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苏明妩说那句话,是因见他沉思,急着想走才出声提醒,没想到符璟桓大受感动,觉得他的小青梅实在太过体贴。
前殿里,他兴致不高,对着苏明妩压根没看够。
现在细细琢磨,她今日的衣饰打扮真是活色生香。锦绣堆花襦裙沿着她的窈窕身段起伏描绘,前凸后翘地让人口干舌燥,偏偏男人最想看的部位还欲盖弥彰地被披帛半遮半掩,可以说惹得欲罢不能。
女子泪喘喘之后有股难以言喻的脆弱美态,水莹双眸,红彤彤的挺翘鼻尖点了颗细巧的美人痣,鲜红的樱唇半张,引诱深入...
符璟桓喉咙滚了滚,腹下欲望强烈到快要把他逼疯,尤其是在想到席间她的腿足被符栾围在中间的事....
前世他不敢做的,难道现在还不敢么?他呵护了十几年的娇女子,本该是在他身下承欢的娇女子,凭什么让符栾一个人独享!
不能完成全套,今晚也让他收收利是吧。
符璟桓四周看了眼,无人,符栾也没那么快来...
苏明妩发现符璟桓半天不出声,看着自己眼神逐步幽暗,心道不好,她已出闺阁,还是看得出男人情欲的,那眼珠黑的像沉沉乌云,躲都躲不开。
他到底要怎样,好不容易不起杀心,现在又起色心?
苏明妩蹙着眉不断往后撤步,可这次没有方才幸运,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腕来不及反应就被捉住,惊吓得她瞬间抬头,杏眸豁然睁大。
符璟桓隔着衣料,感受有石头硌着,但他现在淫欲上来,也不想再研究她带的什么手钏。
在对视的刹那,苏明妩的惊恐到达顶峰。她是真的极其厌恶符璟桓,也是真的知道万一失身与他的下场——别说失身了,怕是亲一口,符栾那样的人都会亲手杀了她。
不,不行!死在谁手里都不行!
“噗嗤——”
苏明妩狠狠盯着男人的眼睛,咬牙硬生生吹出了个圆鼓鼓的鼻涕泡,因为她的有意为之,甩在脸上跟眼泪混杂,加上冲散的胭脂,瞬间把自己弄成了个花脸。
黏糊湿嗒,再美好的容貌也禁不起这样故作的丑态。
符璟桓显然是被她这反应看愣住了,手上不自觉一轻,“娇娇,你怎么——。”
“别碰我!”
苏明妩就趁他晃神的机会立刻挣脱,退开半步,她也不管了,这时候还怕什么被看出端倪。
她抬腿准备踢向符璟桓下身,等会踢中后马上跑,她要赶回去与符栾告状,了不起以后出门带十个王府护卫,怕他不成!
就在她‘视死如归’,即将要起势之时,身后忽尔响起了她最熟悉,也是此刻最心心念念的声音。
苏明妩怔住般转身,男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树下,笑声像是淬了雪的山涧冷泉,阴影里带着寒气的冰凉笑意,一如既往的让人胆寒。
符璟桓闻见,慌乱之下松开手,整个人蹿了出去,临走前低道,“娇娇,孤下次写信与你。”
...
湖边晚风习习,残月还是那弯,但少了厚重云层遮挡,洒下的薄薄一层清辉,如轻帷般温柔。
苏明妩自从看到符栾,连符璟桓何时逃走的都未在意,整个人机械般的,步步循声往前。
是的,她能看的很清楚,靠在树边的那个男子,盯向她的右边黑瞳里尽是鄙夷厌恶,和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的冷森。这熟悉无比,她前世见过的最多的情绪,今生因她始终顺从,竟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得见。
他大概也极有可能将她扔在湖里的,可她为何没有惧怕...
符栾看着苏明妩走近,嘴角挑起轻微的弧度,道:“能骗过本王,王妃的演技实在是不错。”
他阅人无数,苏明妩对太子厌恶的明明白白,他自信至少今晚,她不会愿意见符璟桓。
真没想到,他猜错了。
苏明妩却好像听不到他言辞里的讥讽,双眸无神地继续往前踏了一步。
鼻尖萦绕起的不再是宫里用的苏合,而是更浓更沉的迦南,是她在府宅里日日埋怨,嫌弃地不想沾染的,符栾身上的味道。
她伸手直直揽抱住符栾的腰,踮脚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闷闷地喊了句小声,“王爷。”
女子的声音发涩,兼有淡淡的颤音,包括她的薄肩也在轻微抽动,好似是压抑哭声。
符栾负手在身后,垂着的单眸中毫无美人在怀的柔情蜜意,勾唇冷笑:“装可怜,就以为本王会不舍得对你下手么。”
苏明妩听到他口中无比熟悉的惯来威吓,眼泪终于后知后觉不争气地夺眶而出,细致呜咽变成嚎啕大哭,抱着他如泣如诉,“符栾,你怎么才来啊!”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24章
第24章
女子的抽泣不止,哭声毫无顾忌,原先的大花脸在男人衣襟上面蹭着蹭着,露出清丽脱俗的本来面貌,狼狈不堪也即刻变成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符栾被吵得略微头疼,苏明妩哭成这样,他准备吓她的话半句还未讲,这下倒是省事。
前殿酒宴时,符璟桓走后不久,他也告假离开,跟着来这西花园无非是无聊打赌太子能不能见到他的王妃。
符栾赌的不能,显然现在输了,所以他很不高兴。
然而苏明妩有副绝佳的好皮囊,是他极为满意的私人占有,不到腻烦之际,他还没想过要将她折磨致死。
“哭够了。”
“唔...没有,再,要再等一会儿....”
此刻的苏明妩胆子疯涨,抱着符栾就是不肯撒手,这里阴森可怖,只有他身上暖热似个火炉,她贪恋这迟来的温度。
仿佛能将脑海里的那些梦魇恐惧压缩灼烧,再慢慢弥散成无色无味的烟雾,随着她的眼泪一并清出身体,回归原来的干燥舒适。
眼见她情绪平复地较慢,符栾的耐性用尽,准备发最后通牒。
若不是他目力极佳,透过夜色看出苏明妩面对符璟桓有意的攻击行径,他早就上前将她拎回马车,而不是‘纵容’她抱他哭到现在。
时间已经给的够多,“苏明妩,你——”
苏明妩却恰好在此时抹干了最后滴泪,鼻头堵堵的,还十分倔强地坚持打断道:“王爷您慢点,先听臣妾说,臣妾不喜欢误会。”
符栾从未被人这般打断过,神情逐渐变得玩味,“说。”
女孩子的嗓音大多细柔,哭过之后并上沙哑,听着委屈中带点娇憨,“臣妾不想见太子,是他让太监假传王爷的意思将我喊出,我权是为了王爷才来这西花园的。
“此事能怪我蠢笨,却不能污蔑我德行有损。”
苏明妩说到一半感觉脸上还有道泪痕痒痒呼呼,在符栾的胸前蹭了蹭,才继续道:“他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诉衷情,还给我块玉佩,想教我作王府细作!”
“我怕他兽性大发,假意应下收了这玉佩,其实我根本不想理会,然后他抓住我,我就想逃,最后王爷就来了。”
苏明妩说完,不敢看符栾的表情,前世好歹隔着条窄湖,符栾都气地将她拎回了马车,扔到院子禁足,这次...
哎,先别想初六归宁的事,让他信了她的话再说。
符栾是看着他们两见面的,所见情形勉强能应上她这套说辞,不过,“他碰过你的手。”两人站位错开,他盯着的是苏明妩,倒是没太过留心符璟桓的动作。
“没,没有!”
苏明妩护住自己的左手腕,后退一步,慌张道:“别...王爷别砍,他隔着衣裳拉到的...”
符栾被她的模样气笑:“苏明妩,你方才扑上来,喊本王全名的气势去哪里了?”
“...”
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她才情急喊了符栾,平常哪里敢当面造次。
大概是躲得太急,苏明妩捂着左边手腕的右指下手偏重,按压时不小心碰触,疼得她‘嘶’了叫出声。
符栾闻得,眉头稍拧,没有给她再后退的机会,一把拉过她的手,极快地推起袖子,细巧的骨架轻盈,腕白如霜雪,三条发紫的切痕却煞风景的横亘在滑嫩肌肤表面,隐隐滋出浅粉血丝。
苏明妩也是现下才发现,紧张的时候谁会在意这等小伤口。她不太自在地抽回手,符栾出乎意料地手劲未施,她轻轻一挣脱,便摆回了身侧。
苏明妩摸着自己的伤处,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雀跃道:“王爷,您看我没骗你吧,他真的隔着衣料,所以连印玺都没瞧见诶!”
苏明妩第一次觉得这种小伤受的值,她说完,偷偷抬头看了眼,符栾的眼神明晦难辨,她觉得他好像在发火,但又好像不是对她,鼓起勇气道:“王爷?”
符栾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子指着手腕的傻样,没来由地烦躁,忽然不想再在此地继续追问,“走罢。”
“噢。”
苏明妩慢吞吞应道,心忖,这应该就是不要她手的意思吧,可是他为何还是有点生气的样子呢...
符栾走出几步,回头侧目,苏明妩还站在原地,“嗯?”
苏明妩也很想起来,可是...她涨红了脸,“王爷,我,我腿麻了,能不能再等一等。”
“...”
“或者,我也可以抱着王爷的手臂走,如果王爷同意——”
符栾瞟了她一眼,走回来打横将她抱起,他的身材高大,将人抱起来轻松地像是托举着只小白猫,苏明妩窝在他怀里,小声地道了声,“谢谢王爷。”
...
从西花园走至西华门,相隔距离不远,若是走大道,更是不到一盏茶的时辰。
苏明妩由符栾抱着,没事做的同时视野无比开阔,逐渐发现她白日里原来经过过这几处,所以说人在紧张情绪下当真能出错漏,也不晓得方才她有没有被太子抿出端倪。
罢了,反正以后她不会再轻易上当与他独处。
京华的内城施行宵禁,亥时后不许驭马,但可以驾乘马车,宫门外早就准备好了架崭新华丽的车座,然后就在仆役们惊讶又恐惧,不可置信又忍不住好奇的视线下,苏明妩被符栾一路抱着进了车厢。
“王爷受累了。”
苏明妩很知道是非好歹,今天她要比平常表现地更乖顺一点,手还未彻底安全呢,归宁也没真正定下日子...
况且,不管怎么说,的确是王爷赶来救了她。
对于这点,苏明妩百思不得其解,她坐在符栾对面的厢椅上,边揉着发酸的腿,边道:“王爷,您是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西花园?”
符栾闭目养神,也不知在想些何事,懒声回答:“跟着太子走。”
嗯,非常合理的答案。
苏明妩点完头,蹙起秀眉,手势都跟着停下了,那不就是说,“王爷,你,你适才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柳荫湖边啊?”
符栾理所当然,“是。”
不然呢,她以为单凭她的解释,他能随便轻易放过?
“!!!”
苏明妩这整路对他充斥心头的感激之情,瞬间少了大半,就为了试探她的真心,在暗处看好戏,她都哭成那样了,他还铁石心肠地不出来。
毕竟最关键时刻符栾是出现了的,苏明妩也不能表现过火,于是只能毫无意义地扭过身,可车厢就那么大,她再怎么转腰,也还是对着符栾那张好看的脸,这让她很生气,索性闭上了眼。
马车辘辘,行的极慢,还得绕过过了时辰禁止通行的官道,苏明妩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他们还没到王府宅院。
对面的符栾,撑着额头斜倚,眼眸虽然阖着,但苏明妩感觉他并未睡着。
收回视线,她动作轻巧地将帘绸拉开,靠上窗牖下的板台,下颌抵在手背上看向车外。
快至亥时,外面漆黑五指,看到的所谓风景就是些黑框描边,偶尔窜过几只花猫成了亮眼的风景线,然而它们的叫声被车辙声覆盖,画面安静地像是小时候的皮影戏。
苏明妩伸出手,她的五指迎风微凉,让她略微清醒。
“其实呢,我真的不喜欢符璟桓了,只想好好做雍凉王妃,若是王爷不讨厌我,我会努力学做当家主母。”
“如是王爷想要,随意纳几房姬妾,我都没有、也不敢有意见。”
“臣妾没有精力,也没有才智去损毁您的前途,也因为王爷是我的夫君,我会希望王爷过得好,发自肺腑。”
她兀自轻声,然而的确是故意说给符栾听。
苏明妩转过头,“所以王爷,我们以后能不能都好好过呀。”
她想让符栾不要动不动吓她,不要时不时想试探她,她所有的力气,不想再花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上。
这不是苏明妩今日才想的事。重活回来,她一直没有机会与符栾开诚布公地谈这些,今天,或许是个适合的时机,她想认真地和符栾握手言和。
符栾慢慢睁开眸,盯着女子的清澈双瞳,毫无避忌的两方视线相交,他看得出,她在尽力表现她的坦荡。
良久后,“王妃,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明妩明白没办法再避开,她理解符栾对她的猜忌,十几年的感情一夜之间被她弃之如敝履,任谁都觉得奇怪,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她发现了错嫁的真相。
“花轿快到王府时,轿夫交谈无意间提到了个化名,当时没在意,洞房翌日,睡醒忽然记起,那个化名我听过,是太子曾说起的一位手下。”
虽有漏洞,但轿夫已死,死无对证,这是苏明妩设想过的借口,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如此就确定?”
“嗯,这世上没有许多巧合,而且。”苏明妩低头撩发,自嘲地笑了笑,“太子太傅的女儿,值得雍凉王挂心么。”
符栾点头,却道:“不一定,或许本王是为了你的批命。”
“这么想,便是我在瞧不起王爷了。”
“没想过质问太子?”
“有,但他不配。”
前世,姜莞站在她床前,将她的伤口撕裂开她那沉默的那阵,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质问符璟桓,可是能问什么呢。
王府东南的亭台水榭里,她一步步走进那个男子无话可说的时候,发现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原因,无非就是两权相利取其重,她不够重罢了。
苏明妩弯腰抻开裙褶,既然将话说的那么开,其实她也有些想问,“王爷,你是何时知道的呢。”
定然是比她早的吧,但应该不会太早,否则,符栾怎么会接受。
符栾向后,双手搭在颈侧,看着女子腰沉下时胸前的饱满浑圆,慵懒道:“来京华前。”
苏明妩抬头惊讶,原来那么早,“王爷既然早就知道,怎的不加以阻止?”
“本王为何要阻止。”
为何,这还需要她提么,姜菀比她明显更有用处,十万的军队,在他眼里是可以不屑一顾的?
她不信。
“王爷不觉得亏了么?”
“苏明妩,你与姜莞孰美。”
苏明妩对他跳脱的思绪很是无语,仔细想了想道:“姜莞温柔大方,至于我,我——”
“说实话。”
“...”
苏明妩脸上微微发烫,“那,那大概还是我吧。”
符栾勾唇,“是啊,那本王哪里亏。”
苏明妩觉得她无言以对,“王爷只看脸啊?”
“不然床上要看什么?你身段也比她好。”
“...”
原本两个人在谈论颇为严肃的问题,被他这么一搅和,开始变得完全不正经起来。
苏明妩夙昔这个时候大概会暗骂他一句他色胚,但也好在他是这样的人,她才避开了符璟桓那个伪君子。
她再不喜欢符栾,也要说,他比太子不知好几倍。
可是...他脸皮真厚!
“吁——”
马车停在宅子门口,马蹄声哒哒,苏明妩松了口气,她真的没想好怎么接他那句话。
符栾也没有要听她回应的想法,从马车走出,苏明妩则是等下人将矮凳搬来,慢吞吞攀下去,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周嫚儿和林芷清。
她们的面色被夜风吹的发白,好在檐角两边的红灯笼照下暖光,遮掩得不太明显。
“参见王爷,王妃。”
绿萤跟在她们后面,行完礼发现苏明妩的脸上妆容尽褪隐有泪痕,心下一急,忙赶上前先扶住她的手。
“王爷,妾身已让净室烧了热汤子,王爷沐浴完,要不要...去妾身那里坐坐。”
周嫚儿在旁也期翼道:“若是王爷今日乏累,妾身可以为您揉一揉。”
苏明妩看着眼前两位清丽美人,她这次进宫,总算明白为何符栾总缠着她,两个侍妾确实少,别家皇子少说都有四五个,太子包括最早的宫女都有六个了...
这些年过去,符栾对她们二人许是少了新鲜感,能不找她这个新婚妻子么。
唔...符栾这次会选谁呢?
苏明妩没事做,发呆替他想,林芷清是心头所爱,模样更胜一筹,但上次病好像还没好透,病恹恹的;周嫚儿容貌是仅仅清秀,但她身段柔软呀,应当更能讨得符栾那个色胚子欢心吧...
门口的二人都巴望着符栾去她们小院,只有苏明妩无所谓,符栾在她那呆了太久,今天她终于解除禁足,回自己的内院,只想和绿萤好好庆祝一下。
符栾久久不回应,苏明妩站得腿酸,狐疑地看向他,不就两个人,他有那么难选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眼神太明目张胆,符栾回应般看了她一眼,沉声开口,
“王妃,你希望本王选谁?”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25章
第25章
半月没呆的内院,有下人的整理照料,干净地和她们走之前没甚区别,就是廊下空空荡荡——那几盆牡丹花被绿萤拿到了主苑没来得及搬回。
正室门内挂了把锁,苏明妩趴在装满热汤的木杅盆沿,头枕在玉臂,杏眸望向妆奁怔怔发呆。匣子里有她刚褪下的三联印玺,露出条浅金色的链子在方角,烛光下熠熠发光,说不出地晃人。
绿萤拿着丝帕给王妃擦身,动作轻柔,但间隔总要停下来叹口气,想说不敢说的模样。
苏明妩听烦了,好气又好笑道:“绿萤,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门口答错?”
“奴婢不敢!”
绿萤和苏明妩这阵十分熟稔,但她分得清主仆身份,方才是担忧王妃进宫和王爷闹了架才会没控制好情绪,“王妃,您莫怪奴婢多嘴,奴婢不是觉得您说的不对,但不过,王爷听了肯定会伤心的,万一生您气呢。”
苏明妩侧转过头,带起一掬水花,“怎么会,我不过是给他建议罢了呀。”
“王妃,那要不您随意说个小夫人好了...”
绿萤忍不住了,面露赧然,“您给王爷一下子安排了接下来连六晚,说对半分给两位,您是没看到林小夫人和嫚儿夫人那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有王爷最后看王妃的样子...
“那,我不是说了第七晚算我的。”苏明妩算的很精,第七晚也就是初六那日,他陪她归宁,那可不是只有她能伺候。
她这半月在主苑,天天晚上被符栾折腾来去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将他推给别人,她怎能不把握。
绿萤撇撇嘴,最后那句还不如不说呢,谁还看不出来王妃是为了要回娘家,“王爷常常留在别人那处,万一要是林小夫人先有孕...”
任何男子,这么被妻子嫌弃推拒,应当都会不高兴的吧。
绿萤虽然年纪小,有时候冒冒失失,但她进王府前做过地主家的短工丫鬟,了解后宅的生存之道。王妃长得极好,早点生个小世子那就万事妥当。
“那也是她的福气,我也会有我的福气。”
苏明妩明白绿萤对她好的心意,估计母亲知道了也会怪她这样任性。可她今日和符栾已经说得清楚明了,他们除了身份尊贵了点,说白了就是搭伙过日子,难道他还会期望她如其余喜欢他的女子一般,夜夜盼望他的宠幸?
绿萤见苏明妩沉默,以为惹到王妃生气,马上苦着脸告饶:“王妃,奴婢错了,不该多嘴的,奴婢就是担心王妃...”
“好了。”
苏明妩回过神,假意嗔怒,把水往绿萤身上弹了一簇,“知错,还不赶紧再加些热汤。”
“是。”
绿萤脸上沾上水,再听苏明妩语气里的调笑意味,恍然明白过来,王妃哪有空生她的闲气,心里轻松后乐滋滋地就去舀汤倒进水桶里。
此事就此揭过,绿萤替苏明妩准备换洗的中衣时,想起来王妃今日出门前对她的吩咐,“对了王妃,午后您一走,奴婢就去唤了李管家,找到两位不当值的大哥把您的嫁妆给搬了进来,就在内室,奴婢一直看着呢,没人碰过。”
“嗯,不错。”
苏明妩没忘这事,绿萤不讲,她也会问起。今日趁着她和符栾都不在,先将嫁妆匣置放到身边,不然她总觉得睡不安稳。
晚上正好方便,她可以先清点一下,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宝物,也好为以后细水长流做打算。
兴致上来,苏明妩不想再继续沐浴,“绿萤,伺候我起来吧,等会把水桶带出去就成。”
“是。”
绿萤捧着件云雁纹锦的中衣,提拎起领子,细心地从苏明妩背后慢慢推上,在看到王妃左手腕的淤青时,眉头一皱,到底没问。
今天她说的话业已太多,不能再逾矩,就是明日得记得给王妃拿个褪疤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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