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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像惊醒了一场梦,白冉冉蓦地向后退了一步,与方才还近在咫尺的男人,瞬间拉开了距离,那样如避瘟疫般的逃离,深深刺在宇文熠城的眼底,如利刃剜着。
他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女子指尖的滑腻触感,一转眼却变得空荡荡的,被半开半阖的房门外吹进来的冷风一吹,寒透入心一般。
宇文熠城怔怔站在那儿,细长手指僵在半空中许久,方才缓缓垂了下去。
呼啸的夜风,很快将原本温暖如春的厨房吹得带起阵阵凉意,狭小的空间,似乎一下子突然变得挤迫起来,空气里闷的像是要窒息。
长安小小的身躯,脊背挺直的挡在自家娘亲的面前,略略抬起盯着面前男人的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毫不遮掩的充满着防备与敌意,“若是你胆敢再缠着我娘亲……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少年尚带稚气的清脆嗓音,却是充满着与年龄不相称的义正言辞般的警告意味,竟逸出几分厌恶与仇视之感。
“长安……不许这样说话……”
蜷在掌心的指尖,一瞬被白冉冉掐的极紧,紧抿的唇衬着有些苍白的面色,毫无疑问的透出深深的责备。
被责备的小小孩童,眉心不解的微微皱起……自有记忆以来,娘亲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严厉的对他说过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离国的男人吗?……想到这儿,长安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些,落在面前男人身上的濯黑眸子,也不由更多了几分思量。
白冉冉瞧见他皱眉的模样,只觉后槽牙本能的一酸,抬起指尖,就点向他的眉心,“不许皱眉……”
这动作,她做的是那样自然与娴熟,落进一旁宇文熠城的眼中,却只觉一瞬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都几乎要跳出腔子……是呀,这样的动作,她常常也这样对他做……每每政事繁杂或者是哪个愚蠢的大臣又上了什么愚蠢的折子之后,他都会习惯性的皱眉,可是,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伸手大力的揉着他蹙起的眉心,告诉他,难看死了,以后不许再皱眉……无论多么不快的事情,被她这样一闹一揉,似乎都会变轻,每每到最后,往往都是他又好气又好气的握住她捣乱的爪子,两个人笑笑闹闹,不觉就过了一天……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来,竟是他与她之间那样难得的美好时光……若是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一切,该有多好;若是他曾经没有伤她那么深,该有多好;如果时间能够重回他与她初遇的时候,该有多好……但终究一切,回不去了吧?
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用了剜去了一角,有如凌迟,刺骨的疼痛,一瞬将宇文熠城狠狠淹没,一呼一吸,仿佛都是痛。
绣着暗云浮纹的衣袖,却在这个时候,似乎被轻轻扯了扯……宇文熠城垂眸望去,双眼一下子便撞进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里……“叔叔……”
小小女孩儿嗓音清澈,软软糯糯,奶声奶气,却能够清楚的听到语声中的那一抹担心,“……你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
她那样认真的问他,白嫩嫩的一双小手,轻轻扯在他的衣袖上,因为身高的缘故,她不得不费力的仰着头望向被她扯住衣袖的男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瞳仁晶亮如天边最璀璨的一颗星,不带一分杂质的澄澈眼眸,映着他的身影,眼底同情,就像是在看一只生病或受伤的小猫小狗……那样的纯粹与干净,又是那样的认真与诚恳……宇文熠城只觉一颗心,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般,一瞬又酸又疼。
“叔叔没事……”
轻轻蹲下身,与面前的小小孩童持平,宇文熠城嗓音生涩,一瞬几乎发不出声音,“叔叔没有生病,只是心里有些难受……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白冉冉别开眼,不敢再看他,听到他那一句艰涩到极点的“只是心里有些难受”之时,她的心,也仿佛被刺了一下般,又涩又疼。
“乐儿……”
压住心底那一寸一寸漫延开来,像是不知道什么出来就会决堤而出的苦涩,白冉冉唤道。
听到娘亲叫她,长乐自是颠颠的就跑回了自家娘亲的身边,无意的一瞥,便看见先前那人,还怔怔的顿在原地,那一瞬暗淡下去的眸光,让长乐不由的想到了娘亲曾经教过她的一个词……好像是叫做“悲伤”……抱着自家娘亲的手臂,小丫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娘亲……他是不是就是那日扮成爹爹的模样,救了我和哥哥那个人啊?……”
她记得雪衣叔叔说过,那天救她和哥哥的人,不是爹爹,而是一个从离国来的皇帝……就是面前这个人吧?……虽然哥哥似乎不喜欢这个人,还警告过她,让她离他远一些,但是,今日一看,这个人也似乎不那么讨厌嘛……而且看起来,他还有些可怜……就像是落雨天,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狗似的……长乐越看他越像,心中不由更同情起来。
听到小女儿的话,白冉冉心中却是一动。
“安儿,乐儿……”
白冉冉唤一双儿女,嗓音微涩微苦,“……过去谢谢宇文陛下救了你们……”
她承认,先前听到长安用那样的语气跟面前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当时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尽管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一双儿女认回面前的男人,但是,他毕竟是他们的……长安与长乐可以与他不亲近,但是,她不希望他们恨他……况且,他确实救了他们。
就这样吧。
长乐自是没有二话,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安虽然不喜欢那个离国皇帝,但他确实救了他和自家妹妹,况且又是娘亲的吩咐,虽不情不愿,但还是跟妹妹一起走了过去,道,“多谢……”
嘴上虽说着道谢的话语,一张略显稚气的清俊小脸,却是端的又矜持又疏淡。
倒是一旁的长乐,嗓音清澈而郑重其事的道,“谢谢你救了我和哥哥……”
小小孩童清甜软糯的嗓音,像是一泓热流涌进宇文熠城的心底,说不清是酸,还是涩,一瞬双眼都几乎有些模糊。
“不必客气……”
宇文熠城蹲在两个孩子面前,费了许多力气,方才让声音不那么哑破,“……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还有什么所求的呢?所求的,也许穷尽此生,都只不过终将是他的一厢情愿……如今,能够得到这两个小小孩童,得到那个女子的一声感谢,他也该知足了,不是吗?……至少他为他们做过些什么……
望着面前肖似那个女子的两个小小孩童,宇文熠城多么希望,他们是他与她的孩子啊……若是他们是他和她的孩子,该有多好……
曾经他们差一点就有了一个孩子……若是当时没有失去的话,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
他与她的幸福,一家三口或者四口的幸福生活,曾经离得他那样近,触手可及……可是,终究,还是因为他,亲手将一切变作了一场遥不可及、追悔莫及的梦……没有比失去,没有比求而不得,更残忍更可悲的了。
一瞬间,宇文熠城深切的感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后悔。
若是一切能够重来,该有多好。
“这个送给你们……”
宇文熠城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旧香囊中,取出两块儿石头样儿的东西,递到了两个小小孩童的面前。
长安与长乐瞧着这送到面前的两块貌不惊人的石头,虽说瞧起来不值什么钱,但是旁人送的东西,娘亲没说收,他们自是不会拿的……两人一时都不由望向娘亲……白冉冉在看到宇文熠城掏出的那两块儿石头的时候,一颗心却是飞快的跳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疼了起来。
“你应该将它们留给你的子嗣……”
白冉冉没有那个男人,嗓音发涩。
宇文熠城却是极轻的一笑,“我答应过你,要送给你的孩儿……”
他说的那样平静自然,就像是隔了漫长的岁月,终于等到可以实现自己的诺言了一般。
可是,细听的话,一字一句,却又是那样的苦涩。
是啊,你的孩儿……为什么,不是你和我的孩儿呢?
白冉冉心中骤然一疼,落在他手中石头样的物事儿上的一双眼睛,一瞬有些模糊不清。
那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绝顶的玉原石,只是未经打磨,还是“璞”。人们常说的“璞玉”,就是它。
这两块儿上好的璞玉,是宇文熠城早逝的娘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那个时候,他说,等他们有了孩子之后,他就将这两块玉原石送给他们的孩儿……她记得,她听他这样说之后,第一反应冲口而出的竟是,“若是以后我跟你有了不止两个孩儿,那该怎么办?……难道你要厚此薄彼吗?……”
话出口,触到他促狭的笑意之时,她才醒觉自己说了什么。
“那就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孤保证,将来一定不会厚此薄彼的……”
他强势的将她压在身下,温热唇舌贴着她耳垂,一字一句将缠绵亲吻与暧昧宣告,一起烙进她的身体……曾经那样亲近,那样憧憬与期待过的年月,到今天,又变成了怎样的面目呢?
心底疼痛与苦涩,像潮水一样一寸寸漫过。悲伤不能自抑。
“安儿,乐儿……收下吧……”
一片沉寂之中,白冉冉听到自己涩若风中之烛的嗓音。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62章 疯狂与执念
月朗星疏。一灯如豆,映的房间里纤细窈窕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宇文烨华站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里,远远望着她似在跟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交代着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那人推开门匆匆的走了出来,很快便小心翼翼而又谨慎的隐在了黑暗之中。
宇文烨华望着那张略有些熟悉却一时记不起的面孔,眉峰不由微微蹙起。
……
“刚才出去那个人,是在和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侍女吗?”
想到方才他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身影,宇文烨华心中沉了沉,开口问道。
上官翎雪正在斟茶的手势,不由一顿,旋即,执在手中的茶盏,就被她重重搁回了桌案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你在监视我吗?”
女子精致的脸庞,一片沉色。
只是,这一番恼怒与生气,却不知是因为宇文烨华的“监视”,还是因为被他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宇文烨华不想去想后一种可能。顿了顿,解释道,“我只是想来看看珩儿怎么样了……”
听他提起“珩儿”,上官翎雪的面色,似乎好看了些,道,“珩儿我让丫鬟们带去隔壁房间了……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
宇文烨华抿了口茶,一时没有接话,只是,想到那小小孩童苍白委顿的面容,心中还是不由的微微一疼。
“从离国到钦州,路途遥远,一路风餐露宿……珩儿的身子,还受得住吗?……”
终究,男人还是忍不住开口相问。
从面前的女子得知夏以沫竟没有死,并且被宇文熠城先一步寻到了的时候,宇文烨华便知道,她一定会跟来钦州……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还带了珩儿来……那小小孩童本就身子弱,眼下又是寒冬,这一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上官翎雪略略抬眸,瞧清他眼中的担心和关切,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大哥这是在责怪我不该带珩儿来此吗?……”
顿了顿,明眸微垂,女子眼中一瞬似闪烁着无尽的伤感,“祁国主为着救自己的一双儿女,尚未给珩儿诊治,便匆匆回了这钦州……我带珩儿来此,也只不过是想让祁国主继续替珩儿治病罢了……”
说这话的上官翎雪,就如这世间任何一个一心为儿女打算的母亲一般,嗓音轻柔婉转,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心疼和茫然。
宇文烨华张了张嘴,那几乎冲到喉咙的一句“真的是这样吗?”,就那样硬生生的梗在了舌底。
无论如何,面前的女子,总是那个小小孩童的娘亲……她再怎么残忍算计,但对自己孩儿的安危,应该还是在乎的……“待祁兄身子好些之后,我会请他再为珩儿诊治的……”
宇文烨华温声道。
听他这样说,上官翎雪略抬了一双明眸,睨了他一眼,柔媚嗓音,带了几分毫不遮掩的嘲讽,“只怕沫儿妹妹她不会同意祁清远救珩儿的……”
听她提起夏以沫,宇文烨华心中不由微微一紧。
上官翎雪冷笑一声,“****大哥是什么时候知道,沫儿妹妹没有死的?”
“我也只是上次来这儿请祁清远为珩儿治病,才知道,当年是祁清远救了沫儿的性命……”
宇文烨华涩声解释。
夏以沫没有死这件事情,他确实如当初答应她的一般,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因为他太清楚不过,若是这件事情被宇文熠城或者面前的女子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话,都将会惹来无尽的风波……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回到离国之前,宇文熠城就已经先一步知道了夏以沫还活着这个消息,而面前的女子,也在其后不久知道了……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是注定的;而有些人,则注定纠缠不休。
谁也逃不过。
上官翎雪对他的隐瞒,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而是突然转口道,“那司徒陵轩的事情呢?”
看到对面的男人因为自己提到的“司徒陵轩”四个字,而瞬时绷紧的面容,上官翎雪忽而柔媚一笑,“今日我见到的那位祁国驸马司雪衣,应当就是从前的朔安国废帝司徒陵轩吧?……****大哥,原来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从上官翎雪嫣红似血的唇瓣里悠然吐出,女子语声中甚至听不出任何被欺骗的愤怒或者伤心,优雅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听在宇文烨华耳中,却如针刺。
上官翎雪却仿佛察觉不到他的局促不安一般,在他心底的阵阵内疚中,嗓音轻媚的响起,“****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你根本没有害死司徒陵轩……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了我这么多年……”
说这话的女子,似水明眸之中,直到此刻,仿佛才有了情绪,她真正就像是一个突然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倾心信任的人,却骗了她这么多年的伤心人一样,充满难过与不能置信,或者还有些委屈的怨怼……那样的楚楚可怜,像是要让人将一颗心都捧出来,任由她践踏一般……“我只是不想你错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罢了……”
宇文烨华嗓音涩如黄连,明明说的是事实,一双眼睛,却仍是不敢望向对面的女子。
当年,她让他在司徒陵轩的药中下毒,取他的性命,他犹豫过,也挣扎过,但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的哭求,答应了她……但是,在下手的时候,他却终究为那人留下了一线生机……或者其中有少少的确是因为夏以沫的缘故,但更多的,却是为着面前的女子……就诚如他所说,他不想让她错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是,他的这一番心意,于上官翎雪来说,却从来不在乎,更不放在眼里。她关注的,只是他欺骗了她,背叛了她。
“错到不可挽回?”
上官翎雪似忍不住讽笑出声,“……司徒陵轩害死了我的父兄,我要他的性命为我爹我大哥报仇,有什么错?……”
女子显得有些难抑的激动,如真心为不能替死去的父兄报仇雪恨而耿耿于怀,不能接受。
宇文烨华定定的望住她,心底层层叠叠的悲哀,突然一瞬似潮水一般涌上来。
“俪妃娘娘想要司徒陵轩的性命,真的是为了替父兄报仇吗?”
男人哑破嗓音,在烛火映出的幢幢鬼影中,徐徐响起,浸了夜色一般的沉滞,“……你不过是想让沫儿痛苦而已……更是想让她因为司徒陵轩的死,迁怒于皇兄罢了……”
压在心底的晦暗,一字一句从宇文烨华口中吐出,每一个字眼,都像是被他亲手拿着钝刀子割向自己的皮肉一般……是啊,这么些年来,他何尝不知道面前女子的心思?何尝不知道她所作所为的目的?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因为,无论她想做什么,无论那些事情多么的不堪,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她去做……多么可悲。
真实面目,陡然被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揭穿,上官翎雪眉眼瞬时一厉,似是也终于不屑于这种伪装,女子嗓音尖利,“是又怎么样?……夏以沫抢走了我的夫君,我害死她的旧情人,又有什么错?……若不是她,我与宇文熠城,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女子眼底一瞬红的似要滴血,满溢的怨毒与妒恨,像是要从瞳仁深处涌将出来一般。疯狂的嫉妒,扭曲了她精致的脸容,竟不觉有些可怖。
面前的女子,早已不复他昔年初见之时的温婉良善,宇文烨华都几乎记不起,当年他初见她时,她的模样……或者,不是她变了,而是他根本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吧?
“翎儿……”
许久不曾唤过的名字,今日再一次从宇文烨华口中念出,一瞬,他竟觉得如此的陌生,“你可曾想过,若是皇兄真正喜欢你的话,又怎么会被沫儿,或者任何其他的女子抢去?……”
顿了顿,男人涩声续道,“就像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包括皇兄在内,所有人都以为沫儿已经死了……但是,五年多来,皇兄却还是没有一日放下过她,忘记过她……”
宇文烨华的话,就像是磨的锋锐的利剑一般,刺中上官翎雪心底最不愿触碰的真相,这五年多来,宇文熠城为着那个女子的痛不欲生,她没有一种是不看在眼里的……所以,才更恨,更怨,更妒……“不,你胡说八道……”
眼底怨毒似要滴血,上官翎雪衣袖一甩,蓦地将桌案上的茶盏,尽数扫到了地上,在碎瓷清脆的响声中,女子撕裂的尖利嗓音,厉声响起,“……宇文熠城是爱我的……若不是因为夏以沫那个贱人的出现,他根本不会对我这么残忍……他是喜欢我的……”
宇文烨华望着她近乎疯狂的模样,突然轻浅一笑,眼中一霎有些遥远,“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他的眼中,便只会有那一个人的存在……无论另一个人多么好,他也不会因为她的出现,就转而喜欢另一个人的……”
宇文烨华静静望向面前的女子,“翎儿,这么多年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一字一句,像是钉子一样戳进上官翎雪的心头,淋漓鲜血,让人痛不欲生,却也更让人疯狂,“不,我不相信……我不甘心……”
女子叫嚣着,眼底怨恨,如淬了剧毒的利剑一般,可怖而又可怜。
“不甘心,又能怎样?”
宇文烨华嗓音中几许慨叹,几许苦涩,几许心疼,“……皇兄已命令下旨废后废妃……从此以后,连这五年来一直形同虚设的后宫,都不再存在……和妃娘娘拿阮大将军整个褚良国的兵力做威胁,都未曾迫的皇兄妥协……翎儿你有什么理由,能叫皇兄留下呢?……”
顿了顿,男人一笑,“你应该知道,比之皇后娘娘与和妃娘娘,这些年来,皇兄更不愿多看一眼的人,是你……”
这样的话,说出口,连宇文烨华自己都觉得残忍。可是,惟有这样残忍的事实,才能够叫面前的女子看清楚吧?
才能叫她不再执着于根本不属于她,根本不爱她的人身上吧?……可是,一切却终归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上官翎雪不过短暂的一伤之后,旋即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迫声道,“本宫还有珩儿……珩儿是他的骨肉,唯一的子嗣,这是他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上官翎雪喋喋笑了起来。
是啊,无论那个男人多么恨她,讨厌她,想要将她抛弃,但是,终归她与他之间还有一个孩儿……那是他永远都抹煞不了的……只要有那个孩子在,她就远没有输……
这样想着,上官翎雪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复又充满着势在必得的坚定。
宇文烨华也是不由的心中一动。可是,念及这些年来,宇文熠城对珩儿的种种冷落,只怕……男人方想再劝,却听紧闭的房门,哐当一声,被人蓦地推了开来……那人匆匆忙忙,神情慌乱,充满着紧张与害怕,正是服侍宇文珩的侍女……上官翎雪方想对她的失态进行喝骂,却听得那宫人苍白着一张脸,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娘娘,不好了……皇子殿下出事了……”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63章 晚了
将收下玉原石的一双儿女打发回房间睡觉之后,狭小的厨房,一时便只剩下白冉冉和宇文熠城两个人。
静夜无声。惟有燃烧的火烛,偶尔爆出一两记噼啪的声响。
“谢谢你救了安儿与乐儿……”
半响,白冉冉生涩的嗓音,方才在一片沉寂当中,缓缓响起。
只是,说这话的她,却没有看向对面的男人。
宇文熠城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笑了笑,“你不再怀疑那些派去阻拦祁清远的人,是我了吗?”
男人嘴角漾着的一抹轻嘲,刺得白冉冉心中微微一疼,别开眼睛,越发不敢看他,只道,“祁大哥已经澄清过了,他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指使的……”
似没有想到这竟是她的回答,宇文熠城怔愣了一下,许久,方才薄唇轻掀,挤出一抹惨淡笑意,“原来还是因为祁清远的缘故……我还以为……”
语声一顿,后面的话,似乎太苦太涩,以致于男人再也开不了口,讲不出声,寥寥余音,像是陡然绷断的一根琴弦一般,落入人耳中,只觉空荡荡的,说不出来的落寞清寂。
压抑的沉默如寒风一般从两个人之间穿过。掩住心底茫茫然的苦涩,白冉冉听到自己木然的声音,在烛火映出的幢幢鬼影中响起,说的是,“宇文熠城,你回离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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