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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想来金陵城才有多大?慕容英武又是南唐的枢密承旨、作坊副使,国主李弘冀要找他,那真是没有道理找不到的,既然一时间没有找到,那就说明他已经不在金陵城了。
这,显然是逃跑了啊……
看来这个慕容英武对朝廷、对自己的仇恨颇深,根本不可能为朝廷效力,这才一听到李弘冀要投降,人就马上跑了。
慕容英武这么一跑,郭炜原先设想的——哪怕自己不能用他,那也要确保其他势力没有机会用他——目标就彻底落空了,慕容英武这么一跑,多半就是去寻下一个东家去了,不管他跑到哪家去,对郭炜来说都会是一大祸害啊……
得尽快采取补救措施,虽然周军还没有控制南唐全境,此时郭炜又正在举行受降仪式,他还是临时找来了昇州西南面行营都部署柴贵和昇州东南面行营派来合围金陵的两浙诸军都钤辖使沈承礼,命令诸军加强警戒搜索,尽量争取抓获潜逃的慕容英武一行。
慕容英武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跑到契丹去,虽然南唐这样的强国拥有初等火器之后也没有给郭炜带来太大的困扰,虽然生产使用火器有可能会限制住游牧政权的机动性,对契丹未必是什么好事,但是一个可以顺利破城的契丹还是相当令人讨厌的。
…………
慕容英武的事情只是受降仪式上面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连韩熙载没来,郭炜也只是稍加慰问了一下,整个仪式上宣示朝廷威严与安定南唐君臣才是主题。
李弘冀的降表和南唐的户口图籍早就收了,对他们的处理还没有这么快出来,这些人肯定是得跟着郭炜回京的,李弘冀也不能再住回宫里去,不过郭炜还是开恩让他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财物。
南唐的府库当然要封存没收,李弘冀的宫殿也不再属于他所有,但是郭炜也没有打算把他宫中的财物和宫女嫔妃全部没收,在东京给他建一处府第,里面也得有家具有人嘛……
重头戏还是郭炜的入城式,作为安全保证,侍卫亲军首先入城占据各处要点,将金陵守军解除武装押往城外,这些军队改组改组之后还是可以胜任蜀地或者荆湖一带的州郡兵的。
然后就是郭炜带着群臣和殿前军从西门入城,一路黄土铺道旌旗林立,路边却是看不到几个人,金陵百姓一点都没有箪食壶浆、欢天喜地迎王师的热情,不过郭炜并不在乎,重要的是城中一切安堵,没有经历残酷的攻城战,军队是有序入城的,这城市也就不会遭到什么破坏了。
周军经过了郭荣和郭炜连续十多年的整顿,如今已经很少骚扰民间,破城之后屠城劫掠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发生,更何况这一战还是郭炜亲征呢,幸运的还是李弘冀主动献城让吴越军没有理由进城了,吴越军的纪律郭炜暂时还管不了的。
即便路上没有多少欢迎人群,郭炜还是慢悠悠地走着,打量着这座六朝古都,不过郭炜心中很清楚,眼下这座城市其实是杨吴时期兴建起来的,六朝古都早已经在隋灭陈的时候就有意毁去了。
隋灭陈之后即毁去陈朝的宫殿,置蒋州于石头城,唐朝继续抑制金陵,居然让它成为润州的辖县,一直到唐末才在上元县设立昇州,金陵再一次发达起来,还是到了杨吴手中以后的事情,尤其是徐温杜掌杨吴大政之后。
隋唐两朝对金陵的处置,郭炜是很理解的,东南割据王朝数百年的政治影响并不是那么好消除的,不过现在要郭炜再做一次这种毁城的时候,他却是有些下不去手。
地方势力的分立和割据,真的是因为某座城池的建立及其风水么?郭炜心中不怎么相信,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从历史得来的经验。
金陵所具有的,是它那独特的战略地位,而不是什么风水,但是这种战略地位只有在南北战乱的时候才会显现,是先有战乱而后才有金陵,而不是先有金陵而后就有分立于战乱。
只要有南北战乱出现,即便金陵城被长期压抑成一个小县城,很快就会不可避免地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乃至成为一方势力的政治中心,隋唐两朝连续压制金陵,仍然没有阻碍徐敬业之乱和永王璘之乱都选中了金陵为立足之地,而占据了江淮的杨吴更是很自然地去发展金陵城。
所以毁城都只是在做表面工作,真正要治本还得是消除战乱和割据的隐患,只要治下能够保证太平,金陵城完全不必毁去。
其实郭炜还想把金陵城作为自己的南京呢……现在河南府洛阳是西京,开封府汴梁是东京,在国土尚小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但是随着统一进程的进展,国家疆域日渐广阔,郭炜以为有必要搞一搞四京制或者五京制了。
东京开封府汴梁,西京河南府洛阳,南京江宁府金陵,北京北平府蓟城?
嗯,这样的京城设置,南北两京之间的分布比较合理,东西两京的间隔就太近了,可惜关中地区已经破败,据说今后几百年整块大陆还有一个干冷的趋势,关中的农业生产力很难恢复到汉唐的水平,否则的话西京应该放到京兆府长安城去的。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三章 接收
第三章 接收
“江南献上户口薄籍,计州一十九,军三,为昇、宣、歙、池、洪、润、常、鄂、筠、饶、信、虔、吉、袁、抚、江、汀、建、剑诸州及江阴、雄远、建武军,县一百八十,户五十九万一千三百七十六……”
金陵皇宫的澄心堂中,随行的大臣基本上汇聚一堂,首相范质正在亲自向郭炜汇报着接收成果。
郭炜大摇大摆地进了金陵城,可不会再老老实实地回到城外军营中建起来的那个行宫中去,好好的南唐皇宫在那里摆着,条件总是比军营要优越的,干什么不住?他又不是一般的大将,需要小心翼翼地避嫌,就把这里当作行宫好了。
像现在这样待在澄心堂中,用着大名鼎鼎的柴窑出产的茶具,用着同样大名鼎鼎的澄心堂纸,这多有派啊……哪怕实际的生活质量还比不上郭炜穿越之前,但是使用柴窑瓷器和澄心堂纸的享受总是实打实的吧。
在五月初一入城的时候,郭炜只是缓缓而行,一方面是意在向江南百姓宣示朝廷的声威,顺带观赏一下这个时代的南京城,另一方面也是给李弘冀留出收拾行装的时间。等到李弘冀把该带上的珠玉财帛和亲近嫔妃都带到军营中去了之后,他们前脚刚刚出去还没有多久,郭炜后脚就施施然地进来了。
李弘冀这些年励精图治殚精竭虑,倒是没有在内帑方面攒下什么钱来,只有李昪、李景两代数十年的一点积蓄,亲近嫔妃也不多,郭炜听了负责监控李弘冀的官员汇报,就已经知道那也是一个苦逼皇帝,嫔妃不比他郭炜多几个,随身的财物就更是寒酸了。
不过李弘冀在投降之前没有干出历史上李煜曾经干过的自私狭隘事,在宫中堆柴烧书的破事并没有发生,李景多年收藏下来的大量书籍字画都得以保存完好,就连李从嘉府上的书籍字画也一样完整地充公了——李从嘉此刻正被扣留在东京呢,哪怕是他想烧都烧不来。
那里面可是有很多古籍孤本和失传的著名字帖画册啊,也许郭炜并不懂得欣赏这些墨宝和手抄本以及早期的雕版印刷本,但是他知道这叫文物,而且是非常风雅的文物,这些东西能够有幸保存下来,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以后让各地的降官集中在一起编纂什么《太平御览》之类的东西,第一手的资料也要多那么一点。
李弘冀只是卷走了一些金银细软,带走了几个嫔妃和宫女,整个宫殿还是功能齐全的,绝大多数内侍宫女也留了下来——当然,今后肯定是要遣散大部分的,即使郭炜将金陵设为南京,将这座宫殿保留为行宫而不是拆毁。
因此郭炜入住新的行宫没有丝毫的不便,这里虽然还赶不上东京皇宫中的安逸,但是比起这几个月里面在军寨中的生活可要好得多了,哪怕南唐留下来的那些内侍宫女不能够放心使用,这不他还从东京带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么?
就是没有找到特别顺眼的可以侍寝……好吧,郭炜虽然已经素了有过半年的时间了,却也还没有到那么饥渴的程度,只不过他两世为人都听说过江南女子的美名,就连原先的老婆也是当初在帝都读大学时候拐上的江南妹子,所以对南唐宫中的收藏难免有些憧憬。
不过现在看来李弘冀根本就没有在这方面狠下功夫,郭炜才不相信他带走的那四五个嫔妃就已经穷尽了宫中绝色,看样子李弘冀确实就只是因为角力硬生生地输了,而不是在君德为政方面有太大的不妥。
找不到合眼缘的也就算了,反正东京宫中还养着两个够水准的江南女子呢。这一次南征办得如此圆满,用时比较短且不提,就连李弘冀如此刚毅之人也没有死社稷,给了郭炜相当大的转圜空间,这下回去就可以坦然面对周嘉敏和李芳仪了,就是要搞一个双喜临门都不用担心会有人哭哭啼啼地煞风景。
所以眼下还是再多忍几天,且将饱满的精力都投入到火热的接收大业中去吧。
嗯,首先这些将要遣散的宫人就不能白白地遣归民间,在征询了她们的意愿之后,还是要尽量留给未婚的南征禁军将士们以及军器监的一些重要工匠。其实这么做对他们双方都更好的吧,刺史级以下的禁军将士可找不到品质这么高的老婆,而宫人们放归民间之后的婚配也很难有禁军将士这等前程。
然后就是正事了……
听范质报上来的户口簿籍,南唐全境二十一州三军的州郡级行政建置,其中的漳、泉二州名义上属于南唐,其实是陈洪进的半独立势力,所以此次南征实际将收取十九州三军,户口有将近六十万,这人口数量可比后蜀还要多。
后蜀是四十六州,二百四十县,共计五十三万四千二十九户,州数超过南唐的一倍,县数超过南唐的三分之一,户口数却还更少,可见南唐的富庶程度。
当然目前来说这些收获中的大部分尚处于纸面上——
池州、常州、润州、江阴军(今江苏省江阴市)、雄远军(今安徽省当涂县)这几个地方是周军和吴越军自己攻取的;
昇州也就是南唐的江宁府金陵是李弘冀献城的;
其他的军州可还在南唐当地守军控制之下呢,其中宣、歙二州距离金陵较近,倒是很快就要交割了,不过远在福建地区的建州、剑州(今福建省南平市)和汀州和整个江西部分的州郡和鄂州可都要等李弘冀的手书传到之后才可能归降,虽然鄂州、江州已经处于被攻击的境地,而袁州和吉州更是被潭州方向攻取了大半。
好在李弘冀还算是很配合的,郭炜让他以手书宣谕境内郡县归降,他都踏踏实实地写了有几十份,一个英睿果决的人,在无奈投降之后就这么配合胜利者,或许真的是为了免得生灵涂炭吧。
参考后蜀的经验,有一国之主的手书宣谕,有周军强大兵力的威迫,那些还没有打下来的州郡应该会很快平定的吧,这样一来如此富庶的财赋重地就可以免遭战争破坏了,那恢复起来都不需要一年。
“嗯,江南既定,中书要尽快拟定各州牧守,并且制定对江南管内州县的宣赦条款,伪署文武官吏或留用,或递解进京,也要各依条例。另外,朕打算过两天亲自拜访韩公,礼部先议一下……”
在郭炜刚刚继位没多久的时候,稍微高阶一点的文武官员任命,譬如说刺史级以上、军都指挥使以上的变动,他都要亲自插手,唯恐被宰相和枢密使以权术蒙蔽了,同时也是以此向他们宣示自己的存在。
随着他在继位之初以迅疾手段消除了心中最大的隐忧,特别是他亲征夺取幽蓟之后,在朝野之间的威望日隆,重臣在他面前弄权的风险也就越来越小了,这时候的郭炜反而是越来越放权了。
到了后来,除了少数身边亲信的转任和递补都是郭炜独断专行甚至一竿子插到底之外,其他的多数官员铨叙升迁转任都是中书和枢密院依照章程自行拟定名单,然后报请郭炜批准就是。
即使对新占领地区的要员任命,需要皇帝和大臣共同商议,那也多半是郭炜等着宰相和枢密使提名,然后大家一起讨论。
抓大放小,郭炜处理的繁杂事比起继位之初来要少了许多,现在更多的是提出一些行事的原则方针和做一做把关工作,但是他确定自己的权位比早先要稳固得多,意图向下贯彻得更顺畅。
“是,臣等自会尽心……只是唐国朝臣之中,中书侍郎、兼修国史、同平章事韩熙载闭门谢客,不曾诣军门降伏,琼林光庆使、检校太保判三司廖居素自投井中,吏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陈乔自缢于翰林学士院,勤政殿学士钟蒨与大理评事廖澄均仰药自尽,更有作坊副使、枢密承旨慕容英武窜匿无踪……陛下欲驾幸韩府……”
郭炜打算亲自登门拜访韩熙载,范质当然明白是为了什么,不过看看南唐朝臣***了这么多死节的,拜访的效果究竟能够达成怎样的程度,范质真的不乐观,只是郭炜如此礼贤下士,他也当真是不好劝谏。
郭炜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情况,毕竟入城之后诸事繁忙,他还来不及讨论处理南唐群臣的事情,却没想到南唐竟然这样得士心,后蜀灭亡的时候可没有这种规模的抵触和死节现象。
唐末丧乱,杨吴、南唐能够保境一方,尤其是南唐能够保持政局的长期稳定,甚至成为当时的文化中心,这种君臣观念的政治气候和社会大环境还真是和“置君犹易吏,变国若传舍”的中原大为不同。
包括南唐大量掺用文臣做节度使以及有效地限制节度使权力,这些政治举措都很像郭炜所知历史中的宋朝嘛……哦,不对,应该是宋朝像南唐。
果真是北朝军事征服南朝,然后再自己南朝化么?隋唐这么来了一次,现在又得来一次?上一次的南朝化倒还好说,带来了文明昌盛,也没有导致军事孱弱,这一次似乎就不行了啊……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四章 士心
第四章 士心
“外臣不敢当天子亲临,不胜惶恐之至。”
金陵城南戚家山(即今南京雨花台)的韩府门口,韩熙载远远地迎上郭炜的行从,当即拜伏于地。虽然一直在闭门谢客,之前对于李弘冀的传唤不予理睬,后来对郭炜的召唤也是默默拒绝,但是在郭炜御驾亲临的时候,韩熙载还是不好太拿架子了。
然而行动上没有拿架子,嘴上却还是有些傲娇了,郭炜听得就不是很满意。
“韩公无需大礼,快快请起!李弘冀既已归顺,江南与中朝自成一体,韩公又怎么会是外臣呢?”
不满意归不满意,不过韩熙载作为南唐侨寓人士的领袖,又是年过六旬的宿儒老臣,郭炜可不能怠慢了,既然都已经折节到亲自登门了,哪里又需要他这么一拜?当然是下车急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也不劳身边的内侍或者侍卫动手了。
“故主拮抗大朝之举,外臣亦曾与谋,故此不敢当陛下厚爱。”
任郭炜做得都那么热情了,或许是这一生的经历比较多,韩熙载却还是脸色平静不卑不亢的样子,真有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味道,也没有让郭炜搀扶实了,只是郭炜的手这么一伸过去,韩熙载就已经跟着手势缓缓起身。
嗯,扶起来这么一看,果然是《韩熙载夜宴图》中才气逸发雍容大度的风采,只是比那幅画中的老人少了几茎白发和一丝沉郁。
这倒是不奇怪了,他在两个时空当中的处境大有差别嘛,画中的他正忙着自污以逃避入相而成为千古笑柄,又算得上一生壮志难伸;而眼下的他年轻了几岁不说,虽然不免做了他不喜欢做的亡国宰相,但是这些年毕竟是深得李弘冀的信重,也算是有一番作为了,最终壮志难酬只是时运不济,又遗憾,却没有积郁。
这样的一个人,或许可以比历史上多活个几年的?或许他的政治热情和政治生命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郭炜的脸上很自然地堆起了笑容:“韩公说得哪里话来!臣事君以忠,韩公当时还是李弘冀的大臣,自当尽心竭力出谋划策,朕岂能以此相责?只是如今江南与中朝已成一体,韩公老当益壮,自当事朕如事李氏。”
听到郭炜的这一番话,韩熙载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开口拒绝道:“臣已经年过六旬,以知天命之年为故主谋划,却难以抗王师之一击,实属老迈昏聩,亡国宰相又怎敢当陛下相重!”
“韩公乃是同光年间进士,早奋名场,少年时即声闻于京洛,故侍中李公数十年之间犹自赞引;李弘冀说起韩公来也是赞赏有加,朕今日观之,韩公辞气思虑尤胜于少年,哪里有年迈昏聩一说?如今天下初定,正是四方思治之时,韩公切莫轻废了治国理民之才,中枢之劳不敢请韩公,西京洛阳与韩公故里北海可任择之。”
郭炜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迈步往宅内走去,韩熙载连忙趋前引路,此时却是一脸认真地听着郭炜说话。
韩熙载的学识水平那是没得说的,不管是从他当年的才名来看,还是从他少年即中进士来看,乃至从他在金陵为人写碑碣就可以收金致巨富来看,他的文采风流都是可以充分肯定的。
韩熙载的战略眼光和政治洞察力也是一流的,从郭炜在这些天了解到的历年南唐决策过程来看,不管君主是否采纳了韩熙载的进言,他说的话到最后多半都能说中,他的一些建议如果不是碰上了郭炜这个异数,多半也是能够成功的。
即使是单论治理州县的吏才,韩熙载同样不缺。当年他刚刚南奔过来的时候,李昪因为他少年得志,有意压抑他的进步和傲气,就将他放在州县从事的位置上历练了多年,一直到受禅之后才将他召为秘书郎辅佐东宫李景。
也就是韩熙载的年龄确实大了一些,如果他只是四五十岁的样子,郭炜说不定就让他在大郡待上几年之后就升任宰相呢。现在他都六十多岁了,降臣又不方便直接做宰相,那么中枢的位置就和他无缘了,不过让他去故乡或者当年风光一时的洛阳养老倒是不错。
此时的韩熙载已经不忙着开口了,只是在前面引着路,心中默默地思索着,脸色沉静。
…………
这一进去就是半天,殿前东西班的侍卫静静地在门外候到午时过了,才看到郭炜笑吟吟地出来,韩熙载则是恭恭敬敬地一路送出。
“摆驾国子监。”
一上车,郭炜就轻声地吩咐着车夫,今天出来拜访韩熙载,原本是计划了要用一整天的时间,不过说服工作出乎意外的顺利,或许是因为郭炜的诚意打动了韩熙载,也或许是因为韩熙载其实耐不住寂寞,很快他就答应了郭炜的召唤,愿意出任一方知州。
说服了韩熙载,又空出了半天的时间,既然做的计划是出宫一整天,郭炜也就没有必要匆匆地赶回去,不过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转显然也是不合适的,郭炜正好记得金陵城东南就是南唐的国子监,那里还养着许多的监生,收拢士心无论朝野,国子监那边当然也可以成为重点。
车夫和侍卫都更不打话,照着郭炜的吩咐就开始了执行,车夫的鞭子一甩,马车离开韩府门口,向着东边滑了过去,侍卫们随后紧紧跟上,护持在车队的两翼。
金陵附近现在又开始下雨了,不过已经不是先前那样的连绵细雨,而是晴雨相间的天气,一阵雨一阵阳光折腾下的金陵城,空气清新无比,郭炜坐着车穿行于街巷,只感到分外的舒畅,心情也是大好。
晴雨相间的气候条件下,街上的百姓格外的少,战争结束并没有让金陵城迅速地重新热闹起来,百姓们多数还在观望,城外的大军是不是会进城,何时进城,进了城会干些什么,人人都有自己那一份独特的猜测。
车铃叮当,一行人转眼就来到了国子监巷,离着国子监的大门还有老长的一段距离,一阵激越的笛声就从前方飘了过来。
“嗯?这音色……听着就不像是竹笛啊,声音相当的特别,有一种别样的韵味,这曲子也很有特色,倒是确实很适合配这种笛声的。”
郭炜听到这阵笛声,却是有些见猎心喜,没有想到国子监里面还有这样的人才,没有想到笛子可以吹成这样,更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这么巧就听到了。又或许……不是因为巧合,而是在每天的这个时候差不多都有人会在这吹一吹?
“噤声,不要高声开道,莫打扰了这个斯文之地。”
郭炜轻轻地对车夫和殿前东西班都虞候刘廷翰说道,至于其中到底有多少尊重国子监的意思,又有多少成分是为了留住这个笛声,那就不知道了。
马车在国子监大门外停住,郭炜当然是信步下车、昂然入内,原本打算阻拦的皂隶看到刘廷翰的威猛和他拿出来晃了一下的腰牌,虽然还有些不明所以,却仍然是乖乖地让开了通道。
“原来此人吹的却是铁笛!这位监生倒也孔武,看那根铁笛的分量颇为沉重,能够灵活掌握已经是大为不易的了,这位监生却还要用它吹出完整的曲谱来,并且不失韵味,这人的音律和勇力均可足一观。”
郭炜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在国子监前院吹笛子的青年监生,看着他手中那根亮晃晃的铁笛,听着用这根铁笛吹出来的美妙乐声,口中自言自语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一些。
那个监生在看到有人闯进国子监的时候已经是一愣,这时候听到了郭炜的话,当下就收起了铁笛,中断了他的吹奏,开口向郭炜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国子监重地,岂不知此乃陛下教育贤才之地,安得乱闯?”
“大胆!陛下亲临国子监,尔等还不速速参见。”
刘廷翰可不等对方继续无礼威胁郭炜,马上就把虎皮给披上了。
那个监生略有一些困惑,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假装着不懂,只是直愣愣地回了一句:“陛下?!哪个陛下?”
刘廷翰闻言就是一阵大怒:“当今天下还能有哪个陛下?”
这一声厉喝总算是将那监生给镇住了,只是嘴唇蠕动了一下,偷偷地嘟囔了一句:“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擅闯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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