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一直到今日的册封典礼和现在的宴席上,这个使者韩知范仍然没有给出明确的安全承诺,只是随意地表示大辽援军正在云州一带集结,对众人草草地安慰了一番了事,这让郭无为如何不心中大为不安。
不过这些情绪肯定都是不适宜直接表达出来的,因此郭无为也就只好拿“愧对先帝”说事了,顺便表演了一下自残——他对刘继元能够及时地阻止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毕竟是累朝老臣了么,对刘继元还有册立之功,君臣之间再怎么暗中有隔阂,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得很到位的。
郭无为的这一番哭诉表演和刘继元、郭无为君臣之间的互动,在席间引起了一片唏嘘,众人都是各怀心思,一时间殿中更显得沉闷无比。
“呵呵,郭仆射心忧社稷,大汉皇帝礼贤下士,韩某久闻汉国君明臣贤,不过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
敏锐地感觉到筵席上的气氛很有些不对劲,韩知范打了一声哈哈,用一段阿谀作为开头,准备给北汉君臣鼓一鼓劲。
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接嘴的,韩知范最终只好略显尴尬地继续说道:“周军势大,韩某自北面过来,一路上已经看到了。不过郭仆射不必过于忧心,大汉皇帝尽管放宽了心,我大辽上国定然不会弃汉国于不顾,天子早已下诏组织大军前来救援,只是冬天集结大军要多费一些时日,所以才耽搁到现在都不能出发。”
“只是因为冬日集结大军比较麻烦,这才迟至今日尚不能发兵么?”
尽管知道这么问很冒昧,不符合对上国使者的礼仪,但是刘继元在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太原城虽然很坚固,城中居民众多,可以征召足够多的壮丁上城头防守,但是正规军终究只剩下了两万来人,要想在十多万几十万的周军围攻之下守住太原城,他的希望基本上是寄托在契丹的援军上面,如果援军再不来,刘继元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文武会像郭无为这样情绪崩溃。
韩知范此时当然是要大包大揽的:“这是自然,贵国与我国相交多年,岂能不知道我大辽铁骑多是在九月出兵?可是这一次贵国的警讯传到上京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底了,而且那时候周军还没有侵入贵国,天子也就只能诏令南院大王加紧戒备,却是很难立即征召大军集结的。”
韩知范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在场众人的脸色,然后就看到随着他的话音,刘继元等人脸上浮现出惊慌、失望、茫然等诸多情绪,当下赶紧转了口风,心中决定不再继续强调冬天出兵的困难了。
“不过近日我大辽数十万铁骑就将在云州一带完成集结,此次的援军规模空前,甚至还强过了当年救援幽州的兵马。只要汉国沿途州县能够提供充足的粮饷,代州、忻州等地的驻军能够给予全面的辅助,让我上国兵马无需分心打草谷,定然可以快速驰援。北面的那点周军完全不足为念,我大辽铁骑一旦出动,相信一个月之内就可以抵达太原城北,击溃周军的拦阻不过是举手之劳,晋阳之围定然是迎刃而解。”
韩知范的这一番话终于让刘继元等人神情大定,不过刘继元仍然有些忐忑:“还要再等一个多月啊……”
“大汉皇帝不必忧心,我大辽援军虽然不能即刻赶到,韩某却可以在太原城与诸君共患难,太原之围不解,韩某便不回上京。”
韩知范说援军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到达晋阳,那都是使用了一点语言技巧的,说的不是距离现在一个月,而是“一旦出动”之后的一个月,然而即便如此刘继元还是这么不安,韩知范就只好把自己给抵押进去了。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六章 南院大王
第六章 南院大王
就在韩知范与刘继元君臣谈及云州大军集结的同一天,应历十八年的十月二十八日,云州城的东面郊外,契丹的西南面都统、南院大王耶律挞烈出迎十里,亲自迎接援汉兵马总管、北院大王耶律屋质一行。
说起来耶律屋质离开上京的时间比韩知范还要早很多天。
耶律屋质是在刘继恩的使者李匡弼前往上京示警之后,就被耶律述律任命为援汉兵马总管的,并且随之率领右皮室军赶赴云州,沿途还一直在征召诸道兵马齐往云州集结;而韩知范则是在耶律述律接到了刘继元的国书之后,才受命前往晋阳进行册封的,这中间差着的天数可不少了。
不过韩知范只是担负使节任务,在契丹境内都是驰驿前进的,即便在过了忻州之后经历过一段翻山越岭的险路,这一路上走得还是相当的快。
而耶律屋质就不一样了。
首先,右皮室军是扈从契丹皇帝的近卫部队,和耶律屋质一样要从上京临潢府出发,沿途的行军可比不得十来个人的使节团借助驿传系统,即便他们是一人三马,代步的马匹可以轮换着骑乘,从上京到云州也很费时间了。
其次,耶律屋质还要在一路上等待接获耶律述律诏令的五院部、乙室部等部族军和他们会合,这前前后后的也是花费了很多的时间。
所以在韩知范都已经进入了太原城的时候,耶律屋质才刚刚赶到云州,也亏了韩知范在北汉君臣面前夸口大军完成了集结——当韩知范离开云州的时候,耶律屋质率领的人马都还不见影子呢。
不过韩知范这样的夸口总算不是什么夸下海口,他对刘继元说的大军集结时间在阴差阳错之间居然相当的准确,这倒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
“几年不见,屋质总管还是这么精神!”
云州城外烟尘滚滚,右皮室军以及五院部、乙室部等部族军如云而至,耶律屋质也早就听斥候说了南院大王亲自到郊外迎接,连忙甩开了大队人马赶在前面。耶律挞烈远远地看到数十骑疾驰而来,更是率领亲骑迎了上去,两个从迭剌部分出来的强大部族首领在相见的那一刻,互相之间真是礼数非常热情备至。
对于耶律挞烈的恭维,耶律屋质大笑着还了回去:“哪里哪里~还是挞烈都统康健啊……戍守大辽西南境达十余年之久,让陛下从来不必为西南之事忧心,单弱的汉国不被强敌所并,也就只有挞烈都统才能做得到啊!”
“两位大王都无需谦虚,五院部与六院部分居大辽南境,这些年周人不扰、贼寇不兴、百姓安居、畜群兴旺,朝议均以为‘富民大王’,都是陛下的股肱,朝廷的柱石……”
听着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一见面的对话,南府宰相耶律瑰引恰到好处地插了一句嘴,倒是消解了双方的这一次试探与碰撞。紧随其后的右皮室详稳耶律贤适则只是沉静地笑了笑,和乙室大王耶律撒合一样默不作声,南院大王对北院大王出任全军统帅有些心中不平,这种事情他们能够想像得到,也不是他们能够插嘴打圆场的。
“想当初屋质总管统兵救援幽州的时候,我因为忙着应付西南面的那些党项杂碎,不能到军前听命,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好意思呐。如今陛下任命屋质总管统领诸道兵马援救汉国,我终于可以亲率六院部听从总管的号令了,这一次定当率领六院部为大军前驱,一路杀到太原城去,绝不让周人猖狂!”
耶律瑰引的打岔也就是让耶律挞烈歇了片刻,在耶律屋质吩咐完大军于云州城外驻扎,自己这一行人则随着耶律挞烈进入云州城的时候,耶律挞烈又开始和耶律屋质叙起旧来,只不过这番叙旧的话怎么听怎么有点别扭。
不要说耶律瑰引和耶律撒合了,就连不曾经历过高粱河大败的耶律贤适,在听到耶律挞烈的这段话之后都是脸色大变,登时紧张地看向了南院大王话锋所向的北院大王。
五院部和六院部、北院大王和南院大王之间的鼎立与竞争,这本来就是当初耶律阿保机将强大的迭剌部分作两部的初衷,是大横帐能够有效地统御各部族,帝位传承不再受部族控制的基础,所以双方之间有什么不服都是正常合理的,是尽在太祖皇帝的掌控之中的。
但是双方的这种竞争和不服气,不应该影响到对外征战,可是眼下听南院大王这么说话,揭疮疤的意味太过明显,一旦北院大王受不住激,双方发生言语冲撞,最后导致将帅不和,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就算是北院大王受得住这些言语,但是他的回应如果偏于软弱了,那又会使得自己的威望大减,到时候可就不太容易号令全军了。耶律贤适当然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以皮室军大将的身份出面,代表耶律述律对耶律屋质进行支持,但是那样强行撑起来的场面终究会比较脆弱。
耶律屋质却是神色不动,竟似有些欣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挞烈都统有这样的决心和信心,那是我军的大好消息。当年我率军救援幽州,在高粱河一场败绩致使大辽丧失了南京道,至今仍然引以为恨,在此后的岁月当中,我日夜所思就是要报得此仇。今日我奉陛下旨意,统领诸道兵马救援汉国,都统的西南面兵马也在其列,若是得挞烈都统鼎力相助,在救援汉国的一战当中挫败周军,那是我大辽之幸。”
“好!屋质总管且看我来日在太原城下大败周军,若是能够擒住那个亲征的周主就更是大妙了。”
耶律屋质如此平淡温和的回答,倒是一下子让耶律挞烈没了着力处,不过他也就是稍微地滞了一滞,然后马上就发下了宏愿。
其他人却是心情一松,北院大王这般柔和却又不失威信的回应,确实让众人大为放心,看样子南院大王也是不会再继续挑衅下去了,毕竟皇命压在头上呢。
至于耶律挞烈发下的这个宏愿,众人倒是不以为意。耶律述律当时决定出动倾国之兵来救援汉国,只给自己留下了奚部和左皮室军扈从,那就是决心借助河东战场的有利条件给予周军重大打击的,无论耶律挞烈发不发愿,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差别,顶多就是承担冲锋陷阵任务的部族有所不同而已。
耶律屋质依然只是平和地笑了笑说道:“挞烈都统有这种报效君国的决心,那自然很好,不过周军毕竟是一支劲旅,我军的气可鼓,但是心中万万不能有一丝轻敌的念头。现在援汉兵马基本上已经聚齐,在云州稍微休整几日就可以南下,趁着这几日的空闲,挞烈都统还要向我们详细地讲一讲河东的形势与山川地理,在战前好生地策划一下。”
“一切但凭总管吩咐。”
话说到了这里,耶律挞烈倒是把自己的词锋尽数收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答复了耶律屋质一声,作为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斗斗气争一争长短是可以的,但是误了皇命可就不好了。河东这边本来就是归属他这个西南面都统负责的,向援汉大军讲解河东的形势与山川地理那就是他的本职,而在战前仔细计议对敌方略就更是保证他实现自己诺言的基础了。
…………
应历十八年的十一月初三,在云州停留了四个晚上之后,契丹的援汉大军终于开拔,向西南面的应州进发。
十一月初七,契丹的援汉大军从雁门关方向翻越了雁门山,北汉的代州刺史蔚进亲至关前迎接,以牛酒犒军,并且一力担保了契丹军之后的所有补给,只求耶律屋质快一点率军驰援晋阳。
不过耶律屋质可不会仅仅满意于代州为他们提供粮秣。
代州的北汉官吏征发民夫随军转运,给予契丹军非同一般的支持,让他们也享受了一把中原王师的待遇,而不必派家丁组织打草谷来支持正军,这自然是很好的,但是耶律屋质还看到了蔚进及其麾下的州郡兵,这些军卒或许不如周军,但是比自己这边部族军当中的家丁还是要强的,用于冲阵骚扰是再好不过的,耶律屋质岂肯放过了。
只需要一个示意,蔚进便乖乖地率领属下为王前驱了,别说是如狼似虎般的契丹军威迫,耶律屋质就是单单以勤王的命令压下来,蔚进就不得不从。
于是契丹军的前锋就由耶律挞烈的西南面统军司下属部族军变成了北汉的代州军,一直到十一月的十一日,抵达忻州的契丹大军在这里得到了知忻州卫融的欢迎,再一次增加了补给,同时也进一步裹挟了北汉的忻州守军。
到了这里,耶律屋质终于明确地知道了,周军就在南面不远的石岭关严阵以待,契丹军想要救援晋阳,那就是必由之路。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七章 南进之争
第七章 南进之争
“大王,再往前就行不得了。忻州南面四十里有白马山,其险峻虽然不如雁门山,但是比之大王刚刚路过的忻口山犹有过之,石岭关正当山口,上国大军要想救援晋阳,必须从此关经过。奈何石岭关已经被周军夺取,我忻州守军势单力孤无能夺回,上国大军驰骋原野无敌,攻打关隘却未必擅长,此处还需谨慎斟酌。”
忻州的衙署,卫融在见到了耶律屋质之后,并没有立即欣喜涕零地感激王师驰援,更没有马上欣然带路前往晋阳,而是直接将前路的险阻抛了出来。
“石岭关么?”
听着通事的转译,还没有等耶律屋质想好怎么应对,耶律挞烈就插起话来,大辽西南面是他的职权范围啊,从云州到晋阳的这一路他都很熟悉的,以前就走过很多次了。
“石岭关固然险要,上面却驻不得多少兵马,周军能够有两千人在关上就顶天了吧,我看你们忻州兵也有四五千人,怎么就会夺不回来?是根本就不想去打吧!晋阳被围,里面可是你们自己的皇帝,你们怎么能自己不急着去勤王,倒是一心指望着我们上国的兵马?”
在心中认可了耶律屋质的援汉兵马总管权位之后,耶律挞烈也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没有了这些杂念干扰,他在军事方面的能力很自然地就显露了出来,虽然人还没有到石岭关前去查看,却已经把基本形式估计得差不离了。
被耶律挞烈这样一番训斥,就连那个通事都把神情语调转译得几乎一模一样,卫融脸上很有些挂不住,急忙连声为自己辩解:“我也是大汉的累朝老臣了,怎么会不急着去勤王?再说我的家人可都在太原城中,如今被周军团团围困,我又怎么可能不心急?南院大王是不曾领军攻打过周人把守的关隘吧,两千人把守的关口,没有个上万人是不敢说必取的,我忻州兵就只有五千,更何况战力还不能与侍卫亲军相比,却又如何能够与周军相当?能够在周军的兵锋之下守住忻州,已经是心中忐忑了,哪里还敢奢望夺回石岭关!”
对于这支契丹军的主帅北院大王耶律屋质,卫融原先并不认识,还是经过蔚进的引见才知道,不过大辽上国的南院大王耶律挞烈可是老相识了,耶律挞烈可能认不出北汉的几个臣子,卫融却不可能不认识耶律挞烈。
大辽上国的朝中是个什么样的体制,北院大王和南院大王之间是什么关系,理论上应该是节制全军的行军总管为何容忍耶律挞烈插话,卫融都不甚明了,不过既然耶律挞烈插话没有被制止,那就很可能代表了这支上国援军的意思,卫融不能不给予认真的回应。
“卫知州是世祖时期的翰林学士,睿宗登基后的老宰相,的确不可能不尽心勤王的。他的一家人都在太原城中,次子卫俦还是内殿直都知,回援心情之切可以想见,如今他都说石岭关难以攻取,那一定就是很难打的,上国兵马切不可大意了。”
看卫融急得和耶律挞烈争辩,言语之间颇有得罪对方的可能,契丹军当中的汉儿通事也不想法消弭一下双方的火气,蔚进连忙从中转圜。石岭关的形势到底是怎么个样子,他这个前任的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也是有一点数的,如果周人真的是有两千禁军守在那里,别说是五千忻州兵了,就是五千侍卫亲军也不敢说打得下来啊……
“石岭关果真有那么险要?”
耶律屋质终于开了口。
在率军通过雁门关的时候,他对这一次的军事行动信心足得很,雁门关的名头那么响亮,结果到实地一看,险峻固然是险峻,和居庸关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些,城垣是同样的残破,军寨更形狭小,雁门山的山势也不如燕山那么高耸峻拔。
然而在随后的行军道路上,他才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河东与南京道以及河北地区的不同。
南京道在过了燕山的几个山口之后,基本上就是一派平川,能够阻挡骑兵机动的就只有几条大河(幽州北面的温榆河与高粱河甚至都可以徒涉),他记得河北地区就更是平坦无际了,如果不是在平原上有很多横流的大河拦路,契丹骑兵完全可以在河北无阻——即便如此,只要能够顺利地占据渡口桥梁,整个南京道与河北地区都是有利于骑兵作战的。
这河东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大河,一路走来就只有一条滹沱河,而且与奔腾在河北大地时水流壮阔的滹沱河不同的是,河东的这一段是滹沱河的上游,河床本来就比较窄浅,再加上此时又是冬季,结了一层冰的河流根本就不足以阻挡骑兵涉水而过。
当然,这一路行军并没有涉水过河的必要,从代州一直到忻口,滹沱河的流向与他们的行军路线是一致的,这支大军走的就是滹沱河的河谷。
但正是这段河谷行军让耶律屋质看到了河东与南京道、河北地区的不同——所谓的平坦通道,就只有十多里甚至数里宽的河谷,而河谷的两边却都是高耸的山峦,一边是雁门山,一边是五台山。
难怪当年嗣圣皇帝南下灭晋的时候,从阳武谷攻入河东的偏师会被刘知远击败。只要晋阳这边是为敌国所占据,河东确实不是那么好进的。看到了这一点,耶律屋质越发地感到了救援北汉的必要性。
大军通过了忻口寨之后,滹沱河从此折向东南,终于和大军分道扬镳,沿途已经不是什么河谷了,但是群山环绕的山谷地形却是丝毫未变,西面的忻口山、九原山与东面的程侯山、圣阜山、丛蒙山相夹峙,其间只有忻州的州治秀容县(今山西省忻州市)到定襄县(今山西省定襄县)宽约五十里的这么一小块平地。
现在再一听说南面四十里又有一座大山拦路,正当山口处有一个不次于忻口寨的险关,耶律屋质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攻城拔寨诚非契丹军所长,对于这一点,早年即跟随耶律德光侵入过中原的耶律屋质当然清楚得很。在那个时候,进军途中每逢城池坚守,契丹军要么就是一绕而过,实在绕不过去的城池,就派幽州汉儿军与渤海军强攻,不然就派已经投降的晋臣或者契丹这边的汉儿通事前去说降。
但是这一次出援汉国,一则因为兵贵神速需要赶时间,二则因为目标是去给太原城解围而不是攻入周境,所以援汉大军当中根本就没有带渤海军,至于幽州汉儿军么,自从南京道丢失之后就已经不存在了,各头下军州这一次也没有在南部城池征召汉儿军,毕竟大家心中想的都是契丹铁骑在太原城下野战大破周军,何曾想过在北汉这个儿子国境内都得一路攻城拔寨地打过去。
援汉大军当中无论是皮室军还是各部族军都是以骑军为主,即便是正军之外的打草谷、守营铺家丁,于攻城一道也是不擅长的,强攻一点都不专业。至于派人前去说降,耶律屋质更是不存任何奢望,他手头就没有一个周臣,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周臣投降大辽的,倒是大辽这边屡有汉儿越境南奔,尤其是周主攻取南京道的那一次,以俘获的大辽南京道官员交换周国早年被扣押的使节,消息在大辽境内传开之后,不少被嗣圣皇帝掳来的晋臣都蠢蠢欲动。
按照这两个汉国的官员所说,石岭关险要,那么在此就要大费周章了,如果石岭关都过不去,那又何谈救援晋阳!
“总管,石岭关哪有那么险要,比雁门关差得多了!我率军往来过好几次,没有听说怎么难打。”
尽管有蔚进出面证明卫融对汉主的忠诚,耶律挞烈依然是不信对方的话,他倒是认识蔚进,毕竟这个汉国前任的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和他有过合兵作战的经历,他也可以相信蔚进的军事水平,但是同为汉国老臣的两人之间互证,耶律挞烈就不会轻易地去相信了。
石岭关那地方,耶律挞烈还真的是往返经过很多次了,以他自己的行军经验来判断,他自是更加不相信卫融对白马山、石岭关地势的夸大其词。
耶律屋质略有些困惑地转头看向了蔚进:“蔚刺史,你来说说吧。”
蔚进那个头大啊……明显这个大辽上国的援军总管更信任自家的南院大王,此时还没有训斥卫融就已经算是客气了,现在不问卫融而向自己来求证,多半是因为自己那个前任的军职在起作用,让这个总管对自己的军事能力还保有一定的信任。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真的是两难,然而又不能回避,不光是必须要回答,还必须要回答得比较明确。
蔚进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词句,然后缓缓地说道:“石岭关确实远不如雁门关险要,白马山也没有雁门山高峻,但是白马山肯定比忻口山高峻,石岭关的险要不会下于忻口寨。南院大王说白马山好走倒也不算错,卫知州说石岭关难打多半也是真,其间的区别只在石岭关的守军是哪一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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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章 赤塘关
第八章 赤塘关
蔚进这话说得,还真是既说出了实情,又不会过于得罪哪一方,卫融闻言当时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听完了通事转译的耶律挞烈也只是瞪了瞪他,却并没有吱声。
“哦?你且细细地说来与我听一听。”耶律屋质的眉头一挑,把握住了蔚进话中的要点,“那白马山、石岭关的形势与忻口山、忻口寨之间有何异同?”
既然蔚进也确认石岭关的险要不下于忻口寨,那么耶律挞烈的话自然就是强词夺理了。耶律屋质可刚刚才率军走过忻口寨呢,两边都在北汉军的控制之下,大军通过忻口寨当然是畅通无阻,一点都不难,也不会有谁专门向自己提起忻口寨怎么难打,但是那边的整个形势耶律屋质全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了,如果换了周军卡在忻口寨,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进攻的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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