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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咔嗒……咔嗒……咔嗒……
终于倒满一杯水。
他又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个纸包。这是南姑给的,里面是药粉。
纸包在颤抖中打开,药粉也散出来。
他已顾不得。
抖着捧起药粉,胡乱倒入口中,又灌下一杯水。
药洒出。
粉末落到脸上,落到衣襟上,混入流出的汗,还有呛出的水,变成一块块污渍。粘在他脸上,粘在衣襟上。
他却长出口气。
幸好回来得及时,如再晚一会儿,他只怕撑不住。真到那时,怕会被她发现。
药已在起效。
呼吸之间不那么疼了,手脚也不再颤,他的脸色正在好转。
可他心中明白,这只是个假象。
这是饮鸩止渴。
他在用极端的法子,营造这种假象。
这样伤害有多大?他知道,南姑告诉过他。不过他不在乎。因为有时候,假象很重要,远比真相重要。
他需要这个假象。
他需要让她看到这个假象。
至于真相怎么解决,以后再说。现在不必多想,想多也没用。他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帮她,其他任何事,全都不必想。
毒发已消失。
他振衣而起,走到水盆旁,洗了一把脸。
脸上干净了,可身上还脏。又是药粉,又是血迹,早沾满衣襟。
他笑了笑,脱下外衫。
地上也有血。
他又俯下身,用脱下的外衫,擦去地上的血。
地上也干净了。
卧房内,一切痕迹已清除。地上整洁,桌上整洁,人也整洁。除了他手中的外衫,那上面全是血污。
他又笑笑,走出房间。
院子里很静。
他走到一个角落。这里很偏僻,连月光也照不到。外衫被丢在地上,随后,落下一团火星。
外衫烧着了。
火苗跃动,转瞬烧尽。这个唯一的痕迹,也化作飞灰。
宇文初笑了。
他轻轻挥袖,拂了拂衣衫,踏着月色,慢慢踱回房。
此刻,他又是那个他,从容悠然,懒懒含笑,好像刚才的一切,全都不曾发生。
翌日一早。
楚卿刚走入院子,就看见宇文初。他正在墙边,低着头,不知忙什么。
她走过去。
“佚王殿下,可大好了么?”她看着他问。想到昨夜一幕,仍忍不住好笑。
他闻声回头。
“多谢公主关心,已经好了。”他摸摸鼻子,干笑,“昨夜实在失礼,让公主见笑了。”
“好说。”
她不由莞尔,看向地上:“你在做什么?”
“给花换土。”他说。
地上有两盆小花,正在朝阳下绽放。可惜,它们绽得并不旺,柔弱纤细的样子,像随时会凋谢。
“昨夜,它们还没开花。今早初绽放,却似将凋零。”他摇头轻叹。
她看他一眼:“佚王殿下,你还好吧?”
他一愕:“怎么?”
“殿下最近有点奇怪。”她上下看他,像在找答案,“昨夜,你莫名认真。今早,又多愁善感。我认识的佚王,从来不会这样。”
他失笑。
“公主认识的我,是个什么样?”他眨着眼问。
“我认识的佚王,城府深沉,冷静无情。”她看着他,慢慢说,“他是个天生的伪装者,从不以真情示人。他示人的一切,全都是假象,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有意为之。”
他点点头。
“这样听起来,佚王简直不像人。”他摸着下巴,又补一句,“凡人总有真情,他全是假的,自然不像人,不像个活人。难道他是死的?”
他忽然看着她,竟问得很认真。
“死的倒不至于。而且我也没说,他全没真情。”她迎着注视,竟也很认真,“我只是在说,他示人的部分。”
他又点头,又问:“这么说来,只要他表现出的,就都是假的?都是一种手段,为了一定目的?”
“理当如此。”
“这人真不可爱。”他说。
“的确。”
“他这样一直伪装,一定很累吧?”他忽然问。
“别人会累,但他不会。”
“难道他不是人?”
“他不是常人。”
“不是常人,但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都会累。”他凝视她,缓缓说,“也许,公主误会他了。他这个伪装者,并不是天生的。他是为了生存,不得以而已。只是伪装太久,会有些积习,一时难以改变。也许他现在,正想去改变。”
“为什么想改变?”
“因为,曾经的威胁已消失,他无须再伪装,可以改变了。还因为,他忽然发现,如今有个人,值得他改变。更因为,他想被那人接受,就必须改变。”
这一次,她没说话。
朝阳普照大地,也照着他俩。
淡淡的金色流动,给两个沉默的人,披上一层金纱。
她继续沉默。
他又说话了:“可惜,他伪装太久,已忘了怎么坦诚。如今他还在学,也许他学太慢,但是他很努力。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同,不是他奇怪了,而是他在改变。”
晨风轻柔。
风拂过他们,衣袂飘飘。
夏日的晨风,总是很舒服,很温柔,像能吹入人心。
她别开眼,看向地上。
“这花换过土,应该会活很好。”她说完,走开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走远,消失于视野外。
风吹着他。
这是陈国的风。他临风独立,似乎在出神。
脚下是陈土,当初他的计划,就从这里开始。彼时他远在卫国,却于陈土播下种子。如今,种子生根发芽,结出果实。
是什么果实?
善果?恶果?甜果?苦果?他也说不清。
楚卿也说不清。
刚才宇文初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可是听完后,她又不清楚了。
她不清楚的是,自己在想什么。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何必听他说那些?
如果是以前,她才不理会。他开头三句,她就会走人。
可刚才她没走,不但没走,还认真听,不但认真听,还会发问。
她为什么问?
每个人发问,都是为了答案。
她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又或者说,她在期待什么答案?
难道她对他,还有所期待?
当然没有!
他有什么值得她期待?!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这样坚信。可是现在呢?现在有没有?她也说不清。
她忽然发现,也许,不止他在变。
“公主殿下!”有人在叫她。
她猛地回神,看向来人:“什么事?”
“启禀公主,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
“那人说姓王,来自昌平街,王氏府邸。还带了口箱子,说为公主送军需。”
她一惊。
陆韶派人来了?难道卫国那边,出了什么事?
“让那个人进来,连人带箱子,一起到偏厅见我。”她立刻说。
“是!”
偏厅。
那个人和箱子,都已被带到。
楚卿一挥手,旁人都退下去,厅内只剩两个人,和那一口箱子。
偏厅门关上了。
那个人立刻叩拜:“见过主上。”
“快起来。”楚卿看着他,问,“平武,卫国出了事么?”
“回主上,天儿那边出了异变,已经解决。”平武说着,取出封信,“陆先生认为,这是个时机,特来请示主上。”
楚卿接过信。
看完之后,她不由挑眉。
楚乔是个弃子!这确实意外,她真没想到,楚煜早有此打算。不过正好,陆韶说得对,这对她反是个机会。
她放下信,看向箱子,说:“放他出来。”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205章 策反之变
箱子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人,朱晋。
“弄醒他。”楚卿说。
朱晋闻到一股气味,辛辣刺鼻,直冲入鼻腔,冲上额头,熏得人一个激灵。
阿嚏!
他连打几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头脑一阵晕,他费力睁开眼。
泪糊住视线。
在一片模糊中,他隐约看见四周。好像是个大厅,自己正躺在地上,周围空荡荡。
不对。
并不完全空荡,还有一个人在。那人高坐上面,似乎正看着他。
是公主么?
朱晋急忙跪好,用力擦了擦眼,又望向上面。
泪已擦去,视野清晰。
上座的那个人,清楚映入眼中。顿时,他心头大震,浑身不由一僵。
那人确实是公主。不过,不是他认为的那位,而是另一位。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端阳……长公主……”
“你认识我?”楚卿看着他。
他一凛,低下头。
“你们入卫国之后,不是一直在找我?”她笑笑,问道,“如今你见到我,就没什么话说?”
朱晋的头更低。
他没说话,但在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他分明记得自己在佚王府,被公主讯问,怎么再一睁眼,对面成了端阳?!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
越想越混乱。
“这里是……”他终于忍不住。
“祥城。”
他的眼瞪更大:“……祥城?”
“陈国的祥城。”
朱晋惊呆了。睁眼之前,还在卫国,睁眼之后,已在陈国。到底出了何事?他又昏了多久?
他默默跪着,心里乱极了。
不管发生了何事,他都已被俘,而且,绝不会有人救他。既然如此,想别的有什么用?还是想想自己。
自己落在端阳手上,会有什么下场?
“你是楚乔的侍卫长?”楚卿问。
“是。”
“你的责任是护卫?”
“是。”
“你只归楚乔调遣?”
“是。”
“不对。”楚卿笑了,微笑道,“你是楚乔的侍卫长,这个不假。可你的责任不是护卫,而是监视。你也不归楚乔调遣,你直属于楚煜。你在卫国的任务,只是监视楚乔,并随时准备杀她。你是楚煜的心腹,别人都不知道。”
朱晋大惊。
关于这个秘密,端阳怎会得知?!
他看着上面,不由惊惧。
都说暗部厉害,他向有听闻,但从不在意。因为,他也是个暗卫,是陛下的暗卫。
作为同行,他不觉得暗部有多了不起。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太自大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上面的人在问。
他摇摇头。
就连最隐秘的事情,都被别人说破,他还有什么可说?他只想说,自己真是个蠢蛋!
“你可明白你的处境?”上面的人又问。
他点点头:“我是陛下的心腹,在长公主眼中,也是该死之人。我失败被俘,即使立刻身死,也没有怨言。”
“你很想死?”
他沉默了,半天才说:“不想。”
没有人真正想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眷恋生命,是每个人的本能。
那些说想死的,不过因为看不到生路,无可奈何而已。
比如此时的他,只有这种无奈。
“你确实该死,不过,不是在我眼中。”楚卿一笑,缓缓说,“楚煜和楚乔,两个都非善类。你偏夹在中间,偏又任务失败。你既已刺杀,楚乔不会饶你。你刺杀失败,楚煜不会饶你。在他们眼中,你才该死。”
这句话入耳,朱晋心中一动。
他听到了生机!
“不知在公主殿下眼中,罪人是否该死?”他小心地问,而且,他改了称呼。
楚卿笑了。
这是个聪明人,难怪楚煜选他。
“只要有用之人,就都不该死。”她说。
“罪人愿做个有用之人。”他立刻说。
“很好。”
朱晋被带下去了。
楚卿一人独坐,不由露出微笑。这真是个好机会!有朱晋在手,一切更容易了。
东怀王不是个愚忠之人。
他非但不愚忠,而且很精明,懂得审时度势,择木而栖。
只要东怀王知道,楚煜为利用他,不惜杀了楚乔,以东怀王的为人,绝不会甘为利用。
到时的主动权,就在她手上了。
收服东怀王之后,才真正胜券在握。所以,她现在十分关心,东怀王到了何处。
据探子情报,楚风在面圣之后,便率军赶赴逄城。
算算日子,十天足够。
十天的时间,她也能赶到逄城。不过,要想攻下城池,十天就不行了。
一旦攻不下,楚风又赶到,想不交战都不行。原本的逄城守军,加上楚风援军,对她会很不利。
何况,她并不想立刻与楚风冲突。
她决定等一个合适时机。
逄城。
楚风率军赶到,只用了九天。他刚一到城内,立刻召来守将。
“参见王爷!”包孝上前施礼。
身为逄城守将,他终于放下心。东怀王来了,等于救星来了。他再不用提心吊胆,怕自己守不住城。
“包将军免礼。”楚风看着他,问,“敌人可曾来犯?”
“还不曾来。”
“将军手下的探子,探到什么情况?”
“据探子回报,敌人还在祥城,并没什么动静,多半正在休整。”包孝一顿,又说,“不过论地形,逄城距祥城最近,只要一有动静,必定攻打逄城。末将已加强防备,时刻应对来袭。”
楚风点点头。
对于逄城守军而言,这样已不错了。他们兵力有限,只能做到如此。
“王爷坐镇,有何调遣?”包孝问。
“我率援军刚到,暂作休整。后天一早,我与援军出发,赶往祥城。包将军,你继续在此守城。”楚风说。
包孝一惊。
他这才发现,原来王爷来此,并非助他守城,而是为了反击,收复失地!
“末将领命!”他立刻说。
一天后。
楚风亲率援军,出了逄城,往祥城去了。
包孝站在城头上,目送人马远去。不知怎么的,他并不觉激动,也不觉轻松,反倒莫名有点不安。
援军行了两天。
他们此去是为攻城,为收复失地。军中每一个士卒,都是这么认为,就连钟合光,也是这么认为。
但楚风的心里,却在盘算别的。
他不能先攻。
因为在这个时候,立场很重要。
如果阿乔没死,而在佚王手上,那他表现出的立场,会直接影响阿乔。
他不能轻率行事,释放错误的信号。
他既要明示实力,让对方忌惮,又要暗示立场,让对方了解。在这个分寸之间,必须拿捏好。
他正在想,钟合光过来了。
“王爷!前方有敌!”钟合光策马奔近,禀报说。
楚风一惊:“什么情况?”
这里距离祥城,还有一天路程,对方已来迎敌了?这么大的反应,还真有点意外。
“看来全是卫军,已摆开阵势,阻住了前路。”钟合光说。
“领军的是谁?”楚风立刻问。
“是个卫将。”
“有没有佚王?”
“没看见佚王,但有个女子。”
楚风又一惊。
女子?那是端阳了?!端阳在此现身,定是冲他来的。
他立刻一催马:“过去看看!”
两军对峙着。
楚风策马而出,果然看见楚卿。
“东怀王,久违了!”楚卿坐在马上,遥遥对他说。
楚风一拱手:“殿下,久违了!”
楚卿不由一笑。
东怀王叫她殿下。不是长公主殿下,也不是公主殿下,只是殿下。他在暗示她,他其实很中立。
他是在试探。
东怀王这个老狐狸!
“敢问殿下,佚王可在?翁婿素未谋面,难免有点遗憾。佚王若在,还望赐见一面。”楚风遥遥说。
“让东怀王失望了。”楚卿看着他,微笑道,“令婿怕见岳丈,不敢前来。”
楚风一皱眉。
佚王不在么?真的假的?看来要见佚王,还得先过这关,对阵祥城才行。
他正在思忖,对面又发话了。
“东怀王,你是关心女婿,还是关心女儿?”楚卿问。
“自然都关心。”他说。
“若为关心女婿,我是帮不上忙。但若关心女儿,我倒可以帮忙。”楚卿看着他说。
楚风心中一凛。
这话什么意思?莫非,阿乔不在佚王手上,却在端阳手上?
他立即说:“殿下,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视如掌珠,殿下也知道的。我思女心切,望殿下体谅。”
他已心急如焚,恨不能马上得知。
阿乔到底生死如何?!
可惜他虽急,楚卿却不急。她不但没回答,反而换了个话题。
楚风只好听着。
“东怀王,举国上下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如今我死而复生,你是不是很吃惊?”楚卿问。
“是。”他只好说。
“以东怀王的智慧,该能想到怎么回事。”
“……是。”
“至于我借兵攻伐,是为什么原因,东怀王听说了么?”她又问。
“有所耳闻。”
“楚煜为了权力,连父兄都杀,还有谁不能杀?至于杀个手下,就更不必说了。为能利用某个人,而杀另一个人,以图挑起仇恨,实在不足为奇。”楚卿看着他,缓缓道。
楚风不由大震。
端阳这话意有所指。她在暗示他,可他不敢信!
“东怀王,阿乔明珠暗投,几乎命归黄泉。”楚卿说着,挥了挥手。
她身后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策马上前,出了卫军阵营,缓缓走向援军,直到两军中间,才勒马停下。
“东怀王!我叫朱晋!”
朱晋看着楚风,大声说:“清乐公主和亲,我为侍卫长,一直在卫国,护卫公主左右。”
这人就是朱晋?
楚风盯着他,心中惊疑。自己面圣之时,已听陛下说过。
朱晋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阿乔真在端阳手上?
“清乐公主可安好?”楚风大声问。
“公主几乎丧命!”
朱晋又走近些,大声说:“我是陛下心腹,陈卫开战之后,我奉陛下密令,暗中刺杀公主,然后嫁祸卫人。只为激怒王爷,与卫军拼命!”
楚风大震惊。
不但他震惊,陈军都震惊,钟合光已惊呆了。
“你可有证据?!”楚风厉声问。
“当然有!证据就在此!”朱晋探手怀中,同时,策马更近了。
一阵风起。
风卷起尘土,吹过两军阵前。
朱晋仍在缓缓策马,已快走到楚风跟前,这时,他忽然厉声大叫。
“王爷!刚才的话都是假的!端阳逼我说的!她杀了公主,活捉了我,逼我诬陷陛下,欺骗王爷!这些是我亲见!我忠于公主,愿以死明志!王爷,请为公主报仇!”
厉声之中,朱晋伸出手。
手里一把匕首。
寒光一闪,匕首刺入咽喉。朱晋晃了晃,跌下马背。
风又起。
两军阵前的尘土,已被染成殷红。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206章 一战即止
朱晋死了。
楚风大吃一惊。楚卿更吃一惊。
朱晋临阵反水!这是她没想到的,绝对没想到!不想这人忠于楚煜,竟这么忠心!已到这种地步!
刹那死寂。
因为这一番话,比刚才更震撼。因为这一番话,是用生命说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个宁死也要吐真的人,怎么会说假话?!
嗖——
一声尖厉的呼啸,打破死一般的静。
狼牙羽箭破空,比流星还快,直奔对面的楚卿。钟合光扔下弓箭,双手抡起长刀,眼都已赤红。
“杀!”
一个字未落,战马已冲出。他要杀了那个女人,为阿乔报仇!
登时乱了。
虽然没有将令,钟将军就是将令!虽然没有战鼓,朱晋的死就是战鼓!
那个效忠公主的人,愿为公主赴死。
他们都是东怀军。
公主是他们的公主,他们愿为公主报仇!
援军已冲出去。
楚卿一伸手,接下射来的箭。身后的卫军也冲出去,和对方战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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