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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溪汐
名曰,清风园。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跟那浩然园的名字多像一对,浩然清风,天地正气,让人顿时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正义感。
花遥被婢女桃子安顿在床上,桃子搬了一个矮茶几放置在床边,又端了茶壶加满热水,选了几样好吃又好看的甜点和咸点,放在花遥伸手就能够摸到的地方,等这一切做好了,花遥便让她回去歇息了。
蝉月和桔子跟着上官谨言,去了老爷的屋子伺候,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好好说话,少爷久病痊愈,想来老爷上午匆匆离去,是为了筹备中午的酒宴,现在才是一家团聚的好时光,现在的整个上官府,气氛已经热烈的堪比暖春。
因为酒宴的原因,花遥中午想说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说,毕竟人多口杂,花遥并不想贻人口舌,惹来麻烦。
好在晚上还会有花厅小聚,等到那时候,她得好好问问青玄道长的事情。
自己并不是这家的主人,等到青玄道长出现了,她总要离开这里另觅生计,花遥敲了敲腿,还有恢复健康的可能,有希望总是好的。
下午小睡,想睡却睡不着,渐渐的感觉到雪化了,空气变的湿润而冷。
花遥把被子拉到头顶上盖住,迷迷糊糊之后掀开被子,发现已经睡了很久,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叶远了。
桔子和桃子在外面喊门,花遥赶忙用机关开了门,等人都进屋的时候,花遥才发现上官谨言和蝉月也过来了。
“睡的好吧?”上官谨言笑嘻嘻的,坐在床边替花遥掖被角,他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刚一恢复神智,就懂得关心别人,不能不说是与生俱来的性格。
花遥道:“睡的自然好,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了?”
上官谨言看看天色,说不上来时辰,便答道:“估计再过一阵子,就要吃晚饭了,你要去浩然园吃吗?”
“晚饭也要去那里吃?”
“嗯,爹说了,以后一日三餐,都要在一起吃,因为我已经是正常人了,得按家规来。”上官谨言有些无奈,好像被人限制了自由一样。
“好吧,在我还没有离开这里之前,按规矩来。”花遥端坐起来,望着上官谨言自己倭成的发髻,笑他:“你中午匆匆去吃饭,随便给自己扎的这个小辫还挺好看的!”
上官谨言只是将鬓角的头发挽到了脑后,然后用淡紫色的绸带系住,厚厚的头发都披散在身后,长发及腰,甚是好看。
花遥又道:“所以,你还差一个斜刘海,我给你剪吧,保证帅气!”
“好啊!”上官谨言正在愁自己的头发太长,难以打理,所以现成的理发店他不会拒绝,只是不能不再问一句:“你有理发资格证吗?”
“有啊,呵呵……”花遥眼光闪烁,其实自己只是手痒,想给现成的芭比娃娃做造型。
上官谨言没再追问,因为他知道花遥肯定没有资格证,因为古代肯定没有理发培训基地,更没有人颁发毕业证书。
“不过,都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头发能随便剪吗?”上官谨言揪起自己的发梢,有些疑惑。
“胡须不是毛发吗?你们男人为什么还剃胡须呢?”花遥笑了,掀开被子坐在床边,问道:“你是不是刚来这个时代的?”
上官谨言忽然放下自己的发梢,点头:“看来我以前的见识确实落伍了,其实画像里面的帅哥们,有好多都是有刘海的,其实可以剪额头周围的头发,是不是?”
花遥点头,又对桃子说:“桃子,去拿剪刀来,趁着吃饭前的功夫,我来给少爷修修头发!”





娇贵 第55章 理发造型师
门外的鸟雀婉转啁啾,夕阳余晖洒进窗户,一切都祥和宁静,就连人的呼吸都安静了下来。
上官谨言的乌发披散,花遥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的背,拿着梳子轻轻地替他梳头发。
“真舒服,”上官谨言很享受,笑道:“原来女孩子让人梳头发是这种感觉~~”
花遥和旁边的婢女都笑了,上官谨言是把自己当女孩子了?
不过花遥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打趣他,反而因为他的享受更加细致地帮他梳着头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上官谨言像念小曲儿似的,自顾自念起来。
“哎?千万别念这个,把你念出嫁了无所谓,可不能把我念成媒婆!”花遥忽然不梳了,上官谨言失去了那种惬意的舒服,只好讨饶,道:“梳,快梳,我不念就是了!”
花遥得意的继续,梳好了上官谨言的头发,蝉月递给她一条大围巾,她就从他背后,用围巾将上官谨言脖子以下的地方遮住,然后紧紧的系上围巾,“一切就绪,准备剪了吗?”
上官谨言不老实,拽着脖子边的那一圈围巾,道:“不行不行,系的太紧,喘不过气来。”
花遥只好松了围巾,又温柔的重新系了一遍,她试了剪刀,咔嚓咔擦,剪刀的声音给人一种很锋利的感觉。
花遥伸长脖子,贴到上官谨言的耳边,再次确认:“不后悔吧,不会到别处告我的状吧?”
“如果你能帮我把后面的头发也剪掉一些,就更好了!”上官谨言把遮在围巾下面的手伸出来,比划了一下,道:“剪掉这么长就好,如果被问起,就说是发梢发杈了,我让修的。”
花遥点点头,有些得意的夸赞自己:“放心吧,我给别人修过头发,不会特别差的!至于剪刘海,我就是想给你剪个适合的发型,你长的这么俊俏,不留刘海都那么好看,若是留一个,岂不是更加英姿飒爽?”
花遥暗笑,她自然没有透露自己只是想拿他的头发练练手而已!
“嘿嘿,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快动剪子吧!”上官谨言转过身,与花遥面对面。
他的眼神中闪过熠熠的光,十分期待!
“你给我十分期待,我必然回你百分满意!”花遥说着,回忆起好看的刘海样式,便在上官谨言的额发上,动了第一剪子!
一阵“咔咔嚓嚓”之后,上官谨言面前的围巾上,已经散落了许多碎发,有些碎发钻进了围巾的缝隙里,那些小碎发竖在缝隙里,像是刺猬乍起的根根短刺。
花遥掸掉上官谨言额前的碎发,又让上官谨言转身背对自己,她细细看了他的发梢,发现发梢并没有开衩,便道:“刚才帮你梳头发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头发很好,现在细细看来,更是没有一根开衩的头发,你确定要剪掉吗?”
花遥比划出半截手指的长度,“这么长,要长好几个月呢!”
“剪吧,我的头发太长了,今天特意把头发扎到了头顶上,想学爹爹束发,却发现头发多的像粽子,不方便。”
“哈哈———哪有这样嫌弃头发多的人?不过你的头发也确实多,像天上的乌云一样漂亮。”花遥将他的头发在手指里绕了几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剪掉太可惜了,我帮你捆一个好看的发式,你可不可以不剪?”
“如果你能?那就不剪!”上官谨言的双目散发出期待的光,显然是想到了自己拥有帅帅发型之后的样子,于是他得瑟地抖着腿,大概是脸上的头发让他太痒,他用手挠了挠脸,然后指着眼睛道:“好像,进了一根头发。”
“呃……蝉月,你来给少爷吹吹!”花遥从上官谨言的身后,伸出头来观察他的眼睛,又肯定道:“确实有一根,看起来硬硬的。”
蝉月忽然被花遥叫去给少爷吹眼睛,她点头称“是”,便走上前去,温柔地扒住他的眼皮,细细瞧了那根头发,然后轻柔的从侧面吹风,将头发从眼睛的中央吹到了眼角。
“蝉月可真温柔,上官大少爷,福气呀!”花遥是指他和蝉月的关系,不过古代的女子,多是温柔如此,更何况蝉月的身份特殊,她和少爷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这个少爷似乎与她还不太熟。
“嗯,福气,蝉月好姐姐!”蝉月被夸的一愣,脸上飘过一抹羞红,嘴上吹风的力气更小了,但依旧稳稳当当,她最后用一块湿毛巾,将那根跑错了地方的发梢给清理了出来。
擦过脸,上官谨言的头发就算是剪完了,花遥给他剪了那种偏向于一边的斜刘海,因为他的头发很密,斜刘海显得很黑很浓,头发斜的很有层次,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聚集在了那双眼睛上。
上官谨言坐到妆奁桌的镜子前面,铜黄色的镜子里,映出一个双眼深邃的男子,他的内心很满意,本想夸赞花遥一番,但是看着看着镜子,他就安静了。
花遥坐在他的身后,她的双眼也映在镜子里,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并没有因为铜镜的黄色而变色,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淡蓝色,美丽的近乎完美。
她静静的眼睛里,流露出天然的高贵气质,上官谨言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通过镜子来看,花遥的眼睛居然更加的神秘莫测,像是漫天的黑暗中,唯独璀璨的寂静星子,明亮夺目,却散发着冷冷的傲气。
“你不像一般人。”上官谨言盯着镜子里的她,安静地笑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是。”花遥答他,很轻很轻,这一个“是”字答的很巧妙,不知道是说上官谨言的话,说的是对呢?还是承认她就是一般的女子呢?
不管那么多了,上官谨言站了起来,回头,望着花遥,眼神里多了一种揣测。
他心里可能想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又变的笑呵呵的,他拍拍花遥的肩膀,不知说的深刻不深刻:“这一世,我要好好的活!虽然不记得什么事情,但是心里就是这样想。”
花遥笑了,有些苦涩。
她知道,这样的话,想来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花遥,来,为了答谢你,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坐骑!”
上官谨言忽然抱起她,他年纪不大,但是抱起同样年纪不大的花遥,绰绰有余。




娇贵 第56章 代步神器
看着两人相拥的背影,那么甜蜜,蝉月走在后面,心里怪怪的,眼神也晦暗了几分,她忽然道:“奴婢刚刚想起,老夫人让奴婢这个时候过去找她。”
“蝉月姐姐,快去吧!”
蝉月应了,离开的速度像是逃跑。
杵在上官谨言的怀里,花遥想说,打石膏的病人需要静卧,真的不能总是在半空被抱来抱去的!
不过来到门口后,花遥还真瞧见了稀奇———
一个家丁推来一个新的轮椅,这个轮椅有别于之前的大轮椅,经过重新改造,已经十分接近现代人的轮椅了,轮子的大小缩小了一倍,而且为了固定座椅,还在椅腿处添加了两个小轮子,用来辅助控制左右方向。
人若是坐上去,可以自己推动轮子,而且,轮椅后面还放置了用来过门槛的折叠斜坡,只要自己或者别人将斜坡垫在门槛上,就可以轻松的越过门去。
“什么时候改良的?”花遥深感困惑,难不成是在自己睡觉的功夫?
“我想着,你的腿会好的很快,弄迟了你可能就用不上了,所以立刻找工匠改良了一下午。”上官谨言把花遥放进轮椅里,道:“你自个儿试试,好用不好用?!”
上官谨言肯定实验过了,才会拿出这个成品,效果,也自然是好用的。
花遥出于练习轮椅的目的,坐在上面,有模有样的操纵起来,她想起自己曾经遇到卖拐的人时,就想着能有轮椅就好了,而那时,花遥还不是孤身一人,她哥哥叶远也没有死。
那个推轮椅过来的家丁看到上官谨言换了个发型,居然定在他旁边有些吃惊,他的目光又不敢直视,所以一直是低头顺首的模样。
上官谨言瞧见了,倒觉得有趣,于是站到家丁面前,细声问他:“我俊吗?”
为了表示恭敬,家丁忙抬头看他一眼,四目相触的瞬间,他又含羞低头轻声应道:“俊!”
“我哪里俊?”上官谨言故意放缓了声音,听着甚是销.魂。
家丁听了,腿忽然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幸好两手勾在屋内朱红的柱子上,他才没有倒下去,不经意间,还微微翘起了臀部。
“要不要跟我?”
上官谨言的眼神,就那么随着他的臀部看过去了,全然注意不到花遥在做什么。
花遥看到两人的神情,听到对话的亲近,忽然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了,他们俩不会是“弯”的吧~~~
上官谨言还在“调.戏”那个可怜的家丁,大概是看他太害羞,不像个正常的男人,所以要帮忙提升家丁的男人味。
花遥本着非礼勿视的理念,赶忙转过了头,看见屋外银亮的冬色,不禁心生意趣,想要出去溜达溜达。
她把斜坡取了下来,弯腰搭在门槛上,然后用手滚动轮子的手触圈,稍微用了力气,才顺着斜坡爬过了门槛。
心道,这轮椅设计的简直和现代的轮椅一模一样,就连轮子内侧的手触圈,都被磨成了适合她手掌大小的一周,不然她的手掌如果亲自滚着轮子,轮子又接触地面,岂不是让自己的手脏死了。
现在的轮椅只需要她滚动手触圈,就可以带动外面的轮子转动,进而达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地步。
上官谨言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吗,花遥感觉困惑,不过每个时代都有发明家,他或许真的是混沌了十几年,一朝睡醒变成雄狮,也有可能呢?
花遥在试用轮椅的时候,就感觉很顺手,不知不觉间,轮椅已经行了好长的距离。
回头瞧的时候,桃子和桔子正跟在后面,桃子感觉稀奇,桔子也不例外,她们两个看着花遥坐着的代步神器,眼睛里的激动已经不可遏制地流露了出来。
“主子,你推的累吗,要不要奴婢来推?”桃子从花遥身后站了出来,瞪着眼睛,眼睛里的水光闪啊闪啊,映出了白雪皑皑,她激动地问。
“主子,你真的真的不累吗?”桃子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继续激动地问。
“主子,真的不需要我来推吗?”桃子太激动了,眉开眼笑,不停地问。
本想自己行车,也省得让她们劳累,这轮椅的轮子毕竟不是橡胶胎,纯木头制成的车轮很重,花遥以为桃子是怕自己累,可是看她那么想推,就知道她是想玩呢。
等到花遥回答的时候,她已经问了第五遍,表情还是那样的激动,这让花遥忍俊不禁,哈哈地笑了出来,应道:“你推吧,难得有个大玩具!”
桃子笑的莞尔,她穿着一身淡青色家丁装,像是冬日里的绿意。
府上有规矩,婢女不能太过花枝招展,否则抢了主子的威风,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所以上官府的婢女多是清纯可爱的妆容,衣服也比较普通,没有什么花色。
正是因为衣服的简单,更衬托的人水灵。
桔子比起桃子要青涩几分,且她不爱说话,是主子们喜欢的多做事少说话的类型,桔子候在一旁,看花遥笑了,她也偷偷的笑了几声,她爱笑,也不木讷,不过为奴为婢,就算年纪再小,也要懂规矩,桔子很懂事,也讨人喜欢。
桃子把轮椅推出了清风园,一路推,还一路介绍。
上官府有好几个园子,每个园子都很漂亮,有假山怪石,藤萝绿蔓种植着许多植物。
其中每个园子里都有好几间屋子,分为厢房和耳房,为了方便照顾上官谨言,清风园和浩然园的围墙是打通的,两园的厢房距离很近,所以清风园里有什么大动静,浩然园的人都能听见,并且能迅速过去查看。
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花遥看见上官府的傻少爷被叶远干掉时,曾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就传到了上官老爷的耳朵里,还以为是来年抱孙子的讯号……
花遥继续听桃子讲解,轮椅已经推出了清风园。
“那就是花厅,它位于几个园子的中央,方便各房主子过去,也是会客的地方。”
花遥中午见识过了花厅的奢华,便道:“我不去那里,桃子你随便推推,我只想四处看看。”
“是!”桃子应道,便换了个方向,继续推着。
“喂喂,你们怎么背着我跑了!”身后,传来上官谨言不满的声音。
“你走路都没个声音,吓人!”花遥瞥向地面,主要道路上的雪都被清扫干净了,他想制造点走路的声音,估计也难。
“花妖精,我已经跟那个家丁说好了,让他跟我,以后帮你做事。”上官谨言笑道:“美男计,怎么样!来来来,先盖腿,我特意给你取了披风过来,你出门必须盖着腿,免得把腿冻坏了。”
“你别说话!”花遥来不及感慨上官谨言的细心,耳边正传来极其熟悉的声音。
上官谨言也惊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是他吗?!”花遥愣了一下,然后顾不得让桃子推车,自己已经滚动手触圈,朝前飞速行去!




娇贵 第57章 恶人落锅里
花遥一跃行出去好远,上官谨言忽然从后面定住她的双手,轮椅瞬间停了下来,他慌忙提醒道:“你先放手!我推你过去,你可别让轮子铰到自己的手,快说要去哪里?”
花遥指着前面的那扇拱门,声音竟然有些颤抖:“那,去那后面!”
“那后面有什么?!”
上官谨言已经跑了起来,轮椅的木头轮子擦着地面的声音“吱吱咯咯”地叫,更催动了人心着急的情绪。
路边的四季常青树上落下簌簌的白雪,日光却透过落叶乔木洒到地面上,日光是鹅黄色,斑驳一地,与白雪形成黄白交错的图影,上官谨言推着轮椅穿过这谜一样的地面,划出两道浅浅的车轧印迹。
桃子和桔子迈着小小的步子,跑的很卖力,她们平时做活多,百米冲刺倒很少体验。
终于转过拱门,入眼是一个池塘,池塘上面飘着一些落叶,有些还被水面上的冰冻了起来,不能随着冬风的吹拂而在水面上移动。
池塘里零零散散地漂浮着一些荷花的残梗,枯黄而硕大的荷叶被残梗扯住,依旧保持着夏天袅娜的姿势,却像是被绞碎一般躺在水面上,在为夏季落败的荷花而哭泣,偶尔有寒风掠过水面,那叶子会被水波粼粼的水面拽出短短的距离,等到风停了,却又被残梗牵扯到原点。
即便衰败死去,它们还是不能离开原点,直到春天来临,夏天莅临,它们又会从根部发出盎然的活力,再次绽放生命的花影。
花遥多少有些寓情于景,她活着,不能覆国,也不能自在,只能慢慢等待,直到为自己谋求出一个新的盛夏,好比眼前的场景。
花开繁盛的季节,到底距离她有多么遥远?这也许是她名字的另一层含义,花遥……
花遥指着园子里,道:“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个熟人的,你听……”
上官谨言也听到了吵嚷的声音,不过花遥所指的声音,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他自然没有这么敏感,也不知道花遥所指的人是谁。
但是花遥曾经整日在这个声音的恫吓下生活,她对这个声音太熟悉,熟悉到即便内心再强大,也会因为这个声音而愤怒。
若不是当初还有木槿姑姑,还有叶远哥哥,她恐怕会被这个男人给卖到青.楼去。
这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恶人!
他唯一带给自己的好处,只是一隅安身之处,可是后来,却连这一处地方也不给了。
上官谨言循着声音的来源,绕过一棵古老的大榕树,那树上悬着冰锥,冰锥可能随时会掉下来砸到人。
看到这情景,桃子和桔子怕被刺到,经过时都是捂着脑袋过去的。
“给我打,照死里打!”几个背对着花遥的家丁正围着一个男人,并且狠命地用脚踹着他。
这个男人肯定是被打的狂躁了,刚刚躁的尖叫了好几声,虽然他的声音很沙哑,不如女子尖叫时的穿透力,但是由于距离花遥不远,竟然很巧合地被花遥给认了出来。
花遥并不确定是不是他,如果是他,他来干什么?花遥觉得不安,所以必须来一查究竟。
“再偷,偷?再偷我就剁了你的手!”家丁抄起拳头,拉起男人的衣领,又大力地打了几拳。
花遥在几个人影闪动的空隙里,看见男人的脸青紫一片,右嘴角被打的鼓了起来,嘴角流着血,那血是新鲜的,在他嘴里积满了,便一会儿一股的流下来,滴到他黑色的衣领前,他的左眼圈也肿了起来,肿的好像高出了鼻梁骨,整个人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啊!各位大爷,小人不敢了,求各位大爷饶小人一命,小人还有妻小,出来小拿小扒实在是万不得已啊!”男人吐出嘴里的血,吃力地求饶着,那表情真的是很真诚。
想活下去,不想死,可是偷东西的时候被人抓到了,他想蛮横也只能变成低声下气。
花遥不屑,莫不是他又要偷东西去赌?家里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被他变卖完了?!那木槿姑姑,怎样了?!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火,花遥恨这个男人!如今,他落到了自己的锅里,咬牙切齿,该怎么烹饪他呢!!!
上官谨言看向花遥,想问什么,花遥摇摇头,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大概知道这一声的效应,所以才故意说的很轻声。
花遥看向那个被打的男人,那男人也注意到了花遥,他先是抹了一下肿胀的眼泡,然后龇牙咧嘴地吃痛起来,再次瞪大眼睛确认来人到底是谁,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救我,小花儿,救我!”他使了所有的力气,挣开家丁的包围,家丁转身看见少爷也在,便怕他伤人,又把他按到地上,头接地,吃了口冰镇雪水和骚泥。
“夫人,他是谁啊,你认识吗?”上官谨言很给花遥面子,没有在外人面前喊她花妖或者花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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