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当然,天子亲从下作战部队,级别肯定是要往上提一提的,更何况李继偓的资历、人脉和水平都不缺,终于是从指挥使这个基层军官的行列跨入了军一级的中级军官阵容。
这回刘光义领军北上阻击从得胜口南下的小股契丹军,因为并非郭炜构想中的两军大战,既是出于慎重,也是出于对殿前司部队战斗力的信任,郭炜没有去铁骑军和控鹤军抽调大部分主力让预备队伤筋动骨。铁骑控鹤四厢的大部队仍然是由殿前都指挥使高怀德率领,驻扎在幽州城的西北角时刻待命,都虞候刘光义只是带着自己的直属卫队和铁骑军的两个军、控鹤军的四个军。为了弥补刘光义所部兵力的不足,尤其是马军的数量太少,郭炜把自己身边的御马直全部派了过去,再加上什么散员、散都头、散指挥等若干马步军,卫跸御驾的殿前司部队就只剩下来内殿直这一支了。
虽然是临时组建的部队,不过在指挥使一级以下并未打乱建制,这些人又还是同属于殿前司这一个军司的,郭炜在大整训的时候又刻意打乱诸军建制以建立他们单纯的阶级观念而不是对上司个人的服从,所以从众军凑集并且开拔至今,刘光义以下军官已经可以得心应手地进行指挥了。
果然,虽然李继偓还不到三十岁,但是他的阶级在那里摆着呢,厉声呵斥之下,不光是李怀义这个年轻的都头就此噤口,其他无论年龄大小资历深浅的部众也一齐肃然。
殿前司的阵列就在这种有力的静默当中等待着契丹骑兵的临近。和契丹的骑兵对射?殿前司就是在装备弓弩的时代也没有怕过,就是和江南唐国的步军对射都不怕,怎么会怕骑弓?至于现在么……殿前司的火铳手们万分欢迎所有敌军和他们展开对射,为他们增添勋绩。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四章 前哨战(四)
第十四章 前哨战(四)
随着契丹骑兵的临近,殿前司的阵列中紧凑地响起一阵号令声,前面三排长枪手在号令声中依次下蹲或者弯腰,手中长枪一齐向前斜举着,枪樽斜插入地并且还用一只脚踩着,一边准备对抗敌骑的冲击,一边为后排的火铳手腾出射界。
这算是火铳全面替代弓弩之后,殿前司阵列战法的唯一重大变化。毕竟火铳是完全的直射兵器,在面对敌军的骑兵的时候又必须有长枪手护住前列,折衷的办法就是这个样子,长枪手不能直立还是会影响他们对抗敌骑的稳定性。
以前的弩手也是取直射,不过在军中的数量不如弓箭手,并不值当长枪手为了他们的那一点远射压制而牺牲自己作战的效能。所以弩手常常是到阵列前方射完一轮以后就退入长枪手的后方,真正能够持续发挥远程压制作用和遮断敌军后续部队投入的,始终是可以在长枪手后面进行抛射的弓箭手。
只不过在见识过了火铳的威力之后,就没有哪个指挥官不愿意让火铳全面替代弓弩的,更何况还有郭炜的全力推广。为了获得火铳的远程杀伤力和压制能力,让前排的长枪手付出那么一点稳定性的代价,那完全是值得的,任何具有实战经验的指挥官都算得清这笔账。
注视着前方契丹骑兵的奔驰,殿前司控鹤军和散员、散都头、散指挥的指挥使们注意力高度集中,虽然在接战以后的持续射击中,负责各排轮换和射击的会是都头、副都头和十将们,但是接敌的第一铳将是由指挥使们下令。
刘延钦,殿前司控鹤左厢第一军第一指挥指挥使,已故永兴军节度使、京兆尹刘词的儿子,此刻正骑在马上准备发出那第一铳的号令。指挥使相比于都头们更高的地位是一方面,他们都有马骑,能够坐得更高看得更远,也是第一铳的号令将由他们发出的重要因素。
不管是其父的耳提面命以及随父征战,还是在殿前司的战争经历,刘延钦对战场一点都不陌生,所以面对契丹骑兵奔驰而来,他紧张感是完全没有的。只不过这次是他自己也是整个殿前司使用火铳手的第一战,虽然在整训当中操练了无数次,连演习都进行过几次,不要说是每个人都熟习火铳战法,就连他们的坐骑都已经习惯了铳声和硝烟,但是当真正的第一战即将来临,他还是难掩心中的那种兴奋。
强自抑制着胸中涌动的兴奋和豪情,稳稳地控制着身下的坐骑,刘延钦默默地判断着契丹骑兵第一排和本方的距离。
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就是现在!
两百步外的三百名骑兵队列并不算很庞大,这时候发铳的命中率不会太高,但是骑兵一旦提速冲起来,两百步只不过是转瞬即至,再晚发铳的话,临敌就射不到几轮了,那样前排长枪手的负担无疑会很重。好在火铳手们练习打一百多步的模拟步军阵列靶已经相当老到,人马合一的骑兵在两百步远的目标并不会小于一百多步时候的步军阵列,他们的优势就是在于高速移动,不过面对面疾驰而来的话,这点优势也就化为无形了。
刘延钦也没有拉长了调子高声下令,只是拿出手铳对着敌军扣动了扳机。当然,隔着两百步的距离,就算是一头恐龙那手铳也未必打得中,刘延钦也就是为了过个手瘾,再保护一下自己的嗓子。手铳的攻击距离比骑弓还是要强的,其声响又有利于发号施令,实在是指挥官居家旅行自卫杀人的利器,至于说马上装弹不如弯弓搭箭简易,那完全可以在皮袋当中多备几支装好弹的手铳,陛下这点大方还是有的。
几乎所有的指挥使都与刘延钦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这个恐怕就是锦衣卫亲军的那些培训军官带过来的传统。随着手铳那稍显微弱的爆响在队列当中次第响起,各个都头倒是不吝惜自己的嗓子,一声声有意拔高了调门的“放”字出口,密集的火铳爆轰声随之响起,殿前司的阵中腾起了一股青烟。
铳子在火药快速燃烧的推进力下冲出铳膛,从屈身蹲伏的长枪手们头上高速掠过,向着两百步距离并且正在快速接近的契丹骑兵队列扫了过去。结果却是并不尽如人意,契丹骑兵打头的三百骑,倒下的只不过二三十,看那马匹扑地僵毙而骑手却在地上翻滚的样子,多半还是打中的马匹。
两百步的距离,即使是打骑兵这种大目标,即使骑兵是在正面冲锋而不是横向移动,命中率还是非常不理想。比起训练当中的高命中率,战场上影响这些初哥火铳手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临敌时候的激动或者慌乱、敌骑的晃动等等,也就是算不到天气的账上去,因为耿崇美选择进攻的此时,气候晴朗而又刚刚停了风。
不过战争从来就不是比较双方最完美的发挥,因为这种理想状态并不存在。谁更能找出克制敌方的手段,谁犯的错误更少更小,谁没有犯最后一个大错误,谁就将是胜利者。
看着冲锋中的契丹骑兵倒下去的数量,殿前司的各级军官和少数在机械地装弹、射击当中还有闲暇的军士只是稍觉遗憾,他们也没有妄想过只靠着一轮铳击就可以将契丹军击溃。他们仍然在按照操典和训练习惯有条不紊地轮替着射击、退回、装弹、再上前射击这样的循环,这就是作战,结果不是他们现在就可以去想的,他们还没有这种奢侈的时间。
可是在遭遇迎头一击的契丹武定军前锋营看来,那就是极度的震撼了。
对面的周军不等他们进入骑弓的射程就会攻击,这早就在预料之中,毕竟步弓是要比骑弓强那么一点的。但是那怎么也得是在两军接近至一百步左右的时候,而且是箭矢的抛射,准头是谈不上的,纯粹要依靠步军密集阵形提供的密集箭雨覆盖攻击,对三百骑一排每排间隔十多步的稀疏阵形骑兵来说,伤害其实不会太大。
而一旦让骑兵进入六十步的骑弓抛射位置,并且骑兵开始迴转射击面对敌军步阵横向移动的话,敌军的射击准头将会更低。同样是弓箭抛射,一方以密集箭雨射击快速横向移动的骑兵稀疏阵形,一方以较稀的箭矢射击固定不动的密集方阵,谁对谁的伤害更大还真是说不定。本方的骑兵就算是扛不住伤亡,顶多不过是退回来息马饮水料,后续的骑兵会继续上前骚扰;敌方的步军要是扛不住伤亡,那步阵一旦在骑兵面前松动,后果可就是灾难性的了。
但是这一次周军远隔两百步就进行了射击,不管是伴随着射击的轰响和青烟有多么的古怪,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看不见箭矢,本方骑兵队列当中倒下了几十匹马那是事实。这样的攻击距离,这样的杀伤力和这样的准头,不是弓弩胜似弓弩。
如果这类射击并不是一次性的,如果它们可以像弓箭那样持续,本方骑兵在奔跑了一里多地以后再发蛮冲到距敌六十步的骑弓抛射区几乎就是不可能。就算是能够勉强冲过去,以周军在两百步都有如此准头和威力,与其对射恐怕也是讨不了好的,耿绍雍居然在本方遭遇第一次损失的时候就打起了退堂鼓。
随后的战斗一如耿绍雍所料,轰鸣声隔得片刻就在周军阵中响起,随着周军阵中腾起一阵青烟,本方必会倒下数十名骑兵,而且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连后排的骑兵也不能避免伤亡。
当遥遥望见剽悍的奉圣州祗候郎君萧撒剌,这个大辽世宗皇帝次女耶律观音的夫婿,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列,终于在距离周军步阵百步不到的地方倒栽下马,耿绍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战栗,急忙命令掌号郎君吹响了撤军的号角。
在周军火铳手持续不断的射击当中,如潮涌来的契丹骑兵又如潮而退,双方很快就恢复了起初的对峙局面,除了依然横在两军之间的铺开于周军阵前一百步至两百步这一段开阔地的上百具人马尸体,就再也没有什么战场的遗迹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五章 武定不定
第十五章 武定不定
“崔统军,这支周军很明显并没有你说的那种抛石机,可是他们用一根铁管子射出来的弹丸比箭矢还要犀利。我在阵前听到周军射击时候发出的声响,比雷鸣也差不了多少,这是不是缩小了的那种抛石机?发射的是不是小型的铁弹丸?烦请崔统军仔细回想一下,周军在渡过桑干河的时候所用的新式抛石机,除了抛射铁弹丸的时候有雷鸣一般的轰响,是不是也会升起一股青烟?”
耿绍雍退回本阵之后,很快就从前排幸存的部下那里搜集到了战场资料,这些属下都在那里息马饮水料舔伤口,耿绍雍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分析。
周军手中所持的兵器,除了前排都是长枪以外,后面那些兵士拿的应该是细长的铁管,他们用这些铁管发射的应该是弹丸,因为本方冲在前面的幸存者见不到箭矢,却可以听见身边同袍倒下前那噗的入肉声,有时还能听见甲片碎裂的声音。
弹丸会有如此强劲确实匪夷所思,平常的弹弓和单兵手持的抛石器其威力根本就比不过弓弩,草原上一般也就是玩耍和狩猎的时候用一用,除了实在是穷得慌的,就没有谁把这个用作战阵之上。不过既然周军的大型抛石机会有革新,小型的说不定也行,大型的可以将大个的铁弹丸抛射到两里地之遥,还能在骑兵阵列中趟出一条血胡同来,那么小型的能够把小个的铁弹丸射出两百步破甲伤人也就不稀奇了。
“嗯……待我想想……是了,伴随着一阵雷鸣以后,比拳头大的铁弹丸飞过河,那时候周军河岸边的阵地中确实有青烟腾起。只不过当时相距两里多地,还隔着桑干河,那股青烟也不甚浓,要不是贤侄专门问起,我还真是快要记不起来了。这回周军阵中的青烟可要比那次浓厚得多,莫非真的是和贤侄猜测的那样,周军有了缩小后可以单人使用的新式抛石机,这支周军除了前面几排长枪兵以外都是用的这种抛石机发射铁弹丸?”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相当麻烦了,崔廷勋捋着颌下长髯皱眉苦思着。周军在桑干河一役所用的新式抛石机威力远远大于平常的抛石机,这里用的缩小版的也要比弓弩强劲得多,那么自己再要使用骑射迴转战术以图扰乱周军的阵列,因为骑弓根本就没有办法与其相抗衡,这种战术可就很难发挥了。
再看一看风向,只能说周军太会选择天时了。就像契丹人对南方用兵,喜欢在九月出兵十二月回兵一样,南军北攻最喜欢选择春季和春夏之交,这时候草原上的马力不继,吹的又多是南风,各种气候条件都对契丹骑兵不利,南朝的那些农夫又刚刚忙完给麦子灌返青水,暂时没有了太多的农活,正好可以给大军征夫运送粮秣和辅助攻城。
“是啊,敌军有如此强劲的远程兵器,用骑兵迴转射击骚扰对方阵列的办法很难奏效,而且敌军也有骑兵,虽然数量不算多,防止我军迂回其侧翼也是足够了;这个时节或者无风,即使有也多半是南风,让打草谷家丁马施双帚在敌军阵前疾驰,因风扬尘以扰敌视线的做法也不能成功;我军数量又不比敌军更多,将敌包围断敌粮道也很难做得到,我军若是分兵将敌四面围困,敌军硬生生向我军任意一方推来,哪一方都无力阻挡。真要想与当面之敌决胜,也就只有骑兵重甲环身而列阵硬冲了,只要冲破敌军的前面几排长枪兵,那些使用铁管发射弹丸的兵丁也不会比寻常的弓箭手更能抵挡骑兵的劈刺。”
自己的长子率队冲锋折翅而回,耿崇美也再没有起初的意气风发了,当下不得不承认当面周军的战斗力和自己的技穷。在分析了多种战法都难以占据上风之后,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是说给崔廷勋听的,因为要论起骑兵当中配备铁甲的情况,南京统军司显然要远远好于武定军,毕竟比起草原上的各部族军单靠抢的,南京统军司还可以靠着幽州的铁匠来补充装具。就算是拿两军共同凑齐担任冲击任务的重甲前锋,那也一定是南京统军司出兵更多。
耿崇美的话外之音崔廷勋当然是听得懂的,不过他也没有保守实力的意思,先前是因为怕周军那可以打到两里地的抛石机而耿崇美却不听忠告,现在已经把周军的实际情况试探出来了,双方也就可以统一立场和意见。
桑干河之败,上京方面早晚是会追究的,先前在战局不利的时候暂时退避以保住得胜口,为援军保障进军幽州的通道,给幽州城的守军以坚守的信心,也是崔廷勋的一个自我补救的措施。现在既然和武定军合兵了,与对面这支担当阻击任务的周军数量相当,己方却是以骑兵为主,因此有那么一线决胜的机会,崔廷勋就没有道理不去把握。
守卫南京道本来就是南京留守司和南京统军司的干系,留守司的部队全部守在各个城池了,临阵决胜时候卖命的任务由统军司多担当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再怎么说武定军也是援兵,更何况他们也是会出一部分卖命人的。
幸好面前的这支周军没有大型的新式抛石机,准备冲阵的重甲骑兵可以相距他们一里地左右列阵,否则的话坐骑身负重甲的主人,甚至坐骑本身也挂甲,再跑上两里地就非得死马了,那时候还想加速冲击敌军阵势可就更难了。
决胜的时刻终于要来到了,殿前司部队自刘光义以下同样是有这个感觉。前面才两三千规模的契丹骑兵冲锋只能算是开胃小菜,一鼓之间就将其击退也称不上什么威名,实际上也才只是击毙其中的上百人马而已,能不能算成斩首还得看决胜以后本方是不是可以占据战场。
这次契丹人凑集了几乎有四五千的骑兵,看得出来都是身负重甲,大多数的坐骑都披上了甲具,看样子是打算硬冲本军的阵势了。最关键的是他们这次不再是畏畏缩缩地跑到两里地以外列阵,现在他们列阵的位置距离殿前司控鹤军的第一线长枪手不过才三四百步的距离。
“真是太可惜了!若是我手中有那么一个指挥的炮兵,不,只要有一个都四门炮的兵力都行,这一下就可以把预备冲锋的契丹重骑砸得稀里哗啦的,定然叫他们再也冲不起来。”
眼看着契丹的重骑兵在自己面前施施然地列阵,刘光义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地憧憬着,北虏的领军将领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边没有配备大炮,于是居然又敢于欺得这么近来列阵,无疑让刘光义相当的不爽。
“但愿北虏一直都用这种战法才好。先以轻骑掠阵试探,在试出我军没有大炮以后就用重骑欺前列阵,让他们习惯了这么做就好。”
赵延勋人长得其实很阳光,可是说话就是这样阴恻恻的,大概只是在面对逼死祖父的仇敌才会如此吧。
这样将来肯定会很好,陛下率领锦衣卫亲军面对契丹大股援军的时候应该会更轻松,可是当下刘光义却是头疼起来:“我要是有炮兵,当然也不会在起初契丹以轻骑掠阵试探的时候胡乱发炮,一定会留待这个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必然会使得契丹人精心准备的重骑冲锋化为乌有。可问题是我的手里真的是没有大炮啊,让契丹的重骑就这么冲起来,我虽然是不怕的,可是长枪手那些儿郎们的负担就很重了,此战的损伤怕是不会小。”
刘光义前面之所以那么咬牙切齿,固然是因为缺少手段让敌军刚刚接战就大败亏输,更重要的根由还是因为心疼部下即将面临的损伤。重甲的步骑对抗,不能简单地用兵种来评论哪一方更强,这个具体还要对比双方的训练水平、组织水平和指挥水平,但凡是这些差距都不明显的话,那就纯粹是一种以命换命的战法,要命的是作为步军一方还没法回避。
不过殿前司自成军以来就没有败过,刘光义投军以来也没有败过,更没有怕过谁,当年在高平,契丹西南招讨司的上万铁骑还不是未经接战就溜之大吉了?那可还是在李重进他们侍卫亲军司和地方州郡兵混编的左翼部队面前。当时殿前司还是在先帝麾下担当预备队的角色,在右翼侍卫亲军司部队溃散的时候一举反击建功的。
昂然不惧敌军列阵气势的刘光义将一道道备战军令下达,殿前司各支部队全神戒备,静待着对面敌军的重骑冲锋。以前和契丹的西南招讨司没有交上手,现在就让契丹的南京统军司和这支援军来共同检验一下殿前司部队的成色吧。
就在周军屏息以待契丹军发起冲锋的时候,契丹军担当冲阵任务的重骑兵也已经列阵完毕,整个阵列一共五千人马,其中南京统军司的就有将近四千,武定军七拼八凑给凑了一千多人马铁甲俱全的加了进去。
作为全军这次决胜或者说是决死的一击,南京统军司的副使耶律沙将亲自率领这次冲锋,其副手则是耿绍雍。一方面他作为武定军节度使的长子适合统带加入的那部分武定军士卒配合作战,一方面作为有了第一次冲阵经验的人,耿绍雍也可能在战场上作出合格的辅弼。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摧锋于正锐
第十六章 摧锋于正锐
五千人马的重骑兵冲锋,那气势就不是方才武定军三千人的前锋营可以比的,虽然这五千人马只是由两支部队临时抽调人马杂凑起来的。
仍然是分成了十排,仍然是每排相距十几步,每排的人数则变成了五百人。只因为不再打算于敌阵前迴转,每匹马的间距就比方才的武定军前锋营更小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齐头并进,五百人的正面虽然比三百人还是要宽大一些,却也宽不了多少。
参考了方才武定军冲锋的经验,耶律沙知道周军的射击距离是在两百步,所以这支重骑兵在接敌前的最后两百步会一直是急速冲刺的状态,而从列阵处开始的这一两百步则是逐渐加速的过程。
随着坐骑的起速,马匹四蹄翻飞,带着自身以及披甲和身上甲士的重量狠狠地踏在了地面上。到了仲夏时节,这片荒原上的草已经长得相当浓密了,不再是开春时候那种青翠欲滴的娇嫩,却也不是秋日的枯干样子,应该是草儿最为坚韧的阶段,而且生长得十分茂盛,将这片荒原覆盖得不见裸土。可是在这些马匹的践踏之下,草叶仍然是纷纷碎裂,草根盘结的土壤也被马蹄给掘了起来,草叶和土屑从马儿的后蹄处飞起,腾在空中形成了一股烟尘。
身后是越扬越高的烟尘,身前是枪尖林立严阵以待的敌军,身下是被五千匹马踏得隆隆作响的大地,耶律沙就这样领着五千属下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敌阵。
这种气势在当面的周军看来则更为明显。马蹄声是这样的整齐划一,仿佛是在大地上直接敲起了鼓点,大地的颤抖也先于敌骑传到了周军的脚下,传达着敌骑的酷烈。伴随着大地发出的鼓点,远处黑压压的一线越冲越近,在这片隐约可辨的人马背后,一股烟尘越扬越高,最后几乎遮天蔽日。
饶是久经战阵的殿前司老兵,面对这种规模和气势的重骑兵冲锋,也是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较近时间投军的新兵则更为不堪,虽然没有谁教过他们,他们却是同样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但是却没有任何唾沫可以咽,口中只是干得发苦,腿肚子却在那里转着筋,如果不是和同袍肩并肩地挤在一起,很有几个人可能就会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转身而逃。
就在这个时候,从中军那边传来一阵号声,顿时就将众军士躁动的情绪平抑了下来,让他们把全副精神转入了手中握着的兵器。在号声所带来的宁定当中,长枪手们一个个屈身踩住插在地里的枪樽,让枪尖定定地指向前方而不再晃动;火铳手们也再一次检查了铳膛的装药和火石的完好簇新,只等着都头们的一声号令而向前击发;至于候在阵中各个指挥使身边的精干老兵,他们则始终是那副闲庭信步的样子,敌军的重骑兵冲锋并不能给他们什么压力,本方的军号也就无所谓安慰,他们只是待在那里随时准备响应指挥使的号令去封堵本阵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缺口。
据说这种铜号还是陛下在做亲王的时候亲手所制,声音洪亮悦耳,可以吹出很多调子,非常适合用于在战阵之中发布号令。当初因为锦衣卫亲军初次装备火铳,临阵的时候有些军令不适合用鼓声发布,精通音律的陛下才手制的这种军号。随着火铳逐步普及全军,这军号也就伴随着来到了殿前司,众军士在整训当中也已经熟习了各种号令。
不管是契丹军的酝酿气势还是周军的定神准备御敌,所有的这一切都几乎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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