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而且他马上就明白过来,当面的周军之所以不急着攻城,多半就是在等待那支周军的消息,然后再南北夹攻剑门关。
王昭远岂能让周人的这点鬼蜮伎俩如愿?
剑门关之所以是天险,就是因为它可以堵住北军进不来,现在北军已经绕过了剑门关,那这个所谓的天险还有什么意义?守在这个已经无效化的“天险”里面,等着周军瓮中捉鳖?王昭远才没有这么蠢呢。
当机立断,王昭远匆匆通知北面行营都监赵崇韬,两人紧急集合北面行营的部队,迅速撤离剑门关,向剑州方向退却。
根据他的推断,绕过剑门关的这条间道应该很小,所以周军大部还是从正面来到了剑门县,那支负责包抄剑门关的周军骑兵人数不会太多,马匹也不会多,这样的话他们的进展也不会太快。
现在就是要抢在他们堵住自己的退路之前,率军迅速地撤回剑州,然后节节守御剑州、绵州,一直到成都府。
今天在剑门关上,王昭远第一次看清楚了周军的规模,剑门关下的周军应该不会超过三万,加上那支包抄的骑兵,总数也不过三四万而已,而蜀中共有兵力十四万,只要自己依托剑州和绵州等地节节防御,拖到蜀中的各路勤王大军齐集成都,那兵力总数怎么也会有***万的,那么就还可以与周军一搏。
至于剑门关么,当然也不能彻底放弃,既然已经决定了节节防御,那么在剑门关这里堵住北军的主力也是不错的,而且堵得越久越好——只要这个堵路的人不是自己就好。
就让退到了剑门关的昭武军监军李奉虔顶在这里吧……自己这个堪比诸葛亮的俊才当然是要回去谋划大局的。
显德十二年正月初二的中午,王昭远、赵崇韬率领北面行营部队撤离剑门关,向着剑州方向急退,将剑门关留给了昭武军监军李奉虔。而在关前的周军袁彦所部,几乎是在王昭远退出剑门关城南门的同时,就向剑门关发起了猛攻。
与此同时,王晋卿、康延泽率领包抄到位的凤州路集团马军部队,越过了青缰店,沿着官道快马加鞭地扑向了剑门关。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三章 汉源坡
第十三章 汉源坡
大剑山的东侧山麓,太阳已经西垂,夕阳从大剑山的山岭上射下来,洒在沿山麓分布的姜维故垒上,泛起一片金黄和赤红,宛如把数百年前的军营给激活了。
往日的平静已经化作了喧嚣,故垒旁边的官道上扬起了漫天的烟尘,王昭远、赵崇韬率领近三万步卒终于走过了剑门关南的阁道,来到了大剑山边的官道上。虽然只是步卒,因为走得十分急促,在官道上激起的烟尘也足可以比拟骑兵了,除非是有经验的观风人,否则还真不好马上确认藏在烟尘中的是什么部队。
三十里的阁道,其中多半都是悬在半空中,只有一丈多宽的路,全副武装的士卒上去以后就只能三人并行——好在阁道边上都是有栏杆的,最靠边的那个人倒是不必担心被挤下悬崖去,不过一排挤上去四个人,多半就会有人被挤得摔过栏杆了。
将近三万人为了通过这一段路,就足足走了三个时辰,好在剑州已经不远了,只要顺着山麓在走向,往南再翻过几个山坡就到汉源驿了,那是剑州出来的第一个馆驿——这也就是意味着,汉源驿距离剑州城只有三十里。
汉源驿建在一个山坡上,也就是汉源坡,官道在汉源坡这里折了一个弯,从原先的南北走向转而为东北西南走向,这通往剑州的最后三十里路是要转向西南而行的。
比起阁道的那三十里路来,剩下的路就可以算是一片坦途了,甚至包括眼下还要翻越的几个山坡,都比阁道要好走得多,部队的行军速度不仅可以加快,而且还可以并行五六人,这一段路可就不需要走三个时辰了。
不过最快也得是在太阳落山之后才能赶回剑州了,这一点毫无办法,王昭远虽然自认是当代诸葛亮,却也没有算到周军可以绕过剑门关,所以回师剑州完全属于他临时起意的。
直到午时才从剑门关出发,中间又有阁道这样难走的路,只需要用半天的时间就能够赶回去,那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已经是将士们发扬转进精神的杰作。
剑州城是依山而建,西倚层峦,居民都在山上,州城形势险固,即使没有了剑门关,也依然是御敌的要地,当年孟知祥、董璋谋据两川,石敬瑭率唐军来伐,虽然夺占了剑门关,孟知祥军也还是靠着在剑州的北山下击败唐军而得以自保。
王昭远虽然已经做好了节节抵抗节节后退的准备,却还是心存了一点幻想,想要在剑州复制这一奇迹。
比起当年来,他无论是在兵力方面还是在给养方面的条件都要更好,更何况剑门关也不在周军的手中,形势比起孟知祥当年来要有利得多,只要能够赶回剑州城,依托着城池与周军那支包抄的偏师作战,完全可能将其击败。
王昭远骑马跑在队伍前列,一边焦急地看着队伍的行进方向,一边又频频回顾来路,脑海中则是妙计迭出,尽是他手持铁如意挥洒却敌的情景。
汉源坡终于近了,前方汉源驿的驿馆已经在望,王昭远悄悄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是赶在了周军那支偏师的前面。只要顺利地回到剑州,事态就仍然有回转的余地、
身后传来急骤的马蹄声,王昭远又一次回头,却见一骑自队尾越众而来,马匹奔得甚急,四蹄翻飞,骑手紧紧地趴在马背上,根本就不是北面行营部队的行军赶路姿态——就连他王昭远如今都还没有纵马狂奔呢,属下又哪里有胆子纵马。
王昭远的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心说坏了……这人从队尾奔过来,那个方向就只有剑门关了,莫不是剑门关出了什么重大变故?
“都统,剑门关丢了!”
王昭远所料不差,这名骑手刚刚追上了王昭远,勒住坐骑,就气喘吁吁地哽咽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这才过去了多久,我也给李奉虔留下了数千兵马,剑门关如此天险,怎么说丢就丢了?”
虽然在心中隐隐约约地猜到了这个故事的发展,但是王昭远还是差一点被这个消息惊得栽下马去。他不愿意相信,这才过去三四个时辰而已,再加上骑手从剑门关追上来也要时间,也就是说剑门关连一两个时辰都没能守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如此雄关说丢就丢了?
周军就是要攻打剑门关,总还是需要准备一下、热身一下的吧?剑门关是这么快就打得下来的?如果是这样,剑门关那还有什么资格称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莫非是李奉虔不战而降了?
“周军凶悍,还借了天力,他们不要命一般地冲到了城门下,却是不登城,只是在城门口鼓捣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是‘轰隆’一声,北门就破了……”
这个骑手好容易喘过了气来,然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或者听说的战况报了出来,不过在说话的时候,他的两眼还是一片茫然,明显的是还没有从那一阵极端震撼之中醒过来。
“北门就这样破了?什么‘轰隆一声’,什么‘借了天力’,周军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破了北门的?”
信使说得不清不楚的,王昭远听了不免有一些急,如果周军有着什么莫名其妙的办法来破开城门,那么自己前面构想的依托城池节节防御恐怕就行不通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破城办法,自己一定要知道,要了解,要有应对办法,不能任由周军施为。
“卑职……卑职也不知道哇……就是周军在城门口不知道弄了些什么,然后就是‘轰隆’一声,北门就破了……不是,北门整个就没了,只有一团青烟,然后周军就从青烟里面冲进了城。李监军眼见堵不住了,这才命卑职逃离,要卑职尽速追上来通知都统,剑州城也要当心周军的手段。”
信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哽咽着,也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害怕,总之周人的这种破城法是他无法理解的,面对王昭远的追问,当时就在现场的他居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心中无疑是茫然而羞愧的。
“剑门关这么快就丢了……剑州要当心……周军大队就要顺着阁道追下来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王昭远喃喃着,一时间一筹莫展,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命令队伍加速奔回剑州……也不要在汉源驿歇息了,等进了城以后再歇。”
见王昭远只顾着坐在马上发呆,一边颤抖着,一边陷入了胡言乱语之中,监军赵崇韬连忙在一旁下令。
他们原计划在汉源驿这里歇息一下,饮一饮水,然后再一鼓作气赶回剑州城,如今看来情况已经是不允许他们这么悠哉了,攻下了剑门关的周军主力一定会马上追下来的,他们在城外稍有延误,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只有鼓起余勇一口气跑回剑州城了,到时候能不能守住城池且不管,躲进城墙后面总比袒露在荒郊野外要强。
午间时分在敌前撤退,蜀军士卒就已经在暗中猜测军情了,这时候又接到这样一道命令,摆明了是要不顾一切地跑回剑州城,差不多可以说是公开地逃跑了,士卒们的疑心是越来越大。
信使从他们的队伍后面追上来,不少人也是看在了眼里,一些精明的士卒把这些情况联系起来一想,不得了,多半是剑门关没了,周军正在从后面追上来……
在向南的奔逃中,队伍里的窃窃私议声越来越大,随着种种谣言的兴起和传播,,整个队伍越来越散乱,不少人都想着跑得越快越好,于是一个个尽顾着闷着头向前赶,官道上的这支队伍由此越发地不成行列,而他们激起的烟尘却是越来越高。
沉闷而密集的马蹄声突然从东边传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很快就盖过了近三万蜀军步卒那杂乱的脚步声。
已经有些惊弓之鸟感觉的蜀军惊恐地看到,从汉源坡东边的青缰店方向,一股烟尘正在向汉源坡急速接近,看那速度,虽然抢不到蜀军的头里,却也不会比他们慢多少。
周军的那支包抄剑门关的马军也到了!虽然赶不及在汉源坡那里堵住他们,却也让他们无法顺利地回城了——面对一支逼近的敌军骑兵,虽然骑兵人数还不上万,也没有哪支步军敢于以行军阵形继续行动的,他们必须结阵,不得不结阵。
从汉源坡到剑州城还有三十里,以防御骑兵冲击的阵型向剑州城行军,那简直就是在地面上挪动,三十里的路程,一个晚上都走不到!从剑门关那里追过来的周军主力是肯定能够追得上了,最后还是落得个与周军主力野战的结果,这还不如当初留在剑门关不跑呢……
蜀军士卒一个个腹诽着,脚下却是不曾稍停,就算是要结阵吧,那也应该抢到汉源坡那里去,在坡上结阵,居高临下可以不吃亏,阵后还可以有驿馆为依托,已经是这附近对己方最有利的地形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四章 援军
第十四章 援军
就在王昭远带着自己的北面行营撤离剑门关向剑州方向急退的时候,成都府正在举行出师仪式。
太子当元帅前去迎敌,那是蜀国三四十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盛况,孟昶固然是专门出宫相送,全城的士民也是出来不少。
“啧啧,真是威风凛凛……看那些兵,一个个精壮得,脸上神气也是剽悍凶狠,兵甲鲜亮,就连旌旗都是锦绸文绣,北军蛮子一定比不上……有太子殿下带着这一万多强兵去剑门,北军就进不来了吧?”
在围观孟玄喆出师的成都士民中间,议论声一直不断。
百姓么,在战争还没有降临到头上的时候,也喜欢看个热闹什么的。这回是太子领军,募的兵就是成都府的市井百姓,本来就很有观赏价值,更何况皇帝府库充盈,给这批兵卒装备的军衣兵器和甲胄都是簇新的,看着鲜鲜亮亮明明晃晃的,确实可以一饱眼福。
最让他们称奇的就是,这支军队的所有旗帜都是用文绣做成的,甚至连旗杆外面都裹上了蜀锦,万余精壮,数千大小不同的各色旌旗,在阳光的辉映下显得是分外的富丽堂皇,着实让***开眼界。
要知道即使是在成都府,许多百姓也没有用过锦缎文绣之类的被装衣物呢,平日里只能在集市上远远地看一眼,这时候却可以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这就已经很值回一早跑过来围观的付出了。
当然,也是这些成都士民没有什么纳税人意识,他们就从未想过孟昶府库中的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他们的劳作,既然东西都是皇帝府库里面的,那自然是皇帝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了,而像现在这么用一下,出征的军队看着就精神,他们也可以趁机饱一饱眼福。
“那是~剑门是哪样的天险?咱几年前贩茶去兴元府,走过了剑门关的阁道,那些阁道都是悬在半空的,宽就仅够一辆大车通过,要是来回有两辆大车碰头,那还要在专门的阁道会车点让过。剑门关就掐在这样的阁道中间,只要有几个壮汉举着长矛堵住城门,多少人都过不去!眼下又有这么多精壮汉子去增援剑门,那就更是稳得像山一样了……”
成都府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征战了,普通百姓也都不希望战火突然就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虽然蜀地的赋敛并不算轻,但是在如今的这个世道,哪国还不是一样?风闻中原的赋税是要轻一点的,可是如果让他们用成都府经历一场战火洗劫来换这种轻徭薄赋,多数成都百姓还是不愿意的。
三四十年的和平带来的繁花似锦,就算是自己难以尽享,那也比战乱流离性命难保要强啊。
所以眼前这支赴援剑门关的军队越强,围观的成都百姓心里面就越踏实,即使那些应募的“精壮汉子”就是前几日欺负过自己的市井无赖,此刻在他们的眼中也可爱了不少。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让不知兵的围观百姓骇异……
“太子殿下出征,却带着这么多女子做甚?”
元帅大纛就在队伍的中间,那下面车马众多,虽然很多车都是低垂着车帘,外面看不真切,不过里面传出来的莺莺燕燕的声音,围观百姓还是听得见的,更不必说有些马车的车帘是挑开的,众人分明可以看到安坐车中的伶人在那里把玩乐器。
“这说明剑门关那里的军情不算很急吧……说不定太子殿下有万全之策呢……”
说这话的人就连自己都不是很确定,不过太子殿下和陛下总不会拿军国大事作儿戏吧?带着这些姬妾、伶人出征,多半是有些理由的,平头百姓见识浅,领会不到其中的深意,那也是有的。
从成都府出发的这万余精卒,就在这么莺莺燕燕花团锦簇的氛围中缓缓地向剑门关方向开进,按照他们的脚程,到汉州(治所雒县即今四川省广汉市)就得要两天的时间,到绵州多半得在五六天以后,而要等他们走到剑州,那就得是十天以后了。
援兵的行程如此迟缓,正在汉源坡的王昭远根本就等不及,别说是十来天了,他现在就连一天都等不及,因为周军的骑兵就在眼前。
如果在这个时代就有无线报话机的话,王昭远和孟玄喆之间多半也会来一段经典的对话吧,其中孟玄喆多半会要求王昭远“再坚持五天”的吧?虽然五天时间根本就不够孟玄喆走到剑州……
当然在这个时代并没有无线报话机,王昭远也不知道孟玄喆领军增援来了,孟玄喆同样不知道王昭远所部已经是危在旦夕。
在这个时代,消息是如此的滞后,即使是最紧急的军情,在边关可能还有烽火来传递一些简略的信息,在其他地方可就没有了,而不管是在哪里,详细军情的传递速度都必须用赛马接力跑来度量。
如果人口密度足够,基层政权建设有力,政府财政满足馆驿的维护和驿卒的供给,赛马接力跑的极致应该是日行八百里。
所谓的八百里加急,馆驿之间的距离是三十里,每三十里换一次马,所以可以无情地压榨马匹的速度。传信人沿途以响铃宣示行人紧急回避,并且通知下一个驿馆准备好马匹、签章,在驿馆门口进行交接,尽量节省交接棒的时间,这样安排下来,传递消息的理想最高值就是一个昼夜的行程八百里。
但是这样理想的驿传系统,目前还没有,别说是西蜀了,就连有心朝这个方向发展的郭炜,现在也没有精力、财力和人力完成如此密集的系统建设。
目前驿传系统最快的地方是周朝,像在东京、西京周边与河北、京东、京兆府这样的人口稠密区,已经可以达到日行四百多里的极高值了,一些荒僻的地方也有日行两百里的水平。
而且郭炜还有信鸽系统进行补充,在某些驿传系统没有覆盖的地方,只要有固定的出发和接收地点,加密信息也能有日行数百里的能力。
然而蜀国的驿传系统仍然是低水平的,就算是在人烟最稠密的成都府附近,就算是在州治之间传递消息,而从州治出来的头三十里一定有驿馆,他们目前也只能够做到日行三百里的极限速度。
从剑州到绵州是三百里,从绵州到成都府是三百六十里,而剑州与剑门关之间还有五六十里的山路与阁道,所以成都府和剑州、剑门关之间的消息传递,最快也要超过两天的时间。
所以孟玄喆率领援军出发的消息,即使孟昶做出这个决定是在正月初一,此时的王昭远也无从得知,那信使目前大概还在向着绵州疾驰呢。
而王昭远从剑门关撤离根本就没有派出信使回成都,即使派了,半天时间也还不够他跑到绵州的。
于是此刻的王昭远正绝望地跌坐在胡床上。
是的,此刻的王昭远全无当代诸葛亮应有的挥洒气度,正跌坐在胡床上根本就不能起身,还是内心充满了绝望的……
正从剑门关往剑州赶的蜀军,在将要赶到汉源驿的时候发现了自东而至的周军,两军就此展开了对汉源坡的争夺。虽然周军都是骑兵,而蜀军多半是步卒,好在他们距离汉源坡近得多,对地形也熟悉得多,最终成功抢占汉源坡的是蜀军。
不过在争抢汉源坡的时候还挺精神的王昭远,一到坡上歇下来就彻底萎了,下得马来两腿就哆嗦发软,随从们刚刚支开胡床,他就跌坐在上面起不来了,至于北面行营都统的职责,那是彻底地顾不上了。
东面正在接近的周军骑兵的煊赫声势,还有剑门关失守的消息,以及攻下剑门关的周军主力即将追上来的沉重压力,终于让这个当代诸葛亮心理崩溃。
关键时刻还是行营都监赵崇韬有些定力,作为孟知祥手下头号大将赵廷隐的儿子,相对于另外两个勋贵子弟韩保贞和伊审征来,赵崇韬无疑是合格的,称得上骁果有父风。
都统已经完全失措,难以履行职责,都监就得站出来,剑门关失守已经是既成事实,再怎么追悔都是无益,周军主力即将追上来也是必然,再怎么恐惧也无法阻止,眼下还是要挺过最迫在眉睫的危机,才能有命去想其他的。
面对还在向汉源坡疾驰而来的周军骑兵,赵崇韬迅疾发令整队布阵,终于赶在周军进入三百步冲刺距离之前,在汉源坡上摆出了迎敌阵型,射住了阵脚。
眼见从北面山路上退下来的蜀军抢上了前面的那个山坡,并且很快就在山坡上摆出了迎战骑兵的阵型,王晋卿也不得不命令属下收住了缰绳。
抢占制高点已经失败了,以骑兵冲击行军中的步卒的打算也不能成功,接下来就不得不仰攻成阵的步军了,这时候再不惜马力地直闯敌阵显然是无谋的。
随着蜀军的一波箭雨落在汉源坡下,凤州路集团的这支马军停在了山坡下五百步之外,慢慢地歇马整队。
看蜀军在山坡上全神戒备的架势,他们显然是害怕马军冲击的,他们摆出的阵型自保固然有余,想要冲下山坡进行反突击则明显不够,周军的骑手们一个个很自信地在山坡下休整起来。
不管是待会就以骑兵冲阵,还是在这里以游骑威胁拖住蜀军,等待主力赶过来再决战,在长途奔驰之后歇一歇马都是必须的。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五章 运去英雄不自由
第十五章 运去英雄不自由
太阳渐渐地没入大剑山西面,还残留在山头的那一部分残阳已经是一片血红,把整个汉源坡上下都映得红彤彤的,山坡下的周军背东朝西,连白马的毛色都染上了一层红,迎着阳光的面孔也仿佛被抹上了一层血色。
两军在山坡上下对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周军是不急着动,几个指挥之间在山坡下轮换着歇马,给坐骑进一些水料,骑手自己也抽空啃一点糗粮。
他们就是在来苏寨对面渡江的时候,因为需要等候渡船往返接运人马,这才有时间进了一些食物,接下来从来苏寨到青缰店,再从青缰店到汉源坡,那都一直是在快马加鞭地赶路,却哪里有时间进食。
蜀军却是不敢动,敌军骑兵窥伺一旁,他们真的是不敢展开队形向剑州撤退,而且离开汉源坡以后,接下来的三十里路就再也没有任何对步卒有利的地形了,真要和周军开战的话,还不如就留在这个山坡上。
只是山坡下的周军偏偏就是不发起攻击,反倒是好整以暇地休息起来了,这就不免让严阵以待的蜀军士卒心焦,而且长久地这样列阵戒备,人也是很疲累的,可要是选择自我放松一下么……敌军可是骑兵,又没有全部休息,正在那里戒备的一批人马说启动就可以启动,队形松动的步军遭遇骑兵突袭,那可就不堪设想了。
敌军要把他们拖在这里?是准备等着夜幕降临之后进行夜袭,还是等着夺取了剑门关的主力追上来再发动总攻?总是全神戒备地守在山坡上也的确不是个事,到底应该怎样应对?
蜀军之中稍有见识的人,都在不由自主地思考着这些问题。
“监军,不能与敌军这样耗下去……等敌军主力从剑门关追上来,我军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山坡下的敌军不过一万上下,我军却有将近三万,若是此时交战,我军并不需要惧怕,不如出兵将敌军逐退,然后再尽快退回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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