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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芙蓉帐暖,一室痴缠。
……
永和宫。
当看到那个施施然走进来的女子之时,殿中的众人,却皆是眼角不由的一跳。
夏以沫却仿佛没有察觉他们的面色各异,径直在殿中站定,向着那高高在上的女子,行了行礼,道,“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虽是请安,她语声中却无半分的卑微或者恭谨,淡淡的,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甚至没有望向这殿中的众人。
蓦然见到她出现在自己的寝宫,纪昕兰心中亦是难掩的有些惊悸,想到那****带着宇文熠城亲自去“捉奸”,更是有些心虚。
“沫儿妹妹……”
纪昕兰强笑了笑,却仍是亲亲热热的道,“……你身子未愈,陛下不是免了你每日的请安吗?……你好好将养就是,况且,大家同为陛下的妃嫔,一场姐妹,也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每日都来向本宫请安的……”
夏以沫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劳皇后娘娘挂心了……”
语声一顿,一双清眸,淡淡在殿中的三个女子身上扫过,“但夏以沫想着,自从那日在蔷薇苑里,皇后娘娘带着陛下与和妃娘娘,与妾身匆匆一见之后,这些日子,夏以沫一直都没有机会,再来陪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说说话,叙叙旧什么的,甚是想念……”
听她提起当日蔷薇苑里的事情,各人面色都是不禁微微一变……尤以纪昕兰为甚……她原本以为,当初带着宇文熠城去到蔷薇苑,让他亲眼见到这个女子与旁的男人私通之后,陛下就算不将两人当场诛杀,也绝不会留下这个女人的……但孰知,除了当时宇文熠城大怒之余,其后,这夏以沫不仅没有死,也没有被囚禁或者被打入冷宫,陛下甚至更是连日来都宿在她的寝宫之内……她不明白那个男人,如何能够容忍这个女人与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还这样宠爱于她……心中惊怒嫉恨之余,却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却没有想到,这夏以沫竟在今日,亲自踏进她的永和宫,而且分明来者不善,极尽挑衅……一时之间,纪昕兰当真是又恨又怒,染着鲜红凤花汁的一双纤纤玉手,掩在衣袖里,被握的死紧。
夏以沫眸底划过浓厚的讥诮与不屑,却是不再看她,一双黑眸,蓦然落在了那坐在左首的女子身上,瞳底恨意凌厉,唇角却弯出一抹轻笑,“说起来,当日蔷薇苑一事,皇后娘娘与和妃娘娘都在,却独独缺了俪妃娘娘你……真是可惜啊,俪妃娘娘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听得她提到蔷薇苑那日的事情,上官翎雪目中却是掩不住的一闪,一瞬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
但旋即,女子便不动声色的将那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情绪,敛了去,明眸微抬,亦是淡淡瞥了一眼对面的夏以沫,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柔媚温婉,道,“翎雪当日身子不适,便早早歇下了……翎雪未能有幸一睹当日蔷薇苑中的热闹,诚如沫儿妹妹你所说,错过了一场好戏,当真是可惜的紧……”
她一双明眸淡淡眄来,眼底竟是毫不掩饰的冷笑与挑衅……她恨毒了她,就诚如夏以沫恨毒了她一般。
夏以沫死死咬着牙关,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冲上前去,将她一张脸抽烂,她甚至不需要向她求证,那日蔷薇苑中的事情,是不是她设计的……因为,不需要问,她知道,一定是这上官翎雪……她恨不能杀了她。
可是,她不能。眼下她还没有任何的证据。
她只有忍。
“俪妃娘娘不必觉得可惜……”
压下眼底痛恨,夏以沫缓缓勾起半侧唇角,漫不经心一般的道,“想必日后这宫中定有很多热闹可瞧……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俪妃娘娘你自己的热闹……”
上官翎雪也不恼,微微一笑,“是吗?……与男子亭中私会,把酒言欢,甚至肌肤相亲、同宿一处……”
说到这儿,女子明眸中似极快的闪过些什么情绪,却如轻羽点水一般,迅疾便被抹了去,语声一顿,却听上官翎雪婉转一笑,曼声续道,“……这些事情,翎雪却做不出来,也不敢做……”
话锋一转,轻描淡写的将战火向着对面的阮迎霜和纪昕兰引去,“……相信皇后娘娘与迎霜妹妹,也都是做不出来的……”
阮迎霜也果然没有令她失望,接过话头,嘲讽一笑,“本宫就不明白了,一个跟别的男人有染的破鞋,熠城大哥还将她留在宫中干什么?难道不嫌脏吗?……”
她言辞之间,竟是毫不遮掩的恶毒,一双扫过夏以沫身上的眉目,更是淬满了不屑与厌恶,就像多看她一眼,连自己都会弄脏一般……只是,那一双眼底,却终是藏也藏不住的泄露出刻骨的妒忌与怨毒……是呀,要阮迎霜如何不恨?
那日当皇后娘娘去她宫中求见宇文熠城,向他禀告,这夏以沫竟与别的男子在宫中私会之时,她真的以为,可以一举除掉这眼中钉、肉中刺,当到得蔷薇苑,亲眼看到她与宇文彻衣衫不整的宿在一处之时,她几乎想当场大笑三声,以宣泄自己的兴奋之感……见到那一幕的宇文熠城,当时也确然怒极,甚至将那个女人的手腕都捏断了,她以为,他那个时候,真的会杀了她……毕竟,别说是一国之君,就是这世间的普通一个男子,眼见着自己的女人,却与别的男人有染,又如何能够容忍?
可是,她没有想到,当面前的这个女子,昏倒之后,那个男人竟不顾一切的将她抱起,眼中焦切与担忧之色,竟是真的一般,将她带回了缀锦阁,还命太医诊治……而后,他更是连日来宿在这个女人的寝殿里,极尽宠爱……想到这儿,阮迎霜一口银牙,都几乎被自己咬碎,那死死的盯住夏以沫的一双美目,更是恨不能淬出利剑来,在她身上捅个千刀万刀的一般。
面对她的折辱,夏以沫却只轻描淡写的一笑,“和妃娘娘你好歹也是褚良国的郡主,怎的说出的话,却比之泼妇骂街更为粗俗呢?若叫宇文熠城听在耳中,他一定要皱眉的……”
像是闹不了一下那个男人眉心微微蹙起的模样,夏以沫噗嗤又是一声笑。
阮迎霜原本就因为她提到宇文熠城而心中大怒,眼见着她轻蔑的笑,一双眼睛,恨意更是如能滴出水来一般。
阮迎霜霍的从座位上站起,目呲欲裂的瞪向对面的女子,“夏以沫,你少拿熠城大哥来压我……就算熠城大哥现在再怎么宠爱你,又能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你跟别的男人私通的事实……”
夏以沫却是冷冷一笑,“事实?……和妃娘娘你难道不知,宇文熠城早已下令严查,究竟是何人陷害的我与睿王殿下吗?所谓的事实,不过是有心之人的谋算罢了……”
眸光沉暗,说到此处,夏以沫忽而悠悠的瞥向一旁的上官翎雪,语声轻慢,“俪妃娘娘,你说是吗?”
上官翎雪微垂的明眸,蓦地划过一道锐芒,面上却仍是淡淡的,不动声色,“沫儿妹妹你与睿王殿下的事情,翎雪不知究竟是否是他人陷害……翎雪只知道,当日,如果沫儿妹妹你接到睿王殿下的信笺,却不去赴约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语声一顿,上官翎雪抿了一口杯中的碧螺春,然后,方漫不经心的续道,“就算真的是有心人陷害……也要沫儿妹妹你肯上钩才是……”
阮迎霜立时接口,“正是……若非沫儿姐姐你自己其身不正,别人又怎么能够陷害的了你呢?……”
杏眼中划过一抹怨毒,“本宫就说,当日那睿王殿下不惜三番两次的替你出头,救你的性命……你二人果然有私情,而且还做了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本宫是熠城大哥的话,就算是将你们碎尸万段了,也难消心头之恨……”
女子银牙紧咬,目中恨意,竟像是真的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了一般。
夏以沫却仿佛丝毫不以为意,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只可惜,和妃娘娘你不是宇文熠城,你也替她做不了决定……”
阮迎霜本已坐回位子上,闻言,又是霍然站起,纤纤玉指,狠狠指向她,却是恨得连话也说不出,“你……”
夏以沫也不着急,眉眼清冽,淡淡瞥过她。
半响,阮迎霜仿佛才终于找到了话说,恨声道,“夏以沫,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总有一天,熠城大哥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的……本宫倒要看看,那个时候,你怎么死……”
咬牙吐出这一番恶毒的诅咒,阮迎霜似气极恨极,再也不愿与她同处一室,也不跟纪昕兰告辞,便是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
夏以沫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端起自己桌案上的一盏清茶,细细品着。
偌大的永和宫里,一时倒没有人说话。
半响之后,上官翎雪也悠悠站了起身,向着那坐在上首的女子,福了福身,告辞道,“皇后娘娘,天色不早了,翎雪也该告辞了……”
纪昕兰还没有答话,却听夏以沫的声音,徐徐响起,“话还没有说完,俪妃娘娘这样着急的要走,是何缘故呢?”
上官翎雪回身,一双柔若春水般的眸子,竭力的压下眼底深处的一抹锐利之后,却仍是她一贯温婉的模样,“翎雪不认为还有什么话要跟沫儿妹妹你说……”
“哦?”
夏以沫却是勾唇一笑,嗓音轻慢,“不如俪妃娘娘跟本宫说说,你觉得会是谁假借敬事房的连公公之手,分别送信本宫与睿王殿下,然后又在酒中下了迷药,造成本宫与睿王殿下有染的假象呢?……”
上官翎雪亦是面色未变,淡淡道,“翎雪又怎猜得出呢?……不过,沫儿妹妹你既然说是那敬事房的连公公给你与睿王殿下送的信,那么即便要问的话,也应该问连公公不是吗?……”
闻言,夏以沫却是缓缓一笑,“敬事房的连公公……俪妃娘娘你难道竟不知他已经畏罪自尽了吗?……”
语声一顿,“毕竟,这连公公当日是从谦王府出来的……听闻当年,乃是谦王爷为着令俪妃娘娘你在宫中有人照应,所以特意将自己腹中的亲信,送给娘娘你的呢……”
听她提到此事,上官翎雪一张精致的脸容,此刻终于面色微微一变。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06章 眼中钉肉中刺
说那连公公乃是昔日宇文烨华为着照应上官翎雪,而特意送进宫的,乃是夏以沫自己的揣测,但当看到对面的女子,果真面色微微一变之时,夏以沫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恨意越发凛然的同时,夏以沫唇畔勾起的笑意,也越发的浓丽,“这连公公怎么都算是俪妃娘娘你的人,难道俪妃娘娘你竟不知他已死的消息吗?还是俪妃娘娘你不知,那邀约本宫与睿王殿下的信笺,乃是他送的呢?”
上官翎雪的微微动容,也只是方才的一瞬,眼下她已恢复冷静,听到夏以沫的试探,竟也不拐弯抹角,直道,“听沫儿妹妹话中的意思,竟是怀疑那连公公是受本宫指使,故意陷害的你与睿王殿下吗?”
夏以沫也不否认,施施然的一笑,“除了俪妃娘娘你,本宫实在想不到,谁还有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手段……以及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致本宫于死地……”
上官翎雪仍是一副淡淡的神情,面对夏以沫的指控,仿佛毫不着恼,“沫儿妹妹,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说翎雪指使连公公伪造信笺,邀约你与睿王殿下见面,你说本宫在酒中下药,迷晕你与睿王殿下,可有证据?……”
“再者……”
女子话锋一转,“你说翎雪做这一切,是要致沫儿妹妹你于死地……那么,先前皇后娘娘带着陛下去蔷薇苑,亲自揭破你与睿王殿下的私情……如此说来,皇后娘娘岂非更要致你于死地?……”
说这话的上官翎雪,并没有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纪昕兰,仿佛她话中并非刻意针对她,只是随口举例罢了。
但饶是如此,纪昕兰却还是瞬时面色一变。
只因,她当时得到消息,迫不及待的将宇文熠城带到蔷薇苑之时,确是存了要致那夏以沫于死地的心的!
只是,她心中这般想,是一回事儿,被这上官翎雪当场揭穿,又是另一回事儿,如今眼见着她竟刻意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纪昕兰此刻当真是又怒又恨,只恨不能上前将她撕了。
正暗自咬牙切齿之际,却听得夏以沫突然开口道,“想来皇后娘娘只是一时被那报信的丫鬟蒙蔽了罢了……对吗?皇后娘娘……”
似没有料到夏以沫竟替她开脱,纪昕兰一时拿捏不定她到底意欲何为,只是,触到她微微睨过来的眸光之时,纪昕兰却是不由的心头微微一凛。
藏在衣袖里的纤纤玉手,被纪昕兰握的死紧,几欲将那养的青葱似的指甲都掐断一般,这一刻,她恨这夏以沫,竟更甚那上官翎雪……但很快,纪昕兰便敛尽了眉宇之间的厉色,只顺着夏以沫的话头,接口道,“沫儿妹妹说的极是……当日,本宫接到碧儿那个贱婢的奏报,原本也是不信的,所以,才将这件事禀告了陛下,只望陛下能查明真相,不要平白毁了沫儿妹妹你的清誉……”
这番话,她说的极之冠冕堂皇,至于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她自己知道,在场的夏以沫与上官翎雪,自然也知道。
纪昕兰原本也没指望她们相信她的说辞,稍一沉吟,便决定仍将矛头指向上官翎雪,遂道,“本宫现在想来,定是碧儿那个贱婢,被人收买了,所以,才故意借由本宫的手,将陛下引至蔷薇苑,好让陛下亲眼见到沫儿妹妹你与睿王殿下之间的私情,也好趁此机会,一举将沫儿妹妹你除掉……这一着,当真是好计谋,好手段……”
她脸上的恨意和怨毒,倒不是假的,其实,那日之后,她便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只不过,当时她一心想着也借此机会,除掉夏以沫罢了,所以,即便明知这是有些人的摆布,却也甘心沦为了那人的棋子……现在一想,纪昕兰几乎肯定,那收买碧儿那个贱婢的人,就是上官翎雪……一念及此,纪昕兰射向那立于下首的女子身上的一双秀眸,便不由的带了几分恶毒。
但上官翎雪却仿佛不察她对自己的烈烈恨意一般,她没有看她,一张嫣红的唇,甚至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仿佛眼下发生的一切,当真与她无关一般。
夏以沫却兀自端坐在原处,擎到唇边的汝窑青瓷茶碗,将眼底的一抹讽笑,遮了去。
纪昕兰却犹自不甘心,愤愤然道,“只可惜,碧儿那个贱婢,直那日之后,便跑的无影无踪了……若是叫本宫将她抓了住,一定非严刑逼出那在背后指使她的人不可……”
说到后面一句话,纪昕兰一双美目,微微一凝,扫在了上官翎雪身上。眼底狠辣,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正在浅浅啜饮着杯中清茶的夏以沫,闻听此言,指尖微微一顿,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幽幽一笑,“是呀,真是可惜……”
她的声音不大,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但在这鸦雀无声的偌大寝殿里,却仿佛异常清晰。
那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幽幽一笑,竟让纪昕兰心头莫名的一悚,倒有些不寒而栗一般。
上官翎雪亦是眸中一闪,一抹沉暗锐芒,蓦地自眼底隐去。
“皇后娘娘,若没有其他事情,翎雪便先告退了……”
女子再一次请辞。
不知为何,方才夏以沫那轻描淡写般的几个字眼,竟让她心底微微的有些不安。但究竟哪里不妥,却又说不出来。
纪昕兰还没有允准,却听一旁先前犹如看戏一般的夏以沫,却在这个时候,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俪妃娘娘你何必这样着急要走呢?倒像是心虚一般……”
语声一顿,夏以沫眼角微微挑起,瞥了瞥对面的女子,一壁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杯盏中的茶沫,嗓音却是越发的轻慢,“说起来,俪妃娘娘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那名唤碧儿的宫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现在又在哪儿吗?……”
上官翎雪掩住唇角的微微冷笑。她怎会不知,这夏以沫故意提及碧儿,无非就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破绽来……只可惜,那碧儿,不是失踪,而是毙命了……死人是永远不会泄露秘密的……她自问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所以并不害怕。
是以,上官翎雪只淡淡一笑,道,“那碧儿乃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婢女,翎雪从未见过,即便她真的失踪了,翎雪又怎能够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呢?……”
眼帘轻抬,女子忽而瞥了一眼对面的夏以沫,“沫儿妹妹,翎雪知道,你心中既认定连公公是受本宫的指使,那么,眼下想必也认定那碧儿姑娘,也是本宫的人吧?甚或,沫儿妹妹你更是认定碧儿的失踪,与本宫有关……”
她倒是毫不顾忌,竟主动将事情往自己身上引,单是这份笃定与气度,便非常人能及。
夏以沫也不看她,只微微垂眸,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饮着青瓷碗盏里的温热茶水,一张清透白皙的脸容上,更是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倒仿佛只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恹恹的,没什么喜怒,也不怎么在意。
只是,她这般的态度,却让上官翎雪心中越发的没底起来,隐隐划过些许的不安。
但旋即,上官翎雪却是心思一定,不再看她,只接着方才的话头,继续道,“沫儿妹妹你如何认定翎雪,翎雪都无话可说……只是,凡事要讲求证据,即便沫儿妹妹你再怎么怀疑翎雪与这些事情有关,若是没有人证物证的话,相信就算陛下无论怎么维护沫儿妹妹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定翎雪的罪……”
听得她的分析,夏以沫竟果真点了点头,附和道,“俪妃娘娘说的是……的确,没有证据,即便宇文熠城在,也定不了俪妃娘娘你的罪……”
上官翎雪眼底蓦地划过一道锐芒,掩在瞳仁深处,只讳莫如深的望住对面的女子,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刹那间念头百转,一时却也不分不清这夏以沫究竟是在故意故弄玄虚,还是果真被她查出了些什么……一念及此,上官翎雪心中不禁微微一沉。
“沫儿妹妹你既知如此……”
上官翎雪缓缓开口,眸中浮光暗涌,“……与其在这里,与翎雪多费唇舌,不如抓紧时间,去寻找证据,也好还翎雪一个清白……”
听她这样说,夏以沫却只抬了抬眼皮,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论心计、论手段,本宫一向不是俪妃娘娘你的对手……”
婉转一笑,“当然,只怕这后宫里的所有妃嫔,哪怕包括皇后娘娘在内,也都及不上俪妃娘娘你的手段……”
她这话一出,哪怕纪昕兰明知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却也不由对那上官翎雪越发的嫉恨。
上官翎雪却竟像是毫不着恼,只微微一笑,“沫儿妹妹谬赞了……沫儿妹妹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须在这里冷嘲热讽呢?翎雪自问一向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所谓心计或者手段,翎雪实不知沫儿妹妹你说的是什么……”
眼见着她竟如此坦然,若是不明真相之人,定会被她这副面孔所骗的吧?
还不待夏以沫说些什么,纪昕兰却已经听不下去般的开了口,“俪妃妹妹当真是好一张利嘴……只是,你敢说,本宫手下的那婢女碧儿,不是被你收买的吗?……”
一想到这上官翎雪竟在她宫中安排了眼线不止,还故意设下陷阱,令她当她的棋子,被她牵着鼻子走,纪昕兰便只觉心中的妒恨,一簇一簇的骤然窜起……她原本还打算坐山观虎斗,盼着这上官翎雪与夏以沫能够斗个你死我活才好,此刻,却终究沉不住气,将矛头指向了上官翎雪……况且,尽管之前出了睿王殿下的事情,但如今陛下却不仅没有冷落那夏以沫,反而恩宠更胜从前……纪昕兰虽然心中也恨得咬牙切齿,但苦于眼下自己却根本动不得夏以沫,也只得暂时隐忍……不过,这上官翎雪就不同了。
若是果真能够将整件事,都引到上官翎雪身上的话,对纪昕兰来说,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毕竟,在这夏以沫出现之前,最受宇文熠城宠爱的就是这上官翎雪了,她虽贵为皇后,却也深知,自己在那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她……若说她对这上官翎雪的嫉恨与忌惮,一点也不比对夏以沫少。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这两个女人,一块除掉!
纪昕兰恨恨想到。
上官翎雪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只不过,她从来未将她放在眼里罢了……这名为皇后娘娘的女人,还不配做她的对手……是以,当听得这纪昕兰的咄咄逼问之后,她甚至连平日的敷衍都懒得,只淡淡道,“皇后娘娘若是怀疑翎雪的话,不妨找那位碧儿姑娘,当场与翎雪对质……”
那纪昕兰一听这话,却是气的心口一噎,也顾不得什么皇后娘娘该有的矜贵与大气,咬牙便道,“上官翎雪,你明知碧儿那个贱婢,如今失踪未明,连陛下派的人,都没有找到她……只怕那个贱婢,早已经被人杀人灭口了,又如何跟你对质?……”
听她咄咄逼人,上官翎雪神色间却未见丝毫的不虞,仍是一副温婉有礼的模样,道,“皇后娘娘既认定是翎雪谋害了那位碧儿姑娘,即便翎雪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
语声一顿,“既然陛下现今也在彻查此事,不妨将一切都交由陛下,待事情的真相查明之后,也好还一个公道给翎雪……”
她神情之间,竟仍是一片恭谨有礼,挑不出任何的错处,但偏偏说的这些话,却是丝毫不退,更搬出了宇文熠城,竟像是笃定宇文熠城会站在她一边一样……这让纪昕兰如何能够不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夏以沫,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口道,“俪妃娘娘既然敢如此出言挑衅皇后娘娘你,想必定是将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再加上有宇文熠城撑腰……想必俪妃娘娘一定不会被人抓到把柄的……”
她故意提到宇文熠城,不过是想进一步挑拨着上官翎雪与纪昕兰两人的关系罢了。果然,当她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纪昕兰的脸色,瞬时就是一变,冷冷盯在上官翎雪身上的一双眼睛,更是恨得几欲能够滴出火来……上官翎雪却看也不看她有些骇人的目光,竟像是全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般,只淡淡道,“若说翎雪有陛下撑腰……其实,与沫儿妹妹一比,翎雪受陛下的那点宠爱,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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