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陛下见识高妙,臣妾心悦诚服。”
郭炜提起的这几个人,杨广虽然隔得远了,那名声却是一直传布了下来,尤其是南唐以扬州为东都,那就是杨广当年巡幸的江都,他的事迹肯定是流传甚广的,周嘉敏都是听说过了;而南唐先后的三个君主和李从嘉,周嘉敏更是熟悉得很。
杨广的文才确实不错,就连周嘉敏这种数百年后的女子都知道,而杨广做皇帝的失败,那更是家喻户晓。
至于南唐李家的祖孙四人,周嘉敏固然不方便评论得太直接,但是郭炜提出来对比的事项过于分明了,她都完全不必犹豫就已经有答案了。
“李弘冀虽然败给了朕,却不是因为他无能,与西蜀孟氏、荆南高氏、武平周氏相比,他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在朕手下做一个节度使那也是绰绰有余的;而李从嘉么……实在只是一个翰林学士之才耳~”
郭炜在结束关于治国理政与文才的关系这个话题的时候,还是忘不了在言谈之间踩一下李从嘉,周嘉敏的心中对自己诗词文章方面的少许遗憾,除了在正面为自己辩解之外,把对她影响颇大的李从嘉踩上一踩肯定是不会错的。
不过……郭炜只能承认自己无暇分心于诗词文章,自己没有这种才能的话那是坚决不能承认的。
“就是要作诗,朕也不是不能作的,只是诗词文章须有感而发,如此方能言之有物,而不至于堕入矫揉造作无病***的境地。而且朕确实没有曹植七步成诗的捷才,心中念念的又是一统天下和治国安邦,所以对眼前的雪景确实吟不出好诗来,不过朕月前与钱王多次会晤,其间说起钱塘大潮,听钱王说得雄壮,朕后来倒是填过一阕《酒泉子》……”
文抄公就文抄公吧,男人在女人面前是一定不能承认自己不行的,哪怕违背自己小小的准则抄一点也是顾不得了。这一次抄一点,隔个一两年再抄一点,有天子分工这块挡箭牌,差不多就可以让周嘉敏满意了吧……她要是满意了,我也就满意了嘛~
周嘉敏这回却是谨慎了许多:“陛下填的词,臣妾真的想听呢,只是别又来几句有趣的话逗弄臣妾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抿嘴轻笑。
“嗯,这回朕可是认真的了,再不同方才那般的玩笑,淑妃听好了……‘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这首词其实在周嘉敏的欣赏水平来看也就是处在一二流之间,但是郭炜前面的打油诗和现在的这首词反差实在太大了一点,这词一出却是让周嘉敏一愣,眼中渐渐地放光。
“钱塘大潮果真有这般声势?如此声势之中居然还有弄潮儿敢于出没?臣妾还真是想去亲眼看一看呢……”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八章 承诺
第二十八章 承诺
周嘉敏的反应果然是一如郭炜所料,虽然他抄袭的这首词还算不上第一流,但是有了前边那首打油诗的铺垫,先抑后扬之下,收效却是颇佳,看样子她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一丝缺憾差不多已经补齐了。
宠幸她的皇帝虽然是日理万机,却仍然愿意为了她而挤出时间来填词作乐,夫复何求?即便是水平及不上姐夫吧,那也不算差了。
只不过她想要去亲眼看一看钱塘大潮的愿望,恐怕就是不容易实现的了。不比郭炜穿越之前的世界,现在可没有那么发达的交通工具,哪怕是官宦显贵之家,出一趟远门也是颇为不易的,而周嘉敏现在作为淑妃,更是不能轻易出宫,想要去吴越一带游玩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郭炜巡幸东南,那倒是有可能选择中秋附近去看一看钱塘大潮的,那时候带上几个妃子随行还不是很难。只是这种行动在眼下却是完全不现实的,慢说吴越国尚未纳土,就是吴越国纳土了,郭炜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太多,巡幸……尤其是巡幸并非战略重点的东南,是很难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的。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电影和电视,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端坐电脑前游遍天南海北的宅男生活完全不存在物质基础,不是自己跑过去一趟,那就根本看不到实景。至于说用攀科技树的办法攀到电影、电视出来,郭炜还没有那么狂妄,中间缺少了太多的科技环节,他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是别想看到的。
不过正因为不是亲临就无法领略实景和氛围,周嘉敏此时倒是对郭炜的想象力佩服起来了——不是因为他念的这首词怎么高妙,而是因为就她所知,郭炜是根本没有去过钱塘江一带的。
没有去过那地方,只是听着他人的描述,却能够用几句词就把当时当地的情状描摹出来,而且描摹得确实是栩栩如生,这分功力可不算差了。
周嘉敏当然不知道郭炜只是做了一下文抄公,也不知道郭炜在穿越之前是去看过钱塘大潮的,更不知道七八十年之后的某个人可以仅仅凭着一幅画,就把洞庭湖和岳阳楼写得天下闻名。
和范夫子相比起来,郭炜还差得很远呐!
不知道这一切的周嘉敏很满意、很幸福,靠在郭炜的身边,环视着变成了一片白茫茫原野的金明池,还有池边隐约可见的亭台楼阁,想着郭炜为了陪伴她而专门腾出一天时间来不处理朝政,想着郭炜为了她而稍微用心于诗词,那幸福感简直要打心里面满溢出来。
拢着周嘉敏的肩背,郭炜想着的却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
眼前的金明池,可真像冬季变成了滑冰场的北海啊,只是此时的金明池是皇家专属,没有北海的滑冰场那么热闹。当年就是在北海的滑冰场第一次碰到后来的老婆,生长于江南的女孩一方面因为生疏而在冰面上笨拙娇怯,一方面又因为新奇而充满了热情,郭炜能够顺利地结识她,乃至于最后成功地将她拐骗到东北的海滨城市,那一手帅气的冰上功夫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真想重温一下在广阔的冰面上滑翔的感觉啊……
复制出冰鞋倒是不难,工业时代里面自我夸耀的手工皮鞋,能够手工得胜过了现在的手工?或许因为制革工艺与各种材料工艺的差距,皮靴做不到那样的轻便结实,也没有因为人体工学的应用而实现的舒适度,但是御用物品的不计成本,最后的产品总不会差了;冰刀所需的优质不锈钢确实造不出来,也很难将冰刀的造型设计得完善合理,不过冰刀的基本原理郭炜是懂的,不计成本地用坩埚工具钢还是搞得出来的吧,就是在使用寿命上会短很多。
其实更大的困难是在于冰面的成型吧。
首先一个,东京比北平府靠南了许多,金明池的这层冰面可就不见得有那么结实了,而且当初自己去的那些个滑冰场都是冬天抽干了水之后重新喷水冻起来的,可不是水面上的一层冰。
再说了,天知道现在的气候相比于那时候是更冷还是更热啊……别听公知舆论老是讲什么温室效应、气候变暖,甚至还有“人类碳排放引起的地球变暖导致气候寒冷”之说,郭炜可是很清楚地知道,夏商和汉唐盛期的气温与降水都高于他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商朝时候的东京这一带是有大象奔跑的,而汉唐的关中则有大片的竹林,但是到了南宋和明朝的中晚期,太湖一带都会结冰封冻的,比他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冷得多了。
总不能说是商朝和汉唐时期的人类碳排放比郭炜穿越之前的年代还要高吧?而且在历史上还像是发疟疾一样的高低震荡。
郭炜只是知道,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期,正是东亚大陆的气候从温暖潮湿逐渐走向干冷的过程当中,之前比他穿越前的时代更为湿热,之后则比他穿越前的时代更为干冷,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相比于他穿越之前到底是冷还是热,那他就不知道了。
另外一个呢,滑冰场对冰面的要求其实是很高的,纯粹自然冻结起来的冰面有太多的高低起伏的小疙瘩,根本就满足不了滑冰的要求,真正的滑冰场是需要经常洒水平整的。
眼前的金明池,以前是水军的重要训练基地,现在也还是武学的水军学生操练的场所,更是春夏时节东京百姓的游乐场,所以既不可能为了短短的冬季里滑冰所需而抽干了水做冰面,又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来维护,郭炜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嗯,这首观潮只是一般,毕竟朕也没有亲临其地,纵然是有感而发,终究还是差了一层,说不到极致。朕的志向也不在风花雪月而在一统天下,或许等哪天朕亲征朔漠得胜归来,自然而然地倒是有可能吟咏出佳作来。”
对着金明池的雪景胡思乱想了一通,郭炜的心思重新回到身边人的身上,看着她小鸟依人般的陶醉神情,郭炜终是忍不住作出了一点许诺。
作为一个工科出身的军史爱好者,郭炜是真没有记住多少风花雪月的诗词文章,想要做文抄公来满足周嘉敏的憧憬,那么点记忆内存可是很难找得到应景的。不过军史爱好者当然也有他的专长,在长枪大剑铿锵有力的诗篇方面,郭炜倒是记下来不少,其实平蜀灭唐之后就很可以嫁接几首过来夸耀武功,但是这些很明显并不方便在周嘉敏面前展示,虽然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亡国之痛吧,那也要尽量地回避一下。
然而如果在将来还有亲征北狄的机会,郭炜对胜利当然是充满了信心的,那么挟北伐大胜之威,到周嘉敏面前抖一抖王八之气,那却是无妨的,想来其中的爽快感就犹如雄孔雀开屏啊!
当然,亲征朔漠、横扫北庭,这些个武功还是以汉唐时期为人称道,充满豪气的军旅诗词更是以唐诗为最,宋人的诗词多是或者慷慨悲凉,或者凄切哀婉,读来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盛朝气象,并不方便郭炜来抄。至于明朝么……徐达的北伐和成祖的几次北征自然是扬眉吐气的,但是郭炜并不记得几首明人相关的诗词作品,却又是无从抄起。
不过郭炜自己创作诗词的能力是没有,移花接木的水平却是根本不缺的,想当年和同***句,一个个都能够将“停车坐爱枫林晚”、“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落红不是无情物”之类的诗句化端严为淫荡,有这种本事,把其他地方的军旅诗词嫁接到北伐方面来,难度其实不算很高。
郭炜这一点小小的承诺,却是让正陶醉在感动之中的周嘉敏更加的感动了:“陛下说得不错,天子自有天子的使命,运筹帷幄治国安邦对心力的耗损,远非墨客骚人玩弄辞藻可以相比的,而且诗词文章写得好也不过就是愉悦数人而已,陛下要做的事情却是关系到千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和幸福安康,轻重判若云泥,陛下实在无需以不擅诗词为憾……”
周嘉敏这话明着是在安慰郭炜,其实也是在说服着自己,不过说话间美目流盼,还是不曾忽略了郭炜的承诺:“不过陛下的学识、才情都有,只是未曾在诗词方面花费心力而已,真要是横扫朔漠归来,有亲历亲为的情景,有得胜归来的豪情,说不定无需殚精竭虑就有千古名句油然而出呢~”
郭炜被这话捧得骨头都轻了几两,当下就将周嘉敏搂紧了几分,嘴唇轻触她的鬓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淑妃这么一说,朕还真是觉得自己不缺才情呢,作诗或许要殚精竭虑,将前人的诗句活学活用,朕倒是很擅长的,今晚在寝帐之中朕就可以让淑妃领略一二……”
“陛下~”也不知道是被耳边的热气吹得,还是被郭炜的这句话逗得,周嘉敏只觉得浑身燥热起来,腮边浮起了一团红云。
当晚,郭炜真的没有食言,当他在寝帐之内轻轻地吟咏着“春潮带雨晚来急”的时候,周嘉敏已经潮起潮落了好几回。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九章 仰望星空
第二十九章 仰望星空
相比于显德十二年年头年尾的战火纷飞,显德十三年的战火却是都集中到了年初,这一年的下半年,无论是在各国君臣还是在普遍小民那里,那都是平静而且平庸的,就连各国君主当中最心怀天下的郭炜都有闲暇沉醉于后宫生活,更遑论他人。
在腊月里面,中原的农夫固然是躲在自家的土屋当中猫冬,北地的牧民也都停留在各自的冬季牧场,以熬过这个并不算是最严寒的冬天。
东京城中,市民百姓们各家各户全都在忙碌着张罗过年。在这几年里面,虽然是战争不断,但是都发生在远离东京的地方,而且禁军的伤亡都不算很大,给东京百姓造成的冲击也就相当的小了,倒是朝廷大军的连战连捷,南方各个割据势力的溃败降顺,几乎年年都有的献俘仪式与禁军的凯旋,让阖城的百姓们颇有几分生逢盛朝景象的感觉。
各地的降王降臣,除了高继冲因为是首个奉表纳土的割据势力而被封到徐州出任徐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宁军节度使、徐宿观察使之外,其他的降王都被羁留在东京,只是给了几个闲散官职养着,多数的降臣也是如此处理,只有少数人因为各种原因而被量才录用,譬如出任河南尹、西京留守的韩熙载和已经在南征中建功立业的保信军节度使韩德枢、蕲州防御使梁延嗣和黄州刺史孙光宪。
这些被羁留在东京的降王降臣,待的时间最长的也不过就是三四年,在天子脚下自然一个个都是不敢乱说乱动,不过郭炜这几年对待他们的宽厚,以及锦衣卫巡检司宽松的戒备,还是让他们逐渐地心思活络起来。
即便是不能够乱说乱动吧,即便是当着没有什么实权的官职吧,至少俸禄还是够用的,自由程度比阶下囚还是要好得太多,表面上的尊贵总能够得到保持,和当朝贵人的交往也就慢慢地有了,甚至还可以联姻,只是需要一定程度的避嫌而已。
而有了原武平军节度使周保权等人的引荐和示范,孟昶和李弘冀很快地就融入了这个圈子,他们与旧臣之间倒是不敢有什么往来,相互之间的交际却是不妨的。
于是在显德十三年的年尾,东京城中无论是百姓还是勋贵大臣,他们的生活都趋于平静祥和,只有赶赴吴越国进行调查的锦衣卫巡检司人员给朝堂造成了稍许的冲击,而且影响到的主要是一些武臣,尤其是官宦之后。
几个东南面行营都监之间的攻讦,在腊月的中旬终于有了结果,原行营都监丁德裕骄恣独断、贪渎无厌,经查证属实;原行营水军都监张延通和先锋都监王班结党与言涉指斥之事查无实据。
查到这个程度,事情本来就已经是很清楚的了,如果要严格执法倒也不难,只不过凡事都没有那么简单。
丁德裕是客省使,已经是当朝的中高级武官了,其父丁审琦曾任彰武军节度使,丁德裕是在广顺初以荫补供奉官起家的,乃是一个标准的军二代,关系不说是盘根错节吧,至少也是交结甚广。
但是张延通也不简单,其父张彦成以右金吾卫上将军致仕,自己同样是以荫补供奉官起家,只不过比丁德裕稍晚一些而已,此时身为东上阁门副使,在武官级别当中也不算低了,这也是一个军二代。
就算是引进副使王班,虽然父祖的军阶低了一些,勉强算起来同样是一个军二代,自身的级别也不是很低。
这种人之间的攻讦,又不涉及谋反、谋大逆之类的重罪,并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以丁德裕本身犯的那些事,贬斥他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他“举报”张延通等人言涉指斥,这个事情就不好定调子了,因为锦衣卫巡检司的调查结果只是“查无实据”而已,只是两三个人之间的争执,缺乏旁证,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但是不好就说是没有。
如果说有这事,那当然是丁德裕忠心耿耿,而指斥乘舆的张延通罪过就大了,哪怕郭炜自己不怎么在乎,相应的惩罚也必须够一定的水准,才能够慑服其他有异心的人。
如果说没有这事,那就是丁德裕挟怨报复,于是除了用贪渎和独断等问题办他之外,还得以诬告来加罚了。
这样的一出一入之间,对双方的处罚差距是很大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是在郭炜继位之初,本着乱世用重典、以雷霆手段震慑文武的宗旨,郭炜或许会借机对双方都进行狠打,但是现在他早就不需要这种手段了,此时的郭炜更希望用标准执法为后继者定下一个基准。
于是丁德裕只是以其本罪被贬到了彭州(今四川省彭县)做刺史,而张延通和王班并没有被以结党和言涉指斥的罪名进行处分,而只是以其兴起军中不和、不服从上司之命的较轻罪名进行贬斥,张延通做了檀州都监,而王班则去了渝关。
显德十三年的这最后一场稍微扰攘人心的大事最终也就是如此平淡结束,大周治下在这种并非刻意营造的安乐祥和气氛中迎来了显德十四年。
显德十四年春,正月,庚寅朔,帝御崇元殿受朝。
就在同一天,同样使用显德年号的吴越国,刚刚回到杭州不久的钱弘俶于登殿受贺之前将座位移到了东侧,并且向左右声言:“西北者神京所在,天威不违颜咫尺,某岂敢宁居乎!”
此时,被贬到彭州的丁德裕还在路上,已经过了巫峡的驿船之中,丁德裕透过夔门的一线天仰望星空,心中未尝没有悔意。从客省使被贬到刺史,而且还是远发彭州,这贬斥的程度可不轻了,虽然彭州还算不上远恶军州,比起京畿的上州总是差了许多,甚至比新占的常州等地都不如。
如果可以重来一遍,丁德裕大概就不会因为面对毕恭毕敬的吴越主臣而权欲、利欲恶性膨胀吧……如果不是对属下那么刻薄,不是对地方那么贪婪,就不提曾为彰武军节度使的父亲,光是他自己十余年来为大周的忠勤服务,皇帝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毕竟不算功劳也还有苦劳的嘛。
彭州这地方,既不在天子眼前,又不是边疆前线,治绩难显,战功也搏不到,今生还会有重返京师的那一天吗?
彭州路遥,檀州却是不远,张延通倒是已经上任了,正旦这天他专程赶赴古北口慰劳守军,晚上向北仰望星空的他却是信心满满。丁德裕的构陷让他倍感愤懑,以致于皇帝亲自询问的时候他都有些言辞不逊,但是皇帝却没有过于怪责他,只是贬斥到檀州,已经是万幸的了。
檀州正当燕山防线,近几年虽然周、辽双方大体上相安无事,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扫平南方的大周说不定就会北伐,这个看当今陛下的性情就猜得到了;也或许契丹内乱平息之后就会南侵,胡虏以掳掠为本性,只是稍稍地打一顿是改不了的。
不管是将来发生哪一样吧,对于檀州的守军守将都是差不多的,或许契丹的南侵对他们还更为有利一些,建功立业正当其时,将功折罪犹未为晚,只要还有战争的机会,就有他们升迁的机会。
坐镇渝关的王班感想与张延通仿佛。
这一天也是南汉的大宝十年、北汉的天会十一年、契丹的应历十七年正旦。
北汉主刘承钧如今已经是听天由命了。世仇周朝在一天天地强大起来,兼并四方国势日盛,而自己这边则只能依靠地利以守势维持,并且倚为靠山的契丹还对自己有诸多不满,老是将自己派过去的使者扣留下来。
这时候的刘承钧早就不指望还能在自己的手里面报仇了,周主比他还要年轻,而且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没有一点早夭的样子,并且无论是治国还是征战都相当有条理有水准,刘承钧不认为自己能够胜得过,更何况双方的国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有越拉越大的趋势。
南汉主刘鋹却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在南唐国主李弘冀手下初露锋芒的慕容英武携技来投,他的那些军器技术虽然没能扭转周、唐两国两军的力量对比,却也给周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现在落到了刘鋹的手里,无疑地给了刘鋹不小的鼓舞。
刘鋹自觉有五岭为恃,对周军的阻隔其实更甚于大江,毕竟在大江之上搭建一座浮桥还算是工程量较小的,而想要在五岭开凿一条比较顺畅的后勤运输线,那工程量就可怕得很了。
再说岭南与中原的距离也不是江南可以相提并论的,周军从东京下江南容易,越五岭进岭南则难,禁军行军里程的急剧增加,带来的必然是战斗力的急剧下降,而且后勤运输的难度也会成倍地增加。
更重要的是,那个慕容英武确实是全心投靠于他,刘鋹确信慕容英武已经是竭诚效忠于他了,至少可以肯定比对李弘冀的忠诚度要高得多。
有这么多有利的条件,不说是和周主争雄吧,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自保一方大概还是可以做到的。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三十章 脚踏实地
第三十章 脚踏实地
此时契丹的上京临潢府,达官贵人们不是在宫中或者自家的府第欢宴,那也至少会在帐幕之中买醉。北国的初春本来就是春寒料峭,狼河(今乌里吉木伦河)河畔的临潢府同样如此,哪怕是河岸两边还有大片尚未砍伐的森林可以阻挡寒风,这样的天气里,白天射猎跑马也就罢了,可没有谁吃撑了在晚上还跑出去吃风。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狼河西岸的一处小山坡上,这时候正有这么一个傻子。
狼河,发源于大兴安岭中段的永安山,然后一路蜿蜒向南,在临潢府的南面汇集了一条较大的支流以后,就转而折向东南,之后在松山州的东北转向东流,最终汇入一片草泽之中。
这条河流的径流量比不上潢河,甚至连潢河的支流黑河都不如,是一条相当明显的季节河,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临潢府建在狼河河畔,却是不虞水患。
只是季节河到了秋冬季节差不多就等于断流了,必须等到春夏融雪的时候,河床之中才能再一次看到潺潺流水,此时的狼河河床几乎已经干涸见底,只有覆盖在河床上面的一层冰可以告诉行人,这里其实是一条河。
也正是因为狼河的季节河特性,契丹主的冬捺钵和春捺钵都选择了远离此地,黑河河滨的黑河平甸和潢河河滨的广平甸水草丰美,冰面之下仍然有流动的河水,凿开冰面就可以捞取鱼虾,远非狼河这般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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