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那两个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不停颤抖着的杀人凶手。
六十头愤怒的公羊终于抛弃了懦弱,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一声怒喝,“给三兄弟报仇!”
“给三叔报仇!”
庞宁才数到二,对峙就结束了。死者的亲属们试图冲过火枪手,杀向那两个杀人凶手。庞宁叹了口气,大声喝道,“开火!”
士兵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发射药被撞燃,在镗管里愤怒地膨胀着,直到撞上了坚硬的镗壁。火焰没有寻找到壁上的缝隙,猛地转过头来,朝前面的米尼弹冲去。火焰撞进子弹尾面的凹槽,把这个丑陋的家伙挤得飞转,像利箭一样射出了膛口,插进那些倔强泉州佬的血肉里。
庞宁冷冷地看着六十多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大声命令,“张榜宣布,鼓励群众举报此次闹事组织者,但有查核,举报者重奖!”庞宁转头看向了赵如,大声说道,“赵如你来办,对举报者要保密!”
李爽地看着那六十多具尸体,半天说不出话来。赵如察觉到了他的失常,一脚踢在这个中年人的屁股上,笑道,“李兵长怎么跟死了自家人一样?我们是杀人放火抢人老婆的海盗!只有杀几个,才镇得住这些彪悍的泉州佬!”
李愤怒地把燧发枪扔在了地上,大声吼道,“老子也是福建人,你们也杀了我吧!”
一六二二 一三六节 治理北港
把燧发枪丢在了地上,怔怔地看着赵如。`3w`,仿佛受尽了不公平地待遇。周围的士兵们开始紧张起来,上来拉他们的长官,但都被李甩开。
赵如看了看地上的燧发枪,又抬头看着李。赵如看着李那认真的眼神,半天没有说话,脸上肌肉却慢慢抽动起来,好像在艰难地憋着笑意。但赵如终究还是没能憋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看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赵如站在李面前大笑着,仿佛一个玩滑板的青年,在七月夏威夷的海滩上看到了一个着燕尾服的绅士,仿佛李的愤怒是一个喜剧表演,达到了意想不到的逗乐效果。
周围死灰般的紧张气氛,被赵如的笑声撕扯得毫无踪迹。地上的尸体不再狰狞,周围刚杀了人的士兵身体不再僵着,也渐渐地和赵如一起欢笑起来。水兵们仿佛回到了在科劳港做海盗的日子,围着莫名其妙的水兵长,哈哈地笑着,仿佛李上的严肃,是最滑稽的表演。
杂乱的笑声,汇成 一股巨大的声响,传散开去,听得远处逃跑的农民们毛骨悚然。他们看着那些放肆大笑的水兵,仿佛看着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庞宁却没有笑,看着前仰后合的手下,看着呆立在中间的李,庞宁瘪了瘪嘴,呐呐地说道,“只有去北边了。”
赵如愣了愣,摇头摸了摸笑痛地肚皮,上前一步问道,“师父要去北边买马?”
庞宁瘪了瘪嘴说道,“不光是买马,或许还能搞到人。我听说前几年有个毛文龙,几年时间,在辽东海岛上聚拢了几十万流民。”
赵如似乎也听说过这个大英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亮,笑道,“师父说的,可是那个麻衣神算?就是那个入海据岛招募流民,累功至东江镇总兵官,左都督,最后被袁崇焕一刀砍了的毛文龙?”
毛文龙是明末辽东名将,民间传说他年轻时候落魄潦倒,给人算命糊口。后来毛文龙投入行伍,在王化贞麾下干到游击将军。天启元年,毛文龙剑走偏锋,率领三千人打下了镇江,从此活跃在辽东半岛附近,经营海岛,招了几十万流民在辽东屯垦
庞宁看了看港外灯塔上地亮光。喃喃地说。“是呀。他能搞几十万人。我们为什么不能?要是能招来二十万人。管他熊文灿狗文灿。我们南海国就敢和明朝掀桌子。”
南海国现在虽然获得了实质性地……虽然有了越来越先进地武器。却仍然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南海国先锋营改水营两支部队。有一万士兵。看上去有些战斗力。但也只是能看看。
南海国缺乏人口。这个情况。短时间没有办法改变。
明末地佃农和后世地打工农民是不同地。宗族、佃租关系和无知把他们牢牢地束缚在土地上。对于一个老实巴交地农民来说。一亩三分地地本分日子。比漂洋过海去琼州府讨生活好一万倍。无论穿越者想什么办法。也不如本地广有名望地缙绅对南海国地几句诋毁。
没有人。就不能组成足够地后备兵源。没有人。就不能建立强大地后勤体系。即使有局部军事优势。穿越者也不敢用强——再先进地武器也是人用地。琼州府一府汉族百姓不过三十万。就算是全部抓成壮丁。能入伍地也不过六、七万人。一旦出现大战。出现几万人地消耗。会让整个南海国人力结构崩溃。
穿越者可以让熊文灿完成不了职责。被崇祯砍掉。但如果逼急了明朝。穿越者也不会有好下场。
而去辽东搞人,显然是一条道路之一。赵如想了想,点头道,“师父好主意,那毛文龙能做的,师父也能做!”但他却有些担心北港的安全。红毛人就在南面,不能撒手不管,又补了一句道,“就是红毛挺麻烦,师父你说怎么办?”
庞宁眯了眯眼睛,啐道,“写封信给他们,要求通商。识相的就让路,不识相地,我们就把他们轰开。”
庞宁决心和荷兰人好好谈谈:一条信使船被派了出去,向大员城发出交涉。如果对方拒绝正常的关系,庞宁准备在海上摧毁荷兰人地武装力量。郑芝龙干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庞宁不介意也干一次。
当然,在和荷兰人摊牌之前,庞宁要把港里地事务理清楚。
鲜血的味道消散后,赵如开始在村庄里打听情报:顺着各种线索里撒下了银子和许诺,慢慢调查出了组织这次闹事地主要人物。三、四十个有名望的北港“名人”被抓了出来——出事那天,就是这些人在各个村庄振臂呼唤,号召百姓们去码头上讨个说法。
账簿上稍微一查,就让这些人的身份暴露无:他们原先占据着大片最好的水田,每年都能比一般百姓多留一倍的粮食,是最受郑家照顾的家庭。或者说,是郑家维持基层网络的神经末梢。
庞宁这天亲自出动,带着五十个水兵来到下坝村,抓拿整个北港最有声望的蔡拐子。蔡拐子名义上是郑家的佃农,
是这个港里的民间仲裁官。
但有民间官司纠纷互不买账的,百姓们就会找到蔡拐子,请他仲裁。蔡拐子和郑家征粮官关系很好,能把这些纠纷化解到对郑家统治有利的方向。而郑家的势力,又会不断强化蔡拐七的这种权威。
郑家在的时候,蔡拐子从来不用交田租,甚至还将自己名下的佃田转给别人租种,空吃余粮。
水兵们把蔡家院子团团围住,准备进去抓人了。听到风声地百姓们聚了过来,但只是围在十几米外远远看着,不敢靠近。庞宁骑马立在了院子门口,朝李抬了抬下巴。
李瘪了瘪嘴,把那张宣判书扔给赵如,赵如却不肯接,一把塞回他手里。赵如手上用力,把李推到了蔡家院子半米高的土墙上,朝他喝道,“快念!”
李看了看围在远处的泉州佬们,叹了口气。他摸了摸别在腰上的望远,咬牙把那判决书拉开,大声读到,“下坝村蔡七安!组织怂恿百姓,设计蛊惑群众,导致六十三名无辜百姓触法身死。论罪当诛三族!但北港初获堪平,蔡家不知南海国律法,免去蔡家其他人罪责!蔡七安论罪,斩!”
李把判决书往蔡家院子一扔,朝里面大声喝道,“蔡拐子,速速出来伏法!”
围观地百姓一阵耸动,没想到新来的官府如此狠辣,不但对闹事的人大开杀戒,还要把谋事的罪犯一一杀了。不少那天跟去闹事,后来跑掉的汉子听到李这一番话,已经吓得手脚冰凉,在围观人群里不停地往后退。
院子里久久没有声音,赵如挥了挥手,几个水兵拔刀踢开了屋门,进去抓人。很快,三个中年男人被拎了出来,按在庞宁的马前。
赵如看了看,笑道,“好嘛,蔡麻子!林高佬都在,都是我们北港地名人啊!”赵如在包里摸了摸,找到两份判决书扔给李,喝道,“李,一起判了吧!”
李瘪了瘪嘴,打开念道,“蔡又田,协同蔡七安组织暴动,联络鼓动上坝村村民,论罪当斩!林高佬,联络鼓动河林,伙同杨京六私藏刀剑,论罪当斩!”
百姓们被这边的狠厉吓到了,周围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的议论声。庞宁看了看围观群众,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庞宁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本王入北港,对你们地财产秋毫无犯。各处田地,均分租种,打得是安民爱民的念想!但是少数人,希望获得特别待遇,鼓动无知百姓冲撞码头。这三十七名罪犯,如今已经全部抓捕,两天后在码头断案,斩首!”
庞宁见群众们个个都是脸色惨白,又大声说道,“其余人等,此次都是受到他们蛊惑,不做追究!以后好生安守本分,种田纳粮,自然会有越来越好的日子!”
庞宁话音一落,水兵们按住耸动的中年人,手起刀落结束了三个生命。
闹事带头人被一个个抓了出来,重罪地全部当场击毙,案情轻的,在码头公审后斩首。
这些人的死被宣传为“结束郑家的黑暗统治”,水手和水兵们被派到各个村落,宣传原先的郑家时代为不堪的旧社会。新官府派人鼓励佃农站出来诉说所遭受苦难,举行诉苦大会。大会上说地好的,官府都有重奖。
罪犯地首级被挂在码头上示众,三四十个狰狞的脑袋仿佛是沉重地枷锁,压住了北港百姓所有的躁动。
鲜血让北港地居民们了解了“南王”的决心,所有对抗企图都被放弃。开了杀戒的士兵们不再温情脉脉,在他们的监视下,民事活动全面开展起来:规划修建的棱堡很快就现出了轮廓。南王衙门、北港市政府和监狱等设施安排在棱堡中间的高处,在六月底也基本修好了。
南王衙门建好这天,庞宁进去看看了:这是个前后三进的院子,根据庞宁的居住需求,在布置上抛弃了明代风格:卧室里有三米宽的大床,厕所里装的是抽水马桶,内院里还有一个水泥游泳池,游泳池边上种着几棵椰子树。庞宁巡视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比嵌山港的郑家院子舒服多了!”
赵如点了点头,答道,“师父说的是!”
庞宁见他心不在焉,问道,“还在担心红毛人的事情?”
赵如抬头看了看庞宁,笑着问道,“师父,我怕这事悬。马尼拉的人都知道是你抢了巴达维亚号,红毛能不知道?”
庞宁两次抢劫荷兰人的商船队,虽然没有声张,但在马尼拉销赃时候,庞宁卖的货物却和荷兰人丢的货物一摸一样。被抢劫的荷兰水手,也知道是中国人抢了他们。在荷兰人的巴城和西班牙人的马尼拉之间,总是有些或明或暗的信息渠道,互相验证之下,没过几个月大家就都知道是庞宁抢了荷兰人。
赵如说道,“我看那些红毛没有干希腊人有钱,这几十万两的丝绸,怕是割了心头肉了!这事,怕没那么容易了结!”
一六二二 一三七节 红毛的问题
一六二二一三七节红毛的问题
宁听了赵如的话。瘪嘴淡淡的说道。“红毛人再穷。话前也要掂量掂量。他们自己有多重。
这里不是红毛国。我庞宁吃下来的东西。他敢找我要回去?”
庞宁笑了笑。甩手啐道“等他们回信吧。我们的信使也该回来了。”
南王衙门的油漆没干透。还不能居住。庞宁让工匠们改了几处家具位置。又把糊纸窗户改成了玻璃窗。这才退了出去。带着赵如四处看了看。庞宁见没有什么事情。信步走进了码头上的小酒家里。选了个看到码头的桌子坐了下。
如点了几个菜一壶米酒。笑道。“师父越来越瘦了。要多吃些才的回来。我这几天打听下来。这里有种特产鱼。肉肥甘美。别的的方难吃到。这鱼以鱼最香。本的人叫做“拉”。大补!”
庞宁咧嘴笑了。说道。“柳太厉害了。是要补补。躲到这里就是来养身体的。”
赵如噗哧一差点茶喷出来。好< 不容易抹了抹嘴巴。啐道。“师父。这说起来还有个事情。我在嵌山那些日子。柳勺看不到你。天天闹事。后来有人数落她不过是个暖床的。要他安分。她气再没出过院子。悠悠的好像有些不舒服。”
庞宁哦了一声。眉头禁皱了起。问道。“现还好吗?”
如看了看庞宁脸色。说道。“后来了几个郎中。抓了些补身子的中药。倒是好了些。师父你要是不。就找个四小轿子。雇一个小喇叭小班子。吹吹打接进门来算了。”
赵如笑了笑。说道女就好些名分。”
庞宁嗯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自起来。自顾自喝着闷不肯说话。酒家主人这时走了过来。送来了如点的酒菜。赵如抬头谢了声。却看到那主人的身后有一群轮班休息的水兵背对着这边喝着酒。大声说着什么。
“王队正。听港里泉州佬说。那红毛有两千多人。咱们打的过吗?”
另外一个水兵似乎消息更灵通。吃了一口猪耳朵。忿忿说道。
“听说刘香老和人挺好。我看殿下不一定敢打!”
那个队正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喝道胡说么!殿下怕过谁了?郑芝龙说打就打掉了。还能怕几个红毛?”
如见这帮傻蛋说的热闹。居然不知道南王就在后面坐着。赵如怕师父听了发火。睁着眼转过头看了看庞宁。好在庞
正偏头看着码头。似乎还在想柳勺的事情。没注意这边。赵如赶紧走到酒家主人那边指了指那边那桌水兵。挥了挥手。思让酒家主人把他们赶走。
酒家主人把嘴巴抡圆。无声的哦了一下。赶紧过去和那边的水兵说了什么。水兵们回头一看。南王就在里。吓的赶紧-了几口就结账跑了。
赵如坐回椅子。正举起酒杯。庞宁转头过来问道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爽的问道。“要我接她进门。他不就变成我大老婆了?这个…不妥…”
柳勺以前是郑芝龙的小妾。庞宁虽然喜欢她妖媚却也不想娶为正室。明代的婚嫁礼仪非常复杂。是各家各户的大事。庞宁对这个时代的礼仪不太精通。虽然穿越了八九了。但这种细还是要问赵如。
赵如嘿嘿笑了笑。道。“师父莫担心。你接过来是妾便是妾。以后看上哪家姑娘了可以明媒正娶做正室不碍事。”赵如想了想。又说师父。按说您是南王。也没什么大老婆老婆的。封个王妃才人佳人什么的都算老婆。”
庞宁听了这话。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舒了口气。笑了笑点头道。“这样就好。不搞什么王妃才人的了。搞的深宫大院似的。就娶个妾吧…”
庞宁哈哈笑了几声。话音未落。一卫兵冲了进来。大声说“殿下!信使回来了。和红毛的使者一起回来的!”
庞宁正笑的满脸灿的要夹鱼肉。闻言悻悻的把筷子放了下来。喝道。“真是时候走。瞧瞧去!”
兰人开来了一艘二的小船。跟着庞宁的科劳快船泊进了港里。庞宁一进码头。几十门舰炮就炫耀般的打着空炮。向荷兰使者鸣礼。列阵迎接的一百多士就斜举起火枪。朝空中空放了一枪。把这些红毛吓了一跳。
在荷兰人眼里。人可都是用大刀的。
最先跑下船的是庞宁派的信使队。庞宁见一队人都安然无恙。点头朝队长说道。“做的好!可看清楚了?那边有多少士兵。多少火炮船只?”
那信使队长拱拳答道。“幸不辱使命!红毛不大让我们走动。我看那港里。大概有水兵千余人。水手工匠千余人。这些天港里停着大小船只八九艘。但只有艘是三大船。余都是二的快船。合下来不过百余门炮。红毛如今在那海边岛上建城。已经修一大半了。”
庞宁闻言一愣。确认大员城还没修好么?”
那使者点头说道。“红毛派来了千余人开山石。修筑堡垒。慢的很。修了两年了才把堡墙搭起来。
上面修屋子。都没建好。”
兰人又没有水泥筋。全靠敲山石运过来垒。光是搬运都是吃力活。跟南海国的建筑行业效率没法比。庞宁听了这话一喜。这才知道兰人在大员那边的军事实力。又问了一句。“港里有刘香的船么?”
见信使摇头。庞宁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把握。他走到了临时搭起来的一个小台子上。笔直的站在了码头正中央。安然等待荷兰使者过来。
兰人使者走下了的荷兰快船。除了几个大胡子的水手。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漳州商人。一群红使节里居然有一个漳州商人。让南海国的士兵们诧异不已。看来红毛人已经利用走私商人。开始贸易了。
那漳州商人似乎是个领头的。上来和庞宁打了个揖。这个贝度寒似乎对新崛起的南海国不怎么看的起。满脸矜持的神色似乎对红毛人的实力非常有信心。他傲气的扫了一眼周围士兵。单递过来一封信。侃侃说道。
“在下商人贝度寒。大员总督彼的奴易所托。来北港和你们接洽。”
庞宁打开看看见信纸上满是不认识的字母。庞宁英语那是过了四级的。却不认识这鸟文。心里大为不满。把信纸扔给这个商人。说道。“写了什么?”
贝度寒看庞宁脸色善。有些意料不及。慌张的接住了信纸。他本以为来这边可以威风一番的。就算原来的郑家。对兰人的军事实力也很忌惮从来都是客气气。庞宁的火爆态度。让他大大的吃惊。
贝度寒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庞宁。看了看信。斟酌着用词说道。“总督彼的奴易先生希望殿下能够巴达维亚号其商队损失。归还给东印度公司。”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头骤然降几度。看来红毛不但知道是庞宁劫了巴达维亚号。且知道北港的南海国南王就是庞宁。过来讨债了。
只见过海盗抢人。没听说抢完还有还回来的道理。水兵们只听说他们的庞爷杀人放火抢别人老婆。没见过庞宁把吃进去的肉吐出来过。纷纷预料到事态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个个紧张来看着庞宁的脸色。已经有士兵把手放在了刀上。随时准备把这支使者团拿下。
听了这话。庞宁上立马阴沉下来。庞宁捏着手上的信封。手上越来越用力。看的漳州商人脸上发白大夏天的居然冒出了几丝冷汗。
庞宁把信封捏成了一团。忿忿的说道。
“吊子日的红毛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既然兰佬不客气。庞宁也懒和他们斯文。冷了一声说道。“南海和东番岛都是我汉人的的方红毛擅自出入据的建城走私货物。罪大恶极!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撤出东番岛。但有延误。我南海国决不轻饶!”
兰人其实也没指望庞宁能把货物船舶还回来。派使者来沟通。打的那是漫天开价就的还价的念头。那州商人贝易寒原先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硬钉子。他见庞宁一下子把话说绝。开始慌张起来。怕把事情弄砸了。
贝度寒眨眼睛想了半天。迅速抛下了一脸矜持神色。凑上来讨好的解释道。
“大王何出此言啊大王息怒啊此事可以慢慢协调!我二国贸易货物多有互补。互通下利益颇多。大王慎重啊!”
庞宁扫了这个兰一眼。笑道。“毛国弹丸之。鸟不拉屎的的方!能有什么货物?还不是买卖别人的。抢老子的贸易生意就算了。还敢来讨巴达维亚号…也不用回去。就在这里休息几天。把大员城的部署情况说清楚了。省的我再派人侦查。”
庞宁手一挥。水兵们拥了上来。把目瞪口呆的使者团围了起来。赵如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赶紧上来问道。“师父。这就和红毛翻脸了?那可是有两千多人!红毛人又壮。一个当两!”
庞宁啐道。“怕什么!见过的风了。两千人就吓着了?”
赵如咽了咽口水。道。“我们只有六百水兵。两百水手。这能不打最好不要打。”
庞宁摇了摇头。喝道。“这是命令!你去!用一切手段。从这些红毛使者嘴里掏出红毛情。”
如无奈的点点头。转过身子气过。一脚的踹在那些红毛身上。形势变化太快。那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挨了大公子的踢踏还试图反抗。几下被水兵打在的上。赵如骂咧咧的着这支倒霉的使节团。审问去了。
庞宁嘿嘿笑了笑。转过身来朝各船的船把子大声吼道。“进入战备状态。把炮弹和火药装上大船!两艘快船出港巡逻。防止敌人袭击。”
庞宁又看了看李邺。声命令。“所有水兵战备。夜晚加派巡逻。随时准备登船出征!”
李邺这些天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泄。听说要出去打仗。兴奋的吼叫起来。“水兵队的令!”
一六二二 一三八节 六分仪
员城在北港东南面,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公里。/首/发但陆:能够通行的道路,从北港去大员必须通过海路。七月初的台湾海峡,东南风很劲,逆着风走“之”字开了两天,庞宁的舰队还没有到达大员港。
第三天清晨的雾很大,八点钟的时候,上午班的钟声响了起来。轮班的水手们骂咧咧地从吊床上跳了下来,走上各自的岗位。仓库员睡眼蒙蒙地检查着老鼠笼,看看有没有捕获一些小窃贼。
炊事班端出了几大桶皮蛋粥,作为今天的早餐。甲板水手开始用浮石磨光甲板,然后用拖把拖干净——海上木头很容易腐蚀,必须保养妥当,才能让船只在战斗中发挥作用。
帆缆长敲了敲一捆捆挂在桅杆上的缆绳,走到在+楼上摆弄什么的庞宁身边,说道,“殿下,完全是逆风,开不动,这样过去怕是要吃下风了。”
庞宁抬头看了看帆缆长的苦瓜脸,又看了看无力的风帆,点了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便继续瞄起手上的六分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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