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破茧成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魅妖妖
此时她的心情已经比刚才平稳许多,脸上无论是潮红还是惨白都已经褪去,恢复成自然白里透红的烟霞色。
“姑娘刚才是怎么了?可否说与老奴听一听,也好为姑娘出出主意。”张嬷嬷走到温岚床畔,侍书急忙端来一个绣墩放置一旁。
温岚皱着眉头想了想,挑重要的对张嬷嬷将了出来。至于殷轩离说要向温远道讨了她去这样丢人的话,她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只是张嬷嬷人老成精,对温岚的表情还是看了个明白。知道温岚出于害羞有所隐瞒,便也没再深究。因为只温岚说出的话就已经够吓人了。
侍书和半烟听了也是小心肝跟着咚咚咚加速跳着。
张嬷嬷嘱咐半烟和侍书两人去门口守着,不让闲杂人等进屋。而后低声问温岚。
“姑娘,你确信无人看见你和殷将军一起呆在梅园么?”
“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即便我察觉不到,以殷轩离的功夫也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张嬷嬷轻轻拍着温岚的手,“这就好,这就好。那殷将军知不知道姑娘是何人,什么身份呢?”
温岚想到殷轩离对她说过的话,面色又是一红,喏喏道:“应该不知道!他以为我只是一个使唤小丫头。因为他曾说我背着主子偷喝酒什么的。”
“如果真如姑娘所说,那倒不用害怕。我看殷将军不像是那些惯好惹是生非的酒色之徒,他应该不会多嘴四处宣扬。只要大姑娘和春桃没有看见姑娘和殷将军在一起应该就没有问题。”
张嬷嬷停了停,接着说,“姑娘不是说大姑娘在后院弹奏凤求凰么?依老奴看来,这件事应该是老爷的安排,想要大姑娘攀上平阳殷家这根高枝呢。既是如此,老爷也一定会把梅园就近清理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一个闲杂人等。姑娘只管放心好了。”
其实张嬷嬷说的这些温岚并非想不到,只是心中一时有些乱而已,加上殷轩离的态度激怒了她,这才使得她羞愤难耐,有了躲藏起来不愿见人的意思。现在想想,温岚觉得自己白活了二十二年,心智还是太过幼稚了些。区区一件小事就把自己弄得草木皆兵,那以后若遇大事,又怎么保护初弟不受迫害?娘亲的大仇可还没有报呢。她怎能做出此等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想清楚的温岚坚定地看着张嬷嬷,郑重承诺,“嬷嬷,以后我遇到他就躲着走,躲不开就装作不认识。反正今晚我一直低着头,他未必能认出我来。而且依嬷嬷所说,平阳殷家乃世家望族,他身为嫡子所受礼数教化一定很严,似今晚此等于礼教所不容之事他一定不会再提。”
“姑娘能这么想就好了。”
张嬷嬷将半烟和侍书唤回屋内,再次重申今晚之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让除她们之外的第五个人知道。否则无论是对温岚的闺誉还是对她们的名声都无好处。
半烟和侍书二人立誓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张嬷嬷这才作罢。
几人刚将慌乱的心放回肚子里,温岚又发现了一件糟糕的事:她自小便佩戴的羊脂玉小兔子不见了。
温岚皱眉深思,在她推殷轩离出去的时候好像被扯了一下脖颈,那个小兔子吊坠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掉落的也未可知。
此时殷轩离领着几个亲兵已经回到了驿馆。
屏退左右,殷轩离慢慢解开外面的大裳和棉袄。由于喝酒的缘故,□的胸口上一道狰狞的伤口重又撕裂开来,兀自滴着血,点点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重新上过药裹好棉纱,殷轩离将染血的里衣烧掉。事关重大,外面那一行人又追赶得紧,他不得不防。
在穿外面大裳的时候,一个晶莹华润的物件从袖笼里掉落在榻上。殷轩离拾起来就着烛光一看,原来是一个羊脂玉的小兔子。只见它雕工精美,惟妙惟肖,入手微温,浑身晶亮亮的,可见是经常佩戴于身。一截儿纤细的红绳儿随风飘动。
殷轩离笑了笑,原来那个小丫头竟是戴了一只小兔子。想罢,他随手将它放进了贴身的荷包里。
d
重生之破茧成蝶 第二十三章 出行
第二日,温远道带着庆三及十来名家丁走陆路去了洛阳,留下温秀芝、温岚等人收拾行囊等待乘中州顾家的海船走水路过去。殷轩离因还有公务在身也于第二日离开中州,去向不明。
温岚天刚亮便去梅园中寻找,却遍寻不到她的羊脂玉小兔子吊坠。这羊脂玉吊坠虽不是什么极珍贵的物件,可却是她自小便戴在身上的。这十几年的念想与感情倒是小事,怕就怕它万一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行那污蔑陷害之事,那温岚可以说是百口莫辩。因为几乎整个温宅的丫头婆子都认得此物为温岚所有,即便她说此物已经丢失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温岚又想万一此物被殷轩离所得该怎么办。想要寻他问个清楚,可又拉不下这张脸来。况且殷轩离如今是人影渺渺,讯息皆无,便是想找又去哪里找呢?想到此处温岚不由气馁。张嬷嬷只得安慰温岚: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若见了面再私下询问不迟。
日子便如流水般在温岚的谨小慎微中过了半月,温家的行李也打包得差不多了。这期间不得不说郑家母子出力不少,郑泽荣年纪虽轻但的确是一个理家的人才。不仅在细节安排上井井有条,错落有序。便是在大事上也毫不含糊,哪些人留守,哪些人随行,俨然一家家主的模样。
前世温岚脾气暴躁与郑泽荣互不对眼,彼此间皆相看两厌。又因为儿时积怨已久更导致两人见面就怒目而视,连带着温岚对姑母温秀芝也不甚尊敬。如今换一个角度来看,郑泽荣还是很优秀的一个人。虽不免少年老成古板,小心眼,做事一根筋,但一般情况下他对人还算和煦,心地也很善良。温岚更是从郑泽荣那里明白了很多行商方面的道理。
行船的日子定到了腊月初一,路上大约要走二十多天,如果不出意外还能赶上在洛阳过年节。
到了腊月初一这天,温家上下所有人等携重要家什器皿整整二十辆马车蜿蜒走向码头。到达码头的时候,从顾家借来的三艘海船已经侯在那里了。同时等候的还有中州顾家的一位管事和管事娘子。
这顾家乃是中州的第一名门望族。他们家跟平阳殷氏、洛阳柳氏等以诗礼传家的望族不同。殷氏和柳氏这两家大都主张科举入世,而且大多靠与其他世家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家族地位。而顾家则不同,顾家是以行商而名动天。曾有人云:天下没有顾家做不得的生意。无论是南到南诏,北至漠北,甚至海外的乌兹、大食也曾有顾家的海船到过。可谓是真正的商肆遍天下。
不过让世人弄不明白的是传闻中如此声明显赫的中州顾家近些年却收敛很多,只是负责一些布匹扎染、调配香料等几样小宗物件的采卖,而那些涉及民生的粮食、珠宝、矿产等事物顾家却毫不涉猎。以他家财势之大却只满足于这点蝇头小利,这在那些财大气粗的皇商看来是十分另类的行为。因此有不少人猜想顾家其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剩花架子而已了!
所以前些年也就有了几家大商家联合,仗着家财丰厚和有权贵撑腰,明争暗抢想要挤垮顾家,抢夺那几宗采买的皇商名头,当然如果能因此将顾家吞下他们也是乐于见其成的!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最后以失败而告终。因为今上专门为几大世家挤兑顾家之事给顾家发了一面:天下第一皇商的匾额。如今这面匾额正悬挂在顾家本家家主的厅堂之上。
有了皇家对顾氏的庇佑,顾家的地位至此无人可以撼动。因为谁家也不敢与皇家作对,这不意味着与虎谋皮么,玩的可是掉脑袋的活计。后来那些皇商们又见顾家是真真无心在其他产业扩张,这才逐渐放下心来,最近这十多年倒也相安无事,但顾家的威名已轻传出去了。
但有了天下第一皇商名头的顾家行事风格却十分稳妥低调,子弟教养的规矩也异常严格。温远道在中州为官这十几年来从未处理过一起顾家欺男霸女、为祸乡里的案件。而且顾家甚少与当朝官员往来,除了和几大世族的必要交流外并未见与谁关系异常紧密。如此一来,温远道和顾家的关系也就只是泛泛。今朝若不是殷轩离帮忙,温家未必能借到顾家的大船。
两家通过商定,此次顾家所借船只三艘,一艘上等船和两艘中等船。温秀芝、温岚姐弟及所有女眷外加郑泽荣带着近身侍婢乘坐其中一艘最大的上等船。另一艘略小一些的中等船,则是供随行的男女仆妇所乘。还有一艘船装的则是那些重要的家什器皿。
温岚身着幂瞝随温秀芝下了马车,管事和管事娘子看见忙上前行了一个万福,道:“小的乃顾家管事,郑太太可以叫小的何全。这是小的浑家,唤作黄春。我二人受家主人之命前来护送郑太太及各位温家小姐公子前往洛阳城,同行还有掌船水手六十三名。行船期间如若有任何事情或不妥郑太太只管来找小的,小的一定尽心竭力帮太太解决。”
此人谈吐有礼,既不踩低也不捧高,并没有因温家家门不兴而对温家有所看轻,这中州顾家□出来的人果真不俗。温秀芝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与两位管家一番寒暄,言里言外不外是对中州顾家的感谢之情。
寒暄过后,众人开始有序登船。温岚唤住正欲离开的何管事夫妇,问道:“不知掌船的水手都是哪里人氏?与顾家又是何种关系?”
何全见是温岚,回答说:“我家家主说姑娘此行人等以女眷居多,不宜用不知根底之水手,故而掌船的六十三人皆为顾家常年跑船的长工,与顾家皆是签过字按过印的。”
“如此这般我便放心了!这里是家中厨子做的一些小点心,不成敬意,劳烦管事娘子拿去分与各位尝鲜。”
半烟和侍书递上两个食盒,里面装了一些甜美的糕饼,口感虽不及温岚亲手所作,不过已是不错了,皆是平常人家吃不到的东西。物件虽不值钱,胜在一份心意。
管事娘子笑着接过。
温岚接着又说,“冬日天寒水冷,掌船的水手们恐要喝酒取暖,再次劳烦何管事嘱咐各位水手:江上行船宜小心,莫要贪杯误事!并对各位说,安全准时抵达洛阳城之日,我定当奉上二十坛上好烧刀子,让各位无醉无归!”、
何全闻言不住点头称是!这冬日贪杯误事并不是没有过,如今水手里便有几个最是好这一口。只是这次护送的不是自家生意,又都是女眷,而且殷将军离开中州前也曾再三嘱托,总不好办砸驳了殷将军的面子。过会儿一定要好好敲打那几个掌船一番。可是这样的话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公子口中说出,何全还是觉得有些羞赧。
若说一开始何全觉得温岚是温顺知礼的大家闺秀,有着小女孩儿心性,懂得与人友善。那此时他便不这样想了。温岚的思想见地岂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可以具备的?何全心想:这温家小姐实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小,也不像外界谣传那般暴虐无常。
温岚见何全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不多说,放何全夫妻二人离去安排。自己领着半烟和侍书随后上了大船。
大船的船舱内房间很多,不过要住下所有的女眷及贴身侍婢还是有些紧张。最后只得几人挤住在一起。秦月娘自然不满,直闹到温秀芝那里去,并不停埋怨所住船舱太过狭小,转不开身。郑泽荣见状不好让顾家人看笑话,便言自己一个外男与一干女眷住在一起十分不便,将自己的舱房让了出来,转而去和仆妇家奴共乘一艘小船。
温秀芝对秦月娘心生不满不过为了脸面最后也只得将心火压了下来。
温秀芝为了方便温岚照顾温实初,便将温实初的房间安排在了温岚隔壁。温岚很是高兴,温实初因为多了见到姐姐的时间也是开心无比。
陪着温实初玩闹了一会儿,温岚独自来到甲板上。
顾家的海船十分宽大,人站在上面视野非常开阔。顺着江面向远处眺望,只见前方遥无边界,碧波荡漾的江面上白帆点点。刚从阴云中透出脸来的太阳放出久违的光芒,映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俨然是一片璀璨金光。
温岚站在甲板上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所谓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此情此景足以让人荡涤所有心灵,忘记一切烦忧!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扯动船帆呼啦啦作响。温岚急忙一手压住裙角防止裙子飞扬起来,一手扯住幂瞝不让颜面露于众人眼前。
管家娘子黄春看见,急忙将温岚拉回了船舱。
“姑娘,江上风大,万一吹着受了寒那可不得了。”
温岚一把扯下幂瞝笑着说,“江面真是好开阔,让人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管家娘子经常坐船出门么?”
何全家的被温岚的笑意所感,也笑着说:“奴家平日多是负责内宅的事,似这般行船出门也是第一次,看着也是稀罕呢。”
温岚闻言再次扒着船舱向外开,感觉心中一片空灵宁静。
重生前温岚也曾坐船走过水路,只不过那时她心情烦躁,并无太多时间欣赏浩渺的江面风光。而且所坐之船也没有顾家的海船宽大,行的也只是一日半日的短途,似这般二十多日皆要吃住在船上的新鲜感是从没有过的。
如今虽是冬日,可是河面并未结冰。所以每日温岚除了陪温秀芝说话,陪小弟玩耍,便把所有的时间花费在了甲板上。每每看到那万丈波涛汹涌,温岚心中都澎湃不已,独有一种苍凉的美感在心头。虽说风大些,可是有着阳光照耀,船行又不算快,加上有厚实的狐皮斗篷防寒御风,温岚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待大船快到平阳城的时候,江面上船只开始多了起来。温岚即便是身着幂瞝也不太好常露于人前,这才回到楼船内。喝喝茶水,看看外面风景,与小弟玩耍一会儿,或者绣上几笔针线,也是一番乐趣。
当然,这样的活计温芷是不屑去做的,每日她只在船舱内弹弹琴,看会儿书或者练一阵子字。她一直自诩清高,是认为众人皆醉她独醒的那种人。而且她与温秀芝和温岚并无什么共同语言。前世是因为摆布温岚很让她有一种成就感,如今成就感消失,温芷的人自然也就少在温岚面前出现了。
这日船终于到了平阳。
d
重生之破茧成蝶 第二十四章 初弟
因为有一个尽出大儒和高官的世族殷家,因此平阳这个地方十分注重礼仪文化的学习。城内最豪华的建筑不是府衙或是食肆、店铺,而是学堂。走在平阳街头,垂髫小儿都会念几句之乎者也,挑担的贩夫走卒都懂得仁义礼智信。曾有戏言:便是连平阳城的偷儿都明白温良恭俭让。温岚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因此笑上半天呢!平阳的教化之严由此可见一般。
温岚她们的大船将在平阳停留半日,补充粮食和饮水。
因在船上呆了这些时日,温岚虽能够自得其乐,寄情于山水。温实初却闲不住了,嘟着小嘴表示不满,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外面繁华热闹的街市,充满了渴望!毕竟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没有大声吵嚷表示不满已经很是惹人怜爱了。
温秀芝瞅着可怜,遂唤来温岚,嘱她带温实初去平阳城逛逛,不要误了午后开船即可。
“姑母不要下船么?这些日子我看姑母的腰好像不太好,许是在船上坐的久了,下船走走也是好的。”
“岚儿和初哥儿去吧,这平阳城姑母曾经来过一次。无什么好玩的去处,大多是些贩卖书籍古玩的店铺,连个唱曲的戏园子也没有,姑母不喜欢!”温秀芝撇撇嘴不屑地说。
温秀芝幼时家中情形不济并未习许多书,至多读过《女诫》《女则》而已。加之夫家郑氏一族出身商贾,也是满脑子钻营取巧,因此上温秀芝对平阳城兴致缺缺也属正常了。
“一会儿荣哥上岸采买的时候我让他带上你们一起!见到什么稀罕的物件就买回来,不必计较银钱。”
“侄女儿谢过姑母,我和初弟去去就回,不会耽误行程的!”
从温秀芝处出来温岚回了自己的舱房,温实初正戚戚哀哀撅着嘴不肯吃饭。
温岚揉着温实初的头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阿姐,可不可以带初儿下船玩啊?初儿好无聊,初儿不想吃饭!”温实初看一眼温岚,低下头喏喏地说。说完还不忘偷偷瞟一眼温岚,眼中充满了渴望。
“好啊!荣哥哥一会儿就来接初儿,带初儿去平阳城里转转,初儿说好不好?”
“真的嘛?太好了!”温实初一改刚才委屈可怜的小模样,兴奋地冲过来,两只黑亮的眼睛忽闪闪放着光!
“当然是真的!阿姐什么时候骗过初儿。不过阿姐不喜欢挑食的孩子!初儿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嗯!”温实初立刻拍着小胸脯点头,“初儿吃多多!初儿听话!阿姐和荣哥哥带初儿出去玩,不要不理初儿。”
温实初怕温岚改变主意,急忙抢过李氏手中的碗往嘴里扒拉着饭。“唔…阿姐等…唔…等着初儿……咳咳……”
“慢点吃,阿姐等着你。……小心,别呛到了!侍书,拿水来!”温岚一边帮温实初擦去嘴角沾染的油渍一边轻拍他的后背。话中虽有埋怨,但脸上的笑意不减。
“姑娘这照顾人的架势真是毫不含糊,一点不像只有十二岁,都说长姐如母果真不假!”侍书端过水来,笑着说!
“那是自然!也不知道将来哪家有这好福气娶了姑娘过门。”半烟不忘凑过来打趣道。
“真是几日不打上房揭瓦,如今的丫头愈发胆大都调笑起主子来!好个半烟你倒说说看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子,姑娘我送你几副上好头面,定将你风风光光嫁了!”
半烟闻言臊了个大红脸,“姑娘!”一跺脚转出门去,恰赶上郑泽荣抬手欲敲舱门。
郑泽荣见状笑着说:“何事如此开心?老远就听到这里的笑声。”
“表哥。”温岚起身招呼。
温实初喝了一口水,冲向郑泽荣,“荣哥哥是来接初儿出去玩的吗?初儿听阿姐的话吃了好多饭!荣哥哥咱们快走吧!”说完便扯着郑泽荣向外走。
李氏见状急忙拿过斗篷给温实初穿上。宝蓝色织锦嵌银丝云纹的斗篷更衬得温实初唇红齿白,白嫩可爱,像极了年画上的送财童子。连温岚都忍不住要去戳戳小弟的脸颊,惹得温实初一番不满!
温岚、温实初带了半烟和侍书跟着郑泽荣并两个小厮一行七人下了船。走到码头的时候正看见温芷和春桃等在那里。温岚本不欲理睬,温芷却先开了口,一声妹妹叫得好不热情。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温岚无奈,只得说,“初弟在船上呆得有些倦,我带他去平阳城看看。”
“原来妹妹也是去逛平阳城的,姐姐我正愁无人作伴,这下可好了。”
郑泽荣听见温芷的话转过身来,说:“大妹妹也要出门么?既是如此,便一同去吧。此地不比中州,你们两个女子孤身出门多有不便。”
“芷儿谢过大表哥!芷儿不会给大表哥添麻烦吧?”
“怎么会?反正也要出去采买,不过多租一架马车而已。”
郑泽荣吩咐小厮再去租借马车,待一切准备停当,已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郑泽荣将温实初抱上车,温岚一手提起幂瞝跟随其后。温芷春桃则上了另一辆较小的马车。
半烟瞥着温芷的背影不屑地对侍书说:“什么无人作伴?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等在那里的。还好意思说给大家添了麻烦,知道给别人添麻烦便不要出门,这般惺惺作态做给谁看。”
侍书伸手点了半烟的头一下,“你这丫头就是嘴刁,得理不饶人!好歹也跟在姑娘身边有些时日了,怎生得学不会姑娘这气度。怎么说那也是大姑娘,你这般言论若是传了出去,知道的说咱们做丫头的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姑娘指使,平白坏了姑娘名声。”
“我这不是只对你才说的么?”
侍书环视了一下四周轻叹一声说,“需晓得隔墙有耳,怎么说这也是码头,人多嘴杂,被人听到便不好了!”
半烟闻言连忙住嘴,跟在侍书身后上了车。
温芷坐在马车内一脸不悦,一双小手使劲扭着手中的帕子。春桃看见眼珠一转,凑过去对温芷说:“都是温家小姐,凭什么大姑娘便要坐这小马车,把那好的大的让给别人?若是论起生辰,大姑娘可还比姑娘大上一岁呢,欺负人也不带这样明目张胆的!我本以为郑少爷是个好人,却原来也是这般……”
“行了!别说了!”温芷力喝一声,一条上好的帕子被扯成了两半。
d
重生之破茧成蝶 第二十五章 平阳
东都洛阳。
一间古朴而庄重的书房内,身着紫色衣衫的男子负手而立,目光狠戾地盯着眼前的虬髯汉子,半天没有说话。
房内气氛压抑,分明是寒冬腊月天,那大汉的额上却冒出许多汗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紫衣男子终于开口问道,“那晚的黑衣人找到没有?东西可曾追回?”
“回主子话,属下派出所有人等一路马不停蹄搜寻到中州,无奈那人武功实在太过高强,轻功也是一绝,追踪起来实属不易,至今还未寻到黑衣人的蛛丝马迹!东西也……”
紫衣男子眸中有一丝阴光闪过,声音仿如冬日寒冰,“这么说也就是一无所获了?”
虬髯大汉打了个寒颤,不假思索解释道,“属下当夜虽未捉到黑衣人,但却重创于他,使其受伤!属下根据线索追查到了中州,因此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中州?”紫衣男子沉吟了一下,说:“事情发生之时殷轩离正在中州宣旨,且中州距离事发地并不远,难道你怀疑他就是黑衣人?”
“虽无确实证据,但主子请想想,殷轩离一向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几时见他干过奉旨传诏的活儿?而且以他的身手的确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不过属下说的趣事倒不是这件!”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