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韩匡美的话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依据,更多的是靠着他的军伍经验与直觉,不过现在来看他的经验和直觉是相当可靠的,也是相当可怕的。
最开始萧思温他们知道的周军新兵器就是砸得崔廷勋心惊胆裂的新式抛石机,不过在攻城的时候却一直没有见到其露面。萧思温一度还以为崔廷勋言过其实,其目的是为了掩饰统军司在周军前锋面前一触即溃的惨状,真要是有那么犀利的抛石机,周军可没有道理攻城的时候不用。
但是萧思温随后就看到了周军那可以冒烟并且发射弹丸的铁棒状兵器,那初看起来是铁棒的东西经过仔细辨别之后才看出来是铁管,发射的是铅丸,发射弹丸的时候不光会冒烟,那响动也比弓弦声大得多,而且那铅丸居然比铁质箭头飞得还要远,居然还能够破甲。
万幸现在自己是在守城,而幽州城又向称高大坚固,周军发射的那些铅丸能够破甲,却打不穿夯土的城墙,就连城牒也只是被打得烟尘四起,却没怎么残破,小小的铅丸威力比抛石机的石弹可差得多了,更不必去比崔廷勋嘴里那犀利的新式抛石机所抛射的铁弹。
可惜周军发射的铅丸威力小归小,比起自家的弓弩可还是强得太多了,一百多步以外还能破甲那是实打实的,就是在城头张起布幔这种防弓箭石弹的通常办法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在周军一排排轮流发射压制之下,不管是羊马城还是城头,守军都没法从垛口探出头来攻击填壕的民夫,只能躲在城牒后面通过悬眼去打,但是那些民夫只是填壕,又不扑城又不蚁附,悬眼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小了。
所以萧思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军就这么按部就班地填平了城壕,速度固然是不够快,但是胜在伤亡很小,几乎不伤士气,真的是有点韩匡美所说把攻城当成工程的意思。
而就在今天,周军终于开始试探性摧毁羊马城的时候,萧思温又见识了他们的一件新兵器——在那些手持铁管发射弹丸的阵列掩护下,几排壮汉左手持着火把依次冲到距离羊马城十几二十步远的地方,点燃他们右手握着的东西,然后再把那黑沉沉圆乎乎的东西扔过羊马城,接着羊马城之内就雷鸣四闪、浓烟滚滚,同时自己在那里的属下就发出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再然后,周军的那些铁管射弹兵就冲近了羊马城,而这些刚刚抛完东西的壮汉又变成了刀盾兵冲到羊马城边准备肉搏,这个时候萧思温才发觉周军真不是畏战,也发觉自从那阵雷鸣以后还能冲上去接战的守军已经少了许多。
当然,让萧思温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些周人民夫的土工作业能力,真不愧是农民出身,有了兵士们的掩护,他们没用半天时间就把羊马城给挖塌了长长的一段,这本事很明显是长年累月耕地开渠练出来的。
看着下面几乎是一边倒的战况,萧思温不由得全身泛起一阵无力感,韩匡美还真是一语成谶了。
周军在骑兵窥伺之下强行渡河用了新式抛石机,打开了局面;在调动不堪伤亡的民夫填壕的时候用了铁管射弹兵,压制住了城头的攻击,控制了局面;在破坏羊马城的时候,又用霹雳投弹预先震毁了守军的意志,把握了局面;说不定到了周军打算攻城的时候,他们还真是不会愚蠢地选择蚁附攻城,穴地攻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但是破坏城墙和城门可就未必仅仅局限于挖和烧的手段了,天知道周军那里还会冒出些什么古怪物事来。
看样子这次周主攻幽州是准备充分志在必得啊,可惜现在待在上京的却是一位睡王,既不是世宗天授皇帝那样的中主,更不是太祖太宗那样的英主,太宗手下取得的南京膏腴之地,莫非就要这么丢掉了?
比起丢掉取得汉人金帛女子的胜地南京来,更糟糕的就是周主早不攻晚不攻,偏偏选在自己南京留守任上的时候攻,丢了城池地盘是小,自己丢了性命才是大。
早十年还是耶律娄国和萧海真做留守,他们反正是要因为作乱而被处死的,还真不如死在守城上面。晚一两年自己就要调入行宫中枢任职,上京留守高勋那个汉人会来接替自己的,这个职位变动的风早就多次吹过自己的耳边了,那时候要死也是死高勋这个汉人,而且高勋是高允韬的儿子,几个南朝都是北平王的高万兴的孙子,说不定在周朝那里还有一些人脉,可不一定就会死了。
要是这两类人在现在自己这个位置上多好啊,为什么述律皇帝不早一点把自己调入中枢呢?三年前周军报复自己扰边而攻拔束城县的时候,两年前前任周主夺取关南之地的时候,睡王都是长时间没有反应,自己怎么乞益兵乞驾幸南京他都置之不理,这一次还会是这样的吗?援军要是一直不来,自己应该怎么办?援军即使要来,什么时候才会到?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燕山山麓的行军
第九章 燕山山麓的行军
萧思温正在热切盼望的援军此时才刚刚出发,只因为耶律述律的行帐是在黑山,比起上京距离南京还要远不少,萧思温派出的使者即使是马不停蹄也直到五月初五才到达。辽国的驿传系统才刚刚开始模仿中原建立起来,其效能比起中原来得要差一些那也是正常得很。
说实话,北院大王耶律屋质在五月初六就能点起兵马南下,那还是因为耶律述律少有的高效率,以及契丹皮室军和宫卫骑军一直是伴随行帐迁徙的特色。
不过兵贵神速,一直保持着游牧生活形态的契丹人更是不必读兵法也知道这一点。按照萧思温的求援表上所言,周军是以数十万主力来犯,幽州城肯定是危在旦夕,救兵如救火,可是从黑山驰援幽州路途遥远,即使契丹的精锐都是一人多马也承受不住,因此南府宰相耶律瑰引受命赶赴奚王王帐,率领其王帐军作为先锋从古北口方向驰援幽州。
与此同时,南院大王耶律挞烈也将得到诏令,西南面招讨司主力及部族军除了在鸳鸯泊等候耶律屋质大军之外,也必须派出偏师出居庸关骚扰周军的围城战,为大军的增援争取时间,并且保障大军从山后地区出至山前地区的通道。
耶律述律这个睡王都能对契丹军作出这样迅疾频繁的调动——当然,除了拍板点头以外,计划基本上是耶律屋质和南北府宰相与枢密使出的——周军就更是没有闲着。
渔政水运司的伏波旅副都指挥使赵彦徽率领的四个军此时正沿着燕山山麓向西北方向疾驰,赵曼卿在平州燕山脚下的一个山村里给他们找了个猎户向导,此人对燕山的透彻了解让伏波旅上下都叹为观止。
此时领着先导部队开路的正是猎户赵曼雄,和赵阿大一样是赵曼卿家的部曲,只不过他爹比赵阿大的爹有些文化,在赵曼雄长大成人以后就把他的小名“满熊”给改成了“曼雄”,在乡人中间的叫法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写出来就显得文气多了。
在进入了山里以后,赵曼卿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因为他也不熟悉这些山路和山中的水源以及潜在的危险,专业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专家去做的,赵曼卿的专长就是自己掌握着充足的人脉资源。
就像大海中的向导是赵阿大一样,对于平州、蓟州一带的山峦,赵曼雄熟悉得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山中向导当然就是他了。而这两个人都是赵曼卿家的部曲,完全服从赵曼卿的调配,这才是赵曼卿的优势所在。
卸下了向导重任的赵曼卿这时候才有空观察一下伏波旅的山地行军,不看还不知道,这一看就是又惊又喜。
让赵曼卿吃惊的是,按照常理和赵曼卿的推想,这个伏波旅是属于水军,只是偶尔承担一下水军登岸作战的任务,那么水性好才是特长,山地行军应该强不到哪里去。赵曼卿在从泥沽口到渝关外围海岸登陆的那一段确实见识了伏波旅的水性,包括乘船的适应性和自如,那真是当得起水上强军的称誉。可是现在再一看伏波旅的山地行军能力也强得很,自己虽然是空手也没法像他们那样走得不急不喘,就算自己是读书人不能和军士相比,那赵曼雄这个山中猎户只是背着一把柴刀和一张猎弓、一胡录箭矢,在山路上健步如飞也没甩开和他随行的那几个斥候。
让赵曼卿欣喜的同样是这桩事情,中原皇帝让自己配合这样的强军行动,可见对自己的信重;而这样的一支强军却只是中原皇帝北伐中的偏师,可见中原军力的强悍,也可见自己抉择的正确。
卢龙赵家说是愿意配合响应中原皇帝,可是嫡系的资源人脉就是一直不肯拿出来,他们还是把家族希望大部分寄托在契丹上京和行宫那里的赵延照、赵延靖身上了,与中原接洽的事情则完全是一股脑地推到了自己这个支脉子弟的身上。
等到中原皇帝成功收取幽州一带,将契丹势力逐出燕山以南,到时候却要看看谁是嫡脉谁是支脉了。管你什么地方豪族,若是靠不上官府那就什么也不是,赵延照和赵延靖这一支能够成为嫡脉,还不是因为当初赵思温搭上了契丹这条船?现在如此明显的换船时机还犹犹豫豫的,将来的前景怕是就不如自己这样义无反顾地转身了。
“知道吗?现在给俺们带路的那个赵满熊,原来就是赵学究家的部曲,打小在这山里长大的,哪条山路好走,哪条山路宽敞,哪条山路通往哪里,门清!沿路哪里有山泉,哪里又多有凶兽蛇虫,那也是一清二楚!这已经走了一天多,路上愣是没有碰上契丹的半个州府巡哨,也没有经过驻兵山寨,就连山村也是少见,可是一路的饮水柴草都是不缺,这还真是神了!”
整日行军无聊,虽然是在敌占区,却是杳无人迹的山里,说话也不虞被敌军听见,行进间就有耐不住寂寞的军士发起了话题。
“你知道个啥?那赵满熊现在有大号了,人家名字叫赵曼雄,和赵学究是一辈的。原先那个小名‘满熊’,那是满山套熊的意思,人七八岁张得开小猎弓的时候就开始满山跑的打猎了,最让乡亲开眼的就是他那套熊的绝技,山里就没有谁个比得上他。”
开头那个人还想充当一回消息人士,却不料碰上的是个比他知道得更多的,当场就被人取笑了,不过他也不恼,只是立刻从消息发布转为洗耳恭听。
“就是……听说赵猎户最喜欢在很少人走的山路上挖坑,专门套熊虎狼这类野兽,十来年下来套到的熊瞎子是最多的。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赵猎户为了这个挖坑下套的事情,也坑了少数山中行人,害得邻近几个山村的人以后平常只敢走大路了,但凡是想进山办个事,就要找赵猎户来问清楚沿途的情形。”
原来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其实也不奇怪,虽然赵曼雄除了带路之外基本上不吭气,可是有赵曼卿给他宣传啊。赵曼卿也是闲得无聊,现在带路用不上他,暂时也不会和什么庄园联系,闲下来的赵曼卿和军士们讲诗赋文章和治国道理那是对牛弹琴,总算给他整出一些赵曼雄的八卦,让他和这些粗鲁军汉也能说到一处去。
不过军中也不是没有消息闭塞人士的,这就有一个人迷惑地问起来了:“为啥进山办事都要找赵猎户问清楚呢?山里人还有不认识路的?”
“咳……俺说你到底听没听俺前面讲的话啊!因为赵猎户喜欢挖坑套熊,不是一般的喜欢,是忒喜欢,所以这附近的山上不管是人很少走的小路还是山腰间的平地,都被他挖遍了……”
“这山上的坑一多半都是他挖的。”那位还没说完,这里就有一个进行补充的。
“……对,那些坑可都是赵猎户为了套熊挖出来的,连熊掉进去都逃不出来,你想想人掉进去会怎么样?”
好奇宝宝这才张大了嘴表示惊讶:“啊?山里人还能瞧不出套熊的坑?还会自己个掉进去?”
那位消息灵通人士有点恨铁不成钢:“熊又不笨,凭啥人能瞧出来的陷坑,熊就瞧不出?赵猎户挖的坑那是除了他就没谁看得破,所以啊,这一段山路还就必须得请他来做向导,换了别个光是认识路的都做不得准。”
“哦。”好奇宝宝凛然受教。
赵曼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只是整了这么点小八卦,就可以让伏波旅的军士们在快速行军的途中还能聊得如此热火朝天的。看这份军心士气,七天内赶到卢龙塞(今河北喜峰口)完全不在话下,比皇帝交代的十天要提前得多,时间可就是战机啊。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章 翻译官老将
第十章 翻译官老将
显德八年五月十六,幽州城北、温榆河南、香山东麓的一片平原上,旌旗猎猎人喊马嘶,号角声也是响个不停,晴空下南北两军各一部在此展开了对峙。
郭炜亲率周军北伐,契丹南京留守萧思温于四月底获得边报,在将报急的表章急递行宫的同时,他也派了使者前往云州大同府和河东的晋阳,分别向驻守云州负责整个南方军国大事的南院大王耶律挞烈和北汉主刘承钧报信。
从幽州通往云州有两条路——出居庸关以后基本上沿着桑干河谷先向西北再折向西南,沿途要经过儒州(今北京延庆县)、可汗州(今河北怀来县)、奉圣州(今河北涿鹿)、归化州(今河北宣化)等契丹武定军节度使的辖地;出飞狐口沿西山路向西经过蔚州和应州再折向北。
当萧思温得到边报以后再要向四方告急的时候,整个易州包括涿州都已经易手,飞狐口已经完全被周军所控制,所以他派往云州的使者只能走居庸关这条路。其实就连萧思温派往晋阳的使者,也是需要经过云州再向南转道,因为此时河东与河北之间的太行诸径交通孔道都全部归属周军控扼,通过那些地方去和北汉联络已经是纯属做梦了。
像是边关报急这一类的紧急军情,原本就不必瞒着沿途节度使的,所以在耶律挞烈和契丹大同军节度使阿剌得到消息之前,契丹武定军节度使耿崇美已经早一步了解到了这个情况。
出于一个老行伍的判断,耿崇美并没有枯坐干等上京行宫耶律述律的诏令和云州耶律挞烈的军令,虽然并不能擅自调发军队前往幽州增援,他也还是及早地为出征做足了后勤准备,整个武定军所属的机动兵力已经厉兵秣马整装待发。
南京统军使崔廷勋在桑干河阻击周军挺进失利,撤离幽州一退到得胜口驻防,立刻就和耿崇美取得了联系,两军当即密切配合布防居庸关要隘,以保障将来援军赶赴幽州的通道。
崔廷勋和耿崇美这两个人要算是老相识了。
在后晋末年的时候,耶律德光亲率契丹军大举南侵,当时崔廷勋是随驾的军将,而耿崇美则是通事,也就是翻译官出身,两个人的交集并不多。
本来崔廷勋在军中靠着厮杀起家,而耿崇美一直做着翻译官的话,两个人在将来也会一直没有什么交集的,不过也就是因为契丹南侵,耿崇美这个翻译官的功能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杜威在滹沱河南岸率后晋的几乎举国之兵投降契丹,耿崇美就是负责居中联络的,而杜威的使者就是当时后晋的阁门使高勋,现在的契丹上京留守。其后耿崇美又被耶律德光派往易州劝降,结果历年守境自固让耶律德光无可奈何的刺史郭璘竟被部下出卖,死于耿崇美之手,说起来这个郭璘还是郭威的乡党同族。
耶律德光进入东京之后,大封亲信和降将为各地节度使,图谋久据中原,尤其是在后晋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于晋阳称帝以后,为了堵住刘知远进军汴洛,耶律德光更是任命了几个自小生长在北蕃的亲信汉儿控扼要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崔廷勋和耿崇美有了正式的交集,其中崔廷勋被任命为河阳节度使,耿崇美则被任命为昭义军节度使。
崔廷勋是实际到任孟州(今河南孟县),已经切实掌握了孟州、怀州(今河南沁阳)等地的政权和军力,他的河阳节度使是名副其实的,而耿崇美的昭义军节度使还只是一个虚名。
后晋的昭义军节度使张从恩虽然恭顺地入朝觐见耶律德光,节度副使赵行迁作为权知留后也在潞州恭候耿崇美的到任,不过底下的军民官员可就没有那么恭顺了。节度判官高防和权巡检使王守恩密谋,潞州的驻屯禁军指挥使李万超实际领兵入府斩赵行迁,共推王守恩为权知昭义军留后,在杀了契丹使者以后举镇归附刘知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崔廷勋就领着河阳兵护送耿崇美去潞州赴任,结果他们前脚刚刚进入泽州,正打算进攻潞州的时候,前面的潞州军民立志坚守,刘知远也急派史弘肇领步骑万人前往救援,后面的河阳又失火了。被胁迫押运数十船兵器甲仗往契丹本土的奉国军某军都虞候武行德在河阴(今河南荥阳东北)倡议反正,杀了契丹监军使以后乘虚入据河阳,自命为河阳都部署同样归附刘知远。
进退两难之下,崔廷勋和耿崇美不得不退回怀州和奚王拽剌合兵,然后进逼河阳,还曾经胜了武行德一阵。不过随着耶律德光北返并且途中死于栾城杀胡林,两个人心知大势已去,最后也只能拥众北遁到恒州,临走的时候还不甘心,在路过卫州(今河南卫辉)的时候把那里劫掠一空。
两人逃到了恒州还没有过多久,又碰上被契丹军裹胁北行的后晋禁军在前颍州防御使何福进、控鹤指挥使李荣的策动下起兵反正,驻屯护圣军左厢都指挥使白再荣和奉国军右厢都指挥使王饶等高级军官也在李荣的感召下并力驱逐契丹兵,两个人又不得不跟着契丹中京留守麻荅继续北窜。
整整十四年时间过去了,如今和他们同时在中原得授节度使的人里面,抛开那些留下来归降了刘知远的后晋降臣不提,契丹皇族的耶律娄国和耶律郎五、国舅萧翰等人在历次的皇族内乱中死亡殆尽,彰国军节度使高唐英被相州的戍将王继弘所杀,赵匡赞则因为其父赵延寿被耶律兀欲拘禁而留在了中原,两个人居然就是在契丹硕果仅存的了。
而作为他们的直接对手,史弘肇死于乾祐之变。
高防已经是西南面水陆转运制置使,整体负责周朝对蜀地的攻略后勤。
因人成事的王守恩平淡终老。
李万超历年积功升至登州团练使。
武行德屡历藩镇,曾经因为在淮南战败失律而左授右卫上将军,现在是保大军节度使。
何福进卒于成德军节度使改天平军节度使的时候,其子何继筠现在是棣州刺史,一直活跃在河北边防,目前正受命参与警备北汉的异动。
李荣因为避郭荣的讳而改名李筠,这时候正在昭义军节度使的任上备御北汉。
王饶卒于彰德军节度使任上。
白再荣比较特殊,他当初在恒州几乎就是被军士们用刀子逼着起兵的,事后却揽了最大的功劳,又做了一个典型的接收大员,家财积攒甚多而民怨不轻,在郭威率军入东京的第一天死于军士大掠中,家财荡尽。
“十四年了,终于又要和南朝见兵开仗,我看这些南军比那时候的晋军更要强劲许多。”
耿崇美驻马于两面大纛之下,看着对面的周军阵营,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往事,就在那里轻声地喟叹着。
崔廷勋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并没有去搭腔,因为关于周军如何强悍他早就说得嘴巴都起泡了,奈何耿崇美就是不怎么信。
这不,耶律述律的诏令到了云州,耶律挞烈的一纸军令刚刚下来,耿崇美就立即点兵出发,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劝告,都完全等不及大军汇集。武定军所部加上南京统军司一共才只有三万人,还要留下了一万人来守口,余下的兵马也不管和周军如何的众寡不敌,只是生生赶着从得胜口南下,渡过了温榆河直奔幽州城。
想当初自己比耿崇美更有军伍经验,也更得契丹主的信任,耿崇美总不过是个通事而已,在自己护送他的那一路上,都是自己怎么说他怎么听。
现在可就不同了,虽然两人不相统属,地位也算是可以拮抗,但是耿家的地位可比自己亲厚得多,耿崇美的二儿子耿绍纪娶了韩匡嗣的长女为妻,三儿子耿绍忠娶了耶律屋质的三女为妻。
耶律屋质是什么人?那是北院大王,正经的皇族之人;那韩匡嗣虽说是个汉儿,可是他的父亲韩知古是述律太后的陪嫁宫分人,他自己又被皇后视之犹子,现在是太祖庙详稳,就连宋王耶律喜隐谋叛大案牵连到韩匡嗣,耶律述律都是释而不问,这地位几乎就等同于皇族。
说到底,耿家是已经获得了与耶律家世代通婚的地位,是汉儿里面类似于契丹人萧家的地位,正如韩知古的韩家在汉儿当中类似于契丹人耶律家。要对这样的人面斥其非,可不是单纯说话方式改变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即便两个人算得上是故交。
面前的周军确实是劲敌,远拦子根本就遮蔽不了他们的斥候,这前军还离着幽州城有几十里地,周军的一支兵马就堵住了南进的道路。
只希望对面的周军既能够用实际战力让耿崇美认识到南军的强悍,而又不至于打得耿崇美败到不可收拾吧,幸好自己总算领教过周军的新式抛石机,不会再贸然离着周军大阵两里地之内列阵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前哨战(一)
第十一章 前哨战(一)
在崔廷勋和耿崇美一边观摩周军阵势一边议论的时候,周军的指挥官也正在打量着和自己对峙的敌军。
比起两个契丹的汉儿老将来,殿前都虞候刘光义的条件无疑是要好得多了。
两支军队在平原上遭遇,因为这次遭遇之前双方的斥候和远拦子之间反复争斗了许久,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所以大军相遇的地方对双方而言也是相当的公平,哪一方都没有占据地利。
契丹多年以来都从幽州等地掳掠人口来充实自己的内地,让北境这一块经常性地人迹寥寥,遍地都是抛荒的景象。
而自从契丹占据幽州以来,又在当地大肆地圈地,把一部分耕地变作了有利于自己骑兵通行的牧地,这在幽州城的北面尤为明显。可以说除了出身幽州安次的韩延徽这个家族,还有蓟县的赵家、卢龙的赵家以及涿州范阳的刘家,就再没有其他哪家汉人可以免去被契丹圈地掳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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