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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第十二只兔
周君泽一步步走过来,传来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昏暗灯光下他眼神冷酷又专注,沉沉地放在薛嘉萝身上。
红罗大脑一片空白,“殿下饶命……在东宫……是奴婢失职……”
周君泽看着薛嘉萝的眼神转向她:“说下去。”
“是奴婢被人哄、哄骗……侧妃……侧妃……”红罗眼泪鼻涕横流,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来,月河飞扑过来跪在周君泽脚下,“殿下息怒!”
周君泽没理她,继续问红罗:“东宫什么?”
红罗抬起头,蓦然看见月河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后颈竖起一片汗毛。
月河眼神狠厉万分,似乎她只要说一个字,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杀了自己,比熙王还要可怕。
月河很快接话道:“红罗在东宫被人哄骗,离了侧妃身边,让侧妃醒后哭了很久。红罗自知失职,日夜难安,请殿下责罚。”
周君泽黑沉沉的眼睛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继续看着薛嘉萝,“滚出去。”
月河直起身,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薛嘉萝,拉起红罗咬牙出了门。
门关上了,门外沉寂一片,门内的薛嘉萝从被子下露出眼睛看他,过了一会小声叫他:“熙熙。”
周君泽喝了很多酒,目光却是沉静有力的,他用鞭子手柄轻轻梳理着薛嘉萝额头乱发,“怎么不起来迎接我?”
薛嘉萝掀被子坐起来,伸出了两条胳膊,仰头看他,目光澄净犹如碎光粼粼的春湖,在别人魂飞魄散的时候她没有惧怕。
周君泽几乎是同时放松了手里握着的鞭子,俯身将薛嘉萝压倒在床上。
他紧紧地搂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给你讲个故事……”
“有个孩子是家中最小,本以为自己是父母心头至宝,无忧无虑到六岁,忽然偷听到他母亲与下人的谈话……”
“他的母亲说,生下他,是怕他身体不好的大哥早亡,但他大哥活下来了,还有了孩子,早知道不该生下他……让她中年产子亏了身体,孩子父亲也不见有多么看重这孩子……”
“他的兄长呢,处处纵容溺爱,无论他闯多大的祸都会包庇他、放纵他,人人都知道他爱护弟弟,却没人知道他私底下如何堤防他,变着花样地策反他身边的任何人,不给他留一丝余地……”
周君泽顿了一下,“你说,他是不是很苦?”
薛嘉萝晕头转向,从没人跟她说过这么长的话,“苦不好。”
周君泽在她胳膊上狠捏着,“他作为一个多余的孩子生下来,每一天都是苦的。”
他的脸埋在薛嘉萝柔软冰凉的发间,“苦透了……”





阿萝 第31章 荷花肚兜
他躲在拐角处,看着几个太监快步离开后,猫着腰走出来。他手里捧着托伴读从宫外带入宫的桂花酥,在太傅授课时偷跑出来就是为了给他生病的母后送桂花酥。
他悄悄来到窗下想要从窗子进去,听到他母后的声音:“太子今日为何没有来?”
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回答:“太子妃昨日又与太子闹了起来,太子伤心伤体,招了太医。”
“这个太子妃,真是不知所谓!”母后明显有了怒意:“太子身体这样了还要与他生闲气,一个姬妾让她整整闹了五六年还不够!”
嬷嬷安慰道:“娘娘息怒,回头将太子妃叫来好好教导就是了,您也别伤了身。”
一阵沉默过后,在他想要推开窗子时忽然听到他母后这样说:“生下阿泽后我伤了身,早知如此不该冒这个险的……太子已经有了嫡子,陛下正值壮年,阿泽……一点用也帮不上……”
“陛下国事繁忙,对待阿泽也不如太子小时那样疼爱重视,我当时是病急乱投医了……”
他怔怔后退了两步,怀里的桂花酥也落在了地上。
他蹲下想捡起来,眼前一晃,面前桂花酥忽然变成了白纸,一只大手执笔在纸上写下一段话,放下笔后,盖上玉玺。
那双手收走了,一个声音在头顶:“看得明白吗?”
他看清了上面所写内容,心脏扑通乱跳,“父皇……”
他仰起头,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光立在他面前,胸前五爪金龙正对着他。
“看明白就收好,不要到处嚷嚷,让你皇兄知道了伤心。”他背着手转身,“你皇兄还在,这便只是一张废纸,日后要是你敢拿出来作乱,自会有人替朕收拾你。”
刚才还火热的心仿佛掉入了冰窟,那背影消失的无影踪后,他才轻声道:“儿臣明白了。”
周君泽睁开眼睛,面前正对着薛嘉萝后脑勺,昨晚没有洗漱没有更衣就睡了,周身一股酒味,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薛嘉萝被他挤得贴在床边,她已经醒了,因为周君泽搂得太紧无法动弹就自己玩。
周君泽在她头发上亲了亲,“醒了?”
薛嘉萝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周君泽把她翻过来,从那样的梦中醒来不是孤身一人实在太好了,他把脑袋埋在薛嘉萝胸口中,身心放松眯了一会,“去拿我衣服过来。”
薛嘉萝搂着他的脑袋,手指从他头发中穿过,用手指绕着玩,没有应声。
周君泽隔着衣服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去。”
如今薛嘉萝为他穿衣的动作称得上熟练了,乱发蓬松间巴掌大的脸严肃认真,跟一个又一个衣带纠缠。
周君泽从她额头亲到眉毛、鼻子、下巴上,一下一下,力道轻的像羽毛。
“好了。”薛嘉萝很是得意。
她还是衣衫凌乱的模样,亵衣敞开着,粉色荷花肚兜松松垮垮的露出一侧圆润的弧线,他从侧面的弧线亲上去,吻出一个淡红色吻痕,好像雪地上落了一片红梅花瓣。
薛嘉萝有些痒,一手横在胸前护着自己,一手推着他肩膀躲,“不对,不是那里。”
周君泽笑了笑,捏着她脸颊亲了上去,禁锢她的舌头,控制她的呼吸,亲得她快要哭出来才罢休。
薛嘉萝呼呼地喘气,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她隐约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好半天才说:“你坏!”
周君泽的手绕到她脖子后,将肚兜绳结系好,遮住了刚才的痕迹,“还记得昨晚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薛嘉萝还在生气,满脸不高兴。
周君泽在她屁股上一拍,“要我亲你还是揍你?”
薛嘉萝捂着自己屁股,被他一吓唬立即说了:“你说……你说苦……”
“还有呢?”
薛嘉萝绞尽脑汁:“你说小孩子太苦了……”
周君泽放了心,知道她压根没记住,不会被别人哄着说出来。他亲了亲薛嘉萝,帮她把肚兜剩下的绳结绑上,“对,小孩子太辛苦了,你要是生个小傻子更辛苦……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有……”
“你才是小傻子。”薛嘉萝拉着肚兜领口,“太紧了,难受。”
吴玫早上醒来后才知道昨夜凉风院出事了。
“三四个凉风院侍女,都是抬着出去的……张管事昨夜下令凉风院不许外传,奴婢是偷听来的……”吴玫最信任的侍女来自吴家,机灵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上心,“她们没仔细说为什么,仿佛是王爷一去就发起脾气,打了人……是不是凉风院那边惹王爷生气了?”
吴玫细细思索,问她:“王爷昨夜在何处?”
侍女迟疑道:“这……没人说……”
“你去打听一下再来回我。”
打发走侍女后,吴玫对着镜子梳妆,一只手用了力气将茶杯放在桌面上。
吴玫抬头看向那个侍女,“我让人叫你来了吗?”
“没有。”圆脸侍女笑盈盈的,“不过不是奴婢想打扰您,实在是主子催得紧。不然王妃写封信解释?要么奴婢进宫一趟,对陛下讲一讲您在王府里都在做什么?”
当日皇帝召见她,这个宫女就在当场,她看见了自己为了当熙王妃不顾一切的模样,她也知道自己对皇帝许诺一定会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吴玫面无表情继续看镜子,“我记得期限是半年,这才过去一个多月,我根本没有接近王爷身边的机会。”
圆脸侍女一皱眉,“哎呀,奴婢忘记跟您说了吗?前几日宫里来信,说期限改为三个月了。”随即她又笑:“王妃何苦忧愁没有机会,您需要什么告诉奴婢就行了,比如说需要王爷何时不在府里,需要凉风院出点什么乱子……别这样看奴婢,奴婢只是见您惦记凉风院多日了。其实只要您能帮陛下做完这件事,或许陛下心情好了,能帮您完成您的愿望呢。”
吴玫冷冷说:“我不至于没脸到对一个傻子下手。”
“形势比人强,您觉得她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傻子,可在殿下那里,却是他的心肝宝贝。您不是想知道昨夜殿下在哪儿吗?奴婢告诉您,熙王昨夜醉酒在凉风院出手伤人,可是一进薛侧妃屋内就安静了,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薛侧妃这手段,说她痴傻真是让人怀疑……”
吴玫脑袋嗡嗡的,她一拍桌子:“闭嘴!”
圆脸侍女终于不说话了。
吴玫深呼吸了两口,“你要说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赶在期限之内,有什么需要也会告诉你……现在你告诉我,那件东西长什么样?”
侍女略微思索后说:“是什么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最有可能放在书房的一件东西。”
“我拿了那件东西,对王爷真的没有影响吗?”
侍女脸上浮起笑:“陛下说没有影响,那必然是没有影响的。”




阿萝 第32章 阿嚏
吴玫再一次接到了乔馨的邀请,请她带上薛嘉萝一起去东宫散心。
虽然她并不是很想去,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再加上,她想试探一下周君泽的态度。
结果接连等了两天都没能把话传给他,再去凉风院一看,连薛嘉萝都不在了。
凉风院的侍女一个没少,主事的一等侍女垂首听她说完话,一副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反问:“王妃带我们夫人……还是要去东宫?”
“是王爷交代过不许去?”
“没有……”
“那你这副表情是做什么?”
月河顿了顿,“只是上次夫人回来后,看着跟平常不一样,我们怕夫人在东宫受了欺负,也怕得罪了东宫太子身边的哪位大人。”
吴玫用鼻子哼了一声,“谁敢欺负她?上次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月河心中疑惑,觉得依照吴王妃这种表现来看,她应该对有人碰了薛嘉萝这件事情是不知情的。那岂不是……只剩东宫里能指使动太子妃身边侍女的人了?
想到可以做到这件事只剩东宫里那两人,月河背后竖起一片汗毛。
空气中浮动着脉脉暗香,乔馨为茶壶添上水,她白嫩手指映衬着青玉瓷器,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她娇媚的脸,她把面前茶杯满上,侍女轻手轻脚走过来端走一杯茶,放在吴玫面前。
“我觉得你今日似乎心中藏有郁气。”乔馨说:“可是我请你带薛侧妃出门,让熙王不快了?”
“没有,我出府时侧妃不在,就是想在王爷面前讨这个不快也没处讨。”吴玫轻轻抿了一口茶,“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那就好。薛侧妃漂亮又乖巧,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我见了都心生疼爱,熙王也应该很喜欢她吧?”
吴玫笑了笑,没有接话。
乔馨斜靠在椅背上,“不过啊,就我对熙王的了解来说,他野性难驯,不一定会有耐心一直宠爱一个孩子。”
吴玫放下茶杯,“太子妃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还用听说吗?想一想就明白的事。我处在这个位置上,能真心交往的人不多,你与我脾气相投,处境相近,我是真心想结交你。不然,我何苦去管别人私事?”
吴玫心想,原来想一想就能明白周君泽只喜欢薛嘉萝,她心里堵得厉害,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又笑:“是我小心眼了。”
吴玫走后不久,周景黎一脸阴郁地走进来坐下。
乔馨抬起眼睫,“都说了熙王回京后,他的侧妃不一定能来了,你非要试试……现在吴王妃八成觉得我是个喜欢招漂亮姑娘的怪人。”
周景黎百爪挠心,薛嘉萝像是一块久久吃不到嘴里的肉,一想到都口水直流无法忍耐,他面色不善:“现在说这些废话有用吗?”
乔馨知道他心情不好时说翻脸就翻脸,她收起随意的态度,像是有根线牵在她头顶,让她不由自主坐直了,“殿下息怒。”
周景黎眉头紧皱喝了一口茶水,问:“刚才跟她都说什么了?有没有说起过那个傻子?”
“我试探几次,看她表情言语,熙王应当很喜欢薛侧妃,想要绕开他把人带出府大概不可能。”
周景黎想起薛嘉萝,表情放松了一些,“那样一个妙人,有谁能不喜欢……”
他想起被他压在身下的薛嘉萝,娇憨懵懂地问他,为什么要亲她。
为什么?因为她模样好看,因为她身段玲珑曼妙,因为她是熙王的女人。
美人生来就比别的女人多享受到男人的宠爱,随之而来的,也会比别的女人碰到更多的危险。
所以他日后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怪她太美又太傻,怪不得他。
乔馨看他已经舒展的眉头又紧紧拢着,以为他依旧意难平,于是说道:“良辰美景姐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不如今晚我让她们准备一下?”
那一对美艳的双子姐妹,连乔馨都不如,更何况是薛嘉萝。
周景黎半点兴趣也没有,似笑非笑道:“我今晚入宫侍疾,你歇歇吧。”
他语气里的奚落显而易见,乔馨面色不改,笑着说:“是,我不胡乱安排了,日后……”
“傻子那边你别插手了。”周景黎站起来,嘴角勾着笑,“我自己来。”
乔馨一人坐着,手边的茶水已经冷了,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彻底的冷然。
过了一会,她忽然把桌上那套名贵茶具扫落到地上。
她忍着周景黎粗暴的床事,忍着他喜怒无常的脾气,忍着他从来不把她当人看。
她忍过一天,忍过一年,忍到如今,她不知道还要继续忍多久才能到头。
她的陪嫁嬷嬷急匆匆进来,“怎么了?可是太子又发脾气了?”
乔馨脸上滚落两串泪珠,“没什么……只是我想到我喝了那么多药还是没怀上……”
嬷嬷安慰她:“缘分没到,谁有什么办法,太子也没有因为您没有孩子就冷落了您……”
“我倒希望他冷落我,这样起码能说明他心里还把我看成是太子妃。”乔馨冷冷说:“可他从不提,也没有埋怨过,说明什么?说明我生不生孩子都无所谓……如果我不行,会有大把的女人给他生,我这个太子妃随时可以换人。”
嬷嬷抚摸着乔馨头发,“不会的,不会的,太子找不到比我们小姐更漂亮的女人,他怎么会那么做。”
乔馨抱着嬷嬷,脸贴在她侧腰,眼神幽幽平视着前方,“你这么说,父亲母亲也这么说,所有人都这样告诉我……可是,他找到了……”
嬷嬷也知道太子惦记熙王侧妃的事情,她厚实的手掌轻轻拍着乔馨后背,“她空有美貌,威胁不到你的。”
乔馨闭上眼睛:“我知道,我现在只想怀上孩子,他要如何,我已经不想理会了。”
“阿嚏——”
薛嘉萝举着*的手呆呆蹲在河边,没有反应上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声音。
周君泽在一边远远看着,身边侍卫恭敬向他回报了他出府后吴玫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他问:“又是东宫邀请?”
“是。”
“要带侧妃去东宫呢?”
“也是太子妃的意思。”
“知道了,你下去。”
周君泽走下山坡,薛嘉萝听到动静回头,有些委屈似的举起手,“湿了……”
周君泽撩着她裙子给她擦干手,“这天底下可能没有比你更邋遢的女人了。”
薛嘉萝亲亲热热地贴着他:“你听你听……阿嚏——”她模仿自己刚才打喷嚏的声音,见周君泽无动于衷,踮起脚凑近他的脸重复:“阿——”
周君泽迅速捂住她的嘴巴,“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坏东西。”
薛嘉萝在他手掌下模糊说了三个字,听着像是在回嘴说他“坏东西”。
“玩够了吗?。”周君泽依然捂着她的嘴,“不说话我们就回家了。”
薛嘉萝急的呜呜的,听着好像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周君泽突然想到,她初来熙王府时说话不利索,基本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言语间颠三倒四的,现在她说话依旧傻里傻气,但能说完整一句话了。
他松了手,“说吧,玩够了吗?”
不捂嘴了她反倒一个字也不说了,周君泽瞪她,又捂着她,果然她又开始呜呜。
周君泽简直被她气笑:“你还逗着我玩呢。”
晚上回府后,周君泽听吴玫找了过来,他躺在浴池里懒洋洋的,“不见。”
还没到时候,他打算继续晾着她,直到她露出马脚,或者她撑不住对他说了实话。
洗漱完毕的薛嘉萝脚步轻盈走进来,跪坐在浴池边上,他一睁眼就看见她笑盈盈地低头看他。
周君泽伸手捏着她下巴,将她拉下来亲吻,“下来陪我。”
薛嘉萝之所以溜进来也是因为她玩水还没玩够就被月河捞出来了,她开开心心地坐在池边,双腿伸进水里朝周君泽伸出手。
等周君泽过去,她伸手环住他脖子,被他轻巧地抱进水里。她身上亵衣湿透,透出*的颜色,头发丝绸一般在水中散开,睫毛上结着水珠。
她想让周君泽松开她,可对方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
周君泽后退几步,靠着池子坐下,让薛嘉萝跨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撩起她衣摆,将她的腰臀按在自己身上。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薛嘉萝感觉到了,她摸索着将抵着她的家伙握在手里,“这个。”
周君泽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低哑:“想要它吗?”
薛嘉萝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她人生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选择。她的记忆中,她因为这个吃过苦头,但也舒服开心过。往常,床帏合上后,只要周君泽忽然靠过来咬她,开始拽她的裤子,她就知道要做什么了,她习惯了由周君泽做决定。
可是现在他问,她想不想。
薛嘉萝紧紧抿着嘴,看一眼周君泽,又低头看一眼,热气蒸的她脸颊粉红,眼波盈盈。
周君泽在她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手上揉捏着她,并不催促。
薛嘉萝脸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超出了简单的喜怒哀乐,像是羞涩又假装无知,脆生生地说:“想要。”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将嘴唇轻轻贴在周君泽下唇,用牙齿咬了一口。
周君泽喉结滚动,“我教了那么多遍,你自己来。”




阿萝 第33章 没有心
薛嘉萝捂着肚子,像只吃饱的猫一样在床上打滚,她仰躺在被子上自言自语,忽然又侧过身蜷缩起来笑,接着钻进了被子。
等周君泽过来,她从被子里伸出两只胳膊,“抱……”
周君泽俯身,把被子掀开一点钻进去亲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薛嘉萝躲在被子深处,“你也没有睡。”
周君泽脱了鞋上床,薛嘉萝滚了一圈,滚进他怀里仰着脸叫他:“熙熙……”
“嗯?”
“为什么,别人不对我那样呢?”
“哪样?”
“这样……”薛嘉萝的手从他胸膛摸下去,隔着裤子抓住了他,“我没有……别人也没有吗?”
方才那一场,周君泽全程只伺候了薛嘉萝,让她软在怀里,连声音都出不来,结束后她喝醉了一样发飘,眼睛亮的惊人。
周君泽捏着她下巴笑着问:“你先告诉我,你还想让谁对你那样呢?”
薛嘉萝竟然真的在想,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周君泽脸上的表情随着她沉思慢慢阴冷了起来,直到最后眼中半点笑意也没有了,直直盯着她看。
薛嘉萝脑中只有最近见过的人印象深刻,她找不出另一个,很遗憾地摇头,“不知道。”
周君泽觉得像是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柔情蜜意也没有了,只想下床离开。
只是他刚刚一动,薛嘉萝就搂住他,浑然忘了自己刚才有多伤人,热情又淘气地说:“明天,我们还要那样,好不好?”
见周君泽没有回应,她嘟嘴撒娇亲了亲他,“先给你奖励。”
周君泽闭了闭眼,“睡吧。”
周君泽想要冷落薛嘉萝一阵。
他从未与女人这样朝夕相对过,他寂寞太久,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绝对安全的就不由自主想捆在身边,也日渐对她用心,却没有想到,薛嘉萝是没有心的。
她现在依赖他,喜欢他,一副没有他就活不了的样子,但只要有人代替了他,她不会记得自己半点,会欢欢喜喜对另一个人卖蠢撒娇。
他投入再多也只是一场空。
他还是孤身一人。
如同六岁那年,偷听到母后与下人的谈话一样,周君泽受了不能为外人道的打击,让他这么心思深沉的人都控制不住显现出了心灰意冷的迹象。
他心里这么想的,可一天回府后,他习惯性地往凉风院走去,走到一半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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