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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白冉冉本要起身,一瞬之间,却被男人紧紧抱住,整个人瞬时都跌入他的怀抱之中。
“沫儿,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
男人死死抱住她,箍紧着她的双臂,几乎勒的白冉冉喘不上气来,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紧抱着她,恨不能就此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般。
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够确信,面前的女子,是真真切切的活着,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怀抱里。
药香缠绵的房间里,一时之间,久久回荡着宇文熠城狂喜而激荡的嗓音,哽咽沙哑,如同窗外落雨。
白冉冉任由他抱住她,如铁一般揽住她的长臂,勒的她仿佛骨缝里都渗出阵阵疼痛来。
良久,她听到自己空荡荡的嗓音,“你认错人了……夏以沫已经死了……我不是她……”
男人如炙的怀抱,在她淡入清水的一句“夏以沫已经死了”中,蓦然僵硬。
“既然阁下已经无碍……”
轻轻推开男人的桎梏,白冉冉忍着手脚麻痹的酸痛,站了起来,告辞,“我也该走了……”
望着她平静淡漠的神色,宇文熠城似久久怔在原地,白冉冉却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更没有与他再多说什么,便径直往门外走去。
风从打开的门外,猛扑进来,秋夜雨凉,打在人身上,冰冷刺骨,白冉冉甚至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踏了出去,背后却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和呼吸声,下一瞬,一侧手臂便被人紧紧拽了住……“不要走……”
男人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死死禁锢着她,“夏以沫,不要走……我以为你死了……五年了,我整整找了你五年……不要走……”
滚烫炙热的呼吸,伴随着男人断断续续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喷洒在白冉冉的耳畔,他是那样的迫切,又是那样的卑微,那样的欢喜,又是那样的痛苦……守在门外的黑衣暗卫,轻轻将门阖了上。
那咯吱的一声响动,让白冉冉突然有股说不清的悲凉,如潮水一般,慢慢覆上心头。
“宇文熠城,你到底想怎样……”
她冲他大喊,蓦地一把将他推开。
宇文熠城似没有防备,虚弱的身子,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后退了数步,方才堪堪站稳,惟有一双墨如点漆的眸子,依旧清亮炙热的凝住她,凛凛如火,熠熠如焰,像是要将她烙进眼底一般的攫紧她,“夏以沫,你终于肯认我了吗?……”
暗哑嗓音,明明苦涩疼痛到极点,却又带着丝丝绝望的欢喜。
他宁肯她像现在一样,对他发火,对他厌恶,也不想她再像之前那样的淡漠疏离……那会让他觉得,除了这五年多来的生离死别之外,他再一次真真切切的失去了她……不,他不会再失去她的。既然她还活着,既然他找到了她,他便绝不会让她再离开他!
一刹那间,宇文熠城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他不可以乱,也不可以将面前的女子逼得过紧,他怕会将她吓走。
他现在已经找到了她。以后,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她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不是吗?
抑住心底澎湃汹涌的激荡,宇文熠城眸色深凝,目中波光如炙,凝着面前的女子,抑着声音道,“你衣服湿了,先把衣服换了吧,免得着凉……”
白冉冉却显然对他话锋的如此之快的转折反应不过来,一时怔怔的愣在那儿。
宇文熠城说完那句话,竟真的扔下她,径直向床头放着的干净衣物走去。
白冉冉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身上的衣衫还是湿的……先前燕归虽然帮她找来了干净衣衫,但当时她只顾着眼前这男人的伤势,根本来不及换……方才还不觉得怎么样,此时方感觉浑身发冷,好不难受。
抬眸,白冉冉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他方才下床的时候,连鞋都没有穿,只赤着脚踩在地上,不时低声咳嗽着。
白冉冉只觉眼底一瞬间模糊起来,一股凉意,蓦地从心底腾起,迅速的漫延至五脏六腑。
她知道,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不能再待在他的身边了。
她要回去。
她要立刻离开他!
“夏以沫,你要去哪里!”
才回头走了两步,男人却蓦地追了上来,沉厉嗓音,既是恐惧,又是强硬。
男人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狠狠将她单薄的身子扳了过来,堵在屋中圆桌前。他一手握紧她肩膀,另一只手中,还抓着从床头找到的干净衣衫,死死攫紧她眼睛上的一双墨眸,目中震怒异常。
看着他像极了往日的关切模样,白冉冉眼中一瞬尽是涩意。却兀自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回我该回的地方……”
话口未毕,蓦然被宇文熠城打了断,“夏以沫,你该回的地方,是我的身边……”
男人忽而轻声一笑,漆黑的眉眼中,一瞬却是苦涩惨痛,“夏以沫,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来,你不在,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男人灼烈大掌,死死扣在她的肩上,指节泛白,青筋凸出,明明用力到极点,却又唯恐弄疼她,力道不敢落到实处,只压抑着不住的轻颤,男人眸中浮出空洞,透出一种回忆伤怀旧事不愿多说的悲凉,只哑声道,“我以为你死了……”
轻而浅的六个字,却仿佛掩着太多太多无法诉至于口的沉重与痛苦,那些痛不欲生的过往,那些剜心刺骨般的夜夜思念,那些以为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寻不回的凄楚惶恐,那些浓墨般无法化开的苦涩失去,那些……仿佛都只在这短短的六个字里……白冉冉只觉眼前突然被一片薄雾般的东西遮住,忽而便看不清面前男人沉痛的模样……她不敢看他。
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便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让她溃不成军。
她好怕。怕这些年来,她千辛万苦逃避的一切,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攫紧她。怕自己总有一天,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都会化为一片无有……不,她不能。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时今日,她不能回头。
“对我来说,夏以沫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了五年前……”
阖了阖眸,逼尽眼底的涩意,白冉冉静静的望住面前的男人,双目不悲不喜,音调凉薄,“宇文熠城,你大抵也已经知道了吧……当日我落崖之后,奄奄一息之际,恰被行船到附近的祁清远所救……后来,我嫁给了祁大哥……”
顿了顿,女子似想到了什么,嘴角忽而扯开一抹浅笑,“对了,那天,你见到的那两个孩子,就是我与祁大哥的一双儿女……”
女子轻浅的嗓音,一字一句,回荡在冷寂的房间里,平缓似水,静静划过空气。
扣在她肩头的灼烈大掌,似乎一瞬间冰冷僵硬,像是再也握不紧,猝然滑落。
宇文熠城怔怔的凝看着她,眸光暗的似乎能榨出墨来,几许茫然、几许不信、几许凄楚,如剑之刃、棱之尖、冰之魄,让人心头打颤。
白冉冉只觉一抹轻涩的疼痛和一抹凉薄的讽刺,从心底涌上来,浑身不觉微微颤抖着,半湿的衣衫,贴在冰冷的皮肤上,难受至极。
“就到这儿吧,宇文熠城……”
白冉冉微微垂着眸,没有看向面前的男人,唇畔却漾着一抹云淡风轻般的浅笑,“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五年多来,没有你,我过的很好……没有我,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当五年前,我真的死了吧,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宇文熠城怔怔的听着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墨眸中一瞬一片血红。
一个月前,他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告诉他,他一直思念着的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在祁国……尽管知道可能又只是空欢喜一场,可是,他却还是不顾一切的赶来了……一路上,他打听到了许多有关那位祁国冉妃娘娘的事情,他知道,那年轻的祁国国君祁清远,除了一位皇后之外,整个后宫,就只有她一位嫔妃,他知道,他们还有一双龙凤胎的儿女,他听说,祁清远很爱她……他听着有关那位冉妃娘娘的事情,即便明知她已经嫁作他人妇,还跟别的男子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可是,他的心底,却还是发了疯般的期盼着,她就是夏以沫……因为他是那样的期盼着,她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上……仿佛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事隔五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终于,他再一次见到了她。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更让他幸福的了……他以为,只要她活着,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他几乎忘了,如今,她已是别人的妻……而且是由她亲口告诉他……她说,她嫁给了别人,与别人有了一双儿女……这五年多来,一开始,他是发了疯般的找她,后来,以为她死了,他便发了疯般的守着她,他原本想着,无论生或死,他总是这样守着她就好……他曾经那样热切的期盼着死亡的降临。想着,或者他死了,就可以重新与她在一起……他是那样的想念着她,爱恋着她。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跨越生与死的距离,好不容易才再一次找到了她,可是,这一刻,她却毫不留情的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告诉他,没有他的这五年,她过得很好……若是如此,这五年多来,他的一切痛苦,又算什么呢?
难道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念念不忘、痛不欲生吗?
而她,早已忘了他,早已不要他……爱上了别的男子……这些年来,他的思念,他的痛苦,又算什么呢?
宇文熠城突然想笑。突然觉得一切是如此的可笑。
原来,这些年来,他一直是一个绝大的笑话。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38章 不肯放过她
“原来,这些年来,只有我一个人还念念不忘的想着你……只要我一个人还在痛苦……”
宇文熠城惨然一笑,“原来,你早就不要我了……”
轻若蝉翼的嗓音,荡进微凉的空气里,男人眸色深凝,目中波光如炙,但眉宇之间的萧寂,却又冷似千年寒池,一瞬间,显得情深而冷漠。
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像以往一样将她额角的碎发掖到耳后,苍白如玉的指尖,伸到半途,却仿佛陡然意识到这样亲密的动作,已经不该由他做来,顿在她发端的手势,瞬时一僵。
半响,方才缓缓收回。
一瞬,白冉冉只觉好似有人在他心尖上用力剜掉了一角,又痛又涩。
宇文熠城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喉中却是一甜,一口鲜血,蓦地呕了出来……淋漓鲜血,星星点点的溅到他月白的里衣上,像雪地里蓦地绽开的朵朵红梅,极之妖娆,触目而惊心……“宇文熠城……”
心底像是骤然被人拿着钝刀子狠命的一捅,用力的疼了一下,在理智阻止之前,白冉冉已蓦地向前,扶住了男人摇摇欲坠的身子。触手处,掌心一片滚烫,指尖却是冰凉。
一瞬间,白冉冉心头惨痛。
“你还关心我……”
宇文熠城却仿佛丝毫不在意满身的狼狈,他声音中有着微颤的喜悦,又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与痛楚,薄唇上绽出丝笑意,一双濯黑的眸子,深深凝着她,暗淡的眸光,像是一瞬被点亮,瞳底尽是炙热、痴然,又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劲儿,像是要将她裹进他的眼底,狠狠占有不放一般。
屋外细雨纷纷,房中灯火璀璨,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偏生唇上一缕殷红,竟仿佛涤荡起无数风流之色。
白冉冉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是呀,她还关心他……否则,她也不会大半夜的跑来,只为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她怕他出事儿,她怕他真的会死……尽管她告诉自己,她这样做,只是因为,他是为着救她才受的伤……她不想欠他……可是,除此之外呢?
除却这一切的借口之外,她就真的可以对他视而不见,不闻不问,不顾他的生死吗?
她做不到。
她的沉默,似乎给了男人最好的回答,一刹那间,宇文熠城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
“沫儿,你还爱着我,是不是?你还在乎我,是不是?……”
他将她抵住,灼烈大掌,扣在她肩上,定定望住她的眸光,深邃如濯,仿佛坠了一池剪碎的星光,当中只有她的影子,万般情愫,都只盈于她一人身上。那样浓烈,那样深刻,像是满溢着一颗心的滚烫温度。
那般烫热逼人,那般惊心动魄。
“夏以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宇文熠城突然伸出手,将她摁进怀中,紧紧抱住她,迫切嗓音,落在她发顶上,醇厚低沉,却又滚烫炙热,白冉冉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隔着两人轻薄的衣衫,他砰然的心跳,一下一下砸在她身上的激荡频率,一声一声,响彻在她的心底……重新开始吗?
白冉冉目中一刹有丝遥远。
五年前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的快进镜头一般,从她的脑海里划过,模糊的如同前一世的恩怨。
如今回想起来,竟是痛苦多,欢乐少。
许是比起快乐的岁月,痛苦更叫人铭记。
那埋在心底的伤,即便五年过去了,原来从未好过。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可是,面前男人的再一次出现,却让那些沉睡的,被她刻意掩埋的伤,仿佛一下子又随他活了过来……这样的她与他,如何重新开始?
就这样吧。
她不是早已决定放下他,再也不回头了吗?
他给过她的那些伤害,那些疼痛,她承受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一次的重蹈覆辙……她怕了。
怕一切,又是一场痛苦的轮回。
他的重新开始,她要不起。也再不想要。
“不……”
白冉冉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像是拼命的想要将某些东西,随之从心底碾碎移出一般。
压住近乎牵扯的整个胸膛都疼痛起来的心跳声,她既已决定放下他,便不能再给他任何的希望,更不能给自己反悔的机会。白冉冉微微扭过头去,避开对面男子一瞬幽深得骇人的眉眼,嗓音冷漠而平静,“宇文熠城,我早已不爱你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字一句,从她口中毫不留情的吐出,话既已说尽,无谓多留,白冉冉旋即转身,往门外走去,垂低的眼眸,却终是不由的划过一片氤氲。
宇文熠城一双墨眸,定定的拢在她身上,目中清明,薄唇却是紧紧抿住,痛苦而锐利。
她说,宇文熠城,我早已不爱你了……
嗓音平静无澜,就像是随手扔掉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
她不爱他了。
她不要他了。
简洁干净。字字锥心,句句刻骨。
一瞬间,宇文熠城只觉心中那道本编鲜血淋漓的伤口,又被用力撕扯了一下,心绞着痛,痛的他几乎站不稳。
“夏以沫……”
男人突然轻声一笑,笑的凌厉、痛苦、却又仿似自嘲一般,“我想了你五年,念了你五年,痛苦了五年……”
宇文熠城静静的盯着女子单薄美好的背影。这是他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儿,是他一切幸福与痛苦的根源……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不过三五步的距离,却仿佛比这五年的生离死别,还要遥远……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而她却要再一次的离开他……宇文熠城怔怔的望着她,笑意轻浅,却也异常阴冷,冷到让人心里发寒。
莫名的,一股颤栗迅速的从白冉冉的心底直窜上来,叫人不寒而栗。她下意识的想要往门外冲去,想离开他的目光。
宇文熠城却比她更快,一下抓着她的手臂,狠狠将她扳过身子来,堵在了冰冷的房门上。
“夏以沫……”
他轻声唤她,温柔而情深似海,望住她的漆黑眸色中,却透着一种绝望般的酷厉凶狠,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眼底,成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一般,平静嗓音,一字一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我不会放你走的……”
一股凉意,从白冉冉心底蓦地腾起,她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近在咫尺的男人,却猛然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床边走去。
“宇文熠城,你要做什么?”
男人眼底的那抹鸷意,叫白冉冉突然感到无尽的害怕,本能的拼命的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话口未毕,宇文熠城已将她扔进了他的床榻上,整个人也随之压上她,“夏以沫,我不会放开你的……我要你……”
他狠狠擒住她挣扎的双腕,按在头顶,一双寒眸,似淬了浓墨般,冷冽而凌厉,却又带着某种绝望般的残忍,男人蓦地俯首,吻向她的唇……白冉冉心中怒极、恨极、挣扎着身子,用尽力气大叫,“宇文熠城,我恨你……你若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宇文熠城沉沉望进她的眼底,“你杀吧……”
他漠着声音道,一字一句,仿似根本毫不在乎,男人甚至轻声一笑,“反正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是生不如死……”
温如春风的声音,轻轻散落在耳畔,携带着的还有男人唇上淡淡的清冽气息,一瞬间,席卷住白冉冉。
陌生而熟悉的情潮,在心头激烈翻滚,刺骨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淹没。
白冉冉拼命的想要挣脱,唇舌却被他蛮横的堵住,她发了狠的咬上他,感到腥甜的液体流出,迅速漫过她口腔,温热的鲜血,顺着咽喉流了下去,灼的她五脏六腑都是生疼生疼。
男人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眉头也不皱一下,伸手一扯,便将她被簪子紧紧别住的发丝散了开来……床上顿时青丝如瀑。
宇文熠城灼灼眸光,似乎越发深暗了几分,手中的簪子,被他狠狠掷到地下,清脆有声。
白冉冉拼命挣扎,用力扭动反抗,男人却仿佛疯了一般,双眸血红,另一只手,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她身上湿漉漉的衣衫,一下便被他撕开,布帛裂开的声音,让夏以沫整个人都空了,呆了,一刹那间,眼泪汹涌而出。
五年了,她离开了他五年……她以为,至少他会改变……原来,他还是一样的残忍……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宇文熠城,我恨你……我恨你……”
白冉冉大叫着,氤氲的眼底,滚烫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汹涌而出。
男人身子一僵,深深凝住她的眸子里,一瞬是浓的化不开的墨,“没关系……”
宇文熠城轻声道,“夏以沫,既然你不再爱我……那就恨我吧……”
是呀,她说过,她不再爱他,她再也不想再见到他……她不要他了,那是比生与死,更遥远的距离……既然她不再爱他,那就恨他吧。
恨也好过她再一次无声无息的从他生命中逃走……那样的惨痛,他承受一次,就够了……宇文熠城定定的望着在他身下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子,浮肿通红的双眼,映着他的模样,尽管充满着恨意,却是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低头,宇文熠城重重碾上她的唇。
很快,所有的呜咽挣扎,都淹没在男人不顾一切的占有中。
痛,撕裂的疼痛,不啻于第一次,像是要将她生生的劈开一般,锥心刺骨……白冉冉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不曾学武,竟连这身受重伤的病秧子都打不过……宇文熠城却不知餍足一般,一次比一次迅猛,像是要将他烙进她的灵魂里去一般……白冉冉无力的挣扎着,屈辱难堪,耳畔只听得男人微微压抑的低喘,眼中却是他居高临下紧盯着她的漆黑墨眸……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深深凝看着她,爱慕、情。欲、心疼、痛苦……眸中满满的尽是浓的化不开的激烈情绪,黑如墨,熠如焰,情深似海,却又绝望如深渊……他身上由她亲手包扎好的伤口,已随着他的猛烈动作,雪白的纱布上,晕开大片大片的艳红鲜血,浓烈的铁锈味,夹杂着暧昧的靡靡气息,一点一点的漫延进空气里,苦涩微咸,像一场沦落的梦境……白冉冉心中一瞬痛如刀绞,发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瓣,紧紧阖眸,不再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眼……宇文熠城望着她,眸色一瞬更暗,低头便吻上她的唇……不知多了多久,一切渐渐云歇雨停。
白冉冉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发抖,望着眼前沉默冷峻的男人,昏沉中,她模模糊糊的想,完了,她要杀了他……男人却深深的凝看着她,然后,又翻转了她的身子……又是一阵绵长的激烈,外面雨声渐大,沙沙作响,白冉冉心中一恸,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模糊中,她只觉他温热的亲吻,不断的落在她发顶、额角、唇畔……她浑身颤抖不已,却又动弹不得,被他死死禁锢住,像是要就此这样沉沦在他怀抱里,再也无法逃脱一般。
……
宇文熠城轻轻抱住怀中的女子。她的脸上,犹沾着未干的泪痕,双眸紧闭,浓密翘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小小的阴影,如同被打湿了的蝴蝶羽翼,即使睡梦中,犹在轻颤不已。
宇文熠城下意识的抬手,轻柔的抚上她的眉心,一点一点以指尖描摹着她的轮廓……女子温热滑腻的肌肤,在他的掌下,那样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就像这一刻,她在他的怀中,那样真实的存在着一般……五年来,他曾经无数次的梦到过,她还在他的身边,安稳的睡在他的怀抱里,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只有满室空荡。锦被衾寒。她不在……他一向不信鬼神,可是,在她不在的那五年里,他却曾经无数次的期盼着,上天能够给他重来的机会……只要她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他甚至想,只要能像这一刻一样,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哪怕是叫他立即死了,也心甘情愿……是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真的可以再一次像这样抱着她……哪怕她对他说,若是他敢碰她,她会杀了他……哪怕是她会因此恨他,他还是忍不住不顾一切的要了她……是呀,比起她对他的恨,他更怕的是,她的冷漠,她的疏离,她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决绝……他找了她整整五年,发了疯般的思念着她,痛不欲生的活着,曾经那样迫切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期盼着碧落黄泉的与她再次相见……五年了,好不容易,他再一次找到了她,像他无数次梦里期盼着的一样,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她却告诉他,她不再爱他,她不要他了……就像是沙漠里濒死的旅人一样,突然看到有人递给了他一碗水,他欣喜若狂的正要喝下的时候,那个人却又眼睁睁的毫不留情的将他手中的水夺走……夺走他所有的期待,夺走他所有的希望,然后,再在他的心上,狠狠扎上一刀,任由他的血,一点点的流干,痛苦的死去……没有什么比这更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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