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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像是听到世间最恐怖的事实一般,白冉冉眼中抹过巨大的慌乱,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把将怀中的男人,推了开来……她死死的望向他,澄澈透亮的一双眼眸,此刻却像是笼了茫茫的一层薄雾一般,慌乱而无措,却偏偏又是那样的抗拒挣扎,那样的痛苦,那样的矛盾,又是那样的决绝……“宇文熠城,我不爱你……”
女子大声嘶吼着,拼命的想要逃避,“……我早就不爱你了……我早就忘了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压抑在心底所有的恐惧和委屈,仿佛在这一刹那,再也掩不住的倾泻而出,白冉冉死命的捶打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像是要生生的将他从自己的心底剜出来一般,仿佛惟有这样,她的心,才不会再因为他,乱成一团;不会因为他,承受这样锥心刺骨一般的疼痛……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宇文熠城却都死死握住她的双肩,不允许她抗拒,更不允许她逃避……“夏以沫……”
男人紧紧抱住她,任由她在他怀中,呜咽如同受伤的小兽,哑破嗓音,带着一丝轻颤的喜,却又是绝不容她抗拒的强硬,一字一句,如刀刃划破心底重重阻碍与屏障,直抵白冉冉的耳畔,“……你说不爱我……但你连自己都骗不过……”
男人激荡隐忍的嗓音,从她耳畔传来,气息一圈一圈的缠上她的脖颈,“……若是你不爱我的话,刚才又算什么呢?……”
身体的反应,是最骗不了人的若是她真的不爱他,又怎么会任由他的亲吻?……“若是你真的不爱我的话,那日,在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到最后,你宁肯伤害你自己,也不肯将那取我性命的一剑,刺进我的心口?……”
是呀,当她挥剑刺向他的同时,白冉冉清醒的看到自己伸手去挡……她右手想杀他,左手却救了他……
隔着五年生死的距离,即便他再一次对她做了那样卑鄙无耻的事情,到最后,她却还是不舍得要他的性命……白冉冉,你疯了吗?
为什么你就是下不了手?
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你还是舍不得他死?
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瞬间,白冉冉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过自己,厌恶过自己……可是,紧抱住她的男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灼热呼吸,一字一句的剜进她心底,像是要残忍的将她埋在心底最不见天日的那些隐秘,都毫不留情的剖开,暴露在日光直线,再也无所遁形一般,“夏以沫,你说不爱我……若是你真的不爱我的话,那日,你就该任由我发烧至死,任由我自生自灭,而不是冒着大雨再去看我,再去救我……”
“还有,今日,若是你真的不再爱我的话,你便该不顾我是不是咳嗽,是不是重伤未愈,是不是有性命之危,毫不留情的将我赶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留我在你房中,为我亲自熬药,帮我疗伤……以及,听我说这么些废话……”
阖了阖眸,像是不能承受眼底满溢的情绪一般,一瞬,宇文熠城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像是要跳了出来,那样的欢欣雀跃,却又是那样的悲苦厚重,灭顶一般,一瞬像是决了堤的潮水,流淌进他体内的每一处,像是要生生的将他撕裂了……那是欢喜若狂,也是疼痛入骨。
他有多爱她,这一刻,就有多么的喜悦,就有多少的痛苦……从男人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钉在白冉冉心口的一记重剑,将那些她原以为掩藏的很好的伤口,将那些她原本以为接了疤,不再流血流脓的伤口,再一次狠狠撕裂,露出里面淋漓的血肉,千疮百孔,满目疮痍……是呀,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她从来未曾有一日将他从她的生命里狠狠剜去……他就像是融在她骨血里,长在她生命里的某道伤痕一样,永远好不了,永远都那样烙在她灵魂的最深处,提醒着他的存在……无日或忘……他随着她的呼吸,随着她的心跳,随着她生命延续的每一天,如同跗骨之蛆,如同阴魂不散,如影随形……或者只有死亡的那一天,才能随她一起埋葬,与她一起化为一柸黄土,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再也难分……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激烈翻滚,刺骨的疼痛,一瞬几乎将白冉冉淹没。心头大恸,掩在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白冉冉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发冷,浑身颤抖,心底那股毁天灭地般的痛楚与涩然,像是冰锥一般刺在她的心底,她躲不过,也逃不掉。
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宇文熠城的肩头,男人似乎被这样滚烫的温度灼痛,终于轻轻放开了对她的桎梏……抬手,男人苍白手指,一点一点抚向她的脸颊,拭着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可是,那泪水拭之还有,拭之还有……半晌,宇文熠城静静抱住她,他的脸颊贴住她额头,哑声道:“夏以沫,别哭了……你哭得我没有办法了……”
他的声音,那样柔软,像是叹息一般。
很久很久以前,白冉冉曾经期盼着,有这样一个男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笑,他容忍她的一切任性,容忍她的一切缺点,他可以分享她的愉悦和快乐,他也可以安慰她的一切心伤……那个人,是她的心上人……
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离得她那样近,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她与他之间,隔着五年的生生死死,隔着千山万水的恩怨情仇,隔着太多太多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便是她最大的心伤……
这样一个男人,即便她还爱他,即便她还是忘不了他,又能怎样?
真的不顾一切吗?
白冉冉黑暗沉寂的一颗心,像是不受控制的微微动了动。
“夏以沫……”
像是知晓她心底的一切惶恐与不安,像是知晓她心底的一切犹豫和挣扎一般,宇文熠城轻轻拥住她,温暖烫热的怀抱,像是要驱走她心底的所有冰冷一般,那样的焦切,那样的炽烈,却又是那样的隐忍压抑,“……不要再折磨我了,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你的心里,还有我,你还是在乎我的……”
男人将她抱得紧了些,难掩心底激荡,“夏以沫,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补偿你,让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他抱得她是那样的紧,隔着衣衫,白冉冉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还是贴在她胸口处的,属于他的砰动心跳声,一下一下,那样的剧烈,那样的激荡,那样的真实……“重新开始?……”
白冉冉一瞬有些迷茫,怔怔重复着这四个字,“……真的可以吗?……”
宇文熠城却像是听到什么巨大的喜讯,暗沉的眉眼,一点一点亮起来,如一瞬千树万树梨花盛放。
“夏以沫……”
男人哑声唤着她的名字,一瞬竟像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万般情愫,却不知该如何诉至于口一般。他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一双墨眸如淬了浓墨般顿在她的眼睛上,像是恨不能让她透过他的双眼,望进他的心底去,将他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都毫不犹豫的剖开给她看……白冉冉被他幽深的骇人的眉眼慑住,他目带惊喜,一股深切的期盼仿佛呼之欲出,却又仿佛有些不安的狠狠压抑着……一瞬,白冉冉只觉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蓦地刺了一下,噗的用力疼了起来。又酸又涩。
这样的宇文熠城……这样几乎卑微到尘埃里的他,让她心如刀绞,拒绝的话,就那么再也开不了口……可是,她要答应吗?
重新开始?
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可是,她还有力气,与他重新开始吗?
她还敢吗?
过往种种,譬如烟雾,早已不知不觉的融在人的骨髓深处,就算有些伤,可以痊愈,但疤痕犹在……像破了的镜子,即便可以修补,却也终究落了裂痕吧?
谁可以一旋身,回到过去,将错失成败,一笔勾销?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白冉冉不知道,自己可否做得到……
或者,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该让他过去……勉强,不过是另一场重蹈覆辙……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承受的起,再一次的失望与伤害?
一瞬,面前女子的一切彷徨、凄苦、无措、不爱……都那样清晰的落进宇文熠城的眼底,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下一秒,她拒绝的话,就要出口……无尽的惶恐在一瞬,将宇文熠城狠狠击中,却还要强撑着笑意,在她说出那些残忍字眼的刹那,抢先一步开口道,“夏以沫,你不用急着答复我……”
男人语声一顿,带着乞求一般,“夏以沫,我不会逼你……我只是想求一个机会……这五年多来,没有你,我无数次的想过死……或者死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或者死了,我就可以找到你,可以重新跟你在一起……”
这五年多来,每一日的生不如死的痛苦,在这一刻,仿佛一下子就回到宇文熠城的心上,压的男人又闷又疼。
“……但我又怕,万一我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却找不到你怎么办?……”
宇文熠城扯了扯嘴角,抹开一丝笑,“……我怕我死了,连再想着你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话声说到后来,已是气若游丝,阵阵呛咳,连带着心口翻涌的气血,压抑不住的涌上来,噎的宇文熠城五脏六腑都是生疼生疼……一瞬,他忽然不知道,究竟是这些年来的生离死别,更痛些,还是如今的求而不得,更加叫人痛不欲生些……白冉冉望着他苍白脸容上,因为连连咳嗽,浮起的不正常的病态的红,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只觉如刀刮着一般,钝钝的疼。
空气里渐渐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道,男人压抑不住的呛咳,带出点点心血,宇文熠城似不想被面前的女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微微转过身去,侧对着她,可是,那一声声隐忍痛苦的咳嗽声,却还是不断的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望着男人清瘦的背影,曾经那样毓秀挺拔,如临风玉树般的一个男子,在失去她的这五年岁月里,迅速的苍白着……一瞬,白冉冉心头像是被风吹过,疼痛入骨般的清晰。
“宇文熠城……”
上前,白冉冉轻轻扶住男人瘦削的身形。
“夏以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宇文熠城苍白如玉的手指,紧紧扣在她手臂上,明明那样用力,却又小心翼翼的唯恐弄疼了她。
这一刻,他与她靠的是那样的近,白冉冉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双深深凝看着她的漆黑眼眸深处,弥漫的像是要满溢出来一般的痛楚与乞求……眼泪忽然盈出眼眶,顺着眼角滑落,冰凉的黏在皮肤上,白冉冉只觉心底一瞬掠过大片大片荒芜的悲哀……白冉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微阖的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轻推了开来,“冉冉……”
望着门外踏月而来,满面风霜的毓秀身影,白冉冉想要说出口的字眼,就那么断在心底,惟有冰凉夜风,沉默的从鼎足而立的三个人之间,沉默的吹过……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44章 他回来了
冰凉夜风,沉默的从鼎足而立的三个人之间,沉默的吹过。
尽管之前从未见过祁清远,但是这一刻,当看到这推门而入,满身风尘仆仆却难掩一身风华气度的男子,宇文熠城却知道,他一定就是当今的祁国国主……原本扶在他手臂上的纤细手指,在男人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就那样滑了下去……宇文熠城下意识的想要捉紧,但伸出去的指尖,却连女子衣衫的一角都来不及碰到,便眼睁睁的看着她迫不及待般的奔向了那个男人……“祁大哥,你回来了……”
女子嗓音生涩,带着微微压抑的哽咽,像是迷路的幼童,终于等到了可以放心依赖、可以毫不保留的相信的那个人一般。
宇文熠城双腿像钉在地上,怔怔的望着眼前女子的背影,明明不过是三五步的距离,可是,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她离得他是那样的遥远,远到他穷尽此生,仿佛都再也走不到她的身边,成为那个与她并肩而立的人一般……她的身边,她的生命里,早已有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不过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字,但其中蕴含的情意与宠溺,却仿佛厚重过千言万语。
白冉冉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冉冉,这些日子我不在,让你受苦了……”
祁清远嗓音轻而低,仿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亲密,凝看着面前女子的一双琥色眸子,却是心疼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抬起,轻轻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这样亲昵的举动,他做来却是那样的自然,就仿佛这些年来他做熟了一般……而那个女子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做这一切,盈满水汽的澄澈眼底倒映着面前男人的身影,映着屋内摇曳的烛火,一瞬似针扎一般,刺进宇文熠城的心头。
祁清远似感觉到他的目光,直到此时,方才微微抬眸,望向他,“这位一定是宇文国主吧?清远之前在离国的时候,宇文国主一直称病在别苑休养,在下一直无缘得见……”
顿了顿,“却没想到,原来,宇文国主一早便到了钦州……”
男人语声清润,听不出什么讽刺或者敌意,是真正的温文尔雅。
宇文熠城却自问做不到像他这样的心平气和,只要一想到,他不在的这五年多,是这个男人陪在夏以沫的身边,成为她的夫君,还与她有了那样玉雪可爱的两个孩子……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置在熊熊烈火之上猛烈炙烤着一般,又苦又痛,像是要生生的将他焚毁殆尽似的……“我是来找我妻子的……”
宇文熠城嗓音带着一丝沉郁,在说到“妻子”两个字之时,他甚至没有费心掩饰,一双沾染了天边夜色般的浓黑的眸子,就那样深深的凝看着白冉冉。
祁清远清润如玉的面容上,仿佛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有什么改变,仍是一片温和。
白冉冉却蓦地打断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意图,“宇文熠城……”
她的眼中,有刻意拉开的疏离,更有丝丝的抗拒,“你身上伤势未愈,请回吧……”
这便是逐客了。
宇文熠城一时定定的望住她,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里一般,凉意入骨。
他想问他,是因为这个男人回来了,所以,她才这样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赶他走吗?是因为她不想他的夫君误会吗?
她说他身上伤势未愈,让他回去……其实,她真正关心的不是他的身体,她在乎的只是那个男人的感受吧?
夏以沫,你真的爱上了别人,再也不要我了吗?
心底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般,一瞬又闷又疼。
只是,这样的话,宇文熠城却连问出口,都不敢……他怕,怕他一旦问了,面前的女子,给他的将会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答案……他宁肯不问,不追究,仿佛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宁肯就像现在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也好过再没有纠缠的机会……“听闻宇文国主之前是为着相救冉冉,才受伤的……”
祁清远温声道,“……这些日子以来,又为着安儿和乐儿的事情,一直奔波……清远在这里,多谢宇文国主……”
说话间,祁清远真的躬身,向着面前的男人一揖,倒像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的相救相助之恩。
宇文熠城却不受他这一礼,凛冽嗓音,竟是毫不掩饰的带着冷淡与敌意,只道,“我并不是为着你……”
祁清远却仿佛对他的这种态度,不以为仵,嘴角甚至微微牵起,笑了笑,“无论宇文国主为谁都好,这一番对冉冉的救命之恩,清远都会铭记于心……日后宇文国主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道义,若有用到清远的地方,但请开口……”
他这样说,是告诉他,白冉冉欠他的救命之恩,日后就由他来还了吗?……娘子欠下的人情,由他这个做夫君的还,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吗?
他这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吗?提醒他,面前的女子,是他祁清远的妻……宇文熠城心底一刺……明明夏以沫,是他的……就在他打算不顾一切的与面前的这祁清远说清楚的时候,白冉冉却像是知晓他的心思一般,在他开口之前,已然截断了他的话头,“宇文熠城,你回去吧……”
女子的嗓音清澈如水,竟是喊不掩饰的淡漠与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半分商榷。
宇文熠城只觉一股凉气,慢慢自心底升腾而起,像是要将他冻住了一般。
这是一会儿工夫里,她第二次明明白白的赶他走了……一股凉薄的讽刺,流转在宇文熠城心底,他望着面前的女子,有一刹那,他真的想不顾一切的走上前去,将她紧紧按在他的怀中,让她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的一次又一次的赶他走……她却不看他。只将半张如画的侧脸对住他。那样的冷淡决绝。
宇文熠城只觉心口处,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子,狠狠剜了一角般,疼的一搐。
但那些疯狂的想要不顾一切的留在她身边的念头,最终还是他咬牙压住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过分逼她……他不想再将她进一步的推向另一个男人……他只能忍。
“好,我先回去……”
顿了顿,他唤她,“夏以沫……”
千言万语,这一刻,却像是巨石一样抵在宇文熠城的心头,想说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心底激荡,如今唯一能出口的,也不过也只有这千回百转的“夏以沫”三个字罢了。
白冉冉只觉心底某处像是陡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般,一瞬,又酸又涩。
祁清远眸中掠过一丝浮光,紧抿的唇,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四周静谧无声。天边冷月如霜,透过雪白的窗纸照进来,一室冷清。
宇文熠城怔怔的凝望着面前的女子一会儿,她却始终并不看他,抑在心底的凉意一点点漫出来,宇文熠城咬了咬牙,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冷峻眉眼瞥过她身旁的男子,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眼中,却是一样的如同迎来暮冬时节的一场雪冻……转身,宇文熠城大步向外走去。
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白冉冉与祁清远两个人。
一时极静。
“祁大哥……”
烛火摇曳,将整个房间都映的影影绰绰,窗外,天边夜色渐浓,一片漆黑,白冉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也仿佛渐渐软弱起来,望向面前男人的一双眸子,模糊了视线,“……我以为你过几天才能回来……”
祁清远只觉一颗心,噗的一下用了疼了起来。
“我担心你……”
男人轻轻拥她入怀,小心翼翼的如同她是他生命中的至宝,可是,砰动的心跳声,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泄露了这一刻他的激荡,“这些日子,我几乎日夜兼程的往回赶……只想早些见到你……”
一句“只想早些见到你”,诉尽了无数的思念,万般情愫,仿佛都只在这短短的三言两语之间。
白冉冉蕴在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男人的怀抱,温暖宽阔,带着熟悉的清新气息。从离国到钦州,数千里的距离,他却只用了半个多月,就赶了回来……这一路上,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担心她,想早一些见到她……而这些日子以来,她又在做什么呢?
他千里迢迢的从离国赶回来,可是,回来的第一眼,却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白冉冉还是清楚的看到那一刻,他眼中掩也掩不住的一掠而过的难过与失落……缠绕在心底的内疚,像是一瞬有了实体一般,紧紧勒住白冉冉,刺骨的疼痛,几乎将她淹没,不能呼吸。
“对不起……”
白冉冉语声一哽,“祁大哥,我……”
她想要告诉他,她与宇文熠城之间的事情,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是,面前的男子,却仿佛无需她多说什么,温声打断她的话,“冉冉,若是宇文国主的事情,你无需向我解释……”
顿了顿,祁清远眼中抹过一丝落寞,“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找到这里的……虽然,私心里,我不想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不想他再纠缠于你……可是,我真的很感激他,在我不在的时候,救了你的性命……”
男人琥珀色瞳仁里,一瞬间,爱慕、心疼、凄苦、惶恐……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千丝万缕的线一般,拉扯出绵长的苦涩。
白冉冉只觉一颗心,像是被满满当当的热水包裹住了一般,一切是那样的温暖,又是那样的充盈,像是要从心底里满溢出来……“祁大哥……”
有太多的情绪,有太多的话,想要对面前的男子诉说,可是,这一刻,白冉冉却什么也讲不出口。
最终,能出口的,也不过惟有一句,“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待我……”
是呀,她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好,根本不值得他如此相待……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想到那个男人……白冉冉越发觉得自己的肮脏……她忍不住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面前的男子……也许,当他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之后,他便不会再要她了吧?他会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的好,他的身边,应该有更好的女子……是不是这样,她的心,也会好受些?
她就像是鸠占鹊巢一般,占据着本来不该她得到的温暖与情意……像是知晓她心底的内疚与不安一般,祁清远轻轻抱住了她,一向温如春风的嗓音,此刻却不禁带了几分迫切,“不,冉冉……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好,从来不是什么值不值得的事情……只有愿意不愿意……”
男人稍稍放开了她,一双清润的眸子,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冉冉,无论旁人说什么,无论旁人怎么看你,在我心里,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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