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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一六二二 二零三节 熊文灿求救
一、二、一!”
“一、二、一!跟上”
“杀!杀!杀!”
原先改水营驻扎在府城附近的时候,先锋营的军营在澄迈县那边,专门防备敌人突然登陆澄迈,切断府城和昌化的交通。(m)改水营北上后,府城的军事防卫就空缺了。虽然董学普在府城附近练了五百武装巡检,但这些武装对付对付土匪生黎还行,保卫南海国领土,那还差了点。
国内防务紧张,吕策把嵌山港扔给了庞宁的破海营,五千兵力全部调回了南海国。他驻扎了三千先锋营到府城来,建了个军营,在澄迈和府城两头跑。
董学普还没近营,就遥遥听见一片刺刀齐刺的喊杀声,跑步操列的口号声和排枪射击声,热火朝天地响个不停,似乎是在为大战做站前准备。
“轰!轰!”
营里突然传来了一片巨的火炮齐鸣声,把王田骑的马匹吓得一跳,竟不管不顾地就往后面逃去。董学普的马倒是没什么反应——他& {}骑的是战马,这些鞑子的军马见惯了明军的枪炮声,对火炮发射的巨大轰鸣声免疫了。
王田不容易控制住躁动的马匹,牵着马走回来。几人才继续往前走,走到军营附近,却看到前面营寨门口停着两个堆金叠翠的精巧小轿子,几个穿着体面的轿夫站在一边。一个穿着一身翠绿的女孩打着一把宽大的纸伞下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子。
似乎是被前站岗的人拦住了进不去,那女子只站在门前朝军营里张望。那穿着青色衣服的丫鬟不停地垫着脚尖,焦急地往军营里张望着,却听到那黄装女子淡淡地劝道,
“枝儿莫急。这怕还有半时辰呢。”
那被唤作枝儿地少听到这话嘟了嘟嘴脚尖收拢不再朝军营里张望。转头过来幽幽地看着那个黄衣女子。她这头一转。却看到骑马过来地董学普几人。她赶紧和那小姐说了几句。黄衣小姐有些慌张地转过身来。稍一迟疑。就遥遥对着骑过来地董学普行了个万福礼。
董学普正准备军营。见状愣了愣。停下了马。
南海国规定了一大堆复杂礼仪。是刚建国那会。董学普为了维护国家稳定制订地。但也就那时时兴今国家繁荣形势安定。董学普也不太在意这些礼节了。不守法制确实违法。不过《民商法》对不合礼仪行为一点惩罚规定也没写。便是被告了违法也无妨。
几年下来。这些礼制基本被束之高阁……
除了认识地人。董学普天天走在琼州府各地。也没人跟他行礼。他也习惯了。倒不知道这军营门口怎么会跑来两个漂亮女孩。还跟自己行礼道是哪里见过地?董学普心下迟疑。不禁又打量了番这两个女子。
那黄衣小姐头上梳着个高高的云鬟,插着几枝稀稀的花翠,身上穿着一摆烟黄色潞绸长裙子,修长的身子有股压不住的风流,倒似一股雾气笼在那边一般。女子手上抓着一个镶着翡翠的红木盒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董学普走近了,又仔细看了看那女子的面容,越发觉得这女子明艳动人,不可方物。这样的女子往那里一站把这至阳至刚的军营杀气,也冲淡了几分。
看了半天,实在是不认识。董学普点了点头是答礼了,却听到旁边的王田笑了笑道,“殿下事原来是真的。”
董学普转过头来问道,“什么真的?”
王田看了看每天和公务搏斗的北王道,“听人说,咱琼州府第一名妓韩烟儿自从见了西王一次后,就一个月关门不接客,每日只朝思暮想。我原先只当是个笑话听,没想到是真的。”王田顿了顿,又说道,“殿下你看,那个漂亮的盒子,可是个饭盒呢,这是给西王送饭来了。”
晚明社会风气开放,和后世不太一样。有名的妓女周旋于富商官宦之间,社会地位并不低。琼州府第一名妓,一晚的酬金那是足足十几两银子。这样的女子追慕南海国的西王,确实是一件一等一的八卦,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
董学普听得这话,诧异地把眼睛瞪得铜锣般大小,不禁又打量了一番那个韩烟儿。仔细看了看,那个涂漆镶翠的盒子,当真是个饭盒。董学普愣了愣,骑过去问道,“你便是韩烟?”
那女子又拉了拉身边丫鬟的袖子,弯身道了声万福答道,“小女子便是韩烟,见过殿下。”
董学普好奇心也得到了一些满足,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每天给西王送饭?卫兵怎么不让你进去?”
女子脸上微微一红,颔首答道,“今日是第一次来,门口守卫说西王军中忙碌,让我等他上午操练结束了才好将这酒菜送与他。”
那韩烟说话倒是落落大方,不似一般青楼女子的烟视媚行,看得旁边王田点了点头。后面那丫鬟见北王在这,便笑嘻嘻地走上来说道,“北王殿下,我等小女子哪里站得了这么久?北王不如为我们寻个方便,带我们进去让我家小姐把这餐盒给西王送去,岂不是成人之美?”
董学普看了看门神般的营寨门卫,诧异地问道,“哦?成人之美?你家小姐是认识我那兄弟的?”
那枝儿看了看她家小姐,侃侃说道,“如何不认得?那日我和小姐逛花市,西王带着马队经过,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刚刚好把我家小姐撞了。西王当即跳下马来,关切地把我家小姐扶了扶,几声连问伤着没有。西王那时的焦急神态得一街的女人都羡煞死了!”
到这里那枝儿便停了下来不说了,董学普点了点头,只等着下文,但半天也没见那枝儿再说话,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董学普那一声“然后”问得那韩烟脸上一红不住拉了拉前面的枝儿。那枝儿却理直气壮地笑道,“西王如此情义,我家小姐自然要还,今日便做了一顿酒菜,要来谢谢西王。”
董学普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喊杀声震天的先锋营营帐,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董学普正准备掉转马头入营办事,却听见那韩烟儿走上前一步说道,
“殿下西王在营中操练得忙碌,怕我等求见的小事,门卫未必会报到西王处。还请殿下代我将这食盒转给西王,以表我谢意。殿下大恩,小女子这厢谢过殿下了。”
那韩烟说完,就红着脸将那精致的盒子捧了上来,举在董学普马侧。董学普看着那食盒,笑了笑摇头说道,“韩烟儿倒
情的。只是我这兄弟是个倔气没福气的,怕志气不会…”
董学普听那丫鬟说了事情,就知道纯粹是这韩烟儿喜欢上吕策了。这吕策为人洒脱大度,扶起撞到的女子也只是小事,未必就有什么意思。韩烟毕竟是青楼里的女子,吕策的性子估计也看不上,董学普好心劝她死心,免得她朝思暮想,误了青春。
那韩烟还罢枝儿听了董学普这几句话立马就恼了,忿忿地看着董学普,仿佛好不容易忍着才没有出言讥讽这位北王殿下。那韩烟拉住她的丫鬟,又和董学普行了个万福然却又倔强地说,
“殿下说的是下国务在身岂能为妇人小事耽搁,小女子唐突了殿下恕罪。我二人在此候着便是,这一番谢意,小女子打定主意要送到他处。冲撞之处,还请北王殿下体谅。”
韩烟儿说完这话,就笑盈盈地站在军营门口的道路一侧,也不急也不躁,只等着上午操练完,请门口的传令兵进去给西王送话。那份韧劲,让后面的王田不禁啧啧地叹了几声。董学普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不再和她们说话,骑马往营里走去。
穿过一局局跑去的士兵队列,董学普在军营北面找到了吕策。他正站在靠校场上和一个年轻的士兵过招。一群人围在旁边鼓噪叫闹着,哈哈大笑。吕策弯着腰,死死地盯着对手的眼睛,把左手别在身后,只用右手横在身边。对面那年轻人则两只手虚抓在身前做虎扑状,缓缓地围着吕策转圈。
那青年人左脚突然一瘸,乎拐了一下。众人心里一紧看向他的左脚,却又见他右脚猛地一弹,人已经朝吕策冲了上来。
原来个虚招,众人顿时发出一阵赞叹,为这个年轻人大声叫好。
看着越来:近的年轻人,吕策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眼看就要撞上了,吕策轻轻往左一闪,堪堪躲过了这个新兵的一扑。挪动间他的右手肘子往新兵的背上一磕,已经把年轻人击倒。
那个新兵只觉得背上沉,被西王击倒在地,但吕策的动作却没有停歇,膝盖翻转压在了年轻人的背上,把这个倔强的年轻人按得死死的。制服了对手的吕策哈哈大笑,任那年轻人在土地上挣扎不已,他只抬头朝周围人大声喊道,
“还有谁不服?”
“我!”
“哦?进来!”
吕策刚吼完这声,却了愣。他本以为是哪个愣头青还这么倔,却看到应他这句话的是骑马过来的董学普。吕策笑了笑,一把从年轻人的身上跳了起来,朝董学普大声说道,“好!今天和老董来两手!今天是比文的还是比武的?”
董学普却不应,瘪了瘪嘴笑道,“赢我算什么啊,赢沙定洲才算厉害!”
一听是被自己大败过一次的沙定洲,一帮先锋营士兵顿时鼓噪不已,嘘声四起。
“就那蛮子,还要大帅动手?我们一个司过去就够了!”
“打沙定洲怕不太容易,上次杀了他爹,不知道他会不会望风而逃。咱火枪手钻山沟追土兵,怕追不上啊。”
吕策笑了笑,没有应董学普的话,只看了看他后面带来的两个文吏。那两人一个是庞宁安排在肇庆给熊文灿送银子的,一个是在嵌山港和熊文灿使者接触的。吕策在嵌山港待过几个月,认得这两个人。
见这两人出现在这里,吕策想了想便明白了,拍了拍手说道,“去指挥部说吧!”
不等董学普答应,吕策已经把自己的军装上衣穿了起来,自顾自往指挥部走去。董学普拍马追了上去,正要和吕策说话,却见吕策指着军营门口的韩烟儿问自己,
“那是谁?你带来的?”
那韩烟儿见吕策看向这边,脸上一时红扑扑的,抓着饭盒的手也不知道怎么放好。董学普愣了愣,看了看王田,张了张嘴又停住了,想了想还是说道,“不太清楚。”
吕策点了点头,以为是谁的小情人来探营了,转头看了看那边正在训练的一众军官,嘿嘿地笑了几声。他大咧咧用腰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随口又问道,“怎么着?熊文灿顶不住了?德庆丢了?”
董学普跳下马来牵着马走,摇了摇头说道,“德庆倒是还在,郁林丢了。”
两广的明朝军队这些年被南海国蹂躏了几次,那些卫所军基本上是没有战斗力的。郁林府就是后世的广西玉林市,沙定洲出云南后一路长驱直入,呼聚各地土司豪绅四出攻略。围了德庆州一个月没攻下来,掉头把靠近海边的郁林拿下了。
郁林一下,沙定州就算拿下了大半个广西了。
沙定州这事起于云南,倒和熊文灿关系不大,没他什么罪名。但拖久了,他这个三省总督丢了广西,崇祯肯定要搞他。熊文灿没办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为了保住脑袋保住官位,他只有求南海国。求了三次了,条件一次比一次开得丰厚。
吕策听了这话默然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一直沉默地走到了指挥部门口,
“怎次什么条件?还是开空头支票?一个空空的南澳副将名头,我可没兴趣。我的西王王位可比他的官位值钱。”
董学普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吕策就一把推开了指挥部的左右两扇木门。宽敝的指挥部里,二十几个参谋在沙盘和地图边忙碌地争论着,计算着,一个个军事符号在沙盘上摆得满满的,看得人眼晕。见吕策进来,争论和嘈杂都停止了,二十多参谋都站起来敬了个礼。
“大帅!”
吕策回了个礼,便走了进去。董学普站在门口,看着这些穿着绿色深海布军装的参谋们,有点穿越时空到十九世纪末的感觉,不禁吸了口气。吕策看了看大惊小怪的董学普,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参谋,你没见过吧…说为了勤王救援京畿,围剿流民军的朝廷兵力不足。农民领袖张妙手,创塌天和满天飞几支部队都突破黄河进入河南了?我的消息是,张献忠和罗汝才进了湖广,李自成进了汉中。”
明朝如今千疮百孔,处处兵力不足,对广西的局面也是无力可救了。
董学普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史班那边的货影像很大,广西就不说了,广东人心浮动,贸易基本坐不下去了。熊文灿开的条件是兵饷六十万,你一句话,干不干?”





一六二二 二零四节 两广之局
六十万两…”吕策在沙盘边上踱了几步,笑了笑说灿开不出更高的价钱了?”
董学普摇了摇头,说道,“大明重廷臣轻外官。整理提供他一个三省总督看上去挺大,其实也只有那么点影响力,能许我们一个六十万两,已经是压上老本拼力一搏了。”
董学普看了看那个硕大的沙盘,指了指西北方向说道,“这也是非常时刻。大明几镇边军被打掉了,流民军到处乱窜挡不住,崇祯没牌可出了。也就这种时候,熊文灿有自信能给我们弄来银子。要是在以前,大明招抚叛军的条件苛刻得很!”
吕策笑了笑,说道,“我看不是吧,秦明韬笔记本里的那《明史》我也去看过几次,上面不是说张献忠谷城受抚,熊文灿给他请来了‘十万人六个月’的饷吗,这怎么算都比六十万多。”
董学普挥了挥手,压低声音说道,“那是崇祯十二年的事情,现在才崇祯五年,形势…”董学普本来想说形势不一样,但话说了一半他突然打住了。

他突然觉得,秦韬在北面这一弄,沙定洲在南面这一闹,如今大明的形势,比历史上崇祯十二年还要糟糕。
小皇帝的日子,不管有没穿越者,都不好过啊。
董学普摇头,看了看沙盘上两广的地形,说道,“不管怎样,沙定洲越打越强,我们再不出兵战火就烧到广东了,熊文灿丢官不说,两广市场也要被打烂。沙定洲他爹是我们打死的,这蛮子多半是仇视我们的,让他肆意做大势力,对我们有害无利。”
董学普又说,“你别只顾着割大明朝肉,你也看看史班关掉的那些生产线,这每个月亏损的银子,那都是论万的…”
海国的经济结构现在有点两元化方面是民间经济,虽然有些铁器作坊,肥皂作坊这些手工业,但还是以农业、养殖业为主,受两广市场波动的影像较小。两广进入战争状态后,广东百姓忙着囤积粮食备荒,粮食购买需求还增加了。粮价最近涨了点,南海国百姓的日子倒是过得错。
另一方面。则是史班旗地垄断国营企业。这些企业主要生产玻璃制品。铁器等是工厂化机器化大生产。固定成本高。产量大。高度依赖外部市场。说句不好听地。两广打个喷嚏。史班就要感冒。生产线停了基本工资还是要发。亏损面很大。
见董学普地着急样子吕策了点头。想了想。他和旁边地参谋长问道。“分析结果怎么样?”
那个参谋长答道。
“出来了。如今云南。贵州。广西地土司土官。甚至一些当地缙绅势力都听沙定洲号令。号称二十万大军。根据前线情报。沙定洲具体投入德庆州攻城战地兵力四万。投入郁林州攻坚战地兵力。是六万。”
“这些土兵虽然兵器落后。但各土司长年互相攻打。土兵具有较好地军事传统。白刃战战斗力很强。根据目前掌握地情报。综合先锋营地战斗力来说。我们正面击溃沙定洲主力需要六千到八千人。但战斗地点在广西形极其复杂。需要一万人以上才能保证战场优势。”
董学普听了心里一沉。脸上顿时有些难看。看了看那个参谋。又看了看吕策。董学普讪讪地说道“兵力不够啊…这可不好办…”
吕策从那个参谋长手上把分析报告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董学普说道,“我知道了这六十万我要了,我今天就去昌化调庞宁的船队。”
董学普愣了愣巴着眼睛说道,“庞宁不在昌化,昨天就回东蕃北港了…再说,你这就决定了?这兵力够吗?”
吕策看了看董学普一眼,笑了笑。年轻的南海国大将军没有回答这句话,只看着沙盘默然不语,好久他才抬起头来,朝身边的一众军官说道,
“传我命令,全营进入战斗状态,准备跨海作战,远征广西。”
……
崇祯五年,南海三年七月二十八日,东蕃岛北港。
不断接收着嵌山港造船业的转移,如今北港的船厂已经有了两千多工匠了,颇成规模。船厂外围开辟出几千亩土地,种上了各种造船需要的作物。科劳港运来的楠木,琼州府运来的帆布,各种材料布满了嘈杂的船厂各处。
船厂里建了大量各色作坊,靠东面是“型材作坊”,也就是一大圈土灶。土灶上面架着封闭大炉子,炉子里装的是水和要用的木材,船工把水烧沸了,将炉子里架着的楠木板蒸软。蒸软的楠木拿出来慢慢弯曲,塑成符合船体曲线的形状。
船厂中间,挖了三个硕大的中式造船作塘,三条正在建造的巡航舰躺在里面。蒸好定形的木料被学徒送到了造船作塘里。
只有纹路接近的木材拥有近似的弹性,这对于时常浸在水里的船身木料很重要。当然,略微的差异是可以容忍的,下水了后木制船身整体膨胀,会将整个构架逼紧。作塘大师傅仔细地检查着那些木材的纹路,选用一些纹路接近的,将另一些不合格的退回仓库,留待下次使用。
被选用的木板被船工师傅按在合适的位置,学徒们抡起大锤子,将几尺长的钮钉钉进去。钮钉钉进去后,再从另一端套上螺栓,将内板外板固定在肋骨和龙骨上。
“乓!”
“乓!”
整个船厂里,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
庞宁戴着他的船长帽,背着手在船厂里打转。他兴致很高,时不时抓过来一个工匠问上几句,不管多琐碎的事情他都爱听。一条条建成的木头帆船让他看得很舒服,他爬上了一条建了大半的船,爬到了火炮甲板上,仔细检查着给主桅杆留的那个位置。
赵如在后面跟了半天,无聊地直打哈欠。见庞宁站了起来,赵如想了想说道,“师父,那第一批七千多直隶人都安顿好了。今年再种稻子也来不及了。北港河上游有几个地方适合搞水坝,要么让直隶人先去修水坝修好了就在附近开新田?”
秦明韬划出来的九万直隶饥民,庞宁只运了一半回府城,另一半他安排在了北港。北港人口也少,东蕃岛大片的荒地需要人开垦。
庞宁对这种麻烦事情着实没什么兴趣,大概说了要求,就一股脑扔给了赵如。五源谷出身的人都会搞水利,赵如虽然比不上改水营那帮人专业,但规划个抬高水位的小土坝,架几台水车,修几条灌溉渠还是没问题的。
这事情赵如都了两次了宁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你看着办吧,总之让那些穷光蛋有田种就行,以后粮赋收三成,一年也有几万两银子…”正说着,他透过没铺完的甲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庞宁脸上一喜着手朝下面叫道,“林常厦,林常厦!”
“这边!我!庞宁!你上来!”
一片嘈杂中,林常厦好不易听到呼喊声,抬起头搜索了一会才看到庞宁,笑道“是殿下啊!我来了!”
庞宁拿下山港船厂后,科劳港的小型船舶制造就没那么重要了。虽然科劳港船厂的制造能力一直在进步,科劳快船的已经造到了近三百吨,但比起嵌山港的巡航舰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科劳港那边的整套制造方法都是式的嵌山港的中式方法又不同。庞宁干脆把那边负责的林常厦调了过来,让他到这边做厂长,希望能够对北港的中式造船业有所补益。
常厦过来三个多月了,倒是出了不少主意。这个时代的东西方造船技术差距不大,各有千秋。虽然庞宁知道一些西方后世船舶技术,但对于细节知道的不多。这个时代的西方造船技术林常厦基本上都知道,他和原来的船厂大师傅们互相切磋之后船厂带来了很多变化。
林常厦见是南王,赶紧着甲板爬了上来,拍了拍身上的木灰,林常厦笑道,“殿下回来啦?”
庞宁点了点头道,“你和那师傅在聊什么?给我也说说!”
林常厦舔了舔嘴唇了想说道,
“我和黄师傅商量个月嵌山港转过来的那一组船工,是不是就不用再挖新作塘了身搞个支架架起来就好。这作塘里造船平时是方便,但下起雨来排水麻烦。
要建个新作塘要挖好久,要么就不建了。船舶下水有办法,到时候我做个滑道,多涂点油让船从滑道上滑下水。”
庞宁点头说道,“挺好,挺好!你看着办,如果不要作塘,以后造别的船型也不用再改造作塘了!我们的船型发展得很快,局限在固定的作塘里不好!这事你放手去做,做得好我给你们发奖金!”
庞宁看了看能干的林常厦,不禁有点得意自己的王八之气了,居然从马尼拉那里忽悠来这样一个宝。想了想他又说道,“你也设计了几十条科劳快船了,抓紧时间把中国传统造船技术都学会,以后…”
庞宁正说着,突然看到一个亲卫从甲板下面爬了上来,似乎有事找自己,他不禁打住了话头。那亲卫急冲冲走了过来,把一封封了火漆的信递了上来。
“殿下,昌化送来的信。”
庞宁看了看信封,见是史班寄出来的,愣了愣。他稍微想了想,便猜到了几分,无奈地笑了笑。赵如好奇地凑了上来,惑地说道,“从来都是师父找太平王,这次太平王写信给师父了。”
庞宁摇了摇头,啐道,“有活干!”
他把赵如的佩剑拔了出来,把火漆割开,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摊开信,见那史班的鹅毛笔写字还是那么难看,歪歪斜斜的跟蚯蚓爬一样,庞宁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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