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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像是一柄利剑,蓦地划破空气,偌大的房间,仿佛随着男人的声音,一起被冻了住,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望向那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子……宇文烨华却是薄唇紧抿,望着那躺在床榻上中毒昏迷的男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浓眉,越皱越紧……电光火石之间,白冉冉似乎恍然意识到,他看到的那个妆成祁大哥模样,孤身前去十里坡赴约的人,是谁……屋外,寒风呼啸,一掠而过。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49章 救人
城外十里坡。
落叶翻飞,寒风卷着细小的沙石,刮在人眼角,刀割一般的疼。
易容成祁清远模样的男子,越过面前的数十青衣侍卫,一步一步径直向着风波亭中的那人走去,尽管孤身一人,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异常从容,即便置身这满目的刀光剑影之中,也不见任何的怯懦或者退缩。
亭中的男人,似听到脚步声,方才缓缓转过身来。他相貌与祁清远有三四分相像,但一双眼睛,却不似祁清远的温润,反而多了些几分阴郁的气质。
除了庐陵王祁清遥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九弟,好久不见……”
祁清遥微微一笑,一双狭长的眉眼里,却没有半分的笑意,阴沉沉的,叫人不寒而栗。
“祁清远”却没有与他做这无谓的寒暄,直接开口问道,“我的一双儿女呢?”
短短的七个字,像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度般,化在男人的舌尖,茫茫苦涩压的他的嗓音仿佛都沙哑。
听他问到两个孩子,祁清遥心中越发的笃定那两个小小的孩童对他这个九弟的重要性,整个人也越发的趾高气昂起来,“本王要的东西呢?”
“祁清远”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将怀中事先准备好的传位诏书取了出来。
看到那一直朝思暮想的东西,祁清远眼中明显的一亮,竟是毫不遮掩的贪婪,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要奔上前去亲自拿到手,但大抵顾忌到危险性,最终忍了住,只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命令他去接手……哪知“祁清远”却在那人上前的时候,蓦地将诏书收了回去,“我要先见到安儿和乐儿……”
男人嗓音清冽,一字一句,竟是毫不退让的强势。
祁清遥本想也强硬一点,但自诩自己现在占尽上风,就算让他见到那两个小小孩童,也没有关系,所以只是稍稍的犹豫之后,便咬牙松了口,吩咐一旁的侍卫,“将他们带上来……”
很快,祁长安与祁长乐便被人带了出来。
“爹爹……”
长乐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站在一群凶神恶煞的青衣人当中的男子。被关了这么久,乍然见到自己的阿爹,想到这些日子的委屈,小丫头眼眶一下就红了,挣扎着就要向自家阿爹扑去,但她一个小小的孩童,又岂是看守之人的对手?自然毫不费力的就被压制住了。
她身旁的长安倒是比她镇定些,虽眼底也瞬时升腾起靠近阿爹的渴望,但却没有妄动……他相信爹爹一定会救他和妹妹出去的……“祁清远”听着那一声软软糯糯,带着哭腔的“爹爹”,只觉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一撞,一股热流瞬时向着四肢百骸流窜而去,茫茫然激荡在心底,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
他望着那两个与他层层阻隔开的小小孩童……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他见他们的第二面,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较之上一次他看到他们,明显瘦了许多,白皙的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衫也是皱巴巴的,瞧着叫人的一颗心,都仿佛酸酸软软下来……所幸两个孩子瞧来精神还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祁清远”不由稍微放下了一颗揪紧的心……脑海里却突然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个隐隐的念头,若是他们,真的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可是,那个女子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他们是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心底陡然一涩,“祁清远”望着两个孩子的目光,一时有些怔然。
祁清遥却显然对此颇为不耐,冷冷开口道,“九弟,你现在都看到了,本王可没有为难你的两个孩儿……只要你现在乖乖交出传位诏书,本王保证,一定保你一家团聚……”
说到“一家团聚”几个字眼之时,祁清遥眼中极快的划过一抹阴狠之色……不管他的儿子,那日是不是被祁清远的这一对小孽种推入湖中害死的,今天他都不可能放过他们……一家团聚?下到地府去团聚吧……“祁清远”自是不会相信他这样的“保证”,嗓音沉沉,“你先放了两个孩子……”
祁清遥似不耐烦再与他多言,眉峰凌厉的挑起,阴鸷道,“祁清远,你没有资格跟本王讨价还价……若是你现在不将传位诏书交出来,就别怪本王不念兄弟旧情,伤到你的两个孩子了……”
一壁说着,一壁向着那看守长安与长乐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柄磨的锋锐的利剑,立时便分别抵在了两个小小孩童的颈间,仿佛只要祁清遥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抹了两个小小孩童的脖子……望着两个孩子明显瑟缩的身子,“祁清远”止不住的眼角一跳,泄露了心中的紧张。
祁清遥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这副模样,颇为自得的等待着他的妥协。
果然,没有多久,“祁清远”便似经过一番挣扎之后,不得不为之的松口道,“好……”
手中的传位诏书,被男人蓦地抖开,祁清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上面撰写的他心心念念的字眼,却见那一纸诏书,突然在“祁清远”手中平白烧了起来……那炽烈的火苗,舔着那明黄纸绢,就像在烧毁他这些年来一直处心积虑的野心一般……心中一急,那祁清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只本能的向前扑去,就要去抢男人手中的诏书……哪知他身形快,“祁清远”却比他身形更快,在他堪堪掠过来的同时,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电光火石间,已蓦地按向了他的咽喉……这一着变故发生的太快,一旁的青衣侍卫根本来不及上前施救,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就这样落到了“祁清远”的手中……最为震惊的,当属被锋利匕首封住身体要害的祁清遥,他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却是充满着不能置信,“你会武功?”
他分明记得,他这个九弟,医术虽高明,但却从来不曾习武……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的让他拿传位诏书来换,一来,他想让自己的“即位”名正言顺,另一方面,他想要亲手解决掉他这个九弟,以偿这些年来他的心头之恨……但现在,形势却无疑直转其下。
“放了我的一双儿女……”
男人嗓音冷峻如刀,若是细听的话,可以听出这声音已不似先前,就仿佛两个人一样。
祁清遥此时此刻却顾不得,抵在他喉咙间的匕首,紧贴着他的皮肤,如冷蛇一般,渗着嗜血的寒意,男人一动也不敢动,嘴上却兀自强硬道,“祁清远,你先放了本王……”
顿了顿,这祁清遥似冷静了些,冷冷威胁道,“祁清远,你别忘了,你的两个孩子,还在本王手中……你竟敢劫持本王,就不怕本王现在立时就要了你两个孩子的性命吗?”
被他叫作“祁清远”的男人,却仿佛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沉沉嗓音,异常清冷,“这就要看在庐陵王眼中,究竟是自己的性命更贵重些,还是两个小小孩童的性命更贵重些……”
说话间,抵在祁清遥颈间的匕首,瞬时一划,力度不大,不会伤到要害,却足以鲜血直流。
一旁的侍卫碍于主子如今在他手中,见状,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待着主子的示下。
祁清遥隐隐觉得眼前的这“祁清远”似乎与他印象中的那个九弟很不一样,又狠又毒,三言两语之间,仿佛只有一番生杀予夺的强硬。
挣扎了须臾,终究还是怕死的意念占了上风,祁清遥咬牙道,“若是本王放了你的一双儿女,你就放了本王吗?”
他计划的很好,这“祁清远”是孤身一人而来,只要稍后他一脱身,他这么多的人,立即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祁清远”却仿佛不知他的打算一般,道,“可以……”
祁清遥又斟酌了一番,最终咬了咬牙,“放人……”
主子既已发话,那看守着两个孩子的侍卫只得放人,长安牵起长乐,立时向他们的爹爹奔去……“燕归,带两个孩子走……”
男人在两个小小孩童奔到近前的时候,突然扬声道。
一道暗灰色身影,瞬时凭空一般掠下,一手抱起一个孩子,那人深深望了自家主子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男人一声“走”命令,纵再担心,也不敢再耽搁,只得携着两个孩子,向外掠去……祁清遥眼睁睁的看着他几个起落间,就脱出了他手下的包围圈,一时心中恨极怒极,但迫于眼下的形势,也只得强压下,道,“九弟,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放了我?……毕竟,若是你杀了我的话,今天,你也别想活着从这里离开……”
男人却仿佛对他的威胁,没有任何的反应,相反,那种眼睛深处的狠辣,倒让祁清遥心中不由的感到有些恐惧。
“不急……”
男人沉声道。他要确保燕归将两个孩子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才会动手杀了眼前这庐陵王……他对别人家的这些争权夺位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因为涉及到那个女子,他不想为她留下这样一个隐患……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放了这祁清遥……事到如今,他做的每一件事,先想到的,还是她……男人心底不由苦笑。这时,耳边却似隐隐传来委屈软糯的一声“娘亲……”,男人心中一动,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失神之间,却被祁清遥瞬时寻得了空隙,一掌重重击在他的心头,男人踉跄一步,双眸触目所及,便是那个女子抱起一双儿女的画面,他看不清此刻那个女子是怎样的神情,但想来一定可以放心了吧?
而她身畔的那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夫君祁清远吧?
被祁清遥击中的一掌,仿佛直到此时,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男人喉头一甜,却是硬生生将体内翻涌的气血压了回去……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50章 受伤
祁清遥显然也看清了来人,再望望面前仗剑而立的男子,猛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怒道,“你不是祁清远……”
男人沉声一笑,只是那笑声中,却没有半分的愉悦快活,反而染着某种说不出的苍凉,然后男人抬手一抹,脸上的人皮面具便被他揭了下来,露出里面原本苍白清俊的面容……却不是宇文熠城,又是谁?
祁清遥心知自己中了圈套,一时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但另一面却眼见着真正的祁清远正带着人往这边而来,权衡利弊,顿时决定眼下还是暂且避过方好,至于其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心思一定,祁清遥眸底划过一片阴霾,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就要离开……宇文熠城却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手中长剑紧随而上,势要取他的性命一般,只是,方才祁清遥击向他的那一掌,本就已让他身受重伤,又被祁清遥身旁的侍卫缠住,最终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绝尘逃去……等到祁清遥等人赶到的时候,宇文熠城身上已多了数道剑伤,虽非要害,但是殷红的鲜血,还是将他月白衣衫染得一片斑驳,衬着苍白如纸的面容,整个人瞧起来狼狈而憔悴……“皇兄……”
任由宇文烨华将他扶起,宇文熠城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怔怔的望向那一点一点向这边走近的女子,视线缓缓落在她牵着的一双儿女身上,苍白的唇色,忽而轻轻勾了勾,费力的扯出一丝笑意,“安儿和乐儿没有事吧?”
他不顾自己的满身鲜血,开口的第一句,问的却是她的一双儿女的安危……望着面前男人费力撑起的笑容,白冉冉一瞬只觉埋在心底的一颗心,像是被人重重剜去了一角般,一下子又酸又痛……是他救了长安和长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已经知道了,长安和长乐不是他的孩子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救他们呢?若是方才他们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已经死在了庐陵王的手中?
一刹那间,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充斥在白冉冉的脑海里,像是一团拼命的想要从海绵里挤出来的水一般,翻江倒海的觉在一起,连身旁的长安因为她握住他小手的冰凉手指骤然收紧而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都没有察觉……祁清远却将身畔女子的反应看得分明,一颗心终不由的沉了沉。
但无论如何,今日之事,确实是由宇文熠城一手力挽狂澜,更遑论,他还救了安儿和乐儿……心底苦涩如黄连,敛了敛,祁清远上前一步,方要向他亲口道谢,耳边却接连传来两声利箭划破空气的劲风鸣响……那箭矢来得极快,竟是直向着他与宇文熠城的方向而来,众人还未及反应,便见得那射向宇文熠城的两支利箭,一箭被宇文熠城挥剑隔开,另一箭,却是不偏不倚的正钉在了祁清远的身上……利箭入肉的闷重声响,在一片如坟墓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只听祁清远闷哼一声,众人便见那沾着猩红鲜血的锋锐长箭,竟是径直从他的肩膀穿透而过,虽瞧着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那随着伤口滴落的鲜血,却是触目而惊心……另一箭,虽然没有射中宇文熠城,但他本就身受重伤,方才隔开那一箭,已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直踉跄了三四步,方才牙关紧咬,死死的站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冷箭,挑的众人心头都是一乱,待得想要揪出那放箭的人之时,却哪里还有祁清遥一行人的踪迹……“祁大哥……”
宇文熠城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奔向另一个男人,那一刻眼底的担心与慌乱,深深刺痛了他……明明他与祁清远同时遇袭,明明他也是身受重伤,可是,那个女子眼中却仿佛只能看到祁清远一般,径直掠过他的身边,她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只那样紧张的扶住另一个男人……他刚刚看过了,祁清远肩头的箭伤,看着很严重,但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但是,死生之际,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孰轻孰重,已经很清楚了吧?
宇文熠城低头微微一笑,一声呛咳,先前压在肺腑之间翻涌的气血,这一刻,像是再也抑不住一般涌上喉头……一口鲜血吐出,宇文熠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唯一清晰的是,意识沉入昏黑的一刹那,脑海里闪过的念头,竟是,就这样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或者,只有他死了之后,那个女子才会多看他一眼吧?
宇文熠城染血的薄唇微抿成一线模糊的弧度,昏了过去。
天色阴沉,狂风卷着细小的雪粒子,忽而从半空中扑落下来,刮进人眼底,刀割一般生涩。
冬天到了。
……
宇文熠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睁眼望去,窗外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种颜色一般。
宇文熠城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经下了地府……胸口的闷痛,却适时的提醒着他,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事实……屋外的人,似乎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
只是,看清来人的一刹那,宇文熠城却清楚的听到自己砰然的心跳声,一瞬沉入黑暗之时的死寂。
“皇兄,你终于醒了……”
宇文烨华在看清男人眼中瞬间泯灭的光亮的一刹,一腔因为他的清醒而腾起的欣喜,终也不由沉了下去。
宇文熠城强撑着坐起,身上的剑伤,早已包扎过,惟有胸口的闷痛,一动便牵扯开来,像是被人拿着锉刀一下一下刮着般。
宇文熠城却仿佛觉不出丝毫的疼痛一般,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然后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嗓音干涩沙哑,像是生了锈的铁石一般。
“差不多已经三天了……”
宇文烨华回道,顿了顿,“……大夫说,皇兄身上中的那一掌,伤了心脉,这几天要好好休养……臣弟现在去命人将药端来……”
宇文熠城却仿佛没有听他诉说自己的伤势,或者就是听到了,也并不在意,一双濯黑的眸子,带着微微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未待宇文烨华说完,便突然打断了他,问道,“这些天……她来看过我吗?……”
沙哑破败的嗓音,在问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尽管他极力压抑,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倾泻出丝丝的期盼和渴望,不自觉绷紧的声线,就像拉满弦的弓箭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崩断……他问的那样期待,卑微又小心翼翼。
宇文烨华心中突然就是一涩。这些年来,他看了太多皇兄为着那个女子的心伤与痛苦,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受的这样深……皇兄他真的是爱惨了那个女子……只是,如今……
“伤了祁清远的那一箭,箭上抹了剧毒……”
宇文烨华避重就轻的开口,但是后面的话,在触到面前男人一瞬沉寂下来的眸光的时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这几天,夏以沫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吗?……”
宇文熠城替他说了下去,“……她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吗?……”
暗哑嗓音,说到后来,已几不可闻。
“皇兄……”
宇文烨华待要相劝,喉咙却生涩,不知如何开口。
“也是……”
宇文熠城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兀的一笑,“……祁清远是她的夫君,是她两个孩子的阿爹……我又算得了什么?……”
像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一般,男人不由轻声笑了起来,笑意牵扯到胸口的伤势,引来连连呛咳,他却仿佛浑不在意一般,染血的薄唇,犹漾着抹自嘲的弧度,一张清俊脸容,却是苍白如纸,半分血色也无……“皇兄,你身上有伤,现在最忌动怒……”
宇文烨华心中担忧,旋即就要为他推宫过血,宇文熠城却一把将他推了开来,“我没事……”
短短的三个字,却又带出一连串的呛咳,渐浓的血腥气,弥漫在偌大的房间里,被地上的暖炉熏得一片氤氲。
“皇兄……”
宇文烨华心中又急又痛,当下就要再劝。
屋外却隐隐传来某种嘈杂声,像是有什么人正要往这屋子里闯一般。
宇文烨华眉头不由一皱。
宇文熠城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哑声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宇文烨华眉眼一闪,似犹豫了须臾,情知也无法隐瞒下去,便道,“是和妃娘娘……”
顿了顿,“……她似乎听说了些什么……又知道皇兄你在此地,便跟了过来……”
听到阮迎霜来了此地,宇文熠城眼中却仿佛没有丝毫的情绪,只道,“让她走……”
平淡若水的嗓音,仿佛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一般,“孤谁也不见……”
说完这句话,男人似累了一般,缓缓阖上了眼帘,一张清俊脸容,是死灰余烬般的一片空白,什么情绪都没有。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51章 低到尘埃
白冉冉端着熬好的汤药往屋里走去,心绪一直像巨石般压着,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那日,祁清远身中的那一箭,箭头上是淬了剧毒的,虽然及时喂祁清远吃了解毒丸,护住了心脉,但这几天祁清远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因为不知道毒药的种类,这几天,白冉冉也只能尽量熬些解毒的汤药,只盼望祁清遥能够早日醒来……正想着,平地里却突然听到一声娇斥,“夏以沫……”
那声音似带着一丝不能置信,但更多的却是无法抑制的某种痛恨和气急败坏。
白冉冉脚步一顿……知道她本来身份的,以及这把骄纵的嗓音……白冉冉微皱了皱眉,回过身去,而与此同时,那声音的主人,也已一阵风似的掠到了她的面前……此时日光正好,映着地下惨白的积雪,有些刺目,白冉冉微眯了眼睛,望向面前的女子……但见她云鬓蓬松,眉飞目细,容貌娇媚依旧,如花艳丽,只是一双眼睛,却早已不似昔年初见之时的明亮,反被眸底的一抹戾气衬得有几分凌厉……却不是那阮迎霜,又是谁?
事隔五年,又一次的故人重逢,说白冉冉心里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面对这找上门来的阮迎霜,她忽而意识到,这些年来,她一直竭力想要拥有的平静,大抵终于还是要打破了吧?
不,或者说,早从那个男人再一次出现在面前的一刻起,这些年来,她自以为已经重新开始的生活,就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滑向着不可知的未来……她怔怔有些出神的时候,阮迎霜一双眼睛,也死死的盯在她身上,瞳底怨毒掩也掩不住的满溢出来……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亲眼见到,一个她以为已经死了五年多的人,如今却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要她如何不恨?!
“夏以沫,你居然真的没有死!”
一瞬间,这些年来,宇文熠城对她的冷落,仿佛尽数化为实际,猛地涌上心头,阮迎霜怒极恨极,扬手一巴掌就向面前的女子甩去……耳光清亮。在静谧一片的冬日清晨显得格外清晰。余音袅袅,被拉的极长,经久不息。
“熠城大哥……”
阮迎霜本能的呢喃出声,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她刚才那一巴掌,是甩向夏以沫的,可是不知怎的,下一秒,竟落在了宇文熠城的脸上……宇文熠城却不看她,一双墨眸,只是深深的凝看着被他护在一旁的女子,眼底关切,藏也藏不住,却分明是压抑而隐忍的,“你没事吧?”
白冉冉怔怔的望着他,男人苍白清俊的脸容上,似乎因为方才的一巴掌,略略红肿了些,露出几分不正常的血色,像雪地里晕开了一小片红墨……一瞬,白冉冉心底有些说不清的混乱。方才阮迎霜一巴掌甩向她的时候,她还未来得及躲避,便只觉眼前人影儿一闪,一股温凉的力度,便拽着她,将她护在了身后……而那原本应该打向她的一耳光,就这样落在了那个男人脸上……这还是自那日十里坡一事之后,她第一次再见这个男人……尽管长安与长乐,是被他所救,但是当时祁清远中箭昏迷,这些日子以来,为着找出他中的是什么毒,她除了照顾他之外,一直在查阅各种医书典籍,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眼前的宇文熠城一眼……或者她下意识的不想去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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