主的承诺,绝对信守。”
“守诺不是空口说的,殿下有何打算?”
“对公主的大计,我哪敢胡乱打算?”他不由苦笑,随即,满脸的诚恳,“我只俯首听命,任凭驱策就是。”
“殿下的行为,素来令人信服。”她挑眉,冷哼一声起身。
“公主谬赞。”他嘿嘿笑,见她要走,忙问,“公主现居何处?”
她头也不回,哂道:“如今的卫国,全在殿下掌握,我正住在殿下手心里,还怕跑得出么?”
他被抢白,摸摸鼻子,眼看她扬长而去。
房内又静了。
他一动不动坐着,若有所思。她回来了,这很好。但那个江湖奇人……很不好,也许会是个麻烦。那人叫她公主,而非主上,可见不属暗部。这说明什么?那人对她的命令,可以不必严守?这就更加麻烦!
江湖中人,快意恩仇,常会感情用事。而她与他之间的事,依从于利害原则,要绝对的冷静与理智,才能正确对待。
可那个江湖人……那人太厉害,太保护她,万一哪天感情用事,跑来杀他,那可不妙。就算不杀他,破坏了他的大计,一样不行。
那人是个不安因素。他与她之间,不能有这种不安。
思及此,他忽然起身,来到床边。床是紫檀木的,到处雕刻图案,华贵又精致。他抬手扶上床柱,按住其中一个图案。
喀!
那个图案凹下去。他松手,图案立刻弹回。他连按三次,随后,静静坐在床边。忽然,烛火无风自动。
一个灰影出现,就像凭空冒出来的,立在床前,对他深施一礼:“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查个人。”他说。
夜正深。
残月照长街,很静,很冷清。楚卿走在街上。南姑看着她,不禁问:“公主,你真不让我杀他?”
他,当然是宇文初。
楚卿摇摇头。该杀,但不能杀。如今,楚煜把持陈国,显儿在她这里,她有更紧急的事。只要还没复国,宇文初就不能死。
“公主,佚王不可靠。他嘴上答应,心里不知想什么。他真肯帮你复国?”
“他不得不肯。”
“为什么?”
“因为我走了一步棋,逼他必须肯。”
“哪一步?”
“宇文渊。”楚卿微笑,笑得意味深长,“宇文渊赴梁国,必然全力游说,发兵讨伐卫国。梁卫之间,敌对已成定局。梁人骁勇,已经不好对付,万一再拉拢别国,联合伐卫分地,卫国就更危险。到了那时,卫国势单力孤,也不得不联合别国。”
“公主认为,佚王会联合陈国?”
“会。所以,他必先助我复国。”
“可是,佚王认识楚煜。楚煜身为陈皇,佚王大可绕过公主,去找楚煜。”
“不,他不会。”楚卿淡淡一笑,笑容很复杂,像在讽刺,又像自嘲,“说来好笑。他口口声声说,对我而言,天下只有他一人,能做我的盟友。其实他明白,对他而言亦然,天下也只有我一人,能做他的盟友。所以,为了他自己,也不得不助我。”
月光清冷,映入她眼底,像化作了冰。
南姑默默看她,不由叹一口气:“公主,与虎谋皮,当心反噬。”
“我会小心。”她眨眨眼,忽露出丝调皮,“只要南姑在,老虎怕什么?再厉害的老虎,你也能扒了它的皮。”
“当然。”南姑扑哧笑了,看着她,笑得很温柔。
夜风冷。她们逆风而行,返回王氏旧宅。
旧宅厢房内,琴心正在铺床。
“长孙殿下,今后,这就是殿下的卧房,如有什么吩咐,殿下尽管叫我。”琴心铺好被褥,回身说。
在她的对面,楚显坐在椅上,正盯住她瞧,小脸满是怀疑。
这个人……是姑姑的部下?他无法相信。姑姑的部下,都是暗部中人,都是高手,都很厉害!像向野那样的人,英武、威猛、目光锐利,才像暗部。可这个人……只是个小姑娘,还是瞎的,怎么会是暗部?绝不应该!
“你叫什么?”楚显忽然问。
“琴心。”
“你是姑姑的部下?”
“是。”
“你是暗部中人?”
“是。”
楚显撇撇小嘴。暗部不是很厉害么?连个小盲女都能加入,那他也能加入了。想着想着,他伸出手,悄悄拿起一颗龙眼,悄悄砸过去。
反正是颗龙眼,即使砸到了,也不会疼。他抿起小嘴,等看笑话。如果砸中了,他明天就告诉姑姑,他也加入暗部!
结果,他失望了。
龙眼飞出去,堪堪砸到琴心的头,她忽然一抬手,竟稳稳接住了。
“长孙殿下,我真的看不见。”琴心微笑说。
“你……你这也叫看不见?!”楚显瞪着她,大大不满。她明明接住了!接的很准,比明眼人还准!
“我看不见,这是听见的。”
听见?他悄悄拿的,悄悄砸的,怎么可能听见?他将信将疑,又问:“你是暗部中人,你都会什么?”
“我会弹琴。”
弹琴?他也会弹琴!他更不满了,忍不住说:“弹琴谁不会?”
“我弹的琴,与人不同。”
“什么不同?”
琴心笑了:“殿下想听么?”
“想。”
窗边就有琴,琴心过去坐下,指落琴弦。
铮——
一声泠泠,像涌出股溪流,流淌在房内。流过花笺,花笺动一下;流过砚台,砚台动一下;流过纱帐,纱帐动一下;流过楚显身侧,他的衣角也动一下。
楚显睁大眼,呆了一呆,忽然跑过去,拉住琴心问:“只能这样?还能更厉害吗?我要看更厉害的!”
“好。”琴心微笑,食指轻抹丝弦。
喀拉!
砚台顿时一震,裂成了几瓣,碎在书案上。
楚显瞪眼看着,似看得怔了。原来,琴还能这样弹。砚台有多硬?足以让人头破血出!砚台都能碎裂,何况人的头?人的头有多硬?楚煜的头有多硬?!
“我要学这个,你教我!”他忽然说,小脸严肃得吓人,“我也会弹琴,一定学得快,你教我这个!”
琴心一愣:“长孙殿下,你不必……”
“不!我要学!”他说着,径自挤过去,也坐在琴前,小手按上丝弦,“我会弹琴的,会学得很快。你听听,我弹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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