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但战局的发展,却由不得他继续犹豫下去。旁边传来了一片隆隆的马步声,邓阿奇的两千骑兵人人带伤,快马退了下来。大概是对破海营的表现很不满,骑兵们没有向庞宁kao拢,直接越过水兵朝仙山上退了回去。年轻的先锋军旗总独自策马骑到了庞宁面前,立在流弹纷飞的战场上。
邓阿奇是个傲气的军官,对自己和自己的部队拥有绝对的信心,以及感情。今天他的雄字旗死了一百多人,他的心情很不好。虽然对面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五源谷头领,是南海国地位尊隆的南
[倾情奉献]
一六二二 二六三节 战争间隙
(上一节最后一句话笔误。写错了。庞宁应该退回“城上山”,抱歉!)
日本人的攻坚努力结束了。正午时候,“仙山”山顶的炮击声停了下来。
海风吹过,黑烟渐渐散去,把山坡上那惨烈的场景lou了出来。浓厚血腥味却不断地从尸体和血泊中散溢出来,怎么吹也吹不散。
整个缓坡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找不到一块绿色的草地。壕沟里,山坡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肢体,无论是出身名门的武士还是来自渔家的足轻,杂错地横在一起,让战场看上去像是一个屠宰场。几只大胆的秃鹫飞了过来,用坚硬的喙在尸体上拉扯着,大快朵颐,在那些泥泞的血痂和血泥之间跳跃,溅出无数饱溢鲜红的软泥。
丑陋大鸟沙哑的叫声,在沉默的两山之间回响,分外清晰。
日本联军的本阵里,更是一片沉默。第一面对这样强悍的敌人,日本联军的战意也受到极大震撼。
加贺藩的五千名足轻被秦明韬屠杀$ ()了一阵,只有三千多人活着回来,前田利常肉痛得厉害。德川幕府没给过加贺藩什么好处。加贺藩对德川幕府就无从谈论忠诚,不可能为了德川家的战争拼尽前田家。吞了口口水,前田利常艰难地说道,
“前田家的足轻受损太重,需要修整一天,否则没法继续战斗了!”
尾张藩的德川义直虽然是幕府将军的亲族,此时也有些沮丧。
“即便是将军的大石火矢运来,也没法这样作战。南海人的石飞矢始终在发射,没有毁坏的迹象战斗实在太艰难了。”
日本对火炮的称呼方式,非常多。在日本战国时代最先出现的是小型火炮,使用火绳枪的击发方式,最小的发射半磅的石丸,最大的发射五、六磅的石丸,被统称为大筒。大多数日本人,都把大筒当做小口径火炮的代名词。而其他的大口径火炮,则更多地被称为石火矢,石飞矢。
比如第一代德川将军为了攻打大阪,就曾经向荷兰人购买二十四磅加农炮,并称之为“大石飞矢”。
当然,也有一些其他的称呼。比如九州岛的地方诸侯大友家,就和葡萄牙人买了子母铳后装火炮,并自己把这种后装火炮命名为国崩。
在日本的战国史上,德川将军的大石飞矢被视为是最强大的火器。但实际上,这是海上马车夫荷兰人从英国人那里买来的的劣质品,持续射击的能力很差。史班造的四磅炮口径小,本来是被日本人归为大筒一类的。但令日本人惊讶的是,南海人的细长“大筒”不但威力不让沉重无比的大石飞矢。而且能够打上近百炮不炸膛。
不经意间,德川义直就不愿意再称呼那种细细的火器为大筒,而改称为石飞矢。
德川义直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营帐里的大名们今天都吃了南海人火器的亏,此时都有些沮丧。
伊达政宗坐在诸人的上方,看着对面山上的改水军防线,没有说话。
不过和其他的大名不同,伊达政宗更感兴趣的是敌人的将领。
火炮虽然厉害,但其实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今天五次冲锋全部失败,清点下来,日本联军的伤亡是一万五千人左右。但其中被大筒击中而造成的伤亡,只有三、四成,更多的损失是那支骑马大刀队造成的。
要防御中国人的火绳枪,日本联军就必须用松散阵型,用竹盾手。但如果用松散阵型,用竹盾手,又完全不能防御骑兵冲击。仙山上的南海人将领很勇敢果断,让日本联军的攻击上陷入了僵局。
“山头的情况,和上一次遇到的纯火器部队有一些不一样。山头上的旗帜是一个汉字‘秦’字,昨天我还不敢确定,但从今天的战况看下来。南海人的援军应该是南海国‘东王’秦明韬。和我们作战的不是南海人的水军,而是南海人的陆军主力。”
伊达政宗拧紧了眉头,向大名们宣布了这个坏消息。顿了顿,他又大声说道,
“无论如何,我们依然有十万人的兵力,是敌人的十倍。敌人的火炮已经断断续续地打了近百轮了,如果是一般的大筒,早已经损坏。只要南海人不是使用妖术,他们的大筒也支持不了多久。”
伊达政宗并没有调整战术。
“城上山一侧,所有藩兵都已经聚集到了西侧,南海人的攻势可以应付!城上山那边的四万牵制部队,调一半回仙山。早上派出支援城上山的第三势,也退回到仙山,加入明天的攻坚战阵线!加上本阵的两万预备部队,明日再集结五波攻势,继续冲阵。”
“诸君明白了吗?”
硬着头皮,一众藩镇纷纷站了起来,大声回答了总大将的问题。真田信政站在人群最后面,看着面沉如水的伊达政宗,没有说话。
※※
没能够完成任务的破海营灰溜溜地回到了城上山。很快,他们就听到改水军击退日本人五次冲锋的消息。友军行动的勇敢,让毫无建树的破海营的水兵们更加灰头土脸。
军营里,到处是一片无精打采的气氛。
几百个水兵被赵如叫了过去,把死去的水兵尸体送到码头那边的巡洋舰上,准备海葬。中弹受伤的伤员则躺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随军医生”们用高浓度酒精和镊子、刀子在伤员的伤口上切割着,努力取出火绳枪弹片。按宋人医书配出来的中药麻醉剂效果不错,但还是需要几个水兵摁住惨叫的伤员
沉。简陋的手术设施并没有太可kao的效果,十个伤员也未必能救下一个。那些伤员在刀子下的虚弱惨叫声。却让沉默的营地更加士气低
一直到下午,水兵们都没有看到南王出现在军营里。
李邺坐在水兵长的营长里,和几个同乡商量着今天这一战的赏罚。作为水兵长,他有草拟赏罚名单,然后交给庞宁批准的权力。
李邺是闽南人,因为遭了灾,从闽南一路流亡到广州,后来被编入了庞宁的海军。他之所以能做到海军水兵长,最大原因在于他是海军创建之初的第一批军官。他从五源谷起就一路跟着庞宁,后来随着庞宁的逃亡船队一起到了东南亚,然后又回了南海国,算是老革命。
琼州府本地人中,籍贯闽南的也不少。李邺如今在南海人的海军里做到水兵长,很自然地受到一批同籍贯的人支持。
第二大队的大队长戴进是李邺的同乡,也是李邺一力提拔起来的,平时最是为李邺考虑问题。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戴进大声说道,
“第二大队本来也不想给李兵长丢脸,但我就怕我们的兵打光了,殿下从其他队提拔军官到我们大队,反而让第四大队队长刘大楼那广东仔得意。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大仗是不?实在打不赢,我们回船上。回东夷岛就是了!”
李邺点了点头,又听到第三大队的大队长许书说道。
“第四大队今天打得真浑。今天刘大楼是打得太缩了,以前他都冲在前面的,今天躲在我们右边是什么意思?他这么一站,倒把我们让到前面,显得我们不勇敢冲锋了,想害我们么?兵长回头和殿下总结时候,要把刘大楼指挥不力退缩不进的事情着重说一下。”
“殿下各种事情多,一直不太重视水兵,李兵长要帮殿下把这一块管起来!”
几个同乡议论纷纷,试图把脏水全部泼到其他军官的头上。
李邺皱眉想了想。咧嘴说道,
“你们啊,不要急!在殿下那边办事情,要看时机的!等哪天殿下心情好的事情,我想办法提它一提,把第四大队的中队长换一换,把刘大楼给架空了!”
众人闻言喜上眉梢,又议论起新枪配发的事情。说到一半,一个勤务兵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兵长,大公子从城堡里出来,走过来了!”
赵如虽然也是南王下属,但却是庞宁从半大小子带大的,地位和其他人远不一样。平时没有大事的话,赵如只是管管银子账本,帮南王管理领地。但有大事的时候,赵如也往往是庞宁的代言人。
听到赵如过来,众人对视了几眼,不知道赵如来做什么。
今天没拿下福冈藩失了锐气,大公子莫不是来找李兵长晦气的?不想到让大公子看到这么一帮同乡聚在一起,众人急忙从后门退了出去。等李邺出去迎接赵如时候,营帐里已经只剩下李邺了。
“大公子怎么来了?”
赵如扫了李邺一眼,见这水兵长打败仗时候还是笑的,不由得皱眉说道,“你的水兵是怎么练的?要用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
?么顺手…”李邺tian了tian嘴唇,讨好说道,“大公子,咱水兵毕竟是水兵,平时是在船上的不是?那到了陆地上要和马兵一样杀敌陷阵,总归没有?
赵如看了看李邺,大声说道,“殿下有令,你的兵带得太差。如今撤掉你水兵长的职务,改任副水兵长,意思是要你戴罪立功。以后水兵中队长、小队长一级的军官,你不要多言,全部由殿下亲自任免。”
“今天下午我会开大会宣布这件事情。现在先和你说一声!”
李邺愣了愣,突然间只觉得五雷轰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平时虽然随意,但要用人时候,你就要拿出点样子出来!”
“你在东夷岛娶了几个小妾我不管,也没和殿下说…但带兵这边你再不用点心,你这李兵长你也不要当了。”
赵如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李邺,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李邺的营帐。
看着赵如往军营其他地方走去,显然
是对其他军官也有处罚,李邺站在那里好久没有动一下。
走回营帐里,见没人看向自己,李邺一脚踢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小菜烧酒踢了一地。
[倾情奉献]
一六二二 二六四节 复杂的战争
站在城堡顶层的外围平台上。庞宁看着山顶不远处的一个小校场,皱眉不语。
那个小校场上,围着几百个先锋军雄字旗的骑兵,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喧哗。校场中间,邓阿奇正在当众教导一个新兵如何作战。两人各骑一马,在马上操着木棒对冲。两马交错的一个刹那,邓阿奇一个弯腰躲过挥过来木棒,猿臂一揽,生生把新兵拽了过来。
把甘拜下风的新兵扔到地上,邓阿奇大声地朝士兵们训喝着什么。似乎是在总结今天上午战斗时候的不足,邓阿奇不停地挥动着手上的木棍,时不时做出射击的动作。
年轻的旗总身边,同样年轻的先锋军的士兵们一个神情肃穆,听得聚精会神。那种样子,让人觉得这些大兵们随时做好了准备,要跟着他们的旗总冲锋陷阵,建立功业。
对比起旁边松松垮垮的海军军营,吕策的先锋军精锐得令人羡慕。
如果拥有四千把线膛枪的海军水兵能够有先锋军士兵一样的的战斗力,能** 否冲垮福冈藩就不是一个问题了。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出这样一支部队出来的。
庞宁摸了摸自己那肥嘟嘟的肚子,瘪了瘪嘴。
楼梯间那边。赵如敲了敲外面的木门,朝屋里走了进来。
“师父,大会开完了,该罚该赏的都了了。”
庞宁还在看对面的先锋军,有点心不在焉,背对着赵如点了点头。
“好,你做得好。”
虽然知道庞宁在想别的事情,但听到师父的夸奖,赵如脸上还是笑了起来。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赵如捡起庞宁桌上一页短信看了看。
那是秦明韬从仙山阵地上送过来的几句话。
“喔,东王果然还能守一天!”
“咦,这又是什么?”
赵如在桌上找到一些奇怪的倭国地图,似乎是庞宁画的。倭国四岛上,被庞宁用几个圆圈分成了五、六块。九州岛、四国岛的圆圈上,庞宁在旁边标了个岛津家。本州岛西部一片的圆圈上,庞宁在旁边标了个毛利家。其他类似的还有京畿划给前田家,越后甲信划给上杉家,奥州划给佐竹家。
庞宁在这张地图上,把整个日本分给了几个有实力的地方藩镇。
赵如想了一会,诧异问道,“师父,你是想用这张地图分化他们吗?”
见庞宁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赵如凑到平台上说道,“师父,你看出那些藩镇之间有矛盾了?你能看出来?”
“师父,你也太神了吧?”
庞宁素来擅于借助别人的力量,在洞彻人心上颇有能力。虽然率领南海国海军横行海上。但庞宁真正依赖的,从来不是武力。赵如虽然不了解日本,但也知道日本是封建割据的政治架构,幕府将军并不能完全控制各个藩镇。对于这样的敌人,分而化之显然也是一个办法。
见师父画了这张图,赵如以为师父已经成竹在胸了。年轻人像捧着宝贝一样捧着庞宁的地图,似乎是捧着胜利的希望,眼睛睁得很大。
不过庞宁的回答,却淋了他一盆冷水。
“我没有看出来。”
赵如失望地张开了嘴巴,又闭上了嘴巴。
看着小山下面密密麻麻的几万日本联军,庞宁摇了摇头。
“我没有看出来,要是明天再拿不下来,这次大张旗鼓地发兵日本…就算是输了。试试看吧。你把这张图抄上几份,晚上派使者送到图上那几个日本大藩的军营里。记得,使者一定要送到对方藩主或高级将领的手上,别让无关的人看到。”
…
长州藩布军在日本联军最北面,按照伊达政宗表面上的安排,长州藩应该是掩护大部队的侧翼军。
但实际上,伊达政宗知道长州藩对德川幕府不满,没指望长州藩会保护大军侧翼。他在在长州藩南面,又安排了一个同样强大的福冈藩。
而在上午的战斗中。长州藩也的确表达出了他们对德川幕府的不满。目睹福冈藩被南海人猛击,长州藩始终没有出手。
长州藩本阵里有一个简单的茶室,虽然是战时搭建,但也算得起清寂。一身华服的藩主“毛利秀就”和礼服寒碜的小早川高义对坐在刚刚铺下的榻榻米上。因为二人地位相差实在太大,这样坐在一起,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但显然,藩主毛利秀就对各种情况的适应能力,要远强于小早川高义这个下级武士。亲自展示了茶艺,毛利秀就满面笑容地对小早川高义说道,
“听到藩士们的议论,都说小早川君对中国的事情颇为了解,尤其是对南海人。”
“听说小早川君曾经做过商人,是因为家老穴连大人的呼唤,才重新出仕毛利家的?如今了解海外情况的武士不多了,小早川君是如何知道那些情报的呢?”
小早川高义看了看藩主,点头答道。
“我父亲本是小早川家的一门众,因为毛利元就大人的计
谋,父亲成为了毛利元就大人儿子‘小早川隆景’的家臣。但后来‘小早川隆景’的政策,却使得小早川家灭亡,父亲成为了浪人。虽然很快被毛利家收为藩士,但父亲并没有从长州藩账房处拿到过藩士的俸禄,饥寒死去。”
“迫于生计,我自幼就在城下町的商馆里营生,因此和专门从事中国贸易的朱印船商家关系很好,数次去过中国。因为身为武士的好奇,我还专门随船去过中国广东的港口,打听南海国的消息。”
小早川所说的过去,让毛利秀就有些尴尬。
武士成为商人,并不是光荣的事情。但在日本战国末期幕府初期。因为经济的发展,武士地位的下降,许多下级武士不得不进入商场。毛利秀就听到这些坎坷经历,叹了口气说道,“小早川君的父亲,想来也是一位豪杰!那样死去,真是令人遗憾啊!”
“毛利家对小早川家,始终是有所亏欠的啊!”
毛利一族和小早川一族的关系,比较复杂。
长州藩毛利家的崛起,是在七、八十年前,或者说日本战国早期。当时的毛利家家督“毛利元就”擅长于计谋,使用离间、暗杀、背叛、威逼等等计策,把毛利家从一个拥兵百余人的小家族,发展成一个强大的实力。壮大之后,毛利元就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盟友,然后逼死盟友的家督,最终把毛利家变成了日本西面的霸主。
小早川一族,就是曾经跟随毛利家,但最终被毛利家夺去掌控权的一族。在毛利元就儿子的手上,小早川家一度发展成为一个天下闻名的诸侯家族。但最终,小早川家族也因为毛利家的策略失败而衰亡,在政治上失去了诸侯地位。小早川势力灭亡后,大量的浪人武士都回到了本家“长州藩毛利家”。
但幕府时代的毛利家也不比当初。根本发不出那么多藩士俸禄。经济上的窘迫,使得小早川族人的日子十分艰难。“毛利家”和分家“小早川家”的感情,复杂而微妙。
“过去的种种困难,都是德川家所赐,小早川君一定也明白吧?如今我毛利家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小早川君作为分家的一员,不能不支持本家!”
顿了顿,秀就客气地问道,“依小早川君所见,中国的南海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呢?我们毛利家。是否有可以学习的地方?”
小早川高义似乎在想着过去的事情,没有回答这个提问。
如何学习他国经验,这个问题看似是虚无缥缈的话题,没有太大意义。但实际上,在十七世纪的日本,这却是一个极有价值的情报。
在幕府制下的日本,虽然有德川幕府的重重刁难,但藩镇在总体上依旧是独立的。所有的藩镇都有权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倘若能学会南海人的秘诀,即便是一个弱藩,也可以像南海人一样突然强大起来。弄明白如何学习强大的南海人,不但不是虚的,而且是具有巨大利益的事情。
打个比方说,在穿越者原来的时空中,十九世纪封闭的日本因为西方国家“叩关”要求贸易,而陷入了“如何强国”的全民大讨论。这种讨论不是文质彬彬的辩论,而是实打实的藩镇竞争。各个藩镇都选择了自己的发展道路,努力增长自己一方的实力。
最终,学习西方新技术最迅速的萨摩藩,长州藩,在十九世纪的戊辰战争战争中证明了自己的正确,推翻了德川幕府。所以,有了日本的明治维新。
在这个时代,庞宁的叩关,起到了同样的刺激作用。目睹南海人的强大,日本各个诸侯都对南海人的秘诀,对如何学习南海人产生了极大的热情。这几个月以后,目睹了南海国的腾空出世,目睹了穿越者军队的强悍,整个日本都在讨论,为什么南海国会这么强。
这个问题,如今是日本各藩最想知道的情报。
日本武士的忠诚,既有下级对上级,也讲究上级对下级。小早川高义从毛利家获得的微薄俸禄,是对于他在账房做事的报酬。但毛利家的首鼠两端,却曾经导致小早川家的灭亡,导致了小早川父亲的落魄而死。导致了小早川高义成为一个从商的浪人。所以小早川高义他并不愿意把最关键的情报,轻易透lou给毛利秀就。
面对小早川高义的态度,毛利秀就却依旧是面带微笑。
似乎已经看明白了小早川高义的内心,毛利秀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小早川君还在思念着过去的父亲啊!”
毛利秀就双手托护着茶碗﹐缓缓地送到了小早川的面前。
“倘若能走过这一关,毛利家,小早川家,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毛利家能够有所发展的话,我向小早川君你承诺,恢复小早川家的大名地位!”
小早川高义身子抖了一下,把目光从那个名贵的茶器,转到了毛利秀就的脸上。
那张脸上,满是赤诚,一点也看不出毛利家人那种天生的狡猾。
终于,小早川高义挺直了胸膛,慢慢说道。
“南海人的秘诀,在于‘重商’,在于‘法度’,在于‘机器’!”
即便是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毛利秀就,此时听到小早川终于开口,也禁不住满脸的欣喜。点了点头,他大声说道,“请小早川君继续说下去!”
[倾情奉献]
一六二二 二六五节 乱世的武魂
真田家的营帐,布置在伊达政宗左侧的一座小山上。
去。这会天还没亮。天边刚刚lou出一线鱼肚白,但真田家的士兵们已经离开了营帐,牵着战马往集结地走
昨天被伊达政宗划为了预备队,真田家的一千骑兵没有投入战斗,所以这里没有其他藩镇那样伤兵满营的情况。但今天,伊达政宗决定发起最后一击,把精锐的真田骑兵也安排在攻击的序列中,立志要攻上对面的“仙山”。
要不了多久,真田家的骑兵们,就要面对那些恐怖的线膛枪了。
轻轻的白雾弥漫在山脉中,像是一片薄纱,把两山之间血腥的战场笼罩得有些寂静。等士兵们基本集结完毕,真田家大将真田信政骑着战马走出了营帐,朝集结在半山腰的部队走去。
但营帐外面,他却看到了他的侄子。真田信助穿着重铠牵着战马,跪在真田信政的必经之路上。
年轻人头上,戴着一顶火红的头盔。那头盔远大于一般的头盔,上< 面装饰着两只巨大的金属鹿角,让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看上去像是一只凶悍的野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