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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噔噔噔……韩知范这里才刚刚把悬起来的心落到了肚子里,就听见从城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就从底下蹿到了他的身后。
“尊使!陛下请尊使速去宫中,有紧急大事相商。”
韩知范回过了头,只见站在身后向他传达刘继元旨意的是一个宫中内侍,此时脸上还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只是在强打起精神向自己传话。韩知范自失地一笑,终究只是个宫里人啊……大概还是第一次在城头上目睹周军铁弹丸的威势吧,能够顶得住没有尿了,还记得给自己传达旨意,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
“上国使者,朕这里有几样物事,据说都是出自上国的贵人。朕知道使者在上国熟识显贵,因此想请你来认一认。”
韩知范匆匆地赶到显圣宫中,和刘继元只是简单地见了一下礼,就听到刘继元急切地向自己说明了召见的本意。
这算是什么紧急大事?韩知范心中颇为狐疑,这个汉国主得到了大辽几个贵人的东西,可能心里面有些不确定,所以想让自己过来认一认——这事要是搁在平常倒也算一件大事,不过怎么也谈不上紧急吧!更不必说如今太原城遭遇周军的重重围困,援军又迟迟不到,解围之事都已经是火烧到眉毛了,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加紧急重大的?
才想到这里,韩知范的心中不由得莫名地一突,紧急大事……出自大辽贵人的物事……这事似乎透着一股诡异和不妙啊……
回味了一下刘继元方才说话的语气,其中蕴含的情绪十分复杂,似乎有慌张,有焦急,还有忐忑……韩知范抬头看了一下刘继元,果然!
此刻的刘继元哪里有一丝皇帝的模样啊……就算只是一个藩国的国主吧,眼下这副面色青白汗如雨下的样子,哪还有一点雍容可言!就算是慌张吧,你也不能慌成了这副模样,寒冬腊月的天气,大殿里面即使暖和一点,也不能支持你这么出汗的吧?
韩知范心头那股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转头在殿中扫视了一眼,平章中书事张昭敏、枢密使马峰、宣徽使卢赞、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郝惟庆都在,曾经的左仆射、平章事郭无为是早已伏诛了,而担任东城防御的领建雄军节度使刘继业自然是还在东城负责守御……这么说,没有守城急务的汉国重臣全都在场了?
下一刻,随着韩知范的眼角带到了一个人影,他的脑中就是轰的一声炸了。张续!那个周国的使者右赞善大夫张续又来了!上一次他是带着汉国大将蔚进、冯超的人头进城劝降来的,这一次……
“大汉皇帝需要韩某指认何物?韩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强行压住了心头的那种强烈不祥之感,努力让自己的答话显得平静安详,韩知范不打算胡思乱想下去,答案总是要揭晓的,答案还是尽快揭晓的好。
刘继元可维持不住这样的镇定,听到韩知范的回答,他急忙一挥手,让几名内侍捧着几个锦盒呈到韩知范面前的案几上,然后声音颤抖地说道:“这些锦盒当中的物事,上国使者可曾认识?”
看着在面前摆成了一排的几个锦盒,韩知范心头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了,刘继元的问话几乎就没有走他的脑子过,他只是微微颤抖着双手,心情极度紧张地把手伸向了中间的一个锦盒,然后猛一咬牙将盒盖翻了起来。
“北院大王?!”
显圣宫的大殿之内响起了一声惊呼,不过除了韩知范及其随从之外就没人听得懂,因为这一声惊呼是用契丹话喊出来的,是和北汉君臣说惯了汉话的韩知范在极度震惊之下冒出来的最常用语言。
“北院大王?”
“上国使者在说什么?”
在韩知范的这一声惊呼之后,大殿内紧接着同时响起两句问话,一句是他的随从忍不住问出来的契丹话,一句则是刘继元更为焦急的询问。
不过此时韩知范已经顾不得回答两人了,他只是全身前扑到案几上,迅速地将其他几个锦盒的盒盖都翻开了,两眼对着几个锦盒扫来扫去,然后腾的一声颓然坐了回去,霎时间面色灰败、气喘吁吁。
“上国使者?上国使者!请问你可曾识得盒中之物?”
看到韩知范这般模样,刘继元其实已经知道真正的答案了,但是他还存着一丝侥幸,在没有听到韩知范的明确回答之前,他是不会死心的,因此在这时候极力前倾着身子,向有些神情发懵的韩知范大声地问着。
“北院大王……南院大王……南府宰相……还有几个五院部、六院部等部族的老将,全都在这里了……”韩知范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声音极度压抑,而且还带着一丝哭腔,浑然不似往日的潇洒气度,“我大辽救援汉国的大军……全完了!”
其实韩知范在出使晋阳之前是见过耶律屋质一行的,也知道整支援军的兵力配备,这几个锦盒当中并没有右皮室详稳耶律贤适、乙室大王耶律撒合等少壮显贵的人头,但是在眼前的这种强烈冲击之下,他根本就想不到那么多了。
又是腾的一声,这一回却是刘继元仓皇落座,口中更是无助地自语着:“果真是这样……果真是这样……上国的援军完了,十万铁骑啊!就这么被周人打没了……这座太原城又该怎么守?我大汉又该怎么办?”
嗡的一声,随着韩知范和刘继元的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哗然,几乎是人人色变个个惊慌,只有大周的使者张续悠然地坐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看着殿内的众生相。
“大汉皇帝,我大辽以十万铁骑前来助你,不可谓不尽力。怎奈天不助我,十万铁骑竟然毁于一旦,朝廷重臣一战尽歼……”大殿内纷乱了许久,韩知范这才慢慢地醒过神来,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向刘继元说道,“如今大势已去,我大辽在短期内怕是派不出第二支援军了,汉国何去何从,外臣再无置喙的资格。只是外臣决不愿为周人所虏,还望大汉皇帝看在两国相交十余年的份上,让外臣可以回国或者尽忠。”
“上国使者说的哪里话?上国不曾有负敝邦,使者不曾有负于朕,朕当然也不会有负于使者,但请放心……”
尽管被噩耗冲击得有些昏头,刘继元却也没有完全失了方寸。
…………
显德十五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日,戊寅,太原城南门洞开,北汉主刘继元肉袒出降,围困太原城的殿前军正式开进城中接管,割据河东一隅达十八年之久的北汉政权宣告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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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一章 我亦可往
第一章 我亦可往
“陛下,河东之战进行得非常完满,积年之寇于三个月之内即告破灭,十万胡虏被歼灭于滹沱河谷,更为难得的就是,在此期间我军并不曾严重扰民,所以除了忻州与定襄被胡虏付之一炬之外,河东各地遭到的破坏都不大,今年的春播春耕都不会被延误了。(_《》)唯一可惜的是,忻、代两州遭胡虏累月荼毒,滹沱河谷左近的青苗均已不存,两州的冬麦基本绝收,就是在开春之后抢种早粟或者高粱,也很难保证接得上当地民户的口粮——须知他们过冬的口粮早已被契丹军与伪汉掠去泰半,幸存者如今都要靠朝廷的接济……”
代州城的府衙之内,首相王著正在向郭炜总结河东之战,当然,作为文臣之首,他的汇报重点显然是放在了民政上面。
郭炜带着锦衣卫亲军一路撵着契丹军北上,然后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又安心地待在代州城内静等马仁瑀率军歼敌的好消息,嗣后却没有急匆匆地赶回晋阳去搞什么受降和进城的仪式,反而将两府的主要官员都召集到了代州城,将招降纳叛与接收太原城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河东行营处置。
王著等人虽然对皇帝在决战之后不南归反而传召他们北去暗暗感到纳罕,却也没有特别地表现出多少惊异来,毕竟河东之战最大的变数和真正的挑战就是契丹援军,在歼灭了契丹援军之后,刘继元的绝望投降是完全可以预期的,处理这些事并不真正需要皇帝亲临——西蜀孟昶、岭南刘鋹的投降可都没有皇帝或者什么重要文臣到场。
等到一行人过了石岭关以后,特别是路经忻州城的时候,他们目睹了沿途与石岭关以南完全不同的景象,这才自觉对皇帝的意图有了一些把握。
石岭关以北、牧马水的两岸,别说是河滩上的枯草了,就连地里的冬麦苗都被啃了个一干二净,而且一路行来,官道两边的田地里差不多都是这幅景象,地里的那些麦苗被啃得光秃秃的乃是正常现象,其中能够剩下小半拉的麦苗就是足够幸运的了。
尤其令人震惊的就是忻州城的残垣断壁了,一座晋阳北面的重要城池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任谁看了都不免有些恻然,更何况栖居在城外临时帐篷里面的幸存者的生存状态看着就令人酸鼻——原先应该有一两万人的大城,此刻竟然只剩下了两三千百姓,其他人不管是被那场大火烧死了,还是被契丹军拉了壮丁死在代州城、雁门关下,都是胡虏作孽。
还是皇帝仁德啊……这一战不仅是没有从河东地区征集粮草,而且还用军食来救急忻州的这些难民,也幸好是这些年在潞州、镇州、河阳等地积储了足够多的军粮,不仅支撑禁军在河东长期作战绰绰有余,现在匀一些出来给灾民们渡过难关也是颇有余裕。
所以王著在给郭炜总结汇报整个战情的时候,虽然重点提到了忻、代两州百姓的口粮困难,但是并没有以此困窘——潞州、镇州、河阳等地为了征伐河东准备的军粮足够十多万人马围城一年半载的,现在战争在三个月之内就结束了,太原城内的库藏可以被利用上,围城的军队应该在几个月之内就能陆陆续续地撤离,保证河东百姓渡过这个春荒乃至给他们提供粮种都不会是多大的难事。
仁政,还得用钱粮来堆的啊……
可以确定的就是,整个河东地区多半会被蠲免一年的赋税,像忻、代两州这样的过兵重灾区基本上会蠲免两年,甚至有可能是三年。像这样作战时大笔的投入,取胜后却好几年收不回本钱的事情,也就只有真正的王者仁君才能做得到了,这还是幸亏大周的这几个皇帝都很励精图治,虽然频繁用兵却又不穷兵黩武,所以各地的府库都算充盈。
“嗯……禁军这些年的长进确实很大,如今都懂得要爱惜百姓了。刘继元既然已经归降,河东百姓也就是朕的子民了,朕又岂能让他们受冻馁之苦。”郭炜倒是没有像王著等人想的那么多,“两州灾民的救济、度荒粮种的发放和组织各地抢种抢收,就要劳烦宰相和行营转运使来具体安排了,朕信得过众卿,必定不会让朕失望,必定不会让当地百姓在王师复土之后遭致流离。”
说实话,让两府大臣途经被契丹军大肆荼毒的地区,激起他们的安民赈济之念,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属于郭炜的无心插柳。他之所以驻跸代州城而不南下,之所以把两府大臣都召到代州城来,其实是有另外的打算,只不过王著一上来就谈到了灾民的问题,郭炜也不好立即转移话题罢了。
皇帝如此重托,王著自然是满怀责任感地应承下来:“臣等一定不负陛下所托,定然尽心竭力于灾区、灾民的安置,务必不使一人流离失所,务必尽速恢复耕稼,让河东百姓尽快体会到皇恩浩荡。”
“嗯,很好……”
对于王著的这种担当,郭炜相当满意,不过他也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进一步发话,在场众臣也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屋内倒是有一点冷场。
郭炜只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打算:“不过朕将众卿从平晋城召来,主要的却不是为了忻、代两州的赈济,而是要和众卿商议一下朕下一步的行动……”
听皇帝说到这里,王著以下诸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郭炜一眼,一个个难掩心中的诧异之情。
下一步的行动?河东之战进行得非常完美,歼灭了契丹的援军,迫降了刘继元,除了忻、代两州有些残破之外,几乎可以说是完取河东,下一步不就是奏凯回京么?河东当地的军政安排、有功将士的各种封赏,乃至献捷或者献俘的仪式,那都不是可以在行宫当中草草而就的,显德十六年正旦的朝贺因为君臣不在一处而将就着过去了,这些事情可就必须得好好张罗一番了。
“朕知道,河东之战,主要地方从备战到现在长达四个月,各路大军在河东实际征战了三个月,如今一战功成,的确需要尽快回京进行封赏安置。”郭炜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异,自顾着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朕还想率军越过雁门关,到契丹境内去走一遭!”
话音刚落,方才抬头看了郭炜一眼的众臣不由得又是齐齐抬头,震愕地看着年轻的皇帝,一时间都有些呆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次相吕胤:“陛下不可!河东之战如此完满,乃是因为陛下天命所归,诸军将士用命,而且运筹司的计划非常周详,各地的军资供应又提供了充分的保障,这才有了一战尽歼十万胡虏、兵不血刃迫降刘继元的成功。现在陛下临时起意要率军深入契丹境内,这却是远远超出于此战的计划之外,此事相当不妥。”
自从进入政事堂以后,吕胤很快就熟悉了两府的运作,尤其是随驾出征河东的这两个月里面,他对枢密院尤其是其中运筹司的作用深有体会。运筹司在一场大战当中所起的关键性作用,那些周密的计划部署是怎样形成与付诸执行的,吕胤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而且对此深为赞叹。
设立这样的一个机构,才是皇帝和朝廷掌控军队防止大将擅权的良策,也是保证庙堂之中算无遗策、面临任何突变都应对有方的良法,这样好的一个机构,当然要充分发挥其作用,而皇帝超出这个机构作出的军事决断应该越少越好——这不是为了限制君权,而是为了稳妥,军国大事可容不得心血来潮。
所以当皇帝突然说出运筹司当中不曾计划过的行动企图之时,吕胤忍不住就出言进谏了,虽然他在以往大都是作为皇帝在政事堂的代言人面目出现的。
“是啊,陛下千万不能草率行事!”
首相王著的话就更直率了。
就连次相王溥都忍不住出声:“陛下,此事应当从长计议,禁军如何越过雁门关行动,行军、补给怎么安排,出击目标为何,运筹司均不曾有过详细推算,万万不能贸然了……”
“草率?贸然?不……朕这次的想法绝非心血来潮!”郭炜重复了两声,然后摇了摇头提高了声线,“河东一战,目前看来似乎是非常完满。契丹援军虽然从恒山小路跑掉了一些,不过大部终究被歼,其主将和几个重要将领授首,即使契丹军在最后的临死反扑中造成了锦衣卫亲军的不小伤亡,不过战果确实辉煌;更不必说太原城最终是不战而下的,三月灭国,军中伤亡不算很高,抚恤要不了太多,消耗的军粮和军器更是远低于预估,的确已经是很完美了。”
说到这里,郭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高声说道:“但是,契丹军多次深入我境,此次更是以十万大军前来干扰我军作战,虽然我军已经将其尽灭,然而这样并不足以警示宵小。大周的北疆就能这样任其出入不成?寇可来,我亦可往!我军不深入契丹境内走一遭,契丹就永远不会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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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章 筹备出塞
第二章 筹备出塞
是的,关于自己挥军深入契丹境内去走一遭,郭炜已经想了有一段时间了,这绝对不是他的心血来潮。
其实自后汉朝开始,只要契丹深入河北边境打草谷,中原军队就必定会报复回去——虽然中原军队不可能学契丹人那样找幽州地区汉人百姓的麻烦,但是他们可以攻拔几座城池、斩杀契丹守军,以向契丹人表明自己报复的决心和能力。
只有这样强硬的报复手段,才能让契丹军有所顾忌,不至于一高兴了就越境洗劫一番。只是从郭炜北伐夺回幽蓟地区之后,这种报复手段就不太好使了,既是因为契丹军基本上没机会越过燕山到周境来打草谷,也是因为燕山北麓地旷人稀,边军很难深入草原攻击契丹的定居点,燕山防线北面几十里内可没有什么好打的定居点。
恢复刘仁恭以来的出塞烧草防秋的制度,范阳军和卢龙军这些年来都已经做得还算不错了,但是因为条件所限,这些边军就只能从草原的南缘一掠而过,却是无力给契丹人以足够强度的报复了。
耶律德光率军进入东京、在中原大地上肆虐的旧事,郭炜如今还不好重提,也没有相当有力的机会去报复回来,但是契丹派出十万援军企图干扰自己平定北汉,这事怎么也得和契丹讲究讲究。
仅仅是将十万契丹军的大部分留了下来,阵斩其大将,那是远远不够的,只有派出军队到契丹境内武装游行一番,才能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态度。对等报复是一种基本原则,只有向契丹人展示出足够的力量和决心,才能让对方心存忌惮。
契丹的云州离得比较远,距离雁门关可有将近三百里路呢,郭炜倒是没有奢望一鼓作气打到那里去,但是朔州、应州可不就在雁门山、恒山的北面么,一在西一在东,距离最近的朔州也就是出雁门关西北行百里就可以了,这两个地方倒是恰好适合派兵过去立威。
“陛下的这个打算倒是有理。”一直沉吟着没有说话的枢密使李崇矩终于在屋内的一片沉寂当中接上了郭炜的话茬,“从来都是契丹犯境,我军只是守边而已,若能趁此大胜之势深入契丹境内耀兵,确实能够给予胡虏足够的教训,让其明白我朝不可轻犯。不过……运筹司原本没有这种计划,而陛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如此大事还是要等运筹司筹算好了再行动。”
“是啊,陛下的用心良苦,只是需要等运筹司重新筹算计划一番。”
听到李崇矩并未劝阻皇帝的打算,不过发言却很合心意,王著连忙出声表示了支持。
“是啊,深入草原毕竟不同于之前的战斗,转运道路更为漫长,而且转运车队需要翻山,进入山北之后也缺乏有利的地形遮蔽,不周密筹算则无以定下万全之策。”
王溥的话则很有文臣特色,首先想到的是文臣与军事行动最相干的后勤转运。
“陛下,臣听闻锦衣卫亲军此次乃是以炮兵克制了契丹骑兵的冲锋,而且得益于滹沱河谷的特殊地形,让契丹骑兵无法大范围迂回包抄我军两翼甚至后路,这才有了此次的大胜,饶是如此,在最后一战当中,走投无路的契丹军以垂死挣扎之势也造成了锦衣卫亲军在河东之战中的最大伤亡。现在要翻越群山进军山北,臣不知那些大炮能否跟得上大军?”
吕胤的话表明他对军情的关注程度非常高,作为一个文臣,对军事了解到了这样的水准,的确不愧他所兼的兵部尚书一职。
群臣的这些话却是郭炜无法反驳的,这些年来他的所有军事行动几乎都经过了运筹司的反复推演,总是要在运筹司依据全面的情报详细地考虑几乎所有的可能性,精益求精地测算出最佳的方案来,而且还得准备下好几个备用方案与应急预案,就没有什么重大军事行动是纯粹临时起意的。
即使是那次伐蜀之后不久的伏波旅驰援吴越之举,虽然说完全是因应李弘冀的意外举动而来的对策,并非郭炜的主动举措,但是运筹司当中其实也早有备案,而且就算是这样,都还为此紧急筹谋了好几天的时间呢。
所以他想要率军进入契丹境内,这个意图并非完全不可行,但是必须要经过运筹司的精心筹算,李崇矩的这个要求在情在理。
“枢密使所言甚是,三位宰相的担忧也并非无因。”话都说到了这里,郭炜当然是不可能独断专行的,别说他没有得到两府大臣的支持,就算是举国一致毫无异议,为了自己的安危和名声,那也得慎之又慎,“虽然朕决意巡边,却也不会贸然行事,一定会让运筹司定出一个周密的方案来。”
…………
“陛下,运筹司经过三天的筹算,对于禁军北进突入契丹境内一事,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准确的结论。”
显德十六年的正月初六,仍然是在代州城的府衙内,曹翰正在代表运筹司向郭炜和两府进行汇报。
对于皇帝的打算,运筹司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有了“一个比较准确的结论”,按照曹翰一向的性情来分析,这差不多就表明该结论十分可靠了,虽然郭炜知道在这三天里面运筹司的军咨虞候们就没有阖过眼,但是这事依然称得上神速。
这种决策的速度和准确性,当然是建立在平常充足的情报搜集整理基础上的,也亏得郭炜在这一次亲征当中把运筹司的人员和涉及河东方向的资料都尽量带过来了,所以这一次紧急推演,运筹司掌握的资料足够丰富,参与推演的军咨虞候足够多,也就足够集思广益。
郭炜环顾了一下屋子,视线从几个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向曹翰微笑着问道:“是怎么样的结论?”
“陛下,此次大军征伐河东,物资准备确实非常充裕,三个月完成作战,沿边州郡的军储均有相当剩余,就是太原城周围的军营当中也剩余了许多军资粮草,府州、麟州诸部分别撤军不虞补给,赈济河东百姓和分发粮种使其度过春荒也不成问题。只不过……”
说到这里,曹翰抬头看了度支部尚书张崇训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只不过原先的转运计划全是为了围攻晋阳而作,如今陛下打算率领一支禁军出雁门巡边,所需的民夫和粮草却是比围城所需增加太多,以朝廷现在的准备,恐怕既不能出兵太多,也不宜出塞太久。”
郭炜顺着曹翰的视线看向张崇训:“是这样的吗?张宣徽。”
“确实如此,陛下。”听曹翰提到补给与民夫问题的时候,张崇训就早有准备了,“若是光为了围城所需,因为邻近州郡储备多年,王转运使和窦副使又运筹有方,大军即便在晋阳待个半年以上都没有匮乏之虞,如今三个月即告功成,完全可以将多准备的粮草转用于赈济,将太原城内库藏的粮种分发给灾民以度荒。可是禁军要想出塞,那情形则与围城大为不同,兼且忻、代两州新遭兵燹,所以不仅民夫要大增,粮草消耗更是会急剧增加,因而支应不了太久,更支应不了太多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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