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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所以还是抓住这个蔚进来讲解石岭关的形势比较靠谱,这人在军事上有能力有水平,不是什么乱说乱来的人。
“如果说忻口寨正处在忻口山与程侯山之间的峡口,那么石岭关就是扼住了白马山与丛蒙山的相交处,只不过忻口寨的右边有滹沱河流过,那一处峡口是平地与河流,而石岭关则处在两山相交的马鞍部,比南北两侧的平地仍然高了十多丈;忻口寨的前面有一条忻川水自西向东横流汇入滹沱河,而石岭关前也有一条滹沱河的支流牧马水,大军要想进攻石岭关,就必须在涉水过河之后向上仰攻,马鞍部又展开不了多少兵力,着实不太好打。”
虽然蔚进现在是代州刺史而不是忻州刺史,作为代州刺史,对代州与忻州之间的忻口比较熟悉很正常,而对忻州南面的石岭关就未必会有多么了解了,但是蔚进的前一任军职是整个北汉的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啊,管着整个北汉的军事呢,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不熟悉晋阳与忻州之间的石岭关。
现在听到耶律屋质的询问,蔚进自然是用寥寥数语就把石岭关周围的山川地理讲了个大概,让从未到过那里的耶律屋质都是一听就有了具体的形象概念,而耶律挞烈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知道自己对此无从反驳。
“原来如此……”耶律屋质根据蔚进的描述,凭着经验在脑海中拼出了石岭关的地貌概略,心中感叹了一下,然后继续追问道,“从忻州去晋阳,难道真的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么?”
对于攻城的困难,耶律屋质是很有体会的,当年嗣圣皇帝撤离汴梁的时候,相州城仅仅凭着几百个乌合之众都挡住了前军好几天,一直到中军主力抵达城下才得以破城。
对于中原军队在城池当中的战斗力,耶律屋质就更有体会了,当年被裹挟到恒州(也就是镇州)的晋军在城中作乱,一向勇悍的耶律解里在城内顶不住,宁愿全军出城列阵也不愿意和叛军巷战。
而对于周军的守城能力,耶律屋质则是有切肤之痛,大辽在丢失南京道之后的第一次大规模反扑,耶律屋质是主帅,结果大军沿着燕山长城全线进攻,在几个山口关隘全部碰壁,尽管当时的准备十分充足,驱使了渤海人、汉儿与牧奴蚁附登城,最终只换来己方的伤亡惨重,却不曾撼动敌军分毫。
眼看着驰援晋阳的途中又要来一次攻城,而自己却连攻城的准备都不如那一次反扑南京道的作战,耶律屋质怎么可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一头撞上去?如果能够找到绕过石岭关的道路,即便是迂回一点、难走一点,耶律屋质还是愿意选择的。
蔚进心中又是一阵叹服,这个上国的行军总管不简单,即使兵力大大地占优都一点不莽撞,为了作战目标宁愿在堵路的敌军面前示弱绕路,这个别说是契丹人了,就是在汉人里面也不算多见的。
叹服归叹服,这一次蔚进的回答就不是那么有把握了:“其他的路么……似乎是有的,好像石岭关的西面不远还有一个赤塘关,应该也是控扼南北道路的,只是大军道行寻常都走石岭关,所以我对那里也不是很熟悉。”
说到这里,蔚进很自然地看向了卫融,这里的知州可是他,论起州中的地理形势往来道路与重要关隘,当然还得请教这个地头蛇了。
“是,赤塘关在石岭关的西南数里,从州城出发,稍微偏开南行的官道,在西南方向五十里处可以见到白马山的一条峡谷,名字叫作赤塘谷,赤塘关即因山谷之名而来。不过这条峡谷比石岭关控扼的马鞍部更不利于大股骑兵通行,而且周军在赤塘关同样有备了。”
卫融自然很清楚蔚进转头看着他是什么意思,当下也没有什么隐瞒,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蔚进闻言就是一惊:“那里也有周军?”
稍后听到通事说话的耶律屋质、耶律挞烈和蔚进一样惊讶地望着卫融,这才发觉这个六十多岁的老迈文官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昏庸懦弱。
卫融叹息了一声:“是啊……石岭关和赤塘关几乎是在同一天陷落的,其中的守军除了当场尽忠的之外,撤离关城之后无处可去,都投到忻州来了。我得信之后即遣人过去查探,结果发现不仅是石岭关与赤塘关都驻有周军,就连关城旁边的山上,也建起了许多山寨,周军在每个山寨当中布置下数十上百人,还安排了侦逻不定时地往返于山寨之间,别说是通过山谷了,就是小股人马潜越山岭都要小心从事,大军更是难以翻越。”
听了卫融的详细情报,耶律屋质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是小股人马潜越山岭都要小心从事……那么说大辽派来册封贵国新君的使者也是潜越山岭过去的了?当时是你安排的?”
“正是!上国使者在上个月经过忻州,我那时候已经知道前路难行,就委婉地劝告尊使走徒合寨或者云内寨绕行宪州前往晋阳,但是尊使以使命急迫为由要强行闯关,我这才不得不精心地安排了一次潜越。好在尊使只有十多个从人,潜越白马山的山岭费时不长,倒是不曾被两边山寨的周军惊觉,否则我就是百死莫赎了……”
说到这一段经过,卫融既有几分庆幸,也有一分傲然,毕竟要在周军布置下的这等严密守备当中找到一丝缝隙,护送上国的使者安全地潜越过去,还是很考验各种能力的。
“嗯……原来如此……”
耶律屋质捋着颌下的短须,点了点头,对这个汉国忻州的知州有了更深的了解,不过才感叹了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敏锐地抓住了卫融方才话中的另一个要点。
耶律屋质又盯住了卫融,沉声问道:“你方才说……‘可以走徒合寨或者云内寨绕行宪州前往晋阳’,也就是说,从忻州还有一条路可以到达晋阳,而不必在石岭关或者赤塘关前强行闯关?”
卫融闻言就是一愣,随之笑了笑,然后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大王想得差了,那条路只适合小股人马,而且颇费时日,所以尊使都不愿意绕行。从这里到徒合寨或者云内寨倒是不难,西行**十里即可,但是从徒合寨或者云内寨再去宪州,从宪州通往晋阳,那一路上可都是连绵的山谷,虽然比翻越白马山容易些,却也不是上国这十余万骑能够通行的。”
“走宪州?这肯定是不行的……”蔚进也赶忙插话,“别说一路上难走又缺乏足量的水源,就是到了宪州之后还能不能继续前行都是一个问题。周军此次乃是四面会攻晋阳,宪州正当其府州、麟州两地的兵锋,此时宪州城是否还在我手都尚未可知,而且宪州与晋阳之间还有一个天门关卡住官道,其险要更胜于石岭关,这条路不光是远了数百里,实际上也难以走通。”
耶律屋质犯难了,在那里皱着眉头沉吟道:“如此说来,我军还真的只有强行闯关了?即便我军兵力雄厚,在石岭关与赤塘关的关城前面都是摆布不开,这就是说,我军需要在两座关城下生生地用人命去填出一条路来?”
“唯有如此。”蔚进此时也很有自信,“上国大军有十余万,在关前根本就摆不开,不如分作两路,赤塘关一路以步卒为主,上国的精骑仍然走石岭关一路,却也不必以精骑突前,只以打草谷、守营铺家丁扑城即可。周军全国不过有禁军二十万,除开留守汴梁和在幽州等地备御上国的兵力,能够用于河东的也就是十来万,其中包围太原城以及防护转运线路就要用去大半,能够用于两座关城方向的兵力能有两三万就顶天了,在上国大军的反复扑击之下定然不能持久,打开通道指日可待。”
耶律屋质和耶律挞烈两人一开始看到蔚进突然间这么神情自若,心中很是诧异,等到听了通事的转译,耶律挞烈当时就是两眼一瞪要发作,不过耶律屋质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止住了耶律挞烈的冲动。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李重兴
第九章 李重兴
落日挂在西边白马山的山头,把白马山上茂密的落叶林照得红彤彤的,东边一直延伸向东北的丛蒙山更是显得阴森静谧。在两山之间的马鞍部,一座关城正卡在中间,将从忻州到晋阳的官道截成了两段。
关城的城墙把位于马鞍部的两三个小土丘连成了一体,此时更有一堵矮墙从城墙的两侧向东西两翼延伸,横亘于两山之间的唯一平坦处,一直伸展到了白马山和丛蒙山的山峦之上,将所有绕过关城的可能性一起截断——即便从关城两侧绕行对于大队人马来说已经是极为不便的了。
这就是石岭关,在这一战当中为两面三方共同瞩目的石岭关。
深州刺史李重兴正站在关城的北门向西北方向眺望,自从受命据守石岭关之后,李重兴就把自己的指挥位置直接定在了这里,虽然胞弟李重进并未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他大可以在山下立寨歇息。
不过山南依然立下了营寨,因为石岭关住不下这么多军队,所以李重兴只带了成德军的四个指挥长期驻守,剩下的六个指挥则在山下的营寨当中待命,还有大量的补给与保障军队的民夫也同样留在了山下的营寨当中。
皇帝指派李重兴的胞弟李重进担任石岭关都部署,统一负责在晋阳的北面阻击契丹援军的任务,并且还给他增强了两万人的锦衣卫亲军,但是李重进并没有把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投放到关城守御上面去。
负责守卫石岭关的是成德军,李重进把自己的胞兄李重兴派到这里担任关前巡检;负责守卫赤塘关的则是邢州、洺州等地的州郡兵,由石岭关副都部署、洺州防御使郭进统一指挥。
至于那两万锦衣卫亲军,李重进留了一部分在自己的驻地百井寨,作为随机应援部队,不过更多的锦衣卫亲军还是在锦衣卫亲军都虞候马仁瑀的率领下负责保护整个石岭关方向的后勤转运,从晋阳北面的三交口一直到百井寨,甚至包括从百井寨到石岭关、赤塘关的整条运输线,都在马仁瑀的职责范围之内。
当然,李重进的这种布置安排,并不是为了照顾锦衣卫亲军,让他们不必亲临一线作战,更不是托大,而是因为石岭关与赤塘关的阻援作战在他看来要害在于后勤。守御关城乃至沿着山岭隔绝南北的任务,成德军和邢州、洺州等地的州郡兵足以胜任,后方的转运通道始终保持安全无阻,粮饷与各种军器能够及时地运到前线,从而保持前线充足的战斗力,这才是此战的关键。
更何况李重进的心思很大,对比其他将领受命攻略北汉的城池,禁军大部队围攻太原城,他并不觉得仅仅是在石岭关一线顶住了契丹援军的攻击能够算得上什么大功,他可是随时都准备在时机到来的时候向北线发起反击的,而这两万人的锦衣卫亲军显然是反击发起时的主要预备队。
不过李重进还没有把自己的反击打算满世界张扬,就连李重兴都还不知道,他只知道石岭关这边的防御完全归自己负责,而赤塘关那边就是郭进的事,马仁瑀则只管让他们两人的手底下粮弹不断。
李重兴并没有觉得胞弟交给了自己一件多么艰难的任务,只要自己这边粮弹不断,在石岭关的关城左近靠着这五千人顶住契丹援军的冲击,李重兴对此很有信心。在粮弹充足的情况下,五千成德军都足够在十多万敌军的重围之下守住一座小城了,更不要说现在只需要防护北面这一个方向的敌军,南面与己方的联系一直都不会断。
对于负责守备赤塘关方向的郭进,李重兴同样是信任有加,他可不会认为那个宿将竟然会守不住,以致于让自己的侧翼暴露在契丹军面前。
当然,李重兴的信心并非毫无来由。
抛开成德军的实际战斗力如何如何强悍这样的自夸不提,向北面撒出去的斥候一直在回报着契丹军的接近。契丹步骑一共来了有十多万,这个情报已经是获得了多方的验证,这种来势似乎是挺骇人的,不过契丹军当中并没有以攻城见长的渤海军和汉儿军,这样明确的情报就已经让李重兴放了不少的心。
不过这支契丹军以北汉的代州军为先导,而代州军差不多有四五千人的样子,再加上北汉的忻州军届时肯定也会协同契丹军行动,那么来犯之敌当中富有城池战守经验的大概会有一万人左右,不算有多么可怕,但是终究令人头疼。
更何况石岭关北面的地势必然会让敌军的人数优势大打折扣。
在石岭关的北面十多里处,发源于白马山西北的牧马水自西向东流过,虽然河流不急不深,但是对行军多少总是个阻碍。过了牧马水之后,地势就会逐渐抬高,尤其是到了石岭关北面的一二里,白马山和丛蒙山的余脉让周边的地势陡然升高,只是在石岭关的西北方向留下了一条稍微平缓一点的坡地峡谷,这样的峡谷根本就不允许北面的来犯之敌大规模地展开兵力。
“承蒙陛下的重视,成德军在这几年渐次更换了军器,现在已经从之前使用刀枪弓弩换成了火铳枪头,还有守城必备的霹雳弹,虽然驻守关城的不过才两千人,加上山南的预备队也不过五千人,但是守城的威力依然不可小觑,我倒是要看一看胡虏的十余万人马怎么攻上来!”
李重兴正对着西北方向的那个峡口喃喃自语,然后就看见峡口外面尘头大起,十多骑风一般地从外面卷了进来,向着自己这边疾驰而来,马蹄声似乎在城头已经听得到了。
“最后一批斥候回来了?”
李重兴举起手中的千里镜看了看,确认了自己方才的猜度,果然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今天自己守在城头上看着他们一批批归来,这就是最后一批了,其中有不少伤亡,但是就没有全灭的。
…………
“报告巡检,十多万胡虏在今日早间全部从忻州开拔,驱使伪汉的代州军与忻州军为前导,一路向南而来……”
石岭关关城的北门城头上,刚刚返回的斥候队长大声地向李重兴做着汇报。
李重兴抬手止住了斥候队长的话:“好了,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如今军情甚急,你就直接讲一下胡虏在渡过牧马水以后的动向吧。”
经过前面几批斥候的汇报映证,李重进已经可以完全确认契丹军全体出动的消息,北汉的代州军、忻州军突前的情报也丝毫都不令人意外,这时候就已经没有必要去再听一遍了。现在李重兴不清楚的也就是契丹与北汉联军涉水渡过牧马水之后的动向,这最后一批回来的斥候或许在这方面会有一点新东西。
“是!”斥候队长闻言,马上就止住了准备好的长篇汇报,重新在心中组织了一下相关的情报,“胡虏在渡过了牧马水之后,将兵力分成了两股,一股数万人马,其中以马军居多,以伪汉的代州军为前导继续向南,直奔我石岭关而来;另一股数万人马则以步卒为主,以伪汉的忻州军为前导溯牧马水而上,看情况是想要取道赤塘谷前去攻打赤塘关。”
“嗯……契丹的这个北院大王还真不是一个善茬啊……他定然是知道了,在石岭关前终究是摆不开多少兵力的,所以就将大军分成了两路,而且多半是要驱使伪汉的军队首先来扑城了……”
李重兴一边念叨着,一边在心中估算双方的战斗力对比,那些契丹军还真没有什么可怕的,即便奔着石岭关而来的是数万虏骑,真正让人头疼的还是北汉代州军的那四五千人,其中即使是骑兵,以其城池攻守战的经验,多半也会被契丹将当作步卒来用的吧?
“也罢!左右不过是五千人而已,与我军人数相当,担心个甚……就算那些虏骑都发了疯,要弃马扑城,也不过是十倍于我,石岭关虽然不敢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抵挡不擅攻城的十倍之敌还不算难事。”
相对而言,其实李重兴更为赤塘关那边担心,毕竟北汉的忻州军就比代州军的步卒要多,而契丹军分过去的也以步卒为主。根据大周这些年对契丹军制的打探分析,虏骑多半就是契丹军的正军,而步卒则多半是家丁甚至牧奴,前者契丹将还未必肯不顾一切地用于扑城,后者可就是死起来一点都不心痛的消耗品了,大不了消耗完了再去契丹之外的国家、部族掳掠人口来补充就是。
“巡检不可大意!”斥候队长听到了李重兴的这番言语,却是赶紧插话,“末将在哨探的时候曾经自己驱马从胡虏的侧翼掠过,似乎看见其军中有十多架抛石机!这在之前的情报中是肯定没有的,多半就是伪汉的忻州守将为其提供,今日胡虏的行军速度比往日缓慢,末将以为也是因为要运送抛石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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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章 石岭关下
第十章 石岭关下
“抛石机么?”
赤塘关的军衙之中烛光明亮,洺州防御使郭进听完了石岭关来人的传话,若有所思地轻叩着身前的案几。
“无妨,我这边的斥候今日也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我军在赤塘关早已经有了准备,此事无需太过担心。不过还是要多谢石岭关关前巡检的关照。”
郭进这话倒不是为了维护自己面子的虚言。契丹军从忻州出发之后,其进军速度比往常要慢了许多,这本来就有些不正常,很容易引起周军斥候的注意,所以赤塘关派出去的斥候作出了与石岭关斥候一样的发现,这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两军分守晋阳北面的两大关隘,互相关照紧密协同是很重要的,即便是自己早就有了发现,郭进对李重兴的这番心意却还是要心领的。
“其实相对而言,敌军的抛石机对石岭关的威胁比对赤塘关还要大一些的呢……石岭关前的峡谷很短,谷口非常宽敞,抛石机很容易抵近关城;而赤塘关前面是一条非常狭长的赤塘谷,胡虏要把那种笨重物事搬到我赤塘关前,怕是要比东路多费好几个时辰的呢,说不定明日石岭关那边打了大半天以后,这边的胡虏才刚刚到。”
听到郭进的这番话,奉父命前来传信的李延寿就是一笑:“石岭关与赤塘关互为犄角,两关的守军协作互助乃是应当应分,不敢要郭公言谢。不过郭公说得也对,虽然胡虏分往石岭关的多是马军,攻城多半是要比赤塘关这边更早,小侄还得尽快赶回去为明日备战,这就告辞了。”
“小郎君慢行。”郭进一边相让着起身,一边继续说道,“可惜陛下交给我等的兵马太少,不然的话趁着胡虏携带抛石机这等累赘渡过牧马水的时候,完全可以冲过去半渡而击的,怎么也好过了守在这里等敌军上门。”
李延寿谦逊地笑了笑:“陛下肯定是要看全局的,晋阳那边需要重兵围城,北面这边就难以配置足够的兵马,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更何况契丹的那个什么北院大王还算知兵,渡河之际谨守法度,那时我军恐怕无机可乘。”
郭进可以凭着他的战功治绩略略议论一下皇帝的兵力部署战略安排,李延寿可没有这样的资历,别说是他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了,就是他爹李重兴,作为一个资深的北疆刺史,还是太祖皇帝的外甥,都不太方便置喙当今皇帝的军事计划。
“小郎君说得也是,毕竟胡虏有十多万人,就算其中的正军不足三成,那也有三四万,而且其他的羸卒并非就不能战了,我军的确是先取守势以疲惫敌军为上。”
听到李延寿的话,郭进心知对方肯定不会在战守议论方面接过话茬,当下也是一个哈哈带了过去。他原本是想通过李重兴父子侧面鼓动李重进,看看能不能说动皇帝对北线增兵的,现在一看显然是不能成的,也就只索罢了。
手头的兵力不足,不能主动发起攻击与契丹军进行会战,而只能守在赤塘关等着契丹军上门,固然是憋屈了一点,但是也未必会吃亏了。有赤塘关的关城为依托,前面有赤塘谷限制契丹军的行动自由度,以五千邢州、洺州的州郡兵守住赤塘关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契丹军从忻州带出来的抛石机的确有些让人头疼,不过赤塘关也配置有一个都的锦衣卫亲军炮兵,虽然不是那种威力极大射程极远的攻城炮,而只是轻便易于搬动的野战炮,但是和抛石机对轰起来倒是不会处于下风。
…………
正如郭进预料的那样,赤塘关方向的战斗将会比石岭关方向晚上大半天的。
十一月十二日一早,耶律屋质率领契丹援军自忻州开拔,驱使北汉的代州军、忻州军为前导,一路向南而来。大军在渡过牧马水之后分道,右路由耶律挞烈统率,以步卒为主,卫融率领北汉忻州军作为先锋,兵锋直指赤塘关;而耶律屋质则率领步骑主力直奔石岭关,先锋是蔚进率领的北汉代州军。
因为随军携带的抛石机严重拖累了行军,契丹的两路大军在分兵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到黄昏了,之后不久自然只能停下来歇宿。
十三日,两军分别早起,当耶律屋质率军出现在李重兴的视野当中的时候,耶律挞烈还带着步卒在赤塘谷中慢慢地爬。
“好了,胡虏大股来到我军关前,这初来乍到的,还是让我军略尽地主之谊,用大炮欢迎一下吧。”
看着契丹与北汉联军一直冲到关前一里处整队待发,还打算将十几架抛石机都推到关前数百步的位置布阵,李重兴冷笑着对配属他指挥的锦衣卫亲军炮兵都头吩咐了一声。
想要用抛石机欺前来轰击石岭关?欺负我守关的兵力太少,在你们严阵以待的情况下,不敢出城去击毁这些抛石机?根本就不需要啊!这些锦衣卫亲军的大炮虽然都是些轻便的野战炮,打个一里地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而能够随军携行的抛石机能打三百步远不?
“好咧!就照巡检的意思,欢迎一下胡虏的到来。”炮兵都头痛快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属下的炮兵大声喝令,“儿郎们,赶紧动起来,让胡虏见识一下什么叫大炮!”
…………
蔚进驻马关前,身周的骑兵却在纷纷下马,代州军在石岭关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领着契丹军当中的家丁牧奴前去扑城,即便是马军,今天也要当成步卒来用了。
蔚进的心中有些苦涩,麾下辛苦操练出来的马军都要被当成蚁附登城的消耗品,即便是那些消耗品当中的中坚吧,那也明显是得不偿失的,然而他根本就无力拒绝。从大义上来说,自己是前来勤王的,而身后的那些契丹军则是过来帮忙的,碰上了敌军堵路,却哪里有勤王军袖手而坐待友军以命开路的道理?而从实际情况来说,契丹军势大,那个北院大王摆明了要以兵威胁迫自己拚死向前,契丹军就在身后亮出刀子顶着腰眼呢,这个时候还能够回头、能够停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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