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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文里喜当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咋,想吃羊肉泡?”苏向晚问。
“怎么会?”苏富富眉毛一挑:“哎呀姐,我不贪嘴,但是我想着,你要真有办法,帮帮谷南呗,也挺可怜一姑娘,就是好吃懒作了点,话说,谁愿意干活啊,谁不想偷懒呀,只不过咱们胆子小,没那个胆量而已。”
苏向晚看看左边,李承泽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呢。
再看右边,苏富富摸着自己的脑袋,也颇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呢。
这俩孩子,现在都希望她能帮苏小南一把,于是,连她请吃羊肉泡这么好的事儿,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诱惑力了。
不过,苏向晚依旧在犹豫,为了个苏小南,那么一个像块叉烧一样的妹妹去求刘在野,值得吗?
这时候,大街上一阵喧嚣,好多人在说:“听说了没,有个女流氓要游街了,这可是大新鲜,咱一会儿好好看看。“
“好啊,这个必须看。“另有人说。
女流氓啊,在这个性压抑的年代,那怕电影,在大家的心目中,也没有女流氓好看不是。
“我要三碗羊肉泡,你们俩不吃,我可一个人全吃掉啊。”拿着羊肉泡的票,苏向晚摇晃着说。
苏富富是愿意低头的一个:“我吃我吃,羊肉泡啊,吃了这一顿,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呢,不吃是小狗。”
李承泽看起来可怂了,小野猪崽子,一副吃里扒外的样子:“要不这样,苏阿姨,你先借我点钱,我去疏通一下关系,至少别让我干妈被人游街嘛。”
苏向晚说:“当初她整天让你做饭,洗衣服,还让你偷东西,你倒好,现在还想着拿钱去救她,李承泽,你原来说自己可坏了,我现在咋觉得,你一点也不坏,还是个又软又怂的小软蛋?”
“受人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知道你们俩不对付,又没求你把她从这儿救出去,只是求你让她别被押着游街,有那么难吗?”李承泽说。
事实上,善良,是一个男孩子特别难得的品质。
转眼的功夫,苏向晚其实就已经想好该怎么办这件事了,所以,她把筷子递过去,又给李承泽放了很多油辣椒进去:“赶紧吃,吃完了,我帮你想办法。”
李承泽终于等到苏向晚吐了准信儿,刨着吃羊肉泡的时候,刨的比苏富富还欢。
俩人比赛着吃完了羊肉泡,还在比赛舔碗呢,一个舌头伸的比一个长,一个舔的比一个干净。
这不,等俩人都吃完了,苏向晚把这俩人一带,才到本地革委会去了。
“真的,苏向晚还真来啦?”大中午的,刘在野正在睡觉呢,一听苏向晚来了,乐的差点没跳起来。
不过,他想了想,说:“不见,让苏向晚在外面站着,宋青山下午五点就会下班,我要他们夫妻俩一起吃个瘪,我才高兴。”
于是,在革委会的办公室里,三条凳子一搭,刘在野就又躺下了。
她苏向晚不是皮肤白嘛,就狠狠儿的晒,晒的越黑,刘在野越高兴。
而这时候,苏小南是给关押在一间小平房里呢,平房的窗户早不知踪影了,但是,窗栏上焊着钢筋条子。
苏小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说吃饭了,一口水都没喝过,趴在窗子上,嘴皮子干裂的厉害,正在舔着嘴皮子呢,一看苏向晚进来,就开始叫了:“姐,姐,我在这儿啊姐。”
甭看李承泽刚求苏向晚的时候可怜巴巴的,这会儿倒是很高冷,缓步走了过去,冷冷看了苏小南半天,见押着她的民兵也没有赶自己的意思,从腰上解了自己的水壶就递了过去:“给,先喝两口水。”
苏小南咣咣灌了几大口的水,呛的差点没喘过气来。
“叫我干啥?”苏向晚也过去了,问苏小南。
苏小南擦着嘴角的水,连咳了半天,才说:“王红军就不是个东西,姐,别的咱就不说了,那个王红军骗了我二百块钱,那可是谷北寄给我的,你得想办法,把钱给我要回来。”
“一个只会骗小姑娘钱的男人,你也愿意跟,还跟他滚草垛子吧,你看你头上这草?”苏向晚忍不住伸手进去,揪了根她头发间的麦草杆子出来,说。
苏小南伸手,把自己的脸捂上了:“一开始,他不是这样儿的,他跟我谈了很多东西,我觉得他是个挺有深度的人,我哪知道他会那么翻脸无情。”
“百无一用是书生,听说过吗?”苏向晚简直要笑死了:“你自己还写小说呢,就不知道,最是花言巧语的男人,最不可信?”
苏向晚虽说黑,瘦,但好歹还有精神。
苏小南蓬头垢面不说,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脖子上出过汗之后,就是一条条的污垢,给汗水冲刷成了一道道褐色的小河流。
两只手上全是给风吹皴之后,裂掉的口子,昨天晚上大概她挣扎的厉害,手上全是血印子。
一个小姑娘沦落到她这种地步,也是够可怜的。
“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我跟你说,将来的首富赵国年也在这儿呢,咱们只要把他带走,就不愁致富,姐,你看,这么机密的事情我都愿意跟你说,你就相信一回,好不好?”苏小南恳求说。
她现在觉得,只要苏向晚能把她带离这个地方,让她当牛做马,她都愿意啊。
苏向晚说:“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只能阻止他们带着你游街,把你送相对不太苦的七队去,但是把你调出海西,小南,我没那个能耐,真的。”
苏小南原本吧,是真的天真,但现在的她比起原来,总算看透了一点时事,确实,这个时代,很多时候,家庭能造就悲剧,但个人的行差踏错,或者说说错一句话,都会给自己召来可笑的命运。
想了半天,她搧了自己一耳光,蹲到角落里去了。
苏向晚也得等啊,等的功夫,塞了苏小南半个自己吃羊肉泡馍时,剩下来的锅盔,然后找了块干净的砖地儿,往地上一坐,李承泽顺顺的往她怀里一靠,俩人就打起盹儿来了。
这一打盹儿,太阳慢慢的往西贴着,俩人倒是在荫凉里,美美儿的睡了一大觉。
下午五点半,宋青山由土建一局的大卡车送到了县城里,找到外头等的苏富富,这才知道,苏向晚在革委会等自己呢。
于是,刘在野所期盼的,苏向晚俩口子一起求他办事儿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你怎么睡在地上?”宋青山进了革委会,见苏向晚和李承泽俩靠在一起,居然就那么坐在地上睡觉,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苏向晚揉着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已经下午五点了吗?”
“可不?”苏富富说:“你这一觉睡的,只差打呼噜了。”
在来的路上,苏富富已经跟宋青山讲过苏小南的事儿了,总之就是,跟个男人好,最后给那男人当女流氓给举报了,很搞笑的事情,苏富富说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呢。
宋青山在这方面比较严肃:“哪来的小伙子,这种事情,不保护女方也就算,怎么还能举报她?”
苏向晚回头看着苏小南呢。
苏小南咬着唇,也不说话,机械的啃着苏向晚中午给自己的一点干饼子,嚼碎了,太干吞不下去,伸长了脖子,鼓着劲儿的往下吞着呢。
刘在野一个长觉也总算睡起来了,伸了个懒腰,跟谢天明说:“谢主任,让宋青山和苏向晚两口子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求我。”
谢天明点头哈腰的出去了,不一会儿,苏向晚和宋青山两口子,果然就进来了。
不过,让刘在野没想到的是,宋青山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冷冷的,居然给他来了一句:“在野,你还记得你家属是怎么死的吗?”
刘在野擦了一下口水,站起捋着自己总要竖的高高的头发呢:“这关你啥事儿?”
“你家属得的是乙肝,这病吧,有传染性,所以,军区忌讳很大。你为了自己的面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要科学用药,控制住病毒的复制就行了,可你非得要治好她,于是从四处搜罗了很多偏方,天天给她灌药,是药三分毒,谁他妈知道,那些江湖郎中给的药是好是坏,你什么都给她吃,最后把个家属好好儿的给吃死了,她就是你害死的。”宋青山摊得发火,声音不高,但是一句句,却足够戳刘在野的心。
家属的死是刘在野的心病,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家属的病情之所以恶化,跟他给的压力,和吃太多的药分不开。
所以,一点就爆,他掏出枪来,顶在宋青山的额头上,青筋爆露,一字一的吼说:“这他妈的关你屁事?”
“你要敢故意再为难我家属,我还能说出更难听得来。大夏天,大中午,你有必要让苏向晚在外面坐上半天吗?”
快到苏向晚没有看清是怎么发生的,宋青山一把夺过刘在野手中的枪,就抵到他额头上了。
外面,本地革委会的主任谢天明正在敲门呢,估计也是想知道,里面几个神仙究竟在打什么架。
刘在野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宋青山握着枪,目光比他还冷,俩人箭拨弩张,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
这时候要有个人,估计就该纳闷儿了,因为,在场的第三人,苏向晚,正在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茶呢。
“苏向晚,宋青山要犯错误了,你没看到吗?他要敢开枪,立刻就得给开除军职,他要敢打人,回到秦州,我就敢到总军区举报他,你就不管管?”终是刘在野先认了怂,侧着眼睛,对苏向晚说。
茶泡出来了,但是太烫,一时半会儿还喝不得。
苏向晚坐到了刚才刘在野坐的椅子上,慢悠悠的说:“打呗,你们一个把一个打死了我才高兴呢,你要死了,秦州人估计全得欢呼,宋青山要死了,我立马改嫁,留都不带留的,怎么,为什么不打了?”
打架这事儿,得有人搧风点火才能打得起来,要有人鼓动着,它就打不起来了。
所以,刘在野先就泄气了:“宋青山,看看吧,你这家属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还没死,她就想着要改嫁呢。”
宋青山收了枪,脸上的神色依旧,看不出什么来。
终于,三个人都冷静下来了。
这时候,苏向晚才说:“刘在野,你是不是一直想让你妹考工农兵大学,但是找不到一个好老师帮她补习?”
“是,但那又怎么样,我有是钱,找个老师还不是容易的事儿?”刘在野对此,没什么特别在意的。
苏向晚说:“有时候,有学问的人,不一定能当好老师,而好老师,也不一定要学问特别高。现在呢,稍微有点文化,有点知识的人,全给你们搞到农村去了,但我认识这么一个人,他是个天生的好老师,能帮你妹妹补习文化课,而且,就在清水县帮忙补习,估计还不收钱。”
“那你说啊,那个人是谁,我就是三请四请,一月三五百块,也得把他给请过去。”
确实,老师多得是,但能教好学生的好老师不多,苏向晚这句,说到刘在野的心坎上了。
苏向晚顿了顿,才说:“算我求你,对谷南别太苛刻了,让她回七队去劳动,别游街了,行吗?你要能答应,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既然刘在野那么想让她求他,那就求一回呗,这有啥。
苏向晚心说,能把赵国年弄回清水县,她就等于是赚了。





军婚文里喜当妈 第83章月圆人也圆
第83章月圆人也圆
“那个人是谁?”刘在野问。
苏向晚说:“他叫赵国年, 解放前留过学的,现在就在白杨劳改的七队劳改。为什么我说他是个好老师, 因为他能深入浅出的教学。工农兵大学现在考的, 除了文化课,就是党 史方面的东西,我弟弟苏富富就是他的学生, 你要不信, 回去以后,我先让富富考工农兵大学给你看, 他要能考上, 你再接赵国年回去辅导刘敏莉, 怎么样?”
刘在野沉吟了半天, 才说:“再看吧, 不过, 既然你求我了,那谷南那儿,我就啥也不说了, 把她调到七队去吧, 这于我来说, 实在不算太大的事情。”
“那谷南呢?”
“带走算了!”刘在野特无所谓的挥手。
他目前还没意识到, 自己给耍了呢。
从革委会出来的时候, 苏小南也给松了绑了,跟在苏向晚的身后呢。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 天气总算凉了下来。
苏小南想去拉李承泽的手, 一拉, 李承泽就甩开他,再拉, 李承泽又把她给甩开了。
见苏小南一个劲儿的想拉自己,孩子疾步跑了起来,远远儿的,就把苏小南给甩到了身后。
“真是奇了怪了,我也养了他半年,养不熟的白眼狼,跟了你,他就不认我了。”苏小南说。
苏向晚没跟她多说话,因为苏小南还要到十二队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跟着民兵们又走了。
而苏向晚呢,则和宋青山几个,趁着土建一局的大卡车,就又回了七队。
李承泽回家之后,郑重其事的,把那件淡青色的布拉吉摆到了炕上。
苏向晚能不知道吗,他就是想让她看到,自己买的裙子有多漂亮,但苏向晚故意的,就是一眼都不看。
“我都没跟她多说一句话,你难道还为这个吃醋?”李承泽简直跟个大人似的:“赶紧穿上呗,穿上让我看看,漂不漂亮。”
苏向晚买了大半袋子的面,得和面,发面,还忙着呢。
“我身上脏,现在穿不了这个,不过裙子很漂亮,谢谢你,真的。”她特地停了手,认真的说。
李承泽可是破费了大钱,花了五十块的人啊,坐在炕头上,特得意的说:“这就对了,你对我好,我一直记着呢,将来等我赚了大钱,就全给你和吱吱俩花,真的。”
糖衣炮弹啦。
小家伙就又开始吹嘘他的小牛了:“还有,你不是知道的嘛,我们家有很多好东西,往后你要还对我好,我说不定,把我家的好东西给你一半呢。”
“我要是想要,就要全部,一半个有什么意思?”苏向晚白了李承泽一眼:“你以为我们家的饭是免费吃的?这都得记账,而且还算十倍的利息,你看你一天要吃要喝,还要穿衣服吧,这些都是钱吧,说不定你们家财产,还不够付账呢。”
到底小孩子,李承泽啊的一声,就坐直了。
等了半天,见苏向晚不说话,估摸着她是在撒谎,一溜烟儿的,就从炕上溜下去,找小吱吱玩去了。
“妈,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烙饼子?”驴蛋见苏向晚围着锅台在忙碌,问。
苏向晚确实要烙饼子,而且,本地没有猪油卖,她烙不了酥油锅盔,正准备烙羊油锅盔呢。
“咋不去玩呀?”苏向晚说:“那不有个刘在野留下来的足球吗,跟这儿的孩子一起踢足球去呗?”
驴蛋吐了吐舌头:“我脚劲儿太大,刚才把一个孩子给踢的,流鼻血了呢,不敢再踢啦。”
苏向晚见识过驴蛋的脚劲儿,只能说,这家伙的拳脚,却实够重的。
“那就这样,你去麦场上抽麦草,抽来了,我今天给你们做羊肉泡馍吃。”苏向晚说。
“羊肉泡馍,那是个啥东西?”驴蛋问。
苏向晚弹着他的小脸蛋说:“反正,就是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
本地的羊肉便宜,而且,国营饭店的熟羊肉拿钱也可以称,苏向晚赶关市的时候称了两斤熟羊肉,这会儿又炖到了锅里头,等炖开之后,把自己带来的手擀粉煮了进去,再加上两只大萝卜,也就是一碗简单的羊肉汤了。
家里本来还有烙好的饼子,苏富富和李承泽两个是吃过羊肉泡馍的,坚决不肯再吃。
苏向晚于是把玩的满头大汗的狗蛋给揪着耳朵揪了回来,再把赵银霜从田里给叫了回来,一人就给他们盛了足足的一碗羊肉泡馍。
宋青山在土建一局伙食吃的好,但是,他也是个爱吃羊肉的,泡着饼子,足足吃了两碗的羊肉泡馍。
这一回没有刘在野从中阻挠,可喜可贺的是,土建一局的人帮宋青山买好了票,明天一早,就可以返程回家了。
大晚上的,依旧天热,热的睡不着觉,所有人都在大麦场上坐着呢。
苏向晚出门之前,特地换上了李承泽买来的,淡青色的布拉吉。
这种布拉吉,估计得称之为是修女款,因为,它是长袖,还是高领,下面的裙摆几乎快要拖地了,穿上,简直就跟个修女似的。
吱吱也不知道被人抱到哪儿去了,麦场上,赵银霜正在跟几个农工妇女们聊着天呢,大家一起议论的,还是昨天前天苏向晚杀的那只西瓜,大家一起说西瓜有多甜,有多香,谁吃了几口,谁又把瓜皮都啃完了。
在这种极端缺乏物质的时候,人们总是习惯于去像老牛一样反诌,回味自己曾经吃过的美食,那种回味的过程,对大家来说,就是一种享受。
苏向晚静静的听着,看吃了一肚子羊肉的孩子们在麦场上嬉笑,玩闹,莫名觉得,跟上辈子总是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日子相比,这样的生活,充斥着泥土气息,虽然苦,但也别有意义。
“向晚啊,妈得跟你说个事儿。”赵银霜犹豫了半天,突然说。
……
“要不,你和富富,你们一起回吧,我想继续留在这儿。”赵银霜颇有点儿激动,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颤:“半半辈子吧,我一直为了你们而活,而现在呢,你看你们都长大了,说个不害臊的话,妈在这儿,有个放不下的人,妈想留下陪他,你看成吗?”
“是赵国年,赵伯伯吗?“
“你咋知道的?”赵银霜有点惊吓到了,但又有点儿害羞,还想笑:“我这么老的人,说这种事情,你们怕不是要笑话?”
苏向晚笑着说:“赵国年吧,也很快就要调回咱们清水县了,不过,你要想留在这儿,我不拦着你,真的。”
“为啥,也是你办的?”赵银霜说:“晚晚,好闺女,跟妈说说呗。”
苏向晚于是,把刘在野想给妹妹刘敏莉找个好老师的事儿,在致的跟赵银霜讲了讲,也算是,安稳了一下赵银霜的心。
海西是个流行唱花儿的地方,月亮越来越高,几个本地的妇女们优扬婉转的,就唱起花儿来了。
赵银霜把苏向晚的脑袋硬掰了过来,让她靠着自己,长长叹了口气,才说:“你看天上那月亮圆的哟,咱们全家人,总算,也团圆啦。”
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要说过节,得是个中元节呢。
苏向晚一直没见宋青山,也没见吱吱,连李承泽都没见,听本地女唱了半夜的花儿,自己喜欢那个调子,也跟着哼两句,才站了起来,四处的找着宋青山和李承泽几个呢。
“吱吱,吱吱?”她满麦场,满街道的转着,逢人就问,看自家闺女跑哪去了。
结果找来找去,却在七队最后面的牲口棚外,把李承泽和吱吱,还有宋青山三个给找着了。
但是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因为李承泽两手叉在兜里,嘴皮子都咬白了,垂头丧气的站着呢。
吱吱不知道在吃啥东西,小嘴巴吃的跟只小苍鼠似的,站在那儿,还在训李承泽。
而宋青山呢,一言不发,就只是盯着李承泽看。
“爸爸说的对,你就是个小偷,为什么要偷人家的巧克力,啊?”吱吱说着,舔一下嘴巴,糊在嘴角上的,全是巧克力。
“宋南溪你给我闭嘴。”宋青山厉声制止了闺女,才问李承泽:“巧克力是你从哪偷的,告诉我,我不打你,但我得把钱给人家。”
李承泽还是不说话,索性一转身,两条胳膊往牲口棚子上一撑:“你甭问了,想打就打吧,反正,巧克力是我买的,你知道就行了。”
吱吱还在说呢:“该打,小偷就该打,爸爸,快打他吧。”
宋青山示意吱吱退远一点,特地往掌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手抡起来,正准备要打呢,苏向晚赶忙出来了:“驴他爸,甭冤枉承泽了,巧克力是我买的,他没偷。”
其实吧,巧克力还真是苏向晚买的。
她毕竟原来是属于富裕家庭的孩子,对于巧克力啊,糖果啊这些东西,有购买欲,但并没有那种贪吃,爱吃的心理,买来之后,本来是准备分给驴蛋和狗蛋几个吃的,但是一忙,就给忘记了。
偏心的李承泽可没忘了巧克力,瞒着俩弟弟,专门把吱吱哄到牲口棚后面,给她一个人喂着吃呢。
可恨吱吱向来是个喂不熟的,嘴巴憋的比仓鼠还圆,伸着手,还在帮宋青山教训李承泽呢。
李承泽总算洗脱了冤屈,把吱吱一把抱起来,假装要狠狠扔在地上。
小丫头还在努力的,往自己嘴里填巧克力呢,全然没有注意到,哥哥已经给她气的咬牙切齿了呢。
于是,小丫头骑在李承泽的脖子上边吃巧克力,边哇哇大叫。
李承泽简直快要气疯了,找了个苏向晚看不见的角落,给这小丫头片子的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放了两巴掌,把她打哭了以后,这事儿才算完了。
俩夫妻往回走的时候,宋青山突然回头,似乎是要捣苏向晚一拳头,倒把她给吓了一跳,一巴掌就挥过去了:“宋青山,你没毛病吧,就因为我说了一句,你死了我立马改嫁,你就要揍我不成?”
“巧克力,不是你自己买的吗,我都没吃过这玩艺儿,你自己尝尝,什么味道。”宋青山的拳头一展开,里面一枚锡泊芝包着的巧克力,估计捏的久了,全融化了,往外漏着呢。
苏向晚接了过来,仔细剥开,尝了尝,怎么说呢,苏联产的巧克力全然没有后世市面上买的巧克力那么浓滑,一股苦味儿。
“好吃吗?”宋青山吞了口口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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