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瑟嫣然
“也是——”覃瑶跟着也叹了口气,他在宫中当值多年,这样的人见过无数,也许早该麻木了。
两人正待说话之际,外面侍卫传话说和泰殿来了一名叫牧歌的婢女。香菱有些吃惊,“牧歌来的怎么这么快!”
覃瑶笑了笑说,“牧歌有武艺在身,脚程自是比你快。”
彼时,牧歌也进来了,二人见她来了,自觉散开。香菱过来小声问她,“牧歌,娘娘让你来见文秀做什么啊,一个将死之人,又是要害你的,有什么好见的。”
“娘娘有娘娘的主意。你就别多想了。你在外面等我吧,不要进去了。死人的场面,见多了不好。”牧歌勉强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便就与覃瑶一道进去了。
文秀自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一件装饰华丽的房间,而非暴室。连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这致使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得救了,但当覃瑶出现,拿出罪状让她画押时,她才意识到,这只是死前的厚待。
覃瑶带着牧歌过来时,文秀正痴痴地看着窗外,似在期待着什么。
“文秀,你看看谁来了。”覃瑶上前平声呼道。
以为是自己孩子被送来了,文秀兴奋回头,但在见到牧歌后,旋即面上呈现出失望的神色,眼神中甚至有毫无掩饰的愤怒!“是你!你来做什么!”
“你冷静点,听我说。”面对她的怒火,牧歌却是异常平静,她早料到文秀在见到她时,会有恼羞成怒。
“覃瑶,我想单独跟她说些话,可以吗?”牧歌侧首对覃瑶问道。
“嗯。既然是王后娘娘的命令,那自然是可以的。”覃瑶点头,耳后放心地退了出去。对于一个死刑犯,他又需要担心些什么呢?
屋内只有她们二人后,文秀才真正地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她笑容狰狞,言语刻薄,“怎么?你来嘲笑我?呵~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会勾引男人——呵呵~不过你不要忘了,明明始终是我亲生的儿子,他若是知道自己娘亲死的这么冤屈,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如果说牧歌对文秀本还有些同情,现下听了她的这番话已经全无怜悯,她痛心看了这女子一眼,问,“在你眼里,明明到底是什么?”
“他是我儿子!我生他,就是为了嫁给大王子!我是爱大王子的!我是真的爱他的,你根本就不爱他,所有人却希望你嫁给他!你为他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文秀站起身,凌厉地质问。
“或许——有些事情旁观的人看的更清楚。谁更合适大将军,没有比他自己更清楚的人了。你生气只是因为你没有按照你预谋的那样获得好处,你是个自私的女人,即便生下孩子,也只是把他当作你成为王妃的工具罢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呵?我不配?是我生的他!我就是他的娘!他不认我也必须认!”文秀暴吼道。
难怪王上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置于死地,原来他早比他们先看清楚了这个女子。如果真的让这个女人成为明明名正言顺的母亲,那将来痛苦的恐怕不仅仅是慕容于飞!连明明的一生都将会被牵绊!
“看来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我本以为你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至少该担心下明明的。看来我和娘娘都想错了。”牧歌将从覃瑶手中拿到的银簪放到了文秀面前的桌案上。
文秀在看到那银簪时,神色微愣了下,她伸出手拿起银簪,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这簪子是她当年攒了好几个月的月钱才买下来的。她那时想着能够戴着这银簪出嫁,嫁一个老实的男人就过安稳日子。但西门瑾鸢一个“李代桃僵”之计,却彻底地毁了她原本的人生。她开始有了贪念,特别是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该更好才对。“若是我能成为王妃,还须这东西吗——王后娘娘,你是在讽刺我吗?”
“从来没有人瞧不起你,是你自己作贱了你自己。”牧歌冷声说道,“将军以后会照顾好明明的,你可以安心去了。你的死,会让他有个更好的人生。我会养育他长大成人,让他获得不亚于他父亲的荣耀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文秀一直看着面前的银簪沉默着,似乎听了她的话,又似乎没有。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活着的人才有以后,一个将死之人,什么都没有。
牧歌走后,文秀选择了用鹤顶红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只有贵族才能用以结束生命的毒药。她或许是想,生前她无法获得高贵的身份,至少死时,她能得到体面的死法。
黎明在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中到来,明明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退烧后的他清醒了许多。他看看四周,不是他之前住的房子。或许长期的居无定所早以让他习惯了,当他在陌生的房间醒来时,并无一丝惊慌。
他从床上坐起,高呼了一声,“乳娘!乳娘!”
无论在哪里,乳娘总算在他身边的,所以他醒来第一个喊的是她。但结果回应他的不再如过去一样是乳娘第一个来看他,而是以陌生的姐姐,那姐姐过来看他醒来了,便欢喜地呼道,“啊!小少爷醒来了!快去禀告将军!”
将军?是他的爹吗?明明记得他的爹是大将军的。
没多久,他的爹果然来了,他有些惊喜,平生第一次,他有至亲来关心他了。可是在这最高兴的时候,他却不知要如何表达,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从门外匆匆进来走到他的面前。
所谓父子,便总是有相像之处的,慕容于飞也是一个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退烧康复时,心中也是欣喜,可是当他看到明明直直看着他时,他都忘记了怎么笑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按了明明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了便放下了手,“你感觉好些了吗?”
明明想了想,点头。
“那你现在饿吗?想吃些什么吗?”慕容飞鸣能想到的,便是吃饭了。
明明摇头,他口里没有味道,什么都吃不下,他又环视了屋内的人,发现除了他爹,其他人他都不认识,他不由有些紧张,“乳娘哪里去了?还有牧歌姐姐,我记得她在我生病时抱过我的。怎么她们两个都不见了。”
明明这么一问,慕容于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少爷,您以后就住在将军府了,由我们来照顾您。”林兰这时抢着出来答了这问题。若非慕容于飞在场,她估计还会加上一句,你乳娘和牧歌她们你就别想了,她们再也不会来了的。
“你是谁?”明明看了林兰,小脸就皱了。
至尊傻妃 第三十六章:牧歌再入将军府
“又是一年寒暑,秋蝉声簌簌——坐对半山夕暮,泪滴落笔处。
七弦声声踯躅,叹白衣楚楚,空将花期误,仍作相思如故。
翠袖霓裳起步,不闻箜篌停住,堂前翻飞舞,直至红烛泪枯。
辗辗转转反复,与君缠绵若初,寤觉无觅处,徒吟长门赋。
自从别后——桃花面日日消瘦,娥眉常皱粉腮旧,冰肌寒透,肝肠断如朽。
欲说还休——轮回时应无情咒;君作娇羞,长门后一生空悠悠——”
琴弦拨动,和雅轻声吟唱,香菱与牧歌在旁默默听着,词曲皆悲,莫说她们二人就是外面值班的宫女听着都莫名心情沉重。
“娘娘为何作此悲歌?”牧歌心下疑惑,王上待王后如常,娘娘何来的悲戚。
“无事。只是本宫过去曾听过这样一首歌,今日忽然想起就随意唱了唱——”其实,她只是看到牧歌这样突然出嫁,想到现在这个地方,女子的命运都无从自主。如若可以,她真想逃离这一切。但不到万不得已,她又不能这样做。
“娘娘唱歌奏琴都好听,娘娘,晚上王上过来用膳,您也唱首歌给王上听,他一定会高兴。”香菱高兴说着。她想的是王上虽然每日都来用晚膳,但却从不留宿。底下的宫女早将此事传开,她们都说娘娘其实没有表面看来那么得宠,王上只是顾忌北雁所以才多看娘娘几眼,什么北雁第一美人,也不过是个摆设。她听着心中不平,可是又无从辩驳,于是她便想着若是王上留宿,那定能堵那悠悠之口。
她这番心思,赫连和雅怎会看不出来,只是她忧心的事情却是自己最不想去做的,苦笑看她一眼,说,“香菱,你觉得本宫是那街上卖艺讨赏钱的吗?”
“当然不是!”香菱忙摇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赫连和雅笑着看她不语,香菱越发惊慌。
“香菱,娘娘唱了会儿歌,你去泡杯蜂蜜菊花茶来给娘娘润润喉吧。”牧歌推了推香菱,这时候还是避避比较好。
“哦,是!娘娘,奴婢去给您泡茶。”香菱说着便起身,见赫连和雅点了头,她方快步跑开了去。
牧歌看着香菱的背影离去,不由又愁上眉头,“香菱机敏,但却不能明了娘娘的心意,奴婢这一去,娘娘身边又要少一个体己之人了……”
“香菱待我忠心就足矣了。”赫连和雅淡淡笑了笑,并不在意。
“她也是为了娘娘好的。奴婢知道。娘娘,你心不在此,那以后要去哪里呢?”牧歌低声问。
“天下之大,四海皆可为家。”赫连和雅声音轻缓,目光憧憬地望向窗外,“只恨自己撇不下所有,毫无顾忌行走天涯。”
“谁又放得开呢——”牧歌叹息一声,她除了哥哥,没有其他的亲人。孑然一身,却也不觉自由。
人难以舍下,有时不是那人,而是那段情,亲人、友人、爱人,皆是如此。
凤鸣阁
沙沙——
慕容飞鸣翻看着密探上交的和泰殿日常宗卷,神色由平静转为愤怒,又逐渐淡漠。覃瑶在旁候着,心觉惶惶,王后娘娘做了什么,王上情绪变化那么大。也就在这凤鸣阁里,王上才会放下以往的冷漠面具,喜怒形于色。只是,有时候看到了比没看到还要心惊胆战!
“覃瑶,你说什么样才算是不知好歹?”慕容飞鸣忽然冷声问。
“属下觉得所谓好歹是要看一个人是否知恩图报。”覃瑶思虑了片刻后,谨慎回道。
“答的好。”慕容飞鸣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便将面前的宗卷一把抓了扔给了覃瑶,“拿去烧了。孤王不想再看到这些!”
“是。”覃瑶赶紧抱了东西出去,将这个让王看了不悦的东西烧得不留灰烬。
仰躺在椅上,慕容飞鸣望见顶上繁复的荷花纹样,心情总算寻着一丝宁静。每每看到密探回报的赫连和雅的一些身在宫中有委屈的意思,他便心中不快。如果她不想留在这里,他有好几办法让她离开,但是他却不想那么做。他想看看,这个聪明的女子,自己会怎么想办法摆脱出去。然而,她走了以后呢?
“王上,属下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将那些东西烧得不留灰烬了。”覃瑶回来禀报时,慕容飞鸣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但他禀报后,王上却没有一点反应,于是,他又试着说了一次,“王上,属下回来了。”
这次,慕容飞鸣应了声,转首过来看他,“洗干净身上的气味才回来。”
覃瑶这才发身上还带着股烟熏的气味,忙道了声“王上恕罪”后便快步撤了。
须臾,覃瑶回来时,又带回了个消息。“王上,王后娘娘派人传了消息过来,说午膳之后要亲自送牧歌去将军府。”
她倒动作配合得挺快。慕容飞鸣心下感叹一句,抬首道,“准。”
“是。”覃瑶领命便出去回复了。
等他回来,慕容飞鸣站起身来,道,“给孤王更衣。”
覃瑶并不意外,他还故意笑问,“咦?王上是要去将军府吗?”
“多嘴。”慕容飞鸣斜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被人看穿了似的不郁之色。
偷偷一笑,覃瑶马上就闭嘴了,乖乖伺候主子更衣,又到外面备好了马。王上若是打算大张旗鼓地去,又何须更衣。慕容飞鸣更衣纯粹是为了行动方便,他那金面具不摘,几乎无人不知他是南诏王。他之所以要先赫连和雅一步去往将军府,是想看看自己哪个自告奋勇地说要带孩子的王兄现在是个什么惨状。
既然是突然到访,自然不是走的正门,两人轻而易举地翻过了将军府的护墙,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慕容于飞所在,只是尚未进去便听到里面孩子的哭闹声。
“我要乳娘——我要牧歌姐姐——呜呜——”
“小少爷,乖啊——你爹不是在这里吗?”一个女子略显僵硬的声音传来。
然而小孩哭闹声更大,“不要!不要!我不要爹——”
“明明,不要别哭。别哭了好吗?”战场挥剑见杀敌,冷酷无情的大将军,面对幼子却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明明——”
“哇哇哇——”
“不要哭了——”
“啊啊啊——”
“哎——”
“呜呜呜——”
慕容飞鸣买不进去,正见王兄头痛第对着孩子说话。他不觉笑了出来,“呵呵……这就是王兄说的可以自己照顾好孩子?”
“王上?!”慕容于飞回首见了来人不由惊呼,不仅是他,屋内在场的人都紧忙上前行礼。
“参见王上,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屋内的大人都跪下了,明明一时愣住了,他们都在做什么?
“都起来吧。”慕容飞鸣拿着扇子做了个起的手势。
“谢王上。”慕容于飞起身,便上前问,“王上,您怎么突然来了?”
“提前说了,来估计看的也是这样的情形,王兄你对小孩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慕容飞鸣凤目一斜,望向床上正吸吸鼻子,又准备下一轮苦恼的明明。
“这——真是惭愧——毕竟过去没有照顾过孩子。”慕容于飞也觉尴尬。但能有什么办法,文秀想来已经被处死了,牧歌又是个姑娘家王后娘娘不愿她屈就,他自然也不可勉强。“过去总觉得明明挺乖的,应该好照顾,但今天他醒来发现乳娘和牧歌不在,就哭闹不止,我虽是他的爹,却从未有照顾过他,他可能也觉得心慌……也许适应阵子便好了。”
“父母之爱缺少其一,对孩子的成长都是不利的。”慕容飞鸣幽幽说道,“王兄带着孩子,怕是也没有几个闺秀愿意屈就来做个后娘。”
毕竟,若是按着祖宗规矩,都是要立嫡长子为爵位继承人。而明明的身份却不尴不尬,若是另娶闺秀,他怕就成了庶子。
“成亲无非是为生子,臣下既然已经有了明明,那成亲只是暂时搁置了吧。”慕容于飞淡然回道,对于成亲的事情,他路来不怎么在意。军营生活让他已经孤独惯了,他在军营的日子远多于在府上,有没有妻子似乎差异不大。
然而他这样想,慕容飞鸣却不这么想,虽则王兄位高,不乏一些主动送上门的官宦女子,但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若是不能寻一个贴心体己的女子共渡一生,那终归老了也是凄凉。何况父王与母后临终前,都曾叮嘱过他,要为王兄多照顾些,王兄在朝廷是他的重整杀敌的将军,但在血缘上,他还是自己的哥哥。
“王兄,你既然尊孤王一声王上,那这终身大事,孤王为你定下的人,你不论如何都不能拒绝,对吧?”他太清楚慕容于飞的个性,如果不这样说,恐怕他嘴皮磨破了,对方都未必会答应了娶牧歌为侧妃。
“是。”慕容于飞无奈回道。
“牧歌今日就会由王后送过来照顾你们父子,过些时日,等钦天监择个良辰吉日你们就成亲吧。”……
至尊傻妃 第三十七章:人不可貌相
“什么?!”慕容于飞惊讶看他,牧歌怎么忽然同意了,他蹙眉道,“王弟——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忽然答应了。”
“孤王可以告诉你,孤王没有强迫他分毫。”慕容飞鸣淡淡看他一眼,又望向床那边的小家伙,他发现周围情况无所变化,只是自己爹不理自己跟别人说话了,他马上又开始哭闹来吸引慕容于飞的注意。
然则,慕容于飞此时脑海中尽想的是牧歌是否被自己的弟弟强迫嫁给自己而纠结不清,他抿了唇,面色为难,“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上的命令,臣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但牧歌她毕竟是个弱女子,诱使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臣心有愧疚。”
诱使——王兄还真是了解他,知道他是开了条件来引诱牧歌同意的。不过,即便王兄这么说了,他还是不能将自己的决定收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孤王是君主,君无戏言,覆水难收。王兄你既然无法拒绝便欣然接受吧,你这委屈愧疚的样子,是要给王后看还是要给牧歌看?”
自小他便争不过这个弟弟,慕容于飞闭嘴不言,虽然对方的话听来全对,但他却觉无论怎么样,对牧歌都有些种亏欠感。
拍拍自家兄长的肩,慕容飞鸣安慰道,“女人终归都是要嫁为人妇的,男人所能做的就是让女人活得更好。王兄,孤王相信你能够让牧歌下半生过得比之前还要好的。”
赫连和雅带着牧歌来时,出来迎接的竟是慕容两兄弟,看着那金面具,和雅当即哑然,何以到哪里都能见到这个人?!
“王兄,今日本宫就把牧歌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她。”和雅拉着牧歌走到慕容于飞面前,见那厢摇扇子做玉树临风状的人直接无视。
“王后娘娘——臣可以发誓,此生定不会辜负牧歌。”慕容于飞信誓旦旦说完,方才伸手拉了牧歌。
牧歌在被那只粗糙带茧的手握住时,莫名心慌。但也只是一瞬,她便镇定了下来。她对慕容于飞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待在他身边有待在哥哥身边的那种安心。
眼见着慕容于飞一路拉着牧歌进去,和雅心里虽觉不快,但两人既然已经决定结婚接受对方了,她还是不得不尽量往好点方向去想。他们毕竟互相并不讨厌,这样在一起也好。
“王后,你在看什么呢?”慕容飞鸣被无视了很久,但他也不生气,与她并肩而行。
“没什么。”和雅已经懒得与他多置言语,围围着这件事情,她恐怕要在心里气闷很久,好强的她从不服输,如今她却总被这个人扭转了想法。这让人,怎么都觉得不爽。
“可孤王看你就是有什么的样子。”慕容飞鸣勾唇笑道。
“……”若是过去的莫铁心,此时她定然是先扇这人一巴掌再说,但是无法,她是赫连和雅……身边没有保镖,底下也没有杀手。纵然她有,大约也杀不了这生命力坚强如小草的南诏王!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想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愤恨的目光很好地传达了她内心此时阴暗的想法,慕容飞鸣接收后却是风雨不动,安然笑笑,“王后,孤王猜想下,你此时是否恨不得孤王从你眼前消失?”
废话!你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赫连和雅心中咬牙切齿。
“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孤王幼时就觉这是个怪定律,好人总难得好报,恶人却总长命百岁。于是孤王决定,与其做个短命的好人,不若做个命长的恶人。”慕容飞鸣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赫连和雅挑眉看他,这套定律她小时候也好奇研究过,后来得出来的结论是做个不好不坏的人,再后来父母意外身亡后,她便也抛弃的所谓的正统道德观,决心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她是受了严重打击才如此的,那他是为什么?
“至于孤王为何如此,那就不须告诉王后了。”慕容飞鸣扇子一开,眼神别向他处。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和雅也漠然看向前方。
彼时后方突然传来隐隐笑声,两人虽然不做声色,却都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王上和娘娘真默契,娘娘一言不发,王上也知道娘娘心里想什么。”香菱小声窃喜道。
“王后娘娘才厉害,不说出来就能让王上知道她在想什么。”覃瑶也不可思议,许是夫妻就是这样吧。
两人同时僵了下,再仔细回想方才似乎真是如他们所说那般,又情不自禁地侧首看对方,结果目光一接触马上便又尴尬别开。
什么时候起,他们有了这样的默契的?为什么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
牧歌不在身边的日子,时间比想象中走得要慢,和雅在送牧歌去将军府的不久后收到牧景来信,牧景在信中没有任何责备她的字句,只是字里行间还是对自己妹妹的透着股无奈与心疼。
“唉——人各有命啊。”和雅叹息一声,合上了信封。
“娘娘,牧景说什么?”香菱见她叹气,忧心是否北雁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雅园那边出事了吧?”
“你放心,那边没事。牧景只是说让我提前告知他牧歌婚礼的日子,他好从那边赶过来。”和雅摇摇头,又看了香菱想到些事情,“香菱,你最近似乎跟覃瑶走得很近?”
“娘娘,奴婢与他没有什么啊。”香菱一听忙解释道,“之前小姐你被人挟持,覃瑶帮助过奴婢,奴婢一直在心里感激他,所以待他就亲近了些。”
“是这样便好……香菱你还小,这王宫里的人都不简单,我只担心你心性纯良,会被人骗了。”和雅苦笑看她,只是为报恩特别对待是无可厚非,但一个人关注另一人久了,不知不觉就会产生感情,特别是女人对男人。
香菱一时对号入座,以为说的是覃瑶,当即就说道,“覃瑶不会骗奴婢的。娘娘。”
“你怎知他不会?你对他很了解?”和雅一听,冷然看她一眼。
“……奴婢、奴婢只是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香菱怯怯回道,娘娘问的问题,她确实也无凭无据。她跟覃瑶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时间更是少。她对他可能连了解都谈不上,只能说认识。
“人不可貌相,覃瑶小小年纪就做了这南诏王宫的禁军统领,你觉得他会是个简单角色吗?说句过分的,恐怕连大将军都比他来的单纯。”和雅听她这般维护覃瑶,更担心香菱了,“人跟人,不论多亲密,都要保持一定距离。这样,他日那人背叛你或是欺骗你,你都不会因此而崩溃。”香菱还年轻,原本情窦初开爱上了谁,和雅都无权干涉的,但是正因为她年轻,也更容易受到伤害。牧歌已经那样了,她不能再让香菱也将来被人胁迫作出自己不愿的事情来。
猜你喜欢