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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郭炜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钱弘俶当然就不好再推三阻四的了:“如此,臣谢过陛下恩典。”
“朕于去年亲征江南,深切体会到南北风土大异,两边寒暑大是不同,冬至、小寒时节,东京左近已经是风雪交加,若是到了大寒,那就更是隆冬难耐了,江南此时却还是雨水淋沥。今年又有闰八月,冬季来得更早,想必钱王难当北地风寒,如今天寿节已过,钱王可以早日归国。”
那么多文武大臣都主张把钱弘俶留在东京,还纷纷列举历史故事说明放虎归山的害处,不过郭炜却是很不以为然的。
如果吴越国是最后的统一目标,那郭炜听一下群臣的进谏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背一点恶名罢了,能够用扣留钱弘俶一家的方式避免一场可能的大战,怎么估量都是划算的。
然而吴越国显然不是最后的统一目标,眼下南汉和北汉就不提了,这两国都已经僭越称帝了,肯定是得用武力解决的,但是表面上保持着对朝廷恭顺实际却维持着独立半独立地位的,除了吴越国之外,还有清源军和定难军呢,郭炜如何对待吴越国和钱弘俶,显然会给清源军和定难军的决策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现在就把中央与地方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揭掉,赤裸裸地扣留住钱氏一家,然后强行吞并吴越国,那在吴越这边是省力了,但是清源军的陈洪进可就说不好会打什么主意,定难军的李家比陈洪进的根基还要深得多,甚至比钱氏在吴越的基础还要扎实,说不得就会彻底地独立出去了。
推信义于华夏,这个理由并不是很虚的。
就像高季兴,表面上看,郭崇韬以新朝初立,正要推信义于华夏,请放高季兴归藩,似乎是做错了,最终导致了高氏完全割据荆南的结果。
但是在实际上呢,高季兴之所以能够获得割据地位,根源还在于后唐随后的内乱。不是郭崇韬平蜀之后被冤杀,不是禁军反乱杀死了李存勖,李嗣源登位之后忙着平衡各方势力,高季兴再怎么在荆南筑城招人,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如果李存勖的政治能力高超一点,在灭了后梁以后没有胡作非为导致众叛亲离,如果他可以信重郭崇韬,后唐军队在灭了前蜀之后可以安定蜀地,处在蜀地下游的荆南有什么资本割据?
其实这一点高季兴自己就看得很清楚,他之所以心存异志,之所以自觉能够割据荆南而高枕无忧,正是因为在洛阳看多了李存勖的做派,譬如将灭后梁的功绩归于自身一人而无视了僚佐的作用,譬如耽于游猎而不理国政。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郭崇韬建议李存勖放归高季兴,那就完全可以成为历史上的一段佳话了。
郭炜当然不认为自己在政治方面差到了李存勖那个地步。
至于折从阮的前例,后汉朝廷也并没有扣留他一家,只是给折从阮移镇而已,并且还让其子折德扆回到了府州任职,府州至今都还是折家的天下。
然而郭炜可没有打算让吴越那地方成为钱家的天下,所以对待钱家和吴越国的处理方式,肯定不能学后汉对待折家与府州的处理方式了。
“陛下如此厚爱,臣感佩莫名……臣今岁返国,嗣后愿三岁一朝,唯望陛下恩准。”
大周的文武群臣上疏要求扣留他一家,这类传言钱弘俶也是听到了一点风声的,所以他这些日子里很是谨小慎微,这时候听到皇帝真心打发他回国,哪里还能不感激涕零,当即就泣拜下去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三章 东南海疆
第二十三章 东南海疆
钱弘俶主动入觐,现在有承诺三年一朝,其中的关键因素自然是恪于战略局势的变化。随着后蜀和南唐这原本可以与中原拮抗的南方两大割据势力灰飞烟灭,中原朝廷对南方的残余割据势力已经是具备了压倒性的优势,识时务的他其实在心中很明白了,他自己如果推诿不来,那么多半就要被定远军请来了。
当然,钱家的祖训就是绝不僭位,宁愿开门为节度使,世代都奉中原朝廷为尊,这一条从钱镠开始就始终没有变过,钱镠的遗嘱就很明确地说过,“子孙善事中国,勿以易姓废事大之礼”。
吴越国的这种基本国策,其中固然有借助中原朝廷的力量以制衡江淮势力的打算,却也不能不说钱镠对统一与割据有着自己清醒的认识,当天下战乱频仍的时候,钱氏割据桑梓之地以自守,但是并不妄自尊大;而当天下逐渐呈现统一趋势的时候,钱氏却不会打算做抗拒统一的螳臂当车之举。
不过钱弘俶眼下对自己维持着割据一方的地位还是心存幻想,所以此时还是以归国之后三年一朝的承诺来使郭炜安心,向朝廷奉表纳土仍然不在他的选项之内。
对于这一点,郭炜倒是很能理解,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不到最后关头,对于吴越国的这种半独立地位,钱弘俶显然是不会舍得放弃的。而郭炜在眼下也没法吃相太难看了,毕竟吴越国对朝廷一直都是恭顺得很的,年年的贡奉都很充足到位,而且朝廷作战要军费就额外给,要配合就赶紧出兵,算得上诸藩臣里面尽心尽力的了。
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南北汉还没有解决,远比吴越国更为跋扈的定难军也没有搞定,郭炜可不方便对钱弘俶由着性子来,如果现在就贸然地把钱弘俶扣下来,那根本就不叫杀伐果断,那是二,比刘承祐还二。
既然钱弘俶面对郭炜的召唤可以老老实实地赴阙,郭炜当然也得做事漂亮了,不光是要好好地放他回去,而且完全不必让他作出三年一朝的保证——那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义。
看着泣拜于地的钱弘俶,郭炜也没有上前去搀扶,只是安坐着笑了笑说道:“杭州到东京水陆行程迂远,钱王自杭州进京一趟煞费时日,就不必定期入朝这么麻烦了,只需朕念起钱王的时候,一封诏旨能让钱王赴阙即可。”
虽然钱弘俶长得丰神俊朗,三十六七岁的样子很有中年男性的风采,但是郭炜可没有断袖之癖,定期见到钱弘俶殊无必要,只要这人可以召之即来,天子的权威就已经得到了彰显,而且这么说还更显郭炜的气度。
“臣谨遵圣命……”对于皇帝的这种恩典,钱弘俶当然就只能感激涕零了,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脸上还是涕泪纵横的,他却是擦也不擦一下。
“对了,朕原先派定远军与伏波旅之一部进驻杭州,为的是备御江南妄为,如今李弘冀束手,杭州安全已然无虞,两军本当撤回驻地,只是……”
话说到这里,郭炜略略停顿了一下,在心中斟酌着措辞。
当初南唐趁着周军灭蜀难以分身的时候出兵突袭吴越,郭炜顺势派兵进入杭州城,一方面确实是要营救和保护吴越国,另一方面自然是要在杭州获得一个稳固的立足点,藉以取得干涉吴越的有利地位。
现在南唐都已经灭了,与吴越国接壤的只剩下清源军,且不说清源军只是和吴越国的宁海军相邻,根本就威胁不到杭州,其实以清源军的实力,光是一个福州城陈洪进就肯定啃不动了,要说保护吴越国的安全,现在的吴越军就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
在这样的局面下,周军真的是不好老赖在杭州不走,所以伏波旅的确是早早地从杭州城撤回来了,但是驻扎在杭州的定远军却是迟迟未动,郭炜好不容易名正言顺地把脚伸了进去,却哪里甘心就这么干干净净地抽回来?
不过郭炜是很注意自己的吃相的,所以死赖着不走肯定不行,虽然钱弘俶肯定不会主动赶人,但是天下的风评却不是郭炜可以完全控制的,因此总得找个合乎逻辑的理由。
好在这个理由真给郭炜找到了,枢密院运筹司在拟定对南汉的战争预案的时候,那个从伏波旅调上来的军咨虞候崔承孝提到了一个点子,还真是定远军一部驻留杭州城的恰当理由。
郭炜现在就是要将其冠冕堂皇地说出来,说得让钱弘俶难以正面拒绝,甚至是心甘情愿。
只是钱弘俶比郭炜想象的还要恭顺,听到郭炜说话说到半截忽然就止住了,似乎是在斟酌用词的样子,又似乎是在等着他主动表态,当下就连忙接口说道:“金陵已经降顺朝廷,杭州的安全确实已经无虞,不过天子富有四海,伏波定远当然不是仅限于江河水师,巡视海疆乃定远军分内之事,杭州、明州、温州、福州等港自当为王师驻泊提供方便。”
呃……居然这么主动?连理由都帮助找好了?也好,原本郭炜还想着怎么向钱弘俶透露一点军事计划,争取在杭州之外多给定远军找些驻泊港的呢,结果钱弘俶竟然这么主动地把吴越沿海的几个大港都奉献了出来。
这种主动呈送上来的佳肴,郭炜能够拒绝吗?如此丰盛美味,还不需要他说透理由,那可真是却之不恭呀~
“钱王果然深知朕心,我军平蜀灭唐之后,江、河尽为我国掌控,大江之中已经不必驻留水军,定远军是应该去巡视海疆,护卫渔民与海商的安全了……在东南海域有这几个大港可以驻泊,定远军方能不负‘定远’之名!”
说到兴奋之处,郭炜的右手食中二指不由得轻叩膝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殿外,仿佛穿透了关山重重,看到了劈波斩浪的蓝水海军正在辽阔的海疆巡弋。
“若是清源军陈节帅如钱王一般明理,定远军能够在东南再多一个泉州大港,那就更好了……”
陈洪进会在泉州给定远军提供泊位和驻军场所么?面对如此明理的钱弘俶,郭炜的信心增强了许多……有钱弘俶的示范作用,有杭州到福州的这一连串跳板,有定远军的兵威,陈洪进应该会识做的吧。
既然钱弘俶这么恭顺,对定远军进驻吴越沿海完全不设障碍,甚至都不需要郭炜多费口舌,郭炜当然也要稍微向他示好了,吴越主臣忍着没有上奏的一些事就帮他们解决了吧,顺便也理顺一下杭州那边的军事指挥系统。
“定远军巡视东南海疆,钱王竭诚辅助,朕心甚慰。只是朕听闻定远军中的将官与都监有恃势刚狠、不恤士卒、黩货无厌之辈,越人苦之,可是真有此事?钱王不必多有顾虑,但讲无妨。”
这个情况当然不是郭炜听闻的,吴越军也没有人敢在郭炜面前抱怨过,哪怕是两浙都钤辖使沈承礼这样的大将重臣,只是朝廷派往吴越方面的几个都监之间的攻讦暴露了一些状况。
当然,相互攻讦的只是几个都监,他们的争诉并不涉及将官,不过郭炜在向钱弘俶求证的时候肯定是不能指向太明显的,诱导性的提问能免则免。
“这个……”钱弘俶闻言就是一滞,宾主之间亲切友好的气氛因为郭炜的这一句提问而有了一点诡异的变化,这样的问题委实让钱弘俶不好回答了。
“钱王但讲无妨,如今天下尚未一统,海疆未靖,正是需要同心戮力的时候,两军之间怎可发生猜疑,定远军中但有将官、都监不妥,坏的是两军协作气氛。钱王只管讲来,也不必怕冤枉了哪个,朕自会派人多方详查。”
被下属告为人专恣的是行营都监丁德裕,告他的则是行营水军都监张延通;而丁德裕则奏张延通语涉指斥,并且指责张延通和先锋都监王班结党为不法事;王班则自辩并告丁德裕凌虐越人。
指斥乘舆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并且很容易比附构陷,所以郭炜并不想深究;而为人专恣不恤士卒并且贪渎可就会大大地影响军队战斗力了,这个却是不能不管的。不过首告的是丁德裕,张延通和王班则只是在自辩中才告发了丁德裕,所以丁德裕那事却也未必是实。
东南行营的几个都监如此互相攻讦,在顺境之中暴露了军中的少许不和,这算是灭亡南唐之战以后郭炜的一桩大烦心事。郭炜既不想为了这事而兴大狱,又不想留下隐患破坏了军中团结和周军与吴越军的和谐关系,所以一直都还没有派***力调查此事,不过现在私下里问一问钱弘俶倒是不错。
然而眼下看钱弘俶这样的表现,说不得丁德裕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是不是钱弘俶怕疏不间亲,所以才不敢乱说话了?毕竟丁德裕是客省使,出任的东南面行营都监,明显是得到朝廷信任的重臣。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告御状
第二十四章 告御状
钱弘俶看着年轻皇帝的诚挚面孔,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
殿中就只有皇帝、自己和起居郎与几个内侍,皇帝如此相询,估计是真心想要问个明白的了……细数这位皇帝继位以来的作为,恐怕真没有哪一个人可以蒙蔽住他,即使那个人是枢密使或者某个军司的都指挥使,又或者是雄踞一方的节度使,如此说来,一个客省使就更不可能隔绝圣听了。
另外殿中就这么几个人,即使自己说的话有所不当,应该也不会传到都监的耳朵里面去,却也不虞他报复使坏。皇帝没有选择宴会或者朝会的时候来问自己,而是选择在这样比较私密的场合问询,多半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人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缜密老到,大周看样子确实是天命所归了。
“陛下,东南面行营都监确实骄恣专断,大军攻常州、润州之时,其人多有贪渎财货不恤士卒之举,曾经多次有违圣裁,置大军于险地而求急进,行营水军都监和先锋都监面质其短而为其所衔,却还是难以阻其专行。唯行营先锋都指挥使可以与其争衡,故此王师伏波旅损伤尚轻,镇国、镇武亲从上直等军却是战损颇重。”
郭炜命令昇州东南面行营策应周军主力攻击南唐,并没有给他们限定时日,一切都是强调稳妥可靠,但是丁德裕却屡屡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督促吴越军拚死扑城,许多伤亡在钱弘俶看来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看过郭炜诏旨的钱弘俶当时面对丁德裕的一些命令,心中明明知道不妥,却因为种种考虑而不敢直言抗争。吴越国王都是如此,吴越军的其他将领就更加不敢了,只好由得丁德裕随心所欲。
张延通和王班等人援引诏旨与丁德裕抗言,也终究因为军职比丁德裕低了一两阶而难以奏效,也就是任行营先锋都指挥使的苻俊身份超然,这才保住了伏波旅没有被丁德裕胡乱地投入到蚁附登城的战斗中去。
丁德裕这样的折腾,固然给予了守城的南唐军以极大的杀伤,却也让吴越军增加了大量的无谓伤亡,实际破城的日子却不见得会比遵照诏旨行事更早,钱弘俶对此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丁德裕在军中贪渎不法,让吴越国多耗了许多钱粮,这一点在钱弘俶看来都已经算是小事了。
听到钱弘俶证实了张延通等人的说法,郭炜的眉头就是一皱:“竟然真的是骄恣妄为……天下尚未一统,契丹仍然雄踞北疆,我军也就是打了几年的顺风仗,居然就骄矜起来了?殊不知骄兵必败啊……”
丁德裕贪功让吴越军增加了许多无谓的伤亡,郭炜对这一点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当然,这话不能当真钱弘俶的面说出口。郭炜介意的是从丁德裕的做派上面可以看出来,这几年的屡战屡胜确实让军中某些将领有了骄横的苗头,有自己督战的主力部队这边稍微好一些,独立作战缺乏管束的东南面行营就集中暴露出一些问题来了。
钱弘俶说的话也不见得全然是实,错误未必就都是发生在丁德裕一人身上,从战后丁德裕和张延通、王班等人互相攻讦来看,军中的骄横气氛已经让一些将领的不和表面化了,钱弘俶的话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照钱弘俶的话来看,张延通、王班等人虽然和丁德裕有些言语龃龉,不过最终还是遵循了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并没有让军纪彻底崩坏。然而苻俊却可以顶住丁德裕的一些乱命——照钱弘俶的话来看是乱命,看起来是做得不错,但是苻俊敢于和丁德裕顶撞,怕是仗着自己的天子亲从出身吧,这却不能算是什么好事。
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本来是不错的,但那指的是具体的战术应该由前线将领根据战场情况随机应变,然而战略原则、作战目标这些东西却是不能随意更改的,皇帝对大将的授权委托可不是意味着把军队交给将领任意行事。
服从命令听指挥的逐级向下贯彻,和抵制上级的乱命以保证最高军事指挥的权威,这二者之间的微妙平衡还真是很难保持。没有跨时代的通讯技术,如果郭炜还想着自己可以一直控制到基层,那就会发生用东京阵图遥控前线作战的僵化军事指挥体系;但是给各级军官的授权自由度太高的话,又往往会导致中下层独走。
没有手机、互联网,当年郭炜手中那一套行之有效的企业制度肯定是不能简单照搬的,只能以这个时代已有的军政体系为基础慢慢改进了;没有强大的思想工具,党委、支部这种掌控军队的大杀器也是用不出来,郭炜只能庆幸自己的敌人是更烂的苹果。
“照钱王所言,丁德裕骄恣专断、不恤士卒,张延通、王班等人多次面质其短,这倒是与张延通等人的说法一致……那么丁德裕说张延通言涉指斥,与王班结党,且多不法事,这些钱王可曾听闻?”
东南面行营的几个都监之间攻讦不休,虽然郭炜一定会派人多方详查,但是先问一问钱弘俶也是不错的,看钱弘俶行事相当乖觉,应该不会和其中的哪一方相勾结,他的看法或许带着自身的立场偏见,却也不会严重歪曲和无中生有。
对于指斥乘舆,郭炜心中是不会太在乎的,不过如果真有此事却也纵容不得,毕竟是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惩办这类人也是防微杜渐的做法,郭炜心中的不在乎倒是可以防止罗织罪名和扩大化。
钱弘俶心中一凛:“行营水军都监和先锋都监是否言涉指斥,臣却是不知,只能说臣在军中之时未曾听到。至于说二人结党且多不法事,若是与行营都监争辩算不法事,那就是有。”
钱弘俶向郭炜证实丁德裕骄恣专断、不恤士卒,那是因为吴越军将在丁德裕手下受了许多委屈,皇帝问起来当然就要如实地答复,但是他可不愿意介入周军内部的党争,那两边不管是谁输谁赢,盲目掺和进去的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和吴越国只要对朝廷保持恭顺就可以了,具体周军里面谁得势,对他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当然,如果他真的听到了有谁言涉指斥,那肯定是不能帮着掩盖,只是他确实没有听到过,但是他也没有必要去担保谁肯定没有言涉指斥。
“嗯,钱王也没有终日与几个都监在一处,无论其有没有言涉指斥,钱王不曾听到也是正常的。只是如今东南面行营内的几个都监互相攻讦,于行营号令统一大是有损,朕有意调整行营人手……再有就是,光是听他们之间的辩驳难以分清是非,朕除了召这三人归朝之外,还打算派遣锦衣卫巡检司人员赴杭州等地调查,还望钱王能够大力协助。”
见钱弘俶小心翼翼地避开这种政争漩涡,郭炜也就没有继续为难他,只是把自己的下一步打算向他通告了一下。
在吴越国驻军的几个都监之间出现如此严重的争执,如果部队还是处在休整状态也就算了,但是现在驻扎在杭州的定远军船队要继续向南巡弋,而且还很有可能扩大规模,并进占明州、温州、福州等港口,甚至一直南进至泉州,这种行动的等级已经是仅次于战争了,那就容不得军中不和。
所以对东南驻军进行人员调整是必须的,而且因为双方争竞不下,郭炜一时间也确定不了谁是谁非,那就还不能只召回一方。
两边的人员都召回来,这可是一次都监的大换血,虽然从根本上来说仍然属于周军的内部事务,和钱弘俶以及吴越国无关,但是出于尊重考虑,郭炜还是得向钱弘俶打一声招呼。
不过更关键的还是后面的这个举措——派锦衣卫巡检司人员去杭州等地调查。锦衣卫巡检司的人员过去,当然是向驻扎当地的定远军询问,说不定还要找些吴越军将来问询一番,这可比光问当事人和钱弘俶要细致准确得多了,相信最终的调查结果一定会非常客观清楚。
只是锦衣卫巡检司可比不得侦谍司和兵部职方司,这个机构一直都是在境内做事,负责的是监控本国的军政人员和可疑的敌国细作,正式外派到藩属那里还是第一次,这可无论如何得提前打一个招呼。
当然,也就是向钱弘俶打一下招呼而已,同不同意的就无所谓了,而且钱弘俶也不可能不同意。
…………
显德十三年的十一月二十日,锦衣卫巡检司副都巡检张煦、巡检郑粲一行数十人离京赶赴杭州,内客省使武怀节、内染院副使田仁朗随行携带召回东南面行营都监丁德裕和水军都监张延通的诏旨,武怀节将接任东南面行营都监,田仁朗接任水军都监,至于当初的先锋都监王班则早已回京。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玉清殿
第二十五章 玉清殿
“陛下,这北地风光与南国果然是大为不同,小寒前后大雪一场紧似一场,就是在后苑都能看到靓丽的雪景……”
玉清殿中灯光掩映,寝帐之内传出喁喁细语,说的是雪景,室内却是温暖如春,宫女倒是都已经退到了中门之外,周淑妃的如此私语虽然并不涉及情密,但是也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宫中一片寂静,静得仿佛下落的雪花都带着沙沙声响。玉清殿的大门外,灯笼照得周遭红彤彤的,日间白皑皑一片的雪地都被蒙上了一层粉彩,走道上的积雪在日间本来已经被打扫得一干二净,这时候却又积上了薄薄的一层。
周淑妃的这段话说的只是寻常感叹,声音却是非同一般的慵懒柔媚,稍有经验的人都可以听出来寝帐中人此刻正处在什么样的状态,好在这声音并不大,离床榻最近的宫女都听不太分明。
郭炜的经验当然不会差了,他距离床榻也要比宫女们近得多——他本来就在寝帐之内,所以周淑妃这柔媚到了骨子里的话语属他感受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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