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语声一顿,女子似漫不经心的道,“毕竟,陛下亲眼所见沫儿妹妹与睿王殿下衣衫不整的同宿一处,最后,不仅没有惩罚沫儿妹妹,反而恩宠更胜从前……陛下对沫儿妹妹的心意,才当真是叫人艳羡啊……”
虽是为着挑起那纪昕兰心中的嫉恨之感,但上官翎雪自己也先自一恨……她当初定下此计的时候,也曾想过,宇文熠城或者终不忍对面前这夏以沫下狠手,但也没想到,他竟丝毫没有因此责罚于她……就算那睿王宇文彻,当真没有跟这个女人发生过什么,又能怎样?
以宇文熠城的性子,他怎么能够容忍,他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还是被那么多人当场撞见呢?
是她一直都未能真正了解那个男人呢?抑或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夏以沫,所以,即便当他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也忍住了?……想到这后一种可能,上官翎雪的心,便不由一跳。
她多希望这后一种揣测,就是事实的真相啊……可是,素日里,那个男人对待夏以沫的一切,却让她一颗心,瞬时又沉了下去。
虽然当日蔷薇苑发生的事情,抱琴向她禀告过,但,总不如她亲自在场那么直观……想到那一日,上官翎雪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不由的划过一丝异样。
旋即,却是更恨!恨那个缠住她脚步的男人,恨那一夜,发生在他与她身上的一切……更恨眼前的夏以沫……没错,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若非为了设计她,若非为了不让那个男子阻止她的行动,她又怎么会……上官翎雪迫着不去想有关那一夜的任何事情。
抬眸,女子明眸里闪过一抹锐芒,樱唇似笑非笑,忽而开口道,“可惜的是,陛下虽然没有追究沫儿妹妹背着他与别的男子私会一事,却终究没有放过睿王殿下……”
说到“睿王殿下”四个字之时,上官翎雪刻意凝神去看夏以沫的反应,但见她面上仍是没什么过多的波动,但是扣在汝窑天青色茶盏上的纤纤十指,却终究不由的一紧……上官翎雪向来观察细微,这一下,又怎逃得过她的眸子?眼见着这夏以沫对宇文彻的重视,她心中也微微定了定……只要这个女子,心中仍记挂着别的男人,即便眼下她逃过一劫,总有一天,她也会因此再一次跟宇文熠城,产生龃龉的……而那一次,上官翎雪发誓,她一定不会再让她还有翻身的机会!
她心中其实已隐隐有了接下来怎么做的想法,只是,一来,如今还不是时候,二来,她还需要好好斟酌一下细节……务求一击即中,不留后患……想到这儿,上官翎雪似水般的明眸里,瞬时划过一抹刀锋般的锐芒。
夏以沫又何尝不知道,她故意提起景言大哥,是为着什么?可是,即便明知宇文熠城现在不会伤害他,但她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况且,想要宇文熠城放过景言大哥的代价是……想到那个条件,夏以沫脸上不由的微微一热。
这几天,宇文熠城一直留宿缀锦阁,夜夜索取,不知餍足一般……除却那个令人迟疑的条件之外,这几日,两人倒也算是琴瑟和鸣,缱绻不已。
情到浓时,有时候,夏以沫甚至会以为,一切都是真实而美好的;以为那个男人是那样的爱她;以为他只有她……可是,她知道,那不是真的。
在这些表面的美好之下,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终是梗了太多的刺,隔着太远的距离……那些掩埋在表面的温柔和缠绵之下的隐忧,不知哪一天,就会突然冒出来,将她与他推至再也不可挽回、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是想到那种可能性,夏以沫一颗心,便觉如同被人狠狠捏着一般的疼痛。
她不敢想。
宁愿将一切的美好,当成是真的。
心里也不自觉的盼着,那些仅有的美好,能够长远一点,再长远一点。
但是,谁又能够肯定呢?
谁能够强求的到呢?
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不会早一步,也不会晚一步。
令人猝不及防,又完全拒绝不了,反抗不了。
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夏以沫不再想下去。
只是抬眸,静静的望住对面的上官翎雪,嗓音平淡的开口道,“景言大哥的事情,无需俪妃娘娘你在这里假惺惺……反正,只要查明是谁在幕后操纵,陷害的我与景言大哥,宇文熠城早晚都会放过景言大哥的……”
是呀,宇文熠城会放过景言大哥……前提是,她怀上他的骨肉,生下他的孩子……最早,也得是一年……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这一刻,夏以沫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甚至想不出来,一年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模样,她是否真的能如宇文熠城所愿,生下他的孩儿呢?
她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画面。
一瞬间,夏以沫只觉一片迷茫。
上官翎雪淡淡瞥了她一眼,心中一时闪过无数的计较,最终,却还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只道,“那本宫就祝沫儿妹妹你,能够早日找出陷害你与睿王殿下的凶手……”
听得她的场面话,夏以沫原本有些茫然的一双眸子,却是蓦地闪过一抹异样的清光。
“有俪妃娘娘你的吉言……”
夏以沫微微一笑,“本宫也相信,很快就会找出那个凶手的……”
语声一顿,夏以沫似凝神在听什么一般,漾在唇畔的一抹浅笑,也越发的浓丽起来,到最后,竟像是真的愉悦一般,笑道,“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到了……”
她绽在脸颊上的如画笑靥,太过诡异,也太过刺眼,上官翎雪心中蓦地咯噔了一下,只觉那股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
她正心中念头百转的时候,却突然听得纪昕兰一声轻呼,“陛下……”
原来高高在上端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已是立时起身,款款向着突如其来的男人,迎了上去……宇文熠城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心中虽也是惊疑不定,但面上却仍是不由的满脸的喜气……毕竟,他已许久不曾踏进她的寝宫了……上官翎雪却是心中陡沉,只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且,是极之不好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她一时不敢断定,一张精致的面容上,却是什么情绪也没露出来,只随着纪昕兰一起上前,向着这突如其来的男子,福身行礼,“妾身给陛下请安……”
宇文熠城一双锐眸,在上官翎雪身上顿了顿……只是,那样的眼光,却仿佛不复昔日的柔情或者温和,竟沉沉的带着浓厚的锐利与审视一般……上官翎雪心中不由的一紧。
因宇文熠城没有叫起,她还维持着福身行礼的姿态,一双明眸,微微垂低,想要抬头询问,却终究没有。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冷冽如霜般的寒眸,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之后,然后转向了一旁的夏以沫……她并不似她与纪昕兰一样,向他行礼……仿佛印象中,她真的是极少以妃嫔的身份,遵循这些繁文缛节呢……而面前的这个男人,竟仿佛也从来不计较。
就像现在一样,那个女人可以毫不避忌的连名带姓的唤他的名讳“宇文熠城……”,那样的自然,没有半分的讨好,也没有半分的恭敬,就像是在叫任何一个与她地位平等之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亦不觉得有什么。
对她的大不敬,他从来是听之任之。
上官翎雪突然发现,自己即便与他最亲近的时候,也不曾连名带姓的唤过他……仿佛,那只是面前的女人的特权……
原来,这个男人,待那名唤夏以沫的女子,果真是不同的……虽然她一向都知道,一早都知道,这个事实……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的直观,这般的清清楚楚的看到,这般的认清这个事实……一刹那间,上官翎雪只觉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一刺般,那种摧心蚀骨般的疼痛过后,却是一簇而起的剧烈的妒忌,如同疯长的藤蔓一样,死死的缠进她的五脏六腑,令她几欲发疯发狂。
她微微垂低的眼眸,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夏以沫走至男人身旁之时的翩翩衣袂,就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一刹那间,钉进她眼中,刺进她心底,不除不快……垂在衣袖里的纤纤玉手,一刹那间,被上官翎雪握的死紧,任由那染着鲜红凤花汁的指甲,掐进柔嫩掌心,亦不觉痛……是呀,没有什么,比她这一刻的妒忌,比她这一刻的恨意,更痛……上官翎雪死死咬着唇。
夏以沫却已站到了宇文熠城的身旁。一双澄澈眼眸,淡淡在她身上扫过,然后,冲着男人道,“宇文熠城,皇后娘娘与俪妃娘娘已经行了大半天的礼了,你若是不叫起的话,只怕他们就得这样一直下去了……”
听到她开口,面前的男人,方才沉声道,“都起身吧……”
一把清冽嗓音,自有一股久居高位者长年修养下来的威严,冷冷冰冰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纪昕兰起身之后,一壁赶忙吩咐宫女看茶,一壁殷勤开口,“陛下,你来得正好,妾身原本让小厨房备了陛下素日里最喜欢的粥点,本打算一会儿送去给陛下的……既然陛下来了,妾身就让人端上来,可好?……”
语声一顿,一双美目扫了扫一旁的夏以沫和上官翎雪,笑道,“恰好俪妃妹妹与沫儿妹妹都在这儿,人多也热闹些……”
宇文熠城还没有开口,夏以沫已道,“谢谢皇后娘娘的好意,不过,夏以沫不饿,就不必准备我这份儿了……”
她倒不是故意驳纪昕兰的面子,只是,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胃口吃什么东西……一双澄透的眸子,淡淡眄过对面的上官翎雪,夏以沫唇畔勾起一抹浅笑……想必,她很快也会没什么胃口的……上官翎雪能够察觉到她瞥向她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的同时,却只觉压抑在肺腑之间的那股妒忌与怨恨更甚,像是恨不能冲破体内,涌出来,将面前的女人,焚毁殆尽一般。
宇文熠城却只淡淡瞅了夏以沫一眼,然后亦道,“孤现在也不饿,等待会儿再用吧……”
原本听得他也拂了自己,纪昕兰心中就是一怒,但听得他后面的话,总算是心平气和了些。
如今,她只盼着,面前的夏以沫和上官翎雪,能够赶快消息才好……只留她与眼前的男人独处……毕竟,这样的机会,已久不有之……
像是知晓她心意一般,一直垂眸不语的上官翎雪,突然站了起来,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微微一礼,“陛下,翎雪身子不适,想先行回宫休息,请陛下恩准……”
她一张娇艳的脸容,确实有些微的苍白,宇文熠城紧绷的眉眼,此时也不由的柔和了些。
夏以沫心中微微一刺。突然开口道,“俪妃娘娘,既然陛下也来了,你又何须急着走呢?”
语声一顿,一字一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收买的碧儿,指使的连公公,陷害我与睿王殿下吗?……”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07章 怎么办
“俪妃娘娘,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收买的碧儿,指使的连公公……做出伪造信笺、酒中下药这一切事情,陷害的我与睿王殿下吗?……”
一字一句,夏以沫问着面前的女子。她嗓音平淡,一张浓丽饱满的唇,甚至漾着淡淡的浅笑,只是,那一双紧紧逼视着她的眸子,却是终不由泄露出丝丝的锐利与恨意。
是呀,她恨这上官翎雪,厌恶她的行径,毫不掩饰,也不需要掩饰。
上官翎雪却也淡淡的迎住她的视线,一双若水明眸,虽一如既往的温婉柔和,但藏在瞳底的,却是与面前女子一样的锐利与恨意,“沫儿妹妹,翎雪知道,你认定是翎雪陷害的你与睿王殿下……但,翎雪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无论沫儿妹妹你信与不信都好,翎雪都问心无愧……”
望着她坦然与不卑不亢的模样,若非早已看透她是怎样的人,夏以沫都快要相信她真的是问心无愧了。
问心无愧?
但如今从这上官翎雪口中吐出的这四个字,却只叫她觉得可笑和恶心。
“俪妃娘娘……”
夏以沫唇角一弯,勾起半阙讽笑,“我劝你话还是不要说得过满才好,省得一会儿打脸……”
上官翎雪眸中极快的一闪。旋即却是缓缓道,“沫儿妹妹你既认定一切都是翎雪所为,可有什么证据?”
夏以沫勾唇浅笑,“证据吗?那就要问陛下了……”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时都不由的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男子。
宇文熠城望了夏以沫一眼,最后,沉沉眸光,却是定在了上官翎雪的身上。
那深邃墨黑的眸子,似隐着簇簇怒火,又仿佛冰冷至极的复杂,上官翎雪心中陡的咯噔了一下。
却听宇文熠城嗓音清冽,冷冷响起,“将人带上来……”
很快,侍卫们便将人带了上来。是三个丫鬟。
当见到其中一人竟是抱琴之时,上官翎雪眼角不由的一跳,只觉方才心中的那股隐隐不安之感越甚。
“娘娘……”
看到她,抱琴亦是神色一急,似是迫切的想说什么。
夏以沫却在她开口之际,突然出声道,“宇文熠城……这丫鬟的声音,我听着讨厌,反正现在也不用她说什么,不如就先将她的嘴堵起来吧……”
谁也没料到,她竟如此不顾情面,一上来就给了这抱琴一个下马威。
上官翎雪眼角又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那压着跪在地下的抱琴,更是双眼血红,恨不能向前将她撕了一般,“夏以沫……”
话音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却是蓦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我们小姐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宫女,可以乱喊的?……”
出手之人,正是一起被带上来的丫鬟之一,柔香。
“你……”
抱琴被打的头一歪,旋即却是回过头来,狠狠瞪向那竟敢甩她一耳光的女子,只觉脸颊又肿又疼,心中更是恨极。
上官翎雪却在她说出更不可挽回的话之前,出声道,“沫儿妹妹……我的丫鬟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她?……”
面对她的质问,夏以沫却是莞尔一笑,“俪妃娘娘你刚才没有听见吗?你这丫鬟言语间对我大不敬,我只不过是替你稍稍管教了她一下,俪妃娘娘你不领情也便罢了,怎的还一副向我兴师问罪的架势呢?”
垂在裙侧的纤纤玉手,一刹那被上官翎雪握的极紧,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压下自己心底那一涌而起的灼灼恨意一般。
跪在一旁的抱琴,瞥了瞥自家主子,咬牙道,“越妃娘娘,你分明是故意携私报复……”
哪知听她这样说,夏以沫漾在唇畔的一抹轻笑,却蓦地一深,那如花笑靥,极艳极诡谲,抱琴心中莫名一凛,她还未来得及看清,只觉脸上又是重重一疼……这一耳光,较之先前,更用了十分的力,只打的她眼前一黑,微微有些发晕……夏以沫语带笑意的清脆嗓音,却在她的头顶,漫不经心的响起,说的是,“你既说本宫是携私报复……若本宫不做点什么,岂非对不起你的这一番罪名……”
被这两巴掌一甩,抱琴嘴角已沁出点点的血渍,但她心中恨极,竟兀自咬牙仍向夏以沫瞪去,眼底阴毒,直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瞧着她这副不怕死的模样,夏以沫却只微微冷笑,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居高临下的任由她瞪着,话却是向着一旁的上官翎雪,悠悠道,“俪妃娘娘,你这丫鬟,看我的眼光,我十分的不喜……她要是再这样瞪着我的话,我可要将她的一双眼珠子都剜出来了……”
她笑意盈盈的说着这番话,就仿佛在吩咐厨房,今晚杀只鸡炖汤一般的稀松平常,眼中更是不见任何的杀意。
可是,原本还强硬的跪在地上的抱琴,却是身子不由微微一颤……她直觉面前的女子,绝对不是随便说说,吓唬她的,而是真的能做出这等事儿来……上官翎雪面上神情未变,只一双明眸,在扫过夏以沫之时,掠过一抹杀气,但旋即,便被她敛了去,垂眸,女子却是盈盈跪倒在那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前,柔声开口道,“陛下,翎雪不知抱琴做错了什么,要被带到这殿上,如此受辱……”
女子嗓音一顿,柔弱中却又带着一丝傲然般,道,“……可即便沫儿妹妹要打要杀……也让妾身和抱琴,死个明白……”
眼见着自家主子为自己出头,抱琴心中动容,只是一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却不由的内疚更甚,哽咽道,“娘娘,奴婢……”
话音未落,却叫夏以沫打了断,“宇文熠城,你到底要不要让人将她的嘴巴堵上?听着真是心烦……”
女子语声轻慢,甚至带着笑一般,明明是再骄纵不过的一番话,偏偏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倒仿佛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甚至是撒娇一般。
这明明算是颐指气使的一番话,宇文熠城却只眸光清贵的瞥了瞥她,似宠溺,似无奈,又似些微的复杂,正当众人都屏息等待着他会作何反应的时候,却听男人清冽的嗓音,淡淡响起,“既是如此,便将这丫鬟的嘴堵上吧……”
饶是纪昕兰一直在看那上官翎雪主仆的好戏,闻听此言,也是难掩的错愕。
上官翎雪跪在下首,眼眸深处极快的划过丝丝怨毒,纵使她掩饰得当,却仍是不由的死死咬了咬唇。
瞧着她隐忍的模样,夏以沫却只微微冷笑……阿轩的仇、娴妃姐姐的仇,翠微的仇,柔香的受伤,还有景言大哥的被关押……这一切,今日,她要从上官翎雪和她的这个丫鬟上,全部讨回……一旁,立刻有宫人上前,将那抱琴的一张利嘴,堵得严严实实,瞧着她两颊又红又肿,目露凶光,犹在挣扎的模样,夏以沫心中却只觉痛快。
而现在,才刚刚开始。
夏以沫转眸睨向一旁的上官翎雪,开口道,“俪妃娘娘你现在一定很奇怪,为何你的丫鬟会被带到这儿来的吧?”
上官翎雪却已由最初的震惊,冷静了下来。诚如夏以沫所说,初初见到抱琴竟被带了上来,她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但是,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她马上意识到,抱琴如今被如此对待,肯定是与当日夏以沫与宇文彻私会一事有关……女子心中瞬时一凛。
可是,那名唤碧儿的丫鬟,早被他们灭口了……绝不会有人再将事情泄露出去……但眼下,宇文熠城亲自将抱琴抓了起来,且一旁的夏以沫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分明是找到了什么证据……上官翎雪心中一紧。一刹那间,脑海里亦是转过无数的念头。想的却尽是,若宇文熠城真的知道事情是她做的……他会怎样对她?……她要怎么才能置身事外?……很快,上官翎雪却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翎雪确实不知道抱琴究竟哪里得罪了沫儿妹妹你……”
女子嗓音柔婉依旧,明眸似水,轻轻掠过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然后却是转向了夏以沫,“无论如何,抱琴都是翎雪的丫鬟,若她哪里冒犯了沫儿妹妹,翎雪在这里替她向沫儿妹妹你道歉……还望沫儿妹妹你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饶过她……”
说话间,她竟真的向面前的夏以沫,盈盈拜倒。
倒是能屈能伸的紧。
她既这般的沉得住气,夏以沫倒也不着急,悠悠笑道,“你这丫鬟,确实得罪了我……至于俪妃娘娘你说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我,想必是她得罪我的地方太多,你一时想不起,倒也无可厚非……”
话锋一转,唇畔却仍是笑意轻浅,“不过,没关系,本宫不介意提醒提醒你……”
抬眸,夏以沫不由的望向端坐上首的宇文熠城,这一刻,他却没有看她,一双墨如点漆般的眸子,只定定的盯在上官翎雪的身上,那讳莫如深的瞳色中,有失望,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愿相信的矛盾与复杂……夏以沫只觉原本笃定的一颗心,忽而裂开丝丝的缝隙。
在那一股细微的疼痛,越来越重之前,夏以沫定了定心神,眼眸自上官翎雪的身上扫过,然后落在了那先前被带上来的另一命丫鬟身上,道,“俪妃娘娘可认识这名丫鬟?”
上官翎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明眸微眯……早在抱琴被带上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一同被带来的丫鬟,情知她必与抱琴的事情有关,只是,任她细细看过,却也对这面目模糊的丫鬟,没什么印象……是以,上官翎雪平静答道,“本宫并不认识她……”
夏以沫也不急,闻言,却是轻声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向俪妃娘娘介绍一下自己吧……”
她这番话,是向着那跪在地上的无名小丫鬟说的。
那小丫鬟也不扭捏,微微向着上官翎雪侧了侧身子,嗓音中虽仍有些惊魂未定般,却也是十分的伶俐,“奴婢杜鹃,乃是在御膳房当值的宫女……”
顿了顿,“奴婢与碧儿姐姐,乃是同乡……”
听她口中提到“碧儿”,上官翎雪心中瞬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望向被拘在一旁的抱琴,但见她双眼含泪,急切之中,却是难掩的疚意,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重。
夏以沫冷冷瞥了她一眼,向那杜鹃吩咐道,“杜鹃,你便将碧儿失踪之前,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好好向俪妃娘娘交代一下吧……”
小丫鬟应了一声“是”,然后便将当日,碧儿怎样被上官翎雪收买,又是怎样故意将越妃娘娘与睿王殿下私会的事情,禀告给皇后娘娘,一一道来……她口齿清晰,有条不紊,不觉让人先信了三分。
上官翎雪静静的听着,垂在衣袖里的双手,也越握越紧……方才这名唤杜鹃的丫鬟,转述的那碧儿被她收买一事,虽并未涉及细节方面,但大体却是对的……一时之间,上官翎雪只觉心头一块巨石重重压来,脑海中迅速掠着无数的念头……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那碧儿竟然会将被她收买的事情,告诉了同乡……现在,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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