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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有我也不能。”他一嗤,缓缓说,“一个倍受冷落的皇子,能有什么作为?如果你们以为,郢主一死,我会趁机篡位,让鬼方氏掌控郢国,那可大错特错了!”
“你不会?”
“不会。”
“为什么?”
“你们太想当然。篡位不是那么简单,要有朝中势力扶持。一个孤立的皇子,是无法作为的。”
迦陵笑了:“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也没这样想。”
姜檀一挑眉。
“你与太子可亲密?”迦陵忽问。
他不答。
“我知道,你们很亲密。所以,办法更简单。”迦陵含着笑,眸光亮得吓人,“我既可以是小桃,你也可以是姜枚。”
他的目光陡冷。
李代桃僵!原来,他们在打皇兄的主意!
他忽地站起,冷冷看着迦陵。
鬼方氏太狠,他们说出的话,绝不只是恫吓,那会成为真的。他不能让皇兄有失,哪怕与鬼方氏为敌!
迦陵是族长之女,制住这个丫头,也许能挟住族长。这一次,他真的动了杀机。
面对他,迦陵竟很淡定。
“你想抓我么?太迟了。”她一笑,慢慢道,“我之前说过,没有鬼方氏不能去的战场。我既能来此,其他族人也可入宫。说不定,此刻已经得手。”
姜檀大震。
他立刻往外冲,刚冲到门口,却被拦住。迦陵抢在他前面,一掌挥出。
“姜檀!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人?!”她厉声喝。
他不理,反掌相迎。
他是什么人?他从不会忘!他是阿檀,那个从小被皇兄呵护,一直长大至今的小阿檀!有皇兄在,他才清楚自己是谁。没了皇兄,他又会是谁?
郢人?鬼方氏?不,都不是!没有了皇兄,他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两个人影交错。
掌风激荡,转瞬间已十几招。他的攻势忽一变,右掌如闪电般,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击中了迦陵的肩。
砰!
迦陵飞跌出去,撞上了墙壁,翻落在地。
“寸阴?!”她失声道。
对面,姜檀缓缓收掌。在他的掌心处,竟有一抹淡黑。
“给我解药!”迦陵急了,脱口说,“刚才我骗你的!没人去皇宫,来郢都的只有我。”
他更不理,转身就走。
“等等!”迦陵强忍痛,冲过去拉他,“是真的!如真对太子下手,何必先告诉你?只会事后才说,让你无计可施!”
姜檀停下了。
这倒是句真话。他看着迦陵,冷冷道:“那你何必诓我?”
“不是诓你,是给你个警示。没想到你不经吓,出手这么重!”迦陵恨恨,瞪他一眼,“快给我解药!”
寸阴,乃鬼方氏密传。据说秘笈久已不在族中,不料姜檀居然会!必是阿幻当年离开,带走了秘笈!
姜檀不为所动,只问:“什么警示?”
“警示你,鬼方氏能做什么。我们有勇士,有本事,而郢人无能!我能混入郢都,族人也能。此时郢国正乱,太子又非郢主,他十分容易对付。你不能时刻看着他,而我们很有耐心,只要想下手,就一定能成功。”
这句也是真话。
姜檀不由眯起眼。鬼方氏在威胁他,用皇兄的安危。
“不过,太子已久病。对一个病人,我们也不想怎样。而你,更不该让他费神,去操心什么国事。”迦陵说。
想要他操控一切,架空皇兄么?然后,再由鬼方氏操控他?
姜檀冷笑。
“所以,你来王府是为了威胁我,以及监视我?”
“是为了提醒你,以及帮助你!”
“帮我?你先保住自己吧。”说完,他往外就走。
“你站住!”迦陵大急,又去拉他,“给我解药!”
姜檀挥开她,目光冰冷:“只有皇兄无恙,你才会有解药。万一皇兄有失,你就好好享受寸阴吧!”
“你……”迦陵气结。
必须太子无恙?可那太子是个病秧子,正在危急中,如真一命呜呼了,难道要她抵命?又不是她害的!这该死的姜檀,连句诳言都经不住!
姜檀已走出去。
“喂!还有一件事!”身后,迦陵又在叫,“这次我们突袭,漏网了两个人。”
“什么人?”
“卫军主帅,还有一个女人。”
姜檀一顿,却没回头:“鬼方氏自诩强悍,居然不敌一个女人。”
“那女人不是一般……”迦陵不说了。因为,姜檀已离开。她狠狠一跺脚,不料,脚心竟忽觉得麻。又麻又痒的,像有虫子咬。
她大惊,急忙坐下运功。
寸阴已发作,不知姜檀几时回来。她一边运功,一边暗骂。那个该死的太子,可千万不要死!
东华殿。
姜檀急匆匆赶入,一眼看向床上。姜枚仍在,而且,已睁开了眼。
“皇兄!”他大喜,奔过去问,“你好些了?”
姜枚点点头:“太医说,多亏你那支参。”
姜檀不由长舒口气,立觉心中一松。可是,姜枚并不觉轻松,他躺在床上,一脸悲痛。父皇不在了,二弟不在了,一场会盟改变了一切。而这些,他居然才得知。
他果是个废人。
于家于国,他都一无所用!
“皇兄,大臣们都等你康复。”姜檀坐在床边,轻轻道。
“让他们失望了。”姜枚垂下眼,摇头,“似我这样,如何挑得起江山?阿檀,我怕有心无力。”
“不会的。”姜檀握住他的手,很坚定,“皇兄,你忘了我的话么?你会是个明君,这毫无疑问。就连朝野上下,也是这么认为。你宽宏能容天下,仁爱有目共睹,这正是明主之风,你又何必自贬?”
“可我行将就木。”
“不会!一位贤明的君主,上天也会护佑。皇兄,你不会有事,只会越来越好,直到完全康复。”
“傻孩子。”姜枚拍拍他,叹息,“我不会好了,这个我清楚,但我不会自弃。一无所用二十多年,如今用到了我,岂能托故退缩?不论是不是明君,我绝不自弃弃人。”
姜檀欣然。
这样太好了!他就知道,皇兄不会放弃。有了国家这个责任,对皇兄而言,也许是个好事。至少有了牵绊,有了动力。
“太子殿下,请服药。”一名太医上前。
姜檀看了看太医,说:“我来。”药是刚煎的,还很烫手。他忽然舀起一匙,尝了尝。
姜枚一愣:“阿檀,你……”为什么尝药?之前,阿檀从没尝过药。
“有些烫,再凉一凉。”姜檀笑笑。
对鬼方氏的威胁,不可掉以轻心。他捧着药,随意扫过周围。周围有几个人,除了太医就是内侍,他全都认识,可他仍不放心。
在以前,他不会多想。但现在,他无法不多想。迦陵能扮成小桃,别人也能扮成太医,扮成内侍,扮成一切人。也许……鬼方氏就在附近。
一念及此,他真的不安了。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108章 走投无路
“阿檀,你在想什么?”姜枚问。阿檀怎么了?忽然出起神来。
姜檀叹口气,沉沉道:“我在想,会盟这么惨烈,郢国上下都恨极卫人。如今同仇敌忾,倒是个反攻之机。”
“反攻卫人?”
“收复失关。”
姜枚点头。奋三军之怒,的确锐不可当。如此一场惨烈,才换来的这个时机,是不该白白放掉。
“但是,父皇新丧,郢军新败。此时又起攻伐,似乎穷兵黩武,不是爱民之心。”他仍有些迟疑。
“皇兄,爱民之心有大有小。”姜檀看着他,轻叹,“惜一时之伤,而不动干戈,却留外敌在境,让百姓惶惶,只是小心小爱。为长远之计,而不惜一时,扫清外敌侵扰,让百姓安乐,才是大心大爱。”
姜枚默然。
他看着眼前的幼弟,很欣慰。
阿檀长大了,懂事了,就连治国平天下,也已不成问题。看来,他不必担心了。即使他一旦撒手,郢国也不会颓败。因为还有阿檀,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待我即位后,就下诏令。”他说。
姜檀点点头,忽然问:“皇兄,你答应过我的话,可还记得么?”
姜枚一愣:“什么话?”
“皇兄说过,如你成了君主,一定授我黄钺,让我护国安边,平定乾坤。”
原来是这一句。
姜枚无奈了。彼时,他不过随口玩笑,怎当得真?让阿檀去打仗?他哪里放心!然而,幼弟却很认真,看他的眼神中,竟罕见的严肃。
“阿檀……”姜枚摇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郢国正在多事之秋。皇兄,你可以于危难之际挺身,我却不能么?不顾家国危难,只求一身平安,这让我何以自处?这样的我,还是郢人么?”
幼弟看着他,认真而恳切。
姜枚悚然动容。
是啊,他几乎忘了,别人如何看待阿檀。因为出身,因为血脉,阿檀不被认可。生长郢国二十年,始终抬不起头。如今阿檀大了,很想证明自己。他应该支持的,不该只顾自己,却忽略阿檀的感受。
那个小幼弟,真的长大了!
“沙场无情,不可逞一时之勇。”他看着幼弟,缓缓说。
“我明白。”
“沙场诡谲,不可贪一时之功。”
“我明白。”
“要多听将领谏言。”
“好。”
“要多学临敌经验。”
“好。”姜檀点点头,微笑,“皇兄放心,我都有分寸。”
姜枚沉默了下,片刻后,终于也点头:“那很好,你回去准备吧。”
幼弟走了。
他看着那背影消失,心中长叹。世事多变幻,今日这般局面,往昔谁曾预料?他与阿檀二人,一个病弱一个半蛮,本都无缘国事。不想一场会盟,却将他们推上前面。今后郢国的运势,不知会如何改变。
他只希望,阿檀已准备好面对。
平王府。
姜檀没准备什么,他面对的是迦陵。
“解药……”迦陵倒在地上,喘着气。这该死的小子!去了这么久!寸阴发作太快,她已拼尽全力,仍无法阻止漫延。他如再不回来,她真会死的!
姜檀坐下了。
“你们有人入宫么?”他问。他不但不急,反开始盘问。
“……没有。”
“真的?”
“真的!”迦陵快急疯了。谁说他不是鬼方氏?连对同族也这么狠!这混帐小子,是在报复她么?!
姜檀看着她,似在分辨话的真假。
迦陵已没力气多说了。
他又看半天,终于走过去,给她服下解药。
书房很静。
许久,迦陵长吐一口气,狠狠瞪他:“姜檀!你学了鬼方氏的秘传,不去对付郢人,却来对付族人么?!”
“我只对付该对付的人。”他说完,起身就走。
“你去哪?”
“准备出征。”
“出征?”迦陵一怔,问,“出征何处?”
“边关。”
“收复失关?”
“对。”
“你到底是郢人,还是鬼方氏?!”迦陵大怒,质问道,“还有两个漏网之鱼,你不上心去找,反去为郢人复关?何况,你知不知道,其中那个女……”
“行了!”姜檀忽回身,打断她,“不管漏网了几个,漏网的是谁,他们要逃出郢国,只有一条路,就是那个失关!只要收复失关,他们就被困在郢国。只要他们在郢国,就一直在我手心中!”
原来如此。
迦陵恍悟。看来,这小子倒不笨。
“那好,我等你凯旋。”她一扬眉。
“不,你跟我去。”
这句太意外,她不由一愣:“你让我……跟你出征?”
“嗯。”
“为什么?”
“鬼方氏的族人,从来共同进退。这不是你说的么?”
迦陵笑了。这才像句话,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实话。但没关系,反正她的任务,正是监视住他。
“好,我去。”她说。
姜檀点点头,离开了。
对一个无法甩掉的盯梢,不如将计就计,带在身边,时刻留意。盯与被盯,其实只在一线间,谁宾谁主,有时很难分清。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何况,迦陵独留于此,万一趁机入宫,暗算皇兄怎么办?他不能冒险。麻烦要一个个解决,先保皇兄无恙,再收拾漏网之鱼——佚王与那少女。
漏网之鱼仍在网外。
从圴山向西,二人又躲了几天。追兵毫不懈怠,而二人已很累。
宇文初的状况不妙。
持续几天逃亡,寒冷、饥饿、夜不能寐,种种困境下,他的伤更重了。楚卿甚至觉得,他至今还没昏迷,已经很惊人了。
“公主殿下,你还是先走吧,别管我了。”树下,宇文初在休息。一路至此,这话他说过多遍,但楚卿依旧没走。
“我很想先走,可惜不行。”旁边,楚卿也在休息。
“没我拖累,你更易脱身。”
“脱身,只脱出这片山。然后呢?我去哪?”她扭头,瞥向他,“我要出郢国,只能经由失关。失关是卫军的,见我丢了主帅,独自回去,他们会放我走?怕不倾三军之力,将我杀了才怪!”
宇文初莞尔。
又是这个回答。每一次,他说这种话时,她就这样回答。可他知道,这个回答有假。失关的卫军,岂能困得住她?
她可以编慌,说他已死。卫军对她信服,绝不会怀疑。她可以易容,假扮成他,然后率军返卫。顶他的名,行她的事,一如之前她刺伤他,所说的计划。
这些都可以,但她都没做。
她依旧扶助他,不离不弃。
也许,因为她刺伤他,以至有今日之困,所以她才这样做。
也许,因为她很矛盾,不肯承认帮仇人,所以她才那样说。
可不管怎样,她没放弃他。
所以,他欠了她。
一朝算计,她父兄受累,他欠她!一刀入胸,她终没下手,他欠她!一路亡命,她不离不弃,他欠她!
宇文初闭上眼,笑了。
他欠她太多,可他竟很开心。亏欠人的感觉,他久已没有,因为,早已没人在乎他。想不到如今,他竟又亏欠了一人。
而这个人,不论是否在乎他,他都很满足了。
他闭目微笑,不再说话。
楚卿也没说话,她正猜摸宇文初。她觉得,她几乎佩服他了。这几天,他们不停逃亡,从未真正休息。寒冷、疲劳、饥饿,已让人难熬了,何况他又伤口崩裂,每况愈下!
可他竟不吭一声。
没有叫疼,连哼也不哼。他仍与平时一样,从容浅笑,偶尔皱下眉。若非越来越白的脸色,谁知他正忍受痛苦?他的意志力之强,简直惊人。
如今,她只能从他的脸色,辨识他的感觉。而现在,他的脸更白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忽然说。
“嗯。”宇文初点头。
这样是不行,可又没办法。单凭她一人,无法对抗追兵。但要继续逃,何时是个头?这一带是荒山,连绵不绝。即使没有追兵,以他现在的状况,也难撑到山外。
形势已很危急。
“先找个地方让你躲好,我来对付他们。”她说。
“不行。”他摇头,不同意,“对方也是高手,人数又多。你一人应付不来,太危险。”
“如趁机偷袭,各个击破,机会大得多。”
“那也危险。”
“你有别的良策?”
他沉默了。别无良策,他俩都很清楚。
“困顿至死,不如放手一搏。成与不成,总有半半之数。”她决然起身,去扶他,“走吧,先找个安全地方,让你……”
她的话忽断了,动作也停下,两眼瞪向前方,一脸骇然。
宇文初一惊,回头望去。
后面有人。
一个人站在三丈外,正打量他们,不知打量了多久。
三丈并不远,可他们竟没发觉。那人如山林精怪一般,毫无声息,站在他们身后,不知是敌是友。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109章 古怪妇人
那是一个老妇人。
她已很老。满头白发如飞蓬,像很久没梳过。身上一件破棉衣,脏得不辨颜色,在手肘膝盖处,已磨出破洞。
这样一个老妇人,不论怎么看,都似个老乞婆。可这个老乞婆手中,却提了一篮子参。大的小的,长的短的,个个珍稀无比。
这景象,真古怪又好笑。
楚卿不由大骇。
她以方千金的身份,久历江湖,明白江湖的诡异。越是看来古怪、觉来好笑的人,也许越可怕。
她的武功不弱,但老妇人何时接近,她竟一无所觉。可见,这老妇人是个高手,也许与南姑相仿。万一又是敌人,他们必死无疑。
老妇人看着他们,忽开口:“这一带是荒山,你们是谁?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更老,像夜枭一样,听得人难受。
“我们被人追杀,正在逃命。”宇文初说。
“谁追杀你们?”
这个问题十分敏感。二人交换下眼色,没立刻回答。
怎么回答才好?
如果说是鬼方氏,可这老妇人古怪,万一也是鬼方氏,他们岂不找死?如果说是郢人,可在这被郢人追杀,等于自认是外敌,岂不一样找死?
不论怎么回答,似乎都不合适。
“是卫军。”楚卿说。
那些鬼方氏追兵,穿的卫军装束,外人难分真假。说是卫军,也许老妇人就不问了。果然,老妇人一哼,走开了。
二人暗松口气。
“我们走。”楚卿扶起宇文初,也走开。可刚走几步,又停下了。那个已走的老妇人,忽又拦住了他们。
“你说谎。”她看着楚卿,很不满,“他们已追过来,我听见他们说话。不是卫军,是鬼方氏!”
楚卿一惊。
追兵来了么?她还没看见人影,老妇人却已听见说话,可知武功高绝。而且,老妇人听得懂蛮话,莫非也是鬼方氏?
“鬼方氏为何追杀你们?”老妇人问。
这个问题更要命。
对方敌友未明,一旦答错,只怕立时没命。楚卿看向宇文初,宇文初也正看她。二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脸上,读出了不决。
这一答,简直如豪赌。押的是运气,赌的是性命。
可他二人非赌徒。
他们一向冷静,习惯于掌控形势。谋定而后动,才是他们的作风。面对未知的状况,轻率地去赌,绝非他们所乐为。但不赌又能怎样?此时的他们,什么也掌控不了!
一时间,二人很无奈。
“嘿嘿……”忽然,老妇人笑了。
她笑得诡秘,一张老脸皱起,像老松树的皮。可那双老眼在发光,像老松树的底下,忽露出一条狐狸尾巴。
“去!你们躲起来!”她指指树丛,阴笑,“我来对付他们。”
对付他们?
老妇人与鬼方氏之间,莫非是对头?山风吹送,此刻,楚卿也听见了动静。追兵已很近,眼看就到。
二人立刻躲起。
树丛杂乱,他们隐在后面,偷偷向外瞧。老妇人并没如何,她不慌不忙,反而坐下了。北风中,她破衣褴褛,白发蓬乱。那样子,根本是个老乞丐。
追兵出现了。
十几个人像风一般,各执兵刃,行进中配合无间,飞快已到跟前。可忽然,他们停住,硬生生刹住脚,一脸的惊恐,似看见洪水猛兽。
并没什么猛兽,他们看见了老妇人。
老妇人坐着,动也不动。那些人站着,同样不动。双方面对面,一时静得诡异。突然,那些人动了。他们一齐俯身,单膝点地。
“参见长老!”
树丛内,宇文初与楚卿大惊。这个老妇人竟是……鬼方氏的长老?!
“你们这些小子,还认识我老婆子。”老妇人说。她声音太难听,语气又不阴不阳,直听得人头皮麻。
“我们冒失,不知长老在此,望恕罪。”一个人说。
老妇人一哼,问:“你们穿的什么?”
顿时,十几人一震,各自失色。
这下可糟了!他们伏击会盟,换下了本族服饰,都穿卫军装束。好巧不巧,偏在此时遇上长老!
这位长老最古板。
在她看来,鬼方氏的一切,都该原封不动。任何变化都是忘本,是背叛祖宗!变化尚且忘本,何况扮成卫军?岂不罪大恶极?这简直……撞上了刀口!
“回长老,我们奉族长之命……”
“呸!”老妇人忽大怒,腾地站起,“族长?族长又如何?!少拿乌获那小子压我!我做长老时,他还在吃奶!你们穿的什么?说!”
十几人吓坏了。
“回……回长老,这……这是……卫军衣服……”他们硬起头皮,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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